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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瓷婚男女|作者:happy90718|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1:34:47|下载:瓷婚男女TXT下载
  己,还记得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个夜晚,记得那个不是作为异性男女而是作为同类面对危难的担当。她真为他的夫人康复高兴,父母又有了女儿,丈夫又有了妻子,孩子又有了妈妈,她太知道一个女人对家庭意味着什么了,她是纽带,是连接亲人的纽带,如今季帆的家又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了,她从心里为他们高兴。

  她决定给他回信,奚雅静静地敲击键盘,这封信她写了改,改了写,是她有史以来写得时间最长的一封信。

  深夜,躺在床上的奚雅久久不能入眠,她的脑海里满是她和季帆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手头有一份杂志登载着季帆的评论文章,睿智而诙谐,不象那些学究们写的评论酸腐而艰涩,经常套用些大师们的观点而很少自己的见解,读得人一头雾水。奚雅读着想着,发现自己居然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充满了崇敬,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敬佩和仰慕一个男人,她不明白那个叫季帆的男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就让那些活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象潮水般退去,而自己却能如山峰般凸显并直逼自己而来?

  瓷婚男女 十二(2)

  奚雅不知道她在为季帆失眠的时候,另外一个男人也在为她辗转反侧,他就是蒋以均。

  蒋以均给奚雅发完信,仍然没有下网,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和她以前的通信,尽管一直是他写得多她回的少,但是她的每一封信他都读过无数遍,每一遍都让他觉得奚雅的女人比他的妻子不知道要通情达理,要可爱多少倍,尽管他和妻子已经结婚了六年,尽管他和奚雅不过是几次泛泛之交,尽管他对她的好感都还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和老婆是经人介绍结的婚。

  蒋以均家在农村,是世世代代的老农民。当年,蒋以均市财贸中专毕业,回到县城做了财政局的会计,一年后经人介绍认识了当时在供电局做调度的未来的老婆。

  那时的老婆待字闺中,虽说长相一般,但是很会打扮,加上父亲是县商业局的副局长,自觉身价不菲,所以对自己总是定位不准,谈的对象不下一个排,不是人家嫌她就是她挑别人,眼看就要过了女人婚嫁的最佳年龄,心气也低了下来。介绍人介绍蒋以均的条件时,她沉吟了片刻便答应见面看看再说,26岁的蒋以均,一米七五的个子,虽说模样一般,但是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依靠感,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和介绍人表明了愿意交往的态度。倒是蒋以均犹豫了许久,如此的门不当户不对,他担心会有种种的后遗症,恋爱的步伐也就受到了影响。虽然,从人品上说,蒋以均远在女方之上,可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小伙子要想在县城找个家境和模样都上乘的女孩子做妻子,也非易事。现实加上介绍人的极力撮合,本身对女方也没什么恶感,蒋以均的心气便活了。

  没想到阻力来自于女方的家庭,开始蒋以均去她家时,未来的岳母没什么,未来的岳父大人总是不冷不热,让蒋以均十分难堪。后来,禁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爱女心切,同时发现蒋以均的人品和学历能弥补他家庭的不足,岳父大人才点头开恩应准了女儿和蒋以均的交往,因而成就了一段不该成就的婚姻。

  蒋以均一直这么认为自己的婚姻是错误的选择,是理想向现实的妥协。

  婚后,家庭背景的不同导致的种种意识形态的摩擦一直是各种矛盾的导火索。蒋以均最反感老婆的是她值不值的就把矛盾的原因归结到他的出身上,比如,刚结婚时,蒋以均不会做饭,老婆便说全是农村的大男子主义,好像做饭就是女人的专利。后来,蒋以均终于学会做饭了,但是,做饭的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不是炒菜忘记了放味精,就是没掌握好火候,老婆吃着没滋没味的饭菜时便刻薄蒋以均准是小时候看他妈妈煮猪食看多了,做出来的饭菜全是那味道。再后来,有了女儿,那时,蒋以均刚离开财政局,调到了县文化馆创作组,本来县宣传部准备要蒋以均去宣传科的,那时候,可能是心境和精神苦闷,蒋以均迷上了写作,已经时常在市里的日报上发些诗歌和散文什么的了,宣传科的领导觉得他是颗苗子,想栽培栽培他,没想到事到临头,蒋以均去的是文化馆而不是宣传部。老婆原以为蒋以均去宣传部,虽然目前不如财政局实惠,但是男人到了那里就是跨进了仕途的门槛,做几年的“吹鼓手”混个一官半职的也就出人头地了,社会上把那些写通讯报道的戏称为吹鼓手。可是,蒋以均权衡再三,知道自己写不来那些假大空的吹捧文章。这一点,老婆没有看出来,他对自己出身最大的秉承不是老婆表面上看见的那些,而是老祖宗传给他的诚实正直和宁折不弯。加上文化馆长的鼓噪,蒋以均踏上了创作这条“贼船”,而老婆给他的贺礼是从此拒绝与他同塌搬到了女儿的房间里,实行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分居。

  说到“贼船”,蒋以均认为这么形容文学一点也不为过。从打他调到文化馆,他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没专门搞创作时,偶尔发些小东西很沾沾自喜,专门搞创作了,再弄那些小玩意已经不入流,写点有份量的自己又力不从心,半路出家,隔山打虎,在陆续接到数十篇退稿信后,蒋以均怀疑自己入错了行。

  一次,吃过晚饭,蒋以均正在仔细研究着一个编辑给他写的退稿意见,女儿跑过来看着他散落在桌上的稿件,翻弄起来,蒋以均赶忙按住女儿的手说,别动,那是爸爸写的书。 txt小说上传分享

  瓷婚男女 十二(3)

  女儿好奇地问,书?爸爸,是柜子里的那些书吗?

  蒋以均面对女儿天真纯洁的目光有些内疚,现在还不是,但是有一天爸爸的书也会放在那里的。

  老婆这时刚好在一旁收拾屋子,回敬了蒋以均一句,哼!瘌蛤瘼想吃天鹅肉,也没看看自己家的坟地长了那棵蒿子没有?

  女儿听了好奇跑到妈妈面前,摇着妈妈的胳膊问蒿子是什么东西?蒋以均没有回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敬老婆,那一刻,他真正明白了一个事实,老婆对他的鄙视是骨子里的,即使有一天他成了气候,那种鄙视也会阴魂不散,无处不在。同时,他也深深的理解了老婆,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老婆的悲哀其实和自己的悲哀没什么两样,这两种悲哀同时深入骨髓,那一刻,蒋以均对自己的婚姻心寒彻底。

  半年前,老婆的单位集资分房,需要六万元钱,老婆拿着家里的积蓄和她父亲赞助的两万块钱没和蒋以均打招呼,便办了手续,户主的名字自然不是蒋以均。为此,蒋以均心里难受也没有声张。一方面内疚,身为男子汉,不能为妻子女儿创造更好的生存环境,还有什么指责别人的权利?另一方面气愤,老婆这么做不但将他们夫妻的矛盾公开化,而且明显的侮辱了他的人格。蒋以均知道老婆这么做实际上是怕他们分开的时候财产上发生纠纷,而她不明白她其实不必这么设防的,在蒋以均的眼里她看重的那些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老婆和女儿搬进了装修好的新房,临走给蒋以均撂下话说,我和美美先搬过去,省得呆在一起吵你写作。

  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让蒋以均无言以驳。本来他还内疚从买房到装修,全是老婆一手操弄,自己没帮上什么忙,搬家的时候,想亲自动手不让老婆劳心的,没想到老婆早安排好了一切,只带了些她和孩子的衣服,其他的东西一件也没搬过去,新房的所有家具、电器置备得一应俱全,蒋以均这才明白,老婆早就计划好把他连同旧房子旧家什一起淘汰了。

  墙脚躺着个黑旧的铝壶瘪得看不出了原样,成了蒋以均所有愤怒的载体,摔过之后,蒋以均本来想把它扔掉的,后来还是让它留在了原处,现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墙角练上几脚,他踢那个咣咣作响的破壶时感觉心里痛快多了,可这痛快很快就会被悲哀代替,他觉得自己连一只破铝壶都不如,它被踢时还能发出声响,而他被踢得心碎骨折,遍体鳞伤却不能发出一点声息。

  生活让蒋以均窒息,自尊象个巨大的黑罩,罩住了他,把他和这个世界和别人隔绝开来,他觉得唯一还能让他敞开点心缝儿的就是奚雅了,可惜,人家还无动于衷、冷热无常。

  上次市文联召开全市重点作者研讨会,说是专门请来了北京某杂志社的副主编亲自给作者们讲座,蒋以均赶了一百公里路,兴冲冲地前来参加会,没想到压根就没见到什么副主编,而且连奚雅的面也没见到,后来听说好像被请的人路途中出了车祸,奚雅和乔主席前去帮忙料理,回来后,蒋以均鼓足勇气给奚雅挂了电话,其实关心别人的车祸是假,找个借口和奚雅说几句话是真,没想到奚雅寥寥几句,根本没有和他说下去的意思,蒋以均只好知趣地挂了电话。

  喜欢一个人无需理由,蒋以均不知道自己在敬重奚雅的同时,为什么还有那么一股难以说清的好感?其实,他与她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往,不过是普通的工作往来,但是,就是那么简单地几次接触,奚雅就不知不觉地走进他的内心了。不过说实话,相对于她的作品和她本人,蒋以均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她本人多些,看过那么多大师的著作,尽管自己写不出好东西,可还是能分清什么是好作品什么不是好作品的。奚雅的文学水平顶多比他强那么一点点,这么说不是贬低奚雅,在蒋以均眼里,别说全市就是全国真正让他服气的作家也没几个。

  不服气并没有让蒋以均的境遇因此改变,他的文章依然发表不了,心中的许多想法自然也实现不了,蒋以均经常慨叹自己空有一腔凌云志,却飞的没有麻雀高,他觉得他只有回到网上才能找着感觉,隔着那道看不见的面纱,他才能直抒胸臆,才能把平日里不能说出口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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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婚男女 十三

  这个学期季帆的课很少,属于自己的时间因而多了起来。自从和奚雅联系上,季帆就被这个生活在那个小城市的女人对文学的执着打动了,尽管他知道她的那么低,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悟性努力着,属于文坛里那种自生自灭的弱势群体,他觉得无论从哪方面他都有义务拉她一把,从第二封伊妹儿开始他就要求她把习作寄给他,他希望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以报答那个夜晚她为他和妻子所做的一切,信里奚雅已经婉转地拒绝了他想登门拜谢的请求,季帆也不喜欢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的交往,觉得奚雅说得对,今后的时间长着呢,他们不应该在乎一朝一夕,一来一往。

  人家真诚以待,季帆觉得自己也不能虚伪,看过奚雅的习作之后,季帆象对待自己学生的文章一样做了评语,应该说比对学生更毫不留情,更一针见血,他觉得她还不同于自己的学生,她的生活阅历深,应该比他们更能理解他的观点,如果她不喜欢他的作风,那么她也不值得他和她交往下去。

  妻子羿小羽自从换了工作,人好象也跟着换了另一个人。季帆觉得以前是妻子活在家里,自己活在家外,现在好象掉了个儿,他回到家里了,妻子却走到家外了,而且有越走越远的趋势。现在的羿小羽早晨光鲜的出门,夜里经常是醉熏熏地回来,有时候,季帆问起和谁喝的酒?羿小羽锛儿都不打,客户呗!季帆搞不明白既然是清理恶意欠款干吗还要陪酒?羿小羽说,说了你也不懂。根本就懒得解释。季帆不想让妻子长期和那些品行不良的人在一起瞎混,可是又没有理由开口。季帆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象个家庭妇男了,管家带孩子,还时刻关注妻子的行踪,尽管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已经感觉到妻子不在他的视力范围了。有一次,羿小羽酒醉回家,睡下后手机没关,响了起来,季帆把手机从妻子的手包里掏出来,看着熟睡的妻子和做响的手机犹豫了片刻没有接,没想到几分钟后又是这个号码打了进来,季帆接了电话,还没开口,里面一个醉熏熏的男人说:

  小羿啊,没事吧?今儿的酒不算,哪天哥哥单独请你,咱喝他个一醉方休,人生难得几回醉,美女加咖啡——

  气得季帆冲电话里骂道,喝马尿去吧你!关掉电话,季帆的气还没消,一夜没睡好。早晨醒来,拿过电话质问羿小羽,这个电话是谁的?

  羿小羽接过电话看了看说,一个客户的,怎么了?

  季帆学说了昨晚的话,羿小羽轻描淡写地,哦,就为这个啊?昨天刚清了他二十万欠款,还差五万,请他喝了顿酒,是为了下次从他口袋里掏那五万时痛快点。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出卖色相啊?季帆拉住正要去洗脸的羿小羽说。

  你说什么呢?我跟谁出卖色相了?我昨晚睡哪儿了?你就因为那个酒鬼两句酒话就怀疑我出卖色相了?还私接我电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了?跟谁学的?

  季帆嘟囔说,还不是和你学的,以前你怎么对我的?

  羿小羽没听清追问,你说什么呢?

  季帆不敢重提往事,赶紧打马虎眼,算了算了,我不过是信口一问,有事没事你多注意些呗,我是怕你被那些心怀歹意的人利用。

  羿小羽急着上班,没和他纠缠。

  事后,季帆反思,觉得自己确实在变了,象那些拥有地位和金钱的男人的妻子,也象那些拥有漂亮能干的女人的丈夫,生怕有一天早晨醒来,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了。

  有人说过一个成功的男人或者女人的背后一定站着一位伟大的女人或者男人,季帆觉得这场车祸把他和妻子颠倒过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定力站在妻子的背后,做那个说起来伟大实际上渺小的男人。

  羿小羽的工作逐渐理出了头绪,当然不是每个恶意欠款的人都和刘四一样容易找到软肋,大部分欠款的都是不主动交息的,催得紧就交,催得不紧就拖,这样一来,资产保全科的工作量就大了,每月底光电话就打得她和两个助手嘴唇开裂,口干舌燥,个别的还要专程跑到公司或者家里催交利息,这些人贷款的时候是孙子,还息的时候成了爷爷,让羿小羽经常想起那个杨白劳和黄世人的小品。总这么干也不是办法,不这么干又没有好办法,做储蓄员的时候羿小羽天天重复点钞的动作,做了资产保全羿小羽没想到又开始天天打这千篇一律的催息电话。

  一个周末,羿小羽和丈夫孩子去附近的超市采买日用品,商店门口,季帆抱孩子在前面,走在后面的羿小羽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兴奋异常地对季帆说,你带孩子去吧,我有点事,回来再和你细说。不等季帆回答,人就钻进了出租车飞驰而去了。

  晚上,羿小羽很晚才回到家,依然是醉熏熏的,季帆已经懒得问她又和谁一块喝的酒了,一个和恶意欠款的人都能喝得通酩大醉的主,和别人喝得还知道回家就不错了。

  羿小羽丝毫没有理会丈夫对她的冷淡,躺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嘟囔着:

  搞定了,这回都搞定了。

  瓷婚男女 十四

  奚雅读着季帆的回信,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个看起来温和随意的男人竟然这么尖锐,不留情面,她至今为止还没有听到如此严厉的批评。

  你好,奚雅:

  文章看过了。

  你这文章写得太实在了。交待了很长篇幅,才开始写动起来的故事 。你非常认真的在向读者“交待”着。没有小标题,行文方式,不够透气。故事也不抓人。 内容与形式,都有更上层楼的必要。

  我太直率,希望你别当回事,就当我没说。

  季帆

  奚雅觉得季帆就差点说这个世界上可能有比文学更适合你的事情,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好象被打了一闷棍,奚雅的情绪低落了好几天。奚雅有个毛病,平日里别人越说不行的事情她偏要去尝试,大伙儿都认为可做的事情她反倒提不起兴趣,季帆的直言没有让奚雅泄气,反倒激发出她不服输的天性,她跟单位请了创作假,把自己关在家里按照季帆的意见重新构架修改起稿子。

  孟嘉伟的工作终于步入了正轨,前任留下的业务都续接上了,北京方面的业务并没有因为他的初来乍到受影响,而且他还通过关系,正在和美国一个叫马克的外商联系,和他们联营,开拓出口市场。他不能仅满足于保持前任的销售水平,他要创造自己的业绩,并站稳脚跟,尽快实现事业和家庭的双重目标。

  孟嘉伟把洋鬼子带到公司参观的时候,公司上下都兴奋起来了,随说公司这几年业绩还不错,但是都是在赚中国人自己的钱,要是和外商这次联营成功,他们公司就能走出国门,去赚外国人的钱了。

  陪同外商参观完,孟嘉伟没和他们一起回去,而是直接回了家,他已经又连着两个星期没回家了,他回去一来带些换季的衣服,更主要的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

  孟嘉伟先回了父母家,飞飞照例和他亲热了一番,母亲刚好做晚饭,没想到儿子会突然回来,想下楼再买些熟食和青菜,孟嘉伟拦住母亲说,我给奚雅打电话让她下班回家带些,省您下去了。

  母亲摇头说,她这几天都没过来吃饭了,说是赶稿子,她知道你回来吗?

  孟嘉伟说,不知道,我是临时决定的,陪外商参观完总厂就没回去,我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奚雅才接,孟嘉伟说,你在哪里?

  奚雅的声音疲惫,家里,你有事?

  你没上班?

  我请创作假写东西,没去。

  我在妈这里,你过来吃饭,顺便带些菜过来。

  我刚写得顺手,你们吃吧,我不过去了。你回来帮我带点,不带也行,我吃泡面。

  孟嘉伟还想说什么,奚雅的电话挂了。孟嘉伟看看电话又看看母亲,母亲说,小雅那点儿都好,就是一写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孟嘉伟感觉被泼了瓢凉水一样扫兴,他愿以为奚雅知道他回来会高兴得跳起脚来的,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哼!也不知道一天到晚能写出什么?咱别管她了,吃咱们的,我中午刚陪外商吃过,不怎么饿,简单吃点算了。

  吃过饭,孟嘉伟开车回自己的家,路过一家快餐店,孟嘉伟已经开过,又停下车将车倒回,老板,给我来份米饭,来份辣子鸡丁。

  孟嘉伟回到家,只有书房的灯亮着,其他屋子一片漆黑,他提着盒饭走进书房,奚雅在电脑前还在写着,书桌周围堆满了空方便面盒。孟嘉伟走过去,关机,先吃饭。

  奚雅央求道,一会儿,宝贝,把这段写完我就关机,要不停下就接不上了,你先去洗澡,等我。

  孟嘉伟无奈地放下盒饭,走到客厅,抽烟。一根烟吸完,奚雅还没动静,孟嘉伟起身更衣,去浴室洗澡,奚雅仍然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洗过澡的孟嘉伟穿着浴衣站在书房门口,我说,已经几个一会儿了?

  奚雅不耐烦地,你先去睡不行吗?我马上就好了。

  孟嘉伟有些生气,嘟囔着你明天再写就成不了大文豪了?走进卧室,孟嘉伟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机,电视里全是些他不感兴趣的节目,他频繁地更换着频道,眉头越锁越紧,本来他下午应该回办事处的,他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和外商联营的合同条款他要起草,还要经过懂事会批复,可是他太想家,太想奚雅了,他原本期待着他们会有一个缠绵的夜晚的,可是,奚雅依然在书房里,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时钟一秒一秒走动的声响象积累着他的不满,忽然,他翻身下地,快步走进书房,伸手按了主机上的电源,电脑突然黑屏了。

  奚雅气愤地锤打孟嘉伟,你干什么你!我没存盘,我半天全白写了!

  活该!你心里只想当什么狗屁作家,其他根本不在你眼里!

  孟嘉伟快速脱着睡衣,胡乱地将外衣套在自己头上,穿裤子。

  你,你干什么去?奚雅过去抢他手里的衣服。

  我走!我多余回来,我别耽误你当大作家!

  奚雅上前抱住孟嘉伟,孟嘉伟一只腿刚穿进裤腿,站立不稳,两个人双双跌倒在沙发上。

  对不起!宝贝!我只是太想写完它了,原谅我好吗?

  孟嘉伟被奚雅压在沙发上,看着妻子憔悴的神色和眼里的乞求,长叹了一声。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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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婚男女 十五(1)

  羿小羽的搞定,季帆没心思打听,其实打听季帆也听不明白。

  那天超市门口,羿小羽撇下他和孩子而去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商场里,大都是女人牵着孩子,或者男人陪着女人采购那些日用品,很少有象他这样一个大男人领着孩子来采买的,周末的超市挤满了人,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促销活动,占便宜没够的老百姓为买到打折的东西排了很长的队,让人想起那些凭证购物的岁月,季帆很反感商场的这种限量限时的打折,为了商业利益不惜浪费那么多消费者的时间,他一手推车一手牵着末末,饶开拥挤的队伍,生怕人多把孩子挤散了,末末走到自己喜欢的食品前说什么也不走,同样的食品品种太多,小孩子实在难以取舍,让爸爸参谋,季帆也不大懂,只知道看厂家和生产日期,完全不知道那种口味适合孩子,只得停下,看其他小孩子挑选什么,参谋给女儿。

  好话说尽才劝女儿离开食品货架。买好东西算完帐,季帆看着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犯了难,这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只手来,把东西提到车上去,看了看女儿,季帆蹲下身,让末末搂住自己的脖子,双手将所有的袋子抓住,背起女儿朝停车场走去。女儿力气小,小胳膊一会儿就搂酸了,大喊着,爸爸,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引得路人全对他们爷俩侧目,没办法,季帆只好停下让女儿歇会儿,他不敢放女儿下来走,这一块都是停车场,机动车、自行车来来往往,只有把女儿背在身上安全些。爷俩走走停停,找到车位时,季帆的脸上挂满了汗珠,季帆把东西放进后背箱,抱女儿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发动车时,末末掏出一块纸巾费劲地伸过小手给季帆擦脸上的汗水,小小的人儿竟然说,爸爸,你都累出汗了,你太辛苦了,我长大了就能帮你提东西了。

  一句话差点让季帆落下泪来。

  那个把他们爷俩扔在商场门口跑开的应该算做家庭主妇的女人居然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如,小孩子都能体谅他的辛苦,作为妻子的她却不能体谅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不易,为了工作她可以不理家务,为一个电话竟然撇下他们不管不说,还让他这个做丈夫的为她担心,不知道她去搞什么名堂?莫非真的是车祸撞坏了她的脑子?难道今后这样非理性的举动和做法要经常发生吗?

  季帆不敢想象。

  夜里,羿小羽醉熏熏回家,嘟囔着搞定了的时候,季帆心想以后她只要人能囫囵个儿回来就行了,至于她做什么怎么做他才懒得知道呢,打听多了心里是块病。

  羿小羽因为高兴,根本没注意到季帆的变化。

  那天她接到的是助手的电话,助手在电话里告诉她说他找到了不用天天给恶意欠款者打电话的办法了,让她赶快过去到一家软件公司找他。

  羿小羽赶到助手说的公司,助手告诉她说,这家公司可以为他们开发一种软件,这个软件可以帮助他们一次性录入恶意欠款者的手机号码,群发信息或者电话录音,这种通讯方式是对方付费,催促他们尽快还息或者还贷,如果他们不还,信息或者电话录音就会无休止地发下去,直到对方欠费停机或者重新更换手机卡。这样他们就不必每天人人抱着部电话催贷了,只需要一个录入员就把整个科室的工作全干了。

  羿小羽听了很感兴趣,当即让软件开发商做了详细介绍,又给行长打了电话,行长开始有些犹豫,说是开会研究一下再给她信儿。羿小羽怕夜长梦多,行里那么多副行长,拿到会议上只要有一个不同意,事情就不好办。羿小羽和助手一起,拿着开发商的资质证明直接找到行长家里,听了她的介绍,行长还算通达,表了态,只是说资金问题还要商量。

  羿小羽赶紧接过来说,只要您同意我们上这个项目,资金紧张,我们科今年的全部奖金可以由您随意支配。

  行长说,行!到时候,你们科有人拿不到奖金骂娘你可替我接着啊。

  玩笑归玩笑,工作归工作,和行长谈妥一切,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羿小羽邀请行长说,行长,两条道儿您选,一来,我们耽误了您休周末,您得给我个机会陪罪,二来,您支持了我们的工作得让我有个机会感谢您。

  瓷婚男女 十五(2)

  行长笑了,呵呵,里外里都是一条道,好吧,今儿,我就随你们走,你们把我拉哪儿我去哪儿!小羽,人都说因祸得福,我今天可是体会到了。行长看羿小羽的目光意味深长。

  羿小羽不明白,您这话什么意思?

  行长说,一场车祸不但让你变漂亮了还变得更聪明能干了,这不是因祸得福是什么?为这,今天你也得多喝几杯!你们说是不是?

  同车的助手一起呼应。结果,羿小羽回家的时候,醉得一塌糊涂。

  资产保全电话追呼系统终于启动了,十多天里,羿小羽忙得团团转,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她感觉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这一切在她做储蓄员的时候,在车祸前是根本体验不到的,她身边的人都惊讶她的变化,其实羿小羽知道不是自己在变,而是外界推动自己在变,这变的根源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完全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是这张美丽的脸让她的生活走上了幸运的快车道,尤其是和陌生的单位和陌生的男人打交道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脸就是通行证,无论什么关卡,只要她到一切ok。

  软件开发商开始和助手谈价格的时候,漫天要价,报上的单子羿小羽一看就知道报行长那里通不过,让助手重新和他们谈,助手为难地说他们磨了两天的嘴皮子实在压不下去了,羿小羽打电话让开发商来到自己办公室,半个小时就让开发商自己在原价格基础上压下百分之二十,最后,羿小羽说如果你希望在我们银行整个系统推广的话,你还要再压百分之十五,我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们要借助我们推广你们的产品,如果你们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成功的话,你就不要打算在我这儿赢利,当然我不会让你亏本,我只给你成本价,至于以后因为我们的推广卖出去的产品我们再商议如何分成。

  一个小时,羿小羽把价格一下子压下了百分之三十五,不要说助手惊讶,报表拿到行长那里的时候,行长担忧地问,这么低廉的价格,你能保证他们给咱们做好吗?

  羿小羽笑着说,您就情好吧,我告诉您我刚试下鱼漂,鱼就踪上了,鱼饵我还没下呢。

  事后,软件开发商在安装调试机子的时候和羿小羽的两个助手抱怨说,羿科长是不是还兼任你们行的公关主任?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跟那么多部门打过交道,不都按照我报的价码,但是也###不离十,嗨,到你们羿科长这儿三言两语我就晕菜!你们说邪门不?

  助手把话学舌给羿小羽,问羿小羽用的是什么招?羿小羽笑笑没吱声,想想不知道谁说的那句“男人靠智慧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统治世界”的话,觉得这家伙说的还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肯定不是泛指所有的女人和男人。

  录入数据的时候,助手加班,羿小羽也没回家,连着两天守在单位,直到试机完毕正式运行,结果第二天就有十几户赶到银行还息,临时来不了的也打来电话,央求宽限几天提前打了招呼,现在的“黄世仁”终于不再被“杨白劳”牵着鼻子走了。

  羿小羽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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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婚男女 十六(1)

  奚雅终于把小说改好了,她给季帆寄了过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那感觉象小学时写了篇作文一样等待着老师的评语,一连数天信箱里都没有季帆的回复,上次没回复是因为自己的信发到了季帆不常用的邮箱,那么这次可是他亲自给自己的邮箱啊,又有什么原因吗?忙?没时间看?可是他说过他这个学期课很少的,或者电脑出了毛病,邮箱打不开?不会那么巧吧?奚雅想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准是自己改过的东西让季帆大失所望了,人家懒得和自己这种业余段位的作者交往,奚雅有自知之明,季帆不回复,她也不主动催问,觉得他们之间的一切也许和他们的相识一样,必是萍归于萍,水归于水的,即使萍水相逢也是一瞬的缘分。倒是那个蒋以均不离不弃,邮箱里经常有他的信件。

  你好!

  怎么没有你的信?在写吗?尽管知道这样很打扰你,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给你写信,我们下半年要评定职称了,我要申报中级职称,但是我没有专著,我听说自费出本集子也可以充数,我想把自己这么多年的作品汇成个集子,找家出版社出版,我在这方面的信息很闭塞,如果你能为我提供些线索将不胜感激。

  想你,非常地想你。

  以均

  奚雅读着蒋以均的信,想着她和季帆之间的关系想必也是蒋以均对她的感觉,一方虔诚地期待着,一方风也动,树也动就是心不动,可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来平衡的,你亏欠的必在另一处补齐。

  想着蒋以均的处境,奚雅感同身受,正好去年奚雅联系出版庆祝建市二十周年的作品集时认识了位出版社的编辑,不知道是否帮得上蒋以均?毕竟是同行,毕竟都是在文学这条山道上苦苦攀岩的人,奚雅当即就给那位编辑打了电话,说了蒋以均的情况,拜托人家多多帮忙,把价儿压到最低。联系好后,奚雅马上给蒋以均回了电话,告诉了他对方的联系方式。没过几天,蒋以均回信说,感谢她的帮忙,不过一万元书号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承担不起,他暂时不想出了,委托她和编辑解释一下。奚雅写信问他不出书,职称怎办?蒋以均说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得让位于填饱肚子,填饱肚子才能活着,活着一切才有希望,问她一个男人活成这样是不是太不男人了?最后调侃说他在她面前可以赤裸,可以不要脸面,和人家编辑解释时别这么直白了,给他留点儿自尊。

  奚雅一连看了好几遍蒋以均的信,那个和自己走在一条路上的男人行走得比自己更艰难,他不但承受着寂寞和孤独,还要承受生活的挤压,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一个男人是不会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自揭疮疤的。

  奚雅决定帮助蒋以均做点什么,正好前段时间一个企业要她写篇报告文学,答应给她五千元稿费,她还没有去领,把它赞助给蒋以均,就全当她为那个企业做了次义务宣传吧。当然她不能如此直接地帮助他,她知道这个很落魄的男人骨子里其实是很自尊的。她很婉转地和编辑说了情况,一万元出版费一分不少,编辑乐意帮忙。

  一个星期后,蒋以均给她回了信,欣喜地告诉她,编辑答应把出版费降到五千了,五千元对于他来说还可以承受,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作品集能赶在今年评职称前出版。信里还说了许多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的话,奚雅看了一笑而过,觉得这个蒋以均真的是执著得可以,区区五千元,算什么大恩?哪儿有泰山那么重?谈何报答?况且她不说,编辑不说,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的,不过自己能为他做点事儿,奚雅感觉总算弥补了些以前对他的怠慢,心里稍稍平整了些。

  和丈夫那里,那天晚上,奚雅拦下了盛怒的孟嘉伟,哭着央求他,孟嘉伟还是留了下来。人是留下来了,相互道了歉,夜里,两个人做完爱相拥着睡去,奚雅睡不着,静静地躺在孟嘉伟的怀里,感觉他们只是身体搂抱着,心已经在开始躲避对方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分开后,他们彼此的感应也跟着错乱起来,以前在一起时尽管她知道他们不算是心心相印,彼此相知的那种恩爱夫妻,但是感觉他们基本上还能保持步调一致,而今,他们的步调乱了,他们彼此都踏不准对方的节奏,工作又不让他们有时间停下来修正,如此下去,奚雅不知道如何是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小说吧

  瓷婚男女 十六(2)

  也许,丈夫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目前,自己还是谨慎些,挨过这非常时期,误会和不愉快也许就烟消云散了。有了这样的想法,奚雅再打电话给孟嘉伟时,语气婉转的同时就少了份自然,听起孟嘉伟的话来感觉也好象没了以前的随意,相互的关切也变了味道,夹杂了些许客套和言不由衷。

  孟嘉伟从家里回来,就着手做和外商联营的合同文案,做好后又传真给公司,公司相当重视,研究后很快给了他意见,现在成功与否全看他了。

  明天是和外商约好的正式谈判的日子,下午,孟嘉伟重又拿出合同书,仔细地斟酌每个条款,生怕有什么漏洞,让公司蒙受损失。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提醒他有短信来了,孟嘉伟没有理会,依然忙自己的,几秒钟后,短信提示铃又响,旁边协助他整理文件的同事小赵说,主任,您还是看看吧,没准是嫂子发来的呢。

  孟嘉伟笑笑,她有事就打电话了,才不会和你们小年轻的一样动不动就发那些甜言蜜语的呢。孟嘉伟还是拿起电话读起了信息。

  “尊敬的客户:您在我行的贷款已经超过了付息期限,请您速到xx支行办理付息手续,谢谢合作!”

  奇怪了?我什么时候在他们哪里贷款了?孟嘉伟不解。

  嗨,这种发错的信息我接到多了,别理它!我的手机天天接到六合彩的信息,讨厌死了。小赵在一旁说。

  孟嘉伟删除了手机上的信息,接续工作起来,审核完合同,孟嘉伟让打字员把合同复印完毕又按照事前的约定把合同传真给外商一份,以便明天讨论时直接进入主题。

  第二天一早,孟嘉伟特意换上了新衬衫,又把平日不系的领带找出来一丝不苟地打上,出门的时候,还用一块抹布擦了擦鞋尖的土,他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去和外商谈判,人家是商场老手,他不敢掉以轻心。

  谈判在外商租住的五星级酒店下面的会客厅里,孟嘉伟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到了十分钟,他们知道外国人很守时,九点,外商马克和翻译准时到了,寒暄过后,双方进入谈判程序,逐条地讨论起合同条文。忽然,孟嘉伟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在公文包里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还是引起了马克和翻译的注意。孟嘉伟听出是短信铃声,只是把皮包挪得离座位远了些。

  马克见孟嘉伟没有接的意思问,孟先生,你不接电话吗?

  孟嘉伟解释说,是短信,不管它,我们接着谈。

  翻译把话翻给马克,双方继续。

  忽然,孟嘉伟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回居然是不间断地响,孟嘉伟拿过皮包,掏出手机一看又是昨天催他还息的短信,生气地关机。

  马克和翻译都注视着他,孟嘉伟不得不解释说,真讨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接到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

  翻译问,什么内容的短信?

  催我去什么支行付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