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温热潮湿,没觉得烧的特别厉害啊。
“不是。”艾可把欣欣的手拿了下来。
她悄悄看了一眼那个法国男子,然后小声对欣欣说,“你看看那个人,就是跟总裁一起用餐的法国男人。”
“嗯,看到了,怎么了?”欣欣收回目光。
艾可轻轻长呼吸,一点点说道,“昨晚,晚会没开始的时候,就是他调戏我,还好……有人赶到阻止了。”
“什么——”欣欣的嗓子本身就非常细,偏偏还是男孩子的性格,生气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大叫。
艾可慌乱的按住她张牙舞爪的手在吧台上,“别叫啊,那么多客人呢。”
欣欣站直了身体,叉腰凶凶的样子,眯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歪头看着那个老外,“看哪!怪不得我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原来对你是有这种肮脏的想法,等下叫厨房把他的菜里下点料,非得惩治他一下不可!哼——”
“呃……还是算了吧,反正昨晚也没怎样。”艾可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怎么行!”欣欣大叫,接着又小声,“你没看他眼睛贼贼的吗!不教训一下你心里会舒服吗,昨晚调戏就白调戏了呀!”
说完,欣欣转身去了厨房。
艾可低头掰着手指无聊,教训一下是好的,这种人尤其讨厌,她低着头没注意,纪典修眼神淡淡的瞥向她,好奇刚才她和欣欣在说什么悄悄话。还总是看向他们的餐桌……
不到十分钟,欣欣一脸得意的笑从厨房出来,鼻子动了动,手里端着两只白瓷碗,很精致的餐具,瓷碗里放着汤匙,还有一份配汤。
“小可,出来,端着……”欣欣停在吧台前。
“干嘛?”艾可接过她手里的托盘,问她。
“你去送,亲眼看着那个法国佬被整,一定会很好玩的,让他知道你的厉害!”欣欣得意的晃头抱着手臂。
艾可暗自的扶了一把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别人欺负她,她顶多是当面欺负回去过,但很少数,她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可是背地里搞小动作还是平生第一次。
端着汤上了二楼,站在餐桌面前。
法国男子的眼睛放着光看艾可,从她的嘴唇,到她露出来的一点白皙脖颈,然后是她白皙的小手,艾可心里一紧张,厌恶的往后了一点。
纪典修优雅的用餐,没有抬头看她。
她把汤小心的放在桌上,伸手要去拿叠着的两只碗。
“小姐,我们见过。”她的手刚拿起碗,法国男子用法文对她说话,艾可在法国恶补过法文,所以听得懂,可是他的举动太过分了。
纪典修拿着刀叉的手一顿,凌厉深沉的眸子射向法国男子。
艾可一慌张,两只碗掉在了桌子上,她急忙身体上前挡住盛汤的碗不要掉下去,一边甩开法国男子的手,“先生,该喝汤了。”
艾可吓得额头上都是冷汗,急忙手颤抖着去拿起白瓷碗。
可是哪一只是哪一只啊,两只碗乱了,欣欣告诉她上面的那一只是做了手脚的,往里面盛汤给法国男人喝下去就对了。
好像就是手里的,她盛了一碗放在法国男子面前。
又盛了一碗放在纪典修面前。
艾可慌张的下了楼,站在吧台上和欣欣一起等着看法国男人的变化。
“到底你弄什么了?”艾可心里怕事情搞大了就糟糕了。
欣欣还没说话,那个法国男人就开始喝汤,一碗都要喝下去了,也没见他的表情变化。
“你到底有没有搞错?”欣欣狐疑的皱眉。
汤晶莹剔透的,很鲜美的感觉,法国男人竖起拇指,夸赞雷斯特的菜很棒,纪典修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什么味道,他微抿唇,随即深深蹙眉,很苦很苦……
他将汤匙放下,没有再喝一口汤,虽然苦的厉害,但纪典修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
“我
出去外面透透气。”现在的客人走了一批,艾可又担心自己是不是弄错了碗,一定是弄错了,这下糟了,祈祷总裁不要追究才好。
走出去,坐在西餐厅侧面的石凳上,很纠结,欣欣和厨房里的几个家伙真是太狠毒了,居然把鲜活的鱼的胆汁弄出来,抹在了汤匙和腕上,汤盛进去,那么多的胆汁,不苦死人才怪。
而里面,纪典修不知喝了几杯红酒,才让那股让人窒息的苦味逐渐散去。
楼上,老外的食量很大,又很能说,一顿午餐吃了半个多小时。
法国男人刚走下楼说要去洗手间,纪典修便身体慵懒的向后靠,点上一支烟,蹙眉吸着,是她……故意把他的汤做了手脚?
深邃的眸子不经意看向别处,正好看到说要去洗手间的老外并没有走去洗手间,而是出了西餐厅。
纪典修狐疑的抓起外套,走了出去。
“总裁,用餐完毕了吗?”小金守在一楼问道。
纪典修没有回头,亦是没有回答,走出西餐厅。
他一边走一边穿上西装外套,叼着一支烟,蹙眉跟着老外的脚步走向西餐厅侧面。
一转弯就没了人影,这里他不是经常来,树木居多。
突然他听到有奇怪的声音……
纪典修扔掉烟蒂,快步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艾可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这个老外会走过来,而且目的那么明显,她咬着老外的手臂,猛烈的捶打着,眼泪都吓了出来,小脸憋得通红。
“砰——”
拳头的声音。
艾可惊慌的一抬头,纪典修从身后揪住法国男人的衣领,一拳头落下去,法国男人被打倒在地。
纪典修愤怒的咬牙切齿,眼眸像黑洞一般可怕,他蹙眉看着艾可。
艾可向后躲了躲,将领口被扯开的地方遮了遮。
老外挂了彩非常不高兴。捂着脸站起来。
纪典修指着艾可,“她!是我的员工!一个不该是你能碰的员工!”
老外不可思议的指着艾可,有些激动的用法语对纪典修说道,“纪总被她欺骗了,她不是这种员工,她是妓女,在法国,我见到她是酒吧的妓女,嗯?还记得我吗。记得吗?”法国男人又开始向艾可靠近。
艾可的脑袋嗡地一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怎么会是他,这个色鬼男人,她都忘记了,早都忘记了,那时候她和霆婷第一次在法国的酒吧卖啤酒,她就遭到了这个老男人的咸猪手,撩起她的裙子,还好霆婷找人出来解围,竟然是他。
纪典修揪住法国男人的领子,愤怒的将他摔在地上。
纪典修一步步走近艾可,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青筋凹起,蹙眉看着艾可,抓起她的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放开我!”艾可用力揪着纪典修攥住她的大手。
可是纪典修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不管有多少人在看,攥着她的手上了西餐厅的天台。
艾可几乎被他用拖着的,他的高大宽厚的背影,让她无措,紧张。
到了天台,纪典修转身,手仍旧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猩红着可怕的眸子对她怒吼,“妓女?很好听的称谓吗?这就是真实的你?”
“没有!不是那样……”她颤抖着嘴唇,望着他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谁让她穷,她不想去卖啤酒,更不想被调戏,也不想自己那么穷。她没有学历不是吗,18岁以前读的书让她根本得不到一份好的工作,她要养艾宝,负担在那里,不赚钱怎样活下去?
“其实,这对你来说,也不稀奇了。”纪典修松开她的手腕,带有几分鄙夷,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什么,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疼痛的手腕在半空中没落下,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这对于她来说不稀奇了,难道……他认为她就是一个妓女嘛!
第八十二章,她卖了什么?身体吗!
她在天台待了很久,直到有人上去,她才匆匆下去。
欣欣追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晚上下班的时候天气很阴,她没有带雨伞,走出来的时候也忘记了拿一把员工雨伞,走在去往公车站的路上,她在想着欣欣生气的样子,欣欣气她明明有事却不对大家说。
是啊,欣欣是她的朋友,对她很好,可就是这样的好朋友,她能说么?她不能。
心里潜意识的抗拒别人追问她的过去,她不知道该对别人怎样去形容她的过去。
不仅是欣欣不知道,跟她和艾宝相处了三年多的苏霆安和苏霆婷,她都没有说,她们兄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是个单亲妈咪。
她的过去一点都没有可以对人说的,八岁开始在舅舅家生活,不算苟延残喘那么严重,也几乎差不多,她那时候想过上大学后去别的城市读书,彻底脱离舅舅家,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会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舅舅家。
接着在监狱中度过五年那么久,熬没了她的心血,她觉得如果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一朵娇艳的花的话,那么她在八岁时就成长在风雨中饱受风雨的摧打了,再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后,又被法律送进监狱,那个呼吸都困难,没有自由的地方,真的感觉心已经不是鲜红色的了,晦暗一片。
出来监狱后不到一星期,爸爸死亡,她真的在这里没有亲人了,除了突然消失的舅舅舅妈和添添,还好有个小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陪伴她,但却也是她的一份负累,她要放下自尊努力赚钱。
谁要听她八岁前,而且她也记不清了,艾宝,她不能说,公司明确规定过,除了高层,一切员工不可以是已婚。她虽然没有已婚,可是未婚有孕更让人瞧不起。
灰蒙蒙的天空一声闷雷,看样子是真的要下雨了,她坐在公车站的长椅上,脑袋靠着后面的广告牌,浑身无力。
雷斯特驶出一辆车。
方劲脱下西装,刚要点上一支烟,就看到艾可,“修,靠边停车。“
纪典修面无表情,蹙眉,停车在公车站。
艾可抬头,看到方劲的脑袋伸了出来,驾驶室的人她看不清楚。
“上车,送你吧,你好像没有伞的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方劲还是那副殷勤的样子,说着还就下车了,把艾可往车上拉。
“方常务,真的不用,好像不会下的。”艾可被拽到车门处,才看到开车的人果然是纪典修,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脸刚硬冷冽。
说着,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感觉到有小小的雨点落了下来。
方劲一推,把艾可弄了上去。
车行驶了不到一分钟,纪典修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突然急刹车。
“下车!”他冰冷的身影。
艾可只觉得喉咙痛,手伸向了车门把手。
纪典修在后视镜中看到她的轻微动作,她的样子楚楚可怜,怎么看,都如五年前一样的,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是这人真有做演员的潜质?!
“方劲下车,三分钟之内雷斯特会有高层下班的车经过,带你一程不是问题。”纪典修严肃的说道。
方劲疑惑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突然明白了什么,装作懂了的点点头,打开车门将西装外套蒙在头上,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雨了。
纪典修开车离去。
雷斯特的大门敞开,保安在雨中指挥着,很多车辆往出涌,这会儿方劲才发现,雷斯特的高层竟然这么多?
钱宁的车最快,她要赶去纪典修的家里。
可是却被方劲拦下,钱宁只好送他回家,虽然对这个方劲印象不怎么好,两人一路上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后来方劲干脆装睡,到家了才下车。
钱宁的车停在雨中,给窦敏打了一个电话,确定纪典修没有回家,才握着方向盘去了窦敏的别墅。
她的车停下,有别墅里的佣人撑着雨伞接她进去。
窦敏挺喜欢钱宁,虽然一直想给儿子找个优秀能干的女人做老婆,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难免娇气了点,钱宁算是还可以的了。
“下着雨呢,怎么想着来了。”窦敏让佣人给钱宁弄了一杯热饮。
钱宁喝了一小口,跟窦敏聊了一会儿其他的,就开始往她想知道的事情上说,“阿姨……我听说,五年前有个工人意外死在雷斯特的施工现场?”
“这个啊……是有这么回事。”窦敏放下咖啡,挑眉,“怎么宁宁突然问起这个?”
窦敏脸上带着笑,她用探究的眼神看钱宁,她儿媳的人选可以聪明,但绝对不允许在她面前搞小动作!
钱宁尴尬地一笑,“今天在公司的洗手间,听到一些年纪大的保洁员在偷偷议论,我也没见到修,就想着晚上问问您。”
“这样。”窦敏点头。
钱宁想了想说道,“她们都在说我们雷斯特用非法的手段了解了这件事情,我在想,要怎么杜绝这些谣言呢?”
钱宁看向窦敏,窦敏摇了摇头,“不用理会,一些保洁员嚼舌根而已,五年前那件事已经跟死者家属私下解决了,给了钱。”
聊了一会,钱宁的电话响了,她就告辞。
楼上下来的添添看到钱宁的身影皱眉,下楼问道,“阿姨……那个是谁啊?”
“修的女朋友。”窦敏摸了摸添添的小脸,似乎异常的喜欢她。
添添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窦敏,也觉得窦敏对自己太好了,她微微一笑,“阿姨,下雨呢,她来做什么?”
添添低头看着茶几上的热奶茶问。
窦敏坐在她对面,很喜欢看添添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对其他人那样的遮掩和防备,如实说道,“她也没什么大事,来看看我,顺便问一问雷斯特五年前意外私人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腾添添手一抖,“什么,死……死人……”
五年前,是艾可的爸爸,这件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被人问起,她不禁心里一抖,这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总是折磨的她无比忐忑。
“嗯,死人,不过已经没什么事了,五年前已经给了死者女儿3oo万,事情解决了。”窦敏淡淡说道。
疼添添的手指更是颤抖的厉害,坐在沙发上,双腿不由自主的并拢,僵硬的点了点头,“哦。”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非但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看似像是要下的更凶。
纪典修虽然有些轻微的路痴,但看着车里的gps导航,也知道再过一条街就到她家了。
紧抿的薄唇微动,湛黑的眸子看着前方的路,突然问,“不是那样?”
“呃……什么?”艾可猛地抬头,接触到他从后视镜看来的目光有低下头,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了,虽然没有必要对她解释什么,但也不想让人以为她是个妓女,她半晌开口道,“不是那样,我那个时候在法国的一家酒吧卖啤酒,正好遇到了那个人,他跟我说话,但是我听不懂,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学太多的法语,因为语言说不通,我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以为……我以为他是要什么服务,我就点头,然后她就扯我的裙子……”
她把头低的不能再低,声音越来越小,“我听不懂法语,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听得懂,点头答应了他什么,才以为我是那种人……做那种服务的人。”
纪典修握紧了方向盘,薄唇抿出冷冽的弧度,黑漆漆深的不见底的眼眸从后视镜望着她,“所以呢,所以终究是你自己选择穿成那样的短裙子去男人面前晃,对不对!”
艾可抬起头,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她咬着嘴唇与他对视,盯着他鄙夷她的眼睛喊道,“不然怎么样,你这样的有钱人为什么总是瞧不起人!你知道生下来就注定人生会出现很多糟糕变故的这种人的无奈吗!你知道在法国那种地方饿得奄奄一息却要努力活下来是需要怎样的勇气吗!你知道做梦也想离开那个陌生的没钱就寸步难行不知道下一顿该吃什么的地方是什么感觉吗!我没学历没背景,是啊,我下贱的去卖啤酒,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倔脾气上来了,心就是管不住嘴巴,闭了一下眼睛,眼泪落了下来……
纪典修用力握紧方向盘,声音同样怒吼着,“说得好!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在法国酒吧借着卖啤酒顺便又卖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停车!”艾可双手攥紧,觉得苦过,觉得好像挺不过来过,可是从未有人这样大声的骂过她,她卖了什么,身体吗?她在他眼中彻底成了妓女了!
嘎吱——
车停在路边,纪典修喘着气,双手握着方向盘。
艾可深呼吸,让泪水能不要掉的这么汹涌,打开车门,顶着大雨下车。
雨水一瞬便淋湿了她的衣服,发丝粘着脸颊,很凉爽,很想哭……
第八十三章,他是故意的吧!
她没有回头,手指抠着手心,让自己一定不要在意别人的羞辱,他算什么?她为什么要在意一个‘陌生人’的羞辱……
纪典修用力握着方向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挺直的脊背,居然这么倔强,嘴巴怎么那么厉害,发起脾气来像个母刺猬一样。
他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猛地启动车子向前飞速行驶,经过她身边,溅起大片水花。
“啊——”
艾可急忙躲闪,地上是很深的水流,一不小心身体向后倾去,凉鞋的薄薄鞋底扎进了下水井盖边缘,脚一滑,鞋子一侧坏掉了,掉进下水井里。
好不容易站稳,低头看那个被水流冲刷的井盖,是一巴掌那么大的缝,鞋子刚好卡在那掉下去了。
她气的咬着下唇,真是的,这个人是故意的吧!
一身衣服彻底脏兮兮的了,全都是污泥点,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一只脚。
还有一小段路到家,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估计她招手也不会有人愿意停下载她,会弄脏司机干净的车室。
十五分钟后,艾可终于走到了社区的大门口。
迎面过来一抹高大的身影,一身白色的休闲衣服,举着一把雨伞,是苏霆安。
“啊,你?”艾可回头向后望,没人,难道,他在等自己?
苏霆安的眼眸第一次有些发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下这么大的雨。”
艾可支支吾吾,“我……西餐厅临时有事。”
苏霆安低头看了一眼艾可的脚,也没多问,多半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不可思议,“还真是叫人不放心。”
“呃……是不小心才掉的。”艾可脚趾动了动,一路上水里的小沙粒咯的脚很疼。
“拿着雨伞。”苏霆安将雨伞的把手塞进她手里。
艾可愣愣的接过去,下一刻,她被苏霆安抱了起来,她惊呼,“不用,我自己能走。”
“别动,等会儿我也淋湿了。”苏霆安没看她,往小区走进去。
艾可抱歉的低着头,撑好雨伞给苏霆安,如果这也是自己的哥哥,人生是不是会幸福很多?
婷婷下班的时间比艾可足足早一个小时,所以除了婷婷加班的时候,她们碰不到一起下班,婷婷经常在外面夜宿。
苏霆安很细心,他放好了洗澡水,艾可尴尬的走进浴室。
当她脱掉衣服的时候,在迈进大鱼缸的时候说道,“霆安,你回去吧。”
苏霆安许久才说话,“嗯,婷婷说你发烧不舒服,要是还没有完全好,明天就请假休息一天。”
“我知道。”艾可摸了摸眉毛,抿着小嘴进入浴缸,哇……温水澡真的很舒服。
第二天清晨,纪典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窦敏将鲜豆浆放在他面前的欧式餐桌上,“修……记得喝掉。”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二十九岁了,这么强壮,还喝这些?”虽然这样说着,纪典修还是笑着拿起杯子,将鲜豆浆喝了下去,放下杯子,继续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哥……”
轻轻的温柔声音,像羽毛一样轻。
添添白皙的小脸上是怔然的笑,这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大哥哥,也不是五年前那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他是一个男人!成熟稳重又魅力独特的男人!
一个她要拼尽全力把握住的男人!
纪典修转身,一怔,擦头发的手也顿住,腾添添穿着白色印有小粉色花朵的可爱睡衣走下来。
“你,昨晚睡在这里?”纪典修又看向窦敏。
窦敏没有说话,眼眸中有几分谁也看不懂的神色,让自己的表情无异样,窦敏转身走出别墅前说道,“今天修就陪添添四处逛逛,她很少去雷斯特,五年前你回国她也没有看到你。”
“我今天……会很忙!”纪典修拒绝,让他陪着一个小丫头玩?没兴趣!
添添脸色有些微变,但也保持着甜美的微笑,盯着纪典修好看的五官,缓缓说道,“没关系啊,哥忙哥的,我在旁边等,不会打扰到哥的。”
纪典修不能再拒绝,点头,上班的时候,添添理所当然跟他坐在一辆车里去了雷斯特。
添添说要去属于雷斯特的风景区山上玩,所以纪典修今天上班开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
不比他平时开的跑车,这辆车外观极帅,当纪典修开这辆车出来时,添添的眸光隐隐含着惊艳,她在报纸上,电视上,无数次看到过纪典
修,但他都是严肃的,冷冷的,妈妈让她接近他,虽然有小时候的情分在,但是她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能走进他的生活里面去。
现在,她抱着手臂,白皙的肩膀上挎着一个小包,看到纪典修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咧开,很随性的打扮特别魅力,在等待她上车。
她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上车,“哥,我们真的好多年没见了。”
“嗯,爱哭鬼变了。”纪典修开着车,淡淡一笑。
添添望向车窗外,这种感觉真好,她有些恍惚,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性格,有委屈会哭出来,不喜欢什么人会大声喊出来,现在呢,有委屈会在心里记着,不喜欢的人也能做到假装很喜欢,是长大了还是变得虚伪了呢?
纪典修的车开进雷斯特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车跟他一同开进来,他直接驶入地下停车场,后面的车在雷斯特大门外停下。
“我今天请假了,所以不进去了,哥早上有个紧急的手术要做,打电话让我接你来上班的,拿着,这是你的感冒药和退烧药,如果身体不对劲儿记得吃。”苏霆婷把一个小所料带塞给艾可。
艾可没脸抬头了,低头用手背按压着一只眼睛,眼睛很痛,每次发烧都弄的浑身酸痛,她接过来药后,走进雷斯特。
纪典修蹙眉,打着方向盘,车已经驶入地下停车场,他望着倒车镜里面闪进西餐厅的那抹小身影深思,苏霆婷居然认识艾可?为什么一直没听说?
艾可在更衣间里换着整洁的工作服,徐姐经过,看到艾可问了一句,“要不要请假休息一天,让欣欣帮你顶,那丫头我看每天都很闲,与其让她上网聊天不如出些体力。”
艾可淡笑,刚要说话,欣欣就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徐姐是坏女人,就看不得我闲着,发工资的时候您怎么没发现我比她们少很多钱呢。”
徐姐站在更衣间门口摇了摇头,“你身上的肉在涨就够了。”
说完,徐慧上楼去办公室,艾可系好了上身衬衫上的一粒纽扣,嘴角弯弯的偷着笑。
越是相处的久了,越觉得这里真的很好,干脆,她不要升值了,反正……上面已经没什么消息了,看来,总裁是不准她升值了,否则任命早就会下来的,一阵小小的失落。
欣欣在她的衣柜里翻找着什么,生气的大叫,“徐姐真是太不厚道了!竟戳我的痛处,我要瘦啊啊啊——”
艾可被她的大喇叭震得立刻跑出更衣室。
中午,纪典修准备带着添添去外面吃饭。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添添对纪典修微笑,“哥,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在下面等我一下。”
“嗯,我去取车。”纪典修进入电梯。
楼层逐渐向下,另一部电梯同样数字逐渐向下。
纪典修攥着车钥匙,大步走出电梯。
“总裁,中午好。”见到纪典修挺拔修长身影的人纷纷礼貌点头打招呼。
纪典修微微颌首,严肃且冷漠的摸样,俨然一副商业巨子的风范。
另一部电梯中,艾可走出来。身上穿着工作服。
这时候纪典修已经进入地下停车场。
回到西餐厅,艾可看到徐慧,点头道,“徐姐,刚请了假,半小时,午休时间两个小时,我坐公车去打吊针,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快去吧,不用着急回来。”徐慧拍了拍她的手臂。
“嗯。”艾可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往雷斯特的门口走去。
早上没时间打吊针,晚上可以打,但诊所的大夫说,要每天打两个,她只能空出中午午休的时间去打,以前在法国发烧有过经验,身体弱的不像话,不规律的打吊针是不能彻底好起来的。
纪典修开车出来,缓慢的驶出雷斯特,就看到前面道路的转角处,一个熟悉的纤瘦背影,是她?这是要去干嘛?
第八十四章,喂他吃颗‘情人梅’脸烫极了!
腾添添从雷斯特出来,看到纪典修的车,便走了出去。纪典修的车却突然提速。
添添诧异的向前望去,哥去干嘛?不是等她的吗……
纪典修放下车窗,追上艾可,按了几下喇叭。
“呃……”艾可一怔,回头,这辆车她不认识。
她脸上淡淡的,歪头看了一眼车里,可是看不清楚,车玻璃的颜色很昏暗,她双手插在工作服上身的口袋里,撅着嘴巴皱眉,谁啊?
她转身就走,不认识。
纪典修又按了几下喇叭,车提速向前追上她。
艾可微微皱眉回头,双手仍旧悠闲的插在上衣口袋里,深呼吸一步一步轻轻后退。
黑色的车窗完全放下,艾可才看到里面的人。
真是的……怎么会是他,难道这样见面都不会觉得尴尬的吗,难道这样见面不会觉得不自在的吗。
“有什么事?我赶时间。”艾可脸上没表情,就像阴天了一样,样子充满对他的不耐烦。
纪典修的眸光深邃,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本是对她柔弱的样子充满鄙夷的,那只会让他觉得她做作在装,毕竟,印象中有太多关于她的事情她得不到明确的解释,一桩桩一件件,都证明她是个坏女孩,此刻看她冷冷的倔强摸样,倒是来了兴致,纪典修挑眉,沉声问道,“准备去干什么?”
“抱歉,我现在是午休时间外出。”艾可眼睛看向别处,冷冷的回答他。
添添一步步靠近,她站在道路一边上的马路上,隔着一排树木看向纪典修的车,突然艾可扭头在跟纪典修说这话。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孔让添添惊恐的退后两步。
她捂着嘴巴,用力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再镇定,在望向那边那个人,冷淡的面孔,真的是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瘦一点的姐。
她在什么时候回来国内的,难道,勒东昊在墓地看到的那束花,真的是姐去过放在那里的,天哪,她不敢想象,姐为什么没有找自己和妈妈?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什么在筹谋什么?
可是她怎么会……怎么会和哥认识?
腾添添躲在大树后,拿出手机,让自己的心跳不是那么强烈,语气努力自然,“哥,我妈突然叫我回去,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陪你吃午餐了,先这样。”
她挂断手机。
纪典修皱眉,这么突然有事情。
他攥着你的直属上司!”
他的一只手还保持着那个举着手机的潇洒样子,唇边有些坏坏的浅笑。
“我……”
艾可结结巴巴的站在原地,脑袋里努力想着西餐厅的员工手册上面的内容,不准外出的吗?可是她请假了啊,没理由一副被人抓包的感觉,但抬头看着他一副非要知道的表情就心慌,他是总裁,想弄死她易如反掌,最可恶的是不要牵连别人。
“不用,我说。”艾可努嘴无声的骂了他一句,真鸡婆。
她抿着唇,插在上身工作服口袋里的一只手倐地伸了出来,捏着一张单子,在他车窗面前举起,她低着头,说道,“要去打针。”
纪典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盯着那张纸,修长的手指一勾,将手机合上,倾身将她手上的单子抢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假条,你发烧了?”
“是昨晚?淋雨……”纪典修一边说一边瞥向她的小脸,将她的假条折好。
“呃,不是。”艾可刚说完,纪典修已经不在车里。
他打开车门下车,绕过车一周,打开车门,宽厚的大手挨上她的后背,示意她上车。
“公车——”这时艾可大叫,正好看到公车来了,一块钱就ok,坐他的车通常都会发生不愉快,不敢坐。
纪典修按在她背上的手用力,一推她,“立刻上车,我去办事顺路送你!”
“可是我为什么非要总裁送?”艾可讨厌极了他这样专横自大的嘴脸,甚至有些讨厌。凭什么他想骂她就骂她,她生来不是随便给人侮辱的!让她同这种同车更是浑身都不自在,像是一个月没有洗澡的感觉!那么可恶的感觉!
“不准回嘴!上去——”纪典修用力将她推上车,关上车门!
纪典修绕过车身走回驾驶室,艾可咬着牙攥着手,朝他大喊,“喂————”
打吊针的时候,艾可很困,纪典修送她来的时候就说是办事顺路送她,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开车转了转,雷斯特附近都是郊区,他的越野车也好久没有玩一玩了,医生说吊针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打完,他便开车上山。
这款车,可以根据路况选择六种驾驶模式,无论市区还是野外,随心所欲,车身凌厉的线条,硬朗的本色,都是纪典修的最爱,手握着方向盘,冲上崎岖山地。掀起阵阵尘烟——
“天富,你真的决定培养东昊接手你的公司?那修怎么办?听说……他可是学习汽车设计很多年了,好像很喜欢车呢。”
“他没有资格继承我纪天富的分毫!”
没有资格……分毫……
他没有资格……
这段对话,他不能忘记!
二十九岁的他,从不允许自己失败,因为他的爸爸是那么优秀,他的妈妈是那么优秀,对父母,对自己,对身边的人,所有人的责任,他成功了,他设计的车很棒!
可为什么曾经对他竖起大拇指的爸爸会背着他,对勒东昊的妈妈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彻底剥夺了他人生中唯一的乐趣!
拳头攥紧,额上青筋跳起,性能一级棒的越野车疯狂奔驰在崎岖的山地上。
艾可吊针完毕出来,就看到只穿了一件雪白衬衫的纪典修,蹙眉倚在车身边上吸烟,见到她出来,吐出一口烟雾,那忧郁的样子让她感觉很奇怪。
他,怎么了?
“为什么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纪典修没有抬头看她,上前单手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膀,带她走到副驾驶车门前,问他问题,忧郁的眼神却在看向别处。
“呃……我。”艾可搞不清楚状况,突然这样温柔,神色又是诡异的可怕,她想了想,“因为你刚才站在车旁,像车模……”
“你见过哪里有车模会比我帅?”纪典修依旧深沉的摸样,丢掉烟蒂绕过车山上车。
艾可坐在车上不可思议的僵硬住了,眼睛偷偷看他,还真是自恋……
路上,艾可看到路边卖冰棍的,她让纪典修停车,虽然看到纪典修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只是那种冰棍很多年没吃到了,只有郊区这里小卖部有卖,她看到了大的广告牌子。
等她再回来时,把包装打开,是两个冰棍黏在一起的,红豆沙口味的,她用力掰开,递给纪典修一只,“你也吃,很好吃的,现在都找不到这种的冰棍了。”
纪典修看着这种东西蹙眉,启动车,蹙眉打开她伸过来的手,声音冷冷的,“不吃!你自己吃!”
艾可看着自己被他推回来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她自己吃!自己吃就自己吃!
消灭了两只冰棍,她从工作服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装,里面是一颗颗的酸甜的梅果,撕开,继续吃,反正到雷斯特还有一段路。
她没怎么吃过小食品,艾宝爱吃,渐渐的,她和儿子都变成了小食品控,不过她不敢让儿子吃太多。
纪典修感觉到她一直在吃一直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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