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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品:不是不爱你|作者:暖暖|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6:10:29|下载:不是不爱你TXT下载
  “大学同学。”我回答。

  “哦,那你赶快回屋吧,别让人家等着,我明天有空再找你聊。”说着,她推我进门,自己却转身朝院外走。

  “你去哪儿?”

  “去买点吃的,小朋还没吃饭呢,一会儿又闹着肚子饿。”

  我看着她的背影,禁不住莞尔,自己也没吃饭,却先想到他会饿,这就是爱吧。

  这两个人,真是一对冤家,越吵越爱,越爱越吵。

  我转身向院里走去,却突然撞到一个人。

  “是你,你怎么出来了?”我问他。

  他没作声,只是注视着我,夜色中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发出逼人的光彩,令我不敢正视。

  我没再说话,绕过他想走进院子。

  他却拦住了我,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没看见我送的花?”湿暖的热气轻呵在耳上,我浑身忽地一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震荡。

  我迅速退后一步,瞪视他,低声斥责:“什么花?你在说什么?”

  他看着我笑,依然是带着戏谑,像一只猫在盯着手中的猎物一般。

  我气极,飞快地从他身边冲过。

  忽然想起那天早上收到的晚香玉,原来是他送的,幸好被天晨拿走了。

  我恨恨地想,这个人,他的初恋女友就坐在屋里,他居然在外面试图跟她的好朋友调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进了屋,发现任蓝正斜倚在桌前发呆,圆圆坐在沙发上看一本书,是我随手扔在那儿的《小团圆》。

  见我进来,任蓝笑了,她问我:“刚才那个女孩也是画画的吗?”

  “是,画国画,哈尔滨的,东北姑娘。”

  “她长得真漂亮,个子那么高,身材又好。”任蓝轻声夸赞。

  “你还夸别人哪,谁能有你漂亮啊,跟你一比,任何女人都是路边的野草。”我随口应道。

  “怎么可能,你又在胡说。”任蓝笑着责备我,圆圆也在一旁格格地笑。

  我烧水泡了壶桂花普洱,刚才吃得太饱,喝点茶消消食。

  叶砚还没进来,不知道在屋外做什么。

  喝着茶,我忽然想起来,问任蓝:“对了,你能待几天?”

  “明天就回去了。”

  “怎么这么急?”

  “今天下午已经把要办的手续都弄好了,回去后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让叶砚帮我们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你晚上跟我一起去酒店住吧,我们可以聊聊天,这么些年没见了。”

  “好。”我点头应允。五年没见了,我想她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又是阴天,看不到月亮,为什么这几年的中秋都看不到月亮呢?

  7

  7、(七) 。。。

  任蓝住的酒店在国贸附近,环境很好,闹中取境的一个地方。

  上了楼,找到预先订好的房间,打开门,我们几个鱼贯而入。

  叶砚只略坐一坐,就告辞走了,我知趣地和圆圆留在屋里,让任蓝送他到电梯口。

  我以为他们会有很多话要说,就解开发辫,换了拖鞋,想先去洗澡。没想到只不过两分钟,任蓝就回来了。

  我悄悄看她,面色倒还平静,只是一双眼睛,深不可测,像一潭碧寒的秋水,幽幽地泛着波光。

  洗漱完毕,圆圆睡着了,我和任蓝挤在一张床上,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明天上午想去哪里逛逛?”我问她。

  “无所谓,看圆圆想去哪吧。”她看了一眼酣睡的圆圆,轻声说,“这小丫头,逛了一天,累坏了。”

  “你也累了吧,要么早点休息。”

  “没事,我不累。”她转过头对我温柔地笑,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洁净如天使。

  我不禁感叹,“任蓝,上苍对人实在不公,你看,毕业五年,我脸上已经满是沧桑,可你怎么还越来越美丽了呢?”

  “乱讲,你才美呢,聪明,生动,与众不同……我要是男人,肯定会爱上你的。”任蓝道。

  我伏在枕上低声地大笑起来,“好了,拜托,咱俩再这样互相吹捧下去,我自己都受不住了,你瞧,我手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都躺在那儿,睁着眼睛瞧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过了许久,任蓝轻声说:“尤加,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和叶砚在一起?”

  我亦轻声回答:“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任蓝叹息一声,“尤加,无论上天怎样不眷顾我,但,最起码它让我有你这样一个知情解意的好朋友。”

  “不,任蓝,你不应该那样想,除了我,你还有很多,美丽的容颜,动听的歌喉,爱你的父母,温暖富足的家庭……还有,能够托付终身的爱人。要知道,上苍其实对你不薄,已经胜过我许多许多。”我非常认真地说。

  “可是,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她的语气无比苍凉。

  “没有人能够得到一切,即便贵如王子,也肯定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遗憾。所以,《大涅盘经》里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任蓝,其实你早就应该放下了,人不能永远生活在往事里。”我低声道。

  “我知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就应该忘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无论我怎样努力,就是忘不掉他。”她的声音非常茫然无助。

  我从心底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没有办法,我真的帮不了她,很多时候,人只能自己救自己。

  其实活在这个世上,又有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痛?

  我也曾经深爱过,多年以前,有一个男孩曾经给过我一段美丽的记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我以为我会永远爱他,直到地久天长。

  可是,有一天晚上,他约我在熄灯以后的画室见面,然后在黑暗中放了一首莫名其妙的歌给我听。

  一个年轻男人用喑哑的声音唱着:“……雨下不停,雨下不停,心情也不定,一千朵玫瑰给你,要你好好爱自己,一万万句对不起,离开你是不得已……宝贝对不起,不是不爱你,我也不愿意,又让你伤心……”

  苍凉的歌声在黑夜中随风飘扬,他的脸上写满无可奈何的悲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他想告诉我,他要离开我。

  那天晚上,他走以后,我在画室里哭了整整一夜。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我心里最不能碰触的伤痛。曾经有好几年,我只要一听到那首歌就想流泪,哪怕是站在最热闹的大街上。

  说实话,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离开我,他究竟有怎样的不得已?

  当然,现在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很快就让自己走出了那段往事。我不会为了一个早已不再爱我的人哭泣。

  可惜任蓝与我不同,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却还是忘不掉叶砚……

  正在沉思之际,任蓝突然转过身子,说:“其实我已经让自己放开很多了,你还记得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从来不敢与他见面,但是现在,我可以平静地面对他了,就像是对待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

  “那就好。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慢慢就会放开的。”

  “上个月,叶砚的父亲去世了,他回家奔丧时我在街上偶然碰到了他,你不知道,他从小就没有母亲,是他父亲把他抚养大的,父子感情很深……他父亲去世给他打击很大,那天我看他心情不好,就陪他聊了一会儿……后来他给我留了电话,让我到北京联系他……我一直有些担心,不知他情绪如何,所以,昨天到了机场后,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有些意外,以前只听说过叶砚家境普通,却没想到他原来也是个身世凄苦之人。一时之间,我对他倒生出几分同命相怜的感觉。

  “他向来不肯在人前示弱,看起来总是很坚强,成天笑嘻嘻的,其实他心里很软弱的。”任蓝又说。

  “软弱?他?”我听了不免摇头,无法认同。

  “真的,真是这样,以前有一次,他父亲生病,总也不退烧,又不肯去医院,他急得在家里哭成一团。”任蓝仰起脸,坚持说道。

  我依然不肯相信,像叶砚那样的男人居然会流眼泪?

  可是,看着任蓝一副认真的表情,以及目光流转时闪过的万千柔情,我真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幸好,夜色渐深,任蓝也有些累了,过了一会儿,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我却有点失眠,自小我便有择席的毛病,换了地方就不大睡得着。

  怕吵到任蓝,我往床边靠靠,裹紧身上的棉被,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起都涌了出来。我想起父亲和母亲,想起任蓝,又想起自己,真觉得生命是那样的渺小无力。

  不知何时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居然看见了叶砚,站在我面前,嘻皮笑脸地对我说着什么,英俊的脸上满是戏谑和调侃,而我呢,依旧是冷颜相对。后来,他突然低头向我耳边凑过来,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湿湿热热地吹在我的耳垂上……我猛地打了个冷战,一下子醒了过来。

  天还没亮,我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只觉得无比沮丧。

  怎么会梦到他?哪根神经没搭对吧。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明明思念他的人是任蓝,他莫名其妙跑到我的梦里来干什么?

  转过头看看身边的任蓝,睡得正香,一弯雪白的膀子露在被外,脸微微侧向我,被枕畔一把乌鸦鸦的青丝衬着,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啊。

  美人就是美人,睡着了也是一幅画。

  我不禁暗自感叹。尤加啊尤加,你别以为叶砚是对你有好感,像他那样的男人,长得英俊,头脑聪明,举止风流,现在又有了钱,身边还能少得了女人吗?他之所以会跟你调笑几句,献一点小殷勤,也不过是因为你总不买他的账,挑起了他的好奇心和征服欲罢了。想想看,连任蓝这样的绝色他也不过是新鲜了一阵子就撂在脑后了,更何况是像你这样姿色平平的女人。

  想了一会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再次入睡,心里默默念诵着斯佳丽最爱说的那句话,“睡一觉吧,睁开眼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是的,无论怎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外出几天,可能会更新得有点慢,尽量做到一天一更吧。抱歉。

  8

  8、(八) 。。。

  我们一直睡到中午,醒来后,简单吃了点东西,我陪着她们在附近随便逛逛。

  任蓝买了些北京特产,圆圆看中了一盒面塑戏曲人物,喜孜孜地买下,宝贝一样放在袋里。我则掏钱买了一堆景泰蓝的镯子,往她们俩腕上各套几个,“好歹来这里一趟,贵的我也送不起,戴着玩玩吧。”

  剩下的两个,顺手戴在了自己身上。

  任蓝订了四点二十分的航班,三点钟的时候,我们刚回到酒店,叶砚就在外面敲门,进来后也没半句寒暄,直接就说:“准备好了吗?走吧,去机场的路容易堵车。”

  我突然有些难过,与他的平淡相比,任蓝那些柔情暖意显然是付之东流,用错了地方。

  路上果然堵车,到三号航站楼已经是三点四十几分了,我以为叶砚会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然后送任蓝到安检口。

  结果他只是把车开到了候机厅前面,就扭头对任蓝说:“这里不好停车,再绕到地下会来不及了,你们俩就在这下吧。”

  我坐在后排,一听此言,顿时有几分惊怒,对着他的后背瞪了一眼,我拉开门跳下车。

  时间的确不太充裕,任蓝和圆圆也赶紧手忙脚乱地拿着行李下了车,任蓝对我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尤加,我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受不住离别时的那份悲凉。

  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