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爱,你来啦。”水泉老人动了动脖子,笑眯眯的说道。
“恩。”点点头,锁爱把手中的信交给了水无炀,“无炀,他又寄信来了。”
接过信,水无炀还没拆开,眼中就已经满是笑意了,把信揣在怀中,水无炀也不急着打开,似乎是想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细细品读。
“瞧你那幸福的样子。”锁爱忍不住取笑道,“既然这么高兴,为什么不回封信给他呢?你来这里五个月,他可是月月都寄了两封信来呀,倒是你,怎么收了信也不回?”
“再等等吧。”水无炀的笑容有些神秘。
耸了耸肩,锁爱想不透无炀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也不想追问,就攀谈起了其它事情,“师傅,无炀学得怎么样了?”
“好,非常的好呐,尘锦的天分极高,学什么都快,估计再有三、四个月就能学成了吧。”说到这,水泉老人笑得更开心了,他一生只收了这么两个徒弟,而这两个徒弟都天资过人,跟在他身边的时候都不长,却已经把他的医术学了七八成了,他不想得意都难呀。
“无炀果然厉害!”锁爱大敢佩服,当初他学这个东西的时候都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也没什么,我原本就对医术有些涉猎而已。”水无炀的笑容温和,在这里住了五个月,使他看起来更充满了灵气,整个人如水一般,给人感觉异常舒服。
锁爱看着水无炀的笑脸,不禁有些呆了。
“已经中午了呀,不知道翠雨小丫头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呢。”水泉老人抬头看了看太阳道。
“是,我这就去看看翠雨准备的怎么样了。”水无炀起身,进了小木屋。
待水无炀离开后,锁爱才回了神,不禁在心里埋怨了起来。
他就是不懂那个莫尘锦到底有哪点好,值得无炀待他如此之好,不仅心尽力的学习医术,还天天把他挂念在心上,虽然无炀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只要看他的神态就全明白了。
而更让锁爱生气的是,水无炀根本就是人在暗夜宫,可心却完全不在这里,一想到原本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无炀如今却把自己排到第二位了,锁爱对莫尘锦就更恼了。
“锁爱呀,你吃什么醋呀,无炀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呀。”水泉老人捧着一杯茶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那人对无炀又不好。”锁爱气鼓鼓的坐到了无炀刚坐的位子。
“不管好不好,这也都是无炀自己选择的呀。”水泉老人摇头道,锁爱对无炀的感情真的完全就是雏鸟对母鸟的感觉嘛,依赖得很。
“我不管,反正无炀就是不疼我了。”锁爱垂下眼,很不甘心。
“夜皓荻不够疼你吗?”
“不要说他啦。”一听此话,锁爱马上羞红了脸,恼怒的说道。
“呵呵。”水泉老人旦笑不语,眼尖的他早就看见锁爱被衣服遮掩的脖子间有点点红印了,“再说了,就凭无炀的本事,要把那人收服也不是早晚的时间?到时候无炀肯定能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撇了撇嘴,锁爱这次不说话了,毕竟无炀的本事他也明白,再说了,这么温柔漂亮的无炀都不要,那男人肯定眼睛瞎了,换成是他,抢都来不及呢。
“师傅,锁爱,可以吃饭了。”水无炀站在门口叫唤道。
“来了。”跟着水泉老人起身进屋子,反正锁爱是打定主意如果莫尘锦再待无炀不好,他用抢,也要再把无炀抢回来。
※※※※※※※※※※※※
群鹰堡一月一次的总结报告结束后,莫尘锦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管家,表情有些期待的问道:“有信来吗?”
“没有。”管家摇了摇头,有些不忍见莫尘锦一下子暗淡下来的表情。
“你先下去吧,有信了记得立刻送到我这里来。”
“是。”管家鞠了个躬,就离开了书房。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见白灵和莫笛还未离开,莫尘锦垂下眼翻弄着桌子上的帐簿,随口问道。
“尘锦,你爱上水无炀了吗?”白灵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错愕的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白灵,莫尘锦抿着唇,不答,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让敏感的白灵知道了答案。
露出凄凉的笑容,白灵不死心的继续劝说道:“尘锦,他是男人啊,你怎么能爱上一个男人?”
“为什么不可以?”莫尘锦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在面对白灵已经没了当初的心动,他对白灵的感情正慢慢的转变为一般的朋友。
“你可是群鹰堡的堡主呀,群鹰堡虽不涉足江湖和朝廷,但我们的财礼却让这两边的人都为之关注,如果让天下人知道群鹰堡的堡主爱上了一个男人,这是多么让人耻笑的事情呀。”白灵痛心疾首的说道,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冷静自制的莫尘锦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说完了?那你就可以走了。”莫尘锦不理会白灵的话。
群鹰堡、群鹰堡,难道他除了群鹰堡堡主外就不是个人了吗?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感情了吗?莫尘锦突然觉得很悲哀,除了水无炀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莫尘锦这个人看待外,其它人首先看到的只是群鹰堡堡主。
“尘锦,你为什么会如此糊涂呀,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能把你迷成这样?”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白灵,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和无炀分开,然后娶你吗?”
白灵咬住唇,不语了。
“不可能的。”莫尘锦苦笑着摇头,“早在当初你拒绝伸出你的手的时候,我们就不可能了,灵儿,不要再执着于我了,今生今世,我们是不可能再有机会在一起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白灵大叫了起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尘锦,“为什么只是当初的一个小错误,你到如今都无法原谅我?我当初只是个孩子呀,我当然会害怕!”
“可是当初也是我最需要人鼓励的时候呀,推开了我的手,你断绝我再向别人伸出手的念头了,灵儿,或许你觉得这没有什么,可对我来说,这却是无法弥补的伤害,你还年轻,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尘锦,如果你真的喜欢水无炀,那也没关系,你可以和他在一起,娶了我,我愿意当你们的挡箭牌,这样你就不会被天下人耻笑了,你们也能在一起了,我不会阻挡你们的。”
“灵儿,何必呢?”看着白灵如此委曲求全,莫尘锦心里也不好受,但他知道今天必须要冷酷的拒绝她,不然给了她希望将会是最大的伤害,“你还年轻,又如此漂亮能干,想娶你的人有很多,你不需要如此委屈,而且,我的爱只有一份,无法分给两个人,你死心吧。”
被莫尘锦如此坚定的拒绝了,白灵捂着嘴,哭着跑出了书房。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为什么你就无法给我一次机会呢?尘锦?
莫笛想要追上去,却停下了脚步,冷漠的说道:“你说得太过分了。”
“过分吗?可你应该也明白,不说得过分点,灵儿永远都醒不过来的。”莫尘锦无奈的笑了起来。
莫笛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莫尘锦这么做对灵儿来说是最好的,可感情上他还是无法接受。
“莫笛,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无法勇敢的追求你想要的呢?”莫尘锦突然说道。
抿了抿唇,莫笛道:“因为我知道,她需要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话落,莫笛就追了出去。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呢?莫尘锦对着莫笛的背影叹息着,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半张面具,曾经,我也以为我不会再爱上了,可如今试了,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
无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29
水无炀待坐在窗前发呆,房间里翠雨已经把一切打点好了,明天,他们就要出发回群鹰堡了,他用了六个月的时间学会了如何医治莫尘锦那张脸的方法,如今,只需要等他回去,尘锦就能摆脱那自卑的阴影了,可是,有时候水无炀有想过,不把尘锦的脸治好,这样会亲近尘锦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了,这样也就不会再有其它人来和他抢尘锦了。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水无炀给打消了,低低的笑着,他知道自己无法这么自私,如果不治好尘锦的脸,那他这一辈子就真的无法在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会爱人,也不会被人爱,无炀是希望尘锦幸福的,所以他会治好他的脸。
“先生,我都收拾好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一早还要出发呢。”翠雨擦了下额头上的薄汗,笑道,“真好呢,都半年了,我们终于能回去了。”
的确啊,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你还好吗?尘锦?水无炀不禁想出了神。
见状,翠雨捂着嘴轻笑了起来,“先生又在想堡主了呀。”
“小丫头。”水无炀回过神,无奈的笑骂。
吐了吐舌头,翠雨也不打扰水无炀休息了,铺好床后就道:“先生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恩。”点点头,水无炀也起身走到床边准备休息。
翠雨一打开门,就看见锁爱站在门口,被吓得惊呼了一声:“啊!”
“锁爱?”听见翠雨的叫声,水无炀转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也微微愣了一下,“找我有事吗?”
迟疑了一下,锁爱点了点。
“那进来吧。”水无炀朝锁爱招了招手,“翠雨,你就回房去休息吧。”
“是。”应了一声,翠雨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找我什么事?”水无炀微笑着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锁爱,温柔的问道。
“无炀,你真的要走吗?”锁爱的眼中满是浓浓的不舍。
“是啊。”水无炀老实的点了点头。
垂下眼,锁爱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不答话了。
“锁爱。”水无炀轻笑了起来,伸出手把锁爱拉进了自己的怀中,“我有我喜欢的人了,你不想祝福我吗?”
“可我讨厌那家伙,他待你一点都不好。”锁爱埋怨道。
“他和你一样,也是个缺乏爱的孩子,或许他现在不懂爱我,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懂的,锁爱,相信我的眼光吧。”水无炀笑着保证。
“好吧,如果他待你不好,我是一定会把你再带回来的。”锁爱回答的不甘不愿。
“是,到时候我一定不反抗。”水我炀哈哈大笑了起来。
搂住水无炀的脖子,锁爱撒娇似的说道:“无炀,今天我要和你一起睡。”
“夜皓荻肯?”水无炀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管他呢。”锁爱哼了一声。
“呵呵,好吧。”水无炀想了想,决定还是让夜皓荻干焦急一下,点头同意了。
拉开被子,两人躺了进去,也都没睡意,一应一答的聊着天。
“锁爱,我走了之后,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水无炀在暗夜宫中最不放心的就是锁爱了,他是真的把锁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荻,他对我还不错。”锁爱把脸埋进了水无炀的胸口,带着强烈的眷恋与不舍,“倒是你,我真的不放心呀。”
“别担心。”水无炀拍了拍锁爱的头,安抚道。
抓紧了水无炀的衣袖,锁爱不答话了,两人闭着眼,想着各自的心事进入了睡梦中。
听见锁爱平稳的呼吸声,水无炀温柔的微笑了起来,帮他把被子盖好,刚一抬头,就看见突然出现在床边的夜皓荻,看着夜皓荻眼中浓浓的妒意,水无炀忍不住笑了起来。
轻哼了一声,夜皓荻突然出手点了锁爱的穴道,让他完全昏睡了过去,才开口道:“我要带他回去。”
“何必跟我开口呢?你想要的,不是一向都用强的嘛。”水无炀取笑道。
夜皓荻听了,脸色有些阴沈,他当然可以把锁爱抱起来就带走,但明天锁爱醒来时,可就有一番麻烦了。
“算了,他既然这么想和你待一起,就让他待一晚吧,反正你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夜皓荻表现的自己很大度,但语气中却满是酸溜溜的味道,听得水无炀的笑意更深了。
这也是个不老实的家伙,只不过,今天真的不能让你把锁爱带走了呀,毕竟,明天一别,再见时,就不知道是何时了,所以就让我们俩单独相处一晚吧,这么想着,水无炀就开口下了驱逐令。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离开吧。”
不甘的瞪了水无炀一眼,夜皓荻不舍的目光在锁爱身上打转,最后还是转身准备离开了。
“喂,如果在群鹰堡待不下去了,你还是可以回来,毕竟我们的约定还没有取消。”
“我会再回来的,不过不是在群鹰堡里待不下去了,而是带着尘锦一起来看锁爱罢了。”
“哦?”闻言,夜皓荻转头望着水无炀,饶有兴趣的挑起了眉,“你倒是挺自信。”
“如果这点自信都没,我可真的要无颜见师傅了呢。”水无炀一脸傲气的回答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待着那天的到来吧。”夜皓荻大笑了起来,这次他倒没有再磨蹭,而是爽快的离开了房间。
没问题的,这天很快就能来临,我保证。水无炀闭上了眼,唇边的笑容是自信的。
30
简朴的马车在宁静的官道上行走着,马车旁还有四个骑在马上的护卫守护着,他们正是夜皓荻派出护送水无炀回群鹰堡的人。
马车内,水无炀正闭眼休息着,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从前好了,总是会觉得累,果然是老了吗?这么一想,水无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先生?你笑什么呀。”翠雨一脸莫名的看着水无炀。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水无炀睁开眼,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笑道,“翠雨,你觉得我是不是老了?”
翠雨惊讶的瞪大了眼看着水无炀,大叫道:“先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您看起来一点都不老。”
“随便想想啊。”水无炀轻笑了起来,突然觉得逗弄这个小丫头的确很有趣。
翠雨看着伸出手把被风吹起的头发勾到耳后的水无炀,不觉呆了,为什么只是如此单纯的一个动作,被水无炀做出来也是如此的动人呢?
“要流口水咯。”
水无炀取笑的声音唤醒了翠雨的神,羞得她满脸通红,埋怨的叫道:“先生真讨厌!”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反正也没事,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话落,水无炀就准备闭眼休息,但突然他半闭眼猛得睁开,拉开马车的窗帘,水无炀望车马车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水先生,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个护卫疑惑的问道。
“要小心。”水无炀难得收敛起了笑容道。
“什……?”护卫还没把话问出口,官道两旁就突然蹿出了几个黑衣人,四人也立刻明白了水无炀话中的意思,纷纷抽出腰间的刀准备应付敌人。
带头的黑衣人朝其它几人使了个眼色,立刻那几人就冲上去缠住了四个护卫,而带头的黑衣人则攻向了马车里的水无炀。
“先生!”一见对方的目标是水无炀,翠雨大叫了起来,想要挡在水无炀面前,却被水无炀给拦在了身后。
黑衣人见水无炀动也不动的坐在马车里,以为他吓傻了,不禁露出了嗤笑的眼神,放松了警惕。
就是现在!水无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其它人都没看清楚水无炀的动作,袭击他的黑衣人就身首异处了。
水无炀跳出马车,手拿一把长剑,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有礼。
“能告诉我,是谁想杀我吗?”
其它几个黑衣人被这突然其来的状况给惊住了,他们得到的消息里可是说水无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怎么如今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高手呢?
面面相视一眼,黑衣人纷纷准备逃走。
“想跑?”水无炀勾起唇冷笑了起来,“给我杀,只要留下一个活口就行。”
四个护卫一听水无炀的话,便下了杀手,一时间形势立刻扭转,看着负手站在马车前看着这个残酷情景的水无炀,翠雨突然觉得他很陌生。
见真的逃不掉了,黑衣人纷纷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立刻毒发身亡,快得让人来不及阻止。
“先生,是我们大意了。”护卫之首单膝跪在地上向水无炀请罪。
“算了。”挥了挥衣袖,水无炀也没多说什么,便上了马车,“我们赶我们的路就是了。”
“是!”小插曲过后,几人又上了路。
重新把长剑变成腰带束在腰间,水无炀刚一抬头,就看见翠雨略带惊恐的复杂目光,不禁柔下了眼神。
“吓到你了?”
咬着唇,翠雨点了点头,她实在无法把刚才残酷冷漠的先生和平时那个总是温柔微笑着的先生联系在一起。
“傻丫头。”水无炀伸出手揉了揉翠雨的头,感觉她畏惧了一下,但却没有挣脱,水无炀总算放下了心,“我不是圣人,我不可能对每个人都温柔,为了保护我所想要保护的人,我可以变得冷血无情。”
“那先生今天变成这样是想保护翠雨?”翠雨果然是个机灵的丫头,马上联想在了一起。
“聪明的孩子。”水无炀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翠雨。
翠雨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突然水无炀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马夫叫道:“加快回群鹰堡的速度。”
“是。”
“先生,怎么了?”翠雨不解的看着水无炀。
“我有不好的预感。”水无炀抿了抿唇道,他已经很久没有涉足江湖了,再说这半年来他一直都待在竹林中,不可能得罪什么人,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什么人想要杀了他威胁其它人。
31
经过连日的赶路,水无炀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回了群鹰堡,站在大厅里,水无炀虽然表面冷静,可内心却是激动的,毕竟阔别了半年,他终于又能见到尘锦了。
杂乱的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转过身,水无炀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莫尘锦,脸上的笑容不禁更灿烂了,走上前几步,温柔的叫唤道:“尘锦。”
“你回来了。”点了点头,莫尘锦的语气中却丝毫不见任何欣喜,反而冷静的很,这无疑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把水无炀从头凉到了底。
咬了咬唇,水无炀垂下眼,脸上的笑容也暗淡了许多,不禁嗤笑起了自己,这么辛苦的连日赶路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回来了,就先去休息吧,还是你以前住的房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我们就安排时间治疗吧。”莫尘锦不是没有看见水无炀突变的表情,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出自己的欢喜,长时间的隔离让他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他想念水无炀,这份想念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天天希望水无炀的到来,可当水无炀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出自己的感情了。
“是。”应了一声,水无炀就径直从莫尘锦身边走过,回房去休息了。
擦身而过之时,莫尘锦闻到了水无炀身上独有的清香,几乎要失手抓住水无炀的手臂,可他还是忍了下来,白灵的目光盯得他生疼。
这也是他不敢表达出自己欢喜之情的另一个原因,他实在没有想到,白灵这么坚强的人在经过那天摊牌后,竟然会跑去跳河,要不是莫笛追上了她,就险些要晾成大祸,所以即使自己无法再接受白灵,莫尘锦也不能正大光明的表现出自己对无炀的爱意,以防刺激到她,毕竟白灵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他是真的不希望白灵再沈浸在对他的这份得不到回应的爱里了,如果可以,他同样希望白灵能得到幸福。
但莫尘锦在顾及到白灵的同时,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深深伤害到了水无炀,看见水无炀难过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企求水无炀不要伤心。
“先生……”走出大厅,翠雨一直都担忧的目光看着水无炀,莫尘锦刚才的样子,任凭谁见了都会为水无炀感到不值,更别提一直跟在水无炀身边深刻了解到他对莫尘锦心意的翠雨了。
“我没事的。”水无炀努力的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安抚翠雨,可惜却失败了,他此时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受,他实在没有想到怀着满腔的思念来相见时,却会受到这种对待。
自嘲的笑了起来,水无炀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决绝。
他或许是爱莫尘锦爱得可以放弃某些原则,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放弃自己全部的自尊,虽然会觉得不甘心,但一再强求无望的感情也不是他水无炀的作风,既然莫尘锦真的对他无意,那他也不会继续纠缠了。
该放弃了。水无炀轻轻的叹息,为他治疗好了脸上的伤,让他恢复了原来的自信,这样的莫尘锦大概就会和正常的男人一样成亲生子了吧,这样他也该放手离开了,只等治疗好了他脸上的伤。
梦该醒了,早该知道的,他这一生都不会得到爱。
专心准备著治疗要用的药草,水无炀现在只希望能早点完成自己所能做的,然後就离开这里,亏得他还向夜皓荻夸下海口呢,结果胜利者还是夜皓荻。
“先生,堡主来了。”翠雨打断了水无炀的独思。
“恩,我知道了。”擦了擦手,水无炀走出了药房,为了让水无炀能专心替莫尘锦治疗,堡中的长老特地空了间房来当药房。
莫尘锦站在药房前的小院子里低头看著院子旁的花,不知在想什麽,神情显得有些落寞,看得水无炀心一疼,几乎又想安慰起了他,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堡主准备好了吗?”水无炀站在距离莫尘锦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有说过不准你叫我堡主的吧。”莫尘锦皱起了眉,提醒道。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是你的男宠,而如今我则是你的大夫,还是要分清楚的好。”水无炀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眉宇间有著淡淡的疏远。
“水无炀。”莫尘锦咬牙叫道,他不明白无炀到底又在闹什麽别扭了。
“如果没其他事,请堡主跟我进来,我们准备开始治疗。”水无炀故意忽略莫尘锦脸上恼怒的表情,侧著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了一声,莫尘锦还是跟著水无炀进了药房,反正一切都等治疗好了脸再说吧。
而从头到尾站在一旁看著两人互动的翠雨则一脸惊讶,她实在没想到水无炀竟然会对莫尘锦有这麽大的转变,仿佛一夜之间,莫尘锦从他最爱的人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过惊讶归惊讶,翠雨也能明白水无炀这样转变的原因,毕竟莫尘锦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
“後半段治疗需要你有足够的时间休养,所以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安排起了堡中的事物,在这前半段治疗结束後,你将会有一个月时间无法管理群鹰堡的事务。”水无炀一边做著准备工作,一边说道。
“我明白了。”
点点头,水无炀示意莫尘锦躺到床上,然後用金针麻醉了他,开始了治疗。
莫尘骁赶到药房的只後,只见到了站在门口把守的翠雨。
“开始了?”
“恩,对啊。”
“哎,那我等大哥治疗完後再去见无炀吧。”在小院子前的石椅上坐下,莫尘骁休息了起来。
“二堡主,先生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堡中有什麽发生事吗?为什麽堡主对先生的态度十分奇怪。”翠雨好奇的向莫尘骁打听了起来。
“当然有事发生啦,灵儿竟然跑去跳湖。”摇了摇头,莫尘骁也觉得白灵太执著了,既然得不到了,为什麽不能大度点放手呢,就像他一样……想到锁爱,莫尘骁也有些消沈。
“跳湖!”翠雨惊呼一声,显得十分意外,她从来没想过一向坚强精干的白xx竟然也会如此想不开。
“是啊,你说她傻不傻?”莫尘骁一脸无奈。
“何必呢,既然堡主都不喜欢她了,她为什麽不肯放手呢?弄得现在三个人都这麽痛苦,先生真的很惨啊,一再被堡主伤了心,我怕再这麽下去,先生真的会对堡主死心了,堡主好不容易才能重新接纳别人的。”翠雨嘟囔了起来,觉得白灵这麽做,真的是个最最错误的决定了。
“我也这麽觉得,可灵儿都听不进劝,哎。”
“只希望白xx能想通吧,明明笛公子对她如此一心一意,她怎麽就看不见呢。”
“这只能怪你们女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知道珍惜。”
“二堡主!你可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翠雨不满的嚷了起来。
“我可绝对没冤枉你。”莫尘骁挑眉贼笑了起来。
“二堡主你……”
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全落入了白灵的耳中,站在院子的入口处的树後,白灵握紧了拳头,细眉紧皱在了一起,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迟疑了片刻,白灵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走出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莫尘骁和翠雨在外等了好半天终於等到房门被打开,水无炀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看见许久不见的水无炀,莫尘骁激动的跳到了他的面前,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欢迎你回来呀,无炀。”
“好久不见的,尘骁。”看见这个开朗活泼的孩子,水无炀一直紧绷的脸也终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天知道他刚才和莫尘锦独处一室时有多紧张,为了不让心再动摇,他只能以冷漠来对待,不过还好尘锦被麻醉沈睡的时候比较多。
“大哥呢?”只见水无炀一人走出了房间,却不见莫尘锦的身影,莫尘骁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药效还没过,他还在睡。”
“哦,原来如此呀。”莫尘骁了解的点了点头,“不过你怎麽不待在里面陪他?我还以为你们俩这麽长时间没见,你一定很想大哥呢。”
莫尘骁不说还好,一说长时间不见,水无炀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这让他想起了长时间不见,一见面莫尘锦就以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事情。
仿佛他离开半年,每半月收到一次的信只是莫尘锦虚幻的温柔,一碰即碎,又或者,那些信根本就不是莫尘锦写的?这个想法使水无炀更受打击了。
“无,无炀,你怎麽啦?”莫尘骁被水无炀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没什麽,我只是有些累。”水无炀揉了揉额头道。
“哦,那你赶快去休息休息,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你忙呢。”莫尘骁赶忙说道。
点点头,水无炀迈开步准备离开,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转身说道:“对了,尘骁,从今天起,我和莫尘锦的关系只是大夫与病人,你不要再说什麽让人误会的话了。”
什?什麽???莫尘骁望著水无炀远去的背影,简直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为什麽原本深爱著大哥的水无炀才外出一次,回来就说出这种话了?难道他不爱大哥了吗?难道他在外面找到更好的对象了???不是吧!!!
乓的一阵声响唤回了莫尘骁已经完全混乱的思绪,转身望去,莫尘骁脸色瞬间变白。
只见莫尘锦虚弱的扶著门框站著,脸色铁青,刚才的声响就是他猛捶门框发出的,看样子是把刚才的话都听进耳朵里了。
“大,大哥……”莫尘骁担忧的叫唤道,他可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莫尘锦情绪波动如此大的样子了,好恐怖啊啊啊。
瞥了莫尘骁一眼,莫尘锦一声不吭的从他身边走过,刚才激动的情绪已经得到了控制,他又变成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但周身洋溢的寒气却让人深刻认识到莫尘锦的情绪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那样平静。
直到莫尘锦已经走得很远了,莫尘骁已经能感受到那股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恐怖的寒意,虽然莫尘锦现在的怒火只是静静的燃烧,但等爆发的时候,那肯定是一番不可收拾的场景了。
“翠雨啊啊啊,快告诉我,无炀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莫尘骁激动的抓住翠雨的肩膀猛摇著叫著。
“什,什麽事都没发生啊。”翠雨被摇晃得头晕。
“绝对不可能啦,如果什麽事都没发生的话,无炀怎麽会说出这种话?你再好好想想啦!”
“真的没什麽事啦,如果真要说有什麽事的话,那一定是堡主对待先生冷漠的态度,他们这麽久没见面,堡主却用那麽冷漠的态度对待先生,任凭谁都会被伤透心啊。”翠雨非常不瞒。
“真的只是这样吗?”莫尘骁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
“你还想要有什麽呀,光凭这点就足够让先生生气了吧!”翠雨怒瞪莫尘骁。
“也对哦。”抓了抓头发,莫尘骁尴尬的笑了起来。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和大哥说明一下就好啦,反正这根本就是误会嘛。”莫尘骁刚想追上莫尘锦,向他解释,却被一个人给叫住了。
“尘骁。”
“啊啊?莫笛,你怎麽来了?”莫尘骁一见莫笛,愣了一下。
“你今天的事情还没完成。”
“这种事慢点再说啦,我有急事。”一听有工作要做,莫尘骁立刻准备开溜。
“我这里的事也很重要。”莫笛不容莫尘骁狡辩,抓起他的衣领就把他拖走了。
“啊啊,莫笛,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啦!”莫尘骁惨叫道,只可惜莫笛丝毫不理会他的话,在一般人心中,莫尘骁的任何话都等於狡辩,直接忽略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可怜的二堡主。”翠雨摇头默哀。
阳光从半敞开的窗口洒进房间内,照在水无炀的身上,半垂著眼的水无炀认真的研究著手中的药草,恍惚间,莫尘锦觉得眼前这一个画面美得像幅画一样,让人有冲动把它永远保存下来。
抬起眼,目光正好对上莫尘锦,看著莫尘锦眼中流露出的莫名执著,水无炀露出了一丝困惑,但很快就把这个问题甩到脑後,拿起刚准备好的外敷药草走到莫尘锦面前。
“无炀,你在生什麽气?”莫尘锦突然开口问道。
瞥了莫尘锦一眼,水无炀气他的迟钝,但依旧冷漠的不给予回应,拿起药草准备为莫尘锦抹,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到底在闹什麽?”莫尘锦终於被水无炀的态度给惹恼了,这种不冷不热,仿佛没有把他放在眼中的感觉让莫尘锦感到烦躁。
“我没有闹什麽,请堡主您也不要胡闹打扰我的治疗工作。”水无炀轻轻叹了口气,显得对莫尘锦这种举动很烦恼的样子答道。
收紧握住水无炀手腕的五指,莫尘锦眯起了双眸,眼神有些阴冷,水无炀也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目光平静如水,不见任何波动,却也同样的深不见底。
眼中的爱恋温柔不再,如今水无炀看自己的目光就像对待一个交情普通的人一样,自己在他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特殊地位,这个认知让莫尘锦很恼火。
“可以继续了吗?”水无炀轻轻甩开莫尘锦握住自己的手,重新刚才被打断的上药过程,手指在碰到莫尘锦凹凸不平的伤疤时,水无炀的心不受控制的轻轻抽痛了一下,但这个小小的感情波动被他很好的掩饰了。
猛地甩开水无炀的手,莫尘锦拒绝配合,“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勉强天天面对我了,反正你讨厌我。”
这算不算做贼的喊抓贼?水无炀不禁觉得好笑,看见莫尘锦赌气的样子,水无炀无奈的摇头,他觉得委屈,那他不更委屈?被伤了一次又一次的心,付出的真心一次又一次被践踏,如今竟然还被他埋怨?
抿了抿唇,即使好脾气的水无炀也忍不住想发火了,“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了。”
扔下这句话,水无炀就推开门离开了药房。
错愕的眨了眨眼,莫尘锦也是第一次看见水无炀发火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麽做了,只能呆呆的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翠雨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看见先生铁青著脸走出药房,她的第一次反应就是往房内看,果然看见莫尘锦一脸茫然的样子。
暗叹一口气,翠雨马上追上了水无炀,反正不用猜也知道不对的人一定就是莫尘锦,有时候翠雨真的很想冲上去把水无炀的委屈都说出来,但她只是个下人,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多嘴的。
思前想後了半天,翠雨决定去和莫尘骁说,好让他来开解两人。
当翠雨回到水无炀的房间时,他正在整理包袱,吓得翠雨赶忙跑上去阻止了他的动作。
“先生,你这是干什麽呀!”
“我要走。”水无炀冷著脸答道。
“那,那堡主的脸怎麽办?你花了这麽长时间去学习不就是为了治好他的脸吗?”翠雨拼命想要阻止水无炀。
“没关系,顶多我离开後回暗夜宫求师傅来为他治疗。”
一听水无炀都准备把水泉老人请来了,翠雨才意识到水无炀这次真的是去意已决了,不禁更慌了,赶忙劝说道:“那你就真的不管堡主了吗?”
“我不觉得我留下来还有什麽意思。”拨了拨垂在眼前的散发,水无炀显得十分疲惫,“我承认我是爱他,可他并不爱我,满怀希望的结果就是我被伤得遍体鳞伤,我累了,我不想再作践自己了,离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翠雨,难道你就希望我一直痛苦下去吗?”
“不……当然不……”翠雨看见水无炀眼中流露出的痛苦神色,不禁心软了,“我只是希望先生你能快乐的和堡主在一起啊。”
“这是不可能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水无炀为了说服翠雨,还是为了用来说服自己的。
“我不准你走。”莫尘锦暴怒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快步走到水无炀身边,莫尘锦劈手打掉了他继续在收拾衣服的手,黑眸中满是怒火。
“你都不需要我继续为你治疗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麽用呢?”水无炀垂下眼,冷冷的说道。
“我治疗。”莫尘锦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你留下来,继续为我治疗。”
不管是为了什麽事,莫尘锦知道只有把水无炀留下,他们俩才会有和解的机会,所以他只有忍耐下怒火,不然今天一放水无炀走,他们这辈子或许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抬起头看著莫尘锦,水无炀沈默著,内心做著激烈的挣扎,好半晌才勉强点了点头。
就这麽离开莫尘锦,水无炀自己也很不甘心,治疗好他的脸,这是水无炀唯一能在莫尘锦心中留下的痕迹了,这样,即使将来他们永远也不能相见时,莫尘锦只要看见自己的那张脸,就永远不可能忘记他,他是自私的,不甘心就这样毫无痕迹的走出莫尘锦的生命。
“明天我在药房等你,现在,我需要休息。”水无炀立刻下了驱客令,他已经做了一次让步了,他不能保证如果再让莫尘锦留下,自己还有能力维持住冷漠的表情。
张了张口,莫尘锦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的离开了水无炀的房间,他也知道水无炀现在也在气头上,说什麽话都没有用,一切只有等他们俩人都冷静下来了才能说清楚。
直到莫尘锦离开了房间,水无炀才脚软的坐在了床上,觉得自己简直比打了一场仗还累。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发现翠雨似乎还想说什麽,但水无炀实在没精力听了。
“是。”翠雨原本想要向水无炀解释莫尘锦对他冷淡的原因,但看见水无炀苍白的脸色,她还是决定听从水无炀的话,离开了房间,让他好好休息,准备过几天再找个时间说明。
一半原因是为了安心治疗,另一半原因是为了与水无炀打持久战,所以莫尘锦在再次治疗前,把堡中的事务都交给了莫笛打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也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处理好一切事情之後,莫尘锦才走进了药房。
“准备好了就去床上躺下吧。”水无炀看见莫尘锦走进房间後,冷淡的吩咐道,然後又低下头继续忙起了手上的活。
自从那天莫尘锦勉强把水无炀留下後,他们俩已经有好几日没见面了,莫尘锦很想与水无炀多说说话,好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惹他生气,可一见水无炀那冷漠的态度,就怎麽也放不下面子主动说话,只好郁闷的按水无炀所说的躺床上,准备等治疗中再找机会和解。
把药草都调好了,水无炀这才走到莫尘锦身边道:“接下来我要用刀划开你脸上的旧伤,好让药能更好的渗透进去,会很疼,你忍忍。”
点点头,莫尘锦刚想张口说什麽,就被水无炀打断了,“那我开始了。”
拿出刀在火上烤了起来,水无炀显得很专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慌乱,划开伤口那会有多痛,水无炀光想想就不敢下手了,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再在意莫尘锦了,可到了关键时候,自己的理智就背叛了自己,开始感情用事了起来。
“你再烤下去,这刀都要焦了。”莫尘锦突然开口道。
被吓了一跳的水无炀这才回过神,虽然强装镇定,但眼神中的慌乱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