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曾经爱过,也曾经恨过,但是他现在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我爱你又恨你,爱得头发丝疼,恨得头发丝疼——」她凝视着他盈满怒气的眼睛,他爱她,他为她的一句气话愤怒了数个星期,那细细的喜悦之火转为火焰,将她燃烧的心房温暖。
「你说你爱我,你证明给我看——」他紧盯住她,急切地问,每一天只要闭上眼,便是清月的身影。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内心结冰的女人,将自己逼得好痛好苦,真正忍得每一根头发丝都疼。
他也有伤口,他不愿再受伤,不愿再像一个游魂一样,在那个秋雨瓢泼的夜晚沿着街边流浪。
他的眼中丝丝疼痛扎得她内心生疼,她低头无声地握住他的右手,脸滚红霞滚了好一会,将那只大手放进她的衣内,贴紧她那颗为他而跳动的心脏。
这个女人!她是来毁灭他的吗?他笼住那一团丰盈,一股烈火将他理智的大闸冲得七零八落——她只穿着浴衣!该死的!她是怎麽来的!她就这个样子从浴缸里跑来见他!
他凝聚残存的理智要将手抽出,可是那点火者却低着头红着脸按住他的手,柔柔地说了一句:「它是为了你而跳动的——」
轰——轰——轰——他花了两个星期建筑的防备轰然倒塌,他握住她那柔软的为他跳动的「心脏」,咬牙道:「宋清月,果然你是上天派下来收服我的!」
嗳?什麽意思?这样深情的表白怎麽换回这样一句话?清月抬脸看他,却被他一口擒住她的红唇,吻得那样急切,像是要将她吻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不假思索地,她也火热地回吻他来。
她的浴衣不知何时褪落一半,他伏在她的胸前,吻住她的心房,那温暖的火焰转为熊熊的烈火,将她焚烧,没有一丝痛苦,酥软痒麻甜蜜,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唇边逸出娇哼。
「哇——你听你听,是清月姐在呻吟——」一个邪恶的声音。
「哇——大家听,是文件夹掉地的声音——」一个更邪恶的声音。
「天啊!战况如此生猛啊!这办公桌不知能不能受得了啊!」一个最邪恶的声音。
「你们这麽多人围在冯总门口乾嘛?下班了还不回家吗?」一声呵斥让一群趴在门口浮想联翩,热烈幻想剧情的人心魂俱碎。
所有人回过身来,见到「爱家」最大女反派郦晟,吓得战战兢兢。
「都堵在洪健的门口乾嘛?」郦晟一身灿烂清凉的夏装,难为秋凉,她还不怕冷的露出大腿和胸膛,据说当初宋清月就是凭着她那丰韵身材成功吸引洪健的,她每日这样在洪健身边晃,不知有没有效果。都说空窗期的男人是最寂寞的,只要成功地吸引他的注意——
郦晟眯着眼睛笑着,推一推堵在门前的某女:「好狗不挡道,让开!」
「不,冯总在里面!」女孩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郦晟嫌恶地摀住耳朵:「废话!这是洪健的办公室,他不在这里,在哪里!快让开!不然老——啊不,本小姐开除你!」
女孩被她那一脸凶悍的表情所震撼,悄悄地让开,心中祈祷:清月姐,冯总,你们停止吧,千万别被这着巫婆抓个现行啊!
见某女乖乖让位,郦晟换上一副甜蜜娇媚的表情,理一理身上的短裙,以期更加的清凉,然後推开大门:「洪健,晚上一起吃饭——啊!啊!啊———」
那三声寒鸦叫让门外的众人心魂又碎了一次,让门内忘我拥吻的两人成功灭火。
冯洪健立刻抓住清月的浴衣,将她紧紧裹住,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阻挡住那些窥探的目光。
「你——你——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办公室里做这样的事情!真不知羞耻!宋清月,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脏乱的——」
「啪」一本文件夹兜头兜脸向她砸来,将她满嘴污言秽语砸断,只馀下她那一脸发狠狂乱的表情。
丶第六十三章 离间计 清月疑
「郦晟阿姨,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与我的未婚妻在办公室热吻,就算有点不合时宜,也是情投意合。而你姐姐明知对方有妻室,仍奋勇而上。」冯洪健眼眸冰冷,他想起多年前母亲就是去办公室送饭,看见那一幕令人心碎的场景,母亲原本温暖的心轰然倒塌。
郦晟那描画的桃红柳绿的脸变得苍白一片,她嗫嚅嘴唇,小声道:「姐姐是真心爱他——」
「真心爱?如果当年蒋老人不是坐拥亿万资产,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少女怎麽会爱上一个半老头子?」他心中的坚冰忽然又重新聚拢,那根根尖锐的冰凌扎得他鲜血暗流。
原来,一直嬉笑的他有着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像是一棵向着光的幼苗,童年残破,却一直坚韧乐观地成长。
一只温暖的小手悄悄地从背後揽住他的腰,那手的主人贴在他的後背温柔地说:「洪健,不要伤心,你还有我。」
是啊,他还有月儿,他流浪了二十六年,终於又有了家,他满腔的冰霜化为柔柔春水,他握住那细白柔软的手,摩挲着那修长的手指,抬头对郦晟说:「晟姨,你走吧,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再提。只是,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不容任何人伤害她。」他将那小手紧紧握在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一脸苍白破碎的郦晟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清月从情郎身後探出桃花一般红艳的脸颊:真讨厌这样以大笑来故弄虚玄的人,她几乎可以猜到,大笑之後,郦晟又会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进攻方式来攻击自己。
果然,笑完之後,郦晟擦去眼角的泪水,冷笑着从包内取出一叠照片,甩在地上:「宋清月,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这些照片。不要以为他只爱你一个人,他是那样一个风流的男人,怎麽会只属於你一人?」
长风吹开窗,吹散那些照片,有几张飘落在门外,门外停留的几个同事霎时炸开了:
「天啊,这不是冯总和老——啊,不,郦总吗?」
「啧啧,这样火热,这样限级制。」
「哎呀,送茶水的小妹,你不能看呐,你没有满十八岁——」
冯洪健的脸霎时雪白一片:「你将那一晚拍了照片了?」他心头突突直跳: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就知道,她是必然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那可是我们的第一次!」郦晟邪恶地笑,为这一日她准备了许久,原本是想留给蒋老人看的,想不到提前献了宝,不过,不管给谁看,只要效果好就好。
她眼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冯洪健怀中的人儿看,满意地看见那一张粉红的脸变得如冰雪一般苍白无色。
冯洪健大惊,低头看向清月,焦急道:「清月,你不要相信,那是我被她陷害的——」
「啧啧,洪健,我一直敬佩你是大男人,虽然花心,可是敢作敢当,今天怎麽吃完抹嘴不认账了?」郦晟在椅子上坐下,翘起雪白的大腿,轻佻地看着他。
他百口莫辩,正要斥责她,却发现清月已经弯下腰,拾起脚下的一摞照片,「别看!月儿,别看!」几乎是哀求的口吻。
清月抬起脸,那眼光清冷如月洒在他脸上,又泠然如清泉,令他焦虑的心平静了下来。
靠在他怀中,清月一张张翻开着照片,技术很好,俊男美女的身材也很好,正因为太美好了,竟然一点都不猥琐,有一种艺术片的感觉,她笑了起来。
冯洪健身体剧烈地抖了抖,他紧紧搂住她,对自己说:冯洪健,如果这一次再生波折,就是拼了命也要留住这样一个好女子!
郦晟得意地望着他们,点燃一根烟:「怎麽气糊涂了吗?应该大哭大叫才是,怎麽笑起来?」
「那是你,郦晟小姐,作假作弊也不能这样做,太侮辱我智商了!」清月面带冷笑,将一叠照片向她抛洒过去:「你自己看一下,不管任何角度,洪健都是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你太丑了他不敢看,还是根本是他睡着了,你的?」
那一句话震得郦晟从椅子上站起,脱口道:「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六月三十日,凌晨三点半,去洪健的公寓查过监控录像的人都知道,不仅我,还有玉屏姐。洪健在逃,你披头散发跟在後面狂追!」
看着郦晟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股报复的快感淋漓尽致地宽慰着清月,她脸颊红透,黑亮的双眼熊熊燃烧:「我就不明白了,怎麽会有这样的女人!」
「是呀,送上门别人都不要,而且自己还巴巴地将这段丑事大事渲染——」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红云,你怎麽来了?」清月惊喜道。
「哇,难道还要女三号争夺冯总?」方才堵门的小女生双手握拳尖叫道:「哇,这个姐姐好妖娆艳丽,清月姐怕是不敌——」
红云无声瞪了那小女生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她生生吞回了後一句,这才转脸哭笑不得地对清月道:「姐姐!我是给你送衣服的!你看看你什麽形象!头上顶着洗发膏还没冲乾净,身上穿着睡衣,脚上的鞋子还一样一只,你就这样急着见情郎来战斗啊!」
唉,刚才还雄姿勃发地打败情敌,这回好了,一点脸面都不存了,清月羞愤难挡,转回身钻进洪健的怀抱。
冯洪健朗声大笑,接过衣物:「红云姐,谢谢你!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谁愿意做你们那3000bsp;郦晟被那十足十凶狠的表情所震慑,可犹不倒威风,强硬道:「你,你试一试。」
「我不用试,只要你敢做初一,我绝对敢做十五——」红云吊起一双冷冷凤眼:「你也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卓红云是什麽人,是混哪里的。」
丶第六十四章 忆往事 明真心
红云语气森森然,令人如披冰雪,可是那眼却媚然笑着,郦晟没有想到宋清月还有这样一个好友,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红云,你不必和这样一个女人一般见识。」清月从情郎怀中探出,眼睛如夏夜的明星般闪闪发光:「郦晟,不要说你今天拿来一叠造假的照片给我,我不生气质疑;即便你今日,拿一叠真实的给我,我也坦然接受。那是洪健的过去,我既然爱他,不仅爱他的现在,也要接受他的过去,就像他对我那样。」
说罢,她抬起头,迎上他眼中的无限惊喜与深情,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脸上滚烫,又要低下头去,却被冯洪健拦住:「月儿,你可是化了?」
嗳?什麽化了?她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心中的冰啊!」说着,他伸出手就要抚摸她的胸口。
「啪——」回应他的是一记粉掌,将他推往一旁,清月面红耳赤地说:「这麽多人看着呢!」
「哪有?哪有人?」他的大手令她转脸:只见公司同事纷纷侧脸假装寒暄:「今晚吃什麽?」
红云则是单手扶住额角,正一脸崩溃地喃喃自语。
而郦晟,眼中喷张着怒火正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清月一惊,手落入一只温暖大手掌中,一股勇气从那掌心传来,她开口问道:「为什麽你这样痛恨我?」
「你觉得一个被抢走爱人的女人对第三者应该有什麽样的感情?」郦晟指着宋清月,一脸悲愤。
一刹那间,清月真的认为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第三者,从郦晟的石榴裙下抢走了冯洪健,她颤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心中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屑,扎得她回春的心隐隐作痛。
「月儿,你是相信我的,不是吗?」他深邃的眼睛此刻像一股清泉,映出她犹豫惊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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