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还都是这个月加的。
起因在于玮玲休了两天病假,加上这阵子公司有几个大案子在进行。
“还是很奇怪。难道尹若薇订婚的事,对宁董造成这么大伤害,连带地对其他女人都失了兴趣?还是他有了秘密情人,不让大伙儿知道?那次我看他亲你,还以为……”
“她看太多爱情小说了。”玮玲摸摸她的头。“做事吧。他是我们的老板,不该是你茶余饭后的闲聊题材。”
“可是……真的可疑嘛。”雯菁不服气地道。“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你眼花了。”
“我才没眼花呢!”雯菁嘀咕。
玮玲装着没听见,边整理开会纪录,边想着雯菁的话。
宁纪信守诺言,没有再逼她了。可是他……
怎么说呢?变得更深沉,让她摸不着头绪。
这个月来,她常常接到他投向她的异样眼光,通常是炽热的,带点评估、算计。每次她转过身想确认,他却挑眉询问,一副若无其事,让她无法确定。
再者,那些没加班的夜晚,玮玲多半会去pub帮忙,好几次碰到宁纪。
他大都和同一伙朋友来,只有一次是一个人。他的眼光越过喧哗的群众,绕着她转,彷佛是在监视。但当她投以疑问的眼光,他却只是对她笑。
和他一起来的几个人她都认识,全是宁纪的死党。奇怪的是,在他们面前时,宁纪跟pub里的人一样,只喊她lily。所以,直到现在,胡国良还认不出她就是宁纪一板一眼的秘书,甚至捻酸地埋怨:“lily,你不公平喔。好像对宁纪特别好。”
“有吗?”她微笑。
“有。”胡国良嘟唇蹙眉的表情像要不到糖果的孩子。“你们两个老是眉目传情。”
“胡说。”她嗤的一笑。不过是宁纪看她,她再看回去而已,就被说成眉目传情。
“还有,你都让宁纪送你回家。”
连这事也知道了,她显得讶异。
玮玲不知道宁纪为什么这么做。
她通常只帮忙到十一点,那时正pub最热闹的时段,很少人会注意到她离开,宁纪却发现了,撇下一干朋友,拦在后门等待。
他说夜太深,不放心她一个人。顺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如此温存,令她难以拒绝。
每次他都等地走进大楼后,才离开。两人独处在车上时,气氛温馨,宁纪没做出任何惹她不悦的举动,态度温和有礼。
这样的宁纪,和跟她相处三年的宁纪又有些不同。
以前,他根本不把她当成女人,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无性别的工作伙伴。而现在刻意展现的温柔和尊重,却针对她女人的身分,她充分从他的眼光里看到,某种类似压抑的热情、饥渴,随着他每个轻触、每道灼热的凝视散发出来。
宁纪对她没有死心,这想法令她雀跃又不安。怪不得有两次她和robert跳舞时,宁纪显得躁郁,充满敌意的眼光绕着robert的每个动作转。robert甚至跟她抱怨,他觉得自己快被宁纪的眼光杀死,后来他也不敢跟她跳舞了。
其实宁纪没必要担心robert。人家早有亲密爱人,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对她有兴趣吗?
呵,他对她的兴趣还持续的真久。他对女人的耐性向来有限,为什么这次如此特别?同时她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是希望宁纪继续对地有兴趣下去,还是转换目标?
日子就在这样的猜疑中度过,反正是西线无战事,玮玲乐于当缩头乌龟,一天一天混过。可以看到宁纪,维持着单纯的友谊。如果地球在这一刻停止转动,时间就此停住,就更美妙了。
但时间当然不会停。
“玮玲,企画部这次的策略做得很成功,晚上我要带他们去庆祝,一起来吧。”快下班时,宁纪如此告诉她。
“要去哪?需不需要订位?”
“我订好了。就在你股东的那家pub。”
玮玲呆了一下。
“怎样?有问题吗?”宁纪微笑地问她。
“不是啦。”她不好意地道。“pub裹的人,没几个看过我戴眼镜的样子。”
“那今天就别戴啊。你不是常从pub的后门进去换装吗?”
“这你也知道?”玮玲讶异。
宁纪的笑容扩大。“店里的其他股东告诉我的。反正他们知道我是你的老板,当我是自己人。”
“喔。”玮玲觉得自己的秘密都被他知道了,有点不安。
“别担心。”他开玩笑地拉扯她的眼镜。“我以为你的伪装是为了防止我这个老板对你性骚扰的。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没必要再掩饰你的美丽了。让公司裹的同事见识到真正的你,有什么不好?说不定明天你就多了好些个爱慕者呦。”
瞧他说得这么轻松,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她有多少爱慕者似的。但为什么每次她对男客人多笑一点,他的眼光就阴沉起来?
璋玲才不想把她风骚老板娘的形象给同事看到,以免有损她专业上的权威。可是到pub去,穿得太正式一定会被人笑。她回家换了衣服,在眼脸上涂上眼影,营造出一种颓废美感。唇上则是宝石红的色泽,艳丽光彩。身上是一套莱卡布银灰短背心和七分裤,足士是同色凉鞋,露出粉嫩的脚趾,及豆红色的指甲,一派前卫、帅气。再披上件风衣,大功告成。
等她坐计程车赶到pub,企画部的那群人早闹得不像话。
她人一出现,大伙儿的眼睛全都一亮,还有人对她吹起口哨。一向盘在她脑后的秀发,今晚随意披散在肩上,除下眼镜的眼睛,似秋水澄澈,那模样娇媚横生、引人垂涎。
只见她踩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宁纪面前,企画部的人还以为她是老板的新欢,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玮玲,你来了呀。”他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扶她就座。
“玮玲?”高振凯怪叫一声,满眼无法置信。“孟玮玲?”
“玮玲,你今天好漂亮。”雯菁也兴奋地叫道。
“谢谢。”她脱下风衣,微笑地回答。
pub里喧闹成一团,一群同事全为玮玲的新形象啧啧称赏,不少爱慕眼光投向她。
满室的吵闹,使得宁纪必须倾身贴在玮玲的耳边大喊:“喝什么?”
“啤酒就好。”
宁纪知道玮玲的酒量比他还差,便请人送了一打啤酒过来,让大家分着喝。
一喝酒,每个人的情绪都很high,热闹的舞曲播放,骚动了不安分的细胞,众人吆喝着下舞池。
最美丽的玮玲就坐在老板身边,高振凯是心痒难搔,却不敢乱动。
“喃,宁纪。自己来也不找我们。”胡国良挤过一群人,和杨子逸来到他们这几桌。
“我带手下人来庆祝。”他一只手搭在随着音乐款摆身体的玮玲肩上,一手圈在嘴边对好友大喊。
“lily也在,太好了!”国良才不管宁纪干嘛呢,看到玮玲眼睛亮了起来。
“lily,你今天好美。”他道。
“谢谢。”
“可以陪我跳舞了吧?我等好久了!”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玮玲实在很想跳这支舞,自从宁纪常到pub来,她便很少下场跳舞。
“去吧。”宁纪朝她挥手,玮玲遂放心地和胡国良挤进热闹滚滚的舞池。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款摆身体,一时间似乎摆脱了肉体的束缚,精神全投进无边无际的宇宙。
第六章
强烈的音乐,狂野的节奏,催化了人们的情绪,舞出最狂放的摇摆。
沉醉在热舞中的人们,扭动的肢体语言,脸上的狂热表情,都能激发人无限的想像力。
而随着肉体的碰触,一个不经意眼神的挑动,擦枪走火出的欲望弥漫,怪不得pub是许多人狩猎一夜情对象的大本营。
美酒、热钱、挑逗的旋律,组合成类似麻醉药品的迷幻效果,颠覆了井然有序的理性,渗透进甜美混沌的纯感官世界。
颜如花红眼如漆的美人,泰然自得的手脚动作伸展出充满青春的傲人曲线,随着蛊惑人心的音乐,莹莹转动的美眸中人欲醉,散放着自身的魅力,旋转成一个密实教人逃不开的漩涡,捕捉了每个人的眼睛,随着她的舞蹈忘情地扭动身躯,无止尽的欲求在炽烈的气氛中飞舞;瞬间,失去了梦与现实的界限,坠入纯感官欲望的世界。
饶是如此,那道舞在人群中的窈窕身影,依然如野地百合般清新,只是顺应春风的节奏,淡荡摇摆出一片春心,自然不带矫饰,清艳而不妖媚,无法视为荡妇卡门之流。
尽管围着她身边争相邀舞的男伴甚多,却没一个放太过造次,只能闻听着她的娇笑,看着地无与伦比的动人仙姿,乾咽口水。
事实上,宁纪也不容人碰触他狩猎的猎物。尽管他的眼光显得不在意,却没一秒钟离开玮玲。
每当她跳累了,回到他身边,他总是尽责地送上一杯冰凉透劲的美酒──那不同酒类的鸡尾酒,有琴酒加柠檬汽水搅拌成的drycat;白兰姆、可乐加柠檬的cubylib…re;白酒、蓝莓糖浆的kir,三杯不同口味的鸡尾酒饮下,加上先前一杯啤酒,玮玲显得有些不胜酒力。
“跟别人跳这么多舞,该我了吧?”宁纪的声音很温柔,优雅地带她旋身进入舞池。
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后,强劲的身躯支撑着她的软弱,玮玲在头晕目眩之际,陷入晕然的幸福感中。靠着他的肩,杏眼儿半眯,心底最隐秘的某个念头,随着他身上辐射出的热力悄悄浮起,在她血液裹流动,凝聚的热力已接近燃点……
宁纪低头俯视她,炽热的昨光带着夜的深沉、危险,及黑天鹅绒的诱人温暖,蛊惑她跟随他堕落。她感到无法抗拒,心神都被他吸引住,发软的双膝颤抖着,无力地在他怀裹往下滑,幸好宁纪强健的双臂及时搂住她,才没丢脸地仆倒在他的脚下。
“你喝醉了……”她听到他低沉好转的笑声,身体一个悬空,被他抱了起来。
“我送她回去。”他不晓得跟谁说话,玮玲眼皮沉涩得难以睁开,肉体好沉重,困住她往上浮的灵魂,再无法像先前一样,在音乐和舞蹈的世界裹自由飞翔。
她觉得自己完全被困住了。
一袭轻软的布料盖在她身上,嗅进鼻间的芬郁味道是属于她的,带给她一抹安全感。她转动头颅,为自己在宁纪的怀抱里找到更舒服的位置,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混合着pub裹的烟酒味道,令她的神智更加地晕沉、混乱。
走出pub,夜晚的凉风扑来,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玮玲的晕沉感消褪了些。睁开迷蒙的眼睛,宁纪好看的下巴悬在她上方,线条是松中带紧。
他抱她进入黑色的房车内,把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充满弹性的男性胸膛成了舒适的枕头。
“开车。”宁纪很有威严地对前座的司机下命令,车子发动,平稳地穿梭在车潮中。
玮玲的眼皮撑不住不断袭来的沉涩感,半睁的眼瞳掠过几道明暗的光影后,无力地阖上,听不清楚宁纪后来又跟司机说了什么。
她的头好昏,整个人像在太空中飘流般没有重心,只能抓紧宁纪的怀抱,好让自己不要流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胃部很不舒服时,车子停了下来,没再移动。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宁纪温柔地抱着她离开,然后她听见他对司机说:“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我call你时,再来接我吧。”
为什么这样说?
玮玲混乱的大脑无法分析新得到的资讯。
他为什么叫司机回去?他不回家了吗?
一阵反胃的酸涩,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掩住嘴。
“宁纪……”
“忍一下,马上就到。”醇厚的嗓音安抚了她的不安,却无法舒缓她身体的不适。她极力控制,可是……好难受,啤酒、白酒、琴酒、白兰姆酒、汽水、柠檬汁……全在她胃里翻搅,她难受得快死掉了。
“快到了……”电梯不断上升,宁纪的声音有些慌乱。“玮玲,再忍一下……”
电梯停下来,宁纪抱着她冲出,打开房门时,玮玲脸白苍白,再忍不住从胃部滚溢上来的刺鼻恶心酸涩……
她吐的他一身。
昂贵的亚曼尼西装,和爱马仕衬衫,全完了。
这意外之灾是宁纪估算不到的。忍着满身的酸臭,和到嘴的诅咒,把怀裹仍想作呕的美人一起搬进浴室。
玮玲巴住马桶大吐特吐时,宁纪嫌恶地将身上的脏衣服剥除,只剩下一件黑色的低腰内裤,扭了条温热的毛巾等在一旁。
等到玮玲似乎吐了个段落,他按下抽水马桶冲掉秽物,拿水杯让她漱口,替她抹了脸,扶她坐在马桶上,开始帮她脱衣服。
“做什么?”她按住他的手,脸色苍白地问,日光蒙胧地瞪砚他赤裸的胸膛。
从胸膛到腰际的肌肉泛着光泽,优美匀称的曲线,好看哪。她觉得手痒,脸颊泛上迷惑的红晕。眼光从裸胸移向沐浴在橙黄光线下的俊美脸庞,有某种奇异的光华在他眼里流转,很笃定、势在必得的冷静,及迫不及待攫取的狂热。
“玮玲,你衣服脏了。”他很理所当然的说,手指的动作没有停止。
他温暖的指尖解开背心全数的钮钊,衣襟敞开展示出女性化的曲线,宁纪眼里的冷静消失了些,狂热的部分添加了些。他脱下她的背心,玮玲有点冷,双手抱在胸前取暖,遮住了内衣裸露出的春光。
他拉她起身,让她娇弱的身躯靠着他。
靠在几近全裸的男子怀抱,对玮玲而言是前所末有的经验。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混沌得无法正常思考,强烈的男性气息更加扰乱她的思考力。
她只知道宁纪正在脱她的裤子。
“你脱我裤子做什么?”她的声音低微得做呻吟,幽幽传进宁纪耳襄。
他有种想笑的冲动,但忍住,一本正经地道:“你吐的全身都是,我要帮你洗澡。你也不喜欢臭臭的上床吧?”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她将脚从裤管裹挣脱出来,宁纪拥住她,让她的身体嵌含在他的怀抱,手伸向她身后,解开她胸部的束缚。
女性的浑圆,抵住男性健实愤起的胸肌,带来一阵酥麻的颤栗。玮玲的神智更加昏沉,攀住他强健的手臂,感到不知所措。
宁纪不想吓坏她,亲柔地吻了她的脸颊,打开莲蓬头喷湿两人。
水珠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滑,掉落在隆起的圆丘,沿着诱人的坡度溜下。宁纪吞咽下口水,控制住体内的欲望蔓烧开来,挤了些沐浴乳在海棉上,轻柔的摩擎玮玲的肌肤。
檀香味的沐浴乳味道跟家里的不同,玮玲的疑惑加深,宁纪拿着海棉从它的肩脾骨移向手臂、背肌,绕回胸前。女性的矜持令她感到慌乱,即使隔着海棉仍能感觉得到男人手掌的温热和电流,她惶恐地看进宁纪眼裹。
“只是洗澡而已。”燃烧的炙焰隐藏在冰冷的自制中,跟他的声音一样,感受不到丝毫的情欲。
他没有停,掌握海棉的力道轻柔得彷佛将玮玲当成婴儿般小心呵护,滑过她胸前,移到她腰间时顿了一下,轻缓地褪下她破水浸湿的内裤。当海棉来到她被毛发覆盖的三角地带,玮玲开始挣扎。
“不,不……”不曾有过的亲密,令她害怕起来。
“嘘……”宁纪用手臂和身体箝制住她,俯下唇堵住她的嘴,以温柔的深吻化解她的不安。“别怕,只要去感觉……”
“不……”她虚弱地抗议。
“只是洗澡而已,没什么好怕。瞧,我跟你一样没穿衣服。”
是啊,他们一样赤裸,可就是这样她才必须害怕的,不是吗?
“不……”她的头好昏,身体好热。不只是酒精,还有宁纪的热吻、抚触,让她无法思考。
温暖的水流冲击着两人,靠在宁纪的怀里,和他赤裸裸依偎,他坚实肌肉的每一分颤动,从体内辐射出来的每一分热力,都清清楚楚地传导给她。这样没有丝毫隔阂的亲密,把他的欲望也分毫不差地感受到了,连带着撩起她体内最阴暗的渴望,想跟着堕落。
水流突然被截断,一条乾燥、宽大的毛巾从头罩住玮玲,脚步不稳地被人腾空抱起,几步之后,放在软硬适中的床上。
她被扶起身,滴水的头发被另一条乾燥的毛巾罩住,温柔地擦拭,然后是轰轰的吹风机声音,似催眠曲般,扰乱她想振作起来的思绪。
几分钟之后,吹风机的声音消失,她像从一个单一噪音的梦境中醒来,温暖的手掌握在她赤裸的肩上,给肌肤带来一束束刺麻电流,她被迫睁开迷惘的眼,迎向宁纪眼里再无意掩饰的火焰。
“宁……纪……”她哆嗦着唇,眼里的迷惘变成惊愕,像是现在才发现两人的赤裸相对。
宁纪的回答是俯下头狠狠吻住她,毫无保留且不许拒绝的狂暴热吻。他推着她躺进柔软的床单,火热的身躯缠住她,烧灼着她赤裸的肌肤,点燃她体内的热情。玮玲乱成一团的脑子成了浆糊,所有的理性都长了翅膀飞走,只剩下感觉。
是的,顺应最隐密、黑暗的欲望,埋藏在最深角落的渴望,玮玲不顾一切的放纵。
说是酒精的关系,不如说是以火焰碰触她每个最私密女性部位的男人的温柔。他的每一个抚触,都带着不疾不徐的赞叹,连使力的技巧都是轻重缓急的恰到好处,爱抚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点。
手掌滑过她浑圆的乳房,平坦的小腹,以唇品尝她柔滑如丝的肌肤。在她陷入迷幻的昏沉前时,她眯视的眼停里在他光滑健实的肌肉上,他的黝黑,对衬着她的白皙,这一幕格外撩人。
她情不白禁地将他抱的更紧,伸手爱抚他诱人的躯体。他是头美丽的野性动物,狂野却不失温柔,耐心、细心地引导她、启发她的欲望。
她迷醉了,把自己全然交给他,完全忘了先前有过的挣扎。这样的爱人,会让每个人堕落,尽管这种念头绝不可能存在于她清醒时的理智。
无法回头了,来不及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欢迎他的碰触,血液沸腾,情欲鼓噪,女性的部分湿润、颤动,空虚地等待他。
结合的威力,有如两颗星球撞击,剧烈的爆炸震撼了两人的心。一道一道的光芒,眩惑了玮玲的知觉,仅能凭着单纯的直觉,以从未有过的热情紧紧拥住这刻属于她的男人,包容他的自私、欲望,也感受他的热情、温柔。这一刻,他们彼此相属,除了感觉外,再容不下其他。
他喘息的离开身下柔软的娇躯,心神仍为结合时的快感震憾不已。
在那一刻,他觉得结合的不只是男人与女人的身体,还有某种更深刻的结合也在发生,他的魂与玮玲的灵,似乎同时融合了,探触到彼此每个最细微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灵肉合一吗?
宁纪嗤的一笑,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可笑。
侧着身凝视疲累睡着的玮玲,食指轻柔抚过她晶莹洁嫩的肌肤,凑过去闻嗅她的味道,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有他的味道了,这想法引得他放肆地以唇舌吭吻她红润的脸颊,搔痒的感觉使得她在睡梦中闪避,宁纪却不放过她,任性地抚弄她滑嫩的身躯。
他好像有点贪得无厌。
但这不过分,毕竟他禁欲超过一个月了。
不是刻意,只是不想。这段期间除了玮玲外,其他女人都挑不起他的欲望。他的心思全绕着玮玲转,精心的每个策画都是为了得到她,软化她的抵抗。
上班时间的共处还不够,不加班的夜晚,宁纪几乎都会到pub去,只为了要看住玮玲。看她穿着时髦亮丽地与客人打情骂俏,他是一肚子火,不但不能发脾气,还得挤出笑容来。好在,玮玲总是适可而止,没让人占到一丝便宜,宁纪才能继续隐忍下去。
今夜的狩猎是他为自己精心制造的机会。
他刻意展现的君子风范,让玮玲对他的戒心减低。加上又是在她熟悉的环境,周围全是相熟的同事,玮玲几乎全然没有防备。
他清楚她的酒量,故意在她纵情歌舞时,递上香甜却后劲十足的鸡尾酒,混着喝达到的效果加倍,玮玲很快就喝醉了。
接着他自告奋勇的送她回家──这显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这一个月来,每次他到pub时,总会顺道送她回去,玮玲的朋友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他没送她回家,反而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他在市中心的单身公寓。
有两次他送玮玲回去时,碰到阿缙坐在大厦的前庭等待她,手里还拿着消夜。两人就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地手牵着手走进去,让他在车上呕的半死。
若说阿缙和玮玲没有暧昧,怎会如此深夜还进入玮玲的公寓?这一幕像利刃般割裂着宁纪的心肝,他无法原谅玮玲,更不能宽容阿缙。他明明告诉他两人不是男女朋友!
玮玲在pub表现的放纵,及和阿缙间混沌暧昧的关系,时时凌迟着宁纪,疯狂的妒念不受控制的冒窜出来,玮玲是不是对其他男人都不拒绝,唯有在他面前却表现出道貌岸然的一面?
她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没道理。他已经提供了婚姻,她依然不肯就范,难道是害怕他限制住她的自由?
他不能再忍受她像只花蝴蝶般游戏人间,就是不肯飞到他手掌心停住。不管她是不是荡妇,他都不准备放开她。他要握紧属于他的火焰百合,因为只有她才能平息他的渴望,填补他心灵上的空虚。
他想知道,是不是得到她后,其他女人都无法满足的生理和心理的渴望就能获得舒解?他就不会再想她,渴望得身体发疼?
所以他开始布置计画,一方面松懈她的戒心,一方面为他的狩猎制造最佳时机。
他没意料第一次出手会这么成功。玮玲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有招架之力地降服
他更没意料到的是得到她后,那份渴望非但没有舒解,反而更加强烈。她如上好美酒般令人耽溺,他不得不承认他上瘾了。
充满热力的男性手掌落到玮玲腰上,将她紧褛过来深吻。她的身体丝滑、充满弹性,热爱舞蹈、常运动的关系,使得娇艳的身躯女性化线条匀称、没有丝毫赘肉。
修长的腿儿肌肤柔嫩,尤其是大腿内侧的触感更加今人销魂。他无法忘怀在她体内时,感受到的紧绷、热情。她实在是个尤物,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尤物。
宁纪得意地笑了起来,更加放肆地抚弄她的身躯,彷佛是世界级的音乐大师,在爱抚手中的名琴,知道该挑拨哪根弦,才能让手上的乐器发出最好的乐声。
可不是吗?玮玲在他的爱抚下发出细细的喘息声,那声音对他有如仙乐,令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迫不及待地想重新体会先前有如天堂的身心结合。
她的娇躯令他迷醉,他无法忘记当他占有她时,知道白已是她唯一的男人时,心里的狂喜。她将只属于他,只属于他宁纪一个人的。
他的蝴蝶,他的百合,他不会放开她了。
就让他们一起在火焰中璀璨燃烧吧。
一个人在床上醒来,翻转身子时,突然袭来的酸疼感令玮玲蹙起眉。她猛然起身,发现被下的赤裸,昨夜如一场绮梦般的回忆涌上脑海,血液自脸上冲刷而下,她无法置信。
她惊慌的缩回被里,重新躺回枕上。并躺的枕头有明显的凹痕,她凑过去嗅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刚才就发现到了。全然的陌生增添她心里的惶然。宁纪昨夜不是该送她回家吗?她怎么会在这襄?
她记得好像吐了他一身,然后他……
记忆太鲜明了,教她想否认都不行。两人曾这么亲密地在一起过,天哪,她怎么会让自己醉到这种地步,任由宁纪摆布?
这一切都是他计画好的?他根本没对她死心,只是在等待机会。她很清楚的,为什么还给他机会?
玮玲懊恼地睡着枕头,哗喇喇的冲水声这时候完全停歇,宁纪在下身围了条毛巾出来,看见玮玲阴沉地拉着被单坐在床上,他的眉头也瑾紧。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好脾气地问。俯低头想吻她,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玮玲呼吸困难地转开脸。
“别碰我!”
“你说什么?”宁纪满腔的柔情蜜意都被她打散了,怒眉弓起,故意讥讽道:“你身上有哪个地方我没碰过?现在才假正经,不嫌太迟吗?”
“你!”玮玲气炸了,这家伙不但一点愧疚都没有,还说这种话。“你混帐!”
她气的捶他,拉高到胸前的被单在挣扎中滑到腰下。宁纪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压制在床垫和他强壮的身躯之间,和她怒目相视。
然而他的怒火很快被眼前娇烧的身体分了神,深炯的眼脾更加幽深,燃起了两道火花,围在腰间的毛巾不知在什么时候脱落了,腿间的男性欲望蓄势待发。
“不。”看他的眼光变暗,玮玲便知道他想做什么,被抵在他强健体魄下的乳房,紧绷胀疼起来,红晕的乳头昂然挺立,她为这样的生理反应羞愧不已。
“你也想要的。”他的嗓音沙哑、布满欲望,性感的嘴唇含住她,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热吻。
两人靠的这么近,玮玲可以闻到他沐浴过后的清爽檀香味,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燃烧她体肤的感觉,身心合一的销魂,助燃了他此时爱抚她身躯所产生的回应,她情不自禁地逸出呻吟,紧抓住他结实的背肌……
“玮玲……”他满意地轻叹,舌尖舔过她柔腻的肌肤,分开她的腿,让悸动的男性需要紧抵住她。
这样的亲密,令玮玲警醒了起来。她怎么可以再让他对她为所欲为。
“不要……”她挣扎着,在紧要关头被人拒绝的宁纪怒不可抑。
“你撩起我的欲望,现在又喊停,搞什么?”他抓住她,不让她拒绝。
“我根本没有,是你自己……”她羞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请你放开我!”
“说谎!你明明也想要的!啊!”他一不留神,被她抓伤了颈子,令他更加愤怒。
他扣住她的手,对她怒目而砚。俯下唇以牙齿轻咬她的乳房挑逗,玮玲全身紧绷,制止不住体内肆虐的欲潮颤抖起来。
“还说你不想要。”他得意地哼了一声,把自己埋进她体内发泄欲望。
玮玲气自己无法拒绝他,完事后立刻推开他。
“搞什么鬼?”他被推下床,暴跳起来的男性身躯英勇迷人。
玮玲将脸埋在枕头上,懊恼地叫道:“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还缠着我做什么?”
见她这么生气,宁纪的怒火褪了些,揽住地道:“玮玲,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何必还这么倔?我会马上筹备婚礼,不会委屈了你,放心好了。”
“谁希罕了!”她在他怀里挣扎。“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希罕当你老婆吗?”
“喂!我都肯负起责任,你别给我拿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宁纪的女人。不想结婚就当我情妇,没得商量!”
“你这个混蛋!”他冷酷的宣示,今玮玲更加愤怒。“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命令我?我孟玮玲不吃你这套!你以为你这样算计我,我就会屈服吗?告诉你,办不到!”
“办不到也得给我办到!”宁纪气的青筋暴跳。“昨晚虽是我一手计画,可你是心甘情愿,我没有强暴你!玮玲,欲望并不可耻,你干嘛不愿承认?”
“我就是不要!”玮玲歇斯底理地大喊。“是你逼我接受的,是你……”
“你太孩子气了!”宁纪拉她入怀,蹙眉道:“玮玲,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很清楚昨晚的事我没逼你,充其量不过是诱惑你而已。没错,我故意让你喝醉,把你带到我的公寓来。可是从头到尾你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丝毫的拒绝,甚至知道抱住你的男人是我。既然这也是你期待的,得到后为什么又表现的像在拒绝?”
“你……”宁纪的一席话,听的玮玲心里有如海浪汹涌。他说的没错,她是想要他,可是她害怕。害怕一旦沉溺了,再也变不回自己。
“是的,我要你,可是我能要你多久?”她悲哀地承认。“你的心又冷又绝情,今天缠着我,明天却去抱别的女人。宁纪,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我是要你,但我要的不只是你的身体、你的热情,找更要你的心:我想要永远地拥有你,而不只是今天或明天。”
“如果我们结婚,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不就属于你了吗?”
“可是你不爱我!一旦对我热情冷却,你就会找别的女人。我所拥有的,不过是空洞的宁太太名字。”玮玲悲伤地说,心情冷到灵魂里,即使身上的被单也温暖不了她。
“玮玲,你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吗?”宁纪清澈深遂的眼幢闪着严肃光芒。“你想的太多,感觉的太少。在你应该享受我们之间的感觉时,你心里只存在着占有的意念。你老是想着失去的痛苦,不肯把心敞开感受得到的欢愉。你宁愿牺牲此刻的欢乐,封闭住心灵,只为了未知的失去,这样就比较安全吗?为什么你不把握这一刻?为什么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人生瞬息万变,如果不懂得及时行乐,就只有呆板无趣的过一生,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他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她的确是保护自己,她的确足害怕失去。她……天哪,心好乱,她承认宁纪的话有理,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这么极端,一旦变了,占有的欲望就会强烈起来,有时候爱到最后,不但将自己逼进痛苦之中,还逼得对方跟着窒息。
她害怕那一天的来临,更害怕她的爱宁纪永远无法回应。
“别想太多了。”玮玲交织着惶惑、不安的泪眼,令宁纪感到不忍心。他温柔地搂住她。“别担心,一切交给我。只要安心做新娘就好。你累了,好好休息。我去公司转一圈,听完业务会报就回来陪你。”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扶她在床上躺好,到浴室冲了一下凉,换上衣服便走了。
等到他的脚步声离开,玮玲便下床到浴室洗澡。
昨晚穿的银灰色短背心,沾染了些呕吐物。玮玲到宁纪衣柜找了件黑色衬衫套上,仍穿着自己的七分裤,在宁纪的客厅找到他顺手放在沙发椅背的风衣,和丢在茶几上的女人皮包。
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只除了身上这件宁纪的衬衫。
玮玲炫然饮泣地环视了一遍公寓的摆设。昨晚她把自己最珍贵的一部分留在这里,换来了一团混乱的心情。
她知道在无法理清心头的混乱前,她不能留下来。她必须要想清楚,不能胡里胡涂地任由宁纪安排。未来该怎么做,得由自己掌握,即使是她受到刻骨铭心的宁纪,也不能独裁地为她决定。
她走出了宁纪的公寓,不知道是否也能走出他的阴影。
第七章
“你在这做什么?”
宁缙背着灰色的登山袋,怒目而视坐在他公寓门口的男人。当他的眼光落到对方皱巴巴的西装上时,心里的怒气消失了些。
向来着重打扮的兄长,怎会变成这样子?活像个流浪汉!满脸的胡渣子,炯亮的眼睛不但无神还布满血丝,连一向盛气凌人的气势都不晓得跑哪去了。眼前的男人就像个……为情所困四个字,怎么想都和宁纪不对盘,被人抛弃也跟他不搭,但他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还真像哩!
“你到哪去了?”宁纪蹙着眉,扶着墙摇摇晃晃想站起来。坐麻了一夜的腿,因为血液不流通而无力可使,还是宁缙好心伸手扶了他一把,才能顺利站起身。
宁缙没立刻回答,拿出钥匙打开门,让兄长进来。
“玮玲没告诉你吗?我一星期前去登山了。”
依宁缙的想法,八成是玮玲告诉兄长他住的地方。上次和宁纪在玮玲的公寓碰面时,面对兄长的“碎碎念”,勉为其难地给了电话号码,条件是宁纪不能泄露给母亲,他还没准备好面对让他离家出走的那场母子冲突。
“玮玲没告诉我。”宁纪眼光严肃地注视弟弟。“我打了两天电话都找不到你的人,最后是叫征信社调查的。玮玲没来找你?”
“玮玲知道我出门去了,怎会来找我?”宁缙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玮玲怎么了?”
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血色自宁纪脸上消失,他扶着宁缙客厅的一张竹杆椅坐了下来,把脸埋在手上。
“她会到哪去?”
“玮玲怎么了?”宁缙他蹙起眉。
“她躲我,该死,她居然敢躲我!从那天后,我再也找不到她!她不在她的公寓,也不在pub里,每个地方我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她!”
兄长沮丧的模样,让宁缮不忍落井下石责难他,何况他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玮玲为什么要躲他?
“连pub裹的人都不知道?”他纳闷着,玮玲向来很有责任感,不可能抛下一切一走了之。“她没向公司请假吗?都没说要去哪里?”
“没有,什么都没有!”宁纪咬牙切齿地咒骂。“她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甩了我?别想,我不会放了她的;永还都不放她!”
他握紧拳头,彷佛手心里掌握的空气是玮玲,紧紧握住不肯放松。
“谁也别想把她抢走!”他朝着假想敌人挥拳,宁缙立刻摇手表态。
“我可没有跟你抢她的意思,你找错人了吧?”
“她一定有跟你说去哪了,只是你不肯告诉我!”宁纪突然怒气腾腾地冲向弟弟,一把伶起他的外套,宁缙使力挣脱开。
“你疯了呀!”他瞪着兄长。“我去登山,就算玮玲想找我也找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玮玲莫名其妙地失踪,你又是这副寻找逃妻的弃夫模样……”
“你胡说什么?”宁纪破人这么一形容,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倒在椅上。
“我哪有胡说?看看你那个样子,哪还像精明干练的群智集团主脑?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是在你门外泄了一夜的蚊子。”他瑟缩了一下,嘴上仍然逞强。“我找了玮玲一星期了,完全没有她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
宁缙实在无法把往日意气飞扬、总是高高在上的兄长,跟眼前失魂落魄的男子联想在一块。这次宁纪是真的坠人爱河,才会一副快溺死的样子。
觉得空气有点烦闷,宁缙打开窗户。窗外的天色阴沉,昏暗的有如黄昏时候,而实际上只是早晨。今天的云层很厚,灰色的云雾占领天际,还下着毛毛两。才十月,空气里的凉意已带着初冬的味道。
“你吃过没?我去泡咖啡。”他走向流理台,俐落地从柜子里取出放咖啡豆的罐子,磨粉后放进新式的义式咖啡调理壶煮,没多久香郁的味道弥漫全室。
趁着煮咖啡的时间,他取出松饼粉调水,为两人煎了两片松饼。这时候咖啡也煮好了,他将咖啡液注人两个马克杯,连带将松饼端到茶几上,招呼宁纪一道享用。
“吃饱后我帮你想想玮玲会去哪。不过,你究竟对玮玲做了什么车,让她跑得不知去向?”
宁纪真的饿了,昨晚滴水都没进,坐在弟弟的公寓前等待。不顾烫舌的咖啡液,强灌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大口吃着松饼。
“我不了解她。”宁纪的语气是愤怒的。“我跟她求婚她却跑掉,我从来没遇过这种女人!”
“若薇不也是吗?”宁缙嘴里满是食物,口齿不清道。
“你懂什么?”宁纪恶狠狠地瞪他。“若薇的情况不同。”
“哦……”他拉长声音,“那你跟玮玲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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