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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作品:前女友这种生物|作者:老山文学|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1:02:03|下载:前女友这种生物TXT下载
  “你急什么啊?”对方不以为然。“来了,来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突然从人行道抢上前拉着周雷的衣袖摆出哭天抢地的姿势,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大概应该是“孩子的爹,孩子。小姐,你行行好,把我老公还给我吧。”

  镜头里顾馨兰被拉扯得左右摇晃,头发披散,在被迅速围观集结的人群当中显得极为狼狈。

  这还差不多。

  丝丝笑得咯咯的,心里闪过一阵痛快,随即又淌下泪来。嘴里发狠说:“得要那姓周对我说声‘对不起’我才能散了这口气。”

  对方省得,也不是做不到,可是,多耽搁一分岂不是多作践自己一次。

  “丝丝,你还年轻,不必陪那些三十多岁心里阴暗左掂量右计算的中年男女玩游戏。咱们不报复,不回头等待,更不去猜测站在下一个路口等你的人会是谁?鼓足勇气,打足精神,去历经百事,吃尽百味,人生还有无数可能。而他们还有什么呢?三十多岁,二十八九,早已是残灰余烬,不过是裹在一起搂成团过冬。你再看看。”

  在镜头里,顾馨兰满脸难堪,周雷怒容满面,正极和申辩着。另有两个男人,站在一旁,做出劝架的样子。

  孕妇。丝丝现在知道是戏校的学生。一脸伤心泪踉跄而去,一只手指着周雷,不断的怒吼,不断的后退。

  “捆的是枕头?”

  “嗯。”

  “可惜没听到现场。”

  “带着录音笔呢,回去放给你听。”

  光听是不够的,丝丝想,顾馨兰不是有未婚夫吗?她未婚夫也应该有这个权利来欣赏未婚妻的红杏出墙吧。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更半章也算日更吧。我说过我要坚持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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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馨兰那天的确有点狼狈,其实不关她事,可是,这个世道现实就是如此:男人淡定,因为他能玩转数个女人,在外人看来极有面子。小三嚣张,是因为有腹中块肉撑腰。

  唯有老婆,额上顶的是怨妇,眼里喷的是妒火,出手是不顾夫妻情份太过狠心,不出手是窝囊甘愿做包子。不论左右都是输,空有一个大红本本放在家里完全不给半分力。

  还好她没“婚。”顾馨兰心里闪过一丝庆幸。忙里偷闲,顾馨兰看了大肚婆数眼,很年轻,很娇美,正是周雷一向最喜欢的菜。下得了手,作得了孽,周总绝不会因为与对方相差十几岁就放弃摘花的念头,安份守己的做一位怪叔叔。

  怎么可能呢?定下来,象周雷这样的男人。放着鲜花不要,偏要找一个老女人,只因为心思百转仟回,基因突变,竟想要追求理性儒雅睿智平和的人生。

  别,顾馨兰心说,她当不起这个虚名。

  她极力摆脱大肚婆的纠缠,这个容易,人家还不乐意手足并用与她这个下等无用的弃妇并肩呢。其实事情从孕妇的冲上前拉扯到如今的远距离哭诉,前后没有超过一分半,顾馨兰头脑清晰,面容难堪,可该做的一样也没拉下,她对着钟远和和罗承不停的致歉:“师兄,罗总,是误会,两位请里面走,进去休息休息。”

  迎宾的小姐也甚知机,连忙护着他们进去。这间酒楼,向来只待贵客,跨进大门,楼院深深,另有佳处。一只青花大鱼缸,数杆修竹,婆娑影动,牙琴悦耳,把刚才的烦杂喧嚣去了一整半,顾馨兰脸上烧得火辣辣的,都不敢正眼看钟远和。一个劲儿的对小姐说:“把菜单拿来。”

  罗承笑道:“不急,等周总进来再说吧。”

  罗承又问:“听说顾小姐好事已近?几时请我吃杯喜酒?”

  都在一个地面上讨生活,就算行业不一,拐着弯也能搭上线喊声亲。更何况罗承自恃是大人物,与于敏正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层。他肯放低姿态讨杯酒喝,这是多大的面子。但没曾想顾馨兰脖子一缩,错眼假装不见,一只手在桌布上划圈圈。

  “老罗,你这妹子可真有性格。我喜欢,呆会上酒,咱们可要无醉不归。”

  钟远和脸有倦色,出差,回来后累积的公事。约罗承与馨兰见面,说真的是累极了。老罗还来这一出。一把年纪和小姑娘计较,也好意思。

  他懒怠动,眉眼一挑,瞟了老罗一眼。老罗立刻心领神会,他们俩是什么交情,就是一根绳索上的两只虫,绑捆着发财。

  老罗抱怨:“放着仕途不走,偏要做什么投行。天南地北的跑,连个正经老婆也没有。小顾啊,你师兄和你也不是外人,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没有,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让你师兄也正经成个家。”

  顾馨兰强打精神笑道:“好啊,师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我有什么条件你还不清楚吗?”

  钟远和这话听得顾馨兰心里一跳,想想最近手边的烂摊子,顾馨兰正色敛容,绝不给自己往歪处想的机会。

  周雷恰在这时候进来,顾馨兰跳起来拉桌子请老总入座,又连声吩咐拿餐牌。虽然这样的场合,有的是服务生前后照应。但盯茶水,拿烟缸,拉住笑话的尾巴表示一下自己的喜悦,或是在周雷与罗承箭来刀往时缓和一下气氛也是服务生做不来的。

  顾馨兰既然存了心是来做跟班,自然打出十二万分的小心起身周旋。酒是好酒,茶是好茶,烟也是上品,上的菜精致可口,素的荤的花红柳绿。

  周雷偷眼觑了顾馨兰好几次,没看出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一颗心在肚里站起来说:“从前的事情都是我处理欠妥,给红晟,也给罗总添了不少麻烦。感谢罗总能不计前嫌重新给捷正与兄弟我一个机会。也感谢钟哥的居中大力协助。兄弟口拙,别的话没有,干了这一杯表表心意。钟哥和罗总若是还愿意接纳我这个兄弟,也请饮了。”

  罗承被先前几杯战斗酒灌得脸红,眉眼飞扬,指着钟远和笑道:“怎么钟远和就是哥,我就是罗总。有你们这兄弟俩在,敢情我和小顾都是外人哈。算了,我不和你们这两个内人干,小顾,咱们俩这两个外人先碰一杯再说,满上,要喝干,若剩下一滴,那就是你们这一桌子哥哥妹妹欺负我一个人。”

  “她哪会喝啊。”周雷伸手去挡,“还是我陪罗哥尽兴。”

  “她不会,”罗承骇笑:“那在夜总会里一饮半瓶把我撂倒的人是谁?老钟,你这师妹可厉害得很,堪称是酒国英雄。这区区一小杯,妹子,你给个准话,喝还是不喝?”

  馨兰毫不迟疑,仰头饮干,亮个杯底给罗承看。

  “爽快。再来。”罗承拍掌大笑。周雷阻挡不及,顾馨兰早已手起杯落把桌上放着的都喝个干净。四杯啊,妞。周雷一时间心疼极了。连连向顾馨兰使眼色。

  “这就心疼了?”罗承醉醺醺的,“那刚刚在门前还找外面的女人欺负我小妹子。”

  “误会误会。找错了人,我可干净呢。”周雷大着舌头解释。他借酒撒疯,捏紧顾馨兰的手,急急说道:“真的,都说清楚了。那女人也说是认错了人,自己不好意思,上了出租就先溜了。”

  在座各位,除了钟远和是浅酌,其余的都喝了不少。脸上红红的,脑子晕晕的,好骗是吧?大肚皮认错人,说起去谁信啊?有母鸡会不认识自己下的蛋吗?

  但既然都在场面上走,您这手,也太太,那个了。罗承一双眼在顾馨兰努力挣脱又羞红了脸蛋的表情上左右打转。有心要说个笑话,但一转眼看见钟远和脸色有些不太好。

  钟远和这厮,虽然向来是一把闷屁憋着放,求的就是个炮响,不鸣不惊人。但却极少在应酬时露出这等不快的神气。

  想必是累了。罗承既然自认是老友,就体贴的提议说:“老钟,不舒服就别陪了。反正和我老于话也说开,也搭上了线。我们还有生意上的事要说,还得到别处续摊,你不如先回家休息,反正又不是外人,咱们改日再聚。”

  钟远和也觉得这提议好,起身,告辞,周雷一脸感激,客气的话是说了一遍又一遍。顾馨兰站在一厢,不曾想在大门口被钟远和顺道先塞进车里。

  “那些地方女孩子就不要去了,你说呢,周总?”

  哪有周雷插话的地儿,但总算周雷反应快,隔着车窗拜托道:“那就辛苦钟哥了,馨兰,回到家给我电话,省得我担心。”

  这句嘱托随着夜风至少飘出十里地,车厢里静静的,酒气浓重,钟远和嫌弃的挥了几下手,一脚刹车把车停在江边说:“散散酒再走,省得被查。”

  馨兰胃里翻腾,一颗心腾腾的跳。勉强应了声好。

  “听说张则回来了?你们见过?”

  都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那点破事,馨兰就不曾瞒过钟远和。比如,她甩了张则的真正原因

  “师兄,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你倒是想得开。”

  他们坐在河沿,看孔明灯在天上闪亮。钟远和脱下衣服披在顾馨兰肩头,又为她拉紧裹好。微微一笑,嘴里说:“倒象颗粽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勤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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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虽然曾为男女朋友,可是长远未见,感情疏淡,实不可能于瞬间倾心密谈,恢复从前关系。而且钟远和还帮了这样一个大忙,如今彼此身份相差天隔地远,顾馨兰自忖将来未必能有报答的机会。维持在师兄妹这个点上,年节假日偶而电聊短信,婚丧嫁娶收贴出席,就已经是最佳关系。她于是不肯接腔,一径的笑,还客气的脱下衣服还给钟远和。

  “不冷,真的。我很抗冻。”

  这倒是真的,钟远和犹还记得,寒冬腊月时分,顾馨兰穿了短裙仅着所谓短靴羊毛袜就踏雪而行,就着公园里的数枝红梅,或坐或站,留下不少青春倩影。

  “相片我还留着。”

  顾馨兰搬了几次家,这些零碎的东西早不见了。但还记得:喷红的双颊,一副乡下土妞的样子。难为钟远和还能对着这样的照片不倒胃口。

  她笑。

  钟远和说:“明天我拿来给你,这是好东西,得留着,将来好让人看看老祖宗年轻漂亮的时候。”

  冷风一吹,顾馨兰酒意上涌,脑子有些犯晕。手不听心意的指令,自动抚上脸蛋,轻声嘀咕:“老了,现在就老了。”

  “谁不老啊?”钟远和再次把衣服给顾馨兰披上拉紧。“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可了解自己过去,能毫无顾忌说上几句心事的人却越来越少。顾馨兰,不过是一件衣服,你不用扭扭捏捏的。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狷介的人。”

  爱恨分明,性情爽朗,断,行毫不拖泥带水,再怎么喜欢过张则,一知道对方出轨,连解释都不给,直接一刀斩断了事。即使是与钟远和,隔上数年再见,也没半分抱怨,诉苦。

  过刚易折。

  这曾是钟远和对顾馨兰的评价,如今她柔和了,面对陌生男人的调笑与背负着撬人老公的嫌疑,也可以三五杯酒毫不迟疑的下肚

  “馨兰,有事尽管找我。”钟远和说。

  她分明以后都不会再找他,但顾馨兰笑得十分兴兴头头,天真的侧首说:“当然啦,摆喜酒的时候少不了师兄这一杯。”

  “是想我的红包吧。”

  “是给红包,不是给卡?”

  他们一路说笑,沿着江边略站一站,便返回车子往馨兰家里开。钟远和开了空调,热烘烘的让人直想睡觉。可回到家里,她还有一摊的事呢:满屋没拆封的家电,顾爸顾妈明天回乡准备了一肚皮的话要讲。还有张则的短信。不,馨兰想,她是断不能接受张则的:一个一边对她示爱,一边与前女友开房的男人。

  那一年她才二十,倾刻间从被人爱慕的欢喜中坠落到十八层地狱。那女孩约她到图书馆后园见面,打的是悲情牌,浑不知他们开房的细节已经被顾馨兰了解得清清楚楚。

  哭诉,指责,面对这一切,顾馨兰毫无所动,只觉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