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跟他纠缠是错误,她却在错误中找到颠覆以往价值观的勇气,未来是什么,她不愿多想,只想尽情享受当下的激情。
是他逼着她改变,以往奉为圭臬的传统观念已不能束缚她不安定的灵魂,她不再为了讨男人欢心而压抑自己的想法。
她开始懂得为自己争取,只要她想做的事,她会全力以赴,哪怕到最后跌得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有努力,就不会有遗憾。
生命是由一段段过程组合而成,她已经走完一个人生阶段,接下来是另一个她无法掌握的未来。
她不知道看不见光明的未来会怎样,就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也愿意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快乐。
###
翌日,楊千千坐上加长型豪华轿车,来到淡水河畔的独栋别墅,一下车,美丽幽静的景色让她心情一振。
面临闪烁银光的淡水河,三百六十度无建筑物阻挡的辽阔视野,环境清幽得让人杂念全消,要不是以被囚禁者的身分住入,她会爱上这片美丽恬静的世外桃源。
「请问樓光在里面吗?」楊千千转头问帮她提行李的司机。
「先生不在,楊小姐往这边请。」带路的司机小陈引领她进入有着喷水池,大理石雕像的精致庭园。
「哪里可以找到他?」她要知道囚禁的期限。
「请恕我不能透露范先生的行踪。」除了贴身秘书外,载着樓光出入各场合的司机是最清楚他生活作息的人。
「你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员工,范先生一定很器重你。」对下人毫无架子的楊千千,习惯用鼓励的口气感谢下人对主人的忠诚。
「谢谢楊小姐夸奖……范先生目前人不在台湾。」替范先生送过不少女人回家,第一次遇到个性随和亲切的富家小姐,对她可怜的处境略知二一的司机小陈,难得多说一句。
这一星期来,每个晚上载着范先生四处追逐佳人,他亲眼目睹范先生对楊小姐的过度关注,直觉范先生对这位迷人高雅的小姐态度很不一样,情绪似乎很容易受她影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范先生能敞开心胸接受事实,他相信这对明明彼此吸引却又不得不以激烈手段攻讦对方的男女,总有一天会化干戈为玉帛,认清楚两人相属的事实。
「爱管闲事的人当然忙了。」楊千千没好气道。
「范先生忙自己的事业。」小陈忍不住为自家主子说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樓光的坏话,只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我就忍不住生气,一生气就乱讲话,你千万别误会。」楊千千俏皮地打了下说错话的嘴巴。
「小姐的立场跟我不一样,我不会生气。」个性拘谨、不苟言笑的小陈被她谦虚有礼的态度征服,打开话匣子,一句接一句。
「司机先生……我可以冒昧请教你一个问题吗?」见他的态度不再拘谨,楊千千试着想从他口中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私事。
「能回答的范围内,我知无不言。」同情她的遭遇,小陈难得泄漏主人的私生活。
「你替樓光工作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我想你应该认识他的弟弟范守业吧?」她一直很好奇冥冥之中牵动她命运的男子。
「范先生还没来台湾发展事业之前,我是守业少爷的伴读兼助理。」小陈毫不隐瞒。
从两人几次争吵中,小陈约略知道樓光找上她的用意。人死如灯灭,他虽不赞同范先生的做法,但是身为下人,他无力改变一切。
「他跟樓光一样是目中无人、我行我素、无法无天……对不起,我又不小心骂到你讨人厌的主子。」有其兄必有其弟,不能怪她一开口就没好话,樓光霸道恶劣的操纵她的人生,同一家庭出产的兄弟,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守业少爷是个心地善良、活泼开朗的好人,跟范先生强势的个性完全不一样。」在范先生刻意保护下,守业少爷完美得就像天使一样,任谁都舍不得伤害他。
「台湾的豪门世家常上演兄弟阋墙,他们俩感情却好到不可思议。」就算已天人永隔,深厚的兄弟之情依旧不变。
「范先生虽出身贵族豪门,身分却不光彩,全家族里只有血统纯正且是欧皮里耶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守业少爷当他是亲哥哥看待,在他们的祖父过世后,是守业少爷独排众议将家族事业交给范先生管理。」守业少爷想念家乡的亲人时,偶尔会泄漏豪门家族秘辛,他从而得之。
「难怪樓光会将弟弟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大费周章毁了她的人生,现在她终于可以理解他坚持的理由。
「说这些或许不能改变什么,我只希望楊小姐能了解,范先生是个念旧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回报恩情,或许会伤害无辜旁人,但他的本意出自于报恩,你要多体谅他。」忠心的小陈藉机替自家主子说话。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乱骂你的老板。」她为先前不明就里的行为感到抱歉。
樓光或许有错在先,事后他也尽量弥补对楊家造成的损害,虽说她跟志祥哥的感情因而走到尽头,刚开始她会怨愤、会不舍,久了之后,伤口渐渐结痂,不舍变成了遗憾,怨不得谁,只能说缘分已尽。
他的所作所为是她能轻易走出失恋阴霾的强心针,他逼得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楊家面临的重大危机,不容许她有多余心思哀悼逝去的恋情。
说来还要感谢他的强行介入,她才得以摆脱温室小花被过度呵护,任人摆布的生活,她喜欢现在的自己,一个勇于追求生命宽度的女人。
「小姐跟守业少爷给人的感觉很像。」都属于那种会让周遭的人不由自主想溺爱、仿佛背后会散发出光圈照耀世人的天使。
小陈揣测,或许这就是范先生不愿放手的原因,在她身上看得到守业少爷的影子。
「可惜不能见上一面。」她不无惋惜地说道。过去的岁月里,她的世界只有志祥哥,狭隘的社交生活无形中错过很多美好的人事物。
「小姐,趁你在此作客期间,我希望你能换个角度看范先生。」他的主人或许作风强势,但对于他所爱的人,他是最棒的守护神。
「了解他什么?」对他的身体有感觉已经够糟了,她不认为多了解他能改变什么。
「你会发现他是个值得长期投资的好对象。」小陈直接明示楊千千好好把握机会。
「我们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被樓光金屋藏娇的女人。
「试图改变先生的想法,他值得你去争取。」他们是天生一对。
「我知道了,谢谢你。」楊千千看了眼白色屋子,她只对樓光的身体有感觉,其他的,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
不因楊千千搅乱作息的樓光,依照原定行程隔天即飞回挪威处理业务。
一星期后,在秘书一脸不解亚太地区并没有任何紧急事务非要他立刻赶过来处理的情况下,樓光再度回到台湾。
他知道此一举动是错误的,却没有办法洒脱的放下一切,有些事情一旦改变就不会回到原点,转变的心境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的生活自从有了她加入之后,脱离常轨似乎是正常的事,他苦笑着接受以前会让他恼怒,而今不得不接受的状况。
生命中从来不缺女人,却是第一次尝到思念一个人的滋味,一个他碰不得却常擦枪走火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挑起她长期受礼教束缚住的狂野个性,现在的她有如脱缰野马,没有他盯着,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她身上,他看到守业的影子,在家人滴水不漏的保护下还能保有一颗善良的心。守业不在后,他自小培养出的强烈保护欲逐渐倾斜,将她列入管辖名单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不讳言自己是个寡情的人,能让他想主动付出感情的人,不多,除了早逝的母亲外,守业是第二个打动他心的人。
而今,他满腔的热情只为楊千千燃烧,那种感觉很可怕,仿佛随时都有毁灭的危险。他不该太在意她,对于一个他注定要不起的女人,这样的思念显然是错误且多余的。
该不该去见她?
迫不及待的飞回台湾后,他反而近乡情怯,明知道单独见面可能会有什么后果,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让错误延伸下去。
这是对守业不敬,他不应该这么做。樓光甩甩头,想甩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念头,努力压抑住想往她所在之处跑的冲动……
突如其来的一阵天摇地动,发生在他内心挣扎不休之时,原以为是自己头晕,但当他抓住桌缘稳住身子,才发现整个办公室里的东西都在摇晃,他后知后觉的明白——是地震!
就算处事再镇静的人,第一次遇上地震,也难免会被吓到,樓光脸色发白地看着东西掉落一地,整栋大楼像摇篮不住地左右摆动,他只能无助地僵在椅子上不知该怎么办,二十层楼高,就算想跑下去恐怕也来不及……
亲身见识到大自然的可怕,他这才惊觉生命的脆弱。
仿佛经过一世纪之久,令人心惊胆战的震动终于缓和下来,他还来不及吁口气,天花板上的灯光突然挣扎地闪了闪,随后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就在黑暗吞噬整座城市的刹那,一张清艳娇容浮现他脑海。
整栋别墅里只有她一人,她会不会害怕?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都饱受惊吓,更何况她是个脆弱无依的小女人?
一股急切的担忧涌上心头,他不假思索,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摸黑往外冲。她的身边无人保护,万一发生什么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第九章
「千千……千千……你在哪里?」樓光匆匆赶回淡水别墅,靠着屋内微弱的备用灯四处找寻佳人倩影。
「公主,你在里面吗?」他跑上二楼,打开房门,化妆台上的保养品被地震震得掉满地,他越过一地凌乱的物品,快步来到卧室另一端,五星级设备的浴室内,不见她的踪影。
她会在哪里?一股揪心的刺痛传来,痛失家人的阴影再度笼罩他的心,那感觉就像无形的利爪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痛不欲生。
「千千!是我……你到底在哪里?」守业放开他的手独自走完人生时,那一夜,同样的夜黑星没,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深沉的无力感,如今这感觉再次涌现,他好害怕会再度失去他不能爱也不该爱,却身不由己想爱的女人。
「公主……别让我找不到你。」足迹踏遍二层楼式的别墅,依然寻觅不到即将失去才懂得珍惜的宝贝,樓光这下更是紧张,透过管家发嫂一星期来的监控,他知道她没有离开别墅,可翻遍整栋屋子,为什么会找不到她的人?她究竟在哪里?
「千千——」他疯狂地往外冲,急着想找半里外的守卫问话,在恐惧灌顶之下,压根忘了可以用电话联络。
倏地,花园一隅传来微弱的抽泣声,他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千千,是你吗?」他问得胆战心惊,望向幽暗处,害怕是幻觉。
「谁来救我……」几乎听不见的微弱求救声,断断续续传送到他耳里,樓光一听,大为振奋。
依循着声音来源,樓光在老树下找到双手抱膝,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颤抖的公主。
「是我,我在这里。」他冲动地紧紧抱住书他一路担心受怕的女人,真真实实地拥住她,温热的体触明确告诉他她还活着。
「你真的来找我……这是真的吗?」在听到他的呼喊时,她以为是自己神经紧绷过度,产生幻觉。
「我不该丢下你独自面对这一切。」如果早知道会有地震,他绝不会离开台湾半步,让她受伤害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不要再丢下我,我会死掉。」夜间的空气清凉,他温热的拥抱温暖了她的心。
「再也不会了,我发誓。」经过这场意外,在了解到生命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的情况下,他再也顾不得多余的禁忌,既然彼此互相渴望,他就该好好把握,未来的事他不愿多想,把握今朝能拥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楊千千寻求保证似的吻住他说出誓言的嘴,担惊受怕的两颗心加上压抑已久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他急切衔住红润樱唇,辗转挑逗着她的唇瓣,并用火热的舌舔弄她的口腔,热烈与她的丁香舌交缠,不断相互舔吮着。
他难以忍受身体几欲要脱缰的热烈需求,一手扶住她酥软无力的娇躯,将她往后放倒在草地上,另一手大胆地解开她胸前衬衫的扣子,将胸罩往下扯,温热的大掌握住两只白皙柔嫩的乳房,肆意地挤压着,感受着每一寸细致如瓷的触感。
「弱不禁风的身子,却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用两只长指掐住了藏匿在蕊瓣之中肿胀的花蒂,技巧地搓揉起来
###
看着全身颤抖,神智处于恍惚状态的娇艳人儿,樓光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的束缚,让亢奋不已的男性展现在她面前。
「宝贝公主,你的身体已经暖身够了。」他将嘴覆在她的唇上,将舌伸进她湿热的口中,宽阔结实的胸膛压在她浑圆细嫩的艳乳之上,窄臀也挤进她的腿间,火烫的男性前端摩擦着她肿胀嫣红的花瓣,惹来她娇吟不已。
「别、别再捉弄我……」因他而起的强烈空虚感,刺激着她的身体,渴望被填满的欲求让她颤抖着身子哀求。
「任凭公主差遣。」明白她被欲火折磨得难受,于是他应了她的要求,双掌捧起她的臀部,令她的双腿曲起,腰杆一挺,瞬间贯穿她湿滑的花径。
「啊——」楊千千全身冒出冷汗,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令她尖叫,被硬撑开的痛楚让她不停地深呼吸,试图缓和绷紧的肌肉。
「公主,你紧得让我发狂。」那沙哑干涩的嗓音,低沉得完全不像他原来的声音。
她太过紧张地夹紧了栖息在她体内不动的男性,樓光欲火中烧不能自已,简直就像个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夥子。
「放轻松,你夹得太用力,我会受不了……」为了让她留下美好的初夜回忆,他额头冒汗,极力克制自己奔腾的欲望。
###
激烈的欢爱过后,一直过度压抑情感的樓光不见疲态,静静凝视着身下女人。惊心动魄的感情不是凡人能够控制的,他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他们之间的吸引力太强烈,他无法抗拒,只能顺着感情走。
他掉入自己设下的陷阱,原以为能够摆布一切,没想到自制力却出现了裂缝,反过来成为受到引诱的一方。
在她身上,他找到熟悉的感觉,每个人都有弱点,他也不例外,以前是守业,而今是她……他命中的克星。
该拿她怎么办?樓光轻叹口气,有了感情,他的心不再硬如磐石,一想到她未来的人生,他就于心不忍,她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女人,他却将她的世界推向地狱那一端。
她是属于守业的,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樓光坚定地告诉自己,就算他爱她,他们之间也没有未来可言。
是他毁了她的幸福,所以在她成为守业的冥妻之前,他有责任满足她的一切愿望。等到那天来临,他会放手,不再眷恋过往。
错误的恋情,本来就是一场空,没有人能改变。
###
清晨第一道曙光驱走黑暗,耀眼的金色光芒洒落在淡水河畔一栋欧式建筑的卧房里。
楊千千眨了眨鬈翘的睫毛,睡眼惺忪地看向落地窗外的明亮阳光,混沌脑袋一时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她姿态不雅地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所有的动作在发现自己全身酸痛不已时停住,她心中一动,慢动作地转头看向床铺另一侧——
昨夜火辣辣的激情跃上逐渐清明的脑海,她跟此刻趴睡在身边的男人……楊千千掩住爆红的小脸,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樓光发生关系了。
他们真的做了!
感觉很不真实,他亲手为她揭开成人仪式神秘的面纱。
原来性爱的滋味如此美妙,她终于了解为什么世间多情男女愿意在爱恨情仇中纠葛缠绵。
他们不是恋人,却能感受到唯有深深相爱的情人才能体验到的水乳交融、灵肉契合的至上欢愉。
她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心底滑过一股哀伤,忍不住鼻头一酸。
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那该多美好?
自从由司机口中得知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后,对他无所不用其极逼迫她的恶劣印象愈来愈模糊,她应该恨他、怨他,心底却为他成为自己第一个男人感到庆幸,她知道这是错的,但她无力阻止自己的心。
比起志祥哥的温文俊雅,他显得更为出色。粗犷有男人味的五宫过于棱角分明,随着情绪变化颜色深浅的蓝眸,有如花岗岩砌成的挺直鼻梁,饱满性感的唇型,两排长而浓翘的睫毛是整张脸唯一女性化的地方。
他的身材比例完美,肤色健康,全身上下蓄满张狂的力量,体型精瘦结实,毫无一丝赘肉。
这样出色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梦幻对象,大概没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吧,连最应该对他鄙视厌恶的她也毫无招架之力。
如愿得到他的身体之后,她没有预期中的快乐,她发现自己变得贪心,想要更多的他,她喜欢有他在身边,喜欢跟他同睡在一张床上,喜欢他进入她身体时的急切……
想到两人的未来,她的心一揪,莫名酸楚。
她是怎么了?她只是想要他的身体而已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情绪反应?
她心中一惊,收回漫游的思绪。莫非……她对这个任意左右她人生的霸道男人动了情?
她明明是深爱着志祥哥,怎么可能在短短不到几个礼拜的时间,就轻易将心交给别的男人,而且还是毁了她幸福的仇人?
爱上一个人,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吗?
正当她努力回想一切时,冷不防的,一只大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贴往一副刚硬结实的胸膛。
第十章
「想什么?」一双柔媚的美眸直盯着他瞧,思绪却不知神游何方,他可不许他床上的女人心思飞离他身上。
「没事。」她一脸恍惚地侧身向墙,心思尽绕着脑海中令人震惊的醒悟打转。
她爱上他了,爱上一个她永远无法拥有的男人,他所具有的力量使她心中充满恐惧。
「什么事情让你严重忽略我的存在?」他紧贴着她的美背,手臂从她腰际伸向前,温柔起捧住她饱满艳乳,感觉她的乳房是那么契合他的掌握。
他充满求欢意味的举动,立刻引来她敏感的反应,她小腹抽紧,青春的胴体微微一颤。
「嗯?」察觉她细微的变化,樓光咧嘴无声地笑开,他将脸凑向她颈侧含住圆润耳垂,闻着她身上犹带有欢爱气息的味道。
「我、我……唔……」他的动作让她的气息乱了,受到引诱的感官强烈左右她的思绪,她星眸半闭,语句支离破碎。
「你要自己开口,还是我来?」他以两指拧住嫣红蓓蕾,轻轻揉搓拉扯,抵在她臀后的炙热昂长磨蹭着充满弹性的臀瓣,大手略显粗暴地揉弄肿胀沉甸的玉乳,尽情享受捉弄她的乐趣。
「告诉我。」他用结实有力的大腿顶开她一只腿,让他的肿胀在她湿润的花穴前来回磨蹭。
就在她坦承的同时,世界似乎停止了转动,他僵住占有的动作,瞪着她的后背。发生关系已是不可原谅,现在连感情都出现了,他如何对得起守业?
「你的未来早已注定,不要乱放感情。」连她也沉沦了,他们还能回复单纯的姻亲关系吗?
「感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察觉他的变化,她不禁垂泪。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一团乱,可是女人一旦发生肉体关系,尤其对象还是这么出色的男人,陷入感情泥淖是很容易的事。
「别哭,是我把持不住,不是你的错。」他拥着她叹息。他明明不要复杂的关系,可是如今不只肉体,连感情都出轨了,他们如何对得起守业?
曾经,他是守业最信任的亲人,而今,他却亲手玷污了守业的梦想。他应该要放手,不该继续沉沦,可是他做不到,至少不是现在。
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他体会到生命随时会消失的脆弱,他好不容易正视她的存在,他不想太快失去她,任何感情都有它的寿命,等时间一到,他也该腻了,他会潇洒的放手,不再眷恋这段意外的恋情。
「我们要怎么办?」她用颤抖的手遮住眼睛,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快乐了,她落入爱情的陷阱,想到以后的生活就让她受不了。
「每个人都有过去,现在发生的事不会影响未来。」他引用她说过的话,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等时间到了,或者有一方累了,这段不该发生的恋情就会走入过去。
「对,就把这一切当作是一场梦,我会醒来的。」她感激他不因这份不该来的感情而推开她。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接受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他理智面对彼此的感情,不奢求也不抗拒。
「你愿意接受现在的我吗?」不要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就算只有短短的几天,她也会感谢老天爷。
「赤裸裸的你?这点绝不用怀疑。」他露出色胚似的邪恶笑容,将她翻转过来,扶住勇猛的昂长挺入潮湿的小穴。
一进入她湿热紧窄的花径内,便奋力的冲刺起来,带有发泄禁忌情欲的肉体欢愉,暂时驱走了两人心中的不安。
偌大的卧室里,回荡着带有泣音的娇媚呻吟,以及低沉性感的粗喘嘶吼,久久不散……
###
拜地震之赐,两人陷入更复杂的关系,却也过起甜蜜的同居生活,楊千千作梦也没想到,单纯的性好奇到最后会演变成真正的恋情。
她疯狂爱上有他的生活,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情比摘到天上的星星还快乐。
她发现他们之间除了床上生活如鱼得水外,心灵上的沟通也毫无阻碍,他不是一味的宠溺她,而是带领她探索世界,分享他的一切
她不用再刻意压抑自己,而是自由的在他面前表现出喜怒哀乐的情绪,她喜欢这样的自我。
他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全新感受,有了比较之后,她才知道跟志祥哥在一起时为什么能以礼相待——他们之间存在的是深厚的亲情,而不是两情相悦的爱恋,亲人之间不会有时时刻刻想占有对方的冲动。
爱情会让人改变,她没想过两人的关系会从仇人变成亲密爱人,爱上他是快乐的事,被他爱是幸福的事。
她不想未来,努力把握现在,或许是因为这样,他们更珍惜彼此,在有限的日子里,创造出更多美好的回忆。
「楊小姐,警卫室来电,大门口有你的访客。」发嫂将话带给在屋里发呆傻笑的女主人。
收回心思,楊千千感到纳闷,除了这屋子的主人之外,还有谁知道她在这里?
「请他们进来。」或许是樓光想给她的意外惊喜吧。她按捺住追问访客是谁的念头,换了套正式服装,开心的下楼迎接。
一下楼,笑容倏地僵在脸上,楊千千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来的竟然是父亲及远走美国的胡志祥!
「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原本打算谎称在挪威旅行期间,樓光的弟弟为了救溺水的她不幸牺牲性命,所以她才决定用冥婚的方式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可是现在……
「为什么要骗爸爸?」楊至东原本不相信乖巧的女儿会骗他,直到真的在这里看见千千本人,他才明白胡志祥所言不假。
「爸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楊千千直视着父亲,力图镇静,不让他看出端楊。
「你跟樓光私下谈妥的条件,志祥已经告诉爸爸了,笨孩子,爸爸宁愿失去一切,也不愿你拿自己当筹码,赔上一生啊!」女儿竟然为了他连自己都出卖了,这教他情何以堪?
「志祥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明明只有她跟镇业知道。
「我们订婚那天,樓光是故意要让你身败名裂,再趁我父亲撤走资金之际,让定投无路的楊家不得不求助于他,进而要胁你。」远离台湾,少了干扰,胡志祥静下心来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便发觉其中有蹊跷。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尤其是樓光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会这么做,必定有其用意。
后续的发展让他惊觉自己跳入陷阱里,他恨自己当初不该让恨意蒙蔽双眼,才会让樓光有机可乘。
「镇业是为了他弟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急着辩解,刚开始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后来的发展却不是他们所能够控制的。
「一个蒙主宠召的人还能跟你发生交集?」樓光到底是存什么心,连已往生的弟弟也要牵扯进来?
「死了并不代表已成为过去式。」她跟镇业之间的情分是因守业而起,他的去世并不代表关于他的一切会跟着结束。
「这话什么意思?」
「镇业希望我嫁给他的弟弟。」
「老天,他毁了我的事业还不够,连你的人生也要一并埋葬?」楊至东气得跳脚,无法相信如此荒谬的话。
楊千千无力辩驳,一开始樓光确实是这样算计。
「跟爸爸回家,从今以后,哪里也不准去,楊家欠樓光的钱,我会想办法还。」好好的一个宝贝女儿竟然变成死了丈夫的寡妇,就算散尽家财,他也要跟樓光讨回公道!
「楊伯伯,钱的事交由我来处理,当初我爸如果能顾念情谊,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种局面。」都怪他被老奸巨猾的樓光设计,才会白白拱手让出他最珍爱的宝贝。
这件事情要是传开来,对千千的名誉影响甚大,是他的错,他不该被妒意蒙蔽了心,连累千千受尽伤害。
「不,是我太大意,明知道樓光的目标是千千,为了度过事业危机,我还让她前去说情,甚至鼓励千千接受他弟弟的追求。」为了他一生的心血,女儿宁愿赔上太好未来,这让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的自私。
「楊伯伯,不用自责,这件事我会接手处理,一切会再回到从前,千千还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胡志祥保证道,这次他不再放手,不再让对方有机可乘。
「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千千认识你是她的福气。」楊至东被胡志祥的情意所感动。
或许他沉闷的个性不适合千千,但是他不离不弃的深情却是世间少有,千千若嫁给他,生活也许称不上美满,但至少一辈子有人照顾。
「你们的婚事,我怕你父亲不会那么好说话。」他很清楚胡大庸的脾气。
「家父对千千的错误印象,我会好好解释清楚,楊伯父不用担心。」
要扭转一个人既有的看法不容易,不管个性传统的父亲到最后会不会接受千千,他决定不放手。没有她在身旁,他的日子过得很心慌,总感觉自己遗失了什么,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这次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他绝不再让幸福从他指缝间溜走。
「走吧,一切会回到从前,爸爸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楊至东对着女儿说道。唉,他的傻女儿。
「不告而别,我怕镇业回来会难过。」楊千千左右为难,两边都是她爱的人,她不能抛下他一定了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着想?当初他毁你清白时,怎么不替你想想?」这么冷血无情的人,根本不值得为他费心。
「爸,镇业心地并不坏,他有他的苦衷……」
「不用替他辩解,我不要从你口中听到任何他的事。」女儿一再替樓光说话,他听了更生气。
「有话回去再说。」胡志祥神情复杂地看了楊千千一眼,打破僵局。
「跟我回家。」楊至东二话不说,牵着女儿的手往外走。
「爸……」
「住口,不准再提『樓光』三个字!」
「那三个字不代表他虐待女儿。」
「他威胁你就是不对。」
「爸……」
###
楊至东上门带走千千的事,樓光在第一时间已得到消息,他们并没有出境纪录,只要有心人一查,事情曝光是早晚的事。
他知道应该要出面阻止,而不是站在这里俯瞰车水马龙的街景,他应该拿出白纸黑字登门要人,但他却按兵不动,继续发呆。
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到守业那年,才十岁的守业就懂得用爱接纳他的存在,他的善良感动了他,就像背后散发着光芒的天使,照亮他阴狠无情的心。
在千千身上,他看到守业的影子,他不由自主想接近她,汲取她身上代表光明温暖的一面,爱上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有了爱的滋润,他的心变得柔软,绑架一个女人的未来送给已经不在世上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他发现自己实在太冷血了,千千改变他很多自以为是的想法,让他懂得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
现在,他看待事情不再非黑即白,多了一层温暖的人情,这或许就是他会受守业及千千吸引的原因吧,他们总是用爱看待这个世界……
「范先生,楊氏企业楊总经理来访。」
「请他进来。」樓光回过神,熄掉香烟漠然应道。
怒气冲冲的楊至东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樓光,你够狠,竟然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
「你到底是不是人?为了已过世的弟弟毁掉千千的一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要不是志祥察觉有异,我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
「我女儿再也不会被你利用,我楊至东宁愿一无所有也不会卖女儿,楊家欠你的钱,我会一毛不少还给你!」
「樓光,你没有话说?」
从他一进门到现在,都已经连骂好几回,樓光始终沉默不语。
「一切都已结束,还有什么话好说?那些钱就当作是令千金名誉受损的补偿。」他淡然开口。
他愿意放手,也相信善良的守业会同意他的做法
当计画出了差错,他爱上了弟弟的女人,再将她留在身边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既然没有未来,倒不如就此放手,还给彼此自由。
公主的未来属于王子,而不是被恶魔利用的傀儡。
「你说……」他有没有听错?这家伙什么时候转了性,连钱也不要了?
「我说的很清楚,你没有听错。这是楊家的土地所有权状,赶快拿走,免得我又改变心意,人财都要。」樓光口气恶劣,这个时候不识相找上他的人,只有当炮灰的份。
「你最好说话算话。」楊至东依旧不敢相信。
「除非你想还钱,否则废话少说,自己找门滚出去。」心情低落的他怒目一瞪,直接轰人。
被他吓人的眼神一扫,楊至东屁滚尿流,压根忘了他是上门理论。
###
才离开不到两个礼拜,楊千千发现原本熟悉的家变得很陌生,心情转变,一切跟着改变。
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已开始想念囚禁她的屋子及屋内的男人,思念是件苦差事,不能分享只能独尝。
透过下人,她相信他应该知道她已不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为什么他还不来找她?他们的约定还存在,他不该轻易放弃她,就算没有未来,至少在最后的几天,他应该要极力争取,而不是不闻不问。
他会不会不要她了?不可能,就算不是为了她而来,他也该想到他挚爱的弟弟。
他不出现,她的心好慌。
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就快不能呼吸,这不是她要的。
他会想她吗?
她已经开始想念他。
不来也好……
不来也好……
不来也好……她一再告诉自己,泪水却已爬满脸庞。
这样是对的。
她知道他们的关系将随着志祥哥的介入而结束,虽然不愿成为他的弟媳,她还是很抱歉不能完成他友爱弟弟的心愿。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成为大伯,她做不到,既然无法改变他对守业近乎盲目的牺牲奉献,那么,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心会痛。
她爱他,只是注定当不了恋人,深刻的爱情浅尝即可,太多伤身,才短短几天,她已尝到失恋的苦果。
###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当一切再回到原点,樓光发现自己居然会严重适应不良。
夜里少了她,他必须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一觉醒来,枕边少了她的体温,他必须费更多的力气,才能面对一天的开始。
餐桌上少了她闲话家常的轻松气氛,他食不知味,就连工作空档,他也习惯性的寻找佳人的声音,拿起电话,却不知该拨给谁,她的电话号码变成了空号……
他的心遗失了一半,明知道思念公主是对守业不敬,他还是无法自拔的想念着她的人、她的影子、她的一切。
当日子过得很辛苦,他几乎快崩溃时,为了救赎自己的灵魂,他再度走入守业的房间——自从发现自己受千千吸引、抗拒不了诱惑后,他就心虚的不敢走入守业的世界。
「你要原谅哥,哥不是故意要爱上你喜欢的女人。」他对着维持原状的房间低喃,手指充满思念地轻轻抚过等待主人归来的一景一物。
迷乱的眼神落在书桌上写了一半的日记,要不是日记泄漏守业内心的秘密,他也不会找上千千,威胁她就范,进而铸下不能挽回的大错。
樓光打开电脑,想找寻更多关于弟弟的回忆,他们兄弟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几乎在世界各地跑,作息时间不固定,两人之间的嘘寒问暖全靠电子邮件。
他键入自己的生日,这是他们兄弟的默契,他的信箱也是以守业的生日为密码。
收信匣里填满未开启的信件,等待主人回信。
自从守业走后,他还是从不间断地寄信给他,在他心里面,他们的相处模式跟以往没两样。
打开一封封守业开启过的电子邮件,回想当时的心情,兄弟俩聊的话题几乎都是琐碎生活细节,连跟同学去吃冰,守业都有办法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大篇感想……旁人看来觉得枯燥乏味的内容,对他而言却是解放工作压力的乐趣。
缅怀过去总让人感伤,他后悔不该让工作填满生活,多一点时间陪家人,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关掉信件,待寄匣中有封末寄出的信件吸引他的注意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点选进入——
樓光凝视着电脑萤幕,眼眶湿润,心里一阵激动,久久不能自已。
知他者,非守业莫属。
他看向充满回忆的房间,守业是他的守护天使,就算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依然感受得到他不求回报的爱。
「谢谢你,我的好兄弟。」他闭上眼,将手伸至空中,衷心感谢守业的用心。
他终于可以抛开禁忌,光明正大的跟千千在一起,没有愧疚阻扰,也不用担心对不起守业。
千千如果知道守业的心意,不知该有多高兴……一想到此刻胡志祥有可能趁虚而入,他不禁着急起来。
千千说她爱他,他们的爱才刚萌芽,抵挡得了拥有她十五年感情的胡志祥回心转意吗?
万一她选择重新投入王子的怀抱,他岂不是要一辈子失去她?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要她,不只是圆守业的梦想,还有他自己的感情。
他要告诉她,没有她的日子太难熬了,他不要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
他要告诉她——他恨她。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