明辉院里,司徒谨让清儿关上了房间,又回到躺着,这一番应付下来,他感觉越发头重脚轻。
外面的哭泣求饶让他心烦意乱,好在不一会就已经低了下去,随即,他听见清儿在和人说话。
“大公子烧的还厉害么,我已经请了太医,一会就回来给大公子诊治,新伺候的侍女明日才会来,今天就辛苦清儿妹妹了。”有女子温柔地说。
“谢谢雪琴姐姐,清儿会照顾好大公子的。”清儿低声道谢。
“好了,我还要去跟太子妃复命,就不打扰大公子休息了,清儿妹妹有事尽管来正院找我。”雪琴笑盈盈地说着,谢绝了清儿的相送。
果真是太子妃身边的人,做事都这么伶俐。
姐姐说的办法真有用,他只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竟能让太子妃自己动手惩罚帮她欺负自己的奴才。
昏昏沉沉间,司徒谨想了很多,他感觉有人抬起他的手诊脉,有人捏开他的嘴查看,他知道这可能是太医来看病了。
清儿还想还在和太医说什么话,只是耳边好像被蒙上了棉花,所有的话语都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他闻到满屋子浓重的药味,苦涩地让他想吐,下意识就扭开了头避过了清儿喂的药。
“大公子,喝药吧。”清儿柔声劝道:“太医开的方子,喝了才能好的快。”
“恩。”他努力想点头,无奈药中加了安神的成分,只觉得眼皮似被粘在一起,根本分不开,有心想要和姐姐多说几句都做不到,不过,想到病好后可以去跟着姐姐读书,他心里又充满欢喜。
想着想着,他睡梦中嘴角也不住上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只是姐姐早就已经走了,忍住心头的失望,一摸额头,感觉热已经退下去,他跳下床,唤清儿送水进来。
“大公子您醒了。”清儿推门进来,身后跟了四个身着粉色夹袄的侍女:“她们是今早太子妃身边的雪琴姐姐送来的,雪琴姐姐说了,若是有人伺候不周,告诉她立马撵出去。”
清儿语带威胁地说着,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那四个丫头。
“奴婢桃枝,伺候公子更衣。”当先的丫头放下手中的水盆,似乎没听出清儿的威胁,手脚麻利地上前。
他披散的黑发很快被束起来,衣服也是厚实合身的锦袍,脚下的靴子也轻软舒适,他面无表情地任由侍女们忙活,看着铜镜里出现的自己焕然一新。
“奴婢杏叶伺候大公子用膳。”另外一个圆脸侍女已经摆好了早膳,笑容可掬地开口。
“你们先下去。”他看了眼已经摆满桌子的丰盛早膳,淡淡开口。
“是,奴婢就在门外,大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几个奴仆轻手轻脚告退,鱼贯退出。
待到屋里只有他一人,他拿起一块做工考究的糕点,细细品尝起来,软糯甜美的口感很好,他心里却有些复杂,对自己的父王他已经没有期待,只是,却只有得到他的承认,他才是太子府名副其实的大公子,才能享受这些东西,他的黑眸沉沉,隐约觉得有什么是他需要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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