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气沈丹田,脖子用力,硬是没让他翻身。
苏忘又哼了哼,低声说着什麽。
纪北翻起来趴在他肩膀边,睁大眼,“马桶,你说什麽?”
苏忘吧唧着嘴,鼻子动了动,“……老丘……”
纪北似乎觉得有什麽东西从下巴开始往上涨,渐渐漫过眼底。
有那麽一瞬间,想干脆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摇醒。
陪酒的,搬人的,做老妈子的人都是自己,你干什麽要在梦里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纪北心想你若是喊个女人的名字我也就当你发春了,可丘航他明明是个男人啊!
扁了扁嘴,纪北一脸不高兴地伸手捏住苏忘的鼻子,看他因为无法呼吸而皱了皱眉,继而张开嘴,觉得心里稍微舒坦点。
可是没多久,苏忘又说话了,还是喊老丘。
“丘你个鬼大头!”纪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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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丘……你,你骗人……”苏忘闷声闷气地嘀咕。
“骗什麽人了?”
“唔,三得利的啤酒……难喝……”
“……”
10
最近纪北老觉得有人在尾随苏忘。
本来像他这种粗枝大闲地哼起小曲……
所谓简单的快乐,不外乎有酒有肉,还有朋友。
当晚一群人虽然折腾得有些晚,好在都没闹过头,啤酒一共只喝了小半箱,没人高也没人醉。
纪北和苏忘一起离开发廊,走到岔路口本该分道扬镳,苏忘却突然想到有份资料落在了办公室,于是和纪北一起回报社,在办公楼门口分手。
那份资料是为第二天打算去见的地产公司准备的,他打算带回去熬夜看。
(bsp;迈出办公室的时候突然起风了,给原本闷热的空气注入了一点清新感。
苏忘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吸了满满一肚子的水气。
要下雨了。
刚这么想着,天边就劈过银光,轰隆的雷声在短暂的间隙后从远方滚滚而来。
夏天的雨来势一向凶猛,不允许丝毫犹豫。
苏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以最快速度锁好门,冲下楼,直奔纪北的宿舍而去。
风变大了,刮得道路两旁的小叶榕呼啦作响。
电光在头顶划过,炸雷声一下盖过一下,直击耳膜。
苏忘在第一滴雨水滴落大地之前迈进了宿舍门,大大地松了口气。
纪北的房间就在二楼,斜对楼梯,五号。
敲了几下门,没动静,仔细一看,门缝里和过道一样黑。
他半带疑惑地给纪北打手机,通了没人接。
挂了再打就没信号了。
苏忘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转身往楼上跑。
老宿舍一共就只有四层高,苏忘推开天台的门,努力在暴雨中寻找人影,未果。
他又跑下楼,站在门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头扎进雨幕中。
从东至西围着宿舍找,心里想的是死小子你敢不接我电话要是让我知道原因很无聊的话你就死定了!
豆大的雨砸在身上并不舒服,苏忘为了不被雨水影响视线而不停地抹着脸。
找了大半圈后他才想起找人要靠吼的,张开嘴,转过墙角,刚喊出纪北的“纪”字,整个人就被眼前的情况给生生地定住。
11
纪北和苏忘在办公室门口分了手,一个人摇摇摆摆地往宿舍方向走。
空气很闷,闷得人心慌,纪北仰着脖子看了半天夜空后觉得会下雨。
他决定拿把伞给苏忘,便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起来。
报社的夜晚很安静,即使有点风声,也不至于影响耳力。
啪嗒。
啪嗒啪嗒。
纪北在跑了几十米后脚步有些踌躇,总觉得……身后也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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