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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恋人常不在|作者:楼台1229|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6:14:01|下载:恋人常不在TXT下载
  序

  《恋人常不在》这部长篇小说,以崭新的手法,分别以“男”与“女”两性的角度出发,描写两位踏足社会工作只有数载的年青恋人们,如何在错落的感情世界里成长。

  第一章

  奈月 雨夜的忧郁

  七月也快要靠近尾声了,梅雨还是缠人似的下个不休;打开一线窗扉,雨水的气息淌进来,蘸湿了房间的空气,感觉重甸甸的,让我的心都要沾上郁郁偐闷。

  倒不如敷个面膜吧!突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来。就是那种膏状的白色面膜,涂在睑上让它乾透,「嗖」

  一声撕下来,也许憋在胸口的闷气都可以一并剥落。

  我从化妆袋里掏出面膜膏,小心翼翼地在睑上涂涂抹抹,就是怕黏着头发,涂得不够均匀。一张睑只剩下眼睛鼻孔嘴巴几个窟窿,就差点教人以为是外星人登陆地球。

  不偏不倚整整花了二十分钟,我剥下面膜。就是那意料之内让人贴心的一声「嗖」,两颊变得滑溜溜,可是心情却仍然凹凹凸凸。

  教人烦闷的不尽是梅雨。两个小时前,我给时男留话了,但他到现在还没有给人家覆电话。

  明天约会的时间和地点都没有决定。也想再多打_次电话,或者打他的流动电话。还是作罢,我不要他嫌我絮叨,万一他接听了,就是刻意不给我电话,反而更教人难受。一定是忙着工作。他是营业员,接待应酬少不了,加班就更多。

  可是,说不定他跑去跟小夜子碰面了。

  我在电话跟前抱膝坐着。我才不要人家看见自己这个模样,大概时男但没法想像吧?

  我们交往三年。在时男跟前,我活泼开朗坦率不噜苏,就像一个充满空气胀鼓鼓的气球一样。算是身不由己,这不是我的真面目,但这样的我却最能够教时男感到轻松。我喜欢时男。在大学校园里初次遇上就喜欢了,喜欢得不能自拔。那个时候,他身旁却有小夜子。

  小夜子烫着一头柔软的长发,瓜子睑眉眼周正,身段窈窕,一派教人难以摸透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一种飘飘悠悠的气质。她就有这个能耐,让周遭的人都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

  这是一种姿态呀,是小夜子勾引男生的独一无二伎俩。

  大学时代贫嘴薄舌的朋友可真不少,不过,这大概是那些尽得男生欢心的女孩子的宿命吧?抚心自问,我也是同一个想法。

  光看外表,小夜子清爽俐落,骨子里却又是另一回事。她瞟着男生的眼神、一举手一投足,都教人觉得是刻意卖弄。就连一身衣饰打扮,都是明晃晃地要讨好男生。她总是不跟女生来往,看在我们眼里,就是爱朝男生堆里钻。

  我心里有数,这种想法明明白白是女人的妒忌心作祟。

  学生时代,小夜子是真真正正的万人迷。不光是同校的,就连别的大学男生也要在校门埋伏苦苦守候。这算是稀松平常了,就有一个年轻讲师也冲昏了头脑,却一把给小夜子毫不留情地甩了,伤心到底也只好转职,跑到另一家大学任教算了。

  小夜子身旁的男朋友不绝,如走马灯。她还会死皮赖面把人家的情人一把攫去,看来这是她的癖好。

  尽管如此,男朋友依然接一个换一个。落得这么一个名声,却没有教一众男生裹足不前。反过来,倒让她建立了谜样的神秘形象,这就更诱人瞩目了。

  「小夜子是小夜子。」不光是我,这个也是所有女生当时对她采取的态度。

  话虽如此,有一阵子我跟她还是挺要好的。上大学第一个交上的朋友就是她。怕是不熟悉不习惯新环境,我们倒是经常腻在一起。到饭堂吃饭也好,逛街购物都好,总是形影不离。我俩足过从甚密,周遭都要拿我们来当笑柄,说是同性恋。

  不过,小夜子却火速来个翻睑不认人,离我远去。最教人恨得牙痒痒,是她明知道我喜欢时男,却赶忙似的马上跟他拍拖。时男就这样子给她攫去,心里很不是味儿,觉得自己给耍了。

  要怎么样形容时男跟小夜子的关系呢?他们的恋人关系维持了一阵子就分手了,原因固然是小夜子花心的老毛病发作,可是,两人还是拉拉扯扯的,有_道教人不能够理解的亲密牵绊。时男就老是忙着充当她的护花使者。

  「那个时男,堂堂大男人就不怕丢睑?竟然甘心让小夜子肆意利用。如果时男肯狠下心肠撇下她不管,也许可以一挫她的锐气哩!」

  这些都是女生的评价。

  时男的态度也确实惹尽女生嫌了。他就连「得寸进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我跟其他女生的想法一样,恨透小夜子,唯一的分别是我喜欢时男。

  不过,就在深秋午後的一堂无聊得让人发怔俨腻的讲课里,意外地从朋友口里知道,毕业後,他俩的距离就更是渐行渐远。

  反过来,我却乘看毕业的契机,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进时男的生活里,同窗会喝酒众头,我就总要坐在他身旁。巧立名目给他摇个电话,藉口商量工作难题约他出来,在计程车裏装疯卖醉,一句「不要回家去」,就顺理成章地缠上了。

  我花尽气力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把「女朋友」这个位置弄到手。

  一晃三年。现在,我跟时男的关系稳定了,小夜子亦不在。在时男眼里,就没有她的影子,名字都忘得一乾二净。

  怎料事列如今,我却从时男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哦,小夜子?」

  大概是一个月之前,我在他的家襄看《2020》 ,录影带播放至尾声的时候。

  「嗯。我也吓了一跳,想不到会在那种地方碰上。」

  「哪种地方?」

  我朝时男看过去,努力要自己的一张睑别绷得紧紧的。

  「就是一家位於门比谷叫『比芝』的酒吧。公司的前辈拽我去的,她在那儿打上兼职。」

  「她不是在甚么汽车公司当秘书的吗?」

  那个时候,小夜子就一马当先找到工作。她还不是凭面试加分吗?负责面试的大叔阿伯,

  都忙个不停盯着她的一张笑脸、她一双美腿了,才懒管她笔试的成绩。比她优秀出色的人可多着,但都全军覆没。对於像我般千辛万苦才找到公司聘用的人来

  说,与其说羡慕她,反而觉得自己像傻瓜似的。在那个所谓「求职火线」上,管它甚么「努力」、甚么「拼搏」,

  原来都是徒然的。

  「小夜子说公司不用加班,间着无聊就去做兼职。」

  「她怎么样了?」

  「甚么怎么样?」

  「有没有改变?」

  时男拿着遥控器,开始翻卷录影带。

  「呀呀,看上去就是花厘花俏的。浓妆艳抹,一身服饰火辣辣的,霎眼一看,就教人觉

  得夸张放肆。女人也真厉害,沾上这种陪酒行业,一身媚态都跑出来了,总之就变得风情万种。」

  虽然时男一番话带着批评语气,却让人感到夹杂了一点兴奋雀跃。我站起来走到厨房去。

  「要不要咖啡?」

  「嗯。」

  翻好录影带,房间霎时变得异常安静,这一室方寸地,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电视机,就再容下下其他东西。

  跟时男拍拖,每一天都是幸福。我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我就只管想着下次休假跟他怎样度过,又或者穿甚么衣服赴约。

  当我从时男口小听到小夜子的消息,没有惊讶,反而觉得这一天终於要来了。这个也正好是我心里早就藏着某种预感的证据。就像翻日历,一张掀一张,却又总要疑心下一张会突然出现一个颠三倒四的数字来。

  「她说光靠公司那份薪金不够花哩!也难怪呀!听说她住在三田一幢月租二十万日元的公寓里真奢华!说不定是人家养的小老婆。」

  我一边放好咖啡壶,一边搭腔。

  「如果是人家的小老婆,就不会在那种地方打工了。」

  这种事情有甚么好稀奇!」

  可是,小夜子在这方面挺认真执着的。」

  其实我是恨透她,不过打着如意算盘才替她说出这种赞美的说话。虽然不知道是否奏效,不过,要是现在诋毁她,反而会让自己拐入穷巷。

  咖啡泡好了,时男已经把翻好的录影带放进印上影视店名字的黑盒子里。

  「你还在乎她?」

  我尽量轻描淡写,就是一副闲话天气的语调。

  「没有,你呢?」

  「没有。」

  我缩一缩脖子,却又一转念,觉得在这种时候,掩饰真情不是良策。

  「说实话,我真的有一点点儿介意。大学的时候,你们可是情侣呀!我就怕要上演甚么爱火重燃,这可是老生常谈。」

  把话都摊开了,我吊梢眼睛看看时男。夹着蒙蒙水蒸气,看见他苦笑。

  「别瞎猜了,这些早已经是陈年旧事。如果我对她余情未了,乾脆瞒你好了,就是甚么牵绊都没有,才可以跟你笑着谈得轻松。」

  「没骗我?」

  「当然了。」

  我点点头,笑着迎向时男的话。不过,我还是想多放一些牵挂。

  「反正我跟小夜子都好久不见了,真想碰个面聚聚旧。下一次你替我联络呀!那一家叫『比芝』的酒;在日比谷哪儿?」

  亲近你的情敌跟她交心;教男入却步打消歪念,这不是女人惯用的手段吗?

  「你真的要去?都是男人占多?不是女人去的地方呀!」

  「是吗?那么你下一次再去,替我跟她问个好。」

  我一脸笑意,却是在试探他。

  怎么样?要再去?心里就是渴望再见面吧?

  「嗯,也好。下次有机会替你问候她。」

  要怎样形容我那种失望的心情才好?他没有说不再去那家酒吧。我浑身感到千针戳痛。

  我也下知道时男有没有再上那家酒吧。他不说,就当他没有去好了。不过,那个晚上、听到「小夜子」的名字,不祥预感就一直蛰伏在心底。

  他到底背着我跑去酒吧了?他俩相约在甚么地方碰头吧?

  我的五感神经都尖起来变得敏感,自己都控制不了。时男的态度、时男身上的物件、时男说话的枝枝悠地眯缝眼睛。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大清早上班的繁忙时间就如刑场。

  梅雨季节就更不堪了。身旁那个大叔,_把伞挨着我的腿,裤管都给湿透了;黏糊糊湿漉漉就教人毛躁烦厌。换来一个可爱女生又作别论,不过也是划不来,搞不好还会神经紧张。随便乱动,就让人家误会是色狼,对着一个大叔,动作粗鲁但不必管,倒乐得轻松。

  与其说车厢内满是一阵翳闷焗热,倒不如说是杀气腾腾好了。到底是谁,一头廉价发乳的便宜货气味冲过来,还有那一撮长发,刚朝我的脸上扫。我浑身尽是不满的牢骚,心情都坏透了。一个胃胀胀的,不能够呼吸,恶心感觉涌上喉头。

  我咽一咽口水。最近,偶尔会出现这种症状。也许是不吃早餐惹的祸吧,可是,早上的五分钟有多矜贵。还有三个站就抵达御茶之水,再忍耐一下就好了。我咬紧牙关。

  回到公司,打过工卡,暍杯咖啡再开工。那种嗯心的感觉终於从喉头慢慢退下来了。原来想喝一杯日本茶的,可是,公司的茶水间是自助形式的,就只放着咖啡,这总比胃里空落落的要强。

  我整理早上要用的文件和估价单,还要准备今天交给客户的资料等等。

  接近中午,课长唤我。

  「宫永,过来一下。」

  听着他一把声音,後颈窝就要起鸡皮疙瘩。这个进藤课长明年都五十岁了,从大阪调来这里有三个月,暗地里我给他起了个绰号「癞蛤蟆」。还没有习惯他那一腔关西口音。我倒不是讨厌关西,但说到底,若不是那满嘴乡音,也许我可以跟他熟络一点。

  我站起来,走近坐在窗旁的「癞蛤蟆」。

  「是这个!」

  放在桌子上的是一张计程车收据,我前天才交给总务部的女同事。

  「有甚么问题呢?」

  「才一点路,干嘛坐计程车?」

  课长语带责难,就是明明白白地怪责我好浪费。我押住那_口气,正经八百地给他一个解释。

  「我拿着足足有十二寸的货办,乘火车实在不方便,所以乘计程车了。」

  「癞蛤蟆」用鼻子哼了一下,吊梢眼睛瞟着我。

  现在的年青人劲辄就要坐计程车,当年我就背着这点东西,给客户送过去。」

  我缄默不语。我可不觉得这种事情值得自豪。他是搞不清楚,在适当的时候坐计程车就是合情合理,老是以为劳动一身筋骨就是勤奋工作。

  「嗯,算了。r公司那桩生意好像谈不拢了?」

  「对手肯提供九折优惠,我们根本没有谈判筹码。」

  大概三个月前,r公司原来就是我看上的目标,知道竞争对手肯割价,也跟「癞蛤蟆」商量倒不如提供优惠跟人家拼,到头来却得不到首肯。所以,这次「癞蛤蟆」可要负上部分责任。

  「结果就是为了折扣赔掉生意?」

  「就是这么_回事。」

  「身为营业员,不能够提供折扣优惠,就要动动脑筋,以服务态度出奇制胜。你干这行有多久了?就光剩一张嘴说推销,要拿个真心出来才行!是真心!」

  好不容易按下的怒火又升上来厂。听到「癞蛤蟆」口中吐出甚么「真心」这些词汇,就觉得他玷污了这两个字。

  「跑生意就要拿出诚意低声下气,谦恭低头不会损你甚么吧?跟部长低头,跟课长低头、就连那个接待的黄毛丫头也别放过,一律低头百般讨好,明白了没有?」

  他一开腔就没完没了。「癞蛤蟆」最爱发表他那一套人情义理的伟论。每天都一样,谁给他逮个正着就要讲不停。我感到不耐烦了,马上说话堵住他的嘴巴。

  「课长,虽然不能说是补偿,但我跟品o公司的临时合约已经敲定了。」

  「哦?」

  他愕了一愕。

  「虽然他们订购的型号属於中价货色,可是,连终端装置都交由我们公司负责了。虽然跟r公司那桩大买卖不能相提并论,到底也算是一份有体面的合约。」

  「嗯,是吗?就给我好好的干!」

  「是,我失陪了。」

  我跟他鞠躬,夹着一点得意返回座位。

  哼!有什么了不起。就是这种心情。

  「喂,後藤,过来一下!」

  又轮到另一个同事了。他老是爱数落下属,满嘴吹毛求疵,这都是「癞蛤蟆」的癖好!

  我把文件放进文件袋裏,再把它塞进公事包。还传来阵阵关西口音,令憋在肚子里的一口气换成一阵阵烦躁。干吗那种家伙会当上课长,我倒怀疑他的工作能力,既没有能耐驾驭下属,大清早又只净看那些刊载女人又闪双腿的黄色小报;下属碰壁就推卸责任,功劳彩头就一把揽过去。这种男人哪儿来的能耐当上课长?这个时候,就总要教我摸不透公司的制度。

  「宫永,你的电话。」

  对坐的女同事说,我就拿起听筒。

  「是,我是宫永。」

  「呀,是我。」

  是奈月。我压低声线。

  「怎么了?」

  「昨晚我跑回家去,对不起。」

  「不要紧。」

  我用下巴抵住听筒,一双手却忙个不停。跟o公司签好临时合约之後,下午还预定要上三家公司跑一趟,现在要先把资料准备好。

  「昨晚我一口气哽住了,一声不响就回家去,我还是觉得要问个清楚明白。」

  「甚么事?」

  「其实呢,也许是我多疑吧!昨晚你讲电话的时候,我不是去结账吗?就是那个时候,嗯,其实也不要紧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在你的钱包里……」

  「下次再跟你说吧。」

  我现在没守跟奈月磨蹭。挟着对「癞蛤蟆」的不满,我下由得发晦气。条月默不出声。

  「现在忙死了,再见。」

  等不及她的反应,我就挂线。

  我拿起公事包站起来。真的没心情跟奈月聊。我在报告板上写下自己的行程,就离开营业部。恨不得马上逃出来,巴不得跑去一个听不到「癞蛤蟆」声音的地方。

  我等候升降机,冷不防行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转过头,原来是前辈大矢。

  「别管课长就好了。」

  「嗯,我明白」

  我耸耸肩,轻轻点头。

  「这种人大概是天生臭脾气吧?但不知道多少次,我气昏了头脑,就想狠狠揍他一顿。可是。我才新婚,不能够这么冲动呀。其实,老婆现在是这个样子。」

  大矢双手捧开肚皮,装出大腹便便的模样。

  「呀,有喜了?」

  「就是呀!生活担子就落在我的肩上。沉不住气一时冲劲,搞不好给裁出来。家人的生活就没着落了。你还好,大不了辞职不干。反正单身,轻松多了。」

  升降机打开了,我们进去。我按了一楼。

  「才不敢轻言辞职呀!我没有这份勇气。」

  「是吗?」

  「现在经济不景气呀!」

  大矢叹气。

  「到头来,怎样捱尽人家闲气怎样憋气,都要一辈子当个上班奴?」

  我跟大矢跑到附近一家定食屋去,提早吃个午饭,然後在车站剪票口道别。他要去千叶那一带,我去品川,刚好是相反方向。

  也许是过了中午,火车空空落落,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天空还是昏昏沉沉的,雨水来个小休止,却不知道甚么时候要再洒下来。

  大矢的话让我耿耿於怀。

  「到头来,怎样捱尽人家的闲气怎样憋气,都要一辈子当个上班奴。」

  大学毕业,我满心期待。踏足社会,就是成熟的证据。跟那些和老爸差不多年纪的客户交涉,解释机种型号等问题,心里多少有点飘飘然。

  现在却说不过去了。理想原则尽掉开,_切全凭公司的意旨,我没有任何决定权。合约谈拢签定,就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开心,有点成功感,然後就是零,不再有任何感觉。

  净有这种想法,到头来就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