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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作品:火焰百合|作者:黑骑士cv|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8:02:33|下载:火焰百合TXT下载
  “若薇不也是吗?”宁缙嘴里满是食物,口齿不清道。

  “你懂什么?”宁纪恶狠狠地瞪他。“若薇的情况不同。”

  “哦……”他拉长声音,“那你跟玮玲是什么状况?”

  “我们……”宁纪欲言又止,机警地看了弟弟一眼,语气保留道:“我要她跟我结婚,她却躲我。阿缙,嫁给我有这么可怕吗?她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觊觎宁纪夫人这个宝座?为什么她不肯要?”

  “问题不在于她知不知道,在于既然有这么多女人巴望当你老婆,为什么你不随便挑一个,而硬要塞给玮玲呢?”宁缙目光锐利地看进兄长狼狈闪躲的眼中。

  “我……我就是要她!难道你以为我随便什么女人都要吗?”他恼羞成怒地吼道。

  宁缙摸了摸鼻子,眼里有着笑意。每当兄长像个坏脾气的孩子不讲道理时,就是他辞穷的时候。看来,他是爱惨玮玲,却嘴硬不肯承认。

  “你有没有到玮玲她家裹找?”

  “当然有。管理员说她那天早上十一点左右回去后没多久,便拾着皮箱出门,没再回到公寓。”

  “等等,回去是什么意思?她从哪里回去?”宁缙咄咄逼视兄长,大有非查出真相不可的意味。

  “她是从我公寓回去怎样?”说漏了嘴的宁纪乾脆承认。“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没有强暴她,这是两相情愿下发生的事!”

  这点宁缙倒信得过兄长。宁纪或许会耍些手段诱惑玮玲,却不至于强暴她。

  “那……事后你有没有说什么?”他吞吞吐吐地问。

  “我叫她乖乖待在我的公寓,把一切都交给我处理,然后到公司处理了些事,没想到回来后,玮玲却不在。我打电话到她公寓,又亲自跑了一趟,还是没找到人。最后还委请征信杜帮我调查……”

  “你没告诉玮玲你爱她吗?”

  宁纪不以为然地瞪视弟弟。“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一天到晚把爱挂在嘴上啊?那是小孩子的玩意,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娶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对于兄长的冥顽不灵,宁缙只有摇头叹气。

  “你这种态度,就算把玮玲找回来也没用。”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地大吼。“你到底帮不帮忙?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

  他有说风凉话吗?宁缙表情无辜。从没见到要人帮忙还这么凶的人。

  “我刚问你有没有到玮玲的家里找,指的是她在中部的户籍所在地。我是不知道那个地址啦,不过,我有她家里的电话……”

  宁缙慢吞吞的一席话,点醒了宁纪。

  该死,他居然没想到!人事部就有她的资料,他却白白浪费时间,像无头苍蝇乱闯。他往昔的理智、冷静到哪去了?

  “哥,你要去哪?”宁缙见他霍地站起身,往门口跑去,连忙问。

  “我回公司。”困扰了他数天的消沉情绪全数抖落,宁纪眼里闪着有神的光彩,恢复了雄视阔步的凛然神威。

  宁绘知道自己不必为他担心了,倒是玮玲,他该不该打电话向她偷偷报讯?

  想了一下决定不要。宁纪要是再找不到玮玲,倒楣的人可是他哩。

  风尘仆仆来到彰化县的一个小镇,虽是秋末,放眼望去仍有花海一片,豪华的黑色房车停靠的地方,是一栋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从外面看不出里头有多大。

  古老的大门之前,挂着各色灯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附近车道停满各式名车,宁纪一下车,立即有人从门里迎出来。

  “这位先生是?”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身黑色西装,眼里有着迷惑。瞄了一眼宁纪乘坐的黑色房子,认出是千万名车的劳斯莱斯,不敢小觑他的身分,

  “我叫宁纪。”他冷静自若地道。

  “欢迎,宁先生是来参加老太爷的寿辰吧?这里请,麻烦司机把车停过去,会有专人引导。”

  宁纪不置可否,掩饰眸里的惊异。

  这次他没有冲动行事。从人事部调出玮玲资料后,交给征信社调查,两天之后立刻有了回覆,结果令他颇为讶。

  他完全没意料到玮玲会出自这样的家庭。

  孟家是彰化的望族,田产颇丰,以花卉和葡萄园耕种为大宗,也有稻田和其他果树园。孟家子嗣众多,今年九十大寿的孟老爷子共生了六子五女。长子从商,拥有数家公司,其中一家负责将孟家的花卉运销到国外。次子和最小的老六是农业专家,管理田产及耕种事宜。三子是民意代表,现担任县议员。四子是律师,孟家的法律事务由他负责。五子担任高中校长。

  五个女儿都是平凡的家庭主妇,但她们的老公个个不凡,三个嫁给中部商界的重要人士,一个的老公是海军少将,另一个嫁医生。

  再说到孙子辈,每个都有精采的经历,全是各界的精英。但,这当然只限于男性,女人只有乖乖结婚生子,唯有玮玲跑到台北自谋生活,算是孟家的特例。

  玮玲是孟家最小的儿子孟廷凡最小的女儿。因为最小,所有的骄纵、任性都可以被原谅。孟廷凡育有一子两女,为人开通,对玮玲到台北工作的事未置一词;可孟老太爷就有话说了,始终无法谅解,他还是认为女人最好的归宿是嫁个好老公,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到外面抛头露脸。

  虽然单从征信社那里得到玮玲的家庭背景,宁纪还是没有估算到今日的冠盖云集场面。似乎中部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到孟家向孟老太爷祝寿,自己两手空空来,好像不太妥当。

  走进花木扶疏的庭园,大厅正门口两边是铺陈红中的收礼台,那里挤满人潮,少他一个应该没人会注意到。

  其实虽然到处挤满人,但宁纪器宇轩昂、陌生的脸孔,仍得来不少好奇的注视。他穿过人潮,寻找玮玲的纵影。据征信社告知,玮玲这几日一定待在家里。

  避开挤在大厅祝寿的人潮,宁纪来到连开了近百桌筵席的中庭。在这么拥挤的人摹中找人,有如大海捞针。

  “这不是宁董事长吗?”突然传来的招呼,吓了宁纪一跳。他转身迎向说话的人,一张三十多岁、堆满笑的圆脸出现眼前。

  “你是远程的游经理。”宁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立刻认出来人是曾经合作过的生意伙伴。

  “宁董事长真是好记性。”游智远笑咪咪道。“没想到会在我外公的寿宴上遇见。”

  “你外公?”

  “对啊。宁董事长不是来参加外公的大寿吗?”

  “不。”宁纪尴尬地一笑。“我是来找人的。”

  “是……什么人?”

  “我来找玮玲。”

  “啊,玮玲表妹啊。”游智远恍然大悟。玮玲是宁纪的秘书,这点他早知道。“找到了吗?”

  “这里人太多,我没瞧见。”

  “那我带你去找好了。玮玲一定是跟家里的女眷待在女厅应酬客人。”

  游智远带路,避开人群,在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走了约三分钟左右,来到另一栋建筑物。这里环境清幽,屋外植了几株月季。

  游智远推开法式长窗,带他进入一座宽敞的房间。

  名为女厅,就是专供家里的女眷招呼女客人的地方。二十来坪的空间,布置得富丽堂皇。挑高的天花板上有两盏附有电风扇的吊灯,金色的扇叶正轻缓地旋转。家具是层层叠叠的雾金与雾银搭配,流露出欧式皇家的风华。

  散置在室内各个角落的沙发上,生了十来名装扮华贵的少妇和年轻小姐。宁纪一进来,立刻引来不少惊讶的眼光。他很快扫了她们一眼,视线落在较远角落被一名少妇勾住手臂,跟个年轻男子谈话的玮玲。

  她穿了一件金色丝缎搭配金色蕾丝的吊带洋装及小外套,盘着蓬松的发髻,流露出内敛的风雅气质。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显得心不在焉。

  “玮玲是孟家最小的孙女。她呀,可不像我们念完家专就结婚,人家是在台北上的大学,还留在那里工作呢。只有地敢反抗爷爷。哲夫,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最喜欢这种独立自主的新女性对不?”孟玮华娇笑着对夫家那边的小叔说。

  哲夫微笑地张嘴想说什么,为一道突然投过来的凌厉眼光顿了一下,他循着视线看过去,和正走过来的俊伟男子照了一下面。

  好锐利威猛的眼光。

  “玮玲啊,哲夫可是……”孟玮华发现小叔的失神,跟着看过去,眼睛不由瞪大。喝,好帅的男人!

  “玮玲。”宁纪三步并两步,很快走近他们。

  乍听到他呼喊的玮于,吓的转过身,眼中充满无法置信。

  “你别想逃了!”看儿她眼里的退缩,他伸长猿臂将她强拉入怀中,玮玲惊呼一声。

  “你……你这是做什么?”哲夫挺身而出。

  “少管闲事。”宁纪没好气地道。

  “喂,你……”

  “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游智远见现场气氛不对,连忙插进来打圆场。“宁董是玮玲的老板,他有事找她。”

  “就算是要找人,也不必用抢的吧?”哲夫嘲弄地道。“看看他那样子。”

  “宁纪,放开我。这里是我家,你想干嘛?”玮玲敛起浓密有致的柳眉。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到她家找她。不怕她随便吆喝一声,招来一群壮汉把他打成肉酱?

  “你再躲我,我就跟你没完。”好不容易找到她,宁纪绝不肯放手,紧搂住她不放。

  “宁纪!”

  “这是怎么回事?”威严凛凛的声音,很难置信是发自九旬老翁的嘴里。

  孟老太爷本来是没空跑来这里,但从宁纪一进大厅门,没像其他人一样挤过来跟他拜寿时,他就注意到他了。实在是宁纪那副君临天下、目中无人的态度太过引人注目,加上俊伟出众的相貌,有如鹤立鸡群,又是大刺刺、一副来找喳的模样,孟老太爷想装做没看见也不行。

  他好奇心一起,很想知道宁纪是什么来路,便信步跟过来,连带把一堆宾客也带来了。

  “玮玲,怎么回事?”孟廷凡柔声问女儿。

  “我……”事情闹大了,她惊慌地张着嘴。

  “打扰了。我是宁纪,有事找玮玲谈。”宁纪镇定如常,转身一看便向是一家之主的孟老太爷,躬身为礼。

  “对啦,外公。宁纪是玮玲的老板,他是来找玮玲的。”游智远热心地为众人介绍。

  群智集团是国际公司,有不少商界人士都知道,纷纷想过来认识这位年纪轻轻便叱吒商场的人物。

  “你找玮玲什么事?”孟老太爷蹙着白眉须,不怒而成的眼光,大有不好打发的强悍。“你不是准了玮玲假,让她专程回来替我祝寿吗?这会儿又来找她?”

  “玮玲这么说?”宁纪嘲讽地扭曲嘴角,弓了弓俊眉。

  “玮玲?”孟老太爷不悦地看向神情狼狈的孙女,知道事有蹊跷,他向来护短,玮玲又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就算她犯了什么错,孟老太爷也决意罩定她了。

  “玮玲年轻不懂事,希望宁先生别跟她计较。这孩子不适合台北那种复杂生活,我一直希望她能辞掉工作回家里来。可她一直说宁先生倚她为左右手,一日也缺不了她。其实这孩子笨手笨脚的,是宁先生不嫌弃吧。我看还是让她辞了工作,免得在外丢人现眼的好。”

  “爷爷!”玮玲惊恐地叫道。她才不要待在家裹呢!

  这次为了躲避宁纪,她先到杉林溪度了三天假,才回老家。只待了一星期,就差点让她发疯!

  家里的女眷,从老到少,只要已婚的,都热心帮她介绍对象,目的是要把她嫁出去。她虽然只在家待七天,却经历了不下二十场的相亲大会。她已经算计好了,一等爷爷的生日过后,立刻卷铺盖逃婚去!

  只是没想到还没逃走,宁纪却追了过来!

  这家伙为什么不死心呢?他已经得到她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瞧他现在把她害成什么样了?从此得被关在家里,有如金丝雀,这下子他高兴了吧?

  宁纪对孟老太爷的话,同样蹙眉,嘴巴紧抿着。他始终没有放开搂在玮玲腰间的手,也不管这种姿势在别人眼里有多亲密。

  “孟爷爷,我想您是误会了。”他以不疾不徐的语气道,脸上一派从容。“就因为我离不开玮玲,才会追到这里来,又岂肯让她离我而去?”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再对照宁纪搂在玮玲腰上的手,变得十分暧昧起来。孟老太爷的眉头皱得更深。

  “年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宁纪笑着俯视玮玲,看进她拚命朝他眨着,有求恳意味的暗示眼光里。“她欠我一个解释,关于一件衬衫的事。”

  衬衫?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玮玲紧张起来。他到底想干嘛?连她拿他一件衬衫的事也计较,那他取走她最宝贵的东西,她又该跟他怎么算?

  “什么衬衫?”孟老太爷提高声音问。

  “黑色衬衫。”宁纪勾起唇角微笑,静静地凝视玮玲,就像一头猫看着爪下被箝制住的老鼠,等着看它怎么挣扎的那种从容优雅,充满残酷的冷静。

  一股寒意窜过玮玲背骨。她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是要让她知道她无路可逃,别想指望她的家人来保护她。

  观念保守的孟家人,如果知道她跟他之间的事,不但不会帮她,还会押着她进礼堂。在他们眼里,宁纪算是乘龙佳婿那类的人物。

  “你……”她气的脸色发白,面对爷爷的追问,还有众人等着看好戏的眼光,她只有一个选择。“走!”她拉着他往里走,从女厅的另一道门户离开。

  孟老太爷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瞪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为了一件衬衫追到家里来,也太奇怪了吧?”

  “宁家是以纺织业起家,群智集团旗下还有服饰公司,八成是指衬衫的样本。宁董一定是找不到,才亲自找玮玲问吧。”游智远自以为是地说。

  只是样本?

  大伙儿的心里可不全然这样想喔。

  “你到底想怎样?”气急败坏地拖着宁纪来到和父母共住的独立小楼,玮玲推他坐进客厅沙发里,却被宁纪顺势带入怀中。

  女性化的上半身曲线服贴在热力十足、富有弹性的男人胸膛上,身躯陷于宁纪张开的腿间,一波强烈的电流从他身上传来,玮玲脸上一片燥热,无法避免地感觉到宁纪的欲望。

  她恶狠狠的瞪进他眼里,挣扎地想起身,却被他燃着两道火焰的眼光慑住,全身发

  “放……开我……”喉里逸出的猫儿呜咪声,是她原先计画吼出的河东狮吼的变声版。为什么每次遇上宁纪,她就显得这么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对于这么不讲理的男人,她完全无计可施,更别奢想他会照她的话做了。所以,多此一举的反抗,仅是对白身尊严的一种交代,完全的无济于事。

  “你的房间在哪?”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凝里在她领口隐约可见乳沟的黝深眼光,令她乳房紧绷,嘴巴发乾。

  对于自己的生理反应,玮玲十分愤怒。

  “你就只会想这种事吗?”她恼火地推着他,语气里有着淡淡哀怨。

  “废话!为了找你,我有十来天没有女人了!”他完全没有悔意地道,

  “这关我什么事?你不会去找别人啊,色情狂!”玮玲被气的口不择言。

  “我就是要你!你引起的火,只有你能扑灭。如果可以找别的女人解决,我干嘛辛苦找你啊?!”蓄集了十来天的怒气,在此刻全然爆发。凝视着她诱人的红唇,宁纪再无法忍耐,捧住她的脸,密密实实地覆上她的唇。

  正为他的话深受震动,陷入沉思中的玮玲,猝不及防下,被他饱含怒气和欲望的吻夺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他的吻具有十足的攻击力,唇舌毫不留情地鞭苔着她的感官,让玮玲除了感觉外,容不下理性的思考。

  是的,感觉。

  宁纪要的就是感觉,想逼她承认的也只有感觉。除了感觉外,在两人亲密相拥时,不该存有其他的意念。只是单纯的感觉,包括肉体和心灵。

  沉溺在宁纪吻中的玮玲,彷佛触及了这几天来一宜困扰住她的问题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还很模糊,无法具体呈现。唯有用仅余的感觉,再继续体会,然后,她感觉到宁纪吻里的怒气消失了,万般的柔情由他的舌尖传递,在最炽热的缠绵中,心里的疑虑消失挥发,玮玲的理智逐渐清明。

  一直囿于传统世俗观念的她,居然媚俗到无法看清事实。答案清清楚楚她摊在她面前。以她对宁纪的了解,这一个多月来他的种种不合常理的表现,他对她的势在必得、不肯放手,只有一个解释!

  天哪,她居然没发现,一迳困在没必要的自怨自艾中。宁纪说她太保护自己,封闭着心,一点都没错。她以为她爱宁纪,事实上她爱自己更多一些,才会害怕受伤。在应该感觉时,她想的却是失去的痛苦,患得患失的结果,只有逃跑了事。

  而宁纪却始终没有放弃她。比起来,她不但怯儒,随口挂在嘴上的爱更显廉价。真正的爱,该是勇往追求,不离不弃;真正的爱,该是只求奉献,不求拥有。后者,是情圣的修为,她自认无能做到;而前者,却是她伸手可及的渴望啊。

  她在宁纪唇下凛烈喘息,双眼晶亮地凝视他。

  以崭新的眼光重看了一遍他俊挺的容颜。他眼脸下方的黑眼圈,消瘦了许多的脸颊,深陷的眼窝,以及眼中无法掩饰的炽热情怀,都肯定了她新的领悟。

  “对不起,宁纪。我不该逃的。”她伸出手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没料到她会这么轻易降服的宁纪,就着她柔嫩的手掌摩挲,眼光询间地看向她。

  “我好傻,一直不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说的很清楚了,”她阖上眼脸,无比幸福地靠在他的胸房,倾听他的心跳声。

  如果把宁纪一再重复的“我要你”、或是“我只要你”,改为“我爱你”、“我只爱你”,他已经不知道几十次向她一再示爱了。是她太迟钝,明晓得他不是那种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明晓得对他来说,爱这个字太过虚无缥缈,鸡以从口中吐出,她还逼着他给承诺。其实,他已经给了一个男人能对女人表现的最大诚意,他要她嫁给他。

  “你不但傻,而且还笨。绕这么大圈还不是被我逮到?这次我再不会让你逃走了。”宁纪逮到机会说一顿。

  “人家知道错了,别生我气好吗?”知道宁纪其实是爱她的,玮玲乐的不计较。

  难得她肯表现出小女人爱娇的一面,宁纪乘机欣赏。凝视她丹红朱唇噙着的神秘笑意,和那对晶亮眼眸中闪烁的幸福光彩,宁纪心神俱醉,俯在她耳畔轻喃:“你的房间。”

  玮玲脸上一片烫热,说到底宁纪还是感觉胜于一切的雄性动物。在这时候想的仍是那档事。

  虽然也想和他温存,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对。

  她轻轻推开他,害羞地道:“不行啦。”

  “为什么?”宁纪显得恼怒。

  “哎呀,我当着大家的面把你拉来这里,你以为我家里的人是木头啊?至少我爸妈一定会跟来瞧个明白。让我起来啦,等一下被他们看到就不好。”

  果不其然,玮玲才从宁纪腿上移开,端庄地靠着他在椅上坐好,玄关的门便被人推开。“

  当宁纪对上孟廷凡愠怒的眼光,不禁佩服起玮玲的神机妙算。

  第八章

  孟老太爷总算明白宁纪何以为了一件衬衫追玮玲到家里来的原因。

  关键不在于那件衬衫,而在于拿走那件衬衫的人。至于玮玲为什么会拿了宁纪的衬衫,也曾经年轻过的孟老太爷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根究柢。

  因为宁纪向孟家求亲,表明要娶玮玲为妻,一些枝微末节就被轻轻放过了。

  呵呵,好不容易可以把最不听话的小孙女嫁出去,孟老太爷乐的答应。但为了那件衬衫的关系,老人家挑了个最近的吉日订婚,就在两星期后,以免衍生出败坏门风的问题。

  孟家可没出现过“带球走”的新嫁娘唷!

  对玮玲而言,这两星期有如酷刑。被关在家里,试穿试戴衣服和首饰,还要赶办嫁妆,忙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订完婚,结婚日期也决定下来,玮玲终于可以回台北透口气。

  先到公司办理交接,成了群智集团的老板娘之后,不方便继续当秘书,就由雯菁递补了。

  不过,雯菁欠缺独当一面的火候,在结婚前,玮玲还在伤脑筋该如何训练她哩。她同时有个计画,想为宁纪找个适当人选担任特别助理。

  忙碌的工作之余,免不了得被她的未婚夫老板性骚扰。他有种很要不得的习惯,就是见着她便要抱她吻她摸她,如果抱不到她吻不到她摸不着她,一张脸就会臭的像便泌了三天,让周围的人全不好受。

  为了大家的福祉,玮玲唯有脸红心跳地承受下来他分泌过盛的男性贺尔蒙。

  时间过的很快,距离他们结婚的日子剩下不到十天。宁纪的母亲突然召了她去。

  玮玲抛开一切杂务,来到宁家位于外双溪的豪宅。宁纪的母亲池云秋女士,在温室设了个茶座,邀她喝下午茶。

  时序进入冬天,但温室中娇艳的名贵花种却完全不受影响,随着主人的意思开放。

  在花香满室的温室饮茶,别有一番闲情逸致。桌上有着精致的点心,还有芬郁的茉莉花茶。可惜女主人像是有满腹心事般愁眉深锁。

  “妈。”玮玲已改口跟着宁纪喊她“妈”。“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玮玲……”池云秋欲言又止地牵了牵嘴角,一闪一闪的眼睛像是在恳求着什么似地眨着。“你这孩子一向善体人意。以前你替阿纪挑选礼物送我时,每次都送到我的心坎里。阿纪这孩子事业心强,你以后要多担待,做他的贤内助。”

  “妈,我会。”

  池云秋拉着准媳妇的小手拍了拍,轻叹了口气。

  “妈,您有什么事就说吧,让媳妇为您分忧。”

  听到玮玲这么贴心的话,云秋眼眶上打转的泪,险些掉下来。

  “玮玲,妈听到你这么说,再大的忧烦也能放下了。”她顿了一顿,深深凝视玮玲。“你知道我有三个儿女。先夫的身体一百很不好,三年前他过世时,宁纪接下了宁家的事业,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工作。而我唯一的女儿宁绮,也在两年前赴美深造,只有寒暑假才会回来陪我。在丧失的这段难以排遣的日子,好在有若薇常来陪我,可她现在嫁给夏哗,自然不方便来了。”

  “妈,只要您愿意,我会常来陪您的。”玮玲为这一阵子忙于公事,空余时间又被宁纪缠的分不开身,未能当来探望池云秋感到不好意思。

  “玮玲,妈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了解宁纪。”池云秋若有所指的笑容,令玮玲燥红脸。“在公事上他倚重你,私底下又霸着你不放。这次若不是趁着他到香港开会,我这老太婆想见你,肯定先被他打回票。”

  “妈,其实宁纪……”

  “哎,别不好意思。先夫在世时,也是十分依赖我,阿纪跟他父亲一个样。这孩子国中一毕业,就被他父亲送出国念书,一方面是为了训练他独当一面的能力,一方面则是先夫不想我把太多精神花在孩于上,冷落了他。那时候家里还有阿缙和阿绮,全都有家庭教师和保母照看,我这个做母亲的,十分优闲。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子,三个孩子跟我都不是很亲。”

  玮玲听出池云秋眼里的惆怅,没有出声,静静地为她添茶,倾听她的诉说。

  “可是三个孩子我都很爱,也自认为每一份规画都是为他们好。先夫最后几年的精神很差,公事自然落在阿纪身上,家事就由我一力承担。那时候阿缙……”说到这个儿子,云秋的心猛地揪紧。

  “我听阿纪说,你不但跟阿缙认识,还说的上几句话对吧?”

  “是的。我跟宁缙缮认识有两年了。”玮玲突然想起,回台北的这段时间,还没跟阿绪联络呢。哎,她页是被宁纪忙怀了,这几天多半被他强拉到他的公寓去耳鬓厮磨。

  “这么说来,你的话他多半会听一些罗?”

  池云秋的试探,让玮玲似有所悟。

  她一直很好奇宁缙独立在外居住,很少提及家人的原因。听池云秋的语气,这其间似乎有段不为人知的隐衷。

  “我跟阿绪算是有话聊啦。不过,他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臂如他离家原因。”

  “嗯。”池云秋和宁纪酷似的美丽嘴唇往下垂,显示出心情的低落。“阿缙这孩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硬咽了起来,眼眶里的清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玮玲见状,心慌意乱地拿面纸给她。

  “妈,您别难过。”

  “让你见笑了。”她端庄地拭了拭泪,神情高雅华贵。“这件事我们一直没跟外人说。既然你要嫁给宁纪了,也就是自己人,没什么好瞒你。何况,我还想藉你之力劝阿缙回来。”

  “妈,您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尽力。”

  见玮玲这么乾脆,池云秋也不再迟疑。

  “这件事得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阿缙还在念大学,他认识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云秋摇头叹息。“本质并不算坏,就是野了点,是那种拿警察局当旅馆的问题少女。那时候先夫的病已不轻,常待在家裹休养。我当时以为阿缙是玩玩,不晓得他那么认真,直到他大学毕业前的一个月,跑来告诉我地想娶那个叫冯宇阳的女孩,我才知道事态严重。”

  那个叫冯宇阳的,就是阿缙的意中人?玮玲今天才晓得她的名字。她有什么魔力,让阿缙为了她离家出走,悬念至今?只是个问题少女吗?玮玲且觉得不应该如此。

  “如果让先夫知道,阿缙打算娶这女孩进门,铁定会受不了刺激。我当时不动声色,要求见这女孩,另一方面请了征信社调查冯宇阳。和字阳见面的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宇阳和阿缙挽着手进入餐厅时,那画面美的叫人落泪,她很漂亮,比阳光还耀眼,尤其是耶双眼睛,转动时波光流转,有一种勾魂慑魄的美,让人无法转移眼光。我从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女孩。”

  原来阿缙的意中人是个大美女,怪不得看不上她。玮玲偷偷扮了个鬼脸。

  “我得承认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这女孩的外表甜美得像天使,跟问题少女完全搭不上边。可是冯宇阳一开口,就全毁了。内涵和教养是骗不了人,宇阳的谈吐,连起码的国中程度都谈不上。据征信社给我的资料,宇阳根本国中都没毕业,就在道上混。如果她是块未经琢磨的璞玉也就罢了,至少没染上什么恶息,偏偏她是匹被染成灰色的布,流理流气的态度,我先就看不上眼,何况是先夫那种对门第观念极为重视的人。”

  “阿缙不该是只注重表象的人啊。”玮玲狐疑道。

  “宇阳当然不是全无优点,阿绪说她天真烂漫、为人义气。她率真的个性非常吸引阿缙,可是她这样子绝对进不了宁家的门。我虽然是个自私的母亲,但我也有爱材之心。总觉得宇阳被糟蹦了,好好一块美玉,若是好生栽培,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若是任她继续在泥地裹打滚,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哩。”

  “那您……”

  “可是我不能拿阿缙的前程,和先夫的身体状况来为她冒险。我很清楚阿缙这时候娶她,将来一定会是场灾难。何况阿缙就快要入伍了,到时候谁来栓住宇阳这头野马?我跟阿缙说,我可以接受宇阳,但没办法答应他们现在结婚。如果他们相爱的话,等他退伍回来再结婚不迟。”

  “妈说的话也对啊。阿缙同意了吧?”

  “没错,阿缙当时很信任我。”云秋苦涩地址了扯嘴唇。“他一心以为我会支持他。没想到我却背叛了……”

  “妈……”

  “玮玲,我只是个自私的母亲啊。”云秋泪流不止,像在告解似地侃侃而谈。“我不是存心要拆散他们。我只想很诚实地面对这件事,没有欺骗的意思。”

  “我了解……”

  “我去找了宇阳,我跟她说,她这样子是进不了宁家的门。我介绍她认识若薇,告诉她若薇这种气质才配当宁家的媳妇。如果她真的爱阿缙,我愿意支助她到国外进修,等地改头换面后再来见阿缙。没想到宇阳的自尊心那么强,扭头就跑。之后,我再也找不到她,阿缙也找不到。两年后,阿缙退伍,为了这事和我大吵一架,就此离家……”

  “您难道没有试着跟阿缙解释吗?”

  “我说了,可是他不肯听……”云秋悲伤地掩住脸,摇曳泪光裹的委屈和无助,令玮玲于心不忍了起来,她张开双臂拥住她抖颤的双肩安慰。

  “妈,我想阿缙当时是冲动了点,没想清楚。这样好了,我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玮玲……我现在也只有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你去跟阿缙说,我已经帮他找到宇阳了。这几年我一直没放弃寻找她的下落,终于让我找到……”

  玮玲终于知道宁纪的锲而不舍是承袭自谁了。他可以那样毫不放弃地追寻她,务必要她答应他的要求。就像她怀里这位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妇人一样,一旦有了目标,就绝不放粟。

  玮玲的眼中,有着对池云秋新的敬意。

  她并没有做错,只能怪冯宇阳太过好强任性。云秋没有囿于世俗观念排斥宇阳,也无意拆散这封有情人。她的建议出自善意,宇阳的离去实在怪不得她。

  有了这层领悟,玮玲决定非要说服宁绪回来见他母亲不可。如果他能了解母亲对他的爱,定能谅解她当年的处置吧。

  “噫?你在这里做什么?”

  冬夜的冷风在玮玲脚边打了个漩,灌进她风衣下的黑色长裙。她机伶伶打个冷颤,微恼地瞪视眼前掀着薄唇,扯开一抹毫不在意浅笑的男子。

  “阿缙,你去哪?人家等半天了。”她边搓着冻僵的玉手,边埋怨道。

  “我又不知道你要来。”他掏出钥匙打开门,玮玲跟着他走进大门,爬上阶梯。

  “我去看舞台剧。对了,宁纪怎会放你一个人来?”

  “他去香港了。”玮玲进入他的客厅,眼光在阿缙的皮夹克上溜了一眼。“你没接到我的电话留言吗?”

  “啊,恭喜了。”阿缙随意笑了起来,到流理台煮咖啡。“你订婚了,是吗?”

  “阿缙,你想害我晚上睡不着吗?我要喝热可可。”玮玲像个被宠坏的女王般颐指气使。

  “是,王后陆下。”

  “噫?你以前都叫我女王的,怎么变成王后了?”玮玲纳闷。

  “谁叫你要嫁给宁纪那个暴君,现在只能叫王后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了,宁纪没有从香港遥控你吗?”

  “呵,你又知道了。”

  “当然,跟他做了这么多年兄弟当假的吗?”

  “我跟他通过电话才来。那家伙的醋劲可大了,知道我半夜出来找男人,准会气的从香港杀回来。”

  “半夜?嘿,现在才十一点呢。”

  “对你这个夜猫子当然才十一点,对我可是半夜了。”

  “拜托。你以前常在pub混到这时候才回来,现在倒说起我的不是了。”宁缙倚着流理台,双手交横在胸前,挑眉道。

  他的眼光机敏而沉深,像是能透视人似地看进玮玲眼里。“说吧,来这里不该只为了数落我是夜猫子吧?”

  “等我喝一口热可可,我一定会说。”玮玲懒洋洋地脱下身上的风衣,在沙发上了坐下来。

  瓦斯炉上的水壶发出煮水沸腾的声音,宁缙俐落地关上,倒水冲进放了数匙热可可粉的马克杯里,没一会儿便香气四溢了。

  他喝咖啡,玮玲喝热可可。相对无言的静默气氛,宁缙一点都不为意。他阖上眼脸,等着玮玲开口。

  “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哪,这是喜帖。”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宁缙倏的张开眼,清澈的眼瞳里闪过一抹狐疑,伸手拿起设计典雅的烫金喜帖,打开来看。

  “如果你能当男傧相就更好了。你是宁纪唯一的弟弟,又是我的青衫之交。哥哥和你的红粉知己结婚,你不来参加,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就非要赚到我的红包钱吗?”他嗔怪道。

  “嘿,不但不用你花一毛钱,我跟你大哥还会包个大红包给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还没嫁进门,就端出大嫂的口吻啦?”宁缙取笑她。

  “我这种大嫂还不好吗?处处为你着想。”玮玲脸不红气不喘地自卖自夸。

  宁缙默然,紧抿着唇,双眼犀利地望着她,等待。

  “阿缙……”玮玲清楚他在等她开口。她眼光放弃,语气和缓道:“你自己说过,一味逃避不是办法,只有勇敢面对才能解决问题。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她告诉你了?”宁缙猜到母亲定然会向玮玲求援,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以为会有的愤怒全然没有发生。或许,下意识中,他期待着母亲的求和。

  “她一直希望你能谅解她。当年的事,不能全怪她嘛。她只是个母亲啊。在你父亲病重的那段期间,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护你、保护这个家。她并没有逼迫宇阳离开你,反而张开双臂欢迎她,这点便很难得了……”

  “可是后来……”

  “后来的事不能怪妈呀。她不过是给了个提议。你很清楚宇阳的样子,坦率自我的个性,并不适合在上流社会生存。妈是希望能帮她……”

  “我爱的就是那样的她,而不是改造过的洋娃娃。妈根本不该动那个主意!”宁缙气愤道。

  “你能怪妈吗?毕竟她是为你好。我相信宇阳有自己的优点,否则不会让你念念不忘到今天。但你有没有想过,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家族的事。宇阳一旦嫁给你,她必须要适应你的生活环境,而不是任性自我地继续做她自己。阿缙,没有人能够保持不变。我们遭遇的每样事、每件物、每个人,都直接、间接地改变了我们。你不能否认当你遇到了宇阳,你的某些观念、某个习性也同时被改变了。我们随时都在改变,来适应这个人生。有时候改变也是种成长。”

  宁缙低垂眼脸,沉思玮玲的话。

  “如果没有遇到宇阳,你现在一定是个很不一样的人。或许你会跟宁纪一起打拚你们的王国,而不是选择放逐自己的生活。你从事体力工作,做黑手、道路工程,不过是想更接近宇阳对不对?但你终究没有找到宇阳,而妈……”

  “她怎样?”

  “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你这个儿子,也从来没放弃过找宇阳。她一直在找她,也终于找到了。”

  “她找到了……宇阳?”宁缙激动地追问,眼神复杂。

  “对。”玮玲严肃地看着他。“阿缙,你应该知道你的母亲是个外柔内刚的坚强女性。她爱你,即使你误会她、离家出走,她依然没有放弃你这个儿子。妈告诉我,虽然你不回家,可是逢年过节还是会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她生日时,你还请人送了礼物去,可见得你也是爱她的。既然如此,何苦还要折磨你最爱的人?她是你的母亲,不是你的仇人。为了你,她锲而不舍地寻找你的爱人,这份执着不让你感动吗?”

  宁缙紧握住双拳,他无法否认胸臆间汹涌的情潮,有着对母亲的歉疚和感谢,强烈的情感冲击着他,眼眶灼热,视线模糊了起来。

  母亲竟然为他做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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