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手中的东西尽数散落在地。
后雪抬头看一眼何承锡,笑了。他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来和她调侃两句,把他的生活搅的乱七八糟,就如现在散落在地的文件、杯子……,然后不管不闻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容许别人忤逆。兴许以前她会感谢他对她的施舍,现在看来,九牛身上的掉一根毛,她却感恩戴德的膜拜,不由得嘲笑自己一番,还有比她更没见过世面的吗?这点恩惠就产生了错觉。
何承锡被后雪笑的心下一寒,“你怎么了?”
“何总,既然已经有未婚妻了,那么就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其他的女人拉拉扯扯,暧昧不清。”说着用力的甩掉何承锡的手,俯身要捡起地下的东西。
岂料,何承锡伸手揽住后雪的腰,贴进自己的身体,迅速将唇封了上去。一股湿软的感觉,让后雪浑身一颤。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何承锡的脸上,后雪羞愧自己的刚才的颤抖,对自己也对他狠狠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恶心!”
何承锡高大挺拔的身躯瞬间僵住,手指僵硬的收紧,直到闫后雪离开,他还呆呆站在走道处。直到——
“承锡,你怎么在这儿?”祁晴挽上他的胳膊问。
何承锡不看她,甩掉她的手,转身离开。
“不要忘了,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祁晴在后面说。
何承锡依然向前走。她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都喜欢维持一种“暧昧”的状态,进可攻,退可守。无需承诺,女人却是死心塌地的备胎。忘了不久前在哪里看到这一句话,觉得很好,很适合祁晴借用。
二十八,不约而同
后雪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从下午,小区静无人声,到霞光满天,静静的看着无际的黄昏中,目睹天色逐渐由昏黄变灰白,再渐渐黑去,那种寂寞,孤寂,与心中涌现出的对自然万物的怜惜是多么强烈,无力回天大概如此。
她总是没有能力去改变,一直被生活,被命运奴役着。生活是一个大的漩涡,她逃离不掉,哪怕她一直坚信未来是好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还是,难免会在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感慨,努力要到什么程度才不会这么累?!
她开始默默的流泪,流出来就好了。流出来就可以更加有勇气、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更加繁杂的世事。江岩峻也好,何承锡也罢,祁晴说的对,他们根本不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人。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有欲望,她自私……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后雪胡乱的擦下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两下,接听电话,“喂,妈,有什么事吗?”
“过两天是蕾蕾的生日,你回不回来啊?”那边温柔的声音带着试探的再语气。
她忙的倒快忘记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家,调理一下心情,“好,我明天回去。”
次日,后雪坐上汽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通过车窗看一闪而过的人群。一直以来,每逢后雪遇到不开心,心情低落期时,她总是会抽个时间坐一次公交车,她不坐1路车,据说,每个城市的1路车都是穿梭在这个城市繁华与美丽地带的。她会随便从哪一路车,从首站坐到末站,一个人,让思想放空,让目光悠闲,不再忙碌、愁苦、贫穷而难过。一路上会发现形形□的人群里,她的忙碌、愁苦、贫穷会逐渐被小化。总能透过车窗看到一些人挥洒着汗水,依然笑容满面的人,活着,是一件让欣喜而微妙的存在。
到家时,闫母煮好了饭菜,远远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后雪忘记了不愉快,只觉饥肠辘辘了。
“小姑姑……”蕾蕾热情的跑过来,才刚见过没几天,这次记得的倒清楚。
后雪弯腰抱起蕾蕾亲上一口,笑说:“真乖,还小姑姑喔,难不成还有大姑姑啊?”
小丫头歪头咯咯的笑。真好。
后雪抱着蕾蕾走进厨房,只见闫母正在厨房。
“妈……”
“来!把碗烫一下,可以吃饭了,待会儿啊你嫂子和你哥也回来了。”
“嗯。”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吴燕边喂蕾蕾吃鱼,边说:“后雪,有男朋友了吗?”
“啊,没有呢。”
明辉说:“上次来的那个怎么不是了吗?”
“哥,那是我们公司的经理。”
“那你怎么不牢牢抓住呢,我看的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你看咱家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买的。”明辉是恨不得后雪马上嫁给何承锡的样子。
吴燕却不那么想,轻声说:“感情要两情相悦,婚姻除了两情相悦外,又会加下点门第观念,你看天天那些女明星,嫁入豪门的真正过的好的有几个?”
明辉一下急了,“你们懂什么!就算离婚,那离婚费也够几辈子的。”
吴燕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当初喜欢上时,也知道他是这样子,怪只怪年少无知,现在又有了孩子。于是对后雪说:“你年纪也小了,我们工厂里车间主任有一个儿子,今年28岁,做销售的,看明辉长的不错,知道明辉有个妹妹,敲了我几次,要不你去见一见,反正年龄也不小了……”
后雪用筷子捣弄着米饭。果真一个人一个命运,那么这就是她必须要走的路,必须要结识的人。越矩了,便会受到惩罚。其实,那么多年了,她一直走着属于自己的道路,过的不是很快乐吗?为什么这次有些排斥?
后雪沉思了一会儿,“好,你定个时间吧?”
明辉开始追问吴燕,车间主任什么时候觉得他帅,车间主任家里有没有钱,人大不大方……后雪看着闫母勉强的笑了笑。
手机一直关机,想静一静,除了和齐露说想回家待两天,也没和她说被辞退的事。
一间算得上雅致的饭店,起初有吴燕和男方家的几个人在场,男方家看着后雪一举一动都合乎礼数,且一直微笑以对。又长的不错。很是满意,于是双方家人借故离开,留给两人相处的空间。
对面的男人叫刘韬,身高173cm,体重84kg,长相浓眉大眼,有些胖。特征:爱说话,说话是像在推销产品。笑起来,甚至可以看到身上的肉有些颤动。
后雪一直失神,她想起祁晴说的话,“何承锡、江岩峻这两个男人都不是你所能配得上的,自己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免得上了秤才知道自己翘的太高了。”
原来等你见到很失望的对象时,你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放的很低了,原来这个才是别人眼里适合自己的。而一直以来,自己的给自己的定位都太高了。刘韬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住了口,片刻后说:“闫小姐似乎对于本人并没有好感。”
“啊?什么?”
刘韬想了想回答说:“不早了,我们走吧。”
闫后雪在内心嘲笑了一番自己,当你看不上别人的时候,别人未必看得上你。
正要起身时,刘韬突然说:“闫小姐,是不是认识你后面的那边男士?”
后雪转头看去,一下子愣住了。江岩峻——他怎么在这儿?
刘韬欠身说了句:“很高兴认识闫小姐,不过,看来只能是认识了,再见!”
后雪尴尬不已,连说不好意思。
刘韬走后,江岩峻便向这边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后雪问。
“是相亲吗?”江岩峻一脸温和的笑容,“我以为我有表现的很明显,好像你没办法理解?”
后雪疑惑的看着他。
江岩峻看着她的眼睛,“幸好,你们没成。”
“……”
后雪还是没有理解江岩峻的意思,还是她比较笨吗?
在夜幕将临的,两人走在街边,将要转变时,后雪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
江岩峻轻笑出声,突然生出想捉弄她的想法,“你猜?”
后雪边走边猜说:“来这里办公事。”
他摇头,难得的兴致,“你再猜!”
走至街角处,后雪一个转身,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是……啊!”话未说完,转身便撞到一个人的身体。
后雪看也没看低下头说:“对不起。”余光中,却不见此人动步。抬头看时,不由得一愣。
何承锡——,这两个人是不是约好的?
江岩峻上前一步,将后雪揽到自己身边来,后雪顺从的来到江岩峻身边。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何承锡握紧了拳头,猛的向江岩峻挥去,江岩峻一个趔趄后,猛然一拳向何承锡挥来。
后雪惊恐的看着两个衣冠楚楚的两人打了起来,连忙走上前,却不想,何承锡胳膊肘子正好击到了她的额头。
“啊!”
“……”
作者有话要说:从昨晚八点钟一直睡到今早六点,差点误了日更,汗~~!有点懒,不,很懒了~~因为今天星期天。
二十九,不要走
闫后雪、何承锡、江岩峻三人并排站在派出所内。
赶到现场并把三人带回来的巡警,上下打量着均受伤的三人,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你们三个什么关系?”巡警问。
“没关系!”三人同时回答,也不知生气,还是赌气。
“那为什么打架!”
三人均不出声了。
“说不出来,就在这里过一夜”巡警说。可能是这里过于太平了,连巡警也忍不住八卦起来了,指着后雪说:“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你老公,然后你与外遇私奔,被老公抓个正着,索性把你们都打了一顿,可是势单力薄,自己没打赢,还挨了揍。”
后雪无语——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说,谁是你那个倒霉蛋老公!”巡警一副我就知道有一个是你老公的样子。
“我,我还没有结婚……”后雪弱弱的说。
“喔,这样啊”巡警打量着何承锡江岩峻两人,“不过,看你们的穿着像个人,眼光怎么这么差!”
后雪满脸黑线,她有那么差吗何承锡忍俊不禁,江岩峻一脸漠然。
巡警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指着何承锡与江岩峻诡异的说:“一定是你们相爱!”,转个身指了下后雪说:“然后,你是第三者!企图去破坏,又哭又闹,两个受不了打了你。”
三人无语——
“死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何承锡忍不住的吼起来,竟然怀疑他是gay。
“哟,打人了,还这么凶!”巡警来了兴趣,转头对后雪与江岩峻说:“你们走吧,今夜就留他一个人在这儿了。”
什么!何承锡惊讶的看着巡警。
“看什么看,反正我值夜班,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胡说八道?”
“信不信我打你。”何承锡气势汹汹,毫不示弱扬起拳头的说。
巡警退了一步,摸着别在腰间的电棒说:“你敢?”
后雪看着两人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只得憋住。江岩峻拉起她的手,对着巡警说:“谢谢,以后我们绝不给您带来麻烦。”
巡警很受用的说:“这样才对嘛。”对着何承锡扬着电棒说:“学着点。”
这个时候了,何承锡仍然一副傲立不倒的样子,就在后雪与江岩峻将要离开时,“不要走——”他拉住她的衣角。
后雪抬头看他,一双深黑的眸子让她的心情微微泛起涟漪。就在他不小心碰到她的额头的时候,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一直和她说对不起,一直问她疼不疼,连进了派出所还要嚷嚷的让巡警带她看医生。若他不是何承锡,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若没有江岩峻,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要走——”何承锡轻轻的说。
后雪低着头,一根根拨掉他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指,一瞬后,对着巡警说:“警察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是我哥哥,晚上怕黑,而且医生说精神有些失常,今早突然跑出家门,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听到有人举报他偷了名牌店里的这身衣服,我们才找到他,谁知他半路发疯,就成了这样……本来,家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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