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艾宝那个小子那么可爱,他想知道,也好奇,再小一点的,一岁多两岁多那种小宝贝是什么样?
昨夜,他第一次安静的伸手抚摸她的腹部,那里曾孕育他的儿子,他开心极了。在他心中,艾可功劳大。在异国辛苦生活下来,坚强的生下了他纪典修的儿子。他爱那个小子,爱那个小子的妈妈。
所以这次怀孕,他希望她开开心心的,每天都要笑脸醒来。像是一起醒来的这个早上一样,柔软的发丝在他怀里像是猫儿一样的蹭着,这样他很安心。
他脑海里这么多年哪曾想过这些画面,可是现在想过了,脑海里不断闪现,多久以后,她的肚子就很大了,那一定是很美好的时刻,可是此刻,纪典修吸着烟,望着前方的病房,里面的人让人心疼的心一抽一抽的。
也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早上醒来,她还好好的。
纪典修发现自己此时除了沉默,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擅长表达自己,可是烦躁的心情无处发泄,这种感觉要疯掉了。
什么叫‘随时都可能没有’他不允许!
如果艾可的孩子此时两个多月,那么孩子一定已经是个死胎了,还好,是已经四个月了。
医生交待暂时不可以进去病房,病人现在处于昏迷中,这种昏迷不同于其它,不需要有人说话让她苏醒,反而大家要很小心,不要刺激到病人。
此时正是休息养心血保胎的关键时候。
病人身体不会有大碍,主要的,便是先保住这个孩子。
纪典修双手插在裤袋里,在病房外站了一个中午,张秘书来的时候,让纪典修回去公司,但纪典修对任何人的话都仿若未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往日神采奕奕的面庞短短几个小时黯淡了,这种无视一切的冷透着不可名状的悲伤。
添添回到家的时候,廖芝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躺着,似乎很累,在闭目养神。
添添轻叹了一口气,“妈,我请假回来了。”
“哦,回来了,”廖芝什么也没说,闭着眼睛。
添添深呼吸,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妈,刚刚我去打听了。姐已经没事了,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差不多可以留住,如果过了这几天的危险期,你的一切就都白做了。”
在看到廖芝诧异的眼神时,添添皱眉。“妈,做什么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跟我商量呢?这种事情妈妈也敢去做?妈妈是真的疯了吗!”
廖芝睁开眼,眉头挑起,“我是疯了!我一心为了我的女儿着想,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可是我女儿却不领情。反而把自己的妈妈当成是坏人!”
廖芝的脸色几乎都黑了,竟然会没事!
这个丫头的孩子真是命大!
而后廖芝讥讽地一笑,“不是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么。也许这个孩子就没有了呢。”转而她看向添添。“你不是一直说你姐善良么?说她老实本分吗?可是我为什么看不到她身上的质朴在哪里?我只看到你姐真的比你有能耐。能为纪典修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再怀上一个,你呢?半个都没有!亏你跟他在国外那么多年,一点小时候的情谊都没有了?”
“妈,怎么又说这个上来了?如果我可以做到,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啊。”添添还是担心,看着廖芝,“姐醒来后,妈妈要怎么办?”
第二天,艾可仍旧没有醒过来。
因为不能被人打扰,病房外站了黑压压六七个黑色西装男,张秘书则是守在病房门外。
勒东昊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发的短消息,说艾可出事了,在医院,最可气的是,艾可竟然肚子里怀着纪典修的第二个孩子!!
总不能再医院里干仗,苏霆安也说了,不能打扰,所以他还是要安静的等才行,
张秘书冰冷的只听从纪典修的安排。
纪典修和方劲去了艾可出事的餐馆,餐馆照常营业的时间段,纪典修和方劲停车。
“没有……录像吗?”方劲指着餐馆应该可以装摄像头的位置。
老板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不是昨天那个事情,一位男医生就当场问过有没有录像,她摇头,“没有。”
纪典修注视着这家小餐馆,环境非常一般。
方劲点了点头,又问道,“和那位受伤的小姐一起来的,是什么人?形容一下,什么样子。”
老板娘想了想,然后说,“看样子挺有钱的。四十几岁。和那位小姐说话的时候,似乎并不是很愉快,中间好像冷着脸吵架过。”
能形容的也就这么多。
纪典修眸光犀利,“方劲!”
“嗯。”方劲跟随纪典修一起离开。
纪典修似乎等不及艾可醒来再问了,如果这是个故意的想夺走他的孩子的阴谋,那么这个人该是多可怕。
驱车赶往窦敏的别墅,纪典修的跑车擦出一条直线般嘎吱——停在别墅前。
他第一次这样暴躁的,发着脾气踢开车门迈着长腿下车!
窦敏听到声音走出开,见到是纪典修有些意外,“儿子,怎么了?”
纪典修面无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对艾可?”
“什么?”窦敏皱眉。
“那是您的孙子,一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您怎么忍心?”纪典修的眼眸中尽是伤痛。
窦敏云里雾里,这时纪典修手里攥着的手机响了,他转身,一只手搭在跑车门上,薄唇轻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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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出的最终结果!!(8ooo+)感动必看。
不知是怎么了。
静的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走上前去一步。偌大的病房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站了许多人,可那不和谐的是,却好似这画面被定格住一般,她们都在注视着一个点无措着。
大约是她的身体还不行,又或是一个小手术让她精神如此萎靡,其实她没有休息好。昏迷着的人,并非是安静的睡着,醒来的样子显得那么可怜。懒
她醒过来,是因为手上的吊针针管不知怎地被压住了,导致回血,张秘书那会儿就站在病房外,突然看到透明的吊针管里几乎全是红色血液,吓得立刻叫来医生护士给看看。
医生和护士小心的弄好吊针的时候,艾可就醒了。她似乎感觉到手背上很疼,稍微一皱眉,不过也就是一会儿,便又安静了,但她的确是醒了,只是这似醒非醒的样子让人一颗心悬着。
护士走出去,站在病房里的人也没有一个敢出声音,一来艾可没有睁开眼看任何人,更或许是不想张口说话。有了先前医生的叮嘱,谁敢主动上前去说话?
勒东昊也在,眼眸中满满的是心疼。艾可一眼也没看他。
他随着护士走出去,医院的楼梯转角处,他颓然地就地坐在台阶上,索性安全通道里没人,他咬紧牙关哽咽了,活了就快三十年了,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算一算都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女的。虫
她和他的回忆都遥远的要抓不住了,一不小心怕某一天醒来就全忘了,他为这事也担忧。到底高中那时候是极其快乐的,起码没有这么多事儿,她们都是快乐的。
吊针还没有打完,药液一点点滴下来,病床上的人,像极了外面鲜绿的树叶,等到他日被秋季冷风沐浴过后失去它本身的光泽与营养,只剩下枯萎的身躯,缺少了灵魂,看上去便都是可怜的,或破碎或飘零。
她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本是很美,青山绿地,还有可爱的白兔子。
而后,那白色的小兔子却在剧烈的挣扎逃窜,猎人不肯放过它,兔子的眼睛本就是红的,那一刻更象极了站在悬崖边的麋鹿,生死一瞬,才会体会到渴望平安的灵魂是多么无枝可依的飘荡着。
因为无路可逃,困顿中唯有绝望。
命运女神总是在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如果说当年把她送去法国是个意外,并非是舅母和添添的蓄意,是因为舅舅出了车祸,就像添添对她解释的那样,合理的天衣无缝。那么她宁愿去信任这个亲人,也不想承认自己活得很悲哀的事实。
不坚强便会被伤害的遍体鳞伤,遍体鳞伤后不想睁眼看到,便闭着眼不要去看去听去承认去面对。
梦里还有小学时她第一次得了奖状的样子,那段快乐的童年的时光太短太短,短的只记住了那时候之鳞片爪的记忆,她记得自己举着奖状一路跑回家,快乐的像只小鸟,简直要冲上了云霄,可是还没有看到妈妈的样子,梦就那样疼着醒了。
一行泪顺着眼角滑下,渗透进白色的枕套里,刹那,这里更是静了。
不知道这样寂静的情况下是谁小声说了一句,“总裁。”
似乎是张秘书。
纪典修高大的身躯走进来时,直接望向病床上安静的仿似要不存在了的人。
“醒了?”纪典修不确定地问张秘书,眼眸看着艾可。
张秘书小声的说,“醒了。”
纪典修点了点头,大步向病床走去,抓起她放在被子外的小手,软弱无骨的,冰凉,他叹息着攥进温热的大掌里。
典点和苏霆婷兄妹,包括张秘书,都没有出去,她们想看看是不是真好了,才会出去。
心里,都是放心不下。
病房内消毒水混杂的味道很难闻,纪典修站在大床边上,攥着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打着吊针,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纪典修逆着光看她,看到她白皙的小脸上还有泪痕,那么他确定她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比什么都好。
这一路担忧着,从没有过的担忧着她,走进医院的每一步都沉重的不能想象。
似乎怕突然出来任何人告诉他孩子的不好消息,没了或者是怎样他认为那都不行。他想拼尽一切留住这个孩子,可是理智的仔细想想,那不是他能左右的,只是心里的念想祈祷罢了。
纪典修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怕的时候,小时候谁都知道,他什么也不怕,死都不怕。
这会儿想来兴许是因为自己真的铁石心肠,没什么牵挂。身边的朋友和亲人都生活的非常好,每个人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有时候会觉得看的厌了。所以那些人在他心中从来不重要。
现在心里自个儿清楚,这长得不妖娆不性感的女的,就跟他的命似的。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命苦笑得却是太好看的女生。
这一路,还好没人告诉他任何噩耗。
他想,也仔细捉摸了,孩子纵然重要,可也要是保得住孩子才保得住她这往日的笑脸。
怕是孩子出事,她就要少笑很多了,他心疼她,他霸道的自己跟自己较劲儿,他潜意识里总蛮横的认为自己是最心疼她的那个男人,就连勒东昊都比不上。如果她张口说勒东昊比他好,他倒是不舍的打她,他可能会教训他,要是再超
不过勒东昊对她的好,他就失败的死吧。
自从在她家里那次,她哭着说出她过去的一切经历,他就心疼她。她每说出一个曾经得遭遇,他就觉得无形的一把刀,割了他心口一下,她泪眼朦胧的说完,他很平静,其实心里早就疼的要窒息了。
她单膝跪在他面前,他审讯一样坐在沙发里,享受着她给的疼,那生生被她咬破了的手腕,至今还结了疤,那疤痕印儿是不能掉了,他故意的,那些她后来买来的消除疤痕的东西他都没用。
一来他是个大男人,哪怕疤痕,二来这是她那张小嘴那么厉咬的,珍惜的不得了。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睡着,除了想公事,大多数似乎都在想着她,有趣的没趣的都想一遍,才能入睡。
他攥着她手多久了,就看着她嘴唇泛着青色,脸色也惨白惨白的,衬得她毫无生气。
纪典修伸出一根手指,横着轻轻碰触在她的睫毛下方,她藏在睫毛下的泪水便粘在了他手指上。
摸到她小脸也是冰凉,手也是,纪典修记着呢,记得清楚,她不能吹空调。
好好的一个人,吹着空调都会鼻子和喉咙一起不舒服,严重可以导致感冒发烧。
她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丢人,就笑着开玩笑对他说,她穷,小时候就没吹过空调,都是大叶的风扇和自然的风,监狱里也没有空调吹,出来吹空调就是不适应。
纪典修盯着艾可的脸,伸手示意张秘书走过来。
张秘书站在病床前,纪典修轻声吩咐,“关了空调,打开所有窗子和门。”
当空调关上了,三扇窗子统统打开,又推开了病房的门,就有分徐徐的吹进来,在这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待得久了,围着空气的味道异常的清新。
纪典修捂热了她冰凉的小手,一条手臂撑在床上,眼眸紧紧盯着她湿润的睫毛。
艾可敏感的不习惯吹空调的那股气味,不喜欢,可是没有力气醒来去说。现在呼吸了新鲜的空气,头没有那么疼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睫毛上的泪水随着她的睫毛轻颤而模糊一片。
那种感觉像是,晕车中突然吹到风,舒服极了。
“纪典修。”她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不只是纪典修,身后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嗯?我在这。”他俯身,大手摸着她的发,亲吻了下她泪湿的眼睛。“我在这。”
她的眼里,他英俊的面庞还是模糊的,她意志薄弱似的缓缓抬起手,还没有摸到他的人,哽咽着呢喃,“我的孩子,随时都会没有么……”
纪典修一怔。
“没有,谁说的。”纪典修苦苦的一笑。
艾可放弃了去碰触他的面庞,手重新落下去,放在床上。
她回想着,那不是梦,又似乎是梦,但她听到了有人那样说了。
说她的孩子不一定保住!
泪水一瞬间涌出,她一只手抓住纪典修的手,不管另一只手还在吊针,伸过来一并抓住纪典修的手,哭着求他,“不要让医生那样说!不要!都已经四个月了,不久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纪典修,你知道吗?医生有的时候说话其实不准的。”
艾可自我安慰的呢喃着,泪水已经湿了脸颊。
纪典修深深皱眉,被她攥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发丝,“是的,医生说的不准。”
纪典修将她打着吊针的那只手抽出来,放去另一边,已经滚针回血了,他重重地叹息,回头,皱眉看张秘书,“叫医生。”
张秘书转身走出去,典点也追了出去,苏霆婷和苏霆安在艾可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艾可感觉到泪水淌进了发丝里,很不舒服的感觉,她伸手去擦,再次扯动针管,纪典修无奈地按住她的手,伸手为她仔细擦着让她皮肤不舒服的泪水。
艾可这会儿有些情绪失控,不清醒,她哭着对纪典修灿烂一笑,“你不会骗我。我也是这么想的。医生不能完全相信,我在国外生病的时候,她们骗我说,如果我不住院就怎样怎样的。可是,我没钱住院,我就去小药店买药吃啊。我还不是健康的活着,我也好起来了。纪典修,我现在觉得我的孩子在肚子里动呢?怎么这么早就胎动了?你说他很健康是不是?”
她期待地看着他,他说的话现在她想要相信。
纪典修疼的无以复加,艾可心中迫切渴望孩子不要出事的心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她的情绪从来都牵连着他,她疼,他就疼的要死,她悲伤的样子似乎撕碎了他的心脏,鲜血横流,无法呼吸。
他点了点头,她笑了,医生和护士进来,小心处理了吊针,纪典修抬头看到已经没有多少药液了,沉声吩咐,略显了几分疲倦,“撤了吧!”
这会儿她的情绪不能打吊针,怕是一不小心会伤了手。
医生点了点头,为艾可拔针,艾可麻木的都没有觉得疼。
是因为手背上真的疼的麻痹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纪典修刚一动,艾可惊醒,“你去哪?”
“哪也不去,就在这。”纪典修又走回来。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站的再近点儿……”
纪典修站在她面前,俯身,双臂撑在她的脸颊两侧,亲吻着她的额头。
她在他的气息包围下问他,“纪典修,我喜欢小孩。”
他凉薄的唇轻吻着她,“我也喜欢。”
“我希望有多一点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要好的亲人,不要坏的。”艾可脸贴着他的手臂,闻着她衬衫袖口好闻的香水味。
“好啊,只要你怀孕我们就生。”纪典修笑。
艾可咧嘴笑,“那我可要生的多了,老去之前都要不停的是孕妇。别人见了我就说,那个你五年前四年前三年前两年前就是孕妇,今年怎么也大着肚子?多丢人。”
“说明我们效率高。你懂……”他声调轻柔的让她浑身骨头都酥了,笑着轻轻躲开他有着致命诱惑力的唇。
她不说话了,醒来后不是哭就是笑,磨人的很。
这会儿纪典修无法张口问她是谁带她去的餐馆,还是要等上两天,她情绪稳定后。
这两日是保胎的关键。
他以为她睡着了,便准备出去几分钟,公司有急事等他处理。
他一动,艾可再次睁开眼睛,“你去哪?”
“没有,换个姿势。”纪典修轻笑。
艾可闭着眼。
张秘书在外面,接收到纪典修的眼神示意,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纪典修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张秘书,找出一个电话号码,“你开我的车回去雷斯特,记一下这个手机号码,让方劲约他见面,就说我走不开。”
“好的。”张秘书拿纸笔写下了电话号码。
艾可闭着眼,其实她知道他很忙,每天都很忙,可是这会儿就是不想让他走,她承认她任性了,可是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吧,自己,很害怕。
她的小手攥住她的大手,睁开眼珠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对上纪典修强装出来的笑意眼眸,说道,“纪典修,我认识的人说。男人都是低档不住花花世界的。你也是?”
纪典修不生气,反倒觉得她怎么这么惹人疼。
艾可看到这个男人长得比她还唇红齿白就嫉妒,只听纪典修得意地点点头,“虽然你老公是这花花世界中的靓点,不过,除了你的一切女人,在我眼中都是漆黑一片。所以花花世界不存在。”
“回答好正确!”艾可闭着眼睛对他竖起大拇指。
这么一整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有耐心,被她磨成这样,还是乐得高兴。
他想他是疯了。
纪爷爷想来看艾可,可是考虑到艾可还不知道纪爷爷和纪典修的关系,怕她太过惊讶,纪典修便没让纪爷爷来。
保胎的这几天,纪典修一直派人看守着病房,勒东昊那天从安全通道返回来时,看到了艾可和纪典修微笑腻在一起的模样,他手攥成拳,喜欢看她笑,可是不喜欢她看着纪典修笑,他会觉得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
她以前也会腻着他,常常是她、猫,和勒东昊三个人滚着玩在一起。
距离艾可醒来,已经两天了。
刚醒来那一天,纪典修是时刻陪在身边,晚上也没有走,合衣在病床边坐了一晚。
第二天纪典修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回去洗澡换了衣服,然后又是在医院里。
第三天的时候,艾可精神已经恢复了很多,不会敏感的害怕医生口中说的话,也很配合吊针和做各项检查。
她其实是怕,就是怕,此刻等着检查结果也是忐忑。
医生出来时,艾可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纪典修沉稳铸锭地和她一同等待这结果,其实他也是紧张的吧?艾可这样想。
“我想是因为没有直接撞击到腹部,而是背部和腰部,所以,暂时这个胎儿还是安全的。”看到艾可还是担心,医生补充一句,“只要修养的好,胎儿会一直安全。”
纪典修像是对待可怜的小孩子一样,单臂将她搂进了怀里,手指拨了拨她的发丝,似安慰,转而问医生,“她当日为什么会昏蹶?”
医生指着一个片子,“后脑着地,撞击到硬物所导致。脑干不工作,才会短暂的昏迷不醒,不过不会影响腹中的胎儿。”
“真的,没事。”艾可咬着嘴唇灿烂地对纪典修一笑。
纪典修也是点了点头,神情连日来终于从紧绷变成稍微放松。
医生说道,“直到孩子生下来那天,之前都要好好安胎。一种是药物安胎,一种是修养卧床安胎,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两种安胎方式缺一不可。她需要精神放松,整个人安静下来,减少活动引起的震动,避免刺激芓宫产生收缩。所以,你一旦出现芓宫收缩的情形,要立刻卧床休息,如果情况能够迅速改善,就不用药物安胎了。”
“怎样可以知道是否改善?她时常腹痛!”纪典修对医生说。
医生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艾可,和站着说话的纪典修,“生产之前,要定期来医院做详细检查。如果到了不需要药物安胎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们。”
而后医生将艾可该注意的事项又告诉一遍艾可,艾可听过一次了,这次显得心不在焉的,纪典修倒是记得认真。
欣欣和典点一起来看艾可,整个人进来病房就哭得好大声。
典点和方劲吓了一跳,艾可在病床上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艾可已经可以下床了,只是腰部有些疼,是那天咯伤的。
典点哎呀一声跑过去,“小嫂子,你可不能下来。不然我老哥知道会扇死我的!”
“那个。”艾可看着欣欣,扒开欣欣挡住脸的双手,看着她全是泪痕的小脸,“天呢,你这是哭什么呢?方劲欺负你了?”
“我没有!”方劲单手插在裤袋里,倚在门边摇摇头。
欣欣抬起头,“我生气!你干嘛那么不小心啊?这破医院。到底保不保得住给个痛快话啊!这么墨迹了好几天,害得我担心你。然后……”欣欣看向方劲,“然后方常务还不准我来看你,整天加班加班的!我下班了他就送我回家,不让我来看你!”
欣欣的嗓门很高,听得方劲耳朵难受,转身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呃……”艾可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看向典点。
典点的嗓子有些沙哑听起来,她坐在病床边上,双腿交叠的,“是我老哥的原因。雷斯特每天客流量在几十万左右。每天大小事情也不少,虽然不是每一件都需要我老哥亲力亲为。但是我老哥整天在这里,方劲难免要忙,常务在忙,这个秘书闲的着吗?至于下班就送她回家,那我就不知道方劲想什么了……”
“啊——”欣欣尖叫,“我也在担心这个,该不会是……”
“他想按倒你?”典点惊讶。
艾可也被吓到了,捂着胸口直咳嗽。
典点跑过来立刻捂住艾可的嘴巴,直到艾可把咳嗽憋回去才放开。
艾可两手扇着脸,“想弄死我是吗?回头告诉你哥。”她得意地笑!
“你变坏了哦。”典点沙哑地指着艾可,“不过小心我让我老哥休了你。”
艾可仍旧得意地笑。
典点拉过欣欣,扔给她一个干净的小手帕,“擦擦你激动的泪水吧,我们今天陪她过。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三个人坐在很大的病床上,就像多少年了的朋友死党一样。
典点逗着欣欣,“改天找个机会,试探试探那个方劲,我也觉得他不对劲儿,否则为什么送你回家呢。”
“嗯嗯。不过!那种男人真的很恶心诶!”欣欣表示很不喜欢这类型。
纪典修晚上来的时候,便看到三个人在激烈的战斗,欣欣和典点的嘴来叼着冰棍,艾可则是咬着一个红苹果。
三个人谁也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欣欣整理着手里的纸牌,典点装作坐的姿势不舒服,动了一下,就偷了一张牌,然后装模作样,“出一张牌要想一年吗!”
欣欣被她一喊,倏地扔出去两张,“两个k。”
“管不上。”这轻轻的,有点无辜,有点无奈的声音是艾可说的。
她皱眉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吃苹果的心情都没有了,像是老鼠小口嗑着吃。
纪典修走进去,欣欣和典点看到,欣欣有点不自在。
“没事,继续玩。”典点说。
欣欣这才放得开,毕竟,纪典修是她几年的总裁上司了。拘谨。
纪典修走到艾可身后,瞄了一眼艾可的纸牌,她的手气真的是……
一个带人的都没有抓到。
艾可很丢人的输得很惨,接下来,艾可抓的一把还不错,纪典修附在艾可耳边说了什么。
到中间,艾可的手试探着伸向了刚刚大家扔出来的牌堆里,快速地,偷了一张最大的。
纪典修卡看着她做贼做的那么明显无语了……
典点只剩下两张牌,出了一个2。必胜了,可是艾可扔出一张大王,“大王!!”
纪典修站在一旁看好戏。
典点惊讶,捡起那个大王,拎出来给艾可看,“不可能的!这个是欣欣这个二百五前三轮就出的,你偷牌??”
“你二百五!”欣欣回击典点,然后指着那张牌,“的确是我出的,艾可你偷牌?”
艾可懊恼的双手把刘海全都往下弄,挡住自己的眼睛,低下头去,丢脸死了简直。
纪典修伸手碰了一下典点的脑袋。“很晚了,你们该走了。”
“偷牌偷牌。”典点离开时戳了一下艾可的头。
艾可送她俩,送到病房门口,被戳了一下,更囧了。
回身,纪典修揉了揉她的头,“笨蛋!你偷的家伙太大了!”
艾可极其认同地点了点头,“偷个5她一定不会发现的。”
纪典修把她拥进怀里,一笑,“偷个5那么小的牌你用得到么?”
“……”算了,越是绕越是觉得自己脑筋转不过来了,一定是住院住的傻掉了。
对于纪典修毫不保留的取消,艾可做砸墙状,“天呢,快告诉我天堂在哪里。我不要活了,天堂在哪里。”
“……”
窝在他怀里睡了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艾可洗漱好就看到张秘书已经来给她办出院手续了,艾可心里记着今天是星期五呢。要让纪典修记得去接艾宝回来。
纪典修这几日虽然疲倦,不过心情似乎很好,见到艾可,就会露出满足的笑容,该在的还是在,只是,他此刻关心的问题是到了该问她的时候了。
回去半山别墅新家的路上,是一个红灯路口,纪典修攥住艾可的手,幽深的眸子望着艾可,“摔倒那天,谁约了你去那家小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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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冰激凌的艾宝说:你说,今天北北妈更了这么多妈咪和爹地的故事,能有人送鲜花不?
未出生的小宝宝答:哥~我不鸡到,反正没人给送花鼓励我就不能出生了,救我啊读者小姨妈们~
艾可对他说出了一切真相!!(8ooo+)可终于反击了。
是谁带她去的小餐馆?
是她伪善手段高明狠毒的舅母啊,她不是傻瓜,以舅母和她的关系,舅母怎么会去搀扶她离开座位呢?为什么偏巧那么大的地方,只会刚巧踩到筷子摔倒。
她记得,舅母甚至没有去拉她一把,而是冷眼看着她向后倒去。懒
那一瞬对亲人的心死。
她很不能明白,她怀这个孩子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纪典修就连窦敏都在瞒着,直到孩子生下来才会说,可是舅母怎么知道的!
艾可被纪典修攥着的手一抖,抖得那么清晰明显。
敏感的纪典修发现了这一点,他蹙眉望着她在他手中逐渐弯曲的手指,在用力抠着这个男人的手心,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紧张小动作。
纪典修眼眸移向艾可的眼眸,她的眼眸闪烁着什么,睫毛轻轻颤动,轻抿着唇在看车外。
是真的秋天了。
以前她觉得,舅母是自己的,跟纪典修没有任何关系,她有如此糟糕的亲戚是自己命不好。没有必要跟纪典修说,纪典修和廖芝没有任何牵连,怎样都无法找到合理的理由让他知道这个亲戚的存在。
可是,现在廖芝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添添。
而添添是想嫁给纪典修的,想让纪典修成为她的结婚对象,当然,廖芝一定会帮助她的女儿嫁给这样优秀的男子,所以,她这个被优秀男人喜欢的女人,就是她们所憎恨的。虫
因为添添和纪典修小时候的情缘,因为这个廖芝准备伤害的孩子是纪典修的骨肉,所以,她现在觉得有必要跟纪典修说,这个男人极其聪明,做事周到。
她怕自己应付不来这样恶毒的舅母,所以不再想独自一人,想有他的庇护,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
可是,他会相信她的话吗?会相信是添添的妈妈伤害他们的孩子吗?
艾可看着纪典修,“我会说的,我也想要对你说出一切。我也想得到你的信任。只是……过去这个周末。艾宝去了幼稚园以后,可以吗?”
如果他不信任她,和艾宝,和他一起的这个周末会过的有隔阂,不快乐。如果他相信她的话,必定会找廖芝和添添,到时候她料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时势必也会影响一家四口的这个愉快周末。
她挺珍惜这个晴天,珍惜这个周末。
纪典修攥着方向盘,点了点头。
红灯过了,纪典修的心有些乱,看来事情不简单,阴郁的眼眸扫了一眼前面的路。
保姆已经整理好了张秘书派人送来的儿童玩具,整整一个房间里面都是。
艾宝的儿童房还没有装修好,张秘书对艾可说过,这个别墅是方劲的,而后不知道纪典修用了什么办法,硬是让方劲将刚到手还没有进来看看的别墅转手让给了纪典修。
“这些保胎药你们分好,记得要按时提醒艾可小姐服下,不可以出现任何差错。”张秘书公式化的吩咐两个看上去很老实的保姆。
张秘书走出别墅,走向从车库取车出去的纪典修面前,纪典修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打开车门下车,张秘书上前一步,“总裁,还记得雷斯特客房部的管家部有一个曾经跟您爷爷一起的人吗?”
“怎么了。”纪典修想起了那个人。
别墅内就这样多了几个人,原本的两个保姆,还有一个营养师,又多了一个管家负责里里外外的大小事情。
艾可囧的有些无措,该怎么跟这样多的人生活在一起?
每天醒来不用自己去厨房做吃的,每天三餐吃什么都要是营养师规定搭配好的,这个五十几岁的管家大叔总是在别墅里转来转去,很不自在的感觉。
听说这个管家大叔是纪典修爷爷曾经战友的儿子,战友死后,这个管家大叔就是纪典修的爷爷养大的,从失去父亲后那一年感恩着纪典修的爷爷,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
所以这个人很负责,很可靠。
幼稚园门口,艾宝走出来,看到是叔叔和妈咪,心里小小激动了一把,跑过去刚要扑向艾可的怀里,却被纪典修迅速的抱了起来,“小心,你妈咪现在身体问题,你不能太靠近妈咪懂么?”
“呃……没关系的。”艾可纠正。
纪典修责怜地看艾可,“小孩子淘气,还是不要跟他玩闹这段时间。”
艾可沉默表示可以。
纪典修打开车门,把艾宝放了上去,摸了摸艾宝的头,“以后跟叔叔一起住。”
“那妈咪也跟叔叔一起住哇?”艾宝看艾可去。(⊙?⊙)
艾可点了点头,就听纪典修严肃地说,“当然,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艾可深呼吸,压力好大,纪典修教给她一个任务,就是想办法让艾宝开口叫他爹地,要怎么跟儿子说啊?
开车回到别墅,纪典修攥着艾宝的小手,别墅门前,艾宝蹦跳着,“叔叔,这是我住的大房子?”
纪典修拎着车钥匙笑。
晚餐时,艾可叫和艾宝在外面的纪典修他们进来吃饭。
就看见纪典修坐在他那辆改装过的奔驰越野副驾驶位置,艾宝则是有模有样地坐在正驾驶座位上,两条小腿晃着,都攥不住方向盘的小手拼命扭着转着方向盘,艾可出了
一口气,这是干嘛呢!两个人玩疯了!
纪典修看到艾可,抱着艾宝下来。
艾可过去摸了一下艾宝的头,看着艾宝都在地面上了,还处在开车的刺激动作中不能自拔,站在那双手转啊转。
“你还能跟他玩儿一块去?”艾可看纪典修,抿唇不自在。
纪典修瞥了一眼艾可的模样,“当然,这是我儿子。”
艾宝抬头看两个大人的眼神都很奇怪的对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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