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第二天,我没有打电话骚扰妈妈,家里一切风平浪静.第三天,我仍然按兵不动,什么行动都不采取.
妈妈开始沉不住气了,焦急不安之情溢于言表.她明显变的少言寡语了,眼睛里失去了往常的动人神采,脸色苍白的让人担心.短短的两天功夫,她看上去就清减了不少,容颜中也带上了些许的憔悴.
到了第四天,妈妈似乎已死了心,晚上不再提早躲进卧室了,改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她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简直是心神不属的望着萤幕发呆,目光凝滞而茫然,精神也显得相当的恍惚.
“妈妈,你在想什么好像你很不开心耶”我试探着问她.
妈妈一楞,伸手掠了掠秀发,若无其事的说:“在想什么当然是想你爸爸啦他已经连着几天都没跟我联系了.”
“是吗”我随口说道,“爸爸的工作很忙嘛,你可以主动联系他呀”
“唉,算了长途话费很贵的,还是省省吧”
话音未落,“叮呤呤叮呤呤”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蓦地响起,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妈妈怔了怔,眼光下意识的瞥向墙上悬挂的钟.当她看清时间正好是“十点整”时,秀眸忽然明亮起来了,彷佛被注入了无限的生机.她跳起身,飞快的奔到了几案旁,一把拎起话筒,喘着气道:“喂喂喂”
她那副激动的娇躯颤抖、手足无措的模样令我为之愕然,转念一想才恍然大悟嘿,现在正巧是“心魔先生”打来骚扰电话的时刻
贱女人,还敢骗我说是想爸爸哼哼,我看你除了男人的肉棒外,脑子里再想不了其他东西了
谁知就在这时,妈妈的语音忽然急转直下,失声惊呼道:“老公,是你”
“是爸爸”我也吃了一惊.想不到刚提到他,他就来电话了
“你你怎么现在打来不是说晚上都没空吗”妈妈略略一顿,声音就恢复了正常.但是她的脸上却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失望表情,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彷佛并不为爸爸打来电话而觉得欣喜.
“对,对儿子很好我也一切都好哦哦是的嗯”
妈妈心不在焉的唯唯答应着,语气相当的冷淡.既没有亲人应该有的温馨关怀,也没有夫妻之间的撒娇佯怒,听起来就像是两个外人在进行公事公办的谈话一样.
“哦,小兵,爸爸要和你说两句.”过了一阵,妈妈把话筒递给我,自己则懒懒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耸耸肩,接过了电话,还来不及礼节性的问个好,爸爸就劈头问道:“小兵,妈妈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我漫不经心的说.
“可是,她今天说话的口气很奇怪呀,我不论问她什么都是爱理不理的”
爸爸忧虑的说,“儿子,你说妈妈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可看不出来不过,妈妈刚才还跟我说想你呢”我语带嘲讽的说着,向妈妈做了个鬼脸.她则不甚满意的白了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的起身,在客厅里忙碌开了.
他摆起了香案,挂上了随身带来的黄幔、符咒,并在角落里燃起了几柱薰香.布置完毕后,他端坐在了一张蒲团上闭目合什,嘴里低声的颂着经文,一派宝相庄严的神圣模样
瞧着他那副煞有介事的可笑神态,我暗暗的摇头,对他的不信任又加重了几分片刻后,云大师忽然睁开眼,抱起了放在身边的白玉净瓶,拔开了底部的封塞.霎时间,一股灰白色的粉末唰唰的倾泄而出,尽数洒落在案头预先铺设好的黄布上,形成了一座小沙丘.
我怔怔的望着,心头百感交集这应该就是智彬哥的骨灰了可怜的人,死了之后,魂魄还要被这狗屁大师关在暗无天日的净瓶里不过这鬼魂终于还是从牢笼中逃脱了,而且附着在了我这个“后世”的身上
云大师掬起一捧骨灰,口中轻声的念起咒语来.机械、呆板的语声彷佛具有催眠的作用,又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听的人昏昏欲睡.他一边颂念着,一边让骨灰从指缝里滑下,接着再掬起一捧我瞧的老大不耐烦,眼皮渐渐的沉重起来
蓦地里,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自己的手腕缓慢的抬了起来,放在把柄上拉开了房门然而我的大脑却明明没有发布过任何指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双腿就已自作主张的跨出了房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客厅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恐怖,既像是在睡梦中被魇着了,又像是无形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取代我的大脑控制住了躯体,而我本人的思维却被硬生生的排挤到了一边
“怎么会会这样”我骇然欲绝,下意识的调动着全部脑神经,企图重新夺回对身体的指挥权可是不论我如何竭尽全力,腿脚都顽固的向前走着,全然不遵从大脑的命令
难道云大师并非是在吹牛,真的把智彬哥的意识给召唤出来了,还任凭他接管了我的躯体我会不会反而给驱逐了出去,变成一个找不到肉身的“孤魂野鬼”
我不寒而栗,忙和那看不见的对手展开了苦苦的“较量”但一直到我机械的穿过了整间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我又惊又怕,筋疲力尽之下,只能颓然的放弃了挣扎
云大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静悄悄的起身离开了.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在鸣响,风吹拂着黄幔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气氛显得十分的诡异.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深沉的寒意,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足音响起,沐浴过后的妈妈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我身不由己的抬起头,凝神向她望去.不料这一看之下,我的嘴巴登时张大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天啊,这这就是所谓的“大胆”衣物么严格的说,此刻穿在妈妈身上的,简直就不能算是一件衣服那覆盖在她成熟完美胴体上的,倒像是张镂空透明的渔网纯黑色的网状交叉蕾丝,既勾勒出了妈妈迷人的身段曲线,又反衬出了她那欺霜赛雪的白腻肌肤,带给人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
然而加吸引我目光的,却是妈妈那高高鼓起的酥胸.那里甚至连“渔网”
都没有了,只剩下几根细长的绸带捆绑似的绕在赤裸的乳房上,勉强的遮掩住顶端的乳晕和乳蒂.随着她的步伐,两个浑圆、鼓胀而又丰满的雪白奶球彷佛有节奏感般,在胸前颤巍巍的抖动着,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
至于妈妈下半身的装束,也同样的令人热血沸腾匀称修长的玉腿上光溜溜的,一条窄小的丁字裤形同虚设,把两团结实的臀肉大半都暴露在外面,双腿间三角区域的布料下方,是一块丰腴饱满的贲起
我只觉的双眼发黑,大脑一阵眩晕,天地好像都在我面前旋转正在向我走来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我的亲生妈妈么真的是那个气质优雅、高贵矜持,总是穿着富有品位衣着的妈妈么
以前就算杀了我,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的.清丽脱俗的娇美妈妈,竟然会打扮成这样一副淫荡挑逗的模样尽管,她的脸上还隐含着羞耻扭捏的神情,眼睛里还泛动着凄苦的泪光,可是都无法阻挡我对她产生鄙视和轻蔑
恍惚之间,妈妈已经吃力的、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客厅的门口.见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妈妈的粉颊顿时羞的通红,双臂下意识的护住重要部位,轻嗔道:“小兵,你你在看什么眼睛好不老实”
话音未落,我的喉咙里咕噜了几下,突然发出一阵恐怖之极的怪笑声,阴恻恻的说:“好啊,小静整整十八年了,咱们总算又见面了”
此言一出,妈妈就像失去理智般惊声尖叫,俏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整个身躯都在歇斯底里的发抖而我也如同遭到雷击,浑身寒毛直竖,连头发都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这这声音根本不是我自己的这分明就是在梦里,那个“前世”对我说话的声音无论音调、语气和嗓门,都没有任何差别
那么,我现在到底是“鬼上身”了,还是患上了人格精神的分裂症
我的思绪一团混乱,五官都似乎失去了平常的敏锐,变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等我重新惊醒过来时,就见妈妈已经崩溃了似的瘫软在地上,害怕之极的望着我,两片嘴唇恐惧的颤抖着,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智智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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