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识,但性这回事从来都是灵欲合一才能至臻至美。故此,见了风格改善颇大的王梦丹,依然觉得美不胜收、难以自已,什么唐嫣江伊都远远抛在了脑后,只想着赶紧去屋里感受一下那句让人销魂的「让你看个够」。抛开一切,冲进卫生间,好歹洗了洗便擦干出来。几步抢到卧室门前,竟有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罗乐缓缓将卧室门推开,一抹柔和的昏黄从门里透了出来。罗乐见王梦丹没有如常般关灯,心里更是激动。虽然只是一盏床头小灯,但已经是从暗到明的巨大进步。吃过山珍海味的人,会对四菜一汤嗤之以鼻,但终日以清粥果腹的人,见了有菜有汤恐怕会欣喜如狂,一如罗乐此刻见到昏黄中赤身而立的王梦丹。
王梦丹右臂横在胸前,手掌托蔽着左乳,肘弯挡护着右前,左臂直直向下,玉手遮住自己的一蓬芳草以及草场下的桃源。她的头发披散在香肩之上,依稀可辨出湿漉未干,双腿一前一后交叠,紧紧将几根手指夹在腿间。屋子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但站在床前空调吹风口下的她却在瑟瑟发抖。她本是低着头,听见门响才飞速抬头,面上表情如同幽静山林中被生人惊吓到的小兽。见罗乐瞪大了双眼,用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先是把头别到一边,继而又咬着唇角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眼神既羞涩又执拗。
罗乐想到灯不会关,却想不到王梦丹会如此大胆地裸着身子等他,一时间有些呆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床头灯从王梦丹的侧后方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子与脸庞分成明暗各半,如同将罗乐心目中妻子的形象分作以前那纯洁的天使,及此时这性感妖娆的魔鬼一般。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觉得有些虚幻不实。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用手抚摸来做个确定,却又深恐戳破了美好的幻象,于是停下伸出的手。王梦丹见丈夫的手凝在空中,知他心思,鼓起勇气往前,将自己的脸颊送到了他的手指尖上。
罗乐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滚烫灼热,不愿妻子为难,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以手代目。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然后沿着她的颈侧一点点抚摸下去。他轻捏她的耳珠,握紧她的香肩,滑过她柔嫩的藕臂,摩挲她弧线宛然的腰身,托揉她挺翘的臀瓣,纵掠上她光滑的背脊,然后紧紧地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王梦丹身体的颤抖在罗乐的抚摸之下愈演愈烈,又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逐渐停歇。罗乐感觉到妻子的变化,于是抱的更紧。未久,却觉得王梦丹在自己怀中扭捏,似乎想要挣脱而出。他略带愕然地缓缓松手,却更加愕然地发现妻子已经松开了挡住三点要害的双手,将一对可堪盈握的乳房和双腿间的私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他将手攀上眼前的高耸双峰,用食指来回逗弄峰顶上那颗殷红的玉珠。王梦丹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促,终于在他的又一个回合后,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喘息着凑在他耳边呢喃。
「老公,你有没有想过……吃我的下面?」
王梦丹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道炸雷响在罗乐的脑袋里,把他一下子震的懵掉。半响,才被王梦丹喷在自己耳垂上的滚烫鼻息惊醒,激动难以自已。罗乐本以为刚才看到的裸身而立的妻子已经是今晚的最大尺度,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让人销魂的戏码在等着自己。黄片里男优为女优舔阴部的画面他看得多了,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和妻子化身里面的男女主角,进行一次大尺度的性爱,但妻子的保守早就让他断了这个念想。此刻这个提议居然从妻子嘴里说出,简直是意想不到。震惊的同时,脑子里也在闪现着一幕幕淫靡的画面和一个个大大的问号。
她的下面是什么样子的?闻上去会不会有种别样的体香?她会不会像黄片里的女优一样被舔的娇喘呻吟、双腿绷紧?那两片阴唇间的沥沥清泉又会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罗乐虽然沉浸在惊讶和幻想中没有说话,但紧紧贴着他的王梦丹却感觉到他胯下肉棒直挺挺地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她心知江伊教授的招数奏效,亦知丈夫是因为自己以前的保守才在此刻难以言语,于是将心一横,一面踮起脚用自己的芳草地去蹭他的鼓胀肉棒,一面在他耳边再次呢喃道:「老公,你要不要吃我下面?」
罗乐被王梦丹这句话问的回过神来,带着颤音地「嗯」了一声表示肯定,而后低头寻到她的樱唇,重重地吻了上去。王梦丹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向后挪,却被他紧紧地搂住,不多时便迷醉在他火热的亲吻中,感觉就要透不过气来。
罗乐用亲吻对妻子的行为表示着支持和感激,不待她回应,便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不多时,唇舌攻占她的乳峰,在上面徘徊不去。乳房以下,是以往夫妻亲热时口手的禁区,罗乐初得解禁,竟然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正在犹豫彷徨,只觉得王梦丹的小手将自己的头轻轻下按,大喜之下,随着她的力气慢慢向下游走而去。
王梦丹扶着罗乐的头,退后几步躺倒在床上。罗乐如影随形般跟着压倒在妻子身上,舌尖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体哪怕一刻。当双唇终于触及到王梦丹下身的芳草,不由心中一荡,再想向下时,却发现她的双腿夹得极紧,针插难入。用双手试着往两边分,力大则不舍,力小则不敷用,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再三去试,却依旧如故,情急之下,在王梦丹屁股上轻轻一拍,说道:「老婆,把腿分开点儿,我够不着!」
半响,才听王梦丹声如蚊纳地答道:「你……闭上眼不许看!」
罗乐已是箭在弦上,根本不管王梦丹是什么要求,瞪着眼睛应了,又去分她的双腿。虽然仍使了些力气,却终于把妻子的美腿分成了一个大写的m,首次目睹枕边人的曲径通幽之处。只见粉色的桃花源隐藏在肥厚的肉阜下,柔嫩精巧,美不胜收。桃花洞中已是溪水汩汩,溢出的许多沾在大腿根部。腿已分水却未断,在空中悬出一道晶亮闪耀的透明细线。
美景当前,罗乐看得难以自持,俯身把头脸凑到近前。一股奇异的味道混着沐浴露的香气飘进鼻孔,如同点燃了他体内荷尔蒙的引信,使得全身的血都开始沸腾起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那不是香、却让人神迷,不是甜、却让人向往的味道缠绕在自己的欲望上,伸出舌尖,在王梦丹洞门上顶着的阴蒂上轻轻一沾。只听王梦丹嘤咛一声,整个下半身都跟着一个抖动,才又缓缓放松。罗乐咂品唇舌,尝不到一丝味道,遂彻底丢掉顾虑,伸出整条舌头,盖住眼前的桃源洞,从上到下一舔,将大半溪水收入口中。
王梦丹再次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音,只是由嘤咛变作了刻意压抑的长声呻吟,紧接着又加了句「不要」。她的下身也再次抖动,小脚丫随着抖动一甩,正打在罗乐肩上。罗乐一舔才毕,另一舔又起,连续不断,不止不休。舌头一伸一缩之间,带回四分似蜜桃、三分如香草、二分若秋梨、一分做腥臊的十足味道,心神未曾旷怡,胯间却开始剑拔弩张。随着王梦丹脚丫在自己肩上奏出的鼓点,依足了黄片中男优的招数,不断舐、舔、拨、撩,学的似模似样,直到舌根酸痛,方始要停。舌尖才离开让人流连忘返的桃源,还没来得及去远,王梦丹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头,颤声道:「不要……别停下!」
这一句话听在罗乐耳中,既似美妙仙乐、无比动听,又似冲锋号角、让他热血沸腾。振奋之下,再鼓余勇,也忘了什么片中技巧,用口覆盖了整个桃源洞口,伸舌头在里面不停搅动。这一举动本是莽撞、此刻却恰好歪打正着,对了王梦丹此时一点刺激,大片空虚的感受。王梦丹「啊」地发了声喊,呻吟声再也抑制不住,喘息着越拔越高。未久,张开的双腿再度合拢,将罗乐的头紧紧夹在当中。
罗乐听王梦丹化短促为一声长吟,舌头和口腔中忽觉热流汹涌,急松口往出吐时恰好两边腿到,丝毫动弹不得,只得粗着脖子勉力相抗,任由口中的春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床上。良久,才觉得脑袋两侧的压力渐渐消退,起身见王梦丹闭着眼瘫软在床,心中不免得意自傲。昏黄的灯光下,红床似夜黑、冰肌胜雪白,反差颇大,美轮美奂。罗乐本是匍匐下去,欲将胯下的肉棒纳入已经水漾溜滑的桃源洞中的,看看身下人腰线纤细、小腹平坦、长发凌乱、樱唇微启,忽而意动,缓了插入的动作,向上寻那双红唇欲吻。即将亲住时,王梦丹忽然把头一偏,撒娇般道:「嗯嗯~~不要!好脏的!」
罗乐听王梦丹这么说,也不勉强,挺直了身子将肉棒对准阴户,准备与她合为一体。不料王梦丹此时格外敏感,罗乐的龟头在她的桃源口一划,她就是一哆嗦,口中也跟着发出一声呻吟。罗乐试了几次,非但对不准目标,反而被她一抖一动间逃的越来越远。心中烦躁,又不愿用强,于是开口道:「老婆,别躲,让我插进去吧!」
平日里夫妻交合,几乎没有语言交流,只是代入公式般解了性爱这题便了。此刻王梦丹听丈夫说的粗俗,羞红着脸白了他一眼,答道:「我……我真的受不住了!不然……家里怕是也没有避孕套了……不然……我换个法子帮你?」
「换个法子?」
罗乐听到避孕套,心中凉了半截。待王梦丹说换个法子,脑海里首先出现的就是大城山边、跪在自己面前以口舌侍奉的江伊。想到江伊,又想起她在电话里说的对王梦丹的操练。他不知道王梦丹今晚的表现有多少是来自江伊的教授,却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心里对她满是感激。
王梦丹见罗乐目瞪口呆,心中羞赧,把头一低,习惯性略气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复萌了保守时的故态,犯了江伊说过的忌讳。忙抬头想要说些什么补救,却发现罗乐胯下的那根大肉棒已经直挺挺地立在了自己眼前。见那龟头竟是如鸡蛋般大小的一个椭圆,其上的小口津液宛然,茎身上有数根血管迸起在外、交错虬结。忽然想起自己与丈夫从交往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竟是还未曾仔仔细细地看过它,一时半是自责、半是不好意思地呆住。待鼻尖传来一股带着腥臊气的味道,瞬间反应过来,别过头摸索着用小手抓住距自己咫尺的昂藏之物,感受到它的火热和颤动,不免春心荡漾,本就滑湿的腿间似乎又感觉到有些热流溢了出来。
罗乐听王梦丹说出那句话,才恍然从思索回到现实。怕妻子变卦,忙一面说着「愿意,愿意」,一面挪动身子跪距在她的面前,将自己的阴茎正对了她的脸,方便她吞吐。谁知王梦丹并未张嘴,而是紧紧地用手握住后,便再不动弹。罗乐从没奢望过妻子能和江伊一样跪倒在自己面前熟练服务,更想不到她肯提出这样的建议,却迟迟没有动作。心中猜测她害羞,不敢过于催促,只得耐着心性慢慢引导。略弯了腰,用一只手抓揉王梦丹的乳房,另一只手握在她抓着自己阴茎的手腕,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
王梦丹被揉捏得舒爽,不由自主发出「嗯」地一声呻吟。发觉那根肉杵在自己手中越发坚硬挺拔,渐渐开始习惯了动作的方向和力道,自觉自动起来。罗乐乐见其成,松了手不再帮助、专注享受。
王梦丹的小手少经磨砺,柔嫩细滑,但比起罗乐枪头上那只每天都藏在内裤里的龟,还是要显得粗糙些许。罗乐觉得妻子握住枪身的力道越来越大,随着手心和手指在自己的枪身上不断来回,龟头的上缘开始有了干燥的灼热感。龟头小口中渗出的液体粘在了她的手上,让她的动作越来越顺利,速度也逐渐更快起来。一股股冲动从他枪下的两颗睾丸及小腹深处向外汇集,龟头与茎身间的那道浅沟变得越来越敏感,仿佛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罗乐向后撅了撅屁股,把自己的阴茎从王梦丹的掌握中脱离出来,然后喘息着向她的嘴边送。王梦丹正闭着眼,忽然觉得有个火热湿粘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嘴唇,并且不断往里面挤。鼻腔中那怪异的气味和乳房上传来的丝丝电流让她有些迷乱,双唇就被那东西慢慢地顶了开来。
罗乐的龟头不小,从未有过口舌经历的王梦丹又在迷乱中,没有张大嘴巴。因此,率先接触的是她一直顶在牙关处的舌尖和那龟头上的小小缝隙。王梦丹只觉得一股咸涩的味道直冲头顶,瞬间明白过来强钻进口中来的是什么东西,急向旁边挪了挪脑袋,用手推住罗乐的小腹,惊惶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说用手帮你的,这东西不干净……」
江伊这两天教王梦丹如何留住老公的心时,把种种手段讲的绘声绘色,却偏偏空过了口交一节不表,只是一味宣讲用手帮男人套弄活动,对方会是如何舒服。王梦丹对江伊信任有加,不疑有他,这才抱着豁出去的态度,握住罗乐的大肉棒,意在让他爽利。此时见罗乐得寸进尺,要自己做更加下流肮脏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快。可说着说着,想起他以前哄自己看的黄片里,确实有男人用那家伙在女人嘴里进进出出的镜头。又想到他刚刚才为自己的下面服务多时,心想若是拒绝的话,怕是有些对不住他,所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罗乐不知王梦丹脑子里刹那间转了这许多念头,以为她只是习惯性的推拒,又加精虫上脑,那还顾得上其他,抬腿骑跨在妻子身上,挺着胯下肉棒去寻那让人神往的殷红双唇。
王梦丹正在犹豫,忽然见罗乐用这种在自己看来近乎侮辱的姿势凑了上来,肉棒带着那种腥咸的味道在面前不远处颤动摇摆,不由得恼起来。用尽剩余的所有气力猛地将罗乐推开,一骨碌滚到床头,大声道:「你怎么这样无耻?」
第16章
罗乐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有防备,晃荡着跌坐在床尾,诧异地看着王梦丹。见她脸上先是充满愤怒,不久又变成怯怯的歉疚,虽是不忍斥责,但满腔欲火却一下子熄灭,刚刚还是全身最硬的那处现时已变成全身最软,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两腿之间。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王梦丹忽然又一点点蹭过来,紧紧地搂住他的身子,头耳贴在他的胸膛。
罗乐嗅着王梦丹发丝间熟悉的香气,踟蹰了半响,才伸手去抚摸她光滑的背脊。手刚触到她的肌肤,觉她轻轻一颤,接着便放松下来,安安静静地雌伏在自己怀中。过不多时,发觉自己的肉棒又被一只小手握住,一下松一下紧地缓缓抓捏,再次将它从沉睡中唤醒过来。
王梦丹不愿今夜之事前功尽弃,却怎么也难以勉强自己用口舌帮罗乐快活,只好再次用手为他服务。罗乐若不是已经知道了女人的双唇有多么令人销魂,怕是已经对王梦丹的小手乐不可支,但此刻却只觉得如同隔靴搔痒、难以尽兴。两夫妻各怀心事,又都不愿对方难过,全都默不作声,把交流止于素手与肉棒的接触之上。王梦丹分外努力,无奈经验不足,难得其法,罗乐精神不属,一条大枪总是半软不硬,许久都难有喷洒的冲动。直到王梦丹胳膊酸痛,眼见难以坚持,罗乐的汩汩精液终于带着温热抛射而出,划破卧室中僵冷的气氛,点点滴滴落在大红的床单和王梦丹雪白的大腿上。
王梦丹「哎呀」一声惊叫,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扯了几张纸,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腿上的白浆擦去。有心帮罗乐擦擦汁液淋漓的龟头,手伸出一半却又觉得自己很难做到,于是变了主意,扯了些纸塞在罗乐手上,含情脉脉地吩咐道:「你自己擦擦,然后再擦擦床单。」见罗乐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本就挂着红霞的脸蛋更加殷红,略带喜意白了他一眼,道:「还没看够啊?我……我先去洗洗。」说完,横臂掩了胸,轻快地跑走。
罗乐精液射出,身体脑中皆变作一片空白,看着撒在王梦丹身上和床上的斑斑点点,心中忽然起了淡淡的悔意。究竟悔些什么,却是虚无缥缈,没有头绪。待王梦丹赤裸着跑走,看着那远去的无暇背臀,想起适才她颇为反常亦颇为大胆的求欢之举,再没有一点享受的感觉,反倒升起了重重疑虑。
罗乐相信江伊曾经开导王梦丹,却难以相信江伊仅仅用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能够改变她延续了多年的性爱习惯。虽然王梦丹表现出种种不适应,但毕竟除口交之外还都是做了。尺度突破之大,怕不是狠下条心就可以做到的。
「莫非是她偷窥了楼道里的三人激情,所以胃口大开?不对!难道是她和那个发微信的奸夫曾经如此做过?」
这个念头在罗乐的心里一出现,怒火立时充满了他的胸膛。这几天江伊和唐嫣在他身边的轮番表演让他切实体会到了江伊的那句话——女人都是天生的说谎专家。东想西想,又想到监控里那个和平时判若两人的范芳,他更加觉得王梦丹是在给自己演戏。他仔仔细细地回忆妻子方才在床榻间的表情动作,既觉得真实无比,又因为太过真实而觉得处处都是破绽。
想到妻子对为自己口交这件事表现出的厌恶可能是假装出来的,进而联想到她可能曾经如江伊跪在自己面前那样,跪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罗乐的怒火就直冲天灵。但与前些次有所不同的是,这回他的怒火不仅直往上涌,还有一部分走岔路去了小腹的最下端,让它火烧火燎的难过。罗乐清楚自己是未得舒爽,又加从回忆中惦念起了江伊那让人心醉的口舌功夫,这才怒欲交杂。闭目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渐渐稳定,可身体也跟着平静慵懒起来。垫了个枕头靠在床头,没多久便瞑目昏昏。再睁眼时,屋里已经全黑,王梦丹把睡衣穿的整整齐齐,侧躺着用手揽住他的腰,呼吸平稳,睡得香甜。双人被的这一端盖在他身上,边边角角都被掖得严严实实,半立着的上半身搭着件睡衣,没有丝毫裸露。
罗乐缓缓地活动了一下身子,王梦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向着他这边凑了凑,胳膊搂的更紧。他低头看了看妻子的脸,发觉虽然近在咫尺,五官却都看不大清楚,一如曾和自己紧紧相连的那颗女人心。
不知看了多久,亦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罗乐再次沉沉睡去。直到闹钟声在耳边乱吵,才忽然醒转。下意识地去摸索身边,却发现床上已是空空如也。坐起身喊了几声,也是无人应答。罗乐看了看闹钟,确定时间尚早,正纳闷着穿衣起身,房门处传来钥匙的轻微响动。紧走了几步去看,见王梦丹手中拎着几个小袋子,正在蹑手蹑脚地反身关门。
王梦丹抬头看见罗乐,动作一下子放松下来,微笑道:「你醒啦?快来吃早饭!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馄饨呢!」
罗乐心中一暖,上前要接妻子手中的东西,却被她推拦着拒绝。二人对坐,王梦丹拿着勺子,微摇着头将热汤吹凉,喝了一口后开始细嚼慢咽地吃起来。她的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同静雅端秀的举动一道映入罗乐的眼帘。他觉得眼前的温婉女人和环绕着自己的幸福场景无比熟悉亲切,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如果她的微信记录只是我梦中所见,该有多好!如果换成昨夜的事不是半梦半醒,岂不更好?不不不……」
罗乐想着想着,思绪又开始有些混乱,竟慢慢飞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王梦丹吃了几口,抬眼见罗乐不起筷,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忙抬手摸了摸脸颊,又低头看了看身上,喃喃问道:「怎么了?」待罗乐摇头,遂释然一笑,催促道:「快吃吧,不然该迟到了。」
罗乐回过神来,笑着点头,陪她一道慢慢吃完。王梦丹收拾了桌子,又去帮他拿外衣。衣服在手,微微一怔,在空中抖了抖尘土,才递在罗乐手上。罗乐穿戴整齐,不理王梦丹催促,执意等她妆扮完毕,携着她的手一同出门。
两人自恋爱以来,极少同进同出。除了离唐城外出游玩的几次外,从未携手并肩。罗乐握着王梦丹细嫩柔滑的小手,心中难免感慨激动。王梦丹看上去也是对这感觉颇为怀念,紧紧反执了罗乐的手,微低着头若有所思。
罗乐牵着王梦丹上了车,安顿她坐好,开车上路。行至半途,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梦丹忽然把手搭在罗乐摸着挂档杆的手上,认真地看着他问道:「老公,我想从现在这里辞职,换个环境。」
罗乐毫无防备,借着等红灯的机会转头看了看妻子,迟疑着答道:「那……咱们的房贷怎么办?」顿了顿又道:「虽然每个月给你家里寄去的钱不多,但毕竟还是笔开销。这个钱是省不得的!你为了我和父母闹得那么僵,这钱他们并没有退回来,也算是种缓冲。将来再见面时,说不定就能少几分隔阂。新来的窦总很器重我……」
这边罗乐自顾自说着,那边的王梦丹随着他的话语缓缓地收回了手,略显疲惫地靠在座椅背上,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说的对,咱们现在的收入很重要,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罗乐听出王梦丹语气中的凄然,心头也不禁一酸,暗暗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转念想到窦总新批给自己的那笔津贴,算算大概可以补足妻子换工作带来的收入差额。正准备开口和她说明,王梦丹却已经把头转向车窗,指着窗外道:「就在前面公交站把我放下吧!再转两个弯就到公司了,别让同事看见你和我一起来的。」停了一下接着道:「昨晚下班时是我太冲动了。」转回头挤出个笑容,再道:「我没有怪你,只是自己有点希望太大了。我没事的,让我静一静,有什么话晚上回家吃饭时再说,好不好?」
王梦丹虽然在最后用了个问句,但语气中却透着倔强坚定。罗乐知道她是在不动声色地询问自己今晚夜归与否,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王梦丹会心一笑,待罗乐停好车,开门离去。
王梦丹走得不快,却丝毫没有停留,不一会便消失在街角。罗乐一直以目相送,直到她的身影不见,才收拾心情继续前进。他没有随着王梦丹拐弯,而是直走再左转,朝着与公司写字楼同名的公寓区开去。
窦总的住所是公司安排的,就在公寓区最中间的一栋里,离写字楼也就是步行五分钟的远近。罗乐就近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拨通了窦总的电话。窦总客气地让他稍等,没过多久,就带着两个老人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出现在车前。罗乐赶忙下车,经窦总的介绍和他的父母打了招呼,说了些承蒙窦总知遇之类的话,又蹲下身去逗窦总的儿子。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叔叔好」,就躲到窦总身后再也没了动静,怎么叫都不肯出来。四个大人一阵哄笑,气氛便不再那么严肃正式。罗乐忙打开车门,将二老和孩子让进了后座,待要帮窦总开门时,却被他笑骂了一句「我有手有脚,还没老到要你伺候」。他知道窦总开始拿他当自家人,于是欢喜地受了,哈哈笑着钻进了驾驶室。
公寓在城东,幼儿园在城北。罗乐一面尽量将车开得平稳,一面与窦总一家谈谈笑笑,不多时便来到了幼儿园门前。幼儿园门禁颇为严格,自行车都不肯放一辆进去,但门卫一听是姓罗的找陈院长,马上大开绿灯,开门给汽车放行。窦总面带笑容看了看罗乐,虽然没有说话,可谁都能看出他不错的心情和满意的态度。罗乐随窦总之喜而喜,举止却更加谨慎。将车停好,带着一行人来到园长办公室,叩门而入,不待自报姓名,陈杰的姑姑就已认出和自己侄子从小一起滚泥巴的他。亲切地叫了声「罗乐」,责怪了句「没事从不来看我」,然后热情地给后面跟着的窦总几人让座,又给每人泡了杯茶。待众人落座,闲话几句,才开始谈入园的事。
有陈杰的面子在,手续一切从简,在罗乐看来十分昂贵的学费,到了窦总面前,自然是不在话下。两边谈的既顺利且热络,正事谈完又开始说些孩子的教育问题。罗乐对谈话内容丝毫不感兴趣,听几个人絮絮叨叨只觉气闷,于是告了声罪出门去抽烟。
办公室不远处就是教室和游戏室,一群又一群熊孩子在里面吵闹得沸反盈天。罗乐叼着烟走远了些,踩着花坛的石台胡思乱想,却觉得脑子好像变成了一团浆糊。放弃了思考四处打量,刚好看见大门口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少妇在和门卫说话。母女俩好像是迟到了,门卫验了她家长胸卡的条码就把她放了进来。那少妇相貌不出众,妆容穿着也只是中规中矩,但眉眼含春、嘴角带笑,说话间便已让人觉得可亲可近,一举手一投足自有几分风韵,走起路来更是如摇风摆柳,十分吸引眼球。罗乐正看得入神,耳听身后窦总喊道:「罗乐,你在这等一下,我和陈院长去财务室交费。」
罗乐回头答应了一声,再回过头来时却见那少妇拐了个大弯,冲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他环顾四周无人,正在纳闷时,少妇已来在他面前,嫣然一笑道:「你也是家长么?你好,我叫娄珊雨,很高兴认识你。」
上天总是会给人很多诱惑,却又不会让人轻易得到。
这是罗乐从书上看来的让他深有感触的一句话,可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让他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他想要加薪,窦总就批了津贴;他想要搞女人来报复妻子,唐嫣就合时地出现。而他刚刚只是在心里意淫了一下这个名叫娄珊雨的少妇,她便主动走上前来打招呼。
「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就此擦肩,老死不复相见么?」
罗乐一面在心里嘀咕,一面看着娄珊雨伸出来的纤纤素手,美丽的法甲上盖着的亮油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晃得他有些迷糊。娄珊雨身边的女孩见罗乐不动不言,只是盯着自己妈妈的手发愣,生气地「哼」了一声,斥道:「叔叔没礼貌,羞羞!」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来回刮自己的小脸蛋。
罗乐醒过神来,忙伸手轻轻握了握娄珊雨的手,自报了姓名,不迭道歉。娄珊雨扑哧一笑,把女儿往身边拉了拉,对罗乐道:「没关系的!我这女儿被她爸爸惯坏了,你别在意。」
罗乐摆手和娄珊雨客气了几句,俯身想要和小女孩说话,可她就是扭着头嘟着嘴不理。娄珊雨嘴上责怪,却用手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打圆场似地再次问出适才的问题:「你也是送孩子来的家长么?」
罗乐这才记起自己只顾发呆、漏了她的问话,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答道:「不是,我是送公司领导来的。」接着,言简意赅地将来由说了一遍。娄珊雨听他说起和园长的关系,幽幽叹了口气,道:「这社会真是愁人,到哪里都要关系。我们家妞妞也是她爸爸托了关系才进得来,不然怕是想送钱都没有门路。」
罗乐陪着感慨了几句,回手往垃圾箱里扔烟蒂,刚好看见窦总正牵着儿子的手朝自己走过来,忙和娄珊雨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迎了上去。窦总到了罗乐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喜笑颜开道:「手续都办好了!多亏你,才能这么顺利!」然后抬手止住罗乐尚未出口的逊让,再道:「还有个事想你帮忙!以后老人每天要送孩子来,但是人生地不熟,百达公寓离这里路途又不近,让他们走路或者坐公交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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