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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首长秘书|作者:bian199098|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1:56:53|下载:首长秘书TXT下载
  外人就把某某部级或是厅局级领导,单独请到老家会馆去细说,说开说不开都不耽误娱乐上的高消费,温朴知道部里很多人事调动和工程预算上的事,都是在老家会馆里说出眉目的,甚至是当下就能敲定。

  明年准备上马的东北能源储备扩展工程,总造价五个亿,其中三个亿的工程量,通过市场招标都有主了。当初一局和二局也投了标,但都没挨到三个亿工程的边儿。余下那两个亿工程,部里有考虑,打算在系统内用来搞最后一次指令性扶贫工程,相关决策论证工作,眼下正在一竿专家的嘴巴上最后冲刺。尽管这件事目前还悬在半空,但指导方向明确了,落地是迟早的事,于是就搞得一些相关领导很难坐住了。就说几个副部长吧,人人都有工作分管片,谁都惦着把两个亿扶贫工程扔到自己分管的自留地上,而苏南想得到这两个亿扶贫工程的心情,却是比任何人都急切。他明白,凭自己手中的权力,现在硬把一局和二局捏合起来不是不可以,但他认为那样干不聪明,后患多,况且他还打算借未来的合并机会安排温朴的前途,所以他觉得合并必须要有一个很好的借口撑着才行,而拎着两个亿到东升去,这就是最好的借口。这些日子里,为了那个看得见摸不着的两个亿扶贫工程,他没少在会上会下活动,他太需要拿两个亿扶贫工程给自己的工作和人生画个句号了。

  首长秘书 第二章(6)

  今天你们汇报工作,我没时间听,看我呢,也看不了几眼。苏南说,瞧了温朴一眼。

  温朴明白苏南说这番话的意思,就看了一眼手表,再抬头瞅瞅脸上都绷着劲的两位局长,半真半假地说,苏部长就担心我把今天的这顿工作午餐安排不到位,对不起你们这些京外领导。

  袁坤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稍稍往下弯着腰说,差不多了,苏部长,那我们这就陪您去检查一下温秘书的工作吧。

  李汉一望着温朴笑了笑。

  温朴说,这顿工作餐安排不周到,苏部长怪罪我,会怪我办事失职,但你们两位大局长要是埋怨我,那我可就承受不住了。服务基层,可是苏部长一直挂在嘴边上的话。

  苏南笑道,瞻前顾后,照应左右,里外接洽,跑前忙后,温秘书这碗饭,多不好吃吧我说两位局长。

  袁坤一听苏南嘴上不怎么原则了,就来了心气,正面帮腔道,温秘书,你办事,苏部长还能不放心?

  温朴对袁坤这句恭维话没什么反应,他轻轻叫了一声苏部长,然后就做出了一个请苏南先行的手势。

  往门口走时,苏南说,一两个人让我放心,我的心放不好啊,要是你们大家都让我放心,我的心就放到地方了。

  李汉一巧妙接话道,苏部长,东升方面的事,我会跟袁局长愉快合作的。

  袁坤一皱眉头,瞟了李汉一一眼道,合作是件累人的事啊李局长,我担心你那身子骨吃不消。

  李汉一面带微笑地冲他点了一下头,话里套话地说,你放心袁局长,我就是天天吐血也照样能与你合作。

  苏南扭过头来,看着李汉一问,去医院看过了?

  李汉一平和地说,全面查过了苏部长,就是肺粘膜扯了一下。

  苏南松口气道,平平安安的就好啊,等你们去干的工作多着呢。

  袁坤也笑笑,感慨道,没病没灾,比什么都好,你早跟我说你没事,我的心也就早点放下了李局长。

  李汉一悠着手,一语双关地说,没事说什么,那不是没事找事嘛袁局长!

  袁坤呶呶嘴,耸耸肩头。

  没有私心的人,当不了领导;私心过重的人,当不好领导!苏南说罢,抬腿往门口走去。

  袁坤和李汉一都给苏南这句警句式的话语点拨愣了。

  温朴打开屋门,苏南走出去。接下来,温朴的意思是让两位局长出去,而两位局长,此时共同的意思是让温朴跟上苏南的脚步。

  两位局长在眼神里推让了几轮,袁坤就受不住这种无声的磨叽了,索性把温朴推出了门,然后做手势让李汉一先走,李汉一回手势请袁坤先行。

  李汉一旁敲侧击地说,袁局,咱俩客气,可就有新闻了。

  袁坤凑近李汉一的耳朵,往回找亏的口吻说,你刚表过态,你老兄要是不先走,我看往后这东升的事,可就不大好合作了李局长。

  这时苏南回过头,不轻不重地说,刚才我没在会上点你们,并不等于说东升的生产安全情况就没有问题了,你们俩最好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心思多往正地方用用,等出了事再找后悔药,就来不及了!

  李汉一紧走几步,把袁坤甩到了后面。

  首长秘书 第三章(1)

  1

  部办公厅秘书二处的大房间里,此时只有温朴一人。这是一间多人合用的办公室,温朴做苏南贴身秘书前就在这里。现在这里还保留着温朴的办公桌和几个柜子,同行们都管他的这里叫副窝,主窝当然是指苏南的办公室。副窝温朴平时不怎么来,只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存放在这里。

  手里的工资条,已经被温朴摆弄半天了,那劲头像是在找某种与工资条相关的痛与甜,但也更像是急等钱用,恨不能把一个月的薪水,一分不少地从工资条上弄出来。

  工资早就不以现金的形式发放了,都打到了卡上,每月的工资条发下来,无非是让人核实一下各项收入有无差错。温朴的工资一般般,名头叫首长秘书,那不过是身份的虚称,与工资搭不上边儿,他每月挣到手里的钱是正处级工资,几千块,再加上奖金什么的零碎钱,不过也就是大几千块的钱收入。

  以往拿到工资条,他都不怎么当回事,粗粗扫一眼尾数,也就是本月工资总数,顶多再看一下几个主要数据就过去了。

  温朴的目光在工资条尾数上揉搓着,期间几次把眼睛搞花了,那个尾数也就几次变幻、扭曲、抖动、飘浮……

  温朴从笔筒里提出一支笔,左手压住工资条的中间部位,笔头在工资总数后面画圈儿。

  一个圈两个圈。

  三个圈四个圈。

  五个圈六个圈。

  七个圈八个圈。

  九个……温朴还想接着往下画圈,可惜画不成了,工资条上没地方了,最后一个圈,工资条上画了一半,办公桌上画了一半。

  温朴丢下笔,转了转酸溜溜的脖子,拿起被他修改了总数的工资条,举到眼前,嘴里嘣出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万富翁的感觉,把一种虚幻的甜蜜,从温朴心里顶到脸上,他傻乎乎地乐了。

  温朴现在尽管没有天文数字的存款,但也不缺钱花,他爱人朱桃桃比他能挣钱,除了在体制内的各项收入,朱桃桃还在一家私人油品公司入股分红,再就是平时花样繁多的中介费、劳务费、答谢费什么的也不少往口袋里掖,一年下来拿回家的钱,够温朴整天啥也不干,就待在家里照小资生活标准消费,花上十年八年还得有剩余,况且温朴也不可能干靠死工资,陪领导开会、调研、访问、参观、交流、剪彩和光临指导什么的,多少也有一些灰色收入。

  朱桃桃虽说能挣钱,但她不擅长理财,钱拿回来都交到温朴手上,温朴是管家。不过朱桃桃倒是会拿钱敲打人,她曾对温朴忧心忡忡地说过,新时期以来,全国各地各行业当官的栽跟头,多半是栽在钱与色上,你温朴今后在女人身上出毛病,我朱桃桃没话说,可你要是在钱上有闪失,我就不好理解了。钱够适度花销时,钱是人的奴隶;愁钱没地方用时,人是钱的奴隶。那天听过这些,温朴见朱桃桃的脸色还在一本正经,就笑着说,你这口气,相当一个副部级领导的口吻。朱桃桃不以为然地说,你可以不知道你要女人什么,但你必须清楚女人要你什么?温朴一咧嘴,哈哈大笑起来。朱桃桃推了他一把说,你老实点,还没下课呢,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呢。温朴笑过,很是思想者的样子说,对一个人放心,首先要有对这个人放心的信心,其后是恒心。朱桃桃点点头说,傻瓜我有信心。谨慎工作,和谐生活,这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

  首长秘书 第三章(2)

  温朴把工资条掖进裤兜,起身抻个懒腰,正欲离开时,猛然意识到似乎还有事要办,就本能地往办公桌上瞥了一眼。他又坐了下来,前胸贴到桌沿上,盯着桌子上的那半个圈,用右手掌使劲擦去。

  2

  回苏南办公室的路上,温朴遇上了另一个副部长的贴身秘书老毕。

  开支了吧?老毕挤眉弄眼地问。

  温朴从老毕的表情上,一下子就想到了去年打赌那件事,没好气地说,要不要再赌点什么老毕?

  老毕缩着肩头说,赌08年奥运会开幕式那天会不会下雨,我老毕没长那张乌鸦嘴,歇菜吧您。说完抖抖手里的牛皮纸大信封,笑嘻嘻走了。

  温朴哼了一声。去年夏天,几个部级领导游泳比赛,老毕当时也不知是哪根神经过度兴奋了,非要温朴跟他打赌,像香港人赌马那样,赌他们伺候的领导输赢,赌注是一个月工资(那天刚好发工资)。温朴一想不是那么回事,吭吭吃吃地往后退。温朴倒不是在乎一个月工资,问题是拿领导当赌具,似乎有些出格,以后万一传出去就不好听了,尤其是传到领导耳朵里,领导会怎么感受?领导对你把领导当马来赌,总不会乐乐呵呵地称道吧?可是架不住老毕死缠烂泡,温朴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游戏。领导们说是比赛,其实就是一个玩心情的事,谁拿输赢当回事呀。然而老毕就不一样了,他赌他的领导赢,他的领导在水里稍一吃不住劲,他就瞪着眼睛,攥着拳头,暗中着急,后来见苏南快要追上来了,老毕心里一慌,居然喊出了驾驾驾,招来了一些人不解的目光。温朴顿时紧张,掐了一下老毕的大腿,小声提醒老毕,什么驾驾驾,你胡叫什么老毕。老毕醒悟过来,意识到水里的领导不是马,于是不敢再出声了。结果还是温朴不走运,输掉了一个月工资。老毕开心了,转天拿温朴的这一个月工资,请一帮秘书美美地吃了一顿不说,还都拉去做了足疗。不过老毕并没有跟秘书们说清楚他为什么招呼大家吃喝足疗,老毕只是含含糊糊地讲他今天高兴,高兴了,钱算个屁?有钱不花,丢了白搭。温朴一听老毕这张嘴在关键地方还是有把门的,心里就踏实了,不然他兜出实情来,还真有可能弄出花钱买罪来受的结局。

  那天在家门口,晕晕乎乎的温朴,独自在一个烧烤摊上又喝开了。服务员拿来也不知消没消过毒的餐具,温朴说再上一套,服务员说不就你一人吗?温朴说还有一个,服务员左右看看,嘟着嘴没再说什么。拼了一盘花生毛豆,要了两串猪腰子,还有两瓶啤酒。温朴先给他对面的空杯倒上酒,然后把自己的杯子满上。他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的酒杯,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他语气不满地说,罚你一杯,谁让你今天游泳不卖力气,害得我输给老毕一个月工资。什么?我替你喝,不行,这不是在官场上应酬,今天你必须自己喝,一口全干了……温朴嘟嘟嚷嚷,那个服务员在一旁直拿斜眼看他,脸上还流露出鄙视的冷笑。喝,少磨蹭,一口全干了,不然罚你两杯——不像话!温朴耳边突然响起了苏南的责怪声,他一机灵,起身拿来对面的酒杯,挺直身子,陪着笑脸对空桌子说,诸位领导,苏部长近来身体欠安……正在、正在服中药。为感谢诸位的盛情宴请,苏部长这杯酒,我代劳了。再次感谢诸位,欢迎诸位有机会到北京来、来作客,说罢一口气喝下了这杯酒。那个一直在偷着看他的服务员摇摇头,嘀咕了一句,脑仁泡酒精里了!

  首长秘书 第三章(3)

  进了办公室,温朴安下心来,接着校对苏南大后天要用的一个会议讲话稿。刚看了半页纸,手机震动了,温朴一看号码是白石光打来的,就接听了。

  温朴在手机使用上,有一些自己定给自己的条条框框,而且执行得一向不马虎。比如说在工作时间内,手机是使用震动还是使用铃声,这个问题尽管没什么条文约束,但他凭借秘书工作经验和阅历感受认为,作为一个高级领导的贴身秘书,在工作时间内,还是使用震动比较妥当。铃声的问题在于,即便是调到最低音,那也还是要出声的,而在某种场合、某种时间和某种气氛里,一点点意外的声响,都有可能对领导正在进行的工作,以及休息质量造成不良影响。

  说过客气话,温朴问白石光是不是到北京来了。

  白石光说,在东升呢温秘书。没什么事,就是我妈让我打电话问问,你和苏伯伯在不在北京,过几天她要去北京看病,还想见见苏伯伯。

  温朴脑海里就闪出了白石光母亲彭青的形象,谨慎地问道,老人家怎么了?

  白石光道,老病了,哮喘。

  温朴又问,用我们帮忙吗?

  白石光说,都联系好了,不麻烦你们了温秘书。

  温朴说,那好吧,回头我跟苏部长说一声,哪天来,你提前打电话。

  白石光的父亲是苏南早年的队友,在一次事故抢险中为救苏南,左腿被钢管砸断,从此落下残疾,隔年调回东升一家地方水泥厂,十年前病故。以往苏南每次去东升,都要抽时间去跟救命恩人的遗孀彭青叙叙旧。彭青也是个残疾人,只有一条胳膊,现在跟小儿子白石光一起过。

  苏南是个有报恩情结的人,苏南的前任贴身秘书离任时,曾对温朴有过细致交代,让他日后在白家的一些具体难事上,替老首长多操些心,并告诉温朴,过去他的两只手没少拎彭青家的愁事,给彭青的子女找工作、落户口、调房子。后来白石光辞职做生意那几年里,老领导也没少用电话关照白石光的生意,还批过两次条子。

  温朴做苏南贴身秘书这几年里,白石光倒是没怎么给他添麻烦,一些小来小去忙,温朴抬抬手也就帮下来了,甚至有时都不用惊动苏南。白石光近几年的行动轨迹,温朴还是能描绘个*不离十。一心想干出名堂的白石光,辞职后掖把牙刷四海为家,活得很写意,也挣到了一些钱,适时回东升开了一个贸易公司,起初生意还过得去。不过后来温朴听说,他跟人合伙到黑河做边贸生意失了手,被骗走了八十多万,还差点把命扔在那边,回来后就把公司改成了游戏厅,人活得很蔫相,温朴最近一次见他是在三个月前。

  一天中午,苏南下车时摔了一跤,倒地后起不来了,送医院一检查,骨头没伤着,就是脚跟筋蹩了一下。当晚,白石光也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匆匆从东升赶到北京,怀里抱着一个超大花篮,说是代表他母亲来看苏伯伯。白石光没吃晚饭,苏南就让温朴领白石光出去吃饭,替他好好招待一下白石光。路上温朴问白石光想吃什么,对北京烤鸭有兴趣没有。白石光一听烤鸭,脖子就梗了一下,连忙摆手说,吃窝头大饼子都行,只是千万别吃什么烤鸭,沾鸭边的东西,甭说吃,我一听就想吐。温朴问他为什么,白石光就说他有恐鸭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恐,恐到骨子里去了。

  首长秘书 第三章(4)

  白石光就给温朴讲了一段有关鸭子的往事。

  那一年,刚二十出头的白石光,伙同几个哥们去老家洼子淀偷猎野鸭子贩卖。洼子淀那边有人接应,搞了两条木船。在淀中心一带,他们遇上了成群结队的野鸭子,一散砂枪打出去,飞离水面的野鸭子,就成双成对地往下落,天晓得那一年的野鸭子怎么那么多,像是全淀的野鸭子都集中到了淀中心,召开第几几次洼子淀野鸭子代表大会,听老鸭王作过去一年的工作总结报告,然后*选举产生新一届洼子淀野鸭领导班子和首领,那场面太壮观,太刺激人了,至今让白石光的记忆都没办法安静下来。白石光说,那天他负责往船上捞落水的野鸭子,死的不费劲,顺手一扔就进了船舱,而那些要死不活、乱蹬乱抓挣扎的伤野鸭,就得处理一下才能扔进船舱。处理手段说来也简单,就是两手抓住野鸭脖子使劲一拧,鸭脖子咔嚓一声折断,生死问题,眨眼间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野鸭子不停地在枪声过后落到水面,随着体能的下降,白石光处理野鸭子的速度明显不像一开始那样有节奏了,两只早已被鸭血染红的手,一过度发力就痉挛,心口还怦怦颤跳,已经有无数只受伤的野鸭子从他手上逃生了。接近晌午的时候,血腥的猎捕还在继续,猎捕的疯狂*还在枪手身上每一个细胞里跳跃着,白石光要求换换工作,不想再拧鸭脖子了,他要去放几枪,但放枪的人,这时却很难放下他们手里的枪,白石光的要求等于放屁。头晕眼花,天昏水暗,白石光的两只手,麻木得几近失去知觉,从水里捞死鸭子都要使出吃奶的劲来。同伴看他把受伤的野鸭子都放走了,就大声埋怨他手上利落些,别跟个老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水面上漂的可都是钱啊!白石光骂了同伴几句,接着脸上一要强,鼓了鼓劲,继续拧野鸭脖子。后来白石光的两只手实在不中用了,只好趴在船帮上,捞到半死不活的野鸭子,就用牙来咬脑袋,咔叭一只、咔叭一只、咔叭一只……白花花的野鸭脑浆和腥红的野鸭血在他嘴里揽和后,变得黏稠了,顺着他的两个嘴角,不停地往外流,后来一个放枪的同伴,见他脸相如此残忍,吓得眼睛都瞪直了,结结巴巴地说,石光你来放几枪吧,我去拧鸭脖子。然而这时的白石光红眼了,可能也有点走火入魔,已经不觉得累和恶心了,像一架超负荷运转的捕猎机器,捞到野鸭子,不管死活,一律咔叭咔叭地把脑袋咬碎,以至于到后来收场时,他那张脸,简直都没法看了,血糊漓啦的……

  那天温朴听了白石光这段血腥经历,心里麻得比见了蚂蚁还难受,后背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恍惚中就觉得,现在不是走在街上,而是踩在白石光说的那个洼子淀上,脚底下软软乎乎,颤颤悠悠,时不时还能踢到几只脑袋粉碎的野鸭子,以至于都忘了出来干什么,后来要不是白石光停下来问他去哪里吃饭,他还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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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秘书 第四章(1)

  1

  温朴把苏南的讲话稿校出来后,身子就靠到了椅背上,十指叉在一起,转着发僵的指关节。

  歇了一气,温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打电话联系妻子朱桃桃。

  温朴也算是个有生活情调的男人,从他挣到第一份薪水到现在,只要不离开北京,或是在京时,没有万不得已的缠腿事儿,领了薪水的当天晚上,他都要请朱桃桃出去吃饭,在碗筷上重温一些过去的夫妻生活。

  我正在琢磨呢,朱桃桃说,这个好日子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老公怎么还不给我打这个电话,看来你是真逃不出我的脑子呀,首长秘书。

  温朴呵呵笑道,这叫夫妻感应。我问你,今晚什么口味你得意?

  朱桃桃想了一会儿说,要不,还去前天那家湘菜馆吧,吃着挺顺口的。

  温朴不假思索地说,那好,六点半那里见。

  今晚苏老爷子没事吗?朱桃桃问。

  温朴道,几个部领导,下午敲定了一件大事,晚上部长宴请相关人士,没我们秘书什么事,吃喝拉撒睡,办公厅全管了。

  温朴说的大事,其实就是两个亿扶贫工程的事,已经落地了,而且还给苏南的脚踩住了,苏南前期在两个亿上使的劲,总算是没有白使。

  朱桃桃说,啊对了老公,你要是有时间,就给我捎一点蚂蚁过来,下班前我没空出去。

  朱桃桃现在一家国有油品销售公司做市场营销部经理,平时交际广,应酬多,事缠身,忙碌时吃不上正点饭,有时解手都得掐钟点。

  温朴给蚂蚁刺激了,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略微有些发麻,但他还是一嘴乐意揽事的口气说,好好好,好的,我有时间。

  挂断电话,温朴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正在一点一点地退下去,麻的感觉基本上消失了。人是很怪异的,有时怪到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地步,就拿温朴来说吧,从小到大,他对蚂蚁的感觉,一直是处于皮紧肉麻的状态,他一见到蚂蚁,尤其是成堆成群的蚂蚁,他首先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紧跟着是心里发麻,再后就想到用尿浇蚂蚁,用脚踩蚂蚁,用火烧蚂蚁。

  然而让温朴意想不到的是,他最讨厌,甚至是他最惧怕的蚂蚁,竟然是他和朱桃桃恋情的导火索。

  昔日在大学校园里,温朴与朱桃桃的恋情,就是从蚂蚁身上拉开序曲的。读大三那年,一个初夏的午后,温朴和朱桃桃等同学去公园划船。那时温朴与朱桃桃之间的关系,还是一般同学的关系,甚至比一般同学的关系还差那么一点。

  朱桃桃的长相,在班里虽说不是数一数二,但也是男生们眼球消费的热点人物,一米六五到六六的身高,一张椭圆脸细嫩光滑,眉毛黝黑还有亮泽,一配她那双离出色两字还有段距离的眼睛,那眼睛顿时就受益了,悠一下从平淡中荡出来,流露出韵味、动感、迷离,甚至多少还有点诡秘;鼻子的造型呢,按理说挺得也是有模有样,搁在任何一个姑娘脸上,都能耸出一些魅气来,但是在她这张脸上就埋没了,因为她的两个颧骨,要比一般女性的颧骨显凸,也就是说,她的鼻子长年陷在了两个颧骨之间,不由得给人一种时时受委屈、天天吃力往上拔的紧迫感觉;嘴是她这张脸上的起色部位,值得一夸,唇薄,柔松,而且唇线清晰细长,拿下了轻盈与*这两个词里的大部分意思,无形中就提升了她五官的品质。平日里,多少有些小个性和小骄傲的朱桃桃,好像从来没把相貌平常、学习也不怎么挑尖的温朴放在眼里。再就是温朴的出生地,也让朱桃桃看不上眼,河北一县城,听说除了小就是穷,而自己的家在北京,那时北京给一个本土女人的优越感可比现在大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首长秘书 第四章(2)

  那天在湖边等船时,坐在朱桃桃身后的温朴,无意中发现朱桃桃后背上,正有几只褚色的蚂蚁在爬来爬去,身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麻得一抽一抽的,急忙把眼睛闭上。过了一阵子,他睁眼一看,朱桃桃后背上的蚂蚁,不但没有走开,似乎还多了,这下麻得他头皮都快要炸了,心里一慌乱,伸手就在朱桃桃后背上拍打了几下。毫无防备的朱桃桃,吓得啊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惊恐地瞪着脸色恐慌的温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温朴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不会解释了,脸憋得通红。散在四周的几个同学都受到了惊扰,聚拢过来问朱桃桃怎么了,朱桃桃还算给温朴面子,她红着脸说,刚才我后背上……好像有东西在爬。

  当晚,朱桃桃在校内食堂门口堵住温朴,冷着脸,开口就问,你什么意思?

  温朴当然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装着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反问她,什么什么意思?

  朱桃桃哼了一声,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后背怎么惹你了?

  温朴一看她脸色,三九天的温度了,害怕跟她吵起来,就和气地说,我打蚂蚁呢。

  朱桃桃一听他这话,脸色更不是色了,哆嗦着问,谁让你打了?

  温朴从没见过她脸色这么难看,心里就有点较劲了,声音硬硬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扭头就走。

  过了一会儿,温朴听到朱桃桃在他背后发狠地说,温朴,你给我听着,我不会跟你有完的,你等着瞧!

  几天之后,在回寝室的路上,朱桃桃一反常态,口气缓和地问温朴,你很讨厌蚂蚁吗?

  本打算接着跟她较劲的温朴,因她的态度如此一转好,这心里就没了底,甚至一听到蚂蚁两个字,身上起鸡皮疙瘩感觉,似乎也不像从前那么强烈了,他恍惚道,其实,我不讨厌蚂蚁。

  朱桃桃斜了他一眼说,不讨厌就是喜欢喽?

  温朴应酬道,还行。

  朱桃桃撅了一下嘴,悠着两条胳膊问,那你还打?

  温朴飞了她一眼,心魂不由得一荡,憨笑道,怕蚂蚁咬你。

  朱桃桃一愣,站住了,望着温朴,脸红红的,半天没开口。

  温朴一见她脸色羞涩,往下就不会说话了,心跳刹那间加快了,像是接到了一个突突运转的小马达上。

  温朴与朱桃桃的恋情,从这以后就开始有声有色了,这期间朱桃桃曾对他说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与蚂蚁纠缠上了,时常能感觉到有蚂蚁在她身上爬呀咬呀,尤其是夏天里,经常有人大惊小怪地提醒她身上有蚂蚁,好多蚂蚁。等到上中学的时候,她又渐渐发现,每月里像来历假那样,总有那么一两天时间自己会心神不定,没着没落,像是把魂丢掉了。她很闹心,也很忧心,影响学习呀,于是就查找原因,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答案,又不好跟父母讲,怕丢丑怕挨说。后来终于有一天,蚂蚁给了她答案,她发现在她心神不定的那一两天里,只要有蚂蚁到她身上爬呀咬呀,她就会感到舒服,陶醉,很享受。

  2

  伴随着对蚂蚁起起伏伏的认识,以及疙疙瘩瘩的冷麻感受,温朴把他与朱桃桃的爱情,一步步带出了大学校门。进了他们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

  婚后第二年,温朴为了克服与生俱来的恐蚁症,居然背着朱桃桃,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与心思,秘密研究朱桃桃与蚂蚁之间的怪异症结。他首先分析蚂蚁,找来相关查阅相关信息,结果所有的愿望和努力都打了水漂。一次温朴陪苏南出国访问,认识了一个华裔皮肤病专家,于是温朴就虔诚地向专家讨教朱桃桃的蚂蚁病结,专家没多说什么,送给他两瓶西药,让患者照说明吃就行了。药名、用途和服用说明什么的全是英文,温朴英语水平过关,当下就在心里把药名译出来了,四个中文字:托拉西平。托拉西平还真是厉害,等到朱桃桃把两个药瓶吃空后,她身上的蚂蚁病结消失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首长秘书 第四章(3)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朱桃桃蚂蚁病结的根扎得太深了,蚂蚁长时间不来找她,她倒想蚂蚁了,是那种心想,而不是皮肤的需要,有时想得要命,抓耳挠腮,心神不宁,没办法她几次背着温朴,捉蚂蚁到身上玩。可是这时的蚂蚁,确实在她皮肤上找不到先前喜欢的某种气味,或是真菌之类的好东西了,死活不在她身上玩,这让她感到失落、恍惚。后来她实在憋得难受,嘴巴一松,就把新的精神苦恼告诉了温朴。

  温朴听了以后并不上火,也没有嫌弃,还给她支了一招,就是让朱桃桃在想玩蚂蚁的时候,可以往脚上腿上,手上或是胳膊上涂点蜂蜜,蚂蚁没有不爱甜食的。朱桃桃心里一软,眼睛里闪出泪花,跃起来张开双臂,搂住温朴。亲吻过后,朱桃桃觉得心底的荡漾感受,似乎并没有表达出来,这让她心里涨得慌,索性把温朴弄到床上去释放正在她心底波动的温馨感受。尽管这一刻不是他们习惯的*时间段,但彼此都想给予的气氛出来了,两人也只能跟着感觉走了。

  温朴对女人的秉性还算熟悉,知道女人的爱是男人疼出来的;女人的恨是男人骗出来的;女人的怨是男人冷出来的;女人的乐是男人暖出来的;女人的美是男人娇出来的;女人的衰败是男人欠出来的;女人的利己欲望是与生俱在的!

  但是温朴今天有些疲倦,不易激情*,一份文件里的差事,整整让他忙活了两天多才收尾,按说此时正是他需要偷点懒儿,喘口气放松的时候,却是没想到朱桃桃的需要加塞挤了进来,还京城快递一样急切。体能上亏气量,稍后把握局势的能力就不好说了,温朴一再暗中叮咛自己,下面再困难,也要像以往一样,认真对待在这次计划外*,万不能断章取义,更不可途中乱点顿号,就算小马拉大车,也要把朱桃桃顺顺畅畅地拉到那个风光独好的峰顶。因为温朴知道,依赖你的女人,往往是那种好记你身上弱项而不好记你长处的偏食*,这*的记忆很会耍赖,还任性,还贪婪,还挑剔,你满足她几十次,她偷懒儿顶多记你住你三两次,可是一旦你有一次让她不尽兴了,她的记忆就会把你的这一次意外失手,当甜蜜往事一样藏匿起来,这样日后万一她在哪儿理亏了,情短了,需要找齐需要平衡需要抵消,或是兴致高涨起来想撒娇想找疼想要情调什么的,她就会从记忆里翻出甜蜜往事让你重温。所以温朴认为,女人记忆里的某一个区域,就是为储存男人这毛病那缺陷而建立的一个专用数据库。有一回在床上,温朴跟朱桃桃说闲话,说着说着发现她要睡觉,于是就找新鲜话题捅她耳根,说其实女人就是让男人阅读的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朱桃桃一听这比喻挺新鲜,一下子精神了,搂住他的脖子问她是哪样一种小说,温朴逗她说,你是短篇小说,朱桃桃听了脸色一酸,马上就不高兴了,推开温朴,背对着他,生硬地问,那谁是你的长篇和中篇?温朴没想到一句松动气氛的玩笑话,竟然把她搞伤感了,就改嘴找辙说,现在的长篇和中篇都像注水猪肉,没什么看头了。朱桃桃跟他拧劲,说你少打马虎眼,刚才你是顺口说出来的,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你就是认为我是你的一个短篇。说罢扭过身子,哽咽几声就流出了眼泪,温朴好话哄了几句不管用,于是又哼唱《电风扇》,她喜欢这首歌,可折腾半天还是哄不好她,温朴想这不行那不行,我上去干你看行不行?给一股冲劲顶着,温朴就省去了以往的铺垫过程,翻身直接骑上去,用行动把满脸泪水的朱桃桃阅读了。朱桃桃没想到他这么干也很好,就忍不住说讨厌鬼,长篇感觉。不过从这以后,朱桃桃还是动不动就拿短篇这个话把儿敲打温朴。

  现在温朴集中精力,用意念吆喝体内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迎难而上。激情的给予,依旧是从朱桃桃唇舌上起步、展开。四片嘴唇圈住的两条相互吮吸的绵舌,像婴儿柔滑的嫩指,缠绕、弯勾、顶撞、揽动,在温热中顽皮地挤兑。而他的左手,这时节就闲不住了,鬼里鬼气地弯上来,在她两个娇滴的乳房上切换揉搓、拿捏、拉弹,如此约百余回合,留下细腻的温存后,他这只浸透了朱桃桃体温的左手缓缓下移,爬过挂满汗珠的*,越过轻度颤悠的脐部,至她那处吟吟唤他倾吐的湿润地带,整个预热过程连贯完美,使得朱桃桃再次未进实战区便得战果。事后,醉意难收的朱桃桃喃喃道,老天爷呀,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让我的男人这么疼爱我……

  拿蜂蜜诱惑馋嘴蚂蚁这一招,果然灵验,朱桃桃新的精神苦恼又被温朴化解了,现在朱桃桃把蚂蚁当宠物来玩,纯属是心里怀旧,也可以说是随意找点生活乐趣。

  从远去的往事里回到现实,温朴打开深棕色牛皮手提文件包,摸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瓶来把玩。

  这个小塑料瓶是专门用来盛装蚂蚁的。

  在温朴的这个文件包里,还有几样随身携带的东西,世界地图、中国地图、交通图、面巾纸、创可贴、指甲刀、掏耳勺、体温计、小剪子、牙签,以及一些日常用药,这些东西随身,对常出门的人来说,一是方便自己,再就是也方便别人,有一次苏南在四川某地检查工作时,不小心划破了右手中指,现场一簇陪官顿时紧张,拥上来劝首长赶快去医院。苏南很有分寸感,摆手示意没什么,然后表情镇定地看了一眼正在打开文件包的温朴。温朴拿出创可贴,小心翼翼缠到苏南的伤指上。苏南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伤指,对身边的人说,继续吧!这几年中,温朴的这些随身物件,苏南或多或少都使用过。

  这时手机震动了,温朴把小塑料瓶放进文件包。

  对方是温朴的大学同学,这会儿在沈阳市政府一个职能部门任职,脑子极端好使,在学校时得一绰号小能人。

  小能人打算下个月在沈阳张罗一次同学聚会,让温朴吆喝吆喝北京天津这两个城市里的同学,看看到时有多少同学能见面。

  温朴道,我说小能人,你还敢搞同学会?没听人说嘛,同学会,同学会,见面疲惫,握手流泪,拥抱心碎,喝酒找醉,床上真睡,分手无所谓,再聚也是这种滋味!

  小能人笑了半天说,你别害怕,到时我肯定跟朱桃桃假睡。

  温朴说,你小子就这点出息呀?那我到时可就不客气了。他说的不客气,当然是指对小能人老婆不客气,小能人的老婆也是他们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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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秘书 第五章(1)

  1

  袁坤在玉韵阁茶艺坊的泉水音包间里等了十几分钟,才把东升市常务副市长王庆河等来,此时已近夜里十点钟了。今晚两人都有推不开的饭局,能脱身到这里来碰面,已经是不容易了。在地方官场上,袁坤与王庆河走得比较近,跟魏市长等人的关系,大多时候都是在挠痒痒,嘴动心不动。

  袁坤抽着鼻子说,没少喝呀王市长。

  王庆河也吸了吸鼻子道,红光满面,你也是喝了不少呀,袁局长。

  袁坤点了一支烟说,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睡着了。

  王庆河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个茶杯,感觉了一下温度,确信袁坤来此有段时间了,就笑道,不好意思老兄。

  市里局里闲聊了几句,袁坤就开始说今晚约王庆河来见面的正事了,他问王庆河,魏市长在大都乐上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今天上午,魏市长给袁坤打来电话,说的是大都乐的事。大都乐在图纸上是一座四星级标准的高层酒店,而在地皮上一层层往起拔也是四星级的骨架,只是因资金问题建得不大痛快,停停动动的已经建了五六年了,到这会儿完成了一个外壳就不见施工场面了,丢在那里差不多就是一个烂尾楼。大都乐是一个民营老板开发的,款项大多是靠银行贷款。

  有关这个要死不活的大都乐酒店,袁坤过去听到不少说法,其核心论调就是东升市前任丁市长在大都乐上的猫腻大了。当初大都乐是丁市长全力关照的火箭式项目,丁市长曾在大都乐项目论证期间反复强调,市政府支持建造大都乐不是摆谱也不是与周边兄弟市搞形象工程攀比,目的就是为了提升东升市商务会议接待能力,以及为未来的旅游市场开发提供优质服务保障,可以说当时的大都乐搞得挺火热,开工剪彩那天,省人大主任和一个副省长亲临,之后大小媒体追捧了很长时间,结果是那一年市里的主要街道上都能见到大都乐咄咄逼人的广告宣传,声势造得噼啪响。

  袁坤疑惑地说,丁市长留下的烂摊子,他现在往里插手……

  王庆河谨慎地问,魏市长什么意思?

  袁坤笑道,魏市长当然不能说让我去帮市里擦屁股了,魏市长只是强调这是给我一个大便宜拣,地段好,价钱优惠,日后搞起来,会比我现在的皇京大饭店有潜力。

  一局和二局在东升市是外来大户,三产搞得也都有年头了,一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