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段时日。”
“嗻,奴才省的了。”吴书来躬身回答,停顿了下,再次开口,“皇上,今天和阿里和卓谈话的时间快到了,您”
乾隆没有开口,视线从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永瑜,那脉脉温情让吴书来忍不住暗叹,他从没看见皇上这么喜欢过个人,那种像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喜欢,不伟大不仁慈,甚至,皇上对九阿哥的喜欢藏着最自私的霸道,不容躲避不容拒绝,强势的令人惧怕。
不若世人印象中那种包含着无数宽容和祝福的喜爱,更谈不上只要你幸福就好的高尚,皇上的爱比世人更加的疯狂和自私,带着禁锢也要得到的毁灭欲望,哪怕两败俱伤都不愿放手的喜欢,这才是属于帝王的爱,鲜血淋漓也必须相属相守。
“永瑜,我现在要出去下,会儿再来陪你,要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起来陪着我哦”手指细细的摩擦着永瑜的眼角,乾隆再次凝视了片刻,才起身让吴书来更衣,离开寝宫之时,对着空无人的方向,乾隆淡淡的说了句,“好好保护九阿哥,不得有半点闪失,如果九阿哥醒来,马上通知我”
踏出了寝宫,收敛起所有的温柔,脸上剩下的,只有作为帝王该有的冷漠和狠厉,面具掩住的,是他的脸还有他的心,他心底的柔软,只有永瑜才有资格拥有。
和阿里和卓的谈判早就在乾隆的掌握之中,败军之将何足挂齿,甚至连寒暄的心情都没有,至始至终,乾隆的表情都是那种淡淡的凛冽,让阿里和卓心中忐忑冷汗直流,本以为献上了含香可以让皇上龙心大悦,对于他族的贡品适当的给予宽容,却不料今天的皇上比起昨天的更加令人心颤,如同匍匐着准备扑食的野兽,带着精准的计量,寸寸的捕获了所有的猎物,无法抗衡。
这次的谈判获得了最大的成功,乾隆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只是神色平静的差人领着阿里和卓到处观赏下,他自己,领着吴书来回养心殿去了,只是离开了片刻的功夫,心中的忐忑隐隐灼灼的蔓延,知道自己这种心态不太正常,毕竟就算是恋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呆在起,可是他忍不住,视线中没有了永瑜的身影,心中就会不自觉的焦躁不安,他怕他个眨眼,永瑜就会离开自己。乾隆苦笑,这世上,能够让他这么患得患失的人也只有永瑜了吧。
“四哥。”
回养心殿的途中,乾隆被弘昼叫住了,看着弘昼眼中的复杂神色,乾隆抬手阻止了弘昼将要出口的话,神色淡然。
“随朕去养心殿吧”
“好。”
弘昼点头跟上了乾隆,路沉默,昨晚回去后,他记得自己还自欺欺人般的劝慰自己,说不定哪天四哥会想通了把小九当成个儿子看待,说不定四哥对小九的爱恋只是场镜花水月般的错觉,说不定只是自己多虑了,说不定只是,这么多的“说不定”还是无法让他心安,他还是没办法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四哥和小九两个人陷入无法回头的深渊,他想要最后次找四哥谈谈。
回到了养心殿,乾隆直接去了寝宫,弘昼也没有说什么话的跟着,只是在他踏入了寝宫看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永瑜时,弘昼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四哥,小九他”那红肿未消的唇,还有有些隐秘之处的斑斑痕迹弘昼并不是不识的毛头小子,这些痕迹是怎么样留下的,他自然是清二楚,苦闷的闭上了眼,他最终还是无能为力了。
对于弘昼那惨白的脸色,乾隆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只是看了他眼,笃定了的开口,“你知道了。”
“是。”
听了弘昼的肯定,乾隆没什么反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施舍个,仅仅只是发出了声可有可无的“嗯”,就专注的望着永瑜了,这种态度,让弘昼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四哥对于永瑜之事再也不可更改,漫不经心的态度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是因为,早就不需要在意,不需要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只因此意已决。
“四哥,小九是你血脉相连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
弘昼猛的望向乾隆,双目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知道四哥向唯我独尊,但他从没想过,四哥居然会不把那血溶于水的亲缘如此罔顾,怎么说小九的体内流着四哥相同的血啊,怎么能够就这么句“那又怎么样”,简简单单的抹杀其中的伦常呢更何况,弘昼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把胸中的闷意压下。
“四哥,小九才十三岁啊”
“闭嘴”直都很平静的乾隆突然间狠狠的瞪向了弘昼,像是被刺伤的野兽,黑色的眸中闪烁着令弘昼惊怕的冰凉杀意,年龄是乾隆直以来藏着的禁忌,“永瑜是朕的儿子,他是朕生命的延续,他的切都是朕的他是属于朕的”
“那小九的想法呢你喜欢小九就是这样喜欢的让小九这样苍白的昏睡着不顾小九的意愿强占着四哥,你这样根本就不是喜欢”
“那什么是喜欢”和上刻的暴躁不同,乾隆再次变得平静无波,连表情也全部散去,就像是无欲无求的超脱之人,只是那双眼,流转着的是极致的疯狂,“脸大仁大义的把他送到别人的身边还要笑着说只要他幸福就好还是为永瑜物色好娴熟女子等到时间就让他成为某些女人的丈夫呵,弘昼,你别告诉朕,在你的眼里朕直都是那么愚蠢的人朕的爱可没那么伟大,朕爱永瑜,那么永瑜就必须是朕的,必须”
“可是你和永瑜若相恋那就是与生俱来的罪孽,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怎么想这种事情是不容于世的”
带着疯狂的双眼安静的看着弘昼,乾隆个字个字的缓慢出口,其中的决绝,义无反顾,“若世不容,那么,朕不介意于世为敌永瑜,朕是要定了,朕会护他周全,哪怕倾尽切也在所不惜,但是,朕不会放手”
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弘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于世为敌“四哥,你疯了”他是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合该为天下而舍私情,可是现在,他却说,于世为敌
“朕是疯了,可那又如何朕乐意”他对永瑜的感情,重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可事实如此,不容的他不相信,他也知道,对于个帝王,这样的感情要不得,可是怎么办当发现这点的时候,他非但没有丝毫的担忧,心中只有莫名其妙的欢喜。
“四哥,真的改不了了”
“改不了。”
“是不愿还是不能”
“是不愿也是不能。”
“那小九他”
“朕会让他醒来,心甘情愿的陪着朕。”
“以后,待如何”
“随永瑜喜欢。”
随永瑜喜欢那就是说,若永瑜想走,就抛弃这江山起吗也许是震惊的太多,弘昼在听见乾隆的这句话后只剩下了种“果然如此”的无奈,他直以为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冰冷无情的,毕竟为了那把椅子,手上沾染的血,最多的都是和自己相近的血液。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无情的人动情,才是最疯狂的,他的四哥,竟然把小九看的比皇位更高,这是小九的幸,也是小九的不幸,因为这样的爱,禁锢太多太重了,感情有多重,独占就有多深,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是希望小九能够承受的住四哥的这份感情。
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弘昼心烦意燥,所以说,皇家事多,他不该对四哥对小九投入太多真心的,自得其乐的做个闲散王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凭着好奇就去接近小九啊,接近多了,就不知不觉的把那个孩子当成了真正的后辈来看待,和永璧样的真心疼爱,而不是仅仅“皇侄”这个空泛的标签,到了现在,就不得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问清楚这么纠结的事情,当初自己真是不该啊可是可是小九真的很可爱啊,他忍不住想靠近逗几下嘛
于是说,和亲王,其实你不是姓爱新觉罗而是小强吧这才多少功夫啊,你竟然就从明媚而忧桑喜欢四十五度望天的蛋疼壮年转变成了喜欢勾搭可爱少年的猥琐怪蜀黍了
清醒
痛好痛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爸爸妈妈哥哥为什么都不在只有自己个人在吗为什么要留下他个人他会怕的啊,爸爸,妈妈,哥哥为什么不陪着永瑜永瑜永瑜是谁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个名字呢明明自己的名字还是如同前世般叫永璋啊唔,头好痛,谁在说话直说直说的好烦
“永瑜,快点醒来”
醒自己不是醒着吗这个人说话真奇怪不过自己也奇怪,明明是永璋,为什么要去代入那个叫永瑜的呢
“不要睡了好不好别和阿玛怄气,醒来好不好永瑜”
阿玛这个时候还有这种说法吗这个人看电视剧中毒了而且,别想骗他,他的爸爸绝对不是这声音
“永瑜,不管怎样,我都不后悔,如果永瑜喜欢睡就睡吧,最多,我来陪你好不好”
不行奇怪,为什么不行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明明不认识这个直在耳朵边唠唠叨叨的声音啊,真的,不认识
“还不肯醒来呢呵呵,我的永瑜真是喜欢睡呢,可是睡多了不好,我个人会冷的,永瑜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不是你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摇着头拒绝着这句话,捂住了耳朵不想再听见这个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却不肯放过他,至始至终的如影相随,越来越频繁的纠缠着他。
“快半个月了呢,永瑜还不肯醒,呵呵,永瑜真的那么讨厌阿玛吗可是就算永瑜讨厌,阿玛都不要放手呢”
“永瑜,你说,阿玛来陪你起睡怎么样你不知道吧,自从有了永瑜之后,阿玛其实很怕个人的,没有永瑜陪着阿玛,阿玛觉得很无聊呢,无聊的东西存在了真让人心烦,阿玛把他们全部毁了好不好这样等以后可以有戏让永瑜解解闷”
“永瑜,皇后今天又为了见你来找我了呢看见了她着急的样子,很想杀了她,为什么呢唔,定是因为她太碍眼了,对,太碍眼了那副为你担心的样子,碍眼明明永瑜是我的,她凭什么担心”
“十十二闹着皇额娘来要求见你了呢,就连向循规蹈矩谨慎做事的老四也来了,对了对了,还有老八,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哦,永瑜只能给我看,不让他们看”
不对不对不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脑袋疼的像是要裂开样,隐隐的,有什么跑了出来,脑子里似乎多出了些什么不要不要,他不要记起来,不要会痛的,会很痛很痛的,他不喜欢痛
捧着脑袋滑落,跌坐在地上,那个声音天比天的清晰,让他避无可避的听着所有的话,明明记忆中是那么的陌生,可是却本能的肯定着自己很熟悉,想要亲近却害怕靠近,心底的声音告诉着自己,如果想起就会很痛很痛直承受着心中的矛盾,直到有天,耳朵边突然间出现了另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惊骇,焦急而不可置信。
“小九快醒醒你皇阿玛疯了,他竟然要杀了你皇额娘,就连皇额娘求情都视若无睹的,小九,现在只有你才可以阻止四哥了,小九”
皇额娘皇额娘皇额娘不,不准杀了皇额娘,不准没时间再去顾及因为突然间涌现的记忆而出现的头痛欲裂,他急急的想要喊出来,只是长久的疲惫让他拼尽了全力的喊叫比猫咪的吟叫还要低上三分,不过,足够让床头等候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皇额娘不准不准杀”
“小九你终于醒了吴书来,快快去告诉四哥,快去”看着那微弱却颤动着的眼睑,听着那低低的话语,弘昼差点就喜极而泣,终于可以让四哥恢复正常了。
“嗻嗻,奴才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被弘昼的话惊醒,吴书来终于反应过来,顾不得什么规矩,直接在养心殿内跑了起来,因为太过于急促,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踉跄的摔了下去,只是此刻,他完全顾不上其他,直接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他必须要快点,要不然皇上真的杀了皇后,那么皇上和九阿哥的结局就真的只剩下无穷尽的悲哀了。
只是吴书来并不是什么大内高手可以来去如飞的,他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更多的只是把皇上的意思交代下去让其他人做,可以说是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现在就算是爆发了,也没办法朝就成为高手的,不过吴书来不是高手不要紧啊,这潜着的暗卫哪个不是高来高去之辈啊,开始只是因为和亲王的关系而不方便出现,等吴书来出了殿外,就直接出现在吴书来的身后,二话不说拎了就走,让吴书来体验了次免费的人力飞机幸好没晕机
暗卫并不适合出现在明处,在离皇上等人的不远处放下了吴书来,就再次消失不见了,至于吴书来那不稳的降落姿态,暗卫大哥表示,事急从权,吴公公定能够理解他的,嗯
好吧,暗卫大哥的想法是正确的,再次“脚踏实地”的吴书来根本来不及为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压惊,就急匆匆的跑向了乾隆,顾不得那哭作团的十二阿哥和愤怒的皇后等人,吴书来直接在乾隆面前跪下,连喘气都没来得及,就在众人开口前抢先步开口。
“皇上,九阿哥醒了”
吴书来的话让所有的嘈杂声在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这次要杀了皇后的原因,说白了就是因为皇后坚持要见“病重的九阿哥”才会引得皇上愤怒杀意,现在当事人醒了,那事情就应该有转机了吧
在这种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时候,乾隆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身上,早在吴书来的话说出的第时间,乾隆的脑子里就只能装满了小心翼翼的喜悦,“你说,永瑜醒了”
“禀告皇上,奴才所言属实,九阿哥刚刚醒来了”
醒了永瑜醒了终于确定并不是自己的幻想,乾隆被巨大的惊喜淹没,顾不上乱成团的场面,直接撇下众人转身就走,或许,走已经不能够形容了,按照他的速度,估计连轻功都用上了。
“吴书来,永瑜真的醒了”在乾隆走后,太后第个开口,问着还跪在地上喘气的吴书来。
“回太后,九阿哥真的醒了”
“好好,醒来就好”听见自己看重的孙子醒了,太后满是欣慰,这次永瑜的病来的怪异,不过祖宗保佑,醒来就好,皇上也终于不用担心永瑜像永琏永琮说没就没了对于乾隆那太过于反常的在意,在弘昼的忽悠下,太后当成了是乾隆有意立储君,现在永瑜的病让乾隆陷入了前两次的储君死亡阴影中的焦躁。
乾隆进入寝宫看到的,不是在为永瑜把脉的孙太医,也不是围着床激动的乱转悠的弘昼,直直的,带着小心翼翼的激动,望向了那个虽然虚弱却真正的睁开了眼的永瑜,终于,醒了真的,醒了他的永瑜真的醒来了,不是梦
喜悦淹没了所有的神志,乾隆快步来到了床边,轻轻的,仿佛害怕打破什么样,低低的叫着,“永瑜”
还有些无法聚焦的视线在听见了乾隆的声音后反射性的移向了乾隆,然后,瞳孔猛地收缩,永瑜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滚给我滚我我不想不想见你”
尽管永瑜的怒声比起私语还要低上不少,但那显而易见的愤怒让弘昼和孙太医的看的清楚明白,望了眼突然间对养心殿的设置感兴趣正在东瞅西望的和亲王,孙太医苦着脸行使着个医者的必要提醒,“九阿哥,您才醒来,切勿情绪大起大落,容易伤身。”
对于孙太医的话,永瑜根本就没有心神去听,他现在唯能够看到的,就是那个把他当成女人强行占有的男人,他恨他,这个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晚的不堪记忆不受控制的涌上了脑海,让永瑜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燃烧着明亮火焰的眸中,滑落了透明的雨滴。
“滚滚开啊你给我滚”
“永瑜,别哭”看着永瑜那对着自己的愤怒,乾隆的呼吸滞,他能够无视天下人的恨,却无法承受永瑜的怒,俯,轻轻吻去了永瑜流出的泪,乾隆抱住了激动的永瑜,“永瑜,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不能答应你的,就是离开你”
“你”由于乾隆俯身拥抱的姿势而无法怒视,永瑜只觉得胸口有把火在燃烧,烧的他喘不过气来,“你无耻卑鄙下流”
“无耻也好卑鄙也罢,只要能够得到你,我不介意舍弃人性”在永瑜看不见的方向,乾隆自嘲的笑了笑,是啊,爱上了自己的儿子还强行的占有,这样的他,早已经舍弃了所有的人性了。
也许乾隆的话肯定的太过理所当然,永瑜愤怒到颤抖的身躯猛的僵硬了,怎么可以这个人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的如此轻易,他和自己,是父子啊“放开我,放我离开吧”
乾隆猛的放开永瑜,双手撑在永瑜的两侧,双眼紧紧的盯着永瑜,字字说的斩钉截铁,“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永瑜无法直视此刻的乾隆,像是逃避般的闭上了眼,眉宇间满是苍白的疲惫,“为什么不可能呢后宫三千佳丽无数,永瑜自问比不上她们的倾城也不若她们的解语,为什么定要是我呢皇阿玛”
最后三个字好似抽去了永瑜所有的力气,个字个字的说出口,夹带着最深沉的无奈和悲哀,或许,还有着永瑜不想承认的矛盾和挣扎,因为他发现,哪怕发生了那件事情,他依旧恨不起来,他怨他怒,可是偏偏,恨不起
“不可以呢”手轻轻的落在了那苍白的脸上,沿着额头眉毛眼睛细细的描绘着,乾隆的声音很温柔,落在永瑜的耳朵里面,却固执的让他的鼻间涌上酸涩,“永瑜不可以把自己和那些女人比呢朕的永瑜是最好的,无需任何比较,朕也不需要那后宫三千佳丽无数,如果永瑜不喜欢她们,那朕把她们全杀了好不好”
再也无法紧闭双眼,永瑜不敢相信的看向乾隆,试图寻找到他开是玩笑的蛛丝马迹,只是没有,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认真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他是说真的
“你疯了”就算他是皇上,诛杀后宫这种事情也会让天下人不忿的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就说出口
“呵呵,永瑜说朕疯了那朕就疯了吧”笑眯眯的附和着永瑜的话,完全看不出刚刚的半点杀意,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般,他是无赖的喜欢粘着自己的父亲,自己是无奈的纵容着父亲的儿子,只是永瑜知道,自己和他,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回到过去的关系中了。
不再和乾隆对视,永瑜疲惫的撇开了视线,落在了站在旁的人身上,不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五叔,孙太医”你们也都知道了吗
对上了永瑜的视线,孙太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不能劝解更是不行,只能站在那里继续当背景板,主子的事情不是他可以插嘴的,皇上和九阿哥哎,孽债啊
至于弘昼,现在也只能给予永瑜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了,虽然四哥对皇额娘的话还算听从的,可是对上小九的事情,四哥根本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的面子都不给半分,小九昏迷的个月,他算是看清了四哥对小九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深到了他只能认命的在皇额娘的面前想法设法的为四哥的反常圆谎,没办法,看那个月中四哥越来越没有自控的样子,倘若失去了永瑜,他不知道四哥会不会真的让他自己也让大清走向毁灭,那个月的四哥,就是真正的野兽,哪怕披着冷静的外衣,也掩饰不住内里毫无理智的疯狂。
“孙太医,永瑜的身体怎么样”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人的乾隆转过头询问孙太医,只是双手,依旧不顾永瑜的挣扎固执的抱着永瑜,只是和刚刚换了下姿势。
“回皇上,九阿哥醒来就好,只是身体比较虚弱,只能慢慢调养。而且,在最近段时间,九阿哥不宜劳累,需要多多休息,但也不能够径的躺在床上,需要经常出去透透风,流通的空气对九阿哥的恢复更加的有利,九阿哥这段时间的膳食也务必继续食用粥这类易消化的流质品,补性药材也不可多放,只能按部就班的逐渐增量,否则虚不慎补反而有害。”
“知道了,永瑜的药和膳食,你去御膳房亲自监督,容不得半点差池”
“嗻,奴才遵命”
“下去吧”
“嗻,奴才告退了”
孙太医告退后,弘昼看了看满脸疲惫的闭着眼不肯睁开看乾隆的永瑜,再看了看满眼柔色专注的看着永瑜的乾隆,只能暗叹声天意弄人之后也行礼告退了,现在的四哥最希望的,是和永瑜单独相处吧。
在永瑜昏迷的个月中,世界并不是如永瑜梦中的的时间般是停止不动的,在皇宫内因为皇上越来越暴躁而气氛紧绷之时,在某个小小的角落,个人影趁着众人都顾不上其他人的时候,蹑手蹑脚的用绳索爬过了围墙,自以为很厉害的逃出了那个到处都是坏人的地方,却没有发现,身后路跟踪着的人影。
而在京城的某座酒楼里面,此刻也住下了几个长相和穿着都十分怪异的男子,而门口,个手持萧手持剑的男子目光不着痕迹的巡视了圈,在发现了酒楼某处喝的醉瘫如泥直嚷嚷自己是最受宠的五阿哥被众人当成疯子取笑的人后,眼中闪过抹阴狠的算计,然后神色自然的晃悠了过去,嘴里也似无意的念着“笑剑走江湖”。
而阿里和卓也在留下了“圣女”后早早的带着下属回天山了,并期待着含香能够好好的伺候皇上让他们维族的日子可以好过点,却不知道,留下来的含香听着阿里和卓离京的消息时,那双大大的眼睛中闪过的不是不舍而是怨怼,手中用力的拧着宽大的衣袖,含香觉得她美好的世界都在眼前崩塌了。
原来那些族人叫她圣女都只是觉得她有利用价值吗那些对她的好都是假意奉承而已吗要不然为何现在个个都抛下了她,把她独自留在这个陌生的牢笼之中,让她成为个已经有了好多妻妾的男人的女人,她是圣女不是吗她理应得到这个世界唯的爱的,能够得到她的男人应该只爱她个人,迷恋着她的,不是吗就和蒙丹样,为了她死也在所不惜。
可是那个皇上,这个月来却只是在最初下旨封她为容贵人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让她住在这个宝月楼还说什么是特别恩赐,难道她竟然连间楼都不值得拥有吗她是维族的圣女,是维族最美丽的少女,是真神阿拉的赐予,满身幽香更是世间的独无二,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是对她的侮辱,哪里比得上为她出生入死也心甘情愿的蒙丹
蒙丹蒙丹蒙丹你知道吗你的含香正在疯狂的思念着你,蒙丹,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也飘飘,风儿吹吹,沙儿吹吹,风儿吹过天山去,沙儿吹过跟过天山去可是蒙丹,现在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想拆散风和沙的爱情,沙儿该怎么办蒙丹,你放心,你的含香还是那么的冰清玉洁,哪怕含香现在已经身不由己的属于了另个男人,但含香的心也直都会是你的,蒙丹
另边的酒楼里,可能真的如同他们的坚持般,他们的爱情伟大到了让风风沙沙的心已经缠绵到了起,含香在皇宫内想着她的风儿,蒙丹也在喝着闷酒想着他的沙儿。
“含香含香你等着我,我定会把你从那个皇宫救出来的,那个抢了你的狗皇帝,我定要杀了他”
因为属下劝说这是在京城,为了大计要忍辱负重,不要再用维语说话,是以蒙丹的话是用汉语说出来的,而那显然不知道遮掩的嗓门,轻易的就让住在隔壁的人听了个清晰,沉默了片刻,男人对着眼前的下属开口。
“去把那几个维族人的底细查清楚,也许,是个可以利用的。”
“是,属下遵命只是堂主,听那个维族人的话似乎对那狗皇帝恨之入骨,会不会时冲动而坏了大计”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分寸”大计那是他们的大计不是他的,他的大计是杀了那个狗皇帝,以报自己的血海深仇
“是,堂主英明,是属下多虑了”
“去吧”
“属下告辞”
等着自己的属下离开,男人的脸上就浮现了不为人知的狰狞,那个狗皇帝,他定要杀了他,来祭奠父母在天之灵的亡魂,还有那个至今都下落不明的妹妹,不过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个类似与妹妹的女子就在京城天桥出现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帮到自己,如果能帮到自己最好了,如果不能,那就纯当自己养条狗吧,毕竟那是世界上唯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了
如果五阿哥在的话,他会发现,现在这个满目阴狠脸上扭曲着狰狞欲望的的人正是前段时间认识的那个唯理解他的苦闷的“好兄弟”个不懂武功却比世人洒脱许多的旅人箫剑。
第次直视
“永瑜,今天天气不错呢”寝宫外的庭院内,乾隆抱着永瑜说着,金黄色的阳光撒在相拥着的两人身上,暖暖的,却只有身体,心中的冰凉,又该怎么去融解
永瑜对于乾隆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没有听到般,只是呆呆的看着正前方,涣散的目光没有焦点,这样沉默的反应让乾隆的话变得更像是自言自语般,自从那天醒来已经过了个月,永瑜对于乾隆不经他手的亲力亲为行为从开始的排斥抗拒,到现在的沉默以对,像是放弃了挣扎,却是更深的抗议,每天,无论乾隆说什么做什么,永瑜都不回应,只是顺从的接受,然后就是呆呆的放空了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不想,只是不愿意面对乾隆而已。
面对这样的永瑜,乾隆没有丝毫的气馁,直保持温柔的语调,缓缓的说着自己的话,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永瑜会马上接受自己,可是不要紧,他们还有辈子可以慢慢耗。
“孙太医说永瑜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呢,等过段日子,永瑜的身体完全恢复后,阿玛带永瑜出宫玩玩好不好这些日子呆在宫里,永瑜很闷吧呵呵,是阿玛的不是,阿玛向你道歉,不过现在,永瑜还是好好的修养,把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好好玩”拿起盘子里面的糕点递到了永瑜的嘴边,看着永瑜顺从的张开咬下,神情依旧游离,不知道为何,乾隆突然间觉得今天的太阳太刺眼了,让他的眼睛酸酸涩涩的难受。
等着永瑜小口小口的吃完糕点,乾隆把温度正好的茶水喂给了永瑜,让他润喉,“听说那个含香会唱会跳的,要不然,永瑜先将就下,朕让她给永瑜来表演下”
回答乾隆问题的依旧是永瑜的沉默,现在的永瑜不哭不笑不喜不怒,像个完全的木偶,没有半丝的情绪,或者说,对着乾隆像个木偶,对上其他人,尽管微小,但永瑜却还是会回应的,就像是无视了乾隆这个人,永瑜纯粹的把他当成了空气。
“永瑜”乾隆把怀中的人抱的紧紧的,双手忍不住颤抖,“永瑜,不要不理阿玛,阿玛会怕的永瑜,阿玛是真的没办法放开你啊,永瑜喜欢阿玛好不好如果永瑜担心其他人的想法,那我们起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皇宫离开京城,阿玛陪着永瑜起去看看万里河山长烟落日,或者,我们出海,听说海的对岸有着很多和大清完全不同的国家,我们起去看看好不好”
被乾隆紧紧的抱着的永瑜连眼都没有眨下,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乾隆的话,只是无神的双眼之中,似乎有什么闪而逝,快的无人察觉就已经消失。
个小太监对着吴书来悄悄说了什么后,吴书来皱了皱眉,看了看庭院中的皇上和九阿哥,叹口气上前,“皇上,容贵人的婢女求见皇上,说皇后要杀了容贵人。”
乾隆皱眉,对于这种后宫之事根本无心去管,至于那个擅闯养心殿的婢女打扰他和永瑜相处的人都该死刚想让吴书来直接把那婢女拖下去杖毙,乾隆就惊喜的听见怀中的永瑜在这个月中的第次开口。
“我要去看看”皇额娘三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知道,若这三个字出口,会不会为皇额娘带来灾祸。这些天,他彻底的领略了这个男人的疯狂,醒来了个月,皇额娘和四哥他们,他次都没见过,都被这个男人挡了下来,男人对他的独占欲,浓的让他害怕。
“好好,永瑜想去的话那我们起去,我们去看看,这就去”巨大的惊喜冲击让乾隆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久违了个月的声音重新听闻,让乾隆有种恍若隔世的激动,心中溢满着的喜悦无法形容,蔓延直全身,颤抖无法停止。
永瑜低低的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面对这个男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要恨到底,可是连恨的源头都找不到,明明这个人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可是自己恨不起,这才是他最大的恨,为什么会恨不起可若说原谅,又怎么说的出口那晚的痛苦那晚的绝望,他没有那么宽容的可以原谅更何况,这个人要的并不是原谅,这个月来,这个男人的每字每句,渗透的是霸道的纠缠,索要自己的永远陪伴,这样的承诺,他做不到,父与子,是他无法跨越的边缘
顺从的被乾隆牵着路前行,还没有到宝月楼,永瑜就听见了皇额娘的声音,哪怕此刻有些尖锐的刺耳,也让永瑜的眼眶潮热起来,这样熟悉的嗓音,久的好像上辈子才听到过,皇额娘
踏进宝月楼,就看见里面乱作团,容嬷嬷几人在扒着含香的衣服,而含香,此刻正凄惨的叫着不要,那揪着衣领脸誓死不从的模样,就好似被人做着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凌乱的衣衫更是平添几分美丽,只剩下红色肚兜的身体玲珑有致,雪白的肌肤,足以勾起所有男子的征服欲,只可惜,现场的能够被勾引的男子看见这种场面的第反应是闪身挡在了永瑜的面前,不愿他看见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皱着眉沉声怒问,不满的视线扫过了半裸着的含香,穿成这样她是想勾引永瑜吗真是该死于是啊,人家含香根本就不是自愿被剥衣服的啊,这勾引说从何说起啊
乾隆的声音响起,才让众人从这混乱的状态下抽身而出,剥衣服的也不剥了,直接把剥了半的含香扔在那里,跪在地上请安了,而含香,抓着地上的衣衫捂在了胸口,委屈的嘤嘤哭泣着,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了愤怒,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如此的委屈,在这么多人面前身子,她的清白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皇后见皇上来了也没害怕,反正这剥容贵人衣服是太后下的懿旨,她也只是遵旨而已,没有任何的过错,至于态度,对于个被挡了两个月没有见到孩子的母亲来说,想要对挡着自己的罪魁祸首有好心情那是不可能的,不立刻甩脸子那也是因为乾隆的身份容不得她放肆而已。
“皇额娘”
低低的叫唤让皇后惊喜的抬头,永瑜也从乾隆的遮挡下挪出了些身子让皇后看见,看着皇后清减了不少的脸,永瑜就知道这段时间内皇后为自己操了不少心,鼻间的酸意越来越浓,就像是受到了委屈的小动物遇见了组织,永瑜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想要跑过去,只是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用力的握的他生疼,无论自己怎么甩,都无法甩开。
乾隆无法控制自己对皇后的嫉妒心理,他知道永瑜对皇后是正常的母子亲情,现在的永瑜见到皇后会激动是人之常情,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嫉妒,永瑜为了皇后想要甩开他,就凭这点,就足以让嫉妒把他淹没,狠狠的抓紧了永瑜,他绝对不会让永瑜甩开他的绝对不会让永瑜和皇后亲密接触的,哼
只是乾隆忘记了,永瑜被他抓着无法动弹但是皇后没有啊,看见了永瑜的第时间,皇后就非常自觉的无视了乾隆,满脸高兴的来到了永瑜的面前,望着永瑜那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摸了摸。
“永瑜,病有没有好都瘦了,定要好好补补,以后要好好注意身体,不要再让皇额娘这么担心了啊,这次你吓坏皇额娘了”
“皇额娘”
哭泣中扬起了浅浅的微笑,永瑜主动蹭着皇后停留在脸上的手,满足的喟叹,看见亲人的喜悦,让永瑜第次忘记了那无解的纠缠,只是不停的叫着皇额娘,沉浸在那久违的温暖中。
乾隆死死的盯着皇后的那只手,他很想砍了那只碍眼的手,他更想杀了所有可以得到永瑜牵挂的人,很想很想,心中的咆哮快要压不下去,可是不行,他不能这么做,因为永瑜不准许,他说过的,除了放开永瑜,其余的,他都会满足永瑜,所以,哪怕心中的压抑烧的他难受,杀意蓬勃的几乎撕裂开心脏,他也会忍住不动手。
“皇额娘,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什么没事你都昏迷了个月了还没事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把永瑜从头到尾的扫视了几遍,发现永瑜除了脸色苍白,眉宇间也藏着深深的疲惫,刚刚见到自己时,永瑜那声皇额娘,她听出了他的委屈,这让她很是心疼,永瑜的个性总喜欢逞强,面对她们时也是报喜不报忧的,可是现在,竟然毫不遮掩的把那份委屈摊开在她的面前,这足以说明他的那份委屈有多深了,而给予他委屈的人,不用多想,皇上第时间就知道是谁了,只是,这个人却不是她可以斥责的,她只能为永瑜争取更多的有利条件了。
“皇上”皇后甩着帕子福了福身,对于这个前些日子想要杀了她的人,她说不上怨恨,但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的期待了,她现在只想她的孩子都能够幸福平安,“臣妾和永瑜母子多日未见,臣妾恳请皇上允许永瑜小住坤宁宫内院和臣妾小聚段时日”她能够做的,只是想办法让永瑜的心情放松段时日让他调整心情了,其他的,饶是她是国之母,也无能为力了。
“不准”乾隆猛的把永瑜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让永瑜和皇后分开,冰冷的视线瞪着皇后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个人竟然想抢走他的永瑜想抢永瑜的都该杀
“皇后你身为国之母难道不知道祖宗规矩吗自立国以来,阿哥年满六岁就不得留宿母妃宫中,你现在明知故犯罪加等,身为大清的皇后却不知道以身作则,来嗯,永瑜”
话没说完,乾隆就感觉到被自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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