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艾可双手圈着他的腰部说道。
“所以,心跳真的不骗人,无论如何你要做相信我的人。”纪典修高挺地鼻梁蹭着她的鼻尖儿,唇微微弯出弧度。
艾可推开他,问道,“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好。”
纪典修点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什么都好。
艾可被他搂着,忽然想起什么,跑到大床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
纪典修没看到鸭子,心想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比如艾可知道她们要给自己找鸭子生气了,把鸭子给骂了才来这里,艾可不说,他也不问。
“那是什么?”纪典修问。
艾可心想,纪典修应该不知道鸭子这件事,就索性不提了,说道,“济南烤鸭。”
“……”
纪典修眼眸微眯,似乎明白了什么。
“济南烤鸭,很好,真的很好。”纪典修帮她拎着这鸭子,上了艾可的车。
艾可可不敢开纪典修的车,只能放在酒店交代人来取了,纪典修又是喝了酒,不好开车的,屈尊让他坐一次她的小qq。
车上了道,艾可回头,见到纪典修在狭小的车后座上太嚣张!
整个人躺在了后面,双腿交叠着无处放,居然双腿支起放在了她的车顶棚了要。
“纪典修,快把你的腿放下来,我的车要被你掀了。”艾可大叫。
“不会。”
纪典修眼眸都没睁开。
“什么不会!哪有你这么坐车的,纪典修,你再不规规矩矩我就停车把你扔下去喂狼!”艾可恐吓他。
纪典修睁开眼眸,嘴角弯出弧度看向前面开车的艾可,他在后面躺着只能看到满是的粉色,向她一样温暖,他头不是很疼了,索性起身靠在后面点上一支烟,“嘴巴怎么越来越厉了?把我仍下去不怕我回头吃了你!”
怕啊……
怎么能不怕呢。纪典修吃人变着花样的吃,她的小骨头支撑不住的。
不由得脸红,“下流!”
“哪儿流?”纪典修邪邪地问。
“下……”
艾可才不上当,“哪儿都流!”
“纪典修!不准在我车上抽烟!烫坏了怎么办?”艾可大喊。
“小破车,烫坏了换!”纪典修有点怒了,他和小破车,竟然是这小破车重要。
莫名其妙地开始跟这小破车计较,醋坛子瞬间打翻了。
“那你抽吧,我不舍得换。”
艾可憋着嘴,都开出感情来了,她就喜欢qq,怎么了……
“……”
纪典修此时这股怒气何其大,因为小破车她的嘴巴都老实了?
燃着的烟头在他手中翻了一下,手指就那么捏着燃着的香烟烫了一下小破车后面的坐垫,不大不小的一个烟窟窿。
艾可的车后面坐垫还是那种皮质的,嫩粉色,艾可因为这个一般东西都不舍得往后面放,怕弄脏了,这会儿开着开着闻到奇怪的味道。
一回头,一个大窟窿!
“纪典修!啊啊啊——”
艾可要疯掉了。
一路吵着回到家,艾可大有一副为了小破车要跟纪典修拼了的样子,纪典修不以为然,“跟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
嘀咕了一句就抱着她不放,“生日礼物!”
“不给了,我反悔了,今年表现好来年再给,你要乖~。~”艾可发现自己不能总是被他奴役了,要学会改变他,以后她和纪宝贝还有艾宝一起奴役他。
虽然这么想,可是还不舍得呢,哪舍得一个玩转商场的人回来玩转洗衣机和厨房啊。
想想都恶寒,纪典修不会的。
围裙系在纪典修身上,那就好比把刚吃完人的狼披上绵羊皮一样不和谐!
“礼物!”
纪典修把她按在床上,乱动着亲来亲去,“是要给我礼物还是想让我折腾的你一个星期起不了床?”
“你本事!”艾可竖起大拇指。
纪典修的薄唇含住她的耳唇儿,那里是艾可的敏感地带,很快就能撩拨的她起了反应,就听纪典修警告,“你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好啦不闹了。”
艾可只好推她很沉很重压在身上的他,纪典修配合,艾可才得以逃脱,找出了水杯和一个皮带,然后在卧室宽敞的露台上铺了一个瑜珈垫,把撕好的鸭子端着,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插了蜡烛。
关掉了灯,昏暗中只有月光和烛光,气氛有些暖融融的。
纪典修许了什么愿打死都不说。艾可作罢!
“这两样都是生日礼物呢。”
“水杯和皮带?”
纪典修有些惆怅,什么礼物这是。
艾可拿起水杯,左右看了看,形状不是特别精致,十五块钱一个,在礼物店买的,她解释道,“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听班级的女生说,杯子是一辈子的意思。那时候同学送男朋友礼物,多数都是送这个。”
纪典修仔细打量着这个杯子,突然很宝贝,从艾可手里抢了过来。
艾可笑他喜欢的毫不掩饰。
纪典修也无谓被她笑,她开心就万事ok!
艾可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副没喝酒就醉了的样子拿起皮带,睫毛忽闪着看手里的皮带,二百八,是在商场专柜买的,“这个呢,好像是在高二的时候女生经常送给男生。我们上级的学长都很高,那时候流行穿牛仔裤,各种颜色衬衫,皮带扎在男人腰部特好看。”
艾可说着甜甜地一笑,深呼吸了一口气,气氛莫名地在她说起这些往事时有些沉重,“这个,据说是代表,想拴住他一辈子的意思。”
她在他身边就谢天谢地了,纪典修很容易满足。
满足于这段并不是美好开始的爱情,以纪典修的年龄,不屑再去想爱情这种酸酸的字眼,喜欢,就想办法变成是他的,不喜欢,自然跟他沾不上半点关系,这也是他对待男女之间关系分的极其清楚的原因,这么多年,往他身上粘的女人何其多,若是一个男人想拒绝女人,自然有的是办法。
可她不同,她张扬的青春在那张含蓄苦楚的小脸上,无比吸引他,是他匆匆那年没见过的,纪典修十八-九岁时,还是终日与车为伍,从没想过床上需要一个女人,也难怪窦敏那时总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有隐疾。
纪典修弯唇而笑。
他不会背叛她,不会不要她,这种认定就像人身体里的血液,抽走就真的没有了,注入水和其它液体都无用了。
艾可脑子里事情太多,层层叠叠,偶尔还是会想起,想彻底忘记哪有那么容易,最近很怕静下来,有时候静下来了就想找杜馨桐,杜馨桐的性格在慢慢侵蚀她,让她也敢嚣张了。
也许女孩子都有跋扈,蛮不讲理的一面。
艾可不是没有,她也有,只是曾经去跟谁跋扈,跟谁蛮不讲理,她这么多年缺的可能就是一个宠着她为她挡住一切的人。
她眼睛在这夜晚有些潮湿,她抱着送给他的皮带,窝在纪典修的怀里,摸着纪典修手中那个水杯,月亮很亮,她在他怀里蹭着,“纪典修,生日快乐。年纪还小的时候总是听到别的情侣说,女孩就是要宠着惯着,哪怕吵架我蛮不讲理了,你也要理智的原谅我。然后明明我错了,你也要来哄我。”
“自然。”纪典修抚着她的发丝。
他会宠着她惯着她,让她笑得像夏日里的一朵小花儿,不张扬妖艳,却靠近后发现唯美的让人叹息。
“纪典修,我没送过勒东昊生日礼物哦。”
艾可突然这样一句,眼睛看着烛光下那盘鸭子,咧嘴笑。
纪典修呼吸一窒,他刚才听到她提起这两样东西是比对高中时女同学买的生日礼物选的,心里便想知道,又怕知道,是不是她也曾送过勒东昊?
有些事情,他可以理智的处理,他可以大方的慎重考虑做决定,可心里到底有一丝敏感地带是怕别人触及的,勒东昊和她的过去,他并非是介意,心胸狭隘的男人不是男人。只是嫉妒,不会嫉妒的男人更加不是好男人,只是,凡是有个度。而他,掌握的恰到好处。
“我总算扳回了一局。”
纪典修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完全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
艾可扭头将脸蹭在心口,小手抓着她心口那个玉木棉,轻声说道,“纪典修,木棉的花语,是珍惜眼前人。我在这么做,将东昊从我的生活中赶出去。让他走向别人的生活中去。我心里恨他包庇他妈妈而舍弃我。可是转念一想,人之常情……如果当年换做是我,让我在我妈妈和东昊之间选择一个,我也会选择妈妈而舍弃东昊,为了爱情背叛亲情的人,是被人不耻的不是吗?”
“亲情吗?……窦敏为我付出太多,而现在……从未为亲生母亲做过什么的我,心里像是空了个洞。”纪典修说,仿若第一次跟她谈心。
艾可手指爬上他的眼睛他的眉头,抚平他皱着的眉心说道,“你应该跟人多说说话,你在别人眼中是那么难以接触,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也许多说说话,就会好很多。”
纪典修攥住她的手指,含在唇边说道,“去跟谁说。”
“什么?”
“我没和人独处的习惯,大多都是在工作,面对的人和场景大多也是采访,会议。总之就这么循环忙碌。很少说话是因为下面的人不停在说,想让一个企业长盛不衰并非简单的事,外界的关系能让企业发展顺风顺水。下面的人直接汇报上来的事要慎重拿主意,他们在说,我便不说,也许在他们短短汇报的几分钟之间,我的脑袋要转过无数种措施和方案,同时考虑权衡这些措施的后果和代价,在几分钟之后要给出答案。要确定,要明确!稍一不慎,满盘皆覆。所以平时思考多过了说话。”
那个位置上的人有他孤独而辛苦的无奈,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带领一个大企业蒸蒸日上走下去,哪怕稍一糊涂做下的决定,真是全盘皆输,而他,每天都在做着大大小小许多决定。
艾可这么久哪深入的想过他每日的工作,不觉有些心疼。
“去世的修女母亲的愿望……是可以看到全世界她为其祷告的身体缺陷儿童都能健康。”纪典修脑海闪现一张张照片,是方劲交给他的,里面是母亲从十九岁到死去末年,与那些或是心脏病,或是白血病,各种没有经济条件医治的孩子的合影,后面娟秀的字体写下了每个孩子简单的故事,纪典修也动容。
“那种孩子……真的很可怜。”艾可热泪盈眶,不禁想起自己的艾宝,也曾这样求生艰难过。
纪典修也知道自己的艾宝曾经因为钱险些失去。心里更加疼惜那些孩子。
…………
纪典修喜欢艾可准备的生日礼物,更爱的,是那两句含义。
艾可给勒东昊发了一条短消息‘真的很忙,无法跟你见面。希望你就这样离开,不管多久,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自从上次在公车站撞上,艾可有些惧怕勒东昊凶狠的眼神。
这不是曾经那两年相处的吵架吃醋,他其实早知前方无路,那种叫人偿债的眼神是陌生的,那次早餐时,欣欣劝她这样说:感情的事,分分合合,能说的清谁欠谁?他以后出了什么事儿都跟你无关你知道吗。
杜馨桐和艾可和好是在纪典修生日的两天后,直怪艾可单纯的笨了,鸭子,鸭子哪能是那种吃的鸭子!
艾可也理直气壮地狡辩,鸭子,鸭子哪能是那种龌龊的鸭子!
杜馨桐无话了,两个人中午趁着午休时间出去逛街。
主要是杜馨桐在网上下载了一家快餐店的优惠券,想去吃,正好艾可陪。
吃完东西发现还有四十分钟,两个人决定去附近商场逛一圈儿再回公司,艾可什么都不想买,杜馨桐看重了一条裙子,便拎起来要去试一试。
杜馨桐进了试衣间,艾可在商场里等她,无聊的手指一件一件衣服从指间划过,真丝的面料经过手指,当真凉快极了。
她唇角一弯,却忽然觉得身后一片黑影,转身间,模糊的景象,人已眼皮沉重,意识在一点点消失……
“我懂事的艾可,听话~”
商场的某一处屏幕上显示,一个年轻男子抱着心爱的女友,唇角带笑亲吻她的额头,进入电梯,消失在屏幕里。
辽阔高远的蓝天,微风悄拂的绿叶,是这样的宁静着……
从此,三人喉间都藏着又疼又吐不出的一口血(6ooo+)
杜馨桐出来时边照镜子边是在喊艾可,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找了很久,饶过了每一个衣服架子后面,杜馨桐拨打艾可的手机,关机了?
“你好,请问看到刚才跟我一起来的,那位穿着黑色职业小西装的小姐了吗?”杜馨桐用手比划着问丫。
心想艾可这是去哪儿了?如果有急事回公司,该跟她说的不是吗媲。
那位卖衣服的小姐没太注意艾可,但是突然想起刚才整理衣服不经意看到的一幕,指着楼层电梯说道,“好像是她男朋友来了,窝在男朋友怀里被抱出去了,真甜蜜呀。”
“……”
杜馨桐可真是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居然男朋友找来了。还丢下她不说一声,高调的跟着男朋友这么被抱出去。
既然是被男朋友抱出去了,那她就不担心了。
衣服不打折,怎么讨价还价都不行,杜馨桐翻了半天也没有这家品牌店的打折卡,气馁地付了现金拿走了。
纪典修开了一个会,回到顶层时眼眸看向秘书室,她还在跟他生闷气?
“叫艾可来一下我办公室。”
纪典修吩咐身后的张秘书,继而大步迈进自己的办公室。
张秘书点头后去了秘书室,却看到艾可不在,便问秘书部主管,“艾可呢?去哪了?”
秘书部的人都知道张秘书是艾可的表姐,客气地笑着回答道,“艾可也没跟我正式请假,但因为她是张秘书的表妹,请不请假都一样。听说跟财务部的杜馨桐去了商场,接着就跟男朋友走了。”
秘书室的人都是和颜笑着。
张秘书却蹙起了眉,在商场,跟男朋友走了?
张秘书离开秘书室,望着前方总裁办公室,一步都不敢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原地拨打艾可的手机,却是已经关机。
这时候杜馨桐鬼鬼祟祟地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张秘书吓得一缩头。
她怕被张秘书逮到她私自上来再被训斥!
张秘书心里疑惑极了,可搞不清楚之前,不敢跟总裁说。
她伸手示意杜馨桐过来。
杜馨桐小心地走过来,戒备地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别被抓到才好,她站好后问张秘书,“什么事?”
张秘书把道,“艾可和你去了商场,被什么男朋友带走了?”
“就是她男朋友啊。”
杜馨桐也不知道什么男朋友,心想艾可处了男朋友都没有告诉张秘书?瞒着表姐这也情有可原吧。
“我是问你,长什么样子的男朋友!”
张秘书此刻有些急了。
怕就怕,是总裁一直防范的那人。
杜馨桐被张秘书严肃的口气吓了一跳,抿唇说道,“我进去试衣服,再出来她就已经走了。我是问的商场的人,商场的人说她被男朋友抱着走的。”
“抱?抱着走的?你确定?”
张秘书更加不可思议!
杜馨桐看到张秘书黑了一张脸,试图替艾可解围,“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啊,可的眼光应该不错的。我偷偷溜上来就是想问问她男朋友的事情。”
“她没有男朋友……”
张秘书进去总裁办公室前说了这样一句,声音很低。
杜馨桐没太在意,艾可没有男朋友?
一定是有,但是绝对不会和你这个严肃的表姐说的!
看样子艾可没回来公司,杜馨桐转身下楼。
张秘书站在距离纪典修办公桌四米多的距离,却是不敢张口。
纪典修唇边吸着一支烟,对着电话敷衍了什么,而后不耐烦地挂断,挑起眉梢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问,“艾可不来?”
纪典修勾唇而笑,欲拿起电话亲自叫,他以为,她又在使小性子,难不成还记恨他把小破车烫了个窟窿?
“总裁,艾可小姐她……”
……
下午两点半时,太阳在正空照的人脸颊很热。
纪典修拎着西装外套上了公司门前的黑色路虎,脸色极其阴寒,庞然大车倏地开了出去,速度之快!
张秘书担忧地看着黑色路虎消失的方向。
纪典修的手机响起,他接听,语气急躁中透着隐忍的颤抖,“人呢!人给我看哪去了!!”
语气恶狠狠。
那边的人吓得不轻,通过音质极好的听筒回答道,“总裁,勒东昊先生这几天没什么大动静。先是把他开的餐厅所属权转移给了别人,接着就是吃吃饭,或者在海边走一走。真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啊。”
“没什么特殊举动?你给我说说,他现在人在哪里!?”
纪典修气息非常不稳,喉结滚动着,攥着手机的手指暗暗用力,颤动中近乎要捏碎手机一样。
那边的人停顿了几分钟,而后如实说道,“昨晚勒东昊去见了一个人,在大街上一个楼角里,是个男的,四十多岁!”
“知道什么人么?”
“总裁,我,我不知道……”
那人瑟瑟发抖地。
“废物!”
纪典修低吼,将手机用力攥在手心中,攥拳用力砸着方向盘,眉心紧紧皱起,额头的青筋一瞬凹起。
“去哪了……”
纪典修蹙眉,锐利地眼眸扫视着大街上匆匆的人影。
都不是他要寻到的那抹。
头部,从未有过的疼起来。
…………
纪典修派人看着勒东昊的一举一动,是他不放心,也是他一贯太敏感,但勒东昊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什么时候就这么从他派去的人眼中消失,也实属正常。
张秘书说杜馨桐一问三不知,纪典修亲自去查看了商场监控录像。
的确开始杜馨桐进去试衣间换衣服,而艾可正嘴角弯弯地笑着那些衣服,想必她是喜欢的。
但突然镜头内走进一个男子,浅灰色休闲裤,深色亮蓝衬衫,帅气的勒东昊突然出现。
而艾可一回头间,竟是一刹那的就倒在了勒东昊的怀里……
这个镜头纪典修觉得蹊跷,反反复复看了几次,唯一奇怪的就是勒东昊左手碰了艾可的头顶。
纪典修打给张秘书,张秘书立刻手指摆动在键盘上查起,是有一种这样功效的迷药。
迷药,他竟是对艾可用了迷药……
纪典修身处在商场的监控室内,单手拿着电话在耳边,另一只手拄在电脑监控屏幕前,听到那边张秘书查的艾可这种反应倒下,手指一动合上手机,深深皱眉!
‘咚’的一声!将桌面上的电脑监控屏扫在了地上!
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纪典修手指捏着西装外套前面的一颗扣子,阴云密布地转身走出!
“不要对任何人说今天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跟在纪典修身后的男人对商场经理说道,一身银灰色西装,像是助理一类的人。
谁人不知道纪典修这张脸,这些事情自然不敢说,纪典修身后的男人妥当处理了商场的事情。
纪典修驾车,行驶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车子时而缓慢,时而飚速,他攥着手机在手心里内握着方向盘,平日里,那双深邃沉稳的眼眸内,此刻都是惊慌无措,泛着疲惫的血丝。
就这样,这座城市阳光普照,而他的心,却被人无形中割了一道口子。
派出去寻找的人,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
找了警局的朋友特殊处理,可,勒东昊若是有意藏起来,任谁能找得到。
纪典修唯一期盼的,内心唯一期盼的,就是勒东昊不要过分,一定,一定不要,一定不要给他做出过分的事,否则他饶不了他。
夜色降临,夜色到来的如同白日一样平缓。
时间无情,从不理会人的心急如焚。
黑色路虎停在街道一侧,歪了的姿势,车内漆黑一片,只有点点火星和他猩红的双眸。
纪典修颤抖着薄唇不停地吸着烟,他希望手中的手机可以响起,可以听见她笑着说不要吃肉要吃青菜的声音,可此刻,这是奢侈的想念……
…………
再有一个小时,她会醒来。
艾可呼吸平稳,蝶翼双眸紧闭,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她的嘴巴很小,很圆润的小嘴唇,勒东昊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第一次看到这土里土气的丫头,大概最吸引他的,就是她这张小嘴。
她闭嘴不说话的时候,你想含住她的唇,她张嘴说话的时候,站在她面前,你会眼神不够用地去捕捉她的两片唇瓣。就是软软的粉嫩嫩的。
他那么喜欢她,从来高调,哪怕她红着脸撅嘴儿生气,他依旧我行我素高调着喜欢。
他以为年少轻狂时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对全世界全部了艾可是她的女人,可他想不到料不到,在世界另一个角落,那人,会和他的女人相遇,以至于多年后,他们的爱比曾经的她们浓、,他这样出局,怀揣着想照顾她一辈子的心找到她的时候,他这样被宣布出局。
她让他死,这都可以,可是这压抑的爱,这份情有独钟,让他无法顾忌是与非。
爱,他只是爱她,不管对错的爱!
他没有逼迫她,却总是看着她在纪典修身边,原来,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也可以笑得那样灿烂。
他该笑她如此开心不是么,可是为何心底长出了荆棘,一点点随着他们幸福的画面而滋长,慢慢扎到了喉咙,他想起她躲着他的惊慌眼神,想起她和纪典修温柔灿烂而笑时,她如同蒲公英一般,淡淡的颜色,从不耀眼。那笑容却吹拂的人心里暖暖的。而纪典修,那像是掌控着全部蒲公英园一样的傲然模样,这些都足以让他心中的刺越来越尖锐,延伸到喉咙,皮肉怎经得起璀璨,他总是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在嗓子里,又疼又吐不出的一口血。
他要让,从此,三人喉间都藏着又疼又吐不出的一口血。
这种失去,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只是,认为生活还可以很美好甜蜜的年轻人,若是突然知道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想必痛苦万分,是的,失去艾可那天,他就像是患上了这种不治之症,要么死,要么给他爱。
否则他的意识逃不出自己为自己打造的心的牢笼!
此刻他呈大字型躺在一处谁也找不到的海滩上,他知道艾可失踪纪典修会找,距离市区太近的地方他都避开,这处海滩的尽头,那边只是树林,很宁静。
她安静的枕在他的一条手臂上,他闭上眼幻象,若是她从他的臂弯中醒来,就这样彼此忘记这十年,还是19岁那年多好。
可,终是痴心妄想罢了。
他翻身,睁开双眸,她的脸颊就在咫尺,她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草香,他知道她习惯用青草香的香皂盒沐浴||乳|,头发的果味儿却是变了。
曾在校时,他从国外度假给她带过昂贵的洗发水和清洁用品,她却不用,说怕是用了昂贵的后再用脸颊的会不适应,为了躲避那哪怕百分之一的不适感,她也坚决不用。
感情她是图便宜,才一直坚持一个牌子的东西,虽然效果不错。
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脸颊,曾经他们在一起时,勒东昊血气方刚的总是很快就有了感觉。一个吐气如兰的亲吻,足以让他全身紧绷点燃,他始终是在她的吻和体香中沉沦不已。
而他初时她,有计划怎样得到她。
却一次喝酒听别人把贞操拿来闹着玩儿,那是哥们取笑一个古板女生的话题,‘爱她,就不要强迫她,如果你做的够好,她自然身心交给你。’
就这样,他记下了,隐忍了那么久等待她决定把身心交给他那时……
她宁静的睡颜,勒东昊翻身而上,鼻息闻着她身上的熟悉体香,手指捏住她上身黑色小西装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接着是衬衫,她就是这么招他爱,就是爱极了。
他犹豫了一整个下午,想要发泄着什么不平,却犹豫不定,而现在,药效只剩下不到四十分钟,他没有机会了……
他湿湿的唇吻在她光滑细腻的脖颈上,舌吸允着她心脏之处。他迷醉地吻上她的唇,很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不醒来他不走开。他得不到丝毫昏迷中的人的回应,无趣却不甘,大手褪着她的衣衫,手和心都在颤抖,他像是在做贼,最最无耻的贼,却是去偷别人从他手中抢走的东西。
他呼吸紧紧的,喉咙里像是被罪恶和理智束缚的难受极了,亲她,吻她,要她的身体,这些都好似他疼痛的眼眸中那远处悄然出现的海市蜃楼。
他是个男人,一个也需要女人的男人。
而最后,他却双手拄在海滩上,攥起两把沙子在手心内,脸埋进了她的心口处,凄苦的泪水落尽她的衣衫里融化消失。
艾可悠悠转醒时,嘴唇翕动,却觉得嘴唇生疼,她头还是非常的疼,因为药效的浅显副作用。她捂着头部疼的一翻身,却发现自己只有衣服狼狈地挂在身上,而却不是穿着。
她惊恐地望着自己的身体,脑海中是勒东昊那张突然靠近的脸。
一阵海风吹来,艾可看到站在海边的身影。
她攥拳身上凌乱的衣服捂着胸前往后蹭了蹭,她不敢置信地摇头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眼眸中的惊慌染痛了勒东昊看过来的眼眸。
“你对我做了什么了,啊?东昊,你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了?”
艾可的声音轻极了,海上飞过一只庞大的鸟,叫声直接掩盖了她的声音。
漆黑的夜空,只有月亮和勒东昊的车停在那儿,车灯很亮,她的身下是一件男人的外衣。
“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我去哪,你到哪。我们曾说此生不会变,可为什么这样的话也到底是变了?”勒东昊问她,他的身后是波澜的大海,海浪上一层层金色的月光。
艾可全都听不进去,她被吓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胸口的吻痕,只觉得这致命的羞辱铺天盖地而来,泪水落在胸前攥紧衣服的颤抖手指骨节上,她哭得很大声,嘴里质问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还是你吗……你不如说想让我死?”
她嗓子瞬间着起了火一般,烧的嗓子里疼的一句话说出很艰难,就像脸颊上不断涌出的泪水,灼痛的心和面。
“走吧。”
勒东昊蹙眉,本是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海边,视线从艾可狼狈的身体上收回,心里却无比疼痛地自白着,‘我说过不强迫你,哪怕是我忍得死去了,也不强迫,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怎么会舍得。’所以呢……
所以呢……是否强迫了?
他纵身跳进海中游向远处……
艾可泣不成声。环抱着自己裸露的手臂蜷缩在一起,心,毫不留情地抽疼的死去活来。
…………
她始终不懂,难道只有恶人才会活的随性淡然,她从来不跟人计较,为何人都跟她计较,甚至用着一切足以摧毁她全部人生的方式。
该何去何从。
她浑身都酸痛,她自然不懂这是药效的副作用,她悲惨地以为,她的身体已经背叛了纪典修,有过了第二个男人,这世间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这种事?她知道没有的。
所以不止是悲伤,更多的是……她的世界都昏暗了。
她散乱着发丝,泪水苦涩的在风中一点点流出,又被风无情吹干,她手里捏着衣服的扣子,跑向山下,没有尽头地跑着,累也不知。
费尽周折,纪典修派人层层盘查勒东昊的车,虽然不确定他会开车,但哪怕一点希望他也不能放过。
他的一辆新买的凯美瑞只有欣欣看到过,平日不怎么开,这车在勒东昊的车中时最便宜的一辆,他今天恰好开的这辆。
找到出城录像,看到这车经过录像路口开向了这个偏僻的海滩,纪典修和警察朋友一起来,这不是办案,他的朋友张建也是便装。
可循着漆黑的海滩上铮亮车灯而来,却只有勒东昊的车在那,地上是一件皱了的衣服,纪典修摔上车门下车,呼吸急促,眼里满是急切的光芒!
可纵使再焦虑急切,他深邃地眼眸内也没有想找的那抹身影……
夜风来袭,这一刻,他几近崩溃!
绝望时,纪典修怎样对待的艾可!!(9ooo+)加3ooo
从不清楚,夜风呼啸起来,是如此的无情。就像瑟瑟秋风扫着残破的落叶,风一直肆意地吹着,一直为所欲为地不懂地上落叶的伤悲……
可这是凉爽的夏日啊,为什么她不会觉得这是夏日,冷的好似冬天丫。
她狼狈地奔跑在马路上,她的鞋子跑坏了一只,早就不知了去处,脚踩在冰凉不平整的路上,她终于是停下自虐的脚步。咬着唇闭着眼睛轻轻摇着头默默落泪。
一切那么突然,突然的无法承受。
颤抖冰凉地手指捂着心口的位置,那么疼,那么痛,呼吸都在疼媲。
一股气压在鼻子里,她近乎窒息地颓然坐在马路边缘。
仰头晕眩地望着天上的星星,曾经谁说过人死后会变成一颗颗星星绽放在天空,来守护他们在世上最爱的人?
她曾觉得那么不真实,这是愚昧的人说的,可愚昧的初衷何尝不是因为人脆弱?因为脆弱,所以总是愿意去愚昧给谁看,更给自己看。这一刻她也希望人死后变成星星这是真的。
仰起头,斑斑泪痕的小脸白皙透明,泪水在脸颊上泛出晶亮的光,如果妈妈和爸爸在天上,请带她走,请一定要带她走,那边的世界是否很宁静安逸?
是她想要的,可想念爸爸妈妈的同时也不舍她爱的男人和至亲她的骨肉。
心底这种绝望和失望的双重折磨,让她很无力,更加希望这黑夜一定要长,长的再也不要让她见到白昼。
她就这样流泪到眼睛干涩,嘴唇一张一合祈求地看着天空,时而慌张害怕地看着一辆车都不经过的道路,她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双手捂着耳朵,这一刻,心里装着太多的人和事,又完全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
这一夜,纪典修或者张建的车,不止一次从她身边经过,咫尺,却发现不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又是在哪里跌倒不起,满腔的悲凉只想闭着眼睛沉淀,沉淀到并不强大的内心最底处……
“修,怎么办?”张建的车和纪典修的车在路汇,摇下车窗问他。
无边无际的黑……
纪典修嘴唇怎样忍都是颤抖,他靠在那里将一支烟放在唇边,“找到她!她很怕黑……帮我找到她……还能给我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低垂着疲惫不堪的眼眸看着唇边的这支烟,手抖的连打火机都打不了,最后双手攥拳,打了两下,打火机才燃了那支烟。
袅袅白色烟雾中,张建看得清纪典修的害怕。
不知是烟熏的,亦或是怎么了,他往日漂亮清润的双眸,此刻眸底潮湿。
怕失去,怕失去……
所有机场火车站都有人在严格把守,他不会放任谁走出……
…………
耳边听不清声音,或是清晨鸟儿的叫声,或是车的鸣笛声音,可终究悠悠转醒。
“姑娘,你怎么了?!”
这是一道听起来很别扭的某个地方的乡音,艾可睁开眼睛,不适地用手背挡住了阳光,是一个大客车,不大,不是公交,是城镇通往城市的大客车,一位四十几岁的大姐站在车门处问她,那眼神很担忧。
“几点了?”
艾可嗓子痛,问出的声音可怜极了。
“都九点多啦!上来吧,快去医院看看,脚都出血啦。”那大姐指着艾可的脚裸。
艾可一点点支撑着身体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抱膝坐在路边一处花坛里睡着了,身体四周是修剪的很有形状的绿色植物,可以遮住她的蜷缩的身体。
所以导致纪典修的车经过根本无法发现!
“我没有钱。”
车行驶了一会儿,艾可发现浑身上下根本没有钱,只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不用给钱,这趟也不是拉客的,车有了点毛病,到市里修修。”那大姐回头说。
艾可就不再说话。
车上除了这个大姐的丈夫和大姐,就只有艾可一个人。
艾可并非是故意疏离,而是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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