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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品:大龄凤凰女|作者:西门在线|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2:02:28|下载:大龄凤凰女TXT下载
  「老牛鼻子道士,你哪来的自信笃定你能活命?皇上不办你,我还砍不了你脑袋吗?」他不出声,真当他死了不成。

  「摄……摄政玉?」

  看着自团团包围小屋的禁卫军中走出来的人,刘又玄刷地脸色发白,手上拂尘落地。

  刘又玄曾和门下弟子交代过,玄清观一旦有事发生,要依他的拂尘指示行动,往左挥是退,朝右扫是进攻,若是拂尘不在手中便是山穷水尽了,那就一把火烧了道观,什麽都不留下便无法可查,令一切成为悬案。

  他的话被矢志追随他的弟子奉为圭臭,莫敢不从,所以他因乔灏的出现而惊得松手,拂尘落地的那一瞬间,离他最近的弟子立即拿出火摺子,朝早已淋上煤油的乾柴一丢,倏地火焰窜向屋苍,整间废屋笼置在大火里。

  「蠢材,你想连为师也一并烧死吗?」

  为了逃命,刘又玄怒骂之余,连忙将「公主」推向禁卫军,想趁乱逃脱。

  「拿下他」乔灏沉声下令。

  数百禁卫军同时围上,剑尖都指向脸色发青的国师大人,他见无逃生的机会,乾脆席地而坐,大摇大摆地摆出道家手势念起道德经。

  乔灏海笑,轻轻哼了声,身後的柳云风会意地将人从地上拉起,上手铐脚镜,再五花大绑,差人把他拖进大牢,别人骑马他在马後被拖行,跌得灰头土脸又惨不忍睹。

  「八爷,我家老大还在里面……」完了,这麽大的火,头儿肯定是九死一生,求救无门。

  龙七的惊慌叫声才起,一道阿娜身影便已冲入火场,乔灏见状微眯深沉眼眸,得知实情的他只叫禁卫军找水灭火,并未有其他行动,虽然他内心不若外表平静。

  「凤栖岚,你在哪里?」

  软筋散加内伤令凤栖岚虚弱得无法在火起时立刻逃出,而吸入浓烟她几近昏厥之际,忽地听闻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知道来者是谁,勉力睁开双眼,朝外发出沙哑的应和声。

  但是火势来得太凶猛,红光与黑烟交错着,四面墙壁己着火燃烧,火舌直窜屋梁,烈焰灼烫得几乎要烧红了眼,她隐约地看到一抹摇摇灵晃的黑影朝她的方向走来。

  蓦地,屋梁发出哗剥声,一根焦黑的横梁塌陷断裂,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小心,墨尽日」

  不知哪来的气力,虚弱的身子在危急时分却道出惊人的力量,凤栖岚像飞起来似的扑向墨尽日,让他避开梁木袭脑的危险,可精实的男子身躯却整个压在纤柔娇躯上,两人再度额头碰额头撞个正着,薄唇紧贴着绯色小嘴,四目惊骇地相对。

  突地,两人都有飘起来的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们同时轻颤了一下,吸入彼此的气息……

  火场内的两人经历生死一瞬,外头的人则等得心焦。

  「啊!出来了、出来了,是老大咦!不是公主冲进大火中救他吗?怎麽是老大把人抱出来……」龙七虽然不解,却也欢快地迎向自大火中走出的人影。

  「是归位了吗?」乔灏喃喃自语。

  看着男子踏着稳健的步伐从火中走出,千年不变的冷傲神情重回脸上,他嘴角上扬,勾勒出意味深长的笑弧。

  「英雄救美呀,小墨子师兄。」红颜知己可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墨黑瞳眸冷冷地注视他,薄唇一掀。「滚、开一」

  乔灏笑了,打心眼里笑出一朵朵桃花。「欢迎回来,小墨子师兄,小弟我等你等得把『鸳鸯葫芦鸡』给吃光了,没能留着鸡骨头让你打打牙祭。」

  一场大火在禁卫军的全力扑救下,很快就灭了,满地是烧焦的梁柱家俱,满目疮痛。

  玄清观弟子有七十八名被缚,五人死於交战中,重伤者二十七名,而北蛮人竟逃走了一大半,仅少部分被捉,但那些伤重不愿投降者咬破齿缝毒药自尽,死得惨烈,而哈鲁将军不在其中。

  将玄清观里里外外盘查了一遍,这才发现三清道祖神像後有条通往山脚下的暗道,一见情势不利,哈鲁将军便带领手下由暗道撤退,因此北蛮人的损伤并不大,逃过一劫。

  众人这也才明白当时的国师为何反常地不往外逃,反而要冲入道观被人瓮中捉鳖,原来是事有蹊跷,差一点让他也给溜了。

  隔日,皇上明白了前因後果,便下令将国师关入天牢,等邀凤公主身子复原後再择期审理,以示公正。

  「公主,你醒了吗?」

  微卷长睫如蝶无力地轻扑,掀了掀又垂落,似乎犹困在挣脱不了的梦魔中,想醒又沉沦,意识无力的飘浮着。

  幽幽一口气吐出,碧水明眸受到惊吓般睁开,有些恍惚地眨眨眼,好像在思索自己是谁,又身处何地,许久之後才注意到手捧银盘,站在床侧的粉绿身影,一脸忧色的云绯正低头轻唤。

  「你刚喊我什麽?」一开口是粗哑嗓音,凤栖岚一怔,暗暗苦笑。原来是她听错了,一切还是没改变。

  「公主呀!不然还敢直呼公主名讳不成。」有什麽不对吗?

  她一脸困惑的问:「我的声音~一」很粗,像男人的。

  「乔夫人为公主诊治过,公主吸入太多浓烟呛伤了喉咙,只要喝几帖汤药便可恢复。」云绯将托盘放置在床头小几上,拿起青花瓷碗,小口吹凉浓稠的药汁。

  「乔夫人?」

  「是乔爷的妻子。」见公主仍不解地燮起眉,云绯接着解释,「摄政玉姓乔,但是他不愿旁人称其尊号,要我等喊他一声乔爷或八爷。」

  「嗯。」她额首,表示明白。

  「公主的伤没什麽大碍,多休养几日就能康复了,也不会留下难看的疤。」不幸中的大幸,公主花颤未损。

  疤?「给我镜子。」

  了解女人爱美的天性,云绯笑着放下瓷碗,取来一面菱花铜镜,「公主不必挂心,你天生丽质,完好无瑕,晒出的小斑,奴婢以雪朕膏遮掩,依然柔嫩白哲,不失公主一分娇色。」

  看了看熟悉的面容,她幽然叹了口气,「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像是作梦,又似将醒未醒,真真假假有些分不清了。

  「那是公主落难民间吃太多苦才有此感慨,药不烫舌了,公主可以喝了。」云绯取走铜镜,细心地服侍主子用汤药。

  「你和烟霞呢?不是受很重的伤,怎麽还来伺候我。」一箭透骨,哪能复原神速。

  见公主燮眉,她笑了笑,没露出半丝不适,「公主别操心,是龙哥说话夸张,我那伤看来严重,其实只是擦伤而己,而烟霞她呀,不过淋了雨发烧,腰上伤口痊癒仅多了发细般的小淡疤,烧一退便活蹦乱跳地吵着要跟周师傅学做菜,人还赖在莲香楼呢。」

  云绯僻重就轻,没把话说全了,实际上她肩上的箭伤还隐隐渗出血来,毒虽解了却仍有些头重脚轻,她是匀了胭脂在两颊才看不出脸色苍白,饮了参汤才能勉强撑上一会,因为不想让主子为她忧心。

  不过比起烟霞,她确实算是伤势较轻了。

  冲动的烟霞在被手刀劈晕,又清醒之後,一心牵挂公主的安危,不顾乔府下人的阻止非要冲出府,与人拉扯又扯裂腰上的伤口,当下血流如注,吓坏了众人。

  可想而知,失血过多又伤口迸裂,她的情形只能用凄惨形容,为防她乱来而加重伤势,有神医之称的乔夫人佟欣月便在她的药里多加一昧安神药,让她睡着,此时她正躺在床上休息。

  「你们没事就好,我一直放不下心,唯恐再见时已天人永隔,那时的心情苦得很,总觉得是我害了你们。」她很怕一行人出了桃花纷飞的都城,回去时,却只剩她一人。

  「公主多虑了,我和烟霞死活都要跟看公主的,公主尚在人世,奴婢哪敢言死呢。」她们何尝不是?未见屍骸不敢死,总存看一丝冀盼。

  「那些亲兵……」一想到那一张张浴血奋战的面容,凤栖岚不由得黔然神伤。

  他们是为了她而死的!

  「全都收硷了,腾龙国的皇帝一人一口棺送回凤瑶国,落叶归根。」腾龙国皇帝倒也大器,并各致百两黄金以慰英灵。

  「云绯,我很难过。」她鼻头一酸。

  「公主,不是你的错,是北方蛮子凶狠嗜杀,他们野心勃勃想一统天下,凡是我朝百姓都愿为护国浴血一战。」没人愿为亡国奴,落得妻离子散,家园破碎的下场,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壮烈,愿以一腔热血守护家国。

  凤栖岚想露出浅淡的笑,眼眶却红了,「对了,云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他没受伤吧?」

  「公主指的是墨公子?」那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她没齿难忘,若非他奋不顾身的相护,公主早已不在人世。

  「墨公子?」她一时怔愕,又有些想笑,不太习。喷有人称呼老是冷口冷面、言语刻薄的墨尽日为公子,太不相衬了。

  「公主就是住在墨公子的府邸,那日他把公主抱出火场後便直接回府,还请求乔夫人过府为你一诊,顺便接奴婢来伺候。听说,墨公子的先父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只是後来受奸人陷害而满门抄斩,他是唯一的遗孤,不过前些年墨公子为先人平反冤屈,此处为前镇南将军府。」她说得巨细靡遗、毫不合糊。

  「你怎麽晓得这些陈年往事?」凤栖岚讶然。

  云绯笑得恍若春花盛开,完全看不出正忍受身体上的极大疼痛。「一位行事独特的沈夫人告诉我的,她日前曾来拜访,公主若感觉好些不妨见见她,她相当有见地,对女子治国之事并不如常人般看轻。」

  沈夫人?「能得你大力推崇的女子的确值得一见,墨尽日……墨公子人呢?他在府中吗?我想见他一见。」

  有些话不说清楚,便在心头难受。

  「墨公子一早就上朝面圣了,腾龙皇帝有要事相商。」云绯收起碗,置於银盘上,打算告退。

  「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则她也有些倦懒,有几分力不从心。

  「是的,公主。」

  云绯徐步後退,等到了门外才允许自己呼口气,露出痛意,步履蹒跚地离去。

  第十章

  「不。」

  「不?」

  「是的。」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较清亮的声音有些讨好的意味,「再考虑考虑,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人都是不一样的。」

  「不需要考虑,心意已定。」一道低沉的男声坚决拒绝,丝毫不给恳求的人半点面子,依旧故我。

  「哎呀,话别说太快嘛!事情可以商量啊,你摆着一张臭脸很容易吓到人,笑一笑呀!心平气和才能讨论事情。」这些人是怎麽回事,一个个全是硬邦邦的臭石头,丰厚赏赐不屑一顾,高官封爵视如粪土,还一个个不把他放在眼里。

  「天生的长相,没得变。」上百条人命已经够了,用不着再搭上他这一条,他无妻无子可诛杀。

  「呵,那可真是好面相,五官端正,天庭饱满,封侯拜将的命格,若是手持长剑在沙战上浴血杀敌,管他南夷北蛮,定是不敢来犯。」哼!再不识相就别怪他使出杀手铜,谁见了他不叩首谢恩。

  「错了,草民命贱,年少时颠沛流离,无亲无戚与乞丐为伍,父母兄长皆为国捐躯。」若非沈氏一族,他又怎会家破人亡。

  头戴玉冠,身着明黄色衣袍的玉面少年微露一丝尴尬之色。「呃,过去的事就甭提了,先人作恶总不能祸延子孙吧?」

  「死的不是你的亲人当然可以说得如此轻松,你知道一个人能流多少血吗?」血慢泥地久久不散,那是他一家百余口的鲜血,只因莫须有的罪名。

  「放肆,皇上岂是尔等小民能议论,还不跪下。」

  一道宏亮嗓音一出,直挺挺站立的玄衣男子并未双膝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