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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作品:天作凉缘|作者:翱翔1981|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2:40:29|下载:天作凉缘TXT下载
  陈安看着他,作为律师,她也读过犯罪心理学。

  陈安微微一笑:“可是楚先生,我不认识您。”说着,拉开了车门。

  楚东望急忙一伸手,阻住车门,他不能白跑一趟,有些话,他必须要递过去。

  “陈小姐,抱歉打扰五分钟,可以吗?”

  陈安静静地看着他。

  楚东望笑笑,“陈小姐,恕我冒昧,一直想认识一下钟少未来的夫人,说来话长,我和钟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可敝人远在上海,琐事缠身,来北京的机会也很少,所以无缘得见钟夫人……”

  陈安抬手看了看手表:“您还有四分钟的时间,请长话短说。”

  楚东望一愣神,这个动作?竟是钟少惯有的举动——每回对着他,稍有不耐烦了,钟少就会这样频频看表。他太了解了。而且面前这个女子的眼神,也不复刚才的柔软,也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他脸上的笑,慢慢收敛了一些。

  他清了清喉咙:“陈小姐别误会,我想说的是,你只不过让钟少封杀了一部电影而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再过一阵子,就不止是一部电影的问题了。这点儿面子,钟少还是愿意卖给阮小姐的。”

  陈安听了,觉的可笑:“您千里迢迢,大老远从上海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楚东望脸色一沉:“陈小姐还想听些什么?”

  陈安笑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再过阵子,立维是会赞助你们继续拍电影呢?还是你们的昆剧团,从此以后经营状况会一落千丈呢?这是个值得期待的问题。”

  “你……”楚东望肥胖的脸,略有几分恼红,“只怕会令陈小姐失望吧!”

  “与其有时间在这儿跟我探讨这个没有结论的问题,不如您,亲自去问问钟先生答案。第一,我代替不了他回答您;第二,阮碧玉为什么遭到封杀,大概是做了立维讨厌的什么事了吧。而您,我不知道您跟踪了我多长时间,跟踪了我多久,但一样,您同样让钟先生无法原谅。何况,您在钟先生眼里的情面,未必比阮碧玉厚。不过至于立维翻回头怎么处置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楚东望的脸上,涔涔地冒了汗。钟立维对自己,一向没有好感,他是知道的。

  陈安嘴角一翘,问:“我就不知道楚先生您,和阮小姐是什么关系,父女吗,我看不象。亲戚吗?”

  男子一怔:“都不是。碧玉是我剧团的一名骨干成员。”

  陈安笑:“都不是啊,这就难为你了,这么肯为她说话。阮碧玉都没有着急,你却巴巴地跑来,找我说这些,这就很奇怪了。”

  楚东望脸上更红了:“碧玉是我们团里的台柱子,而我是团长,我自然该关心她。”

  “哦,台柱子。”陈安摇头,笑,“我怎么忘了,现在,流行这个。”

  “你……”男子气息有些急促了。她言语未明的话,却象抽手甩了他一个耳光,而且是被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孩子……

  陈安不急不躁,口气却透着厉色:“你们怎么想的,尽管去想;想怎么做,也尽管去做。若是惹来了什么后果,你们扛得起就成!”

  男子似乎不甘心,想找补些面子、转寰一下余地:“碧玉和钟少相识八年,感情深笃,虽然钟少订了婚,但他值得,让碧玉继续等下去。”他笑了一下。

  陈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把阮小姐当成什么人了?摇钱树!对不起,五分钟时间到了。”

  她拉上车门,利索地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驶出好久,她心口还是闷闷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刚才和钟伯母通话的那一点儿好心情,全搅和没了。

  她想着,自己之所以敢和那个男子对话,也就是仗着,立维现在在乎自己,断不至于怎么样。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以后呢,将来呢?

  日后,若还有这样的阮碧玉,这样的楚团长找上门来,她该怎么应对?玉石俱焚,还是忍气吞生?

  想想就不寒而栗。

  手机又响了,而蛋糕店那漂亮醒目的logo,已然望见。

  第三百八十六章

  她把车停下,没有马上下车,只呆呆的,坐在驾驶位上,好久。言唛鎷灞癹

  手机再次响了,她接起来,有些不在状态。“二师兄有事吗?”

  方中平呼吸急促,好象很着急,语速也快:“安安,这两天乔羽联系过你没?”

  乔羽?陈安眼神一蹦,心思被拉回来了。他联系她?怎么可能。

  他只除了,在她生日之际,给她发过一条问候信息。以后呢,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她苦笑洎。

  “安安?”

  “没有,二师兄,我们没有联系。但是,上个礼拜,我在方检那里遇到了他。”她隐去了一部分事实,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真的没有什么,不值得一提。

  方中平补充道:“不是,安安,我只说最近这两天的时间……”他简直语无伦次了。周三时,他还和表弟通了电话呢溽。

  “那没有,没有联系,也没有见过面。”陈安很肯定地说,然后吸了口气,听这意思,乔羽,好象有事?

  她不由握紧了电话,“二师兄,到底怎么了?”

  方中平叹了口气,有些泄气似的:“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去找你呢……”

  “二师兄!”

  方中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忙解释:“安安,我口误,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乔羽出了事,我已经有三天联系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没有上班吗?”陈安奇怪了,上周吃饭时,他还笑着说呢,他那边业务进展顺利,他自己也很忙。

  “还上什么班?!”方中平没好气道,“他的律师所上周就暂时停业了,目前正被执法机关调查呢,说他注册资金来历不明。”

  陈安吃了一惊,“不会吧?乔羽也是做律师的,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我不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安安,光我们相信没有用,关键是乔羽解释不清。因为那一大笔资金,是我们外婆的遗赠,连我也有遗赠,这点,我可以证明。可这个,没有通过法律程序,更没有任何字面料材,只是老人临终的心意。乔羽就拿这笔资金注册了忆安律师事务所,可谁知,竟会冒出这样的事情。”

  陈安一面听着,一面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资金这件事情,怎么突然就揪出来了?”她问。

  方中平一拍脑袋,他也是着急,竟把主要的忘说了:“安安,我记得跟你说过吧,前段时间,乔羽不是漂亮的胜诉了一桩案子嘛,没想到却开罪了对方,对方事主姓钱,是姓钱的这小子,倒打一耙,把乔羽给诬告了,说他注册资金来历不明,真不知他怎么查到的,更关键的一点,安安你知道吗……”他顿了顿,才说,“又牵涉到姨父身上去了,说这笔钱,是六年前的赃款!”

  陈安的心脏,顿时重如擂鼓,耳朵里,也嗡嗡的,乔羽的父亲……多远多久的事了,她半天缓不过神来,只想着,这大概,真的很棘手了。

  只听方中平气愤地道:“姓钱的那孙子,也忒不是东西了,简直胡说八道,姨父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姨父只是倒霉,赶上了那么一场,顺手牵羊的,就被当时那个医院的副院长,借着这由头给整下去了!”

  陈安半天没有说话,刚刚清朗一些的头脑,又浑沌起来……六年前那一场,把她和乔羽也生生卷了进去,卷进了漩涡里,她苦苦挣扎了六年,六年之后,她才冒出头来。原来,还是不能平静。

  她神情木木的,攥着手机,坐在那里。

  “安安,你在听吗?”是方中平担心的声音。

  “在听。”

  她回了一下神,这才又问:“如果我们接下这个案子,胜诉的机率有多大?”

  方中平想了想:“这事,我找老向商量过了,老向说很悬,关键不是打官司的问题,是姓钱的有后台,他姐夫来头不小,所以姓钱的才敢这么猖狂,明摆着,这是在整乔羽。老向和我观点一致,认为能不打官司,就尽量不打官司,因为证据对乔羽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他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我明白了。”她当然明白,除了她,目前没有人能够帮乔羽,就象六年前一样……她只觉自己,又陷入困顿里,眼前也是灰暗的,她的身体,浮浮沉沉的。

  这么的巧,又是这么的巧……

  “安安啊,我们又让你,为难了是吧……”方中平叹了口气,透出一股子无力,“乔羽一再嘱咐我,不让我告诉你,不让我去找你,可是安安,他是我的表弟,也是我的亲人和朋友,姨父和姨妈急得团团转,一筹莫展,现在乔羽连人也不见了,手机关机,我也急得没辙,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

  直到这会儿,陈安才放松了一点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担心也是无用的,只能直挺挺面对了。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自己太紧张了,后背上都是汗,心口有点儿疼,隐隐的,肚子也有点儿疼。她伸手按了按,安慰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

  “二师兄,乔羽他……不见了,是吧?”

  “是,所有他去过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他的影子,他也真是的,做事这么没交代,又不是小孩儿了,自己躲起来,让别人为他着急,他着急,别人就更为他急了……”方中平又急又气,口吻由担忧变成数落了。

  “不,他不是着急……”陈安眼窝发热,不知为什么,急于为他辩解,“他只是躲起来,一个人在难过,没有人,再比他,更难过的了。”

  方中平怔住了,半晌没有出声。也许只有安安,能真正了解表弟吧。

  陈安说:“整个过程我已经了解了,不过首要的,咱们还得继续找他。我现在……”她咬了咬牙,钟伯母温和慈祥的笑容在眼前一浮,她愣是给压下去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还能去哪儿找?”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试试吧,如果有了他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也只能这样了。安安,谢谢了。”

  陈安却没有回应,只管挂了电话。

  她依然攥着手机,在腿上蹭了又蹭,那麻麻的感觉慢慢消失,她越发用上了力,腿上,终于有知觉了,有痛感了,最后,汇成清晰的灼痛。

  而她的眼前,闪现着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平静的,温和的,对着她微笑:安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是,她会好好的,但他也要,好好的才行。虽然嘴上没有回答,可心里,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的眼神温和,声音也那么柔和,一如往昔,象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他怎么就那么镇定啊,神色自若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就那么会表演啊?

  此时想起来,那潺潺的小溪,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汪洋,朝她汹涌地奔腾过来,将她瞬间湮没。

  乔羽,你这个骗子!

  她狠狠地咬住嘴唇。

  乔羽,你这个傻瓜,如果你不是好好的,我怎么可能,也是好好的,虽然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我依然还认识你啊,你一直是之前的那个乔羽。

  眼睛里,有一股热浪,防不胜防地冲下来,袭在脸颊上。她固执地抹了一把,推门下车。

  刚走出两步,她又返回去,从车上拎下一只纸袋,然后再次朝悦盛斋走去。

  她走进店里,没什么客人,却芬芳扑鼻,响着舒缓的音乐,因此店里倒不显的冷清。

  有店员走过来,她把纸袋递过去,说晚一些,钟先生或阿莱先生过来取蛋糕时,把这个一并交给他。

  店员很热情地应下了,她道了谢,出了门。

  回到车上,看看时间,四点多一点,立维还在飞机上,她直接给阿莱拨电话。阿莱说他刚出发,准备去机场。陈安说你先过来取蛋糕也行,或者接到先生再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