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给他洗洗吧,不然怎么上床?”服务员突然意识到说叉了意,“我的意思是他把床弄脏了就没办法睡觉了。”
“谢谢你。”舒玉关上门,把他平放在沙发上,撤掉了他的衬衫,『露』出了结实的,用『毛』巾把他身上的赃物擦拭干净。
脱了鞋和袜,舒玉犹豫了。要不要脱掉他的裤子呢,不脱是没办法弄他上床的。
狠了狠心,舒玉扯掉了他的裤子。薄薄的布料湿透了,他的大腿上湿漉漉的。舒玉别过脸去,试探着擦拭。
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啊,舒玉蜷回手,赶紧跑到卫生间。
洗了他所有的衣服,晾起来。再回来,他已经仰八叉舒展在沙发上,身体太长,一条腿侧在沙发下,两腿中间部分分开,在的卷起处,舒玉清晰地看到一颗痣,红『色』的绿豆那么大的圆形小痣。
舒玉跑过去,俯在上面仔细看。痣的中间果然有两根黑黑的,硬硬,一寸长的『毛』。
“王!”舒玉惊叫出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这两根『毛』不会长,总是这样子,右边的比左边长一指甲,左边的比右边的稍粗。
舒玉抚『摸』着,他的身体动了动。
“王!”舒玉俯在他的脸上,一样的嘴唇,一样高挺的鼻子,只有眼睛,她不知道她的王真正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他受了伤,遍体鳞伤,眼皮也被刮伤了。所幸的是,他的眼珠没有受到伤害,她能清楚分辨他的眼神,她曾无数次凝视的含情脉脉的眼神。
可是,伤疤呢,他的胸口,他的腿上,他的后背,光滑如脂,她清楚地记得每一条伤疤的位置,可是,它们在哪儿,他的身上根本没有受过伤的痕迹,哪怕一点点。
我这是怎么了?世界上这么多人,难道不允许别人长相同的痣吗?毫无关系的人血『液』都能相同,何况是这个痣呢?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宾馆一夜
痣都是皮肤的病变,既然有许多人得相同的病,那么长相同的痣也不足为奇。
舒玉想通了。给自己找到了足够多的理由,心情反而平静了。她缓缓地为他擦拭干净,把他扶到床上,盖好『毛』毯。
收拾停当,她拿起他的电话,拨通了他妈妈的号码。
“宇儿,和朋友玩到很晚吗?不要自己开车,找个代理吧,记着千万不要自己开车。”苏敏看来正等着他的电话。
“伯母,是我,舒玉。”
“舒玉?怎么是你?”苏敏声音都变了,“宇儿呢,他怎么了?”
“伯母,您放心,丁宇很好。他喝醉了,现在在酒店房间里。”舒玉理解她做母亲的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苏敏在电话那头长长出了口气。
“是舒玉吗?孩子,你怎么在那儿,你们一起玩的吗?”苏敏问。
“不是。冷雪让我过来接他。”
“这孩子,可是很少喝醉,他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
“伯母,他很好。喝的不是太多,吐出来就好了,您不用担心,真的没事,现在睡得太香,我想还是让他睡在这儿好,这里的条件不错,好好休息到天亮就可以上班了,行吗?”
舒玉觉得她担心过了头,尽量说的很轻松。
“这孩子真善解人意。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是你不想送他回来,是他太重了,你没办法。是吧?”苏敏笑了。
“是的,伯母。我已经替他擦好了。”
“不让我们跟着,出事了吧。”矮胖子在门口嘟囔。
“真谢谢你了。舒玉啊,伯母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不要见怪。”苏敏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一些不便于告诉你的原因,丁宇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有人照顾,不能让他一个人躺在那里,你能替我照顾他吗?”
“可是,伯母,”舒玉不知怎么说,她的请求很小心,真要拒绝吗?
“如果你感觉不便,我会马上去的,你等着我去再离开好吗?我真是太失礼了。”苏敏马上道歉。
“不是,伯母。”舒玉看看时间,子夜已经过了,难道真的忍心让她过来吗?
“伯母,我留下。您告诉我母亲让她替我照顾嘟嘟。”
“嘟嘟?你真善良,对一个宠物都这么用心,有你在,伯母我就放心了。”苏敏赞赏地说,“我会转告的,也让你母亲放心。”
“不是,”舒玉想要解释,苏敏已挂了电话。
丁凡醒来,说:“怎么让人家一女孩子在酒店照顾你儿子,还要给人家母亲打电话,你脸皮倒是厚。”
“可我儿子更重要。再说,现在饭店里谁在意这个。不知怎么回事,那孩子在我就放心,比我自己都放心。”苏敏辩解道,“说不定我们儿子也喜欢这样呢。”
“你呀。你说你到底看上人家哪个女儿了?”
“要说可心的还是舒玉,只不过看宇儿喜欢谁了,我支持儿子的选择。你们男人有时候会被外在的东西『迷』了眼,我总要提供一些机会不是吗?”
丁凡摇头,再好的女人也有『奸』诈的时候。
酒气过后,房间里散发着一种很好闻的气息,舒玉俯在床沿,细细地观赏他的脸,他呼吸均匀,像个熟睡的小孩子。
会有男人长成这个样子,真是奇迹。能让冷雪看上的男人不多,能让冷雪看上,这个男人的身价无形中就提高了。
突然,他呼吸开始急促,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头开始摇晃,整张脸痛苦地扭曲着,手拼命地在空中『乱』抓。
舒玉慌了,忙跳上床抓住他的手,同时用力抱住他的头。他抓住舒玉,把头紧紧塞进她的怀里,贪婪地吮吸,慢慢平息下来。
我这是幻觉吗?舒玉想推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紧。很自然地舒『摸』他的脸,睡梦中他漾起幸福满足的笑。
舒玉慢慢地也睡着了。
丁宇从睡梦中醒来。睡得太好了,踏实,舒服,舒心。这种味道,是生命的甘『露』,没有它就不能生存,不能活下去。
太久了,一直在失落,一直在寻找,终于找到了,原来就是这种味道,不香不甜,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但能渗透到灵魂深处。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梦醒时分
他把头向里边顶了顶。软软的,舒服极了。闭着眼又小憩一会儿,思维慢慢清晰,这是哪里,今天是星期几,要干什么呢?
睁眼就看到一个女人,一个紧紧搂着自己睡觉的女人。
是我的妻子,我已经结婚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如在梦里。感觉这一切很正常,又有哪里不对呢?
他小心地从她的怀里抽出身,把一个枕头塞进去。再一次看身边熟睡的女人,啊,他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是她!
她恬静而安详,皮肤吹弹可破的红润,谁说没上妆的女人很吓人,谁说早上刚睡醒的女人很丑陋,她呼吸平稳,嘴角稍稍上翘,做着美梦的幸福小女人。
这一幕似乎很熟悉,有哪一个女人曾经像她这样伴自己到天明吗?想疼她,想把她『揉』进生命里疼她。
你是谁,是巫女吗?用看不见的魔力控制着我,短短几天来,我为你喜,为你忧,为你发疯地乐,要死的恼恨。最重要的是,她睡在自己身边,一个晚上吗?这几年来,出事后归来,没有任何女人能在他身边过夜。是喝醉了吗?为何头不疼,为何没有狂躁地赶跑她!即使在烂醉里,他也能敏感地踢跑身边的女人,无数次经过事实检验的,这次是怎么了?
她娇小的唇如一朵水红的花瓣,怎么有这么小的唇啊。对很不正常的这一幕为何有贪婪之心,为何希望时间停留思维停留世界也局限在这一隅,所有的都消失吧,只留下这里,只留下这个酣睡着的女人。
他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身体。啊?只有短裤!他被吓着了,干了什么,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还是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可以了吗?我可以和女人欢乐了吗?
他拽过『毛』毯,裹紧了身子。
舒玉本来压着『毛』毯的一角,被带动着在床上翻了一圈,舒玉醒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丁宇跳到床的另一头叫。
“你醒了。”舒玉从床上下来,“什么时候,我该回去做早餐了。”
“停,停!”丁宇大声叫,这个女人睁开眼就叫着离开,一字解释没有就去穿鞋出门,他跑到门口堵住了。
“给我一个解释。”他别着脸说,什么女人啊,脸也不洗,手也不洗,这副被我看过的模样难道要所有人都看到吗。
“不要装嫩了!”舒玉讽刺着,“你还真会装。”
“我装?”丁宇一时明白不了,“我装什么?什么装嫩?我,”
她竟然说自己装嫩,那她是高手了,高手里的高手了!表里不一的女人,越是清纯的女人越 疯狂,有朋友说过这样的话。
“回家问你母亲吧!”舒玉已穿上了鞋,“你的衣服我昨晚洗过熨烫好那边晾着,估计干的差不多,早餐酒店外边都有,你自己解决。”
“就这样?”他有点不信。
“嗯。”舒玉等着她闪开。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丁宇很不爽,“我怎么就装嫩了?”
舒玉更加不耻的眼神终于让他明白,她在嘲笑自己有很多女人的传闻。
“是,我当然不在乎。但你和我不一样,你一个女孩子,也,也不在乎吗?”
她不是这样的女人,从没想过她是这样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但她不行!
“不用!你母亲和我谈过了。有什么疑问回去问。”舒玉急着离开,早上母亲只顾照顾两个大人,嘟嘟会被冷落的。
“怎么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很随便的女人。有了一个没爹的儿子,是不是还想再要一个没爹的女儿?”他轻轻地嘟囔。
两个人离得太近,他的每一个字舒玉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舒玉血脉喷张,里像蹦跳着一只小鹿。
丁宇有些心虚了,谁让她急着离开,但是声音却丝毫不弱,他莫名地恼羞成怒。
“不要装了,随便的女人,谁睡你都不在意?和谁睡都行吗!”早上从一个男人的床上起来转身就走,她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如此不自爱。一瞬间,丁宇要疯了。
“让开!”舒玉低吼,她的架势完全失去了形象,哪儿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小女,就是一个不要命的母鸡。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邀请晚餐
丁宇挪动一点身子,『露』出屋门的一点缝隙,她伸过手去用力带门,门被拉开了,他被耸到了门后,一只脚迈出去的舒玉回头恶狠狠地警告。
“今后不许拿我儿子开玩笑!他是最真挚爱情的结晶,你不配说他!”
门砰的一声被拉上了,丁宇的胳膊被噌得生疼,要不是躲得快,腰也差一点被撞。
什么女人啊,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全都毁了。主动送上门,然后理直气壮装清高,一点儿不难为情,皱巴巴的衣服真搞笑,大清早走在街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干什么了。
她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一个极其随便,不需要谁负责的女人吗?心为何会这么痛,痛得要命!舒玉,给我一个解释好吗?发疯地打我赖上我非要我负责好吗?用你的行动告诉我,你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女人!你是一个任谁都不能随便欺负的女人好吗?
他发疯似的把屋内所有的物品弄『乱』,然后颓然倒坐在床边。
是很久没碰女人了才睡得那么香吗?怎么都忘了,哪怕记起一点儿也好。他围着床转,趴在床边看床下,又翻腾起垃圾篓,没找到蛛丝马迹。
现场清理得也太干净了吧。垃圾篓冲洗得一尘不染,难不成是拿到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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