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沙发坐下准备放声就哭。
嚎了两声,我发现哭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努力半天培养悲伤的气氛,却还是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还是白天再试吧!我现在是正常的实体,试了不管有效无效,我们也都看不出来。
反正哭不出来,既然阿魁这么建议,我也就从善如流。
眼看时钟已经十一点,瞌睡虫上班开工的时辰已到。打个哈欠挥挥手:我先上床睡觉,明天见!
时间还早,你要睡觉啊?阿魁跟着我走进卧房,看我爬上床躺平,他坐在我床边,神采奕奕的说:属于我的时间才刚开始呢!
对喔!都要忘了这家伙白天是鬼,他当然只能在晚上行动。
望了望这只夜猫子,我半瞇着眼问: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做什么?
在电话发明以前,我都利用晚上来处理公事,尽量减少需要在白天和其它人接触的可能,那时过的是日夜颠倒的日子。后来有电话可以使用,白天可以透过电话来交代公事,我就几乎和正常人维持同样作息。
你活多久啦?电话发明以前?好古老啊!
大约三百多年了。我还算是年轻的,目前我们族里最年长的已经活了超过六百年,其中最年轻的也有两百多岁。
六百岁!哇塞!那不跟神木一样?
你们这一族没有小孩子吗?两百多岁叫最年轻,一般人到这个岁数,胡子都要打结了!
阿魁摇摇头:上天保佑,已经很久没有了。
上天保佑?我扬起单边眉毛:你们不喜欢小孩子?
我们不应该有孩子。阿魁冷酷坚定的说:接续这种被诅咒的生命,等于制造另一个痛苦的灵魂。我们的族人会尽全力避免生育下一代,以免新的悲剧产生。
生小孩是很值得庆祝的事耶!让你说的像什么天灾**似的。我不赞同的皱眉。
出生却变成像我一样的怪物,这对任何新的生命都将只是折磨没有喜悦。阿魁说得沉痛:我……终究不是人啊!
不是人也有资格好好活呀!
讲得这么悲观,听得我火都上来了:日子是看人过的!就算是鬼,也可以当个开心鬼啊!更何况你还有一半的时间活着!开开心心也是过,哭哭啼啼也是过!你啊!只光想着要怎么死,根本忘了要好好过日子,难怪会生不如死!
阿魁眨眨眼,静静的听我继续长篇大论:花一大堆心思时间去找死。没错!你活的比人久,有资格说你活腻了!可是,既然死不了,也可以好好活啊!干么硬是要死呢?这么悲观,难怪活着也不快乐嘛!就算时间比别人多,也不该随便浪费生命啊!生命是很珍贵的,你知不知道?
我义愤填膺的数落了一堆,一时换不过气来累得直喘。
被骂的人却顶高兴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特别的人。
有病啊?被骂成这样还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抓抓头。
搞不懂这只鬼在想什么?
阿魁,要说是妖怪,我也可以算是一只啊!虽然活着很辛苦,偶而还是会有好事的。我放软了口气:你活很久活的很累我知道。你答应我,以后尽量让自己快乐一点好不好?万一我不能帮你恢复正常,起码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啊!
阿魁苦笑:没有人能分享,快乐也是有限。
你很寂寞是吗?
有谁能接受像这种半人半鬼的躯壳呢?
我就可以接受啊!要不然,我活多久就陪你多久好了!这样你起码有好几十年不会孤单,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阿魁显得有点讶异。
反正我这辈子注定要跟鬼打交道了!多你一个也没差。而且你又不算是真的鬼,我们就当一辈子的朋友好了!
阿魁好象很感动,抓着我的手半天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我。
房间里两个大男人,不对,一人一鬼手握着手相互凝视,气氛实在有点诡异,我连忙换个话题转移一下。
你们…万一有了下一代都怎么处理?
阿魁还是死盯着我不放,我的双手也还是给他紧紧抓着:我们会想办法让孩子流掉。
没有别的方法吗?堕胎,好残忍啊!
我们族人通常都会尽量避免产生新的一代。
节育吗?
差不多。
以前人没保险套要怎么节育?
只要选择同性就没关系了。阿魁微笑。
﹪&*#!我就知道其中有诈,这些鬼一整族都是同性恋。
阿魁,我说做你的朋友,可没有其它的意思。就算是为了要帮你变回常人,我也不会牺牲自己的贞操的。我义正严词再次表明自己的性向。
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会等到你自愿的哪一天。阿魁笑咪咪的说。
自愿!等到鳄鱼会飞,你再自个儿去自愿吧!
我很用力才忍住满肚子的三字经,躺回床上睡觉不理他。
你要睡啦?夜猫子又挨过来吵人。
睡觉啦!
好吧!阿魁一边说一边就往我身边躺下。
喂!你想干什么?旁边还有床,你给我去睡另一张床。我抓着被单紧紧包住身子,这只鬼竟然马上就露出色狼的本性。
我只是想和子奇睡同张床而已。阿魁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不行!
你说过要我尽量让自己快乐一点的。阿魁微笑着说:我觉得这样睡会让我比较快乐。
你乐我不乐!给我睡回去!
赖皮鬼摇摇头硬是躺到我身边,冷静的说:其实还有另一种睡法,可以让我更快乐。
他伸过手臂轻松的制住我的双手,低声在我耳边笑道:裸睡。
你…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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