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听房
上世纪中悠地下了牛车。跳过火盆,预示以后的小日子红红火火。然后和新郎官一起走到毛主席像前站好。此时,鞭炮齐鸣、喜糖漫撒。新人冲毛主席他老家三鞠躬,背一段老三篇。当时,新事新办,其他的一切礼节全免。如果这当口,哪位新郎官父非要享受新娘子一拜,那这家老两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四旧”尘埃落定,你们带头让它死灰复燃,不管什么喜庆场面,一律拉出去跪街批斗,叫你永不得翻身,再踏上一万只脚。苦啊!苦啊!
闲话扯远了,回归正题。
新娘子入房。执事宣布:开席。
院子里大蓬底下早已坐满了亲朋好友、街坊四邻。一来凑个闹;二来随份份子,穷帮穷吗!兴这。在那“瓜菜代”的年月,也成不了什么好地席面。家底殷实点的,每桌席,上两盘鸡、猪相混的主菜压案,其余的都是东拼西凑的杂化菜;贫寒点的家庭,席面不用说,能吃口猪大油炒白菜就心满意足了。大家同住乡邻,谁家过的怎么样都心知肚明,乡里乡亲的到不在乎这个。关键是有热闹就够了。
席面撤净,不多时就到了掌灯时分。晚上闹洞房,三天没大小。叔叔大爷、大伯子、老光棍一齐上,趁乱哄,楷把新娘子的油,那是常事。隔壁住的刘老二,三天楞没洗摸过新娘子的那只手,没人的时候,还偷偷闻一闻手上粘着的新娘子地香气。
十二点刚过,新郎家的女眷开始往外赶人了,理由是新郎新娘累一天,该歇息了。
那时候年龄小啊!不懂,心里还直纳闷:新媳妇坐在暖和的炕上,不动又不摇,吃好的喝好的,还会累着吗?
带着疑问,不愿地跟着大人身后,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节 房事动心
等到年龄大一点,每逢闹新媳妇洞房时,常听到一些年龄大点的孩子或成年人在旁边嘀嘀咕咕:躲远一点,等人走净了,回来听房。随后四散而去。
我们小哥几个心里好奇呀!于是臼前邻住的光棍刘二爷:“二爷,小三他们说,晚上那个啥,那个啥是啥啊?”
光棍刘二爷砸吧着旱烟袋“不咋、不咋”地不做声。问急了,他眼一瞪:“回家问去,小屁孩打听啥!”
问不出结果,于是偷偷地猫在一旁,专等夜静更深,瞧瞧什么猫腻。
年龄小,困意来的快,不多会儿,瞌睡虫就上脑了。也不管再发生什么稀奇的事,只管呼呼地大睡起来。
爹娘晚上找不到孩子,以为人小好奇,可能呆在新房里玩野了。小孩子嘛,一年碰不到几回热闹事,多玩会吧。可是,时间一长,都定更天了,还不见孩子的身影,这才心急火燎地趿拉着鞋,出门找去。
这一通好找啊!墙旮旯,背阴角,秫秸垛低下,院墙头顶上,一家人踅摸了个遍,楞没发现孩子的身影。当娘的可真急了,坐在地上就鬼哭狼嚎起来。响声惊动了四邻,大伙起身跟着找吧。一遍遍的寻摸,最后在新郎家的草垛里发现了熟睡的孩子。望着眼前围着的人群,睁大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娘的心肝宝贝地一通乱叫,各自领着孩子蹬蹬蹬跑回家。前腿刚迈进门槛,嘴臼上了:“娘、娘,他们大人小声说去听房。问二爷他不说,叫回家问你,娘,听房是啥呀?”
娘的脸蹙地红了,照着蛋子就是一巴掌:“快睡觉,屁大的孩子瞎问啥,明天还得上学呢!”
娘不说,娘为啥不说呢?
第二天早上,全村的男女老少结伴都去新郎家,男人喝杯喜酒,女人和孩子嚼块喜糖,七嘴八舌的说着喜庆的话,归结一点,就是祝愿新人和和美美、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小年轻跟着闹腾开了:
“嫂子,昨晚的床散架了吧?”
“嫂子,昨晚你家房里怎么还有小猫叫唤啊!”
“三哥,看你那焉谤,都快成熊猫了,昨天那兴奋劲哪去了?”
“三哥,嫂子真有那么大吸劲啊!敢情她都快成白骨精了。”
“哈哈——,哈哈。”
满院子的欢笑声不绝于耳,回荡大半个村庄。
新媳妇骚的满脸通红,想不听都不成,山村里的风俗就这样,哪个少女变成女人,都得走这一回。新人虽心里惶惶的不得了,还得扭捏着手执酒壶,挨个的漫酒。
等来到光棍刘成树刘二爷跟前,他眯缝着小眼睛:“侄媳妇啊!不错,好身手,三娃是得有人管管了,要不,他马上成精了。”
在场其它的人不明就里,只有新郎倌三娃知道。历来是和二爷争权夺位的刺头,不成想早早的败下阵来。以后有媳妇管着,他再想和那些听房的伙伴挤墙旮旯,是万万不行了,不过,怀里多了个美娇娘,你想,三娃,他还能拉的动腿吗?
第三节 房事诱惑
等到了初中,晚上自习课,九点多才放学。几个孩子一起结伴回家。
走到半路上,大点的孩子说:回家躺炕上也睡不着,不如咱们去听房吧!前村李二狗刚娶了媳,准好听。
提议得到大家的响应,被他一番鼓噪,都挑起了瘾头:去吧!有西洋景不看,那是傻蛋。
其实,谁也没亲身经历过这件事,只是从旁人的嘴里听说过,具体怎么热闹、怎么欣喜,谁心里也没底。看看再说吧,于是,大家一起哄,好奇心上来了,几个孩子一溜小跑地去了。
等来到李二狗家,大门敞开着,院子里早已站满了人。嗬!月光底下,新房窗前,满满地人,足有二、三十口子,旁边还有站着的、蹲着的,在那里直喘粗气。
再看窗台前,人挨人,人挤人,人压人,跟挤啦啦油一样。
几个孩子心里这个乐啊!学校开运动会,场面也没见这么热烈过,今晚算开了眼界,正想加入行列,不成想眼前出现了变故。
这时,一个半大小子,各自长得矮,看不见、也听不着,急得抓耳挠腮的,“噌”的一下顺人墙爬上去了,想听听里面有什么猫腻。
下面的人坚持不住了,“哗——”人群一下子散开了,他立脚不稳,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疼得捂着直吸溜气。
大伙捂着嘴直笑,那个乐啊!但都屏着呼吸,不敢出声,怕惊动了房间里面,那对正热火朝天做事的鸳鸯。
他刚要喊疼,立马过来一个人捂住了他的嘴,手放嘴唇上“嘘—”了一下。这是打哑语,在场的各位心里都明白,层皮,流点血不怕,重要的是不能坏了大伙的好心情。就看这小子爬起来站在旁边,拧拧腰、拂拂,一眨眼儿工夫,又加入到人群里去了。
什么东西这么有吸引力,捣鼓得这么多人热情高涨、汗流浃背的?
几个孩子人小,不敢和那些人高马大的爷们抢风头,只好站在外面观望,心里还直纳闷:真是奇了怪了啊!看电影银幕还能出现人影、听到声音,这窗户里面黑咕隆咚地,嘛也没有,能有什么看头?
光棍刘二爷从人缝里挤了出来,里还直叨咕:“完了完了,好戏被这帮小子们搅合了,不看了,不听了,今晚没戏了,这些个色鬼们楞不知道怎样享受,一场绝佳的鹤蚌相斗算白瞎了,可惜啊、可惜了。”他一抬头,看到外面站着的几个本村孩子,竟低声音骂道:“咦?小屁孩,毛还没长全呢!在这里瞎掺和啥?快滚。”
几个孩子轰地一下跑了,嘴里还“嗷嗷——”地一个劲叫着。
其实,刘二爷自己都没整明白,他才了胎毛几天啊!嘻嘻
第四节 当上房长
光棍二爷好这口。那年月文艺贫乏,十大革命样板戏听腻了,想换一换口味,听听,也不失为一种最洒的享受。
二爷四十不到,三十挂零的年龄,爹娘去世的早,没给他留下什么积蓄,鸡窝里趴着的那只老母鸡,算是老爹老娘留给他的遗产。家庭特别贫寒,四角旮旯空空如也。但二爷人缘好,干活不惜力气,碰到街坊四邻压房起圈,只要和他吱一声,他立马拍拍手跟去了。婶子大娘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都操心给他张罗婚事,无奈二爷实在太穷,一张嘴背着个老破屋,谁家父母愿意把自家的心头肉嫁给他啊,就这么着,一来二去,耽搁下来,至今没娶妻,是个标准的童子鸡。
光棍二爷吃住在牛棚,给生产队喂牛。这活计是队长罗锅大叔,经过三思后想,掂量来掂量去,整整费了三个晚上的心计,最后一拍瘸腿,才板上钉钉的。牛倌,在当时那是肥缺啊!全小队百多口人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日夜渴望的职业,不说时间能自由支配,就给牲口配的饲料,每天省下一把,也能蒸俩窝头,给自家孩子填填肚子。穷日子穷算计,每人心中都有一本小九九,总幻想着哪一天老天爷睁了眼,把这个肥缺扔到自己头上。看到二爷顶上了这个职位,大伙倒没什么怨言,事儿在那里明摆着,光棍二爷光棍一人,肥水只流他一个人肚子里,其它的人沾不上光,都觉得安排他合情又合理。
当刘二爷手握草筛,忙前忙后地奔跑在牛槽跟前时,大伙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但那只是瞬间的变化,过后各自心中都释然了,二爷向来实在,在人们心里落下的好口碑起了决定性作用,这个美差非他莫属。自此后,二爷拿队里的牲口,当自己的孩子一样静心喂养,年把过去,所有的牲口被他伺候的膘肥体壮,毛色铮亮。大伙看在眼里,喜上心头,都夸他是个好后生,二爷听后脸上整天笑的。
不过,二爷瞪起眼来也挺吓人。他爱护生产队的牲口如同自己的心头肉,最看不惯队里的车把式陈三,每回都是他使唤的牲口,汗流浃背,水珠子顺着毛发滴滴答答往下淌,卸下辕子,最出色的那头腱子牛,总要卧在地上个把钟头,不吃不喝,直喘粗气。二爷心痛的不得了,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个不停:“陈三,你个犊子,你拿你爹妈也这么往死里使唤呀?”脸阴地像鬼。
“咦!老光棍、少光棍,一家人全是光棍,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骂我?”陈三撸撸四扯五裂的袖子,骂骂咧咧地上了身。
两人扭打在一块。结果不用说,自然是二爷站了上风。你想啊!二爷这段时间养的膘肥体壮,又加上金身未破,陈三哪是他的对手。一番厮打,陈三败了下风,二爷不仅保护了集体财产,而且在人们心中大长了光棍汉尊严。
自这之后,队里个别的骚娘们偷偷地对他起了“坏心”,当然,二爷是不知道的。
闲来无事,二爷晚上伺候完牲口,就愿意到人家墙根底下溜达溜达。四里八乡有娶媳妇的,只要他听说,必到。久而久之,人们都认得他,给他起了个绰号“房长”
每逢赶集上店,碰到相识的人,均不提他大名,直呼“房长”,他自己也默认了。
“房长,六村的三歪娶亲没见你,干啥去了?”
“房长,七顷的四麻溜接媳你不去,可惜了!”光棍二爷只是笑笑,不言语。不认识的人听了,以为他亲戚多呢!是啊!亲戚结婚怎么不去随礼啊?
只有光棍二爷自己心里明白。不是他不想去,只是这几天下面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净给他出难题,发炎了,尿尿都疼,去不了了。
第五节 来了个女帮手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味地一天天过着。
刘二爷早上忙着牲口棚的活计,不外乎出圈垫圈,铡草拌料。反正院子里有堆早早备好的沙土,他只是用独轮车运到圈里就得。干完了手头上的活计,二爷就坐在马扎上抽起了旱烟袋,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小曲。他不敢大声唱出来,因为那小曲是大伙私下里唱的,叫什么十几摸来着,属于四旧的玩意,要是传到大队治保主任耳朵里,还能有他好果子吃?二爷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最起码不用和大家一起到田间地头晒日头,还能喝上五分钱一包茶末泡的茶水,这生活也相当的滋润了。
二爷抽罢一锅旱烟,就看到陈三媳妇慢慢腾腾地进了大门,她是队长派来协助二爷铡草的,病恹恹的身子,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更显得柔弱瘦小。她是自家五服婶子娘家的侄女,二爷不是因为有这点亲戚而同情他,而是同在一个队里劳动,同吃一块地里打下的粮食,多少有一个大家庭的感觉,她那弱不风的样子,着实让二爷看了心疼。如果不是让陈三这个王八犊子早早娶了回家,真让二爷背在自家炕头上,他才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呢!
二爷想想陈三那犊子就来气,不给自家女人治病,还张着臭嘴不说句人话:“怎么的?谁家有闲饭养闲人啊!她不缺胳膊不缺腿的,给我多挣八分工分也应该的,要不吃下去的两个菜团子,不白白浪费掉了?”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奥,合着她大命换小命的给你生了几个小陈三,吃你俩菜团子就不应该了?这些话都是二爷过后听说的,要是他赶在跟前,决饶不了陈三那犊子。人活一辈子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女人走到二爷跟前,嗫嚅道:“二哥,开铡不?”
二爷看她一眼,叹口气:“开铡。”
说着话两人各就各位,就忙活开了。自从地里的青草能搭上手,牲口槽里就没断过鲜草,一来接续冬天备下的草料,二来也让牲口换换口味,增加增加食欲,老话说的好,天天吃山珍海味,时间长了也味同嚼蜡,何况通人性的大牲口。开始二爷一手执刀,一手握草,剁吧剁吧还成,渐渐地青草越长越高,得用铡刀铡了。二爷纵使有操天的本事,可这一边续草,一边摁铡刀,他也忙不过来呀。忙活了几个时辰,浑身直冒臭汗,还不够牲口吃半饱的。二爷急呀!急得他到队长那里跑了几趟,好歹要来个帮手。你还别说,跟前的女人身傍骨是瘦了点,可比他一人忙活强多了。
趁续草的空当,二爷叹口气:“妹子,你这病不能老拖着,得让陈三抓紧找医生看看,年轻轻的不是长久之计啊!”
正续草的她小手噶然停住了,接着是双肩的抖动。二爷吓了一跳,心想:坏了,坏了,怎么把她惹哭了呢!这要是让陈三看见,指不定怀疑我怎么怎么他媳妇了。
二爷挓挲着手,扶也不是,搂着更不行。正踟蹰之间,女人慢悠悠地说话了:“谢谢你,二哥,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二爷傻笑道:“必须的,必须的。”话说出口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嘿嘿!”
草料切好,看看太阳挂上了东面树梢,不忙着干别的,歇息片刻再说。二爷招呼女人一声,就拉过马扎坐下了,旁边的女人刚站起身,忽然摇了摇身子,一下子歪倒在铡好的草堆上。
第六节 爽了一把
二爷把女人抱到里屋炕上,轻声唤着她:“妹子,妹子,醒醒,快醒醒,怎么了?”
女人在身下闭着眼,脸色煞白,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二爷张着手,一时没了主见,有心给她捋捋胸口,又怕她醒来责怪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如果不帮把手,还怕她一时醒转不过来,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这辈子也不了干系。罢了,罢了,二爷心想:老子今天就当回色狼吧!救命要紧,别的先不管它了。
二爷折身上了炕,双膝跪到,伸出那只蒲扇般粗糙的大手,隔着花衣轻轻地揉搓着女人的。刚一接触,他就觉得,仿佛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指尖麻酥酥的,由心底涌出一种渴望。二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触摸成年女人的身体,憋闷了几十年的那股邪性,时时有破壳而出的感觉。眼前的女人虽说瘦了些,但透过部传来的触感依然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惹人生火。联想到每晚听房听到的经过,他恍惚觉得自己沉入其中,躺在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新媳妇,自己和她正要做那,人人都爱做的。
啊呀!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豆豆,豆豆下面是一块柔柔的面团,颤颤的,还挺他妈劲道。二爷加快了揉搓的力度,完全迷失在了温柔乡中。
“咳,咳咳——”女人急速咳起来,幽幽地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地望着呼吸急促的二爷。这一下把二爷吓得不轻,赶紧收回手,干笑两声:“呵呵,妹子,好点了吗?哥心里急啊!”他抬手摸摸了涨红的脸:“妹子,哥也是为了救你,不得已——”
女人无事一般:“哥,妹子知道你是好人,妹子不怪你。这些天不知怎么了,时不时地犯晕乎。”
二爷赶紧跳下炕,趿拉着鞋,弯腰从床下拉出一只破纸箱,扒拉了半天,找出个塑料布包裹的纸袋,打开来,是一块风干的红砂糖。二爷麻利地倒水,搅拌,小小的房间里顿时弥漫了丝丝甜味。这块糖疙瘩二爷保存了年多,自己一直舍不得吃,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他端着糖水来到女人跟前:“妹子,趁热喝了吧。”
女人看着二爷泪水直流,嘴嗫嚅着说不出话。
二爷坐在马扎上,点上一锅旱烟:“妹子,身体要紧啊,日子再难过也不能亏了身子。”
女人呜咽着:“二哥,陈三那犊子要是有你一半的心,我也知足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在他跟前,吃了多少苦,挨了数不清的打啊,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疼惜我和孩子。”
“妹子,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女人放下空碗,折身坐起来,两手飞快地解着钮扣:“二哥,妹子知道你心疼我,妹子心里很是感激你,这些天来的接触,妹子打心底里喜欢上你了,妹子知道你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妹子今天就狠狠心给了你吧!让陈三那龟孙也戴回绿帽子。”
女人的动作给了二爷一个措手不及,他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妹子,别别。使不得,使不得。”二爷慌了手脚,马蜂蜇了腚一般,飞快地冲出房门。
奶奶地,这算什么事啊!二爷在院里麽开了圈子。他不是不想尝尝鲜,咂摸咂摸女人的滋味,可趁人之危,又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
嘿嘿!一切得顺其自然才行,二爷心里想。
第七节 传授房“经”
趁星期天无事,几个小伙伴约好了,早饭后一起到牲棚里,听光棍二爷讲“故事”。二爷故事特多,荤的、素的齐全,那是出了名的,大伙都知道。不过,也不是谁想听就能听得到的,那得付出代价。
当然,要收获就得有所付出,这点道理上小学一年级时,老师就教导过的。一霎间,小哥几个分了工,铡草的铡草、拌料的拌料,小一点的两个家伙,眼疾手快,早抱把柴草蹲灶膛里烧水去了。
二爷吧嗒着旱烟袋,坐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直笑,兜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没钱的营生,也能使唤的小家伙们屁颠屁颠的,操,这买卖干的。
二爷手中暂时握有芝麻大点的权利,俨然一副将军派头,大手一挥:“大狗,你领他们几个再去打扫打扫牛圈,完了咱们开始摆龙门阵。”
小哥几个咧咧嘴,牛圈里的气味确实不太好闻,但三叩六拜都拜了,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于是,抻抻酸麻的嫩胳膊嫩腿,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暗骂二爷一声:你个老色鬼。虽心有不肯,可二爷的故事太吸引人,为了满足各自心底的那点渴望,不得不违背意愿,拿出平时从未使出过的力气,讨二爷个笑脸。
一切忙活停当。光二爷靠墙坐在马扎,燃起一锅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那姿态,拿捏地恰到好处。
几个孩子席地而坐,围在他前面一溜,手托着腮执耳恭听。
二爷抽罢烟,磕磕烟锅,讲开了:“你们看过电影对吧!”
“看过。”齐声回答,心话:了裤子放屁找麻烦,多此一举,都啥年月了,谁还没看过几场破“红灯记”啥的?拿腔作势。
“热闹不?”
“热闹。”如同老师在课堂上提问,回答的即整齐又干脆。
“那不算什么,最热闹的还得说是去听房。晚上十二点以后,夜深人静,悄悄地进去,就像‘地雷战’里鬼子兵进村那样,趴在窗台底下静候佳音。记住了,不能出声,不准笑,忍着,不然房里面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不演戏了。”
“咦!二爷,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我跟着二傻去过几次,黑咕隆咚地什么也没看到。”大狗有些不解。
“那是你耳背,要不就是离的窗户太远。你想想,哪天晚上妈干活,也像大喇叭头子那样声高气扬地咋呼了?”
“哗——”孩子们都笑了。
“嗯!没有,有几次倒是听着我爸妈晚上筛粮食,哗哗地动静挺大。”
二爷“噗嗤”一下,刚笑出了声,立马板起脸来,那是怕在娃娃面前丢份,让这些毛头小子看穿了,从此就对他失去了神秘感。二爷还指望拿这点小手段,骗他们来干活呢。
“里面有啥?”小色鬼们憋不住了,心急火燎地问二爷。
光二爷又装一袋烟,点着:“你们去听听就知道,不过,可要记牢了,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二爷的神态非常庄重。
说完话,二爷美美地吸了一烟,脸上乐滋滋的。他眯缝着眼,那神态仿佛刚刚品尝过一杯浓郁芳香的老酒,又像是回味一盘匆匆下咽的山珍海味,细嚼慢咽,久久回味,不愿放弃。
看小说就去翠微居
第八节 亲身体验
几个孩子商议好,晚上偷偷地去实践。
他们还真有点不相信光棍二爷的话,虽然只那么一点,也得去证实证实。有位老家说得好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有实践后,才能相信一切,道听途说不行。所以大狗带着几个孩子去了李二狗家。
李二狗结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听门子的渐渐稀少。房友圈里的人,也是虚心好学的,“文化”欣赏层次大幅地提高,都觉得老夫老妻的没啥滋味,还是青涩瓜梨有嚼头。
等大伙匆匆来到李二狗家院墙外,里面人影没有。几个毛孩子放开手脚,大胆地趴到窗下听起来。
一会儿由里面传来二狗媳妇“嗯儿——嗯”的撒娇声。
一会儿飘出“呱唧、呱唧”的打板子响声,
紧跟着床板“咯吱、咯吱”地抖动。
不大一会儿,李二狗两口子像火烧了,“啊哦、啊哦”声不断,抑扬顿挫的动听极了。
大狗压低声音:“坏了,坏了,二狗把她媳妇整死了。”那口气即兴奋又惋惜,双拳紧握,大有立刻冲进房门,舍身救美的英雄气概。
再听,没动静了。
小哥几个有点失望,这也没光棍二爷说的那么恣啊!嘛东西没听到,充耳全是床板索索的响动。
等了好大功夫,里面又传来声音,这一次响声比刚才大了许多,“咣当、咣当”不断,那是床头撞击墙壁发出来的,紧接着李二狗媳妇娇笑道:“傻蛋,使那么大的劲干啥?床都被你摇晃散了。”
二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忙活:“媳妇,不怕,床坏了西屋里还有张新的,那是老爸怕这张床不顶用,早给咱打了张备用的。这活好啊!累是累点,可浑身舒坦,早知道有这么恣的活,媳妇,你咋不早吱一声啊!让老子白白等了那么多年。”
“啪——”的一声,可能是二狗媳妇打了二狗一巴掌:“你个老色鬼,人家也是刚尝到了甜头,哎呀!小点劲,穿透了。”
“不会的,我只是试试深浅,你看你恣的那个熊样,白天没看出你还那么骚啊!莫不是墙头上的花猫,早思春了?”
“滚吧你!呀——”
“咯吱咯吱,呱唧呱唧,唉呀唉呀——”好嘛,全乱套了,大狗最兴奋,要不是那个破窗棂子挡着,他一准就攒进去了。
“呀呀!丢了丢了,俺的娘唉!——”好戏达到巅峰,二狗两口子兴奋地欢叫着。
再看外面几个孩子吧,大狗早出溜到窗底下了,裤裆里黏黏糊糊的;中不留的孩子小巴巴翘得天高,喘着粗气,满脸兴奋;小点的一个孩子看来不怎么上瘾,直接坐在地,靠着墙,歪头吧嗒着嘴睡着了。
“好呀!”听到动静的几个孩子心里非常非常地高兴:“今晚没白来,长见识了。”
里面又传来两口子说话的声音,
李二狗问:“媳,恣不?”
李二狗媳妇答:“滚,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让你捣成破罐子了,害人精,嘻——”
李二狗“嘿嘿”傻笑两声,两人没音了。
几个孩子悄没声息地溜出来,憋闷多时的心情也随之释放出来:
“好啊!恣啊!真他妈的过瘾。”
“明天找几个哥们传授传授经验。”
“走啊!做艳梦去了。”
第九节 意外得手(一)
翌日早上,二爷忙完手里的活计,把院里的牲口交代给陈三媳妇照看,一个人匆匆地踏上了赶集的路。今天他要到公社集市上买点生活必需品,顺便会会房友,交流交流心得,好些日子不见面了,他确实有点想念他们。
拐过二道坡,二爷就看到前面走着一位包头巾的妇女,年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从走路的姿势来看,扭腰翘的,好像是村支书的女人。
二爷放慢脚步,他不想让书记女人发现了,不是他怕事,而是书记女人的眼珠子像铁钩,每次对视,都勾得二爷心里火火地。他不想招惹是非,毕竟她是书记怀抱里的女人,在刘家洼这一亩三分地,书记的话就是太上皇口谕,谁也不敢说个不字。若是一个不小心,和书记女人拉上秧子,那村支书能饶得了自己吗!
前面走的女人确实是杏花,村支书的原配夫人。杏花年龄和二爷相当,从小在刘家洼长大,少女青春懵懂期就喜欢上了二爷。可她父母嫌贫爱富,硬把她许配给了现在的村支书刘璐,那时候,刘璐的爹在公社当个电影放映员,每月拿几大毛工资,在贫穷的小山村,那可是不得了的。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刘璐约杏花到生产队场院的小屋里,贼心乍起,就把杏花由少女变成了女人。杏花哭天抢地,但又有什么用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和刘璐已是板上钉钉了。只是被刘璐收了身,她至今心有不甘,总想找个机会,了却对二爷的思念。
杏花老早就瞥见二爷出村奔了去集市的道路,她早赶一步,半路上等着他。虽说杏花结婚生了两个女娃,但小身板保养得非常好,这几年,该凸的地方更凸了,该凹的那块,如同非洲草原上的大裂谷,总之一句话,菊花变成了一个体态丰盈、风姿妖娆的美丽女人。
山村的小路本来就顺山势自然形成,曲曲折折,高洼不平,有时平坦的山路,突然被落差几米的崖头阻断,人到跟前才看清路的走向。杏花就躲在背阴的地方,专等二爷的到来。
二爷不紧不慢地在山路上走着,抬头不见了杏花的身影,知道她躲在了什么地方,可总不能因她的出现,就不上集市了吧,二爷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嘿!”刚拐过弯来,杏花就扑到二爷眼前:“二哥,我是老虎啊,你这么怕我?”
“不是,那啥,嫂子,我这不是急着赶路吗,请了半天假,午后得赶回来。”二爷躲闪着杏花上扑的身子。
“刘成树,你听好了,以后不准再叫我嫂子。”杏花站在那里,眼泪汪汪,满脸怒气。这个榆木疙瘩,一点风情都不解,自己上杆子他,他到马蜂蛰腚般地躲上了。
“杏花,别这样,你不怕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要是让别人看到,报告给刘璐,我这条小命怕是今天就交代了。”二爷躲开杏花,急匆匆地往前走。
“你——,刘成树,你给老娘站住,你个窝囊废。”杏花真的急了,这空落落的野外,一个人毛也没有,不正是老天特意安排相会的机会吗,一时错过,再相逢就难了。
“嫂子,你刚才说啥,我是窝囊废,你要是在这么埋汰我,我立马就骑了你,信不?”二爷最不爱听别人寒蝉他,人要脸、树要皮,自个一大老爷们,平白无故地受人一番数落,他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蹙着眉,脸涨得通红,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杏花激将法得手,喜上心头:“切,就你啊,有色无胆,你要是个男人,就放马过来,难不成老娘还怕了你了?”
“你——”二爷这回真急了,几步跨过来,拦腰抱起杏花就往背人的旮旯跑去——
第十节 意外得手(二)
“成树,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杏花忍着疼痛央求道。
“谁叫你那么骚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二爷边跑边喘着粗气。
“人家告饶还不成吗,这些年了,你那驴脾气咋改不掉呢!遇事总这么火急燎忙的。”
“还不都是你惹的,有事没事的净撩拨人,让刘璐看见了,那还得了。”
“切,老娘怕过谁,今天就是刘璐站在跟前,老娘照样敢和你那个,你信不信?”
“你就吹吧,不知道二队的牛咋死的吗?都让你吹死的。现时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先给我解解渴再说。”说着话,二爷把杏花放到沟坎上,站起身就开始解衣扣。
“解就解,谁怕谁呀!嘻嘻——”杏花地笑了。
二爷和杏花沉浸在忘我的兴奋中——。
时间在悄悄地一点一点流失,等到两人回过味来,日头已经窜上了中天。
“杏花,都是你,耽误了我的大事,队里的牲口等着盐吃,这下倒好,再去公社转一圈,回来还不日头落山了。”二爷愤愤然。
“瞧你,屁大点的事当真了,盐,我家有的是,回去我给你送过来,刚才你不也爽歪歪了吗。二哥,这些年憋在老妹心里的话,今天总算对你吐了出来,你知道我这心里有多痛快吗?”杏花偎在二爷怀里,满腹的清爽。
“杏花,以后咱不能这样了,传出去对你不好,你是书记夫人,那么大的绿帽子给支书扣头上,刘璐知道了不会善罢甘休的。”二爷轻揽着杏花,不无担心道。
“知道了他能咋地,大不了老娘和他离婚,他肚里的弯弯肠子,当我不清楚啊!二哥,你是不知道,刘璐那坏种背着我溜门子,前些日子,差点让我堵在孙寡妇屋里。”杏花恨恨地说道。
“有这事?那他这个支书快当到头了。”时下大喇叭里天天广播,干部要以身作则,管好自己的作风问题,这要是传到上级耳朵里,立马就得把他的村官撸了。
“俺就不惜得说,他早和几个骚女人有一腿了。赶明儿个让我抓了现行,老娘一脚蹬了他,二哥,我过来和你搭班过日子好不?”杏花满怀希望。
“别,你还是当你的书记夫人吧,我庙小,装不下你这大菩萨。”二爷推诿道。
“你瞧你那熊样,不是我说你,一点男子汉的气魄都没有,要是早些年你发下狠来,老娘能落到刘璐手里?咱的儿呀女的,早围锅台转了。”杏花气不过,叨叨唠唠地数落着二爷。二爷闷着头,假装没听到,心话:玩玩可以,在一起过日子不行,就你那骚模子,老子怕真的养不起。
“说话呀,怎么成了闷葫芦?”杏花看二爷不出声,生气道。
“说啥呢,你都成了俩孩子的妈了,说啥话也晚三秋了。”
“你瞧你这点出息,生了孩子咋了,老娘的身子,不照样水嫩水嫩的,你刚才不也恣得直哼哼吗!”
“杏花,你现在是越来越了,一点涵蓄都没有,咋和当姑娘的时候不一样呢?”
“切,咋了,你不喜欢我这样吗?你们男人不总说,女人越越有滋味吗!老娘今天还就放开了,让你尝尝老娘的手段,永远记在心底。”说着话,杏花滕根缠树,手脚附上了二爷的身。
二爷年轻,火气旺,哪挡得了杏花火热的身子,一番后,两人重重地躺倒在地上——
等两人收拾利索,岔开时间,分头回了村。
第十一节 东窗事发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听房这件事不知怎的让学校知道了。
校长找到小一点的孩子去问,人小胆小,三句话没说完“妈呀”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古脑地全抖搂出去了。校长一听:怎么办呢?学校开批斗会吧!那么点的孩子,正在青春萌动期,好奇心浓重,凡事都要问几个为什么,这件事发生在他们身上可以理解;开除吧!屁大点的事,上不了纲又不了线,捅出去不仅对学校名气不好,对那几个孩子可能产生负面影响,由此会生出逆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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