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服务递过来的衣服,后雪心想,原本他们就不应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闯入谁的生活,只是想好好的,风调雨顺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哪怕爱慕江岩峻,就远远的爱慕好了。如今,似乎与他们有剪不断,理不乱的种种牵连,却也高低错综的阻碍。
后雪羞涩的从试衣间走出,江岩峻愣了几秒。开口说:“很漂亮……”
后雪脸上一热,微微的垂下头来。
“就这件了!”江岩峻话说完便向收银台走去。
后雪一看他要付钱,连忙抓起自己的包包,掏出银行卡来说:“我自己付。”
江岩峻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送你的。”
一种自尊心作祟,如果这次不是因为祁晴,他说他送她的,她不会这么坚持下去,只是她以闫后雪三个字存在,而非借助外力。就算寒酸,她也想在他面前有自己的骄傲。于是坚定的说:“我自己来!”
江岩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不退让。
收银员左右为难,伸手去接江岩峻递过来的银联卡,后雪抢先把银联卡塞到了收银员的手中,耍赖的说道:“你要付钱,我就不穿了!”,果真他会为她买一件衣服,她当真不穿,挂在房间留着看!
晚饭是在一家挺不错的餐厅,优美的环境,周到的服务,美味的佳肴。两个人静静的吃着,江岩峻不时往后雪的碗中夹菜。后雪为他的贴心而欣喜。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又是何承锡——
后雪顿觉这人忒没眼力价儿,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接听电话。
后雪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传来三分慵懒的声音:“在干嘛?”
“吃饭。”后雪如实回答。
“和谁?”
“朋友。”
“谁?”
“朋友。”
“……在哪儿?”那边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不知道。”
何承锡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是白痴啊,在哪儿你都不知道。”
后雪压住自己的怒火,他个神经病,莫名其妙的把她当出气筒了。念及江岩峻在身边,只得从始至终面露微笑的讲电话,最后一句话时,她硬是保持微笑,“好的,那再见咯。”果断挂掉电话,然后关机。
江岩峻眉毛微挑的望着后雪。
后雪尴尬的笑说:“露露问我怎么还不回去,嘿嘿。”
二十五,生日派对2
“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何承锡气的将手机摔向地板,啪的一声,手机落地,一分为二。
从来没有人不经他同意的挂掉电话,还关机!越想越气,握紧的拳头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最后,索性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摔门而出。
与此同时,后雪与江岩峻的晚餐并未因何承锡的一个电话而受到影响,晚餐在宁静又舒心的气氛中结束。
“谢谢。”回到住处,临下车前,后雪笑着对江岩峻说。
“等一下!”江岩峻喊道。
后雪惊讶的回头,江岩峻淡淡的说:“早点休息。”
这样啊,后雪点了点头,羞赧的回答:“晚安。”
拎着衣服的衣服,正自欢喜的向单元楼走去,上楼时转弯处,突然一个身影吓了她一跳。待近看时。
“你……你怎么在这儿?”后雪愕然的问。
何承锡二话不说,将后雪拉入怀中,箍的紧紧的,随即以不容拒绝之势吻向她,带着极大的不满研磨她的唇瓣。他看到了,刚刚江岩峻送她回来时,她待江岩峻的温柔,他看着了就受不了。与其说不满,不如说是嫉妒,占有还有无所适从的自卑。喜欢从来不是高傲的。
瞬间发生的这一切,后雪惊的呆住了。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仿佛要把压抑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似的疯狂。他的手扯开了她的衣领,她刚刚感到一丝凉意,立刻被他的唇舌覆盖吞噬。
疼痛感,凉意让后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挣扎,反抗着,一股陌生的气息与酥麻感,让她无从接受,心下一急,高跟鞋毫不客气的踩向他的脚,何承锡吃痛的停下动作。
后雪顺势挣脱,向后猛退几步,直到背部抵着墙。
“你疯了!”后雪近乎喊出来,一种被侵犯的厌恶,江岩峻虽说从未接受过她,至少她对于内心的感情是忠贞的,现在,这,这算什么!
谁知,何承锡竟比她还气愤,声音比她还大:“是!我是疯了!一天见不到你,我就疯的无药可救。”
这话一出,不但后雪惊呆了,何承锡自己也怔住了。这算不算一不留神爆发了藏在内心的心声。
后雪呆呆的望着他。
他抿了下嘴唇,带着祈求的低低的说:“留在我身边,只要留在我身边说好了。你想要什么,我统统都给你。”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在意,让他颠覆他所有的风格。
而此时后雪脑中盘旋的是他为祁晴挡的那一巴掌,他拉住祁晴的手。不禁嘲笑一声。他把她当什么了!
“你笑什么?”
后雪没有看他,提起在她被他拉住时掉在地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淡淡的说:“我很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我也做了相应的回报给你。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再见。”
说完,不待他出声,便要离开。
何承锡突然伸手拉出她的胳膊,“什么叫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难道你是外星的,听不懂我的表白吗?”
后雪被他突然一拉着实吓了一跳,鉴于刚才的教训,她用力的甩开,头也不回的急急走开。
回到房间,立马关上门,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是悸动,也掺杂一种莫名的思绪。使劲的揉嘴巴,试图揉掉遗留在嘴唇的味道。不是她矫情,故作清高,而是齐大非偶,她很没出息,只敢贪小便宜,注定也做不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人生是自己走的,有些坑坑洼洼明明可以绕过就不必再走一遍。再说,他的心又有几分真呢?天知道的事。
第二天上班,何承锡经过前台,脚步一停,侧首望向前台,明目张胆的看着后雪。
怕别人误会,后雪故意将目光放空,恭敬地弯下腰来,“何总好。”
何承锡停了数秒,有些黯然的离开。
参加生日派对前——
齐露盘腿坐在床上,疑惑的问:“为什么公司那么多人,祁晴偏偏邀请你去参加呢?你还算是新人耶。”
后雪照着镜子,想了一会儿,“可能是以前我们一起去过云南,虽然祁晴有点高傲,不过人家有那本钱,其实本质上她人蛮好的。”
“切——,你那眼神,好人坏人你分得清!猪都会爬树!”齐露不屑她看人的目光。
后雪白了她一眼,对着镜子左右端看,转身问齐露:“这样可以吗?”
“美极了,发现你口味越来越高,这条裙子不便宜吧?”
“接下来三个月我都省着点。”后雪一想到价格到现在还肉疼呢。
原本齐露还担心后雪会不会穿着那样去坐公交车,结果,后雪一下楼,就看见江岩峻倚在车前,一身银色西装,裁剪合体,简约大气,后雪禁不住愣神在原地。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迷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梦幻?可不可以这么完美?
“走吧。”江岩峻轻轻一声,把后雪吓了一跳。惊醒过来才发现,她的手已经被握在他的手中。
一切都仿佛是两个人的童话,她像是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仅仅这一刻,她站在他的身边,如果下一秒被打回原形,她愿意了。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拐进了一个停车区。下车后,夜幕已将临。后雪好奇的打量周围,停车区对面灯火如昼,远远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个人都经心装扮了一番。江岩峻轻轻牵起后雪的手,向灯光处靠近,祝福,寒暄声不绝于耳。
只在电视机上见过这种场面的后雪有些紧张。江岩峻察觉她手中的微汗,转过头来对她温和一笑,“没事的,有我在。”
短短几个字,像颗定心丸一般,安抚了那颗忐忑不定的心。
百米之处便看到美的让人窒息的祁晴,一身红色的露肩及膝连衣裙,短发有些微卷,想必是为了这次生日派对专门设计的,很有小女人的妩媚,更加显得身材高挑。美都美的带有俘虏性。
“岩峻,后雪你们来了……”祁晴微笑着的眼睛扫过两个握着的手指。
后雪自觉的缩回手。
江岩峻察觉到手下一空,面无表情的递上礼物,淡淡的说:“这是我们一点点小小的心意,生日快乐!”
“越来越美!”后雪加了一句。
祁晴接过礼物,笑着说:“谢谢,你们先进去吧。”
两人点头先行进入。
进到客厅,后雪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气,流光溢彩,各式各样的点心,果汁,红酒……仿佛一个城市的最美都集中在了这里。这时,正在招呼客人的施眉,看见进来的江岩峻和后雪,款款的走了过来。
施眉笑的很亲和,仿佛与江岩峻在云南之事从来都没有过。毕竟,一个好的人才,也是难得的。这个她比谁都清楚,“岩峻你来了。”
“阿姨好!”江岩峻点头问好。
后雪也跟着微笑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口又过来几个客人,施眉笑着对江岩峻说:“你看,又来客人了,岩峻啊,你先自便,到处走走看看,祁家你也来过几次了。随便带着闫小姐到处走走……”
“是,阿姨您忙。”
施眉离开后,江岩峻很快被同行缠住,一些客户,老板之类的。寒暄过后,难免谈上些和工作相关的话题,后雪又不好意思死乞白赖的贴着江岩峻,于是,学着派对里的其他人。别的不会,吃总是最拿手的,不管是开心、生气还是哭泣,她的食欲一直都很好。
正在对着手中的食物啧啧称赞,奶油真香,面包真软,水果真新鲜时。
“你怎么来了?”一个声音差点把后雪手中的蛋糕给吓掉了。
后雪转头看是何承锡,暗松了一口气,以为是服务员嫌她吃的太多了呢。舔了舔沾在手指上的蛋糕。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儿,再看何承锡一副从未发生过的样子……
“你怎么来的?”何承锡又问了一遍。
后雪不以为然的瞎说道:“坐公交车来的”
何承锡愣了一秒,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怎么不开拖拉机过来呢?”
“我倒是想开来着,就是不知道开拖拉机要不要驾照……”
“呵呵,我也没有拖拉机驾照,要不我们一起去考呗,正好也算是你的同学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仿佛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谁也不想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毕竟,成人的世界,有些玩笑是应该开的起的,何必太计较。
后雪自顾吃,何承锡跟在后面看着她吃,眼神中时不时会透露出笑意。两人各自专注着自己的事。完全没有发现这一颦一笑,假怒真情全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放大。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贴上存稿后,真心不知道说点啥,于是多数作者有话要说里都是空白。下班后,回来看看,有时会多了几个收藏,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欢喜,鼓励俺继续下去。
二十六,生日派对3
后雪正自苦恼不知如何甩掉何承锡时,一个中年男人,腆着肚子走了过来。
“何总啊!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杨总,好久不见。”何承锡懒懒的回答。
后雪正好乘机逃开,她可不想听何承锡的冷嘲热讽。果然,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脑袋自动清理,今天对她没有一点不同。害得她昨晚睡的不好,害得她今天一整天见他都尴尬不已。合着这种情绪是单方面的,他一点都不在意。原来,是她少见多怪,人家亲了你,也不能说明什么,外国还有亲吻礼呢。如此想来,便也没有什么了。
靠近一扇门时,透过缓缓流淌的轻音乐,一声叹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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