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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生显出丝毫独创性,他们就要无情地折磨他,我所认识的些模范学生后来在社会上都失败了。1942年9 月7 日。

  很明显,希特勒直到临死的时候还不能原谅也不能忘掉他的教师给了他坏分数。但是他却能够把实际情况歪曲到可笑程度。

  他的教员在他成了世界名人以后回忆起当时对他的印象,也有简短的记载。希特勒似乎还喜欢的少数教员中,有个是教过他科学的西奥多吉辛格老师。吉辛格后来回忆说:“就我来说,希特勒在林嗣中学既没有留下好印象也没有留下坏印象。他在班里肯定不是出类拔萃的,他身材细长挺直,面孔苍白瘦削,几乎像是个生肺病的人,他的眼睛常常睁得大大的,闪闪发光。”

  爱德华休麦老师,显然是希特勒上面提到的“天生白痴”,因为他教的是法文。他在1923年到慕尼黑去,为他以前的学生作证,当时希特勒正因为啤酒馆政变而以叛国罪受审。他虽然赞扬希特勒的志愿,说从心底里祝愿他完成他的理想,但是他对当时那个年轻的中学生作了如下的简短描绘:希特勒肯定是有天资的,虽然只是在某些学科方面,但是他缺乏自制力,说得客气些,他好强辩,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脾气暴躁,不能遵守学校纪律。

  他也不用功,否则有他这样的天赋,他就会有好得多的成绩。

  林嗣中学有个教员对年轻时代的阿道夫希特勒起了种强有力的后来证明是有决定性的影响。他是历史教员利奥波德波伊契博士。他的家乡在南部同南斯拉夫人地区接壤的德语边疆地区,他在那里遇到的种族纠纷的经历使他成了个狂热的日耳曼民族主义者。他在来林嗣之前,曾在马尔堡教过书。马尔堡后来在第次世界大战后划归南斯拉夫时改名为马里波尔。

  虽然波伊契博士给他的这个学生的历史分数只是“中”,他却是在我的奋斗中受到热烈赞扬的唯教员。希特勒非常愿意承认受到这个人的教益。

  我有幸得到了位懂得很少人懂得的去芜存精的原则的历史教员,这对我后来的生涯也许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在林嗣中学我的教师利奥波德波伊契博士的身上,这个条件得到了真正理想的满足。他是个温和但是严格的长者,不仅能够以其滔滔不绝的口才吸引我们的注意,而且也能够使我们听得出神。即使到今天,我还怀着真正的感情怀念这位头发斑白的人,他的激烈言词有时能使我们忘记现在,好像变魔术般把我们带到了过去的时代,穿过重重的时间之雾,使枯燥的历史事实变成生动的现实生活。我们坐在那里,心里常常燃烧着热情,有时甚至感动得落泪他利用我们萌芽状态的民族热情作为教育我们的手段,常常唤醒我们的民族荣誉感。

  这位教员使历史成了我最喜爱的课目。

  事实的确是这样,虽然他并无此意,我却正是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个年轻的革命者。

  大约35年以后,即1938年,希特勒总理在强迫奥地利并入第三帝国后到奥地利各地进行胜利的巡视,他特地在克拉根福停下来探视当时已经退休的老教师。他很高兴地发现,这位老先生是在奥地利独立时期被取缔的地下纳粹党冲锋队的队员。他同这位老先生单独谈了1 小时的话,后来告诉党内同志说,“你们想象不出我得益于这位老人有多么大”。

  阿洛伊斯希特勒于1903年1 月3 日因肺出血逝世,享年65岁。他的病是在早晨散步时发作的,几分钟以后就在附近家酒店里死在个邻居的怀里。当他的13岁儿子看到他父亲的尸体时,不禁痛哭失声。

  他的母亲当时42岁,搬到林嗣郊外乌尔法尔所简陋的公寓去住,靠不多的积蓄和养老金抚养两个遗孤阿道夫和保拉。正如希特勒在他的我的奋斗中所说,她觉得有义务按照丈夫的愿望继续让他儿子上学“换句话说,用希特勒的话要我学习做公务员的行业”。不过,虽然年轻的寡妇很溺爱她的儿子,而且他似乎也很爱她,他却“比以前更加坚定地下定决心不愿干这个行业”。因此,尽管母子之间感情深厚,却还是存在着矛盾,阿道夫继续荒废他的学业。

  “接着场疾病突然帮了我的忙,在几个星期之内决定了我的前途,结束了永无休止的家庭争吵。”

  希特勒快满16岁的时候得了肺病,至少不得不停学1 年。他被送到希皮塔耳故乡,在他姨母家里休养个时期。他的姨母梯丽莎施密特是个农家妇女。病好后,他暂时回到希太尔州立中学。他的最后成绩单1905年9 月16日上的记分是:德语化学物理几何几何画是“可”,地理和历史是“良”,自由绘画是“优”。由于能够从此离开学校,他兴奋之余,终于喝醉了酒,这是他生之中第次也是最后次喝醉了酒。据他后来记忆,个挤奶姑娘在天明的时候看到他卧倒在希太尔镇外乡下大路旁边,她扶他回到镇里,他发誓以后决不再犯。少在这件事上,他是遵守他的诺言的,他以后不仅不喝酒吸烟,而且还素食,开始是因为在维也纳和慕尼黑做流浪汉时囊无分文不得不如此,后来却完全出于自觉。

  希特勒常常说此后的两三年是他生中最快活的日子。虽然他母亲劝他他的亲戚催促他去做工,学个行业,他却陶醉在将来做艺术家的美梦里,在多瑙河畔逍遥闲荡。他永远忘不了16岁到19岁这段年月里“懒洋洋的日子”,做“妈妈的心肝宝贝”,享受“空虚的舒服生活”。

  虽然体弱多病的母亲靠微薄收入很难维持生计,年轻的阿道夫却拒绝出外谋生来帮助母亲。用任何正当职业来维持哪怕是他个人的生活,对他来说都是想也不愿想的,而且毕生如此。

  希特勒觉得快成年的这最后几年这么快活,其原因显然是因为可以不必工作,这就使他有时间去沉思梦想,白昼在城市街头或乡间田野闲荡,向同伴畅谈社会流弊和纠正办法,夜晚埋头读书,或者在林嗣或者在维也纳歌剧院的后排座位后,站立着出神地谛听理查德瓦格纳的神秘的异教音乐。个少年时代的友人后来回忆说他是个面容苍白身材瘦弱的少年,平时羞怯怕生,沉默寡言,但是对于不同意他的意见的人,有时也会突然发出神经质的怒言。有4 年之久,他自以为深深地爱上了位漂亮的金发少女,名叫斯蒂芬妮,虽然他常常在她同她母亲在林嗣的兰德大街散步的时候爱慕地凝视着她,但是他从来没有作丝毫努力来同她结识,而像许多其他东西般,宁愿把她保留在他幻想驰骋的梦幻世界里。他给她写了许多爱情诗,虽然从来没有寄出过其中首题为献给心爱的人的赞歌,但是却硬要读给他耐心的少年友人奥古斯特库比席克听。在这些爱情诗里,斯蒂芬妮成了r女武神中的少女,身穿件随风飘扬的深蓝色天鹅绒长袍,骑着匹白马,驰骋在百花盛开的草地上。

  希特勒虽然下定决心要做艺术家,最好是做画家,否则至少也要做个建筑家,但是他在16岁的时候已经热中于政治了。当时他对哈布斯堡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所统治的多民族奥匈帝国境内所有非日耳曼民族已经有了强烈的憎恨,对于凡是日耳曼的切,都有着同样强烈的热爱。16岁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个至死不改的狂热的日耳曼民族主义者。尽管过了这么久的闲荡生活,他似乎很少有般少年所有的无忧无虑的心情。世界大事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库比席克后来回忆说:“他处处只看到障碍和敌意他总是碰到什么东西同他作对,总是同世界闹别扭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把什么事情看得很开的”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厌恶学校的青年人忽然喜欢起读书来,参加了林嗣成年教育图书馆和博物馆学会,大批大批地借阅图书。据他的少年友人回忆,他总是埋首在书堆里,其中最喜欢阅读的是关于德国历史和德国神话的著作。

  林嗣只是个外省城市,不久之后,金碧辉煌的巴罗克式的帝国首都维也纳就开始向这个雄心勃勃幻想驰骋的青年招手了。在1906年过了17岁生日以后,希特勒带了他母亲和别的亲戚给他的些钱,动身到这个大都会去住了两个月。虽然维也纳日后成了他度过他生中最惨淡岁月的地方,惨到几乎流落街头。但是在他第次到那里的时候,维也纳却使他目眩神迷。

  他成天在街头闲逛,兴奋地瞻仰环城路附近的宏伟建筑,在博物馆歌剧院剧场中所看到的景象,使他眼花缭乱,如醉如狂。

  他也去打听了维也纳美术学院的入学手续,年以后,1907年10月,他又回到首都来参加入学考试,这是他要实现做画家的梦想的第个实际步骤。他当时年方18,充满希望,但是这种希望马上化为泡影。看了维也纳美术学院的甄别名单上的记载就可知道。

  下列诸生考试成绩不良,不予录取阿道夫希特勒。籍贯:茵河畔的勃劳瑙。生日:1889年4 月20日。民族:日耳曼。宗教:天主教。父亲职业:公务员。学历:中学四年。考题:人头像。

  评语:试画成绩不够满意。

  次年希特勒又试了次,这次他的绘画太差,根本没有让他参加正式考试。对于这个雄心勃勃的青年来说,正如他后来所说,这仿佛是晴天霹雳。

  因为他原来有绝对自信,以为定会成功的。据他自己在我的奋斗中的记述,他要求院长说明原因。

  那位先生告诉我,我所缴的几张画肯定地说明我不适合学绘画,我的才能显然在建筑方面;他说,对我来说,维也纳美术学院的绘画系是肯定不合适的,合适的地方是建筑系。

  年轻的阿道夫愿意同意这点,但是他又立刻发觉,遗憾的是,他中学没有毕业,这很可能妨碍他进建筑系。

  这时,他的母亲又患了致命的乳癌,于是他就回到林嗣。自从阿道夫离开学校以来,克拉拉希特勒和她的亲戚凑钱供养他有3 年之久,结果却点成绩也没有。1908年12月21日,林嗣开始披上圣诞节的盛装时,阿道夫希特勒的母亲溘然长逝了,两天后她安葬在利昂丁丈夫的墓边。对于这个19岁的青年来说,这是个可怕的打击我敬畏父亲,却爱母亲她的去世使我的宏愿突然不能实现

  贫困和残酷的现实迫使我作出个迅速的决定我面临着想办法谋生的问题。

  想办法他并无技之长,又向轻视体力劳动,从来没有想靠自己的力量赚分钱。但是他并不气馁。他向亲戚告别,宣布他若不得志,决不回乡。

  我手中提着只装替换衣衫的衣箱,心中怀着坚定的意志,动身到维也纳去。我也希望从命运手中夺取我父亲在50年以前取得的东西;我也希望“有所成就”但是决不做公务员。

  “我生最悲哀的时期”

  此后4 年从1909年到1913年对这个林嗣来的闯世界的青年来说,是段极其悲惨和贫困的时期。在哈布斯堡王朝还没有覆亡,维也纳还是拥有5200万人民的帝国在欧洲心脏的首都的最后短短几年里,维也纳有着种世界各国首都所没有的独特的快活气氛和迷人魅力。不仅在建筑雕塑音乐方面,而且在人民的无忧无虑喜欢享乐爱慕文化追求风雅的精神生活方面,维也纳都可以呼吸到西方任何其他城市所没有的那种纷华糜丽的巴罗克和罗可可式 空气。

  维也纳位于维纳瓦尔德树木葱郁的山脚下,蓝色的多瑙河畔,山坡上到处点缀着黄绿色的葡萄园,这是个富有天然美景的地方,外来的游客固然为之心迷神醉,维也纳本地人也自以为得天独厚。空气中充满了音乐,那是当地的天才子弟欧洲最伟大的音乐家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的高尚优美的音乐,而且在最后那几年回光返照的升平岁月里,还有维也纳自己钟爱的约翰斯特劳斯的欢乐迷人的华尔兹圆舞曲。对于这样幸运和过惯了巴罗克式生活的人们来说,生活就像是场美梦,因此快活的维也纳人都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跳华尔兹,喝葡萄酒,在咖啡馆里谈心,在歌场舞谢听曲看戏,打情骂俏,寻欢作乐,把生之中大部分时间消磨在享受和梦想之中。

  当然,也需要治理个帝国,维持支陆军和海军,管理交通,进行贸易,从事劳动。但是在维也纳,很少有人需要在这些事情上加班工作,甚至用不着全天工作。

  当然,也有阴暗的面。这个城市像所有其他城市样,也有穷人,他们营养不良,衣衫褴褛,住在贫民窟里。但是作为帝国的首都,而且作为中欧最大的工业中心,维也纳是繁荣的,这种繁荣比较普遍,人人都有份。下层中产阶级人数众多,在政治上控制了这个城市;工人们不仅在组织工会,而且也在组织自己的强大政党社会民主党。全市人口这时已增加到200 万,生活之中有着种的景象。民主的势力正在排挤哈布斯堡王朝悠久的**的势力,教育和文化已向群众开放,因此到1909年希特勒到维也纳来的时候,个囊无分文的青年也有机会受高等教育,或者谋得份相当体面的差使,同其他为数约100 万的职工样,生活在笼罩着首都居民的文明气氛中。他的唯友人,同他样微贱和默默无闻的库比席克不是已经在音乐院中初露头角了吗

  不过年轻的阿道夫并没有去实现进建筑系的抱负。尽管他没有中学毕业文凭,他仍有可能进建筑系凡是有“特别才能的”青年,即使没有这种证件也能入学,但是从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看,他没有申请入学。他也不想学什么手艺行业,或者从事任何正常的职业。相反,他宁愿干些杂七杂八的零活扫雪,拍打地毯,在铁路西站外面扛行李,有时候干几天工地小工的零活。1909年11月,他到维也纳“掌握命运”后不到1 年,他不得不放弃在西蒙丹克胡同租赁的房间,在以后的4年中直住在只有铺位的鸡毛店里,或者在多瑙河畔维也纳第二十区默尔德曼街几乎同样简陋的单身宿舍里栖身,靠光顾施粥站打发饥饿的日子。

  难怪在将近20年后他这么写道:对许多人说来,维也纳是个尽情享受的天堂,寻欢作乐的场所,但是对我说来恕我直言它却是我生最悲哀的时期的活生生的记忆。

  即使到今天,这个城市在我的心中也只能引起不愉快的想法。对我说来,这个逍遥自在的城市的名字所代表的就是5 年艰苦贫困的生活。在这5 年中我被迫求职口,开始当小工,后来当小画家。

  收入之微薄,不足以填充我每日辘辘的饥肠。

  他说到那些日子时,总不免要提起饥饿。

  当时饥饿是我忠实的伴侣,他同我形影不离,有福同享我的生活就是同这个无情的友人进行的场长期搏斗。

  但是,饥饿却从来没有逼得他设法寻找个固定的职业。他在我的奋斗中说得很清楚,他有着种小资产阶级的入骨的恐惧,深怕又掉到无产者的队伍中去,体力劳动者的队伍中去他后来就利用这种恐惧心理在缺乏领导薪金低微无人重视的白领阶层的广大基础上建立了国家社会党。这个阶层的千百万人都有这样种错觉,以为自己在社会地位上比起“工人”来至少略胜筹。

  希特勒固然说过,他至少有阵子靠当个“小画家”,但是他在自传中没有详细说明这个工作的情况,只不过说了这么句,在1909年和1910年,他的情况略有改善,可以不必再当普通小工了。

  他说:“这时,我已开始独立工作,做个小素描画家和水彩画家。”

  这句话是有些容易令人误解的,我的奋斗中许多其他具有传记性质的段落也是如此。虽然当时认识他的人所提供的材料也并不比他自己更加可靠,但是拼凑起来的情况可以说肯定是比较完整的,也可能比较确实。

  有点是相当肯定的,阿道夫希特勒从来没有像他的政敌所嘲笑的那样当过房屋油漆匠。至少没有材料证明他干过这个行当。他当时干过的事是绘制些拙劣的维也纳画片,内容常常是些著名的景物,例如圣斯蒂芬大教堂歌剧院伯格剧场舒恩布伦王宫或者舒恩布伦公园中罗马时代的遗迹。据他相认的人说,他是从别人作品上临摹下来的;显然他没有写生的能力。这些画片是矫揉造作没有生气的,很像个初学建筑的人所画的粗糙草率的速写,他有时添上些人物,也画得非常拙劣,好像连环画样。我有次看到希特勒的原作速写后曾经记下过这么些话:“几个面像。拙劣。

  有个几乎像食尸鬼。”在海登看来,“它们像巍峨庄严的宫殿外的小沙包”。

  这种可怜的玩意儿,希特勒也许画了几百张,卖给小贩装饰墙头,卖给商人嵌在陈列出售的画框里,卖给家具商把这种画片钉在廉价的沙发和椅子靠背上,当时在维也纳,这是种流行风气。希特勒也能够画些比较商业性的东西。他常常为小铺子老板画招贴,给泰第狐臭粉这种商品做广告。有张画后来也许在圣诞节的时候赚过些钱,画的是圣诞老人在叫卖色彩鲜艳的蜡烛,还有张画的是圣斯蒂芬大教堂的哥特式尖顶,高耸在堆肥皂上。圣斯蒂芬大教堂的尖顶是希特勒从别人的画上百抄不厌的东西。希特勒的“艺术”成就仅止于此,但是他至死还认为自己是个“艺术家”。

  在维也纳这些流浪的年代中,他的外表肯定是波希米亚式的流浪汉。当时认识他的人后来追忆,他穿件破旧的黑大衣,长至足踝,很像件土耳其长袍,这是个匈牙利籍犹太旧衣商送给他的,这个旧衣商也住在那所简陋的单身宿舍里,同他颇为友好。这些人还记得他头戴顶油腻发光的黑呢帽,四季不换,他的头乱发,前额斜梳,像他日后那样,颈后的头发乱糟糟的盖住了肮脏的衣领,因为他很少理发修面,两颊和下颏往往胡髭丛生。

  如果日后成了艺术家的汉尼契的话是可信的话,希特勒像“个基督教徒中间很少出现的鬼怪”。

  不像同住在起的些潦倒的青年人,他毫无青年的恶习。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他同女人没有来往根据已知情况,不是因为任何不正常的心理或生理,而完全是因为他特别怕羞。

  希特勒后来在我的奋斗中难得幽默地说,“我相信,当时我认识的人都把我当作个怪物”。

  像他的教师样,这些人也记得他的炯炯有神的眼光,这是他脸部的突出特点,反映出性格中同这个身肮脏的流浪汉的贫困生活很不协调的某种东西。他们还记得,这个青年人尽管在体力劳动上极其懒惰,读起书来却废寝忘食,夜以继日。

  当时我用心读了大量的书。工作之余全部时间都花在读书上。这样在几年之内我就打下了知识的基础,到今天我还从这里吸收营养。

  在我的奋斗中,希特勒详尽地谈到了读书的艺术。

  所谓“读书”,当然,我的意思也许同所谓“知识界”的般人有所不同。

  我也认识些大量“读书”的人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是“博学”的人。不错,他们有大量“知识”,但是他们的头脑不能组织和整理他们所吸收的知识另外方面,个掌握正确读书艺术的人从本能上立刻就能辨别出什么东西是他认为值得永远记住的,或者因为这些东西符合他的需要,或者因为般值得知道读书的艺术,求知的艺术是:去芜存精只有这样的读书才有意义,才有目的性由此看来,我在维也纳的日子特别有意义,特别有价值。

  有什么价值希特勒的答复是:从他的读书中,从他在维也纳穷人中间的生活中,他学到了日后需要知道的切。

  维也纳过去是,而且现在仍旧是我生中条件最艰苦的学校,虽然也是最彻底的学校。我刚踏进这个城市时还是个孩子,离开时却已成人,性格也变得沉静严肃了。

  在这个时期中,我形成了种世界观,种人生哲学,日后成了我切行动的巩固基础。除了我当时打下的基础之外,我后来很少需要学习什么东西,也不需要改变什么东西。

  那末,他在维也纳这个慷慨给予他狠狠的打击的学校里究竟学到了些什么他在那里的经历和读书中究竟学到了些什么思想照他的说法,这些思想直保持到最后,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这些思想大部分是空虚陈腐的思想,有时往往荒唐可笑,而且受到粗暴的偏见的影响。在对这些思想稍加考察之后,这点就是很明显的事。但是同样明显的是,这些思想对这部历史很重要,正如这些思想对世界曾经是很重要的样,因为这些思想将成为这个有书呆子气的流浪汉不久要建立的第三帝国的基础的部分。

  阿道夫希特勒的萌芽思想

  除了个例外,这些思想都不是什么独创之见,而是从20世纪初叶奥地利政治和生活的奔腾的大漩涡中原封不动地拣来的东西。这个多瑙河畔的帝国当时由于消化不良正处在奄奄息的状态中。好几世纪以来,在人口中占少数地位的日耳曼奥地利人统治着个拥有十多个民族的多语言帝国,把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强加在它之上。但是从1848年以来,他们的控制地位就在削弱之中。他们不能同化少数民族。奥地利不是个熔炉。

  19世纪60年代,意大利人分裂了出去,1867年,匈牙利人在所谓双重王室的制度下赢得了与日耳曼人平等的地位。现在,在20世纪开始的时候,各个斯拉夫民族捷克人斯洛伐克人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等等都要求有平等待遇并且至少要求民族自治。各民族间的激烈争吵成了奥地利政治斗争的中心问题。

  不仅如此,也还有社会动荡,而这往往掩盖了民族冲突。没有选举权的下层阶级要求享有选举权,工人们坚决要求有权组织工会和举行罢工不仅是为了要求增加工资和改善工作条件,也是为了要实现他们的民主的政治目标。后来事实也确是如此,在举行次总罢工后,成人都普遍享有了选举权,而奥地利籍的日耳曼人在政治上的统治地位也因此告终,因为他们在奥匈帝国奥地利这半中只占13 的人口。

  对于这些情况,希特勒这个从林嗣来的年轻的狂热的日耳曼奥地利民族主义者是坚决反对的。在他看来,帝国正在陷到“危险的泥淖”中去。只有日耳曼人这个主宰种族恢复原来的绝对权威才能拯救。非日耳曼人,特别是斯拉夫人,而其中尤其是捷克人,都是劣等民族。必须要由日耳曼人用铁腕来统治他们。议会必须废除,所有民主的“胡闹”必须结束。

  虽然希特勒没有参加政治,但他非常关心地注意着奥地利三大政党的活动:社会民主党基督教民主党泛日耳曼民族党。种政治上的狡猾见识现在已开始在这个不修边幅的施粥站常客的心中萌芽,使他能够极其清晰地看到当代各个政党的力量与弱点,而在成熟以后,使他成了德国的第号雄。

  他同社会民主党接触后,就对该党有了种强烈的憎恨。“最使我憎恶的是,”他说,“它对维护日耳曼主义的斗争持敌对态度,它对斯拉夫同志不要脸地讨好卖乖在几个月之内,我就得到了在其他情况下可能需要几十年才能得到的东西:看透了个假装成社会美德和兄弟友爱的化身的有毒的妓女。”

  但是他这时已经相当聪明,知道为了要仔细研究社会民主党在群众中间得到成功的原因,必须抑制自己对这个工人阶级政党的反感。他最后认为他们成功的原因有好几个,他牢记了这些原因,后来并利用它们来建立德国国家社会党。

  有天他在我的奋斗中写道他看到维也纳工人举行群众示威。“我屏息凝神地看着人群组成的巨龙慢慢地游过去,几乎有两小时之久。

  我最后离开那个地方漫步回家时,心中极感焦虑。”

  回家后他开始阅读社会民主党的报刊,分析该党领导人的演讲,研究它的组织,思考它的心理和政治手段,估计它的成绩。他最后得出社会民主党获得成功的三个原因:他们知道如何建立个群众运动,任何政党如果没有群众运动就无用处;他们掌握了在群众中进行宣传的艺术;最后点是,他们知道利用他所说的“精神上和肉体上恐怖”的价值。

  这第三个教训引起了年轻的希特勒的好奇心,虽然这肯定是以错误的观察为基础的,其中掺杂他个人的大量偏见。10年以后他将充分利用它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我了解这个运动特别对资产阶级所造成的恶劣的精神恐布,从思想上和心理上来说,资产阶级都不是这种进攻的对手;信号发,只要看来是最危险的敌人,它就对之发动谎言和诽谤的真正大攻击,直到被攻击者的精神不能支持时为止这种策略所根据的是对切人性弱点的精确估计,它的结果能导致必然的胜利,其必然程度几乎同数学样精确

  我同样也了解肉体恐怖对个人和群众的重要性因为在支持者中间,所取得的胜利似乎是他们本身事业的正义性的胜利,而被击败的对手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对继续进行抵抗不存任何胜利的希望。

  关于希特勒日后要加以发展的纳粹策略,再也没有比这段话分析得更加精确的了。在维也纳,有两个政党强烈地吸引着成长中的希特勒的注意,他对它们都应用了他正在提高中的狡猾的冷静的分析能力。他说,他最初拥护由格奥尔格里特冯舒纳勒建立的泛日耳曼民族党,冯舒纳勒也是希特勒老家下奥地利希皮塔耳附近州的人。泛日耳曼党当时正在为日耳曼民族在这个多民族帝国中的统治地位进行最后的奋斗。虽然希特勒认为舒纳勒是个“深刻的思想家”,而且热情地拥护他的强烈民族主义反犹主义反社会主义主张同德国合并反对哈布斯堡王朝和教廷的基本纲领,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该党失败的原因:“这个运动未能充分了解社会问题的重要性,使它失去了真正有战斗性的人民群众;它参加了议会,这就使它丧失了重要的推动力量,而沾上了议会所特有的切弱点;反对天主教会又使它丧失了我国民族足以自豪的无数最优秀的分子。”

  希特勒在维也纳时代得到了个教训,虽然他日后在德国取得政权时还是把它忘记了,可是他在我的奋斗中竭力强调过,那就是,个政党要想反对教会是没有用的。他在解释舒纳勒的“脱离罗马”运动为什么是个策略错误时说:“不管个宗教派别有多大值得批评的地方,个政党在任何时候都不应忽视这样个事实:在以往的全部历史经验中,个纯粹政治性的党派要进行宗教改革是从来没有成功过的。”

  不过在希特勒看来,泛日耳曼党最严重的错误还是在于它未能唤起群众,甚至未能了解普通人民的心理。从他重复说明他年纪刚过21岁就开始在心中出现的思想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到,在他看来,这是个最严重的错误。

  他在建立自己的政治运动时不能犯这个错误。

  泛日耳曼党还有个希特勒不想犯的错误。那就是它未能争取到国内有势力的地位确立不移的机构当中至少某些机构的支持如果不是教会的话,至少也是陆军,或者内阁,或者国家元首。这个青年明白,除非得到这种支持,否则,任何政治运动都很难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取得政权。

  希特勒在1933年24决定大局的1 月里狡猾地骗取到的,正是这种支持,而且也完全靠这种支持,他和他的国家社会党才有可能接掌个伟大国家的统治权。

  在希特勒的维也纳时代,只有个政治领袖,除了了解在群众基础上建党的必要性之外,也了解这点。那个人就是维也纳市长。基督教社会党的领袖卡尔卢格博士,他成了希特勒的最有影响的政治导师,虽然两人从来没有碰过面。希特勒直把他看成是“历代最伟大的日耳曼市长比所有当代的所谓外交家都更伟大的政治家如果卡尔卢格博士当初活在德国,他就会置身于我国人民伟大的思想家之列”。

  当然,日后的希特勒同维也纳下层中产阶级的这个身材魁梧性格率直态度温和的偶像很少相似之处。不错,卢格作为个在心怀不满的小资产阶级中间进行活动,并且像希特勒后来那样利用高涨的反犹情绪作为政治资本的政党的领袖,当时成了奥地利最有势力的政客。但是出身低微靠了半工半读才读到大学毕业的卢格,却是个在学识上有相当造诣的人。他的敌人,包括犹太人在内,都愿意承认,他秉性高尚侠义慷慨大度。当时在维也纳成长的奥地利犹太作家斯蒂芬茨威格也证明,卢格从来没有由于他在公开场合的反犹态度而不肯帮助犹太人或者对他们态度不友好。茨威格追述说,“他的市政管理非常公正,甚至是民主的典型在这个反犹政党取得胜利的时候曾经心惊胆战的犹太人继续过着像过去样享有权利和受到尊重的日子”。这却不是年轻的希特勒所喜欢的。他认为卢格太大度了,不够重视犹太人这个种族问题,他对于市长未能拥护泛日耳曼主义感到不满,对于他的罗马天主教教权主义和他忠于哈布斯堡王朝的态度是否得当感到怀疑。老皇帝弗朗兹约瑟夫不是两次拒绝批准卢格当选为市长吗

  但是最后希特勒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天才,这个人知道怎样赢得群众的支持,了解现代社会问题和宣传与口才在左右群众时的重要性。对于卢格对付有势力的教会的手腕,希特勒只有佩服的份儿“他的政策订得极其精明狡猾”。最后还有点,卢格“善于利用切现有手段来争取地位已确立不移的机构的支持,以便能够为他的运动从这些既有的权力来源方面取得最最有利的条件”。

  这段话简单扼要地总结了希特勒日后用来组织自己的政党和引导它在德国取得政权的思想和手段。他的独到之处在于他是右派政客中唯的个人把这种思想和手段应用于第次世界大战后的德国政局。就是在那个时候,纳粹运动在所有民族主义和保守的政党中就只有它取得了广泛的群众的拥护,在这以后,又取得了陆军共和国总统和大企业联合会这三个有很大权力的“地位已确立不移的机构”的支持,终于取得了德国总理的职位。在维也纳汲取的教训,结果证明的确是很有用处的。

  卡尔卢格博士是位杰出的演说家,泛日耳曼党却没有善于词令的演说家。希特勒注意到了这点,在我的奋斗中大大强调了演讲术在政治中的重要作用。

  在历史上推动最伟大的宗教运动和政治运动的力量,从远古时候起,直是说话的神奇力量,而且也仅仅是说话的神奇力量。

  只有靠说话的力量才能打动广大的人民群众。所有伟大的运动都是人民运动,都是人类热情和感情的火山迸发,它们不是由残酷的穷困女神就是由投在群众中的语言的火把所触发的;它们不是词章学家和客厅英雄的柠檬水似的清谈。

  年轻的希特勒虽然没有实际参与奥地利的政治,但是已经开始在维也纳的穷客栈施粥站街头巷尾的听众面前练习他的演讲术了。这种技巧后来发展成为作者可以作证,他后来听了希特勒好几十次最重要的演讲种在两次大战之间德国无人能望其项背的才能,而且对他的惊人成功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希特勒在维也纳的经历中,最后个方面是犹太人。他说,在林嗣,犹太人很少。“在家乡,我记不得在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提起过这个字眼。”

  在中学里,有个犹太儿童“但是我们对这件事很少去想它我甚至把他们犹大人当作是日耳曼人”。

  但是根据希特勒童年时代友人的材料,这不是实际情况。奥古斯待库比席克回忆两人起在林嗣的日子的时候说:“当我初次认识阿道夫希特勒的时候,他的反犹情绪就已经表露出来了希待勒去维也纳的时候已经是个坚定的反犹主义者。他在维也纳的经验可能加深了这种情绪。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

  “于是,”希特勒说,“我来到了维也纳。”

  我初到地,种种新奇景象使我目不暇给心中又想着自己命途多舛,因此未能深入了解这个庞大城市的人民中间的内部阶层。尽管在当时维也纳200 万居民中间几乎有20万犹太人,我却看不出犹太人来。在我看来,犹大人的特点仍旧是他们的宗教,因此,基于人类的相互容忍精神,在这个问题上同其他问题上样,我仍旧反对宗教攻击。因此,维也纳反犹主义的报纸的语调使我觉得有负个伟大民族的文化传统。

  有次希特勒记述道他在内城漫步。“我突然遇到个身穿黑色长袍两鬓留着黑色胡子的怪物。我的第个念头就是:这是个犹太人吗因为,在林嗣,犹太人不是这等模样的。我偷偷地谨慎地看着那个人,但是我看着这张奇怪的脸庞越久,越是逐研究它的每特点,我的头个问题就越是具有个新的形式:这是个日耳曼人吗”希特勒的答案是很容易猜到的。虽然他说,在作出回答以前他决定“用书本来解决我的疑窦”。他埋首阅读反犹书籍,当时这种书籍在维也纳很有销路。然后他到街头去更加仔细地观察“现象”。“我所到之处,”他说,“我都开始看出有犹太人,我看到的越多,他们在我的眼中也就越明显地同其他人有区别后来我常常闻到这种穿长袍的人的气味,就感到心中作呕。”

  他说,接着,他发现了“这上帝的选民的道德污点任何放荡滛秽的事情,特别是在文化生活方面,有连个犹太人也不牵涉到的吗如果你再小心地解剖这种脓疮,你就会发现像在腐烂的尸体中突然见到亮光而受惊的蛆虫样其中有个犹太鬼”他说他发现,卖滛和贩卖妇女大部分是犹太人干的。“当第次,”他记述道,“我认识到犹太人是这个大城市中的渣滓堆里进行这种令人恶心的罪恶交易的心肠冷酷恬不知耻孜孜为利的主使者的时候,我不免感到阵寒噤。”

  希特勒关于犹太人的些狂言乱语中,有很大病态的性心理成分。这也是当时维也纳反犹主义报纸的特点,后来也成了纽伦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