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求你件事:去医院看看,把梦游治好。万再碰上我这种人”
她又看我,我形容不出是什么表情。
“没用,治不好,碰上你是我倒霉,应该不会再碰上你这样的。”
我急了:“不治怎么知道治不好?我对梦游点儿不懂,可大夫总懂吧。如果你让我去坐牢,是我活该,我认了,可在监狱里呆着,还老担心你,我会疯掉。”
她不耐烦:“跟你说了治不好!用不着你担心,就因为你我才倒霉!”
“你倒霉可以赖我,可梦游是你自己的毛病!”
“我有什么毛病你管不着!你快滚!”
我生气了。她恨我就够让我寒心了,可她把我看得垃圾都不如,这我无论如何受不了。“也许今天就是咱们最后次见面了,你不能对我客气点儿吗?”
“凭什么对你客气,你有要求客气的资格吗。好,我对你客气:请你──快滚。”她食指尖尖地指向门口,象把剑。
“如果你不把‘滚’这个字收回去,我就不走。”我豁出去了,大不了立刻抓我坐牢。其实我这么做很愚蠢,她今天不立刻报警,证明还有放过我的可能,我这么闹腾,是自掘坟墓。
“好,你不走,我让警察带你走!”
果然。
“随便,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抓起电话,盯着我,希望我逃跑。
我忽然觉得心灰意冷,低声说:“你打吧,我不怪你。”
她突然把电话狠狠扔,冲过来冲我嚷:“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我骂你十天十夜都不解恨!你反倒说不怪我!你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在哪儿?!”她用力推我,推得我直往后退。
九爱人逼我自首 本章字数:2555 最新更新时间:2006100419:56:370
我抓住她手,不让她推,也嚷:“我没有良心!好了吧?我的良心被狗吃了!行吗?”
她又狠狠地瞪着我了,由于愤怒脸涨得红红的,胸脯剧烈起伏。我和小夜相会的时候她的脸总显得有些苍白,从没这么红过。个是白雪,个是晚霞,都那么美。
我又做蠢事,不顾切要亲她。她惊慌了,虽然极力抗拒,但手正好被我抓着。可我还是没能完全得逞,她的脸闪躲着,我无法碰到嘴唇,只好在她脸上用力亲。很快她又扭脸躲开,反正已经亲到了,我放开她。
她用力扇了我个嘴巴。
很疼啊,原来是这种感觉。我不由自主捂脸。
她的手已经又抬起来了,可看到我受到重创的样子,又缓缓放下。
“幸亏我脸皮够厚,要不牙就掉了。亲你最后下,挨嘴巴,值。值。再见。”我转身,走。
“你站住!”
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我还是转回身。她已经到了我身边,胳膊抡得圆圆的,又给了我下更狠的。
这回我知道为什么打人不打脸了,除去对人的尊严伤害不提,这杀伤力绝对比打屁股大。我也真是,自找的。刘队说得对,我是山东人,可这几年在首都呆的,居然学会北京人的贫嘴了,连说话都满嘴“儿”音,什么脸蛋儿美人儿的。
“解气了吧。我跟你说,长这么大,我从没挨过嘴巴,这回你让我开荤了。可我还是那句话:亲你最后下,挨俩嘴巴,值。”
“你!你臭流氓!”我弄得她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好了。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我这臭流氓也该滚了。再见。”
她气得说不出话。
我走,出了门以后,犹豫下,又推门回去。
去回间隔很短,小夜还站在原地生气,又见我,吃惊:“你回来干什么?”
“你别怕,我什么也不干,就是让你锁下门,注意点儿安全。”说完我就走。
她跟出来,锁上防盗门。
我看她最后眼,下楼。
“你等等!”
又有什么事?
“回来!”
“还有什么事?”
“我警告你,晚上不要再做坏事,要不我亲手杀了你!”
“你放心,你不清醒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干。”
“哼,那我清醒的时候你想干什么?”
“重要的不是我想干什么,是只要你不愿意,我什么都不会干。”
她又哼了声。
“对了,我还得说句:晚上我会陪你过马路,这你得允许。”
“不行!你不许再马蚤扰我!”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
“你不是说过,我会躲汽车。”
“万出事呢?就算不考虑你的安全,你就不为那些司机想想,要出了车祸,死了人,你负不负责?”
她撅着嘴,无话可说。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虽然不是武则天,可你的话对我就是圣旨。”
“你快走!”看来她不反对了。
我高兴:“你总算不说‘快滚’啦,谢谢。”我退后步,给她深深鞠个躬,脑袋差点儿扎裤裆里。
“有病啊。”
出了楼门,我看看表,居然还不到九点,我骑车赶往单位不会迟到。不知道小夜上班会不会晚。
“你脸上怎么会事儿?”有同事问我。
我找来个小镜子照。看来小夜打我的时候我还是挂彩了。
“我说猫抓的你肯定不信,就算是女朋友弄的吧。”
“什么叫就算?”同事笑。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我接到小夜电话。
“昨天晚上你没干坏事吧?”
“如果干了让雷劈死我。”
“你的事我想过了,我不想报警你自己去自首吧。”
听前半句我高兴,听后半句生气。“哼,你不想报警,让我自首?”
“对。”
“你不觉得你阴险吗?!我绝不自首!”
“那你去死吧!”她把话筒摔下了。她家电话真够结实的。
我打电话给单位,请假。只能做好被抓走的准备了。
十多分钟以后小夜又来电话:“你想清楚,我是给你机会,自首比被揭发好。”
“什么叫给我机会,你放过我才叫给我机会!”
“不可能!我也这么想过,可你对我伤害太深了,放过你我根本办不到!办不到,你知道吗!”她又开始嚷。
她打中我软肋了。想到她痛哭的样子我受不了。“好,我自首。如果我进了监狱,你心里就会好受了吧?”
“不知道。”
虽然答应了她,可心里自救的本能又在起作用,而且还有对她的担心:“你答应我件事,我就去自首。”
“不行!你不能讲条件!”
“让我说说总行吧?”
“”
“我想陪你把梦游治好,然后去自首。”
“根本治不好。”
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试试,行吗?”
“治不好呢,你就永远不自首?”
“个月,好不好我都自首。”
“说定了。”
“定了。我什么时候陪你去医院?”
“我自己去,不用你陪。”
“你梦游的事我最了解,比你自己还了解。医生应该听听我的话。”
“我考虑考虑,等我电话。”
中午,电话。
“我想好了,星期六去医院。”
“为什么星期六,你不想早点儿治好吗?”
“休息日我才有时间。”
“请假不行吗?”
“为什么你比我还急?”
“也许我比你自己更爱你!”我半开玩笑地说。
“李山水,你听着,再说这种话我给你好瞧!”。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以后注意。”我发现自己真是贱,居然喜欢听她训斥了。“真的不能请假吗?”
“不行。公司最近忙,我要随便请假,说不定会丢工作。”
“有这么严重吗?”
“老板黑心,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只有周六周日能看病,个月下来,才八天。”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只看八天病,你就该去自首了?”
“对,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废话。”
“那可不怨我。”
“对,不怨你,怨那黑心老板。”
十治病 本章字数:2278 最新更新时间:2006100420:44:320
“就这样,星期五我给你打电话,商量去医院的事。”
我有两个星期的年假,本想让小夜也请假,气儿把病看好,看来不可能了。
下午三点多,小夜又来电话:“我请好假了,明天去医院,你早上八点来找我。”
“你不是不能请假吗?”
“我想过了,大不了丢工作,丢了再找,就算不如现在挣的多,也不至于没饭吃,所以我去找老板,请假,他果然不批,我说真有急事,你不批我只能辞职。最后还好,工作没丢,可这个月,分钱工资没有。”
“没关系,你的损失我来赔。”
“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你赔。”
“我要不催你,你就不用请假。”
“那好,明天带六千块钱,赔我。”
“你挣六千?”
“怎么,不信?”
“信。挣的可真不少。”
“所以我才能忍受黑心老板。”
和小夜又聊了两句,挂了电话,我开始考虑明天上医院的事,突然差点儿跳起来:小夜已经请假了,我还没请!我赶紧蹬自行车赶往单位。本想着请假会很顺利,没想到还是遇到些唧唧歪歪,说我打招呼打晚了。请完假又去银行,把手头儿的钱都取出来,我刚买完房,手里钱己经不多,可给小夜看病,应该够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小夜,和她商量看病的事。我的意思是不分远近,先去有名的医院,她同意了。
“这是六千块钱,赔你的工资。”我拿出个信封。
她不接:“我昨天说着玩儿的,你当什么真。”
“你说的话对我就是圣旨。”
她斜眼瞧我。“那好,你干的坏事是不是也该赔下?”
“当然应该。”我有些意外,看来她比较看重钱财。“你说,赔多少?”
“千万吧。”
原来拿我逗闷子。
我干笑声:“我是真想赔你,可没有那么多。”
“那就把这破钱拿走,别这儿现眼。”她抓起桌上信封,拽在我怀里。
我俩坐出租车去医院,她让我坐前面,司机旁边,我觉得真别扭。到地方我俩都掏车钱,司机收了我的。
“我跟你说,看病的切费用都我自己出,你不许付,我不想欠你分钱。”她在路边把车钱给我,我躲着不要,她扯着我衣襟,硬塞在裤兜里,惹得路人直看。真丢脸。
这女人真绝情。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听到是梦游症,眉毛挑,仔细看了小夜两眼,问了几句,然后就听我细说。除了不应该让大夫知道的,我都说了。“大夫,这梦游症我只在书上看过,可没想到我妹妹会得”我真想说我是小夜男朋友,可是怕她急了乱来,只能冒充她哥,就这她还狠狠瞪我眼。“而且看来还挺严重,您看治得好吗?”
“真正的梦游我也没见过,”大夫说,“可梦游症是挺常见的种病,般发生在人的儿童时期,因为儿童身体正在成长,同时精神也在发育成长。既然是发育,就处在种不稳定状态,这种精神的波动造成的梦游,可以说完全正常。如果算上只梦游过次的孩子,儿童的梦游率差不多四分之。”
我吃惊:“四分之?四个里就有个?”
“怎么,不相信?”
“相信,您是这方面专家,我怎么能不信。”
“我可不是专家,没有人敢说自己是梦游方面的专家。尤其你妹妹这种天天梦游,而且每次长达两小时,我听都没听说过。”
“您不是说四分之的人梦游,那肯定治过不少,怎么会不是专家呢?”
“你没搞明白,我是说四分之的儿童梦游,儿童梦游如果不是太严重,根本不算病,不用治疗,长大了自己就好了。成|人梦游的极少,可成|人梦游是种病。”医生又对小夜说:“刚才你哥哥把你的症状都说了,我现在要问你本人几句话。”
“嗯。”
“你对自己梦游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
“每天醒来以后,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小夜看了我眼。
我心里跳。她又想起我的所作所为了。
“没有,点没有。”
大夫又问我:“发现你妹妹梦游有多长时间了?”
“嗯”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可又不能不回答:“也许时间不短了,可这两月才发现。”
“我想至少有几个月,很可能有年多快两年。”小夜插话。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梦游吗,”大夫说,“可为什么知道日子?”
“我我只是瞎猜。”
不单大夫,我也觉出小夜有隐情。
大夫摁了好几下圆珠笔头伸缩的按钮,这大概是他思考时的附加习惯。“刚才我说过,儿童梦游是?神发育不稳定造成的,可大人梦游,原因有很大不同。如果个人的精神受到强烈刺激,或者压抑到极点,最后受不了,崩溃了,这就是精神病;同样是强烈刺激极度压抑,可这个人的精神够坚强,没有崩溃,不过这种刺激压抑太强大,精神多坚强也无法完全消化,那这种刺激就会转化成种潜意识,存到你的脑子里。什么叫潜意识你们懂吧?”
“懂,”我说,“可您要让我解释出来,还真不好说。”
“潜意识也是人的种记忆,它有两种情况:种是这种记忆让你痛苦不愉快你不想记住它,可大脑不允许你这么做,那你只能把这记忆扔到大脑的角落里,这样就不容易想起来了,也许辈子都不会再想到;还有种情况,是有些记忆你认为没用,不想记住,可大脑觉得,反正有得是地方,没用也先存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要解决梦游症的话,跟第种潜意识有关系。卢小姐,”大夫对小夜说:“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有过什么痛苦的经历?”
十爱人初笑 本章字数:2817 最新更新时间:2006100421:54:030
小夜点了点头。
“这种痛苦的经历你不想记住,可又忘不了,就算后来你不经常想起来了,这种记忆其实已经转化成种潜意识,存在你的大脑里了,而且这种潜意识还经常地冒出来马蚤扰你,因为它是潜意识,所以你不会有什么感觉,这就象知道自己在呼吸空气,可你不会老去想我正在呼吸。从你梦游的严重程度来看,可以说这种痛苦的潜意识天天在马蚤扰你。它每马蚤扰你次,就变大点儿,日积月累,就变得非常大。我前面说过,如果精神上受不了强烈刺激,崩溃了,就是精神病;那如果潜意识变得太大,就象个吹鼓了的气球,已经没有空间了,你还要吹气,结果‘啪’爆了。这种潜意识的崩溃,轻的让你做梦,把痛苦的经历再现出来,或者经过变形以后再现,症状严重的话就是梦游。”
“我明白了。”小夜点头。
“梦游是种精神疾病,只能用精神的方法来治。你能不能把你痛苦的经历说说,让我听听,对你的治疗有好处。”
小夜的眼神呆滞了,呆滞中露出迷茫,迷茫中透出缕哀伤,好会儿,摇头:“对不起,大夫,我我不能说。”
我急了:“小夜,你不是想把病治好吗,你不说大夫怎么治?”话说完我才想到又口误了,小夜的真名叫卢巧云,我应该叫她卢小姐,当着大夫应该叫巧云。
果然大夫有些不解地看我。
“我就是不能说!”她冲我嚷。当着人她也不给我好脸色。
我怕大夫误会,赶紧解释:“大夫,她这是对我,不是对您,您千万别生气。”
大夫点点头:“我知道。你和家里人好好劝劝你妹妹,最好让她把心里的事说出来,要不这治疗啊,无从下手。”
“大夫,我我真的不能说,不能说。”小夜的眼圈儿迅速红了,头低着,所以眼泪并不流淌,“扑扑”地掉下来。
“卢小姐,你别激动,这完全是你个人隐私,你不想说谁也不会逼你,咱们不提这事了,好吗?”
“嗯。”
“我想给你点儿建议,可以吧?”
“可以。”
“那件让你痛苦的事你想忘掉,这很正常,可现在你别这么做。我要你把这件事详详细细回忆起来,越详细越好,然后你对自己说: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忘掉,可它再也影响不了我,我以后会过得很幸福。你就不停这么想,也可以对着镜子,把这些大声说出来。开始你可能觉得很痛苦,不过你要坚持,我相信会有效果。”
小夜点头。
“至于药物方面,没有什么特效药,不过我还是给你开点儿,就是普通的安定,每天睡前吃次,有可能减少或者控制发作。如果服药星期以后,你还是天天梦游,那这药就不要吃了。”
从医院出来,我们叫出租车,去另家医院。
我不敢多说话,因为小夜心情不好。
这次的大夫好差劲,没说什么有用的话,没有任何治疗建议,倒是也开了点安定让小夜吃,多少还有点点儿水平。
都是因为大夫无能,我感觉小夜的心情更不好了。果然,她说:“先别叫车,我心里烦,走走。”
我陪着小心,就象只有点儿聪明劲儿的狗:主人心情差,自己也有点儿灰溜溜。
小夜突然转过头,恶狠狠盯着我。我觉出不妙,可已经来不及。虽然有过被她打嘴巴的经历,可对她,我永远不会有防备。
她用小挎包狠狠抡我:“晚上你可以骗我,白天甭想!”
我明白她为什么打我了,虽说是有点儿找茬儿,可我自己也是有些责任。
我由着她打,打够了,不打了。
我俩又走,谁都不说话。
她又看我。我惊,等着她再发次疯。
没有行动。
再走几步,她又看我。
又没行动。
第三次看我,她说:“你不想说点儿什么?”
“对不起,是我不好,走路发出声音,惹你生气。我以后注意。”
“就这些?”
“那还有什么?”
“我打你,你不生气吗?生气就说出来。”
“我不生气,真的。你心情不好,打我两下出出气,应该的。可是你下次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街上这么多人看着,我出点儿洋相没什么,可他们要是把你当成当成那什么”
“当成什么,精神病?”
我不敢搭话。
“我跟精神病有什么区别。精神崩溃是精神病,潜意识崩溃,就是我。”她的语气显得那么凄凉,就象个雪花飘在我心上。
“你跟精神病绝对不样,你要是精神病,我不会跟你在起。”
她又沉默了,我也只能沉默。可很快,她又严厉地看我:“你为什么跟大夫说你是我哥,第次就算了,第二次还这么说。”
“我陪你去看病,如果点儿关系没有,那算什么呀,我倒想说是你男朋友,可怕你打我。”
“你敢!”
“是吧。那还能冒充什么,总不能说我是你儿子吧。”
“啪”,我后脑勺重重挨了下。倒真象妈妈打儿子。
小夜把头扭开。我听到了笑声。
“快,快转过来!”
“干什么?”
阴天半个月,重新见太阳。真美。
“我第次看见你笑。你笑起来真漂亮。”
她想板起脸,可笑容还在;她想瞪我,可眼神不由自主地有些柔软;她想严厉点儿,可句“不许胡说”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喜欢这个时刻,可很快,这种气氛被我破坏了。我不应该操之过急,得寸进尺,我又说了句:“陪你看病,我非常高兴。”
“为什么高兴?”
“因为跟你在起。”
她的脸终于板起来了,不说话,然后站住:“你喜欢我,对吧。”
“对,非常喜欢。”我心里打鼓,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要正正经经跟你说几句话,你要听好:我不想再报警抓你,也许也不再逼你自首,可我警告你:不要追求我,这根本不可能,你知道原因。”
“你命令我做什么都行,可让我不喜欢你,恐怕做不到。”我用食指指指胸口:“这颗心爱你,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你再说我生气了。”
“其实我赞美你几句,说说喜欢你的话,对你有什么妨碍呢,如果不爱听,你就当成疯子的胡言乱语。”
“我知道你想什么:说好多甜言蜜语,迷惑我,想让我改变对你的看法。”
“可以这么理解。”
“你不可能改变我。”
“这么肯定?”
“肯定。”
“那你还怕什么,反正我什么都改变不了,让我说好了。”
“我这方面没什么可怕的,我是怕你。”
“怕我什么?”
“我怕你甜言蜜语说多了,忍不住有实际行动。”
“绝对不会!”
“我怀疑。”
“我这人再坏再卑鄙,也不会伤害心爱的姑娘,也许以前伤害过,以后永远不会。”
她仰起头,看天。城市的天空,差劲。“永远有多远?”
“不远,到死。”
十二被监视 本章字数:2231 最新更新时间:2006100423:04:070
她低头,又抬起,深吸口气。她没看我,我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她猛地转头,对我说:“你要想胡说八道,随你的便吧。可我警告你:不要当着别人说,最重要的,不要做什么事。”
我盯着她的眼睛,证明自己的真诚:“绝对不会!”
她的允许很出我意料,可又象完全在意料之中。
当那第个大夫说到她有痛苦经历,而且得到她的证实,虽然她不肯说是什么经历,可联系到她没有男朋友的事实,我猜那肯定是失恋。
她就象块干裂荒芜的土地,受尽失恋旱灾的折磨,在她眼里我是股污水,她认为我污染了她,可她实在太需要滋润了,虽然拒绝我,却不由自主地,允许我呆在她身边。
“我不想看病了,明天再去吧。”
“行啊。”我当然听她的,“中午了,咱们也该吃饭了,我请你。”
“不,制。”
她呀,真是,不愿意欠我分钱。
饭后,我问:“现在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回家?”
“不,去买东西。”
她买了两个数码摄像机,其中个让我付钱。“个安在我家,看我怎么梦游,我来付钱;另个安你家,监视你,你来付钱。”
“我受人监视,还得为监视器付钱,这太不公平吧。”
“你如果不是坏人,就不用监视你,不用买两个──你说该谁付钱?你不是说愿意为我花所有钱,怎么又变了?”
“我是愿意为你花所有钱,可你不让,那我就分都不想花。”
“少废话,上你家,安机器。”她忽然用半真半假的口气说:“哎,对了,上你家,会不会有危险?”
“有可能。”我点点头。
她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收住。
“这样吧,咱们去买根儿绳子,到我家门口,你把我捆上,然后再进去。”
“德行。”她又打我。
摄像机安在屋顶靠墙角的地方,几乎能拍下整个房间。
“这机器你按时开关,录下的东西第二天拿给我。”
“遵命。那你家录的,也让我看看行吗?”
“想得美。你歇着吧,我回去啦。”
“我送你回家,顺便帮你安机器。”
“不用,我自己安。”
“怎么,还对我不放心,我这龙潭虎|岤你都来了两次了,还怕我再上你的凤凰窝?”
“我没什么可怕,只是担心让你去勤了,你会成了种习惯。”
“你真是想不通,每天我陪你看病,都会去找你,这就是种习惯了。”
“以后你在楼下等,别上楼。”
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对我还是那么抗拒。
这以后连七天,我们每天都在跑医院,共去了二十四家。我还是觉得第个大夫有本事,别的都不行。
第七天的下午四点十几分,我们去完了四家医院,回家。在出租车上,我建议还去找第个大夫。“你应该把引起你伤心的事情告诉他,我觉得他能治好你。”
小夜冷冷地看我。
“对不起,算我没说。”
“你觉得他医术好,我没觉得。他让我吃安定,根本不起作用。”
“人家不是说了,没有特效药,要想治好,只能用精神疗法。”说着话我打了个哈欠。
“睡眠不足吧?”
“不是。”可我又打了个大哈欠,搞得热泪盈眶。
“你晚上别陪我散步了。”
“不行,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以前我就这么过来的。”
“那是以前。”
我每天晚上都陪小夜梦游,将近点回家睡觉,早上八点陪她上医院。按说有七个小时的睡眠也不少了,可我老是犯困,从医院回来立刻补睡个觉。就这样,第二天早晨还非常不愿意起。我想可能是生活规律被打乱,以后适应就好了。
快到家了,睡觉,睡觉!
小夜忽然跟司机说话,让司机往她家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每次回来先到我家,把我卸下来,因为小夜不让我付车钱。
到了她家楼下,她让我下车,她付钱打发司机。
“今天我请你吃饭,自己做的,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我立刻来精神了。
“我做饭,你要困就睡会儿,醒的时候饭就好了。”
“我不困,跟你起做。”
“还说不困,刚才打那大哈欠,嘴里能塞下包子。”
我哈哈笑起来。没想到她还挺幽默。如今世上漂亮的姑娘不少,幽默的难找。
“你请我来,我高兴极了,就算三天三夜没睡,也不会再困。”
她撩我眼。自从允许我“胡说八道”以后,她果然极少板着脸训我了。手机电子书517
“那你去坐着歇歇,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饭。”
“你是主人没错,可我不是客人。”
“那你是什么?”她又变得警惕了,大概以为我要说自己也是主人。
“我是你的仆人。”
她不紧张了,还带点儿微笑:“你就不能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主人。”
她笑着摇头,副没办法的样子。
“这样吧,你去歇着,饭我来做。”我更加献殷勤。
“那可不象话。”
“好吧,咱俩起做。”我得寸进尺的臭毛病又来了:“我这辈子呀,只想和两个女人起做饭,个是我妈,个是我老婆。”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太放肆,太放肆。
果然,她“啪”用力扇我后脑勺,然后跑进里屋,动作很快,我根本来不及看她什么脸色。
十三美人终垂青 本章字数:3230 最新更新时间:2006100423:42:010
我丧气地低下头,忍不住打自己个小嘴巴。我真愚蠢呀,蠢猪。
“发什么呆,快择菜,我还等着吃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吓我这跳。
虽然她板着脸,瞪着眼,可我心里踏实了,只要不轰我出去就行。赶紧老老实实择菜。
我忽然想起她哭的样子,那么柔弱,可除了哭的时候,她挺泼辣的。
她进厨房。我不敢看她。她好象拿了个盆,接着是米粒敲盆的声音,水冲米粒的声音,这些和炒菜时发出的声音,是世上最好听的。
米淘完了,她拿着进屋。我偷偷往里看。她正把米倒进电饭锅。
菜择完了,我要进厨房洗,她又来了,向我伸手。
“我洗我洗。”我抱着菜盆,好像怕她抢。
她不出声,转身进屋了。
我洗菜,然后切。
她又来了,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什么都不说,让我觉得压抑。
“哎哟!”我叫声,把菜刀扔在案板上,捂手。
“怎么啦?!”她惊叫,扑上来。
“没事没事,逗你玩儿的。”我赶紧举起完好无损的手,让她看。
“你!”她怒眼圆睁,本来吓白的脸猛地红了。我心说:坏了,玩儿过火了。
她举手要打,我放心:还好,般她打人的话表示不太生气。
她见我柔顺地等打,还微微带笑,立刻觉得打不解气,放手抬脚,用力踢我屁股。我更恭顺地笑,她更不解气,又是脚:“你真不是东西!”踢着,骂着,可是也在笑着。
“对,对。”我赶紧承认。
她笑得越来越厉害,带着串笑声跑了。我追到厨房门口看她。
她趴在床上,笑得身子直颤。
我突然想过去,趴在她身边。这念头太危险了,真这么做了,肯定是灾难。我转回来,接着切菜,心里害怕。
“真拿你没办法。”她手扶门框,笑着,说。
我还在警戒自已别做蠢事,显得心不在焉,只是笑笑,没说话。
菜切完了,她说:“我炒。”要接手。
“我来。”我说。
“你的手艺怎么样?”
“还行。”
和她起吃了个星期午饭,对她的口味多少有些了解,发现跟我差不了多少,只是喜欢淡些。
“看我干什么,看菜,炒坏了我可不饶你。”她说,嘴角带笑,因为我不时看她眼。
“色香味俱全啊。”我话里有话。
她斜楞我眼,假装没听出来。
三个菜,炒好个,她端走个。
全部完工,我俩在饭桌边聚齐。她拿起个碗,盛好饭,放在我面前。
“勺子给我用下。”
她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把饭勺递给我。
我拿起她的碗,盛上饭,放在她面前。
她看看那碗饭,抬起头,呆呆看我。我倒不好意思起来。
“我”她说话吞吞吐吐,搞得我心里发慌。
“我吃不了这么多。”
“啊,那拨给我。”我赶紧把碗凑过去,心慌手笨,碰掉了碗上的筷子。“我去冲冲。”
在厨房,我把筷子放在水龙头底下。筷子在抖。
回到里屋,饭已经拨好,高出碗那团象个坟头儿──啊呸,不吉利。
“味道不错。”
“谢谢夸奖。”
我俩边吃边聊,说起话,我才不怎么慌了。
饭后,我要涮碗,她不让:“不行,这哪叫请你吃饭,简直是请你干活,留着我涮。我沏点儿茶。”
“你沏茶,我涮碗,茶沏好,碗也就涮完了。”我绝不放过献殷勤的机会。
香茶在手,那人对面,聊天儿。
“你为什么个人住,家里人呢?”
她看我。
涉及到她的隐私了,这是禁区,可我忍不住靠近。
“我是大连人,这房子是我租的。我父母在大连。”
“噢,我还以为你是北京人。”
摇头。“不是。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大学毕业留在北京工作。从高中毕业以后,我直在北京。”
“噢。”
“你呢,为什么也个人住?”
“我是山东人,烟台的。”
“噢?看不出,我也以为你是北京人,说话都象极了。”
“你说话不也北京味儿,没点儿口音。”
“不是口音的问题,是你耍起贫嘴来,跟北京人模样,不,还要厉害。”她笑嘻嘻。
“幸亏我不是北京人,要不跟你急。”
“我不怕。哎,你那房子也是租的呀,租金多少?”
“是我买的。”
“买的?分期付款?”
“次付清,我讨厌欠钱。”
“你收入不低呀。”
“般,月薪九千九。”
我们就这么聊着,时间过得很快。我不敢再多问小夜的事。
七点了,我应该告辞了。
她送我,直到楼下。我感觉她对我的态度有很大变化。我做梦也不敢想的变化。
“今天我很高兴,真希望以后也这样。”
她本来微微笑着,听了我这句话,笑容淡了,再淡,然后消失了。
我知道不对劲,可不知道为什么。坏了。我那句话怎么了?
“再见。”她说。
“再见。”我说。
我快转过楼角的时候,回头。本以为她走了,可还在,我心里又感到种踏实:看来她就是对我变好了,刚才是我多虑。
我招手道别。
她手抬了下,可最终没举起来。
我的心里又暗。
真是多虑吗?
九点多钟,接到小夜的电话。
“你你明天别来找我了。”
“怎么了,不想上医院?那就歇天。”
“不是。咱们我和你以后不要见面了。”
我忽然明白了:小夜的确对我变好了,甚至开始喜欢我。这让她害怕。她坚信应该把我当成仇人,因为我对她的伤害严重到无法形容。她绝不允许自己原谅我,如果原谅了我,她自己就是不可原谅的罪人。
“不行!我不能不见你!”
“你忘了你说的话?我的话对你就是圣旨。”
“这圣旨我不能听!杀我头也不能听!”
“那我搬家,躲开你。”
“你躲得了吗,只要你梦游,我就能找到。”
我真能找到吗,如果她换了梦游的地方?
幸好她没想到这点:“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我没那么重要。”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明天早晨八点,我去找你。”
好长时间,她不说话,然后,电话挂了。
半夜,我仍是陪小夜梦游,可这次到她家以后,并没掉头回家,而是迅速跟进她家里。她锁门,脱衣,上床。
我在床边的沙发上躺下。
我又在发疯。我知道小夜就算搬家也不会在夜里,可我不顾切地害怕,害怕她突然就消失了,永远再见不到。
第二天早晨,小夜把我摇醒了。
我睡着就很死,小夜要是真想连夜走,百次也行了。
“吃早饭吧。”她没有吃惊的意思,没有责怪的意思,大概也理解我的心吧。
吃了早饭,我俩又去医院。
这次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这么多天了,总算又碰上个有本事的,她的些话和那第个医生很像。
“你可以试下在你妹妹梦游的时候把她叫醒。”女医生说。
“那不会出什么事吧?”
“民间有种说法,认为惊醒梦游病人,会让他分心,容易跌倒啊,碰伤什么的,还有的说,惊醒了梦游的人,会把他吓疯。这些点儿根据都没有。我给你举个例子:有个人梦游的时候,老拿把装着弹药的猎枪对着自己的妻子,这事搞得全家不宁。大夫是这么治疗的:让妻子睡在床的外侧,丈夫睡里边,这样丈夫起床要梦游的时候,会把妻子吵醒,妻子就拿起个准备好的警笛,对着丈夫耳朵使劲吹。警笛的声音很尖锐,很快就把丈夫弄醒了。这样只试了两次,丈夫的梦游就治好了。”
十四警察又来 本章字数:3572 最新更新时间:2006100423:49:280
“您是说我可以在妹妹梦游的时候,拿个哨子什么的,把她吵醒?”
“可以,你也可以摇晃她,叫她,只要是有可能吵醒她的办法,都可以试试。不过我要告诉你,好多梦游病人很难被叫醒,我也只是叫你试试。”
“那如果叫不醒怎么办?”
“这梦游既可以说是精神疾病,也可以说是心理疾病,最好的疗法是解决病人的心理问题。我前面举的那个例子,丈夫不是老拿猎枪对着妻子吗,这说明他对妻子有不满。这对夫妻应该好好沟通下,有什么矛盾赶紧说清楚,解决掉。如果这心理上的问题不解决,梦游就算治好了,说不定又会再犯。依我看,你们家人应该聚在起好好谈谈,帮助你妹妹回忆下,梦游现象发生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造成过她情绪有很大波动。如果这件事找到了,那就好办了,你再带你妹妹来我这里。”
在女医生那里看过以后,我和小夜商量了下,决定先不去别的医院,试试这“唤醒疗法”。
当天晚上,我把小夜带回了家,从桌上拿起白天买好的个哨子,用力在她耳边吹。
她猛地皱眉。
我兴奋极了,又吹。
她眉毛皱得更紧。
吹第三下,她把我抱得死死的,头用力往我怀里钻,好象忍受不了噪音。
看她那么痛苦,我不忍心再吹了,而且也怕深更半夜吵着邻居。
第二天大早,我带着摄像机拍的图像去找小夜。
小夜很高兴,让我晚上还吹哨子吵她,而且不管她多痛苦,也要坚持。
这天晚上,我只好狠下心“虐待”她。十几次以后,她不单皱眉苦脸,还咬牙切齿,等吹到二十几次,她突然从我嘴里扯过哨子,甩手扔在地上。我都被吓傻了。
她的反应这么激烈,可就是不醒,而且这么闹腾,我真怕把邻居吵醒,来找我麻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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