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抱在怀里的人突的扯住了他的衣袍,满脸的肃杀立刻消散,低头,只剩下最深的那抹温柔,那是融于骨血的眷恋,无法割舍,已成习惯。
从清醒那天之后,永瑜第次直视乾隆,漆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乾隆,字句的说的生硬而坚持,“不准,不准伤害皇额娘”以他对乾隆的了解,他知道,乾隆对皇额娘已然动了杀意,若他不开口,他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不顾其他就地下旨杀了皇额娘,那天,这个人轻描淡写的说着诛杀后宫的话还历历在目,眼底的认真依旧让他颤栗。
而皇额娘和他虽无血缘但却是真心,他承认的亲人,他不惜切都要救下,不管是否有血缘这层联系,而且,血缘这个词,对于现在的他而已,着实成为了世上最大的笑话。
“永瑜”皇后并不知道乾隆对她的不是单纯的怒气而是杀意,她只是震惊于皇上竟然会为了这么个说不上是理由的理由就想责罚于她,并且还是在众人的面前,皇上他对自己,似乎越来越瞧不上眼了,不过现在的皇后也不会再为被皇上看不上眼这个理由而难受了,她现在担忧的是永瑜,永瑜对皇上的口气太冷硬了,甚至用上了“不准”这个词,在众人面前对皇上说不准,这对于爱面子的皇上来说,可是不小的罪啊皇上这究竟是怎么招惹永瑜了,竟然让永瑜愤怒到了如此地步。
永瑜对于皇后担忧的视线投以安抚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放肆了,可是让他软声恳求,他做不到甚至,现在的自己,仅仅是直视着这个男人,心就难以自控的紧缩,阵阵的刺痛揪起,那晚的记忆总是纠缠着他不肯离开,他几乎费了全部的力气才控制住身体不颤抖,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再露出丝毫的软弱,这是他能够坚持的最后尊严。
皇后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对于乾隆来说,这是永瑜在那天以后第次直视自己,心中满满的都是难以自持的喜悦,对于永瑜那生硬的语气根本是毫不在意,甚至在乾隆听来,只要是永瑜对他说的,哪怕是命令和怒骂,都是比天籁还要动听的韵律。
“好好,永瑜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永瑜的,呵呵”笑着伸出手轻抚着永瑜的脸颊,在发现怀中之人反射性的螓缩后,眼中闪过了浓浓的苦涩,只是转瞬,就又是片欢欣,不见丝毫的黯淡。“永瑜,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就在宫里四处走走散散心”
“皇上”声凄凄惨惨的娇吟打断了乾隆的话,看不见乾隆眼中闪现的冷光,含香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含香知道自己卑微比不上皇后娘娘的尊贵,可是真神阿拉说过众生平等,含香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坚持的,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清白,含香自觉无颜存活,请皇上转告爹,说含香只有来世再报养育恩了”
自顾自的说了这段话,含香用种和她平时的柔弱完全不同的矫健,飞速的冲到了窗户边,个飞跃就跳出了窗,而因为事出突然,太监宫女们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而反应比较迅速的侍卫们,又因为没有皇上的叫唤是以没有进楼,于是,宝月楼内的人就这样囧囧有神的看着半裸着的含香抱着那件白色纱裙飘飘然的跳了下去为毛这么久了这位誓死不肯换衣服的容贵人还没有重新套上那件“寄托着思念”的衣服
“扑通”
宝月楼旁边的小池子里面传来了阵落水声,随之而来的,是阵凄厉的惨叫声,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了阵,分派出两人过去看看,只见那不算很深的池子水面飘着团白花花的东西,周围浮出了丝丝的红色,渐渐的在那清澈的池水中扩散开来,而那白花花的东西的下面,是个正在不停的乱扑腾的背面朝天的女人,至于为什么看背部也只要眼就可以看出性别来嘛那就要感谢显眼的红色肚兜了。
“把她拎出来”
“嗻。”这时,两个侍卫才发现了站在楼上窗口的乾隆,连连领命,下水把水中的人拎出了水放在了岸上,瞄了眼后大气都不敢喘下的跪在地上等待着乾隆的指示了。
“脸我的脸好痛,救命啊,我的脸啊”
如厉鬼般尖利的叫声从被救起来的含香的嘴里响起,引得乾隆皱着眉看向了她,而直被乾隆霸道的拥在怀里的永瑜,也反射性的看向了含香,等看清楚了之后,永瑜也微微的皱起了眉。
大概是因为刚刚在水中的挣扎,含香的肚兜已经松松垮垮的全部掉落到了腰间,那傲人的双峰就这样挺立在阳光之下,颗颗水珠滑过,折射出的光芒让那雪白的肌肤更显晶莹,没有被光顾过的红色豆子在空气中敏感的颤抖着,勾着人采撷的欲望,那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身果然有着骄傲的资本,只可惜,脸上那新添上去的狰狞伤痕破坏了所有的美感,毕竟,对着个脸上有着数道皮肉翻飞伤痕的女人,是个男人都硬不起来啊。
双眼被蒙住了,那熟悉的触感让永瑜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后,就是不在意的放松,不言不语不抗议,仅仅只是顺从的接受着,而乾隆,对于永瑜的反应没有气馁,双眸中有的,只是固执的坚持,感受着掌下的眼微微的阖上,那长长卷卷的睫毛轻刷过手心,阵阵的马蚤痒扩散,从手心到心,时间短的好似真的只有字之隔。
看着楼下那个因为毁容而变得歇斯底里的含香,乾隆生不起半点的怜悯,有的,只是冷漠的快感,敢勾引永瑜的人都该死现在这个含香倒是好,省了他动手的力气
不久后,道圣旨传遍了宫中,“圣上有旨:容贵人德性温存深得圣心,其姿容绝世特赐容妃之位,即日起赐住延喜宫,因其体弱染病,朕甚是心怜,故特赐侍卫四名守其延喜宫,时刻保护容妃安全,另,女为容悦,特赐各种赏颜之珍宝”
不明真相的妃嫔咬牙切齿目露狰狞,手中的帕子是绞碎了块又块,这个异族女子进宫才个月就获得妃位,这足以表明皇上对其的喜爱之意,听说那个含香还天生身带异香,果然是天生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就之前某个什么妃样
而那个被众妃嫔连坐的什么妃此时也同样的紧咬银牙拧着手帕,之前虽然被暂时降为了贵人品阶,但皇上并没有让她搬出延喜宫,这个现象正说明了皇上对她还存着怜惜之心,只要容颜未老,她不怕没办法重新爬上去。
可是这个含香来,皇上就责令她身份不够搬到延喜宫偏殿去了,为什么如果是之前的含香还有可能,毕竟她也知道,男人对这种特殊又长的不错还脸清高的女子有着天生的征服欲,可是现在的含香,只是个男人看都不会看眼的丑八怪而已啊,皇上为什么还要提升她为容妃,甚至还赐了大堆的珠宝首饰,尤其是那些各种各样的铜镜,外形精美而且映照清晰,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皇上为什么要赐给那个丑女人难道就不怕那个丑女人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吗
还真别说,魏贵人的脑子虽然被那几年的顺风顺水给磨的差不多了,但这次的胡乱猜想还真是猜对了,乾隆对含香这个“意图勾引永瑜”的女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次却非但没有顺水推舟的灭了她反而提升她为容妃,就是看准了含香对她的容貌的在意故意为之的,从“容妃”这个称号到上好的胭脂水粉,最后就是那些精美的到处都装上的铜镜,随便哪个都是为了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含香那张狰狞恶心的脸。
让你仗着那张脸勾引朕的永瑜,哼,现在朕让你对你那得意的“绝世”姿容好好欣赏个够
79恨不恨
养心殿内殿的寝宫里,难得的只剩下永瑜人,乾隆被太后喊去询问“容妃”之事了,因为不想让永瑜和某些人见面,乾隆并没有带永瑜前去,临走之时留下了吴书来随侍。
吴书来看着安静到了诡异的永瑜,暗地里长叹了口气,这皇上和九阿哥之间,何时才能够云散天晴啊自从九阿哥醒来后,就完全变了个人样,不哭不闹的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那双眼,更多的是没有焦点的游离,呆呆的什么都没有,让人看了揪心。而皇上,哎,不说也罢,都是爱折磨自己的人啊
“九阿哥,时候不早了,是不是先用膳”虽然皇上还没回来,但现在九阿哥的身体是第要事不得马虎啊。
永瑜没有反应,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下,好似独自成了个世界,对于外界,看不见听不见也不愿看不愿听,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直到永恒。
“九阿哥”吴书来有些心疼,这九阿哥他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只是,无论怎样,九阿哥和皇上之间的结总要解开啊。“九阿哥,您先吃点东西吧,会饿坏身体的,九阿哥”
依旧没有反应,呆呆的坐在宽大的软椅之内,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双双环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之上,呆滞的目光看着不知名的前方,周围静静流淌着的,是沉默着的哀伤,如同时间的河流,流向的是未来的尽头,似乎永无停止的可能。
深深的叹了口气,吴书来屏退左右,对着永瑜垂首,“九阿哥,或许奴才的话您不爱听,可是您还是听奴才言对自己好点吧”
永瑜终于动了,微微的转过视线,黑色的眼直直的看着吴书来,其中的空洞让吴书来更加的无奈,张了张嘴,不怎么说话的嗓子有些哑,低低的滑过了酸涩的自嘲,“对自己好点呵,吴书来,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对怎么好放弃所有尊严心甘情愿的躺在自己的阿玛身下像个女人般的承欢吗”
“九阿哥,您怎么能这样想”那浓浓的自嘲让吴书来惊讶非常,“虽然皇上对您的感情是冒天下之大不讳,可是皇上是真的很喜爱您的,皇上他”
“所以呢”永瑜打断了吴书来急急的辩解,定定的看着吴书来,字字的从口中生硬的蹦出,“所以呢”
“”面对着永瑜不像质问的质问,吴书来无法顺利的说出话来,是啊,他怎么能够开口劝九阿哥接受皇上呢皇上和九阿哥是亲身父子啊。嘴巴干干的,最终,吴书来也只能无力的吐出了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的话,“无论如何,九阿哥,皇上他对您的感情,绝对不含丝毫的虚假”
“那又如何呢帝王之爱,呵吴公公难道至今还相信帝王之爱会有永恒吗为了这种虚幻飘渺的东西,他竟然”双手猛的握紧,修剪的圆润平整的指甲刺入了掌心之中,永瑜狠狠的锤着椅栏,空气中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味。
“九阿哥”焦急的上前阻止了永瑜的动作,吴书来也顾不得以下犯上掰开了永瑜的手,那白皙的掌心中赫然并列着的四个红色的月牙形,还在往外溢出的鲜红触目惊心,张开口就像叫人宣太医,被永瑜怒声喝止了。
“不准叫太医”
“可是九阿哥您的手受伤了”
“什么永瑜你受伤了”刚刚从慈宁宫回来的乾隆入耳的第句话就是吴书来这句忧心,本就赶得急的步伐更加的快了,看着摊开的手掌上那几个鲜明的血印,乾隆只觉得阵心悸,“吴书来,你是怎么照顾永瑜的还不快给朕去传太医”
吴书来战战兢兢的应声连忙往外走去,却被永瑜厉声喝止了,“吴书来,不准去”
“永瑜”乾隆的嗓音中包含着浓浓的无奈,心疼的抚摸着那几个小小的印子,“你若气不过打我骂我就可以了,不要伤害你自己。”
对乾隆的话没有半点反应,永瑜就像是没看见这个人样,视线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吴书来,写满了偏激的固执,个字个字的重复了边,“吴书来,不准去”
吴公公表示鸭梨山大,皇上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可九阿哥的话他也不能违背啊,这有两个地位相同的主子就是不好,主子们闹矛盾了,作为奴才的他就左右为难了,于是吴书来脚前脚后的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看了眼已经无法顾及到他的两人,吴书来悄悄的退出了内寝,把空间全部留给了两人。
“永瑜”乾隆托住永瑜的下巴强势的让永瑜看着他,眼中的哀求却于强势无缘,“无论怎么,都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被迫看向了乾隆,永瑜不得不从视而不见的状态中走出来,听见了乾隆的话,永瑜的嘴角划开了冰冷的弧度,双眸中满是恶意,“伤我最深的,不就是你吗皇阿玛”
看着乾隆因为自己的话而脸色惨白,永瑜只觉得心中泛起了病态的快感,嘴边的弧度更加的扩大,薄凉的讽刺直直的刺向乾隆,永瑜感到自己的内心像是分裂成了两半。半,看着乾隆眼中的苦涩忍不住同样的苦涩而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父子会演变成这种样子,哪怕是开始的相逢陌路也比现在相互伤害要强的多啊;另半,却拼命的嘶吼着要不停的去伤害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看他痛苦不堪,想要看他的难受,哪怕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永瑜”慌乱的伸出双手把永瑜抱住,像是要确定怀中之人的真实,乾隆抱的很紧很紧,紧到了永瑜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停不下来的颤抖,紧到了永瑜清晰的感受到了那隔着衣衫传递而来的痛苦,撕心裂肺。
无法自控的笑出声来,永瑜像个顽皮的孩子般,笑的无辜而开怀,带着纯真的稚气,那是最温柔的残忍,“难道不是吗被自己的皇阿玛,被自己的皇阿玛囚禁,这还不算是最大的伤害吗”
轻柔的如同对情人的爱语,低低的带着突然消逝的恍惚,刺的乾隆颤抖的更加厉害,急急的开口,嗓音中是破碎的害怕,“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最不想的就是伤害永瑜,可是,我不后悔,怎么办哪怕是被永瑜怨恨也无法后悔,哪怕泯灭了人性善恶,我也放不开永瑜,怎么办我就是这么坏这么残忍,知道永瑜不喜欢,可是还是放不了手啊,怎么办只要能够得到永瑜,哪怕颠覆了世界我都觉得甘之如饴,永瑜永瑜,陪着我起沉沦好不好不要留我个人,我冷”
“不好也不要”无法克制住的怒气升腾,太过激烈的情绪波动让永瑜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你冷,要我陪伴,那么我呢我冷怎么办去找谁温暖你吗可是你知道吗从你的身上,我只能感觉到恶心”
永瑜的话才说完,就感觉到抱着他的人浑身僵硬了,随后,是紧的让他窒息的拥抱,勒在腰间的手力气大的让他觉得他的腰快要断掉,却还是个劲的在收紧,仿佛要把他镶入那个身体般,带着狂乱的嗓音在他的耳边想起,灼热的气息喷洒,滚烫的几乎灼伤了他。
“你觉得我恶心那谁才让你舒服皇后永瑆永璂永璇永珹还是和珅朕不准你听见了没有我不准你喜欢他们你是我的,我个人的,谁都不给永瑜,不要讨厌我,我很难受啊,永瑜,阿玛很想让你开心无忧的,阿玛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永瑜,不要拒绝阿玛好不好试着接受阿玛好不好你只要接受阿玛就好,其余的都交给阿玛,好不好不要说厌恶我的触碰,好吗不准厌恶听见了没有朕说不准朕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我不许你逃,不许你必须爱朕,必须”
忽而是强势的霸道,忽而是低声的哀求,语无伦次的话语,前后不的自称,处处都显示着说话者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境地,慌乱无措,只是因为太过在意。
下巴被迫的搁在乾隆的肩上,永瑜被勒的浑身发疼,似乎可以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白的透明的脸上,笑的无邪而天真,纯粹的如同晶莹剔透的冰上之花,美的梦幻,却永远只能停留在冰冷之地,阳光,生都无法触及。
“皇阿玛想要我接受你”
身体被放开,张带着无限希冀的脸落在眼前,永瑜看着那张充满着小心翼翼的期待的脸,嘴边的笑咧的更开。
“可是,我办不到呢皇阿玛,我才十三岁,有着大好的人生,以后娇妻美妾左拥右抱,权势美人财富这些人人都羡慕的东西我都可以拥有,那么为什么我要放弃这些而选择你呢皇阿玛,你别忘了,你是我的皇阿玛是我的君父,你我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血缘关系,更何况,才是人生起步点的我,为何要和已过不惑之年的你在起呢你有哪点可以吸引我放弃世间伦常来爱自己的父亲”
字字句句都恰恰是最痛的刺,那双眼中更是装载着满满的嘲讽,这切让乾隆本是希冀的眼逐渐黯淡了下去,有什么东西在破碎,血肉模糊的痛,让空气起停止,窒息席卷而来,咽喉像是被灼烧,火辣辣的难以呼吸,然后,星星之火猛的窜遍了全身,那黯淡的眼也被烧了起来,理智早就和自己的意志背道而驰,残留在体内的,只有最原始的本能,他不想再听见那张诱人的小嘴里面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所以,乾隆倾身,吻住了它。
压在唇上的吻带着厮杀不已的欲望在不停的碾转吮吸,男人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顶着他的这切都勾起了永瑜记忆深处最害怕的记忆,薄凉的笑容碎裂了,恐惧蔓延了全身,激烈的挣扎无法推开越吻越深的男人,达到了极致的害怕让绝望顺着眼角蜿蜒,冰冷的眼泪颗颗的滑落,缓缓的,落在那环抱着少年后脑勺的手掌之上,刺的生疼,冰冻了离开的冷静回归。
“对对不起,永瑜”看着无声哭泣着的少年,男子手足无措的道歉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而可笑,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遇见了少年,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擦干还在不停滑落的透明水渍,却在触碰上少年的第时间被少年凶狠的咬住了手掌,洁白整齐的牙齿露着寒光,尖锐的刺破了皮肉,挫骨断筋的痛楚传来,血液不停的溢出,鲜艳的红色染红了那薄薄的唇,绽放了丝丝难言的妖异魅惑。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手掌缓缓滴落,很快的,地面上就染上了朵朵的血色之花,腥甜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之中,腻的刺鼻。只是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动,个,只是带着毫不掩藏的温柔宠溺的看着少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另个,在温柔的注视下凶狠的瞪着男子,如同负伤后不愿信任的小兽,死死的咬住不撒口。
室寂静。
三分无奈七分宠溺,看着就这样咬住他的手掌不放却睡着了的永瑜,乾隆动作轻柔的用手指微微探入了永瑜的口中撑开了牙齿让手掌脱离,注意着力度抱起永瑜,来到床边把永瑜放在了柔软的床上,看着那唇上的血渍,俯,轻轻的舔舐着,明明血的味道是那么的腥,但乾隆却觉得从未有过的甜蜜在舌尖化开,那是永瑜的味道。
随意的甩了甩手掌,乾隆对还在流着血这件事情毫不在意,脱下了外袍,在永瑜的身边躺下,把永瑜抱入怀中,就感觉到了永瑜对着自己胸膛的磨蹭,看着熟睡中的永瑜毫不设防的亲近举动,乾隆的唇角含着苦涩的幸福,现在的永瑜,也只有在睡着之后才会脱下那满身的刺,对着自己展现真实的柔软了吧,涩涩的叹了口气,乾隆随着永瑜起进入了梦乡。
睡了觉,疲惫被清扫干净,只是,身体上的疲惫可以用休息来调整,那心上被压着的包袱又要怎么搬离永瑜还没有睁眼,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平稳而有力,下下的频率,熟悉的让他再次想要逃避,只是有太多的东西他不舍得放开,不舍得耿直护子的皇额娘,不舍得喜欢粘着他的永璂永瑆,不舍的已经出宫却依旧挂念着自己的永璇永珹,不舍得兰馨不舍的善保,还有永瑜像是要否定自己的思绪似得猛的睁开眼,入眼的就是脑子里那张怎么也甩不去直缠绕着自己脸,带着满满的幸福和满足,安静的沉睡着。
永瑜安静的看着,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黑色而空洞,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情绪来对待眼前这个人。开始决定相逢纵陌路,可是这个人那没有原则的温柔纵容,步步的蚕食着他的生活侵入了他的习惯,对着他毫不犹豫的庇护,对于他那些犯上的行为不恼不怒反而欢喜的注视着,不顾他的防备,展示着最深的喜爱
这切,让本就对亲情有着莫名执着的他慢慢的沦陷了,这个人霸道的把他圈在身边,让他时时刻刻的面对,亲昵的接触让他逐渐的习惯,不得不承认,时间是世界上最锐利的打磨石,可以轻易的磨平浑身的刺改变那份最初的感情,最多时间的相处,让他把这个人看的越来越重要,甚至,超越了早期承认的永瑆,从皇阿玛到阿玛,这不仅仅是口头上的改变,更多的是心的接受,可是,这切都被这个人亲手的打破了。
深入咽喉的吻撕裂的衣袍强硬的侵入鲜红的疼痛哪怕已过去了两个多月,至今回忆,他还是无法去承受那份痛,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他会被个男人占有,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强占了他的男人是他这辈子最重视的皇阿玛,后者的冲击比起前者更让他无法承受,最无法承受的,却是那至始至终围绕在耳边的话语,他的皇阿玛对他说,他爱他,不是父亲对儿子的爱,而是对恋人的爱,呵他该怎么办被皇阿玛当成恋人爱着,被个帝王爱上,他又能怎么办男人给予他最重的枷锁,逃不开挣不脱避不掉
浓浓的悲哀涌上了眼,看着安静的沉睡着的乾隆,永瑜伸出了手,缓缓的落在了那脖颈之上,只要用力,只要用力他就能够结束这个禁锢住自己的男人的生命,只要用力可是他下不去手怎么办他下不去手无论他怎么对待这个男人,怎么去讽刺怎么去故意伤害,他都无法下定决心去恨去杀了这个给予他三世最深的侮辱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的信任啊
手无力的滑下乾隆的脖颈,永瑜的双眸之中,空洞的悲哀渐渐被痛苦的挣扎替代,无泪的伤,比起肆意流淌的哭更加的涩人,永瑜发现,这段时间的他软弱的连自己都陌生,时不时的流泪,让自己都鄙弃,可是他忍不住,眼眶的酸涩,没发现的时候,眼泪就已经出现了,紧咬着下唇也无法阻止,增加的只有别人眼中的痛,这个男人说他在伤害自己,他不否认,因为他恨不起这个男人,所以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的不恨,看着自己在身上留下伤痕时男子眼中的痛苦,竟让他感到种莫名的快感,逐渐的,他迷恋上这种快感,如同毒瘾般的迷恋,并且不想戒掉。
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把自己撕扯成两半的痛让他好难受,每天的呼吸就如同必须的任务般没有目的,彷徨而不安逼得他越来越焦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溃,他快受不了了,好难受啊
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永瑜觉得咽喉像是被堵住般的难受,火辣辣的刺痛从口腔沿着喉咙直蔓延至全身,筋脉烫的他疼痛不堪,而血液却是与之不同的冷,像是冻结般无法流动,尖锐的刺入了五脏六腑,好痛,痛的像是马上就要死去,嘴里好像充满了铁锈的腥味,视线渐渐变的模糊,却还能清晰的看见男人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狰狞的让他觉得好想笑啊,心情和身体的痛苦不同,前所未有的开怀,这个男人的表情真好
看着不停的往外吐着血的永瑜,乾隆颤抖的伸手堵住永瑜的嘴想要让血停止,指间的缝隙瞬间被染红,滚烫滚烫的血液让乾隆恐惧的浑身发颤。“永瑜永瑜不吴书来吴书来”
“奴才在九阿哥”
“快快去叫太医,快去”
“嗻嗻,奴才马上马上就去”这次不用等吴书来出殿,几乎在乾隆刚下命令,那无所不在的暗卫大哥已经出现现身拎着吴书来往太医殿飞去,那速度,比前次更加的快,冰冷的风因为加速运动刺的吴书来疼的飙泪,可是无论是暗卫还是吴书来,都没有让这速度变慢的打算,因为他们知道,这次,个不好,他们全部都会脑袋搬家,因为,九阿哥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受的伤。
“永瑜,没事的,马上就会没事的,别怕哈”连声音都在抖,乾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慌乱而无措,脑子片空白,感觉到手掌下的唇微微的开合,乾隆死命的让自己恢复丝丝神志,聆听着永瑜的话,那比蚊蚋还不如的声音,却把乾隆瞬间就推入了无法逃脱的深渊,摔的鲜血淋漓。
那个少年的眼神柔和的像是看着最爱的人,他说:
“皇阿玛,能够摆脱你,永瑜真的好开心”
80所谓馊主意
由于平时用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使得永瑜的身体抗毒性比较强,再加上这毒虽然来势汹汹但却也因此医治的比较及时,很快的,永瑜的情况就安定了下来,而事情也很容易就查清楚了,下毒的是打着反旗的白莲教中安插在养心殿的棋子,这个旗子乾隆开始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连联络的关系网都清清楚楚的掌握着,只是想利用这个棋子反利用才没有除去,而且乾隆的目光看向了闭着眼躺在床上的永瑜,永瑜,这个棋子的事情你明明都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吃下他送的东西是故意的吗难道,我就真的让你这么憎恶想用死亡来逃开我吗
“把白莲教留在宫中的余孽全部除去,个不留”
“皇上”乾隆的命令让暗卫首领惊愕,“皇上,白莲教已经相信皇上故意展现出去的消息,若这个时候除去,那就功亏篑”
“没听见朕的话吗把白莲教留在宫中的余孽全部除去,个不留”淡淡的语气,却让跪在地上的暗卫冷汗直流,他知道皇上是心意已决,不再开口说什么,领命而去。
至始至终,乾隆的目光都停留在永瑜的脸上,幽幽的,看不清什么,良久,道暗光闪过,黑色的眸中只剩下执拗的坚持,永瑜,哪怕是死亡,你都不准离开我永瑜
费力的睁开眼,入目的明黄色熟悉的让永瑜生出了股失望,却又夹杂着他不肯承认的庆幸,慢慢的让视线转了圈,没有看见那个直困扰着他的人,让永瑜松了口气。
“九阿哥,您醒了”吴书来欣喜的叫了出来,知道刚清醒之人不喜吵闹,特意压低了嗓子,看着永瑜沉寂的表情,欣喜被浓浓的无奈压下,这父子两人,究竟何时才能够不再互相折磨啊叹了口气,吴书来开口,“九阿哥,皇上知道您最近心情不好,特赦您去和亲王府中小住段日子散散心,到皇上大寿再回宫。”
幽黑的眸中闪过了道亮光,虽然只是去和亲王府小住,可是这对于这段日子如同被禁锢的永瑜来说不失为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也需要避开那个人,好好的冷静下了,这段时间的自己,都变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在永瑜的坚持下,身体才稍稍好转就入住了和亲王府,孙太医被派往和亲王府随侍,至于吴书来,则被永瑜挡了回去,只是带了虽然名为永瑜的贴身太监却至今没贴过几次身的小明子,等到了和亲王府,永瑜心中大大的呼出口气,连日来的苦闷也消散了不少,精神放松,浓浓的疲惫就涌了上来,连请安都没来得及,永瑜就在房内沉沉入睡了,等到睡饱醒来,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弘昼。
“五叔”
支撑着坐起来,伸手就要掀开被子下床,被弘昼快步的阻止了。
“小九,都说了自家人不需要那么多虚礼的,你坐着就好。”
“谢谢五叔。”
看着永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被愁闷困住了的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弘昼只能无力的暗叹,搬过了椅子,正面对着永瑜坐着,这架势,让永瑜知道弘昼有话要和他谈,只是,永瑜却不怎么想开口谈,毕竟这个时候谈的,也只有那件事情了。
“五叔,我饿了。”
“”永瑜抢先的句话堵住了弘昼想要说的,沉默着望永瑜,目光深沉,最终化作了浓浓的无奈和些微的责怪,“永瑜,这次你冲动了,无论如何,你怎么可以轻易的选择死亡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没有弱者”
额当然,除开那个没脑子的五阿哥才说完的弘昼眼神飘忽着想到。
“我承认,这次的毒是故意吃下去的,可是五叔,这也许有着莽撞的冲动,但我当时,真的想过要这样死去,既可以从这种情况下解脱,又可以让他永远都痛苦”
听完永瑜的话,弘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关键的还是当事人的想法啊,解铃还需系铃人,能够让小九解开心结的,也只有四哥了,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是想办法的从旁帮助而已。
“小九,你真的那样恨四哥吗”
弘昼的问题让永瑜沉默了下来,这个问题他早就问了自己无数次,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个,却不是其他人认为的那个啊,只是,他能够说吗这种事情能够对外人说吗可是不说的话,把这些独自憋在心里,他真的快要崩溃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皇额娘那边,不说自己没办法和她们独处,哪怕有机会,自己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口的,那么剩下能够说的,只有这个皇五叔了。
“五叔,你能够保证,今天的在这个房间内的谈话不让第三人知道吗”
“我爱新觉罗弘昼以姓氏起誓,今天的谈话绝对不会告知任何人,包括四哥”弘昼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庄严肃穆的誓言让永瑜放下了心,如果是其他事物哪怕是生命发誓都无法让他完全相信,但以姓氏起誓,却让他可以完全的放心,因为他知道,爱新觉罗家的人,对于这个姓氏是多么的看重。
深深的呼吸着,轻轻的叹气,永瑜开始把从未对别人说的内心摊开在弘昼的面前,缓缓的,毫无保留的发泄,也许是因为这次的爆发,让永瑜对着弘昼剖析起自己的内心时能够比较平静。
“五叔,在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后,我应该恨他的,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恨不起来,这让我很不解也不甘,如果只剩下恨,那么我就算是鱼死网破也会想办法报仇,哪怕他是皇上,哪怕我的力量不够,我也会杀了他的,因为,我是爱新觉罗永瑜,如五叔所说的样,爱新觉罗家没有弱者,更没有被人欺辱了不还手的弱者”
“可是他对我而已,却是阿玛,仅仅是阿玛而不是皇父,对于阿玛,无论他做的有多么的错,我都无法去恨,可就是因为他是阿玛,我才更加的没办法原谅”平复了下再次激动起来的情绪,永瑜侧着头看向了弘昼,嘴角露出了个小小的弧度,幸福的令人心疼。
“五叔,你知道吗亲人对我来说是最最重要的珍宝,重要到哪怕失去性命失去尊严失去骄傲也必须保全,而他,是我这辈子中最重要的亲人,他宠我疼我若子,我敬他爱他如父,我以为我和他可以辈子这样的,可是他却亲手把这切打破了,为什么呢明明可以那样的幸福的啊,为什么要打破呢他说爱我,可是在那高墙之内,爱情不是最廉价的东西吗拥有这么多女人的他,难道还不清楚所谓的爱情对个帝王来说,只不过是冰冷的过眼云烟吗五叔,你说,他为什么要为了那种转瞬即逝的东西而放弃永恒的亲情呢”
面对着永瑜单纯的闪着好奇的双眸,弘昼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这些东西他也想过,爱情这种东西,对于皇家来说真的是最易变最虚伪的感情了,他开始也以为只是四哥的错觉的,可是那股刻在骨子里面的疯狂,却让他不得不相信四哥的执着,只是现在看来,小九根本就不肯相信皇家的爱情可以长久。
“小九。”弘昼发现最近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先不说其他,五叔问你,如果四哥真的想要你成为他的伴侣,你怎么想”
“五叔,你在开玩笑吗”
“你知道我不是的。”弘昼没有介意永瑜的逃避,只是用更加认真的态度打破那层面具,望着永瑜凝固住的微笑,弘昼再次开口,“如果,四哥爱你,要你成为他的爱人,那么,你怎么办就这样永远的逃避吗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四哥这个人,真正选定了就永远都不会放手”
“”所有的情绪都被打碎了,永瑜又变得面无表情,双眼中的墨色也空空的,如同荒芜,望无际,“不逃又能怎么办吗接受别开玩笑了,他是外我的阿玛啊五叔,我无法恨他却不能不怨,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每次看着他痛苦我都会觉得好快乐啊,我知道这种心理不正常,可是我控制不住,甚至为了让他痛苦,我可以肆意的伤害自己,因为我发现,伤害自己比伤害他还要让他来的痛苦,呵呵,明明他让我这么痛了,他怎么可以不痛五叔,我是个自私的人呢,他让我痛倍,那我就还给他百倍的痛,可是,为什么呢明明很开心的,为什么这里会随着他起痛为什么呢,五叔”
“那你准备直这样伤害下去,直到把自己和四哥都逼崩溃不,按照四哥对你的执着程度,最先崩溃的会是四哥吧,小九,你真的想要这样的结局吗让四哥完全疯狂,或者,让四哥”弘昼定定的看着永瑜,眼眸深沉,嘴开合,吐出了个字,“死。”
那个字说的很轻,可是弘昼却发现了当那个字落下时,永瑜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下,空洞的双眼也急速收缩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弘昼内心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来,四哥和小九之间还是有着挽救的余地的啊。
“五叔,你说,为什么听见他会死我会有种无法接受的痛苦明明看到他受伤我很开心啊,可是只要想到他会死,哪怕只是个可能,我都无法接受,他怎么可以死呢我没想过让他死的,五叔,我没想过啊,可是,为什么会没想过呢他都这样对我了,为什么我只想让他痛而害怕他死去呢难道我不该让他死吗死了我就可以解脱了啊,可是我在害怕,五叔,如果我再这样伤害他,他真的会死吗”
无辜的疑惑,如同未染上色彩的孩童,黝黑的眼直直的望着弘昼,里面满是期待和迷惑,等待着弘昼为他解疑答惑。弘昼心疼的伸出手,揉了揉永瑜的脑袋,在他看来,小九对四哥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要深的多,而现在这种对四哥的伤害,正如小九说的,这不是恨,更像是种受了最亲近之人伤害后的委屈,正如同小孩子的那种被重视的人无辜冤枉后的感觉,憋屈而愤怒,然后就是系列的无理取闹,没有理智软弱矛盾竭斯底里拼着两败俱伤的痛苦也要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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