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并未觉得自己有任何用错的地方。只是她错在看轻了战秋戮对自己的情意,自然也理解不了他的愤怒。
战秋戮沈默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她,眼见着她眼中熟悉的虚伪有了龟裂的痕迹,只是裂痕之下是不解和无助。
叹了口气,他又如何再忍心逼迫她?
他对她的了解太深,只怕将她的防备撤去,剩下的是一个脆弱的她。那样子的是他,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若你信我。瑶儿,你会相信我吗?”
在他的目光下她已有些心慌,因为她感觉到体内某些东西不断的流失。只是他突然不再逼问,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略微的有了些心思的变化。
信他吗?
“信任是什麽?相信一个人,将自己放在那人的手上,直到有一天被背叛吗?”
她不相信任何人,只以为她不想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的手上。
她一直将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却还是被他看到了那些微的不安。突然,他有些顿悟。
脸上的阴霾消失,战秋戮恢复了平静,手伸入衣襟之中取出一个小木盒,将它托於掌心放置在瑶姬面前。
突然的变化让她措手不及,来不及细想已向他投向了疑惑的目光。
“这是什麽?”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可那栩栩如生的木雕却精湛无比。虽然只是一块红木雕刻而成,可她隐隐觉得盒中之物价值连城。
“你何不打开看看。”
在战秋戮的注视下,瑶姬接过他手中的木盒小心的打开。明黄色的锦缎中躺着一块如大麽指般大小的碧玉。玉的一半已雕刻成五爪金龙,而下半部分则是一块正方形的小玉块。
“这……这是……”
她小心翼翼的将碧玉取出,小小的碧玉可一手握於掌心,只是那碧玉上雕刻的金龙和文字让她感觉到了沈重。
“世人皆以为玉玺之物该在皇宫,谁会知道早已在我手中。”
战秋戮的嘴角露出了阴鸷的笑意,此刻的他哪还有方才怒发冲冠的模样,有的只是带着邪气的佞气。
“这玉玺……”
瑶姬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她以为玉玺不该是这模样的,至少不会如此小。可是玉玺不该在慕容狄的手中吗?为何会……“玉玺怎麽会在你手里?”
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既然他已有了玉玺,不是该早已登上皇位。
“哼!有了玉玺又如何!别忘了,还有老皇帝的遗诏。”
战秋戮的声音变冷,黑眸中透着些杀戮。
瑶姬将玉玺放回木盒,此刻他的表情让她都有些不敢直视。
世人都以为皇位是先皇传给了战秋戮的皇兄,而他的皇兄自然将皇位传给皇子,并无任何奇怪的地方。
只是,恐怕事实不见得如此。
“你会在乎遗诏?”
他的性子又怎麽会在乎遗诏,若他真的想要皇位,凭着玉玺和他手中的兵权,早可以登上九五之尊。
“不,我要民心所向。”
他放开了瑶姬站了起来,背手站在竹亭边。虽然他此刻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青衫,可却依旧无法无视他的皇者之气。
这就是他和慕容狄的不同,一个生长在顺境中顺利得到皇位的皇子,又怎麽会了解到民心所向的重要。
“原来是太后囚禁了慕容狄啊。”
她明白了,这就是战秋戮的目的,让天下万民朝中重臣看到如今皇帝的无能。
只怕有朝一日他要揭竿而起取而代之,只会得到一呼百应。
“瑶儿果然聪明。”
他脸上的笑意在瑶姬眼中同样的虚伪,只是他更多的是霸气,而自己不过是小儿女的仇恨罢了。
“真该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只怕是死无全尸。”
该庆幸自己一开始就选对了人,认清楚了宫中的局势。
“我不会让你死。”
冲口而出的是他的冲动,只以为他不舍得。
只是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他才发现自己又失态了。
似乎在她的面前,他永远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总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我……我累了。”
瑶姬转身便奔向了竹屋,不想理会身后紧紧锁着自己的炙热目光。
她不该是这样子的,哪一个男子不是如此的迷恋她,可为何她独独无法面对战秋戮?
是不是因为,隐隐的她总能发现他目光中迷恋的不同。
他看到的,似乎是内心深处的自己,那个她最最不希望被别人看到的自己。
“瑶姬,你不是叶馥瑶,不要奢望不该属於自己的东西!”
枕边的毒果2
乍见出现在自己房内的女子,宋钊延立刻欲叫来护卫。
“若是你希望小姐恨你,你大可叫人来。”
挽络面无表情的冷冷开口,也阻止了宋钊延本欲出口的叫唤。
“小姐?”盯着她看了许久,他这才似乎想起了什麽,“是瑶儿让你来的?”
“小姐怕大人一人在夕云不安全,让奴婢伺候在大人身边。”
说罢,挽络便摆明了不欲多谈。
宋钊延见此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心中有着疑惑也有着感动。
他没想到瑶姬对自己还是在乎的,看来她对自己不是全然的利用全然的无感情。只是,她身边又怎麽会有会武功的侍女?
立刻,宋钊延就想到了战秋戮,只怕此人是战秋戮本来送给瑶姬的。
那,这里面真的只是保护自己吗?会不会战秋戮要利用这个女子来监视自己?
“大人若是对挽络有所怀疑,大可去找小姐,不过只要大人不怕小姐因此不高兴。”
面对宋钊延,挽络毫无害怕,原本就是主子让她对宋钊延说这些的。
听罢,宋钊延倒是真的卸下了怀疑。
他知道瑶姬的性子,也只有她才会如此对自己说话。
“不必,我相信瑶儿。”
得到了宋钊延的信任,挽络也不再多言,兀自消失在屋内。他们都只是暗卫,不该出现在青天白日之下。
还未等宋钊延有时间惊讶挽络的小时,自己的侍卫就传来通报称严擎拜访。
“可有瑶儿的消息?”
严擎一入门便是一脸的焦急,仿佛除了瑶姬心里已无其他事情。
不过,的确这些日子以来,他想的也只有瑶姬一人。
回想着之前和瑶姬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明很清楚她到底是个什麽样子的女子,可偏偏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理会。
“没,宫中的探子已回报,宫中并无任何她的消息。”
想起了那日瑶姬和自己的对话,宋钊延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
眼前的男子看来是真的很爱她,只是他私心的也不希望他知道瑶姬的消息。
“是吗,还是没有消息。”
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严擎抚着疲倦的眉心。
这些日子他几乎将整个夕云翻了个遍,却毫无所获。
“或许,北弥韬有消息?”
宋钊延小心翼翼的探寻,将自己置身事外。
闻言,严擎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刚才北弥韬那里过来,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无所获。
“怎麽会这样!”
宋钊延作势跌坐於椅子上,同样的扶额叹息,仿佛无法理解一般。
“我可以确定她不在宫中,也让张士儒查遍了整个夕云也一无所获。瑶儿在夕云人生地不熟,又没有招惹上任何人,怎麽会就这麽不见呢?”
突然,宋钊延抬头看向严擎。
“难道,是你的仇人?”
“不可能!”
还未等宋钊延继续说下去,已被严擎否定。
他的仇人只有一个,可那仇人绝不可能来到夕云,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仇恨。
“严家树大招风,说不定是哪一个不满你的仇人。”
这麽说也有可能,按照常理来说,的确是仇人干的。
“你可有想过就算是我的仇人,又如何知道瑶儿住在残龙的府中?”
“严擎,你别忘了,当时你将瑶儿赶出府的事情,恐怕整个夕云都知晓。”
宋钊延口气不善,虽然他知道瑶姬身在何处,可一想到瑶姬受到的委屈他心中就有气。
“求你,别再说了。”
听罢只是让严擎痛苦的闭上眼,若他知道会有今日,怎麽都不会如此生气。
只要瑶姬平安,他早已不在乎她到底和北弥韬或者和任何人有什麽关系。
陷入了死寂的室内,只剩下严擎不安的喘息和宋钊延的沈默。
突然,严擎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睁开眼。
“等等,我仇人甚少,且绝对不可能知晓瑶姬。”
就算他有仇敌又如何,他们就算是知晓了他将一个女子赶出了府,却只知道那人是云雨。且云雨和残龙的关系,残龙和北弥韬的关系,这些外人怎麽会知晓?
“什麽意思?”
宋钊延倒是真的有些被他突然的话弄的糊涂了,疑惑的看向他。
“难道……”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一种被他们都忽略的可能。
这麽想着,严擎紧紧地盯着宋钊延,将他看的都有些毛了。
“难道什麽?严擎,你到底想到了什麽?”
他此刻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了什麽,宋钊延心中一惊,难道是瑶姬和战秋戮的事情让他有所感觉到?
他开始不禁回想方才和严擎的对话,不断的想要回想出自己是否有露出马脚的地方。若是让瑶儿知晓是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只怕这一辈她都不会再愿意见到自己。
“或许我们都找错了方向,从一开始瑶儿就没有被劫走。”
严擎已经有些确定,这让宋钊延更是心慌。
“什麽……什麽意思?难道,难道你知道了什麽?”
幸好宋钊延早已习惯了朝中的尔虞我诈,将此刻的心慌表现出了不安和担心,不断的想要探寻严擎的意思。
他不可能知道,严擎怎麽会知道战秋戮来了夕云?
这麽想着,宋钊延的心慌也慢慢的有些好转。
“从一开始便是残龙和北弥韬宣称瑶姬失踪,难道这不奇怪吗?”
人在残龙府中,也是他们一口咬定瑶姬失踪,也是他们说屋内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可事实上,从头到尾他们未曾有人真的去府中看到瑶姬到底在不在。
“你是说,瑶姬并未失踪?”
突然宋钊延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的确,从一开始便是他们说瑶儿不见了。可是,没人看到。”
“更重要的是,等我们终於得知了瑶儿的消息,知道她在残龙府中时,她却被宣称失踪了。”
严擎想起了瑶姬失踪前几日才和自己见面,一切都没有异常。
“你的意思是,北弥韬故意告诉我们瑶姬失踪,事实上却是他把瑶姬藏了起来?”
的确,按照严擎的说法,这也是有可能的。
垂着头仿佛是在思索可能的宋钊延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这是一个机会,让北弥韬和严擎再次决裂。
严擎没有回答宋钊延,因此他此刻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严擎,你怎麽还能如此冷静?若真的是北弥韬故意欺骗我们,只怕瑶姬此刻凶多吉少!”
仗着自己对北弥韬、严擎和瑶姬的关系不甚了解,宋钊延故意再次出声。
相比较之下,严擎却显得意外的冷静,起身来回踱步,最后终於在宋钊延机会暴躁的眼神中在他面前站定。
“宋大人麻烦你继续打听瑶姬的下落,特别是从北弥韬那里打听。”
他恢复了那个精明的商贾,心中已有了自己的盘算。他的冷静让宋钊延佩服,配合的点了点头。
“那你呢?”
“我要去好好地查一查,看看这北弥韬到底有多少隐藏的势力!”
说罢严擎不再理会身后的宋钊延,甩袖而去。
直至他离去,门轻轻地合上,一直隐於暗处的挽络才敢喘口气。
这个男人的武功修为在她之上,若不是他的心乱了,哪怕她有龟息术也无法隐藏自己。看来,下一次她不能再跟的那麽近。
至於宋钊延则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心中盘算着如何挑拨北弥韬。
今日是自己的运气,言语之间让严擎起了对北弥韬的怀疑。
但若是想要北弥韬以为瑶姬在严擎手里,只怕是要非要一点功夫了。
枕边的毒果3
在宋钊延还未找上北弥韬之前,谁都没有料到瑶姬会先主动接近北弥韬。
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室之内的寻找了许久思念了许久的女子,让一向警戒的北弥韬忘了呼喊,只是带着些许错愕的看着她。
“你似乎很诧异?”
手中的丝帕半掩着唇角,眼中含笑眼角含春的瑶姬,笑意盈盈的走向眼前的男子。
“你……你这是……”
他见过各种模样的她,却从未见过变得如此妖娆的她。
才月余未见,北弥韬却觉得她已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瑶姬。他甚至未曾想过,她是如何进来的。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吧。
“你不想见到我?”
今夜的她,一袭红色的纱衣将她曼妙的身姿衬托的若隐若现。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背上,若是不仔细看绝不会发现她几乎透明的背后。
指尖轻点他的唇,红唇紧贴在他的耳边。
“为何如此吃惊?不想见到我,又何必找我?”
伴着轻笑,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
突然,她的双臂被他抓住,她被迫与他隔开了一步之遥,只是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看穿一个洞一般。
“你是瑶姬?你……是回来找我的?”
北弥韬也不是傻瓜,他立刻感觉到现在的瑶姬已经变了。只是,他的心已经被她俘虏。从未为了任何人跳跃的心,如此紧紧地被她攥在手心。
“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说罢,瑶姬作势转身欲离去。还未等她走几步,身子已落入一具怀抱之中。
还未缓过神,灼热的气息将她包围,她的唇已落入一张亟不可待的唇之中。
动了心的他,让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警惕。再见到瑶姬的喜悦,让他甚至没有感觉到暗处隐藏的人。
而瑶姬只是张开双臂搂住了北弥韬,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肆虐。他如同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甘露,疯狂的吸允,想将她的气息吞入腹中。
直至两人都已有些喘息,他这才慢慢的放开了她的唇,转而紧紧地看着她。
“为什麽回来?”
喘息了片刻,他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智,终於开始有了思考。
余光微微的瞥向了暗处,转而又恢复了笑意。瑶姬轻轻地推开了抓着自己的男人,挪动着妖娆的身子款款走至一旁坐下。
“北弥韬,你终究还是对我动了心。”
今夜她来找他,也只是准备挑明一切,他也不过是自己手中的傀儡。
紧抿着唇,没想到自己隐藏的心事被拆穿,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这麽说,北弥韬略微有些局促的背对着她站着。
“为何不说话?那……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感情?”
一步步的引诱着,她料定了这个男人,越是她若即若离,他越是难以割舍。
旋身锁定瑶姬,他自然想知道她的感情,却见到她眼中的戏谑。
“你……你耍我?!”
若换做了以前,他必然是让她死无全尸。可如今的他,却如同气呼呼的稚子一般,所说的话根本像是赌气。
“干嘛这麽生气,若我对你毫无感觉,何必来找你呢?”
浅笑着,她早已抓住了他的弱点。
默不作声,她的话倒是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终於开始思索着她突然的到来。
她离开的太突然,出现的也太突然,她并无武功必然还有其他人在这里。意识到这一点,北弥韬立刻提高了警戒,甚至连瑶姬都能感觉到。
“北弥韬,我已不是原来的瑶姬。若是你真对我有心,别在揣测我的行踪。”
冷下脸,瑶姬不打算继续周旋下去。
她可以让自己对他的感情模糊不清,却决不允许他将心思动到自己身上。
站起身,走至背对着自己的北弥韬面前,指腹轻触他的眉心。
“告诉我,你爱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哪怕是对慕容狄,她都未曾追问这一个答案。
“我的回答,对你来说重要吗?”
再一次被她打乱了心思,没有力气去感觉是否有其他人在房内,此刻的北弥韬心已经乱了。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爱她的,若是如此又怎麽会为了解开她身上毒,只身犯险。
只是,这个女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毫无反抗的瑶姬。她变得太精明,甚至让他感觉到了威胁,这样子的她真的能让自己说出感情吗?
“其实,今夜我会来,也只不过想知道你的这个回答罢了。”
美眸中似乎笼罩上了一层雾气,眼眸略微的看向了别处,已没有了方才那种盛气凌人。
心微微的一窒,他忍不住想要安慰。
“瑶儿,凡是我下毒之人,我从不会解开。”
那句话他犹豫之下还是无法说出口,他是北弥韬,他这一辈子也从未涉及到感情这种东西。
背过了身去,她的嘴角早已露出了得逞的笑意,眼角却还是有些忧郁。再次转过身,却看不出任何的不快。
“罢了,也不强求你了。”
将自己投入他的怀中,玉指玩着他的腰带,仿佛在诱惑着什麽。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间,而他思念的人此刻已在自己的怀中,搂着她的背才发现此刻的她衣衫时如此的轻薄。
“韬,我好想你。”
抬起娇颜,美眸中满满的思念,任如何刚毅的男子都会不忍。
果不其然,那一声呼唤让北弥韬失去了理智,俯身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瑶儿……瑶儿……”
每一声呼唤,便沿着她的眉心、眼角、脸颊直至唇上,而手中已抽去了她的腰带,将那一袭红纱丢弃在地上。
任由着他将自己褪去衣衫的同时,她也一件件的将他的衣衫脱去,两人跌坐在床笫之上。
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男子,她唇角漾出了一朵娇艳的笑,藕臂环在他壮硕的背后,一双玉腿缠绕在他的腰间。
“韬……”
啐了蜜的呼唤,听的男人的心都已经酥软,更是勾起了他体内的所有情欲。
早已蓄势待发的昂扬顶在幽径的入口,抬眼看向了娇吟的她,却见她娇颜绯红,红唇轻启嘤嘤唤着自己的名字。
“瑶儿……”
叹息着覆上她的唇,也将分身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低低的呻吟从贴合的双唇间溢出,而男人满足的叹息也同时溢出。
纱帐内两具赤裸的身子交缠着,满室的淫靡。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直隐於暗处的身影突然消失。
屋外冷风吹过,屋内却娇吟连连。
战秋戮只是有些无力的贴在廊檐下的柱子上,眼前都是方才她的容颜。
只消看到那一抹笑,他就该知道她此刻是何等的虚伪。可就算知晓,他却依旧无法平息此刻心中的妒火。
为何自己会答应她今晚的行为?他想大笑,笑自己是疯了!
可她唇角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感情。她本就是个无情的女子,她根本自己都未曾把自己的身子当做一回事情。她不在乎,从来都不曾在乎过!
房内的烛火渐渐灭去,而他却一直站在廊檐之下,仿佛失去了知觉。
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
枕边的毒果4
直至鸡啼天微微有些亮,因为累极而睡着的瑶姬才慢慢转醒。
而在她身上的男人终於满足的退出了她的体内,将她温柔的搂在怀中。
“韬,如果我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愿意吗?”
指尖轻点他的胸口,她索性趴在他的胸膛之上。
“说说看。”
抓住她的手,他却还不至於被情欲冲昏了头脑。
他现在完全看不清楚到底她是什麽样子的一个女子,自然心中也无法完全的悉数答应她的要求。
“别让严擎和宋钊延找到我,可以吗?”
细细揣度他的心思,她思量着他对自己的信任到底有多少。若不是有些把握她也不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但他现在的沈默让她开始有些对自己的信心有些怀疑。
“韬,你怎麽了?不高兴吗?”
既然如此,她决定放手一搏,若他真的不能为自己所用倒不如现在放弃。看他对自己还有些情分,想来也不会动手伤害她。
勾人的指尖在他的双乳之上来回打圈,那盈满了疑惑和期盼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让他还如何犹豫。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饱含着情欲的声音已经显得有些低沈,手紧紧的将捣乱的小手抓住,芊芊玉指与他略显粗糙的十指紧紧交扣。
“我知道,你一定在怀疑我。可是,我也有我不能说的苦衷。相信我好吗?”
她在赌,赌他对她的感情。若是成功,她将会多了一个得力的棋子。
回答她的是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男人紧紧锁定她的黑眸,仿佛是要将她看穿直达眼底。她将心中的情绪隐藏了起来,迫使自己露出了带着一些委屈的无奈。
沈默就如同一把刀子一般一点点在剔除她的耐心,他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而瑶姬渐渐开始移动垂在一旁的手指。
“我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
终於,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她的眼中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威胁他的杂质,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苦衷到底是什麽,不过从宋钊延那里知道她的身份开始,他就知道她必然也是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罢了罢了,至少她现在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不也说明,在她的心中自己是重要的吗?
“韬。”
似是在回答北弥韬的动摇,瑶姬露出了璀璨一笑揽住了他的颈项,主动的献上自己的红唇,青涩的吻着他的薄唇。
未平息的欲望悉数被勾起,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摆动着让男人无法抵抗的身子,迎合着他一浪高过一浪的律动。
寇红的指尖在他的背上上下游移,而粗粝的大掌则抚摸着每一寸白皙的肌肤,满室的低吼和娇吟,交织着晶莹的汗珠。
在女子一声声的呼喊中,终於北弥韬将自己堆积许久的欲望再次释放,许是真的累了,两人都沈入了睡梦之中。
室内恢复了寂静,只有轻轻地有规律的呼吸声。
几不可闻的推门声打破了充满了情欲气味的屋子,一道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的走至床边。
纱帐被掀起,扑面而来的气味让男人皱眉,而床上赤裸相拥的两人更是让他黑眸中略过了杀意。
原本该睡着的瑶姬却突然睁开双眸,眼中哪还有一丝的疲倦,有的是带着冰冷的厌恶。
“放心,我已经点了他的睡穴。”
战秋戮开了口,掀起被子几乎是将瑶姬扯了起来,将手中早已拾起的衣物胡乱的给她穿上。
瑶姬甚至一眼都未曾再看北弥韬,而是整理被战秋戮弄乱的衣衫。
“恭喜你,又多了一个棋子。”
艳丽的红唇多了一抹冷笑,刚才那个温柔的女子已经不复存在。
战秋戮只是紧抿双唇一言不发,终於等到瑶姬穿好衣衫,楼起她的腰肢,顿时屋内只留下沈睡的北弥韬,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踪影。
等北弥韬终於醒来时,早已是晌午过后,本想转身搂住柔软的身子,没想到手指碰到的却是冰冷。
“瑶儿!”
立刻惊起,才发现屋内哪还有瑶姬的影子,只剩下他一人赤裸着在床上罢了。
身旁的冰冷已经告诉了他,瑶姬早已离开多时,可他怎麽会毫无所觉呢?
她不可能有武功,那她背后到底还有谁,是谁有这麽深厚的内力让他都不曾察觉。
“瑶儿,你到底是谁……”
叹息声响起,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瑶姬是一个什麽样子的女子。
昨夜那个似是对自己有情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瑶姬。若不是的话,她为何要回来找他?若是的话,她为何又要悄然离去?
突然,北弥韬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想法,差一点大笑,却是充满了苦涩。
曾几何时,他堂堂魔君竟然如同那些痴男怨女一样,开始揣度的不再是天下而是一个女子的心思?
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终於也让他可以狼狈的收起满脸的苦涩。
一道黑影悄然入内,却恭敬的站在十步之遥。
“黑影,昨日可有人来过?”
“黑影不知。”
黑影不敢有所隐瞒,昨夜当他发现来人是瑶姬后便离开了房内,想来主子应该不希望自己在场。但方才他入内之时却只有主子一人,身为奴才他不敢多想。
北弥韬掀开纱帐起身,慢慢的穿上了衣物,走至黑影面前。
“从现在开始,盯着严擎,绝不能让他知道昨夜的事情。”
想来也知道,昨夜黑影必然不敢呆在自己身边,他又怎麽会知晓带走瑶姬的又是何人呢。不过,就算是如此他还是不希望黑影在下一次瑶姬到来时留在房内。
瑶姬,是他一个人的!
“今早严擎来过。”
黑影仿佛木头人一般有一句说一句,因为他是奴才所以没有思想也不需要知道主子在想什麽。
“告诉他我不在府中,晚些让残龙好好招呼。”
北弥韬特地加重了后半句话,黑影立刻明白的退下。
无论如何,不过瑶姬背后到底是不是有其他男子,至少他决不能让严擎或者宋钊延再招惹上她。
“好一个瑶姬,果然让男人欲罢不能!”
对着空空的室内,北弥韬的声音已分不清楚到底是带着何种感情,却是有些咬牙切齿。
枕边的毒果5
直至回到竹屋,瑶姬一路上都能感觉到战秋戮身上的佞气,只是却无法理解从何而来。
从头至尾,她都未曾觉得自己做的有任何差池的地方。就算是北弥韬如此警觉性高的人,在她的诱惑之下也没有发现门外有人。
战秋戮在门口松开了瑶姬的腰,然后一言不发的独自进了屋内,留下门外的瑶姬莫名其妙。
本欲举步入内,却又不知道他的气从何来,左右思量之后她还是决定晚一些进去才好。
其实战秋戮此刻根本只是嫉妒,他嫉妒瑶姬与北弥韬的亲密,哪怕是虚应也无法容忍。
此刻的他,只需要瑶姬几句软言温语便可。只可惜从未接触过感情的瑶姬独独无法揣测出一个嫉妒的男人心思,只以为自己这样子做才是最好,却不知只是让里面的男人更加不快。
在屋内等了许久也不见瑶姬进来,终於还是忍不住的战秋戮起身有些愤怒的想看看瑶姬到底在做什麽。
谁知却见她只是站在屋檐之下,静静的看着微微亮的东方。
听到了他的声音,瑶姬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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