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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

作品:横刀夺爱|作者:StoneEwdar|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9:42:15|下载:横刀夺爱TXT下载
  但恐怖却使她变得有气无力;那张血口肆无忌惮地对她输送热血,渐渐。她发觉原本冰冷的肌肤,被他的热情温遍了,她不再闻到血腥味,她感到透过他那十足男性昧道的臂膀,传递着股热流,粗犷野蛮地在体内逡巡,教她难以抗拒,令她全身起了剧烈的回应。她有点想向肉体妥协,但意志却不断叩她的回忆之门,让她再度看到费翔曾经怎样狠毒的破坏她的幸福,难道自己能够轻易地就投降在他的热情下?难道……但是……她不得不打发走意志一最后警告。她承认自己完全失败了,连最微弱的抵抗力,她都不想再坚持了!

  费翔缓缓地移开莹莹温顺的嘴唇,脸上的愤怒已经烟消云散,他离开夏莹莹,站在床边。莹莹用颤抖的手捏着胸前的浴巾,似乎还没发觉自己已经获得解放了!

  “意志和肉体的争战,孰胜孰败,现在已经分晓了!”费翔挟着胜利的余威说道。随后,迳自转身朝门走去;莹莹瘫软在床上,犹眷恋着费翔方才的热情。

  “费翔!”莹莹微弱叫道。

  他停住脚步,侧过头,等候莹莹下面的话,脸上挂着一丝期望,愤怒和骄傲不复挂在他的脸上。

  “滚到地狱去吧!”莹莹的情绪突然又急转而下,她恨透了费翔,最令她矛盾的是,费翔的肉体是始终令她难以抗拒的诱惑,只得把满腹的羞怒,一股脑儿发泄在对方的身上。对于这么恶毒的话,费翔只是露出他惯有的冷笑。

  “是和你一起去吗?我的爱妻?”他站在门口的梳妆台边,扫视整个卧室后,再看着地说道:“你没有必要每晚做防备,我不忍心看你因此日渐憔悴!”

  门重重的被关上,夏莹莹感到心头很乱,对费翔逐渐形成的一种奇妙爱意,在内心冲击着。她反覆思考着,偶而理智抬头这份奇妙的爱立即被否定掉了;偶而感情抬头,这份奇妙的爱却是那么具体的存在。且不断向她的心扉叩门,使她不能不承认它;此刻她觉得心里四分五裂的,无法肯定哪一个是对的。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床上站起来。下楼时,阵阵的烤肉香扑鼻而来,她沿着味道来到厨房;这时,费翔背对着她,专注在炉火上。莹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却没有勇气进入,只是从费翔背后窥探着,看到他高大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不禁又回忆起被他爱抚的快感,然而跟随而来的便是深深的罪恶感。为了逃避这种意识,她觉得必需禁止自己和费翔独处,正想悄然离开时,费翔适时吲过头。

  “你要不要吃蛋?”语气极为平静,不像刚经历一场大风暴应有的反应。

  “好!”莹莹木讷地答道。楞楞地随他进入餐厅,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出乎她意料之外,他们并没有在餐桌上发生另一场战争,相反地;费翔对她显得格外殷勤,这并不是她所认识的费翔,因为这样,她更加在内心筑高她的戒线,虽然那份爱不断呼唤她,但费翔在她心底所刻下的伤痕,却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摆平的。

  到了周末,也就是他俩结婚后的第一个周末。费翔搁下了繁忙的公事,带莹莹在家的附近游山玩水。两个人的气氛一直没有突破僵局,虽然是同样做一件事情,但仿佛不相干似的。尽管赞翔千方百计想取悦莹莹,而她的反应却一直冷冰冰的;然而费翔并不计较她的态度,划船时,他耐心地抱她上下船;在崎岖的林问道路行走时,他会走在前头探路,再用手小心扶她穿过羊肠小道;就是游泳前,他也不会忘记帮她擦防晒油。莹莹特别注意到涂油时,费翔的手在她身上的举动,她发现他的手总是那么温柔地抹过适当的部位,从来没有过非份的触摸。她可以感觉到那份压抑的爱,似乎正与日俱增,她开始客观地面对它,甚至觉得这份爱并不可耻也不矛盾,她愈是细心地观察费翔时,愈是不能否认她愿意接纳这份爱。

  星期日早晨,夏莹莹睡意犹浓,就被一阵敲门声唤醒,她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披上睡袍前去开门。门开时,费翔赫然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薄茶色的套装,打扮得非常整齐舒适,他看着莹莹蓬松的秀发,和蔼地笑道:

  “今天我必需到公司一趟,午饭时间回来我想新婚的这几个礼拜,我尽量赶回家吃中饭。”随后他立即开车走了;这个礼拜,费翔有三次午饭是在家用餐,有两次是按例让新婚妻子回娘家,因而没有一起用餐。这个礼拜的周末跟上周末没什么大差别,只是晚上招待了一批费翔的同事夫妇,莹莹在费翔周密的安排下,表现得相当称职,她第一次感受到为人妻的骄傲。

  这个周日的午后,莹莹在甲板上涂防晒油,满脑子却充满费翔的影子。她时常和自己商量,是否有爱上费翔的可能?唯一反对的理由是费翔过去的卑劣行为,然而这个理由,却在时间的琢磨下,变得陈腐,再加上费翔婚后表现的绝佳风度,这个理由更是站不住脚。如果费翔曾经再做出违反她意志的行动,这样就能构成她拒绝喜欢他的理由,然而他的表现是那么完美无瑕,令她无法再挑剔,令她毫无理由再讨厌他……

  夏莹莹重量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迷离旁徨的感叹!一直处在拒绝与接受这两种感情的拉锯战,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自己的一生注定要他同处一个屋檐下,而他的男性诱惑,更不是她脆弱的意志所能抗拒的;像这种柏拉图式的虚伪爱情,究竟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尤令她困惑的是,从费翔迷眩的眼珠中,她看到他蕴藏着何等丰富的爱,从婚前她的反抗以至婚后她的冷漠,那份爱一直持续不变;这使她婚前立下的诺言完全不攻自破,她如何狠得下心去毁灭爱她至深的人呢?然而,话又说回来,这一切岂不是她在作茧自缚?夏莹莹在刹那间,无力地察觉到她竞败得如此彻底!

  她凝神注视着这美丽的风景,甲板上依山傍水的视野,完全吸引了她。她的手正待伸至背后涂抹时……

  “这个留给我做!”莹莹吃惊的跳了起来,她看到费翔站在纱窗后面,便慌慌张张地抓起桌上的手表看时间。

  “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回来。”脸庞被太阳晒得通红,一面低声说道:“你不是说一点才回来吗?”

  费翔打开纱窗站到甲板上。

  “我也没想到这么早就能回来。”他耸耸肩,将上衣搁在桌上,走近了她。

  “我还没准备午餐……我……”想站起身,肩膀却被按下去。

  “没关系!我肚子还不饿!”说着,迳自坐在她背后的椅子上,冷冷的防晒油,从她的肩胛骨直摸到腰际,每一寸肌肤都敏感地颤动着;他的双手沾满油,继续从腰部经过肋骨,然后抵达胸部,徘徊抚揉几下,最后才上游到颈子。

  夏莹莹的血液随着他的手,燃烧着热情的火焰,她无意识地半推半就,浑身打颤不已。

  “够了!”她急促地喘息着,费翔的手仍不住地抚摸她。

  “擦多一点,效果会更好!”

  “好了!”莹莹想掩饰内心的意乱情迷。双手伸向椅脚,试图撑起无力的身体,但是费翔机警地抱住她的手臂,使她扬脸和他面对面。莹莹避免视线触及他那性感十足的胸毛。他的左手托着她的后脑,左手抬高她的下颚,他的眼睛燃烧着和她内心相同的欲火。

  “你还说不吗?”费翔的声音是饥渴的。

  “是的。”莹莹迟疑地回道,嘴唇却等候着,费翔溜一溜眼,却没有送上一吻;这令她有点失望,她但愿自己那句不是真心的话不曾说出。随后费翔离开她身边站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做午饭吧!我得回办公室着一下。”还好,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第九章

  好奇的眼光

  “螺丝管烧断了!”修理员这样说着,夏莹莹茫然地看对方一眼,对于汽车的内部。她是一窍不通;而且像今天这样,车子还没发动就故障,还是生平头一遭。

  “可以修得好吧?”夏莹莹露出担心的神色。

  “当然修得好,只是比较麻烦,这种状况要送到特殊的修理部门,而附近的汽车修护厂今天都休假,只有等到明天再修理了!”夏莹莹懊恼地叹口气,递给修理员车钥匙。

  “麻烦你拖到贵厂修理,明天中午我去领回。”

  “我想上午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就可以修好!”

  “爸爸,”她转过头看看父亲。“您的车子借我开回家,明早我来取车时再还你。”

  “不行啊,今天我要赴一个宴会,没车不行。这样,我送你回家好了!”

  “爸,那样不妥!”她拒绝父亲,实在不忍心让他来回长途开车。她考虑一下,接着说:“好吧!只要送我到公司,我等费翔下班一起回家。”父亲仿佛明白似的,没再表示意见。在途中,父亲很有感触地说:“费翔把这里整顿得真好,莹莹。他真是你这做妻子的荣耀啊!”

  “嗯!”夏莹莹勉强露出微笑。

  “在你婚后,公司的业绩大增,托他的福,我的股份红利也增收不少。真的,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实业家!”

  “嗯!他的手腕确实高明!”夏莹莹带着讽刺的口吻附和父亲的话,心里也因为费翔的守信用而松了一口气。她发现父亲嘴角的皱纹,现在已经自然消失了;这时她才体会出前一阵子,父亲的心理负担该有多沉重。

  到了工厂门口,守卫见是她父女俩,连忙挥手打开大门让车子通过。进入厂内,父亲将车子停在近门口的通道,让夏莹莹下车后,义立即折回寓所。

  走进大楼内,她开始觉得有许多好奇的眼光投向她,她向他们一一点头打招呼,尽量保持自然。事实上,她心里已经被瞧得十分别扭,她和费翔兄弟的关系,显然是促成这些员工好奇的主因,然而其中的内幕,又有谁了解呢?

  费翔站在办公室外面,和一位身着套装的男士交谈;夏莹莹没有理会秘书的惊讶眼神,神色从容地穿过长廊来到费翔身边。

  “咦?你怎么来了?”费翔惊喜交加,立即搂住夏莹莹的腰,在她脸上凑上一吻,夏莹莹也自动地回吻,她看到费翔的眼睛此时散发出前所未见的满足。

  随后,费翔居间做介绍人。

  “这是内人夏莹莹,他是姚立民先生,是航运公司的总裁。”夏莹莹和他礼貌性地寒喧,脸颊不禁阵阵发热,在第三者面前,和费翔这样亲热,还是第一回呢,姚立民先生看她一眼,立即俏皮地询问费翔说:

  “阁下不是抱持独身主义吗?怎么会冒出一个太太呢?”紧接着对莹莹客气地说:“费太太,幸会了!”

  “到底什么事?”费翔低声问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他紧接着问。

  “不是,我的车故障了,想找你一起回家。”

  “你想和我一道回家?”费翔的眉毛上扬,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问道:“那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车子是在我家门口故障的,所以我爸爸特地开车送我来这里。”

  “现在我正和姚先生有要事磋商。”费翔停顿一秒钟,回身问秘书:“韩小姐。还有其它重要的事吗?”费翔总是公私分明的。

  “没有。”秘书同道。

  “待我办完这件事后,我们立刻回家。”费翔向莹莹说道。

  “费太太,就委屈你等一下了!”姚立民礼貌的抱歉着。

  莹莹愈来愈发觉不能忍受擦身丽过的员工们所投来的眼光,自己仿佛是一件展览品似的,陈列着任人观赏。

  “我在车内等你好吗?”莹莹鼓起勇气打岔。

  “也好!”费翔从口袋中掏出钥匙。“你先去吧!”

  莹莹接过钥匙,向姚立民先生礼貌性的告辞后,不经意地看了费翔一眼便走出去。

  莹莹沿着长廊走着,对面忽然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暗惊竟然在这里和费平邂逅!旧情复燃起来,她不自主地减缓脚步,心中涌起许多压抑已久的话。

  “费平,你好吗?”莹莹进出这几个字,心中激动得想哭。费平冷冷望她一眼,仿佛生人似的,一语不发,只顾继续往前走。夏莹莹急忙退后一步,近似哀求他说:“拜托,请等一下!”

  费平停住脚步,表情僵硬。仿佛在指责莹莹的唐突。

  “我们之间已经没话可说了!”费平以严峻的声音透露了他内心的忿恨,但莹莹并不讶异费平的绝情。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有一箩筐的话要对你说!”莹莹的声音是哽咽的,她凝视着这位曾令她如痴如狂的旧情人,很感伤地说道:“你从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好说的,事实俱在眼前!”费平的眼光,好比北极的天空那般寒冷。

  “事实的背后是有内幕的。”

  “是吗?”他的怀疑令人心寒。

  “你不是已经和我哥哥结婚了吗?”他的话,句句都像刺一般扎人肺腑。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莹莹几乎是哭着说。

  “莹莹!”费平长叹一口气,似乎犹豫不定了……地说:“你还要解释什么?难道这是一场误会吗?”

  “费平,我并不是企图挽回你的心,只是不愿你错恨我一辈子。”莹莹认真地说,“我绝不是你所谓的卖春妇!”

  费平将脸转开,看着空荡的走廊,神色木然。“好吧!你说吧!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他的言语中,仍持着尖锐的敌视态度。

  “这裹不是我们说话的地方,”莹莹环顾四周,态度很谨慎。“这件事最好不要让第三者听到,而且费翔马上就要来了!”

  “你的意思是……另外约个地方见面?”费平轻蔑的说道。

  “是的,让我们好好的谈一谈!”莹茔郑重地说道。

  “明天或后天?我无所谓,反正随你方便!”费平很不耐烦地说。

  “费平,我并不是要你相信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真相。”针对费平轻蔑的态度,莹莹心急如焚地解释着。

  “好吧!不必多说了,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费平下了结沦。

  莹莹忖度了一会儿,如果在公共场所和费平公开露面,谣言必然不陉而走,万一传人费翔耳中。又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她向费平连议说:“在文化纪念馆见面好吗?”

  “你是怕费翔知道?”费平冷笑道,声音很不自然。

  “是的!”莹莹皱一皱眉头,坦白答道,心里推测着费平对她这一番设想的观感。

  第十章

  雷电交加的夜晚

  空中乌云密布,天逐渐黯,这正是警告人们:山岚将至,气温要急遽下降了。夏莹莹将双手插入风衣的口袋,默默地迎接费平的车子。费平把车子停放在停车场,在他的背后就是玻璃建筑的文化纪念馆;从这座馆的上头俯视,可以看到四周封闭矿山以及深邃险要的狭谷。

  费平下车朝她走来,她背对着费平,凝视眼前这楝记忆中的建筑物;一股罪恶感缠绕她的心头,令她觉得放不开心情来面对费平的质问。费平的脚步声停在她的旁边,夏莹莹显得有点神经质,心中百感交集。

  “很雄伟吧?”她不着边际地说道,视线却是投向矿山顶端的小桥上。

  “进去里面。”费平不理会她无聊的问话。

  “好的!”莹莹讷讷地附和,神情有点恍惚,边走边再接续她那不关正题的谈话。“这个地方,以前我常来,那时陈列品还不够丰富,现在已摆饰得相当齐全了,而且内容电比以前精彩许多,譬如:展示了完备的钢铁发展史迹,还有拓荒者四季胼手胝足的生活型态……”莹莹像是在背诵一篇预备好的演讲词似的滔滔不绝,完全没有触及来这个地方的主要目的,也仿佛没有察觉费中的不耐烦,只顾数说着这个纪念馆的历史。

  “莹莹……”费平不忍心似的打断她的话。“你所说的,我也很有兴趣,只是我们今天并不为这些而来。”

  “是的!”莹莹叹息着,视线落在地上。“我也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从头说起吧!”费平催促着,声音却是冷冷的,“你和费翔结婚,既不为爱,也不为钱,倒底为了什么?”他的话是咄咄逼人的。

  “我恨他!”话一脱口,莹莹便觉得良心不安。“费平,我和你交往期间,很少和费翔见面。只有一个礼拜天他来找我,其余时间,我都空着等你来约我。”费平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莹莹,使她觉得很委屈。“事实上,每晚和你在一起,根本无暇和费翔见面;再说,你送我回家之后。我根本不可能为了见他,再从家里出来。”

  “是吗?既然没有和他见面,你又为什么会在他的办公室出现?”费平抽丝剥茧似地质问着。

  “那次是费翔利用我想知道我爸爸的心事引诱我去的!”莹莹愤愤地说道。

  “你爸爸?”费平诧异的反问。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父亲面临的经济危机,一百一十的告诉费平。“费翔答应暗中帮助我爸爸,而唯一条件只有和他成亲,才能让我爸爸渡过难关。”

  雨滴开始降落,两人的脸庞上都挂着几滴雨水;费平无意识地抓起莹莹的手说:“这里会淋湿衣服,我们到车里再说。”雨滴汇成雨水急遽下降,两人牵着手,弯身钻入车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坐定后,费平接着问:“至于我在办公室亲眼看到的那一幕火热的镜头,你又怎么说呢?”费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怒火似乎又被那次的记忆点燃了,他的身体因此更挨近夏莹莹。不等她回答。又逼问道:“当时你为什么毫不抵抗?”

  “没有这回事的!”夏莹莹低眼看着紧握在膝盖上的双手,“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如果要追究的话,只能说你哥哥对调情真有一套!”

  “原来如此!”费平若有所思地自语着。

  “我……真的不知道……”莹莹摇摇头,眼神是迷惘的,她不敢正视费平,此刻的地好像要穿透她似的盯着。

  “尽管如此,你还是有反抗的余地啊!”

  “我……”莹莹咬紧下唇,无言以对。于是改变话题说:“我们虽然结婚了,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事到如今,你还这样说!”

  “我们并没有同床。”莹莹赶紧低下头,她知道自己正是面红耳赤。

  “我哥哥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不会同意如此做的!”

  “这是真的!他在等我回心转意。”莹莹淡淡地说着,顺手理了一理耳畔的发丝。

  “真的是这样吗?那……”费平说道,话里带着若干的疑问,也带着若干的懊悔。

  “我……”一些话给硬吞了下去,她心里实在很想再倾诉对费平的爱情,但罪恶感牵制住她。

  一滴泪夺眶而出,她连忙把脸转开,逃避费平那探索一般的眼光。费平的手轻轻地扭过她的肩膀,两片温柔的嘴唇立即湿润了她干燥的双唇。莹莹细细地品味费平的接触,她发现只有些微的温和感,全然不像费翔的拥吻,会令她肉体内燃烧起一股不能自主的热情。费平的吻是斯文短暂的,不能令她产生激情;当他悄悄离开她的嘴唇时,一股沈重的失望,叫她觉得索然无味。

  “我错了!我们都大冲动了!”费平紧握住她的手,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莹莹无言地点点头。这一切的演变或许只能归咎于冲动,费平说得很对。但是她所经历的沧桑,岂只能一言搪塞过去?她忽然觉得寂寞得可怕!

  “莹莹。我现在想起来才明白,难怪以前我拥抱你时,你似乎常魂不守舍的,让我意识到你随时会离开我似的。你知道吗?当你离开我时,我是怎么安慰自己的?我努力地说服自己,说是你恨我才离开的,这样要比想成你是送给费翔的,还来得舒服一点!这虽然是个很荒谬的想法,但是当时我真是心灰意懒到这种地步了!”

  “对不起,费平!但愿时间能冲淡这种误会!”莹莹茫茫然的说道,心里真是后悔莫及,如果早和费平说明一切,自己也就不必苦苦的守身如玉了,但是无论如何,如今她已经深爱费翔了

  “今天能够澄清这项事实,对我俩都是好的!”莹莹非常冷静地说道,心里已经笃实多了!

  “费平,你还恨我吗?”莹莹用悲伤的目光问着。

  “不会,已经好多了!”费平露出一丝苦笑。“你不在我身边。我还是排遣不掉寂寞。不过,已经不再那么痛苦了,相信心里的创伤不会持续太久的!”他的表情有着无限的凄苦。

  “我们不要再多说了!”莹莹伸手打开车门,下车前回头看了费平一眼,无力地牵动嘴角。

  “请多保重。”话里面,隐含着无名的酸楚。

  “你也是!”费平的脸是僵硬的,但是从他无助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还是深爱着莹莹呀!

  回到湖畔的家时,雨已经停了,但是天空的霁色仍未开。莹莹背着费翔,偷偷去会见费平,所换得的依然是沉甸甸的心境,脑海还是被层层的思虑困扰着。忽然一个意念告诉她,如果全心全意去爱费翔,问题不就简单了吗?刹那间,她长久以来的矛盾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从捆绑中解脱出来,新希望就展现在她的未来。

  她精神为之大振,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煮好一顿饭,她昂首疾步进入厨房,开始手忙脚乩地准备晚餐。

  这时天空雷电交加,挟着疾风厉雨肆虐大地,山岚的黑影,逐步笼罩而来,窗外的景物,已不复可见。

  她开始将食物下锅,而费翔却一直没回家;起初,她还不甚担心,想了许多理由安抚自己。慢慢的,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过了,恐怖开始骚扰她,不吉利的幻想捣乱得她心神不宁,她觉得不能再坐等消息了,拿起话筒拨了他办公室的电话,虽然铃响了,却一直没有人接;紧接着她又拨到门口的守卫室,虽然接通了,但对方却告诉她费翔已离开两个小时,这个消息仿佛要应验她心中的不祥似的,她开始心急如焚,像热锅中的蚂蚁不知所措!从轮胎故障,想到费翔车祸躺在水沟旁生死未卜,她无止境地自扰着,焦虑感束缚得她不能喘息,只能无力地祈祷着。

  她再试了一次电话,这回却连电话都故障了!她用颤抖的手胡乱地搓揉头发,仿佛这样可以缓和忘忑不安的心情。急雨猛烈地拍打窗子,电光霹雳地在耳际响个不停,她宛如置身一个鬼哭神号的世界。

  突然,正门被打开了,莹莹回头看了一眼心想大概是狂风掀开的,也就不予理会。冷湿的空气不断从外面灌进来,一股寒意直袭心头,加上银色的闪电射出的寒光,更倍增阴森恐怖的气氛。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浓密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两脚交叉,挺立不动,当电光扫射下来的瞬间,这个男人,仿佛不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人,宛如神话中的巨人,他正缓缓地移斐前进。莹莹屏息凝视,蓦地,她肯定巨人的形象,喉咙进出惊喜的狂叫,奋不顾身地投入费翔的怀里。他身上的雨水在他们紧紧黏住的胸膛问打住。

  “费翔,你从哪里回来的?”莹莹疯狂地抓住他的手,惊喜万分地问道。刚才所有的疑虑不安,在一刹那间全烟消云散,她的脸深深埋在他湿透了的衣领中。

  “怎么搞的?这么晚才回来?”仿佛余悸犹存似的问道。

  “道路被倒蹋的树木阻塞了,我是步行回来的。”费翔的声音带着柔和的气息,拂过她的头发。他胸前的衣服因湿透而起了绉褶,莹莹挪开放在他肩膀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胸部,替费翔的风雨行捏了一把冷汗。

  “你害怕吗?”温柔的眼神向她窥视着。

  “又不是普通的风雨,怎会不怕呢?”茕茕娇滴滴地微笑道。“而且人家打电话知道你早就离开公司而迟迟未归,真的差点没急死了!”

  “对不起,让你干着急了!”

  “有什么办法呢!”费翔将手轻轻贴在莹莹的臀部上,她下意识地将它拨开,故意惊叫着:“看你全身湿透了,我先弄点热汤,让你喝了暖身,你先赶紧上楼换掉湿衣服吧!”她借口想遣开他的双手,但那双手却移到她的腰部停了下来。

  “你是真的担心我?”他在寻求更进一步的肯定,眼里含着兴奋的光采!

  “当然啦!”莹莹的声音略微急促,却是无比的兴奋。她含情脉脉地撒娇:“人家又不是冷血的怪物!”

  “那么你认为我是怪物了!”费翔搂她更紧。

  “没有呀!”在他的注视下,莹莹开始觉得意乱情迷,脉搏加速跳动着。“是真的!”莹莹想不出更动听的话。

  “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莹莹羞答答的推开费翔,“上楼去换衣服,洗个热水澡。待会儿我会把热汤端到楼上。”她用母亲的口吻催着费翔。

  “遵命!”他简短而干脆地回道。“夫人,让我一个人上床不太好吧?”他一把抱起她,以燃烧的目光,饥渴地盯着怀中的莹莹。他轻而易举地抱她上楼,不假思索地进入主卧房。莹莹则驯服得像一头绵羊似的,任由费翔摆布,心头却似雷鸣一般,翻天覆地的扰动着。

  第十一章

  风雨之后

  铃声响彻寂静的早晨,夏莹莹张开惺忪的睡跟,早晨的阳光像万道金光泄人,照铃得满室通明。她本能的拉高床单,罩住暴露在外的肌肤,双手摸索着想撑起身体,却不经意地触摸到一只手。

  她侧头望一眼躺在身边的费翔,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手中滑出来,他那温和的气息,喷得夏莹莹的肩头痒酥酥的。昨夜一番云雨,今晨记忆犹深,当地回想到费翔在她身上所作的动作,和自己的强烈反应,甜蜜和颤栗一涌而来;那种滋味是在疼痛中拌有释放性的欢欣,她从来也不曾体会到,肉体的结合是这么令人痛快满足的一件事……

  一面回味着,她不禁笑了起来,母亲所说的升入天堂的感觉,到现在她总算完全了解了!持续不断的电话声响骚扰不巳,她只好停住遐想,伸手去接电话。

  “这里是费公馆。”声音温柔而稍带睡意。

  “莹莹,我是费平,你起床了吗?”

  “还没……哦!起来了!起来了!”莹莹慌张地瞄了熟睡的费翔一眼,脸颊立刻飞现一片红晕。

  “一个小时前,你们的电话都不通,是不是线路有问题?”

  “嗯!是的。”

  “我和费翔约好九点在工厂见面,不晓得他出来了没有?”

  莹莹迅速地扫视枕边的闹钟,已经十点过一刻了。她屏住呼吸,刹那间,不知如何回答费平的问题。她是不能让他知道费翔睡在她身边的。

  “莹莹,他是不是睡过头了?”费平的声音再度催问她。迟疑了一下,她才结结巴巴地说:“他可能是在等待道路修好才过去吧!费平,这样好了,如果我碰到他的话,我要他挂个电话告诉你好吗?”莹莹一边看着围在她腰部的手,一边极力掩饰自己的虚伪。

  “谢谢你,我……”莹莹没有听到下面的话。话筒冷不防的被另一只手抢走,费翔不知何时醒来。他侧着身听电话,身体几乎全部压住了夏莹莹。

  “费平,有什么事!”边说着时,他的温唇还在莹莹的眼睛、红颊和下颚来回轻抚着。

  “谁说我不在?”费翔有点不高兴地问道。他的双唇滑落到莹莹的肌肤上,他不停地挑逗着她的嘴唇,使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她感受到费翔正逐步对她有所要求。

  电话的彼端,继续传来费平沙哑的声音,莹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开始后悔刚才的谎言,而费翔却自顾自的对费平说:“我失约了,都怪我有个这么娇美的太太,昨夜因此睡得较晚,今早才睡过头了!是不是?亲爱的!”莹莹真恨不得有一个地洞能钻下去,心中直暗咒费翔缺德。

  “我们下午一点半见面好吗?”他继续说电话,双手也忙个不停,五爪深入床单内,握满她的隆胸,眼里燃烧着情欲的火焰;一股无法忍受的欲火,同样燃遍莹莹的全身,她紧紧抓住他的厚实肩膀,仿佛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费翔结束了电话,伸手将话筒放回原处,恢复原来的姿势后。他双手捧着莹莹红透了的双颊,那热腾腾的颊面,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娇艳欲滴。

  “你们要去哪里呢?”她温驯地询问道。恣情地躺在他的怀抱中,细听他的心脏一张一弛的韵律,充份享受着闺房之乐。

  胃部翻腾不已,这才提醒她已很久没有进食了。从昨晚狂欢到现在,不曾沾到一点食物,费翔也一样;于是她匆匆滑到床边站起身,几乎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的。她注意到费翔正贪婪地盯着她的裸体,一阵本能的羞耻感升起。她连忙抓来费翔的睡袍,随便在腰间系个结。

  “去哪里?”费翔的声音柔情万种。

  “做早餐啊!”莹莹回眸一笑,神秘地拢一拢秀发。费翔撑起一只手,拿床单围住下半身;他硕壮的上身在日光下泛出古铜色,和纯白的床单恰成强烈的对比,浑身散发着十足的男性味道。

  “过来!”费翔轻声唤她,极具挑逗性;莹莹服服贴贴地站到床边,手抓住腰带坐了下来;倏地又卷入了一场爱的漩涡中。

  “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太饿了!”莹莹微弱地自语着。

  “我的食欲不是食物所能填满的!”赞翔附在她耳畔轻卢细语道,一边手已经忙不迭地替她宽腰解带。他的目光不曾一刻离开她,喃喃地说:“我想烧掉你所有的衣胀,只叫你穿这件睡袍!”声音似幻似真。

  “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出门呢?”她红着脸,不胜娇羞地回道。费翔盯着她有几秒钟之久,忽然听到她的胃部发出空响。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我想你还是去做早餐好了,不能让你饿得太过火。”他拍拍莹莹的臀部,温柔地推她下床。

  席问,两人的谈话并不多,但是气氛相当的融洽。

  费翔喝完第二杯咖啡后,抬头看她一眼。

  “我要走了!”

  莹莹点点头,跟着站起来。

  “载我一程好吗?到你昨天修车的地方就可以了!”

  步出正门,费翔忽然缓下脚步,看着莹莹欲言又止,莹莹也跟着慢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你搬进来跟我同房好吗?”他的手自然地滑向莹莹的胸部。“或者,我搬入你的房间?”语气郑重而迫切。

  “还是我搬家好了!”莹莹娇羞地回道,正想低头回避他深情的目光时,他已经抢先一步,送上饥渴的一吻,在她的唇边,留下一股浓郁的咖啡香。

  “我还是尽快出门,不然再温存下去,我就甭想走开这栋房子了!”费翔俏皮地说道。

  窗外的景色,经一夜的狂雨涮洗后,显得份外清新美丽。夏莹莹凝视着沿路的风景,心中不由得振奋起来:窗外确实已经风平浪静了,而自己和宝翔的关系,岂不也像昨夜的一阵狂风暴雨,转眼间也归于平静和谐了吗?这样的大转变岂是她始料所及的?

  第十二章

  绝对永远

  夕阳的余晖在西山流连徘徊。白色的花边餐巾平贴在精巧的双人份餐桌上,桌上的餐具已经整齐放置,银白色的刀叉和水晶玻璃杯,不时发出犀亮的光芒。

  夏莹莹小心翼翼地将花的位置向前移动一些;阳光已逐渐晦暗下来,她把准备好的烛台,不偏不倚地放在餐桌中间,然后点燃腊烛。至于食物方面,她更亲手下厨做沙拉、蛋糕,还特地买了香槟,这一切都显得焕然一新;如果费翔敏感度够的话,他应该可以感受到今夜她别出心裁的苦心。也许,说得确实一些,她想要藉今晚的烛光晚宴,正式表明一点什么吧!

  时间一刻刻的溜逝,费翔早就应该回来了,就连慢吞吞的落日,也快要沉下地平线了!她换上一袭低胸的薄纱洋装。踱上狎板,眺望他的影子。

  费翔的车子出现在暮色中,他停妥车子后迳向家里走来。莹莹并没有奔出去接他,只是屏息立于原地,想让费翔首先注意到她为这一晚所做的精心设计。

  “莹莹!”费翔的呼声从廊里传来。

  “我……我在这里啊!”她按捺心中的兴奋,努力去控制蠢蠢欲动的双脚。

  费翔迈着大步推开门,站在门口冷冷地扫视莹莹一眼,眼光立刻落在餐桌上,依然是冷漠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奠非是庆功宴不成?”莹莹全身陷入瘫痪,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声色俱厉询问她的人,会是昨夜和她一夜缠绵的费翔!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费翔又恢复他那嘲弄的本质,冷笑着反问她。莹莹的心也开始往下沉、沉了下去……

  “你和费平干的好事!”他好像挨饿的雄狮怒吼着。

  “你说什么?”莹莹吓呆了,口里仅能反覆这句话。

  “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他一点都不理会莹莹痛苦伸冤的表情,继续以讽刺的口吻说:“今天他也对我说有要事非出去不可!哼!真是非出去小可呢!”

  璧莹才想到今天近午时分。她曾搭费翔的车子出门,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关于自己的行踪,而他这一番剌耳的话,莫不是针对这个而是的?

  “你真能干哦!”他的话令她几乎窒息。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莹莹开始动怒了!

  “要我说吗?”费翔斜着嘴角,阴侧侧地笑道:“你不必再演戏了,我弟弟和你的事谁不知道?你是明知故问呢?还是藉机要侮辱我呢?”

  “我不明白!不明白……”她的声音愈来愈低沉。

  “我……”他好像不能忍受莹莹错愕地怒视他似的,因此把头偏过去一会儿,忽然又转向莹莹喝道:“你当我足傻瓜啊?你和我分手后马上就去和费平勾搭,这种桃色新闻别想瞒过我的耳目!”

  “没有!没有!今天我绝对没有见到费平!”她激动地猛摇着头否认,而费翔却扬高眉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吃过午饭以后。我曾打电话回来找不到你,打去你娘家也说你没去,那么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我去城里。”莹莹理直气壮地回道,并用手指向桌上的香槟,“为了庆祝今晚,我特地去买香槟助兴。”

  “哦!这可真巧,和你同时,费平也有要事必须办,天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这有什么稀奇嘛!我……真的是到城里买香槟,根本没有碰到什么人!”她的肌肤因激动而颤栗起伏不已,眼眶里也挤满了热泪。

  “昨天晚上,你还要我相信你,我真不知从何相信起!”

  “现在我也不要你相信什么了!”莹莹痛苦地咬着下唇,声音硬咽在喉头,发出阵阵抽搐的颤声,她噙着泪水,想冲回房哀;费翔却一把抓住了她。愤愤地责问:“我们结婚以来,你敢说没和费平约会一次?”

  莹莹心头一阵寒噤,以惊讶的眼光注视着反应稍为平缓下来的费翔。

  “你以为昨天和费平约会的事我全然不知道?”他将她更拉近胸前,眼里的怒火熊熊焚烧着。

  “昨天?”莹莹低语着,昨天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是一个遥远模糊的日子了!她只记得从今天开始。要好好做一个尽本份的妻子,昨日任性的小姐脾气,已经随那一场狂风暴雨和一夜的巫山云雨,成为历史的痕迹。

  “你怎会知道的?”

  “公司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韵!恐怕是你们在走廊约会时说溜了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