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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作品:波兰来客|作者:紫影蓝雪|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3:53:07|下载:波兰来客TXT下载
  他疼得五官皱成一团,龇著牙直抽冷气。

  导演仍不满意。他再次喊了cut:“阿七,你不知道你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坨屎?表情享受一点,愉悦一点,ok?”

  阿七朝导演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再看乔生,那人一动不动地撑在床上,脸上布满了隐忍的愠怒。阿七生怕他闹僵,连忙捏捏他绷著的脸,调戏道:“怎麽表情这麽臭?莫非是嫌哥哥夹得不够紧?”

  乔生瞧他一眼,这才紧抿著唇重新律动起来。经过两回中断之後,乔生显然兴致不佳,机械地在他身体里动著,渐渐有些心力不济。此时阿七已忘了身上的疼痛,只忧心忡忡地望著身上的人。乔生干巴巴地动了几下,忽然抽身离去,冷冷地道:“改天再拍吧。我没心情了。”

  原本昂扬勃发的部位,此刻萎靡不振地垂落著,一如此刻主人低落的心情。

  导演为难地看向程鸣柯,程鸣柯面无表情地说:“给乔生放个长假。”

  “那这部片子怎麽办?”

  程鸣柯诡异地笑:“找个人替代他喽。”

  乔生闻言,愕然地抬头:“我什麽时候说要放长假了?阿七的搭档是我,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他。”

  程鸣柯脸色难看,不悦地说:“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开一次工我要花多少钱麽?你说不拍就不拍了。好啊!你不拍就不拍喽,反正我也不是头一回让著你了。但我不能跟钱过不去。”说著转头对身边的助手说:“你去找个1号来。立刻!”

  “等等!”乔生忽然高声道:“谁都别想染指我的人。”

  说著,乔生来到阿七身前,低低地说:“帮我弄起来。快点。”

  阿七勉力抑制著心中喷薄而出的复杂情绪,专心致志地用手撸著那人的下身,然而那里一蹶不振,始终没什麽精神。阿七抬起头,正对上乔生焦急的眼睛。此刻那人薄唇微抿的神情,竟脆弱得像个孩子。阿七心里一痛,顾不上那许多,低头含住了那绵软的部位。

  过了很久它才艰难地抬起头。稍硬了一些,乔生便迫不及待地挺腰进入了他。乔生抓著他的腰,不留情面地在他身体里一下又一下地狠命戳刺,阿七被他顶得差点魂飞魄散。他顾不得疼痛,高高抬起屁股努力地迎合他。一边迎合,一边夸张地喊叫。身上乔生默然不语地望著他,眼睛像一汪潭水,好似带有魔力快要把他吸进去。不知为何,阿七突然有种感觉,他觉得乔生快要哭了。他费力地抬起手,抚上那人紧蹙的眉头。乔生牢牢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在他耳边悲伤地说:“阿七,我怎麽也没想到,和你做爱的滋味竟会是苦涩的。”

  阿七听了,心像被人狠狠抽打,那一瞬间,他只觉疼痛难当。

  ☆、8

  结束後,阿七在休息室躺了一会,醒来时全身骨头依然如散了架一般。他撑著不适的身子推开一间又一间的屋子,才知道乔生已经走了。他在化妆室里发了会呆,杰米突然抽著烟走进来,说:“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

  阿七习惯性地扯扯嘴角:“你还说什麽一条过。原来是骗我。”

  杰米道:“我没骗你。从前乔生有个外号,就叫‘一条过’。其实这事吧,我觉得真没什麽,被导演喊cut的一号我见得多了,软了就撸硬了再来呗。乔生他受不了,是因为程鸣柯把他宠坏了。他拿著最高的片酬,拍最轻松的片子,cut两下有什麽?”抽了口烟,杰米接著道:“程鸣柯也真是,吃什麽飞醋嘛?一时爽了,最後还不得拼了老命地讨好乔生?何苦来?”

  阿七想到乔生方才在片场说的话,心情忽喜忽悲。他和杰米闲扯了几句,忽然站起身,说:“不行。我得看看乔生去。”话音未落,身後被撕扯开的部位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扶著屁股,龇牙咧嘴地抽凉气。

  杰米扶住他:“乔生有程鸣柯哄他,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和乔生没有缘,第一回合作竟然弄成这样。”忽然发觉阿七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杰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上头大概不会再安排你和他搭档了。这回乔生的表现真是遭透了。简直是大失水准。”

  阿七苦笑一声,自嘲道:“是我配合得太差了。”

  好不容易告别了叽里呱啦的杰米,阿七一瘸一拐地走在街头,他想去找乔生,却又吃不准他此刻是否在家。屁股火烧火燎地疼,阿七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先回家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整夜他都艰难地在似醒非醒中徘徊。第二天清晨他枕著手臂望著天花板发呆,忽然听到敲门声,他顾不得未消的疼痛冲到客厅去开门,身影利索如一阵迅疾的风。

  门外站著的人果然是乔生。他脸上带著铅灰色的愁容,问:“屁股好些了吗?”

  阿七咧嘴一笑,说:“一看见你就好多了。”

  乔生勉强笑了笑,将一支药膏递与他:“这个药效果很好。你试试看。”

  “先进来再说。你老杵在门口干什麽?”

  乔生瞧他一眼,低低地说:“我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阿七高高地扬起眉毛,讶异地问:“都到门口了为什麽不进来?”

  乔生犹豫了一下,才说:“昨天搞成那样,我觉得没脸见你。”

  阿七听了仰头大笑:“这有什麽啊?不就是嘿咻得不太畅快吗?下回再来呗!”

  “不是的。”乔生低落地说:“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尊严都没了,一想到我最难堪的一面被你瞧见了,我真恨不得去跳海。”

  阿七收了笑,认真地说:“你心思太重了。这没什麽。我从来没有把你想成superman。”阿七伸手拽他:“快进来吧。你扔下药就走,是想让我自己弄麽?”

  乔生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这才跟著阿七进了屋。阿七在床上趴下,问: “你昨天去哪了?”

  “我去找程鸣柯摊牌,这行我不想再干了。”

  “他还是不让你走?”

  乔生愤慨地说:“岂止?我的证件、银行卡、保险箱钥匙都被他拿去了!”

  阿七难以置信地回头道:“他有毛病?”

  “我早和你说过,我被他抓得死死的。”

  阿七刚要说话,忽然身上裤子被拉了下来,屁股上顿时凉飕飕的。乔生默然半晌,轻轻地问:“疼吗?”

  阿七和他开玩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乔生不言语,闷头替他上药。尽管疼痛未除,当乔生的手指在穴口打转的时候,阿七还是可耻地发出了一声低吟。乔生的手指简直令他没有抵抗力。轻轻地一碰,就令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屏息静待,期待那带有魔力的手指再深入些,然而那上药的手却有些心不在焉,始终规规矩矩地做著手中的事。

  两人沈默了一会,乔生突然说:“阿七,我们再做一次吧?”

  阿七惊讶地回头看他:“你想弄死我啊?”

  “我们完美地做一回,兴许我就忘了昨天的事。”

  阿七露出为难的神色:“你那玩意太大了,我受不了。”

  “等你习惯了,就不嫌它大了。它比手指爽多了,能把你插到射出来。”

  阿七不信:“改天吧。再来一回我就该进医院了。”

  乔生抿著嘴不吭声。阿七见他一脸失落,不由地心软了。他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你笑一个,我就让你做。”乔生极为勉强地扯扯嘴角。阿七说:“不是这种笑。是露齿笑。”

  “阿七,我笑不出来。”

  “你不是演技派麽?笑一下能有多难?”阿七不甘心地说。

  乔生静静地看著他,说:“在你面前,我不想再当个戏子。”

  阿七愣了一下,缴械投降:“好吧。你来吧。”他咬著牙,暗暗决定:无论等会有多疼,装得很爽就是了。先把那人哄过去再说。

  尽管他对自己的演技著实没什麽信心。

  ☆、9

  真要做起来才发现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乔生悉悉索索地脱了裤子,扶著坚挺刚要进入,阿七不自觉地屁股一抖,避开了那正欲挺枪进入的庞然大物。乔生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你别躲啊!”阿七咬牙跪趴在床上,待那粗壮的东西轻轻凿开细小的洞穴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朝前爬了两步,求饶道:“太疼了。乔生,我真的受不了了。”乔生显然生了气,开口时声音带著庞大的火气:“你是不是准备永远不给我插了?”

  阿七软声道:“等我伤好些,行吗?”

  “不行。”乔生语气生硬地说:“我今天就要干你。”

  阿七叹口气,跪在床上没有动:“来吧。我不躲了。”话虽如此,当乔生抓紧他的臀要挺入的时候,他的腿不自觉地抖成了筛糠。“你这样我怎麽做?“乔生不悦地说。阿七勉励克制著自己,然而一想到昨天那种被生生撕开的疼痛,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腿。乔生默然良久,忽然放开了他。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阿七连忙拉住他的手,道:“怎麽啦?不高兴啦?”

  乔生看他一眼,冷硬地说:“反正留下来也无事可做。”

  “你不是喜欢吹风谈天吗?我们来聊天啊!”

  “此一时彼一时。”乔生松开他的桎梏,说:“我走了。”

  阿七在家里无所事事地休息了几天,乔生再也没来找过他。等走路姿势终於恢复如常的时候,他去找过乔生一次。他在乔生楼下抽了几根烟,最後还是没有上去。他忽然不确定敲开门该说些什麽。

  你好吗?请你干我?还是我想你?

  刚要离开,就见程鸣柯的跑车夺目地驶入视野,那人走下车,腋下夹著严肃的公文包。见到阿七,程鸣柯公事公办地说:“明天来公司开会,有部片子要你拍。”

  “和谁?”

  程鸣柯蓦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诡谲的笑:“你想和谁合作?”

  阿七大方地答:“乔生喽。”

  程鸣柯的五官都舒展开来,愉悦地说:“他不会再跟你搭档了。”阿七咀嚼著话中的意思,没有吭声。却听程鸣柯又说:“他是我的。我有的是办法留住他。趁现在感情不深,你放弃吧。”

  阿七懒得逞口舌之快,转身就走。生冷的风吹拂脸颊,他忽然感到後悔。签合约时曾许诺拍三部作品。当时只是抱著玩玩的态度,觉得无谓得很。现在想起未知的作品,忽然便有些伤脑筋。

  开会时又和杰米坐在一块。一切情形宛如最初,只是没了那个坐在窗边朝他微笑的人。透过杰米的口他才知道,这回乔生真的是金盆洗手了。

  阿七讶然:“程鸣柯同意了?”

  “他上次惹得乔生不快,总得使些手段把人哄住吧?这次厉害了!程鸣柯要安排他进管理层,还要送他股份做股东!”

  阿七愣了一下,问:“乔生接受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10

  这个消息令阿七闷闷不乐。夹著计划书走出会议室,恰巧在走廊上遇见乔生。阿七顺口问:“你怎麽来了?”

  乔生反问:“我怎麽不能来?”

  “不是说金盆洗手了?”

  乔生的脸上没甚表情:“这里有我关心的人,我当然得来。”说著劈手夺去阿七手中的计划书,潦草地翻看著:“你当初怎麽想的?好好的入这行做什麽?”

  阿七无谓地说:“想拍就拍喽。”

  乔生责备地看著他:“你太随便了。难怪杰米说你下半身没把门的。”

  阿七心中不快,冷笑一声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当卫道士谴责我麽?”

  乔生忽然撕了手中的计划书,说:“我去和程鸣柯说,这种片你别再拍了。”

  “你去说?”阿七挑衅地问:“你凭什麽去说?凭你新股东的身份?”

  乔生冷冷地说:“我没答应他。”

  “乔生,你真是好手段。你这不是逼著他加筹码麽?”

  乔生难以置信地瞧著他:“阿七,你怎会这样想?”

  “你明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不答应,他不加筹码还能怎麽办?”

  “我会和他说清楚。”

  “说清楚说清楚……”阿七突然烦躁地大吼:“是不是到我死的那天你才能和他说清楚?”

  乔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阿七,在你心里,我就这麽信不过麽?”

  阿七不言语,转而问:“最近为什麽不来找我?”

  乔生突兀地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来找你了,结果怎样呢?”手插在裤兜里在走廊内踱了几步,他忽然道:“阿七,那天程鸣柯来找我,他跪在我脚边,求我原谅他。我心情不好,就拿他撒气。你别误会。我只是让他爬到十七楼的阳台外,从阳台到窗口,再从窗口到阳台,我要他喊什麽他就得喊什麽,後来把小区保安招来了,以为他是神经病。我想他大概真的是神经病,居然任我玩!”

  阿七冷哼一声:“所以呢?”

  乔生静静地看著他:“阿七,我不求你像他那样爱我,我只请你不要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顿了顿,乔生道:“否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跟你相处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阿七忽然萌生了退意。程鸣柯的话蓦然在脑海中飘过,趁感情不深,早做了断。那一秒,阿七觉得他是对的。兴许这句话早在程鸣柯脑中思考了千遍,只是他早已错失了及时抽身的时机。并不是说乔生没有足够的吸引力,相反,他的魅惑是致命的。正因为如此,阿七才想到了退缩。他非常地惧怕像程鸣柯那样去爱人。他认为爱情应该浅尝辄止。他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成年人该学会理智。

  短短的几秒内阿七想了很多,接下来的话也就顺理成章地出了口:“你是不是搞错了?”阿七不羁地微笑:“我们不过是露水情缘,合得来就上床,合不来就分开。谈什麽相处?听起来怪怪的。”

  那一刻乔生的神情宛如受伤的小动物。他乌黑的眼睛里流露出诧异,以及难以掩饰的黯然。乔生问:“阿七,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阿七默然良久,才缓缓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乔生说著,脸上神色已恢复如常:“抱歉,我自作多情了。”

  阿七去了久违的酒吧,朋友们不约而同地对他说好久不见。吧台後英俊的调酒师调侃他,这麽久不来,还以为你收心了。阿七笑,我哪舍得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他在酒吧里枯坐了几夜,每晚喝著马提尼听驻唱歌手唱情歌。也不是没试过和从前一样找个人打发漫漫长夜,只是每每还未开口便觉出了无趣。最後没办法,只得找杰米出来喝酒。聊著聊著话题总会绕到乔生身上。

  其实也没甚好说的,都是些日常琐事。乔生的品味,乔生的喜好,乔生的爱人,乔生的……乔生的爱人自然只有程鸣柯。杰米说,这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程鸣柯,脸皮厚到这个程度也是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这麽勇敢。

  杰米目光炯炯地盯著他,问:“换了你,你会麽?”

  阿七苦涩地摇头:“深爱一个人太辛苦。对我来说,淡淡的喜欢,淡淡的遗憾,就很好。”

  杰米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11

  再次见到乔生是在昏暗嘈杂的ktv包厢内。沙发上坐满了公司里头那群花枝招展的妖孽,阿七的新搭档亦在。那人唤作恒殊,外形粗犷,隐有西方人的轮廓。阿七对他并不十分来电,玩著手中的筛子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未曾露面的乔生。恒殊说:“乔生从来不参加我们的活动。在公司,他一直是异类。”

  “你们不邀请他,他哪会来?”

  恒殊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我们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是他有意无意地在和我们划清界线。”

  “你多心了。”阿七辩驳:“他不是难相处的人。”

  “我不是说他难相处。”恒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好像很维护他。”

  阿七刚要开口,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程鸣柯走进来,他一来大家便纷纷撺掇他请客。程鸣柯大方地笑著没有推诿。一时气氛热闹到了极致。就在嗨翻天的喧闹声里乔生静静地走进来,看见他大家都显得十分意外。有人起哄道:“程老板你好大魅力,居然把乔生也带来了。”另一人附和道:“我来公司这麽久,还没听乔生唱过歌。”程鸣柯显得有些害羞,索性走到一旁点歌去了。

  乔生来了,却不和众人说话。只独自坐在沙发一端,安静地看著歌词一行行地闪烁。乔生的眼神偶然扫过他和恒殊,很快便移开眼去。众生喧哗中,乔生显得很不合群。只有程鸣柯偶尔凑到他耳边同他说话。乔生的反应淡淡的,既不表现得过分热情,却也不显排斥。

  後来乔生被程鸣柯推去唱歌。他拿起话筒,唱了一首阿妹的《剪爱》。深情款款的一首歌,却被他唱得平淡如水,近乎无情。唱到一半时程鸣柯拿起话筒加入其中,瞧著两人肩挨著肩坐在沙发里唱歌的模样,阿七突然没了听歌的兴致。他推说烟瘾犯了,独自来到走廊上,寻了个角落躲在里头抽烟。

  没多久乔生亦推门出来。那人一眼看见角落里的他,径直向他走来。那一刻阿七的心跳得很快,好像快要跳出来。他赶紧拧灭了烟头,想避开却被乔生拦住了去路。

  “新搭档合胃口吗?”

  “还不错。”

  乔生板著脸说:“你的爱好倒挺广泛。”

  阿七哭笑不得,只得客气地问:“找我有事吗?”

  “我来是想告诉你,没我罩你,以你的床上功夫,ng到阳痿都收不了工。”

  “你少来。老子纵横情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好歹也做了你一次半,你的水平我还不清楚麽?”

  “你不躺平怎能知道我的厉害?你要肯躺平,我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灌肠都不会的人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吹牛。”乔生的嘴角嘲讽地勾起,“上次屁股里夹手指的感觉,你该不会忘了吧?”

  阿七害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乔生见状,自是得意非凡:“与其到时片场丢脸,倒不如我先教教你怎麽取悦男人。别误会。我只是看在上过床的份上,好心帮你而已。”

  阿七叹口气:“算了吧。忍过这两回,我也不会再拍了。”

  乔生皱眉:“你很烦。我想帮你,哪有你拒绝的份?就这麽说定了。明天我来找你。你敢不开门,我强奸你。”

  阿七感到好笑:“我不开门你怎麽强奸我?”

  “我不能爬窗麽?”

  阿七大惊:“我家在六楼。”

  “想我死你就别开门。”

  第二天下午乔生果然来敲门,阿七拉开老旧的木门,隔著铁门和他说话。阿七感到很无奈:“你这是干吗呀?”

  乔生狠狠踢了一脚冰凉的铁门:“开门!”

  阿七认真地说:“乔生,你回去吧。我上次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乔生挑眉看他:“你想看我爬窗是不是?好!你等著。”说著转身就走,阿七生怕他来真的,连忙拉开铁门抓住那人手臂。就在那一瞬间,乔生猛然转过身来凶狠地吻住了他。那人像毒蛇一样纠缠著他,阿七节节败退,最终竟跌到了沙发里。

  好不容易逮到喘息的机会,阿七喘著气说:“你这人怎麽纠缠不清啊?”

  “我不想恒殊笑我调教无方,我丢不起这人。”

  “你真幼稚。“

  “我幼稚?”乔生忽然抓住他的手,摁向那隆起的部位:“你摸著良心说,我到底幼不幼稚?”

  “你心理幼稚。”

  “你管我心理幼稚不幼稚,我又没打算跟你谈恋爱。”

  阿七顿时哑口无言。见他沈默,乔生只道他是默许了。他挽起袖子发号施令道:“先去洗澡。洗好了我帮你灌肠。”

  阿七仍在挣扎:“我什麽时候说要跟你做了?”

  “你不是享乐主义者麽?怎麽到我面前你就这麽有节操了?”

  阿七瞥了一眼他的下身,说:“你也没让我爽到啊。”

  乔生脸有愠色:“这回你要是还不爽,我就不姓乔。”

  阿七忍俊不禁,故意逗他:“你本来就不姓乔吧?”

  乔生气呼呼地瞪著他:“记住了。我的真名叫乔斯微。”

  乔斯微。阿七在心里默念著,眼前的人略带薄怒的模样令他心情大好,对即将到来的床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12

  做完灌肠,阿七同上回一样跪趴在床上,乔生坐在床沿,四根手指埋在那因抹了润滑而湿润不堪的小洞内。那人插入手指,却没有动,而是悠悠地问:“是不是很喜欢我这样?”

  阿七不说话,埋在枕头里的脸红得快要淌出血来。身後那隐秘的地方不自觉地收缩,将手指紧紧夹在里头。第一回的记忆太奇妙太深刻,以至於每次重温,感觉都是难以言喻的好。乔生坏心眼地停在里头一动不动:“自己动给我看啊。我心情好了,就用十根手指彻底满足你一次。”

  “十根手指?”前戏方开始,阿七的声音已沙哑不堪。

  乔生不轻不重地摸了一把他的下身:“不想我摸摸这吗?”

  那一瞬间的感觉,真如百爪挠心。阿七被他撩拨得近乎崩溃,顾不上面子夹著手指自己动了起来。前後动了几下,愈发心痒难耐。阿七夹紧手指缴械投降:“别逗我了。快来吧。”

  乔生却仍然不为所动:“你敷衍我啊?自己来。”

  阿七拿他没办法,只得按捺著渴望的心情,深埋著脸轻轻动了起来。他夹著手指小幅度的挪动屁股,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等了一会,乔生忽然迎合著他的节奏抽插了起来。阿七蓦然停住,满心欢喜地承受那猛烈的节奏。乔生一面指奸他,右手一面揉捏他高高挺起的地方。前後夹击令快感如潮水一般汹涌地奔腾而来。一时室内只有手掌撞击屁股的啪啪声,和阿七一声比一声紧促高亢的呻吟。那滋味著实太美妙,当他在乔生手掌中达到高潮的时候,仍觉意犹未尽。

  乔生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是不是觉得不满足?”

  阿七眼神迷离地回头看他,那人仍穿著整洁的白衬衫,与他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阿七问:“还有更舒服的吗?”

  “当然。”

  阿七轻笑:“那我拭目以待。”

  承受的地方经手指长时间的开拓,已不再是闭合般的紧窒,但乔生仍无比温柔地扶著自己巨大的部位一点点地埋入。身体里传入熟悉的疼痛,许是方尽兴过的关系,疼痛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强烈。乔生耐心地在他身体里等了一会,直等他不再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才缓缓地动了起来。乔生一边律动,仍不忘记照顾他萎靡的下身,在乔生的抚慰下,那儿再度昂扬地挺立起来。痛苦与快乐交织,令他如置冰火两重天,这感觉是如此真实,真实得近乎玄妙。

  後来乔生将他翻了个身,阿七仰躺著与他欢好。乔生终於开始加速,身体里的撞击变得愈来愈猛烈,阿七被他撞得失声喊叫,他的叫声也令乔生越发失控。在一次比一次快的撞击下,身体连接的部位早已被攻击得松软不堪,空气里只有泛滥的水声,伴随著急促的低喘,淫糜异常。阿七被他攻得丢盔卸甲,再无招架之力。他被困在乔生的胸膛与墙壁之间,大敞著腿任那人在他身体里毫无阻碍地进出。由始至终,乔生都没忘记腾出手来抚慰他精神奕奕的下身。性感的汗水自那人颈间滚滚滑落,落在阿七的脸上,痛苦终於远了。

  高潮来临时乔生及时地抽出来,jy悉数射在了阿七的小腹上。乔生结实的腹间亦沾上了阿七的体液。阿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著乔生拿纸巾仔细擦拭身体。擦净了自己,乔生又抽出一张纸来,垂著眼温柔地替阿七擦拭腹间的jy。那一秒,高潮时的酥麻感再度回到他的身体里。阿七猛然抓住他的手,乔生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他。在那人潭水般的眼睛里,阿七清晰地看见了自己。对视良久,乔生才开口打破沈默:“我肚子饿了。”

  “一起吃饭吧。”阿七说著松开手,腾地从床上跃起来,风风火火地穿衣服。著装完毕,乔生仍在慢吞吞地扣衬衫扣子。阿七忍不住走上前,低著头替他扣上未扣完的扣子。当白衬衫重又一丝不苟地裹在那人身上的时候,阿七抬起头,又对上那人漆黑的眼。仍是那般深不见底的眸子,不知内里是否暗流涌动?

  ☆、13

  後街的小饭馆内几乎座无虚席。阿七和乔生在角落里坐下,各自点了两道菜,然後相顾无言。阿七习惯性地点起一根烟,乔生从他的烟盒中掏出一根,凑近了就著他的烟头点火。两人几乎脸贴著脸,倏忽间乔生又退开去,夹著烟吞云吐雾起来。

  阿七隔著缭绕的烟雾看他:“还以为你不会抽烟。”

  乔生轻弹烟灰,云淡风轻地说:“高潮後来一根,可以解乏。”

  阿七坏笑著说:“累坏了吧?”

  乔生不回答,反问道:“你爽吗?”

  阿七故意想了一会,才说:“还不错。”

  闻言,乔生脸上终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阿七目不转睛地盯著他,久久都没有移开眼。乔生也不以为意,恍若未觉地抽著烟,神色有些缥缈。

  真是个妙人。只是这样看著他,就情不自禁地想拥有更多。想将他缚在身边,只对自己展露笑颜。阿七魂不守舍地想著心事,乔生也没有开口打破沈默。两人安静地吃过饭,阿七主动结了账,又沈默地走了一段路。到路口时,乔生才开口,却是道别:“我走了。”

  阿七立著没有动。

  乔生忽然一笑:“明天再来找你。”

  阿七朝他挥挥手,转身就走。也不知乔生是否会看著他的背影离去?想回头,却是不敢。想著那人方才轻浅的一笑,阿七不可避免地听见了自己逐渐沈沦的声音。

  後来几日乔生仍旧在下午时分来找他。来了也不多话,径直往卧室去。同那回一样,乔生一面律动,一面抚摸他勃起的地方。做了几次之後阿七便忘了疼痛的滋味,只觉得妙不可言。完事後两人到小饭馆里解决口腹之欲。并没有什麽话说,每回都是抽各自的烟,最後在街角分手。

  不知是第几天的时候,乔生忽然一改往日习惯,将他摆成了跪趴的姿势。当那庞然大物轻松地捅进去的时候,乔生并没有同往常一样抚慰他的下身。阿七伸手欲摸,却被那人反剪住双手擒在背後。阿七忍不住道:“摸摸我。”乔生说:“用不著。我要把你插到射出来。”

  阿七不信:“这怎麽可能?”

  乔生讥笑道:“还说自己是情场老手。你从前都在搞什麽啊?”

  “你少吹牛了。”

  “看著吧。一会你可矜持点,别哥哥爸爸的乱叫。”

  阿七回头瞪他:“使劲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乔生志在必得地睥睨著他:“费尽心思弄了这麽多天,就等这一刻了。我要彻底征服你。”

  说完,乔生便抓著他的腰猛冲猛撞了起来。经过这几日的调教,那儿无需温柔服侍,亦不觉疼痛。进攻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这一回,乔生每一下的撞击,都精确无误地撞上体内某个点。阿七被他顶得呻吟声不断,不需抚摸,下头已昂扬地挺立起来。全身如电流通过,阿七被弄得颤栗不止。随著身体里的进出越来越快,撞击越来越狠,阿七叫得也越来越大声,坚硬的下体颤抖得越发凶狠了。他被无尽的快慰折磨得浑身酥麻,想开口求饶,却又不自禁地想要更多。到後来连承受的部位也随著乔生的进攻而抽搐不止。眼见他已被快感冲击得彻底失控,乔生索性抓著他的两只手,摆成大鹏展翅的姿势,毫不留情地大肆蹂躏那松软不堪的小洞。体内敏感点承受不住如此疯狂的撞击,阿七在近乎哭泣的喊声里竟射了出来。乔生忽然停下来,直等他淋漓尽致地出来,才轻笑一声,附到他耳边说:“屁股里的感觉,是否妙不可言?”

  阿七忍不住回头看他。只见身後的人如君临天下般,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方臣服的他。阿七心中一跳,顾不上想太多,乔生又律动了起来。没过多久,乔生亦达到高潮。这回他没有及时抽出,他牢牢摁著他的腰,尽数释放在了他的身体里。

  当乔生撤离後,乳白色的液体顺著敞开的小洞汩汩滑落,落在阿七的大腿上,仿佛在诉说著方才那场彻底的征服。乔生眯眼看了一会,才开始穿衣服。

  ☆、14

  後街的小饭馆内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尤其在晚饭时分,锅碗瓢盆声与喝酒划拳的吆喝声紧紧缠绕,每当阿七置身其中,常有“这就是生活”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今天他的烟抽得有些凶了,坐定後便一根接著一根,指尖的烟几乎没有断过。那些没心没肺的碰杯声听在耳里讽刺极了。

  不知抽到第几根的时候,手中的烟忽然被夺去。乔生狠狠掐灭他的烟,蹙眉道:“快被你熏死了。”

  阿七环视四周:“你当这是西餐厅啊?还分吸烟区和无烟区?”说著从烟盒中掏出最後一根烟,还未点燃就被乔生劈手抢去,厌恶地扔到地上:“你够了。”

  “你干什麽啊?“阿七无奈地看著他:“是不是我连抽烟都要向你报告?”

  “我跟你呼吸著同一片空气,请你考虑下我的感受。“

  阿七摊摊手:“行。反正我也没烟了。”

  两人沈默了一阵。阿七打量著他倔强的脸,在心中盘旋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上回我在公司里说的话,你是不是一直怀恨在心?”

  乔生看他一眼,道:“谈不上。不过你说的‘合得来就上床,合不来就分开’,我会记得。露水情缘,这是你教我的。”

  “你不是吧?别跟我说你没和别人玩过。”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阿七说:“我不信。你拍了这麽多片,合作了那麽多搭档,总该有几个从戏里玩到戏外的。”

  乔生想了想,说:“是有一个。”

  “看吧!”

  “就是你。”

  阿七顿时无言以对。忽然很想抽烟,无奈烟盒已空空如也。

  乔生松散地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说:“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初恋是我戏剧学院的同学。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们连嘴都没亲过。”

  “那他现在在哪?”

  “我入这行前,他和家人出国定居了。後来他和当地一个华侨结了婚。”

  阿七不无倾羡地说:“在国外就是好,两个大老爷们也能结婚。”

  “不。他迫於家庭压力,和女孩结了婚。”

  阿七顿时瞠目结舌。他大张著嘴不知说什麽好。

  “结婚後,他给我寄来一张卡片,卡片上什麽也没说,只抄了一首诗。”

  阿七好奇地问:“什麽诗?”

  不假思索,乔生便将诗念了出来:“那时我们有梦。关於梦想,关於爱情,关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听完阿七沈默了很久。直等到服务员将菜端上来,才如梦初醒似的开口:“这首诗叫什麽名字?”

  人群的喧嚣中,乔生静静地说:“波兰来客。”

  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麽,索性不再说话。狭小的木桌旁,两人几乎头挨著头地闷头夹菜。结了账,外头已是灯火通明。走在拥挤的人流中,阿七问:“你那手功夫是怎麽练出来的?”

  乔生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你指什麽?”

  阿七竖起中指:“懂了吗?”

  乔生不咸不淡地说:“做多了就有经验了。熟能生巧,全天下的事都是这个理。”

  “胡说。我就没你那麽巧。”

  乔生听了,忽然爽朗地笑了。两排牙齿可爱地露在外头,是久违的乔式笑容。阿七狠狠看了几眼,直到那人抿起嘴说:“因为你该在下面。就像一个天才画家,你非逼他去当歌手,那不是难为人吗?”

  “你得了吧。”

  “你不信啊?那就走著瞧。”

  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眨眼间便已到了分别的路口。阿七站定了,等著他同往日一样说出那句“明天再来找你”。然而乔生只轻松地说了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去。阿七一时愣住了。走出几步,乔生忽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原地的他:“忘了说,明天我有事,来不了了。”

  “後天呢?”阿七问。

  “後天我在家。”乔生倒行几步,遥遥地喊道:“想要就自己来找我。”

  阿七远远地朝他比了下中指。

  ☆、15

  乔生不来,阿七自有打发时间的去处。他理了发,以崭新的面貌去繁华的街区找老情人。那人名叫勖君,说是老情人,其实不过是众多床伴里相处最久的一位。两人处了半年有余,要不是那人忽然答允了一个富家子的追求,或许阿七与他还会继续走下去也未可知。

  那人如今在闹市区经营著一家服装店,店是富家子帮忙开的,阿七去时顾客寥寥,勖君正坐在窗边看小说。阿七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将那人吓得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勖君抬手打他,阿七被他追得满屋子乱窜。闹够了,阿七才翻著桌上的书说:“你的少女梦还没破灭呢?”

  勖君说:“有梦总比没梦强。”

  “那你还答应那丑八怪?”阿七感到不可思议:“晚上对著那张脸不会不举麽?”

  “和他在一起心里踏实。”

  “这话说的,哥哥什麽时候让你踩在棉花上了?”

  勖君瞧他一眼:“和你一块就像飘在云上,我只是想落地了。”阿七听了没有吭声。勖君又说:“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阿七摸了摸头发:“怎麽会是老样子?我刚理了发。”

  勖君不答。他端来一杯柠檬红茶,问:“还在酒吧混呢?”

  “最近没有。”

  “哦?”勖君抬眼看他:“又有新欢了?”

  阿七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没有回答。勖君看著他,一针见血地说:“看来他对你挺特别。”

  “何以见得?”

  “我还不知道你吗?越是重要的,越是喜欢捂在心里头。”

  “哪有啊?”阿七尴尬地笑著:“就是看著顺眼,处得开心,其它也没什麽。”

  “还不够麽?你还想怎样啊?”

  阿七一时答不上来,低头搅拌著杯中的冰饮。

  勖君说:“你也该收收心了。”

  阿七转头看窗外,说:“那样怪累的。”

  “那就打一辈子光棍喽。”

  店内忽然来了客人,勖君起身忙去了。阿七独自坐在窗边,阳光和煦地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街对面开著一家咖啡馆,遮阳篷下摆了套露天的桌椅。阿七无所事事地望著那边发呆,一杯柠檬红茶下肚的时候,忽然两个男人拿著咖啡杯在露天的桌椅旁坐下。其中一人正是乔生。他对面的人,却是阿七没有见过的。

  马路并不如何宽敞,以阿七的目力,可以清楚地看见乔生脸上生动的笑容。当乔生与对面男子交谈的时候,那两排标志性的牙齿便频频展露出来。眼见乔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卸下心防地大笑,阿七气得七窍生烟,险些喷出火来。他紧紧攒著手中的杯子,恨不得捏个粉碎以泄心头之恨。

  不知何时勖君来到身边,疑惑地问:“你这是怎麽了?”

  “没什麽。”阿七收回注意力,但目光仍时不时地瞥向马路对面。乔生与那人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并肩往旁边的餐厅行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