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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媚倾天下之美男齐上阵|作者:古三秋|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3:02:54|下载:媚倾天下之美男齐上阵TXT下载
  “是啊”凤思橙敛起了笑,望着依旧灯红酒绿的厅堂,听着那些斛盏交错,忽然之间,冷冷地顿了下:“怎么回事呢?这几分说话熟悉,究竟是因何而起呢?”

  大厅里的客人,还在喧嚣,还在因为飘然而去的女子在不满,不服。争着吵着要让这个女子出来。这边,老鸨连忙出去安抚,少不得又要费番口舌。最后,眼看安抚不住,只好找了院子里最出色的舞姬,再补上曲。

  可是,那些早已看惯听惯了的靡靡之音,又怎么和刚才那出尘冷清的语调,还有淡然月色之下的高歌比呢?

  客人们听,更加的不满起来,誓要老鸨找回那个早已离去的女子,否则,绝不罢休。

  后台的另端,凤思红和凤思橙联袂转身,想要回到驿馆之中去。要知道,那女子,已经派人去查,少时便有回复,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也亦达到,所以,只要回去静静地等候消息,也就是了。

  再想起方才在包厢之内,那个燕北太守副谄媚的低下表情,凤思红薄唇凛,令人几不可闻地哼了声。

  正在这时,有人急步而来,来到凤思橙的耳旁,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凤思橙眸子凝,神情滞,忽然间展颜笑:“大姐,我们不妨去看场好戏”

  凤思红淡然颌首,然后步子迈开,朝着凤思橙所指的方向而去。去读读

  第三百十九章元帅妹妹

  第三百十九章元帅妹妹

  楼的门后门,是长长的窄窄的通道,因为墙之隔,那里面的欢笑歌舞轻了些,灯光无法企及的暗影里,个身着丫头服饰的年轻女子,正拉着那个正欲飘然而去的女子的衣袖,正在苦苦地哀求:“小姐,您就跟了落雪回去吧,要知道,你再不回去,主子又要生气了。他生起气来,又要难以收拾”

  “走开”白纱女子反刚才的淡然冷清,白纱之下的眸子里,生生地腾出两簇火焰来。

  她把推开落雪,恨恨地说道:“他若真还知道我的死活,就不会不顾我的感受,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墨皇子,可是,他却不准和和墨皇子在起,这两天倒好,总是逼着我,要将我送给那个什么太子殿下了”

  要知道,她听说,那个太子殿下,不但冷酷,而且冷心,而且,他的家里,早已是满园,哥哥如此轻率地想要将她往那里塞,和将她往火坑里推,究竟有什么分别呢?

  仿佛被人提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般,女子淡雅如莲花的身上,生生地写满了愤懑。她望着跌倒在旁,仍然还哀哀哭泣着的落雪,恨恨地说道:“你回去和你的主子说,我今天只是来唱歌,如果他明天还执意不改的话,我就去,陪别的男人睡觉——我倒要看看,堂堂的国元帅之妹,却陪别的男人睡觉,那个什么太子。还敢不敢要我而我的哥哥,他的脸,又要往哪里搁”

  “小姐,不可。不可啊”听女子的话,落雪更加的惶惑起来,她连忙连滚带爬地扑到女子的裙边,边扯着女子的白裙。边哀哀地哭泣道:“小姐啊,您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此事,若是被主子知道了,会打死您的啊你毕竟也是元帅家的小姐啊”

  元帅家的小姐?

  要送给太子殿下?

  黑暗中,有身影暗暗地涌动了下,然后归于寂静。黯夜之中,残雪如泥,落雪就扑倒在这片污浊潮湿的泥泞里。带着口腔。苦苦地哀求

  “哼”那白衫女子似是不欲再说。只狠狠地踢开落雪,冷笑:“他不是和墨皇子有仇么?堂堂男儿,有仇不敢报仇。却只拿自己的妹妹去说事——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

  女子说完。狠狠地踢落雪,然后飞快地离去了。

  落雪坐在地上,完全不管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只是哀哀地哭泣,只是无望地哭泣。斜斜的光线,照着小小女子的侧脸,她边揉着被摔痛的屁股,边慢慢地爬起身来,正在这时,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叹息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主子的事情,我们哪里能管得着呢?”

  “可是,顾叔,若是小姐不回去,主子怕又要发脾气了”年轻的小丫头有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她微微地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车夫老顾,哀哀哭诉。

  灯光的斜影,淡淡地照在两人的脸上,老顾的深刻如刀刻般的脸,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显得沧桑而且苍茫。他紧紧的拉着落雪小小的身体,劝解道:“主子发脾气,那是当然的,可是,你也得顾着自己啊”

  老顾边扶着落雪,边喃喃:“小丫头啊,你对主子的心,顾叔都看在眼里,可是,主子毕竟是主子,也不是我们这种下人能高攀得起的啊”

  老顾的身子微微地侧了过去,露出了头顶泄落的微弱的月光。而那个小丫头的脸,就在这惨淡的月光之下,分分地显露出来。

  虽然,她身上穿着的,是件粗布的衣衫,虽然,她的脸上犹有泪痕,虽然,她的手还在抹着泪水,可是,那张脸,却显而易见的是直跟在若水身边的,落雪的脸

  元帅,主子?

  小姐?送给墨皇子?

  仿佛月儿都被这难解的问题弄胡涂了,脸儿沉,躲在了云后。残雪就在脚下,动就是冷得钻心,痛得钻心,落雪用手抹了把眼泪,再望了眼歌舞依旧响起的楼,又再抽泣了声,这才随着老顾,静静地去了。

  远来的风里,传来两人低低的问答声,响在前面的,却是个细细地女声,带着几分羞涩:“顾叔的话,落雪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整天的跟在公子身边”

  下面的话,渐渐不可闻了,只有前后的两个身影,正静静地向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大皇姐,此事你怎么看?”走出楼的门口,两人又恢复了平日的称呼。凤思橙望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眼神凝:“他们口中所说的元帅,可是宫离殇么”

  要知道,现在京城之中,谣言四起,而试探宫离殇的是否女儿身,也是他此行的另外个目的,然而,此时却杀出了个妹妹出来,这件事,仿佛变得复杂起来。而宫离殇的身分,则是更加的扑朔迷离

  凤思橙望着远处阴阴暗暗的疏影,心里不禁冷笑起来。这些事,是否太过凑巧了点呢?他们刚来边关,那边所谓的“妹妹”便出现了。而且,那个女子说什么?要将她送给太子殿下?可是,这二人,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啊是有意无意的巧合,抑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为呢

  如果说是巧合,那么是否太过巧了点呢?而且,若水是深知烈焰太子的事,将自己的妹妹送给这样的人,她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

  不过,若换句话来说,如果,若水根本就没有妹妹,根本就没有送妹说的话呢

  宫离殇啊宫离殇,你安的是什么心啊难道你真以为,你的小小伎俩,会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明晚再来,找那女子问下,不是知道了么?”相对于凤思橙的凝重十分,凤思红就显得轻松多了。他望着那个自诩要送给太子,却不喜欢自己的女子的背影,忽然间牵唇笑,原来,这个宫离殇,是想收买自己么

  所有的,哭的,怒的人,都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凤思红无声而笑,忽然仰望长空:“二皇妹啊,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

  无数人仿佛从天而降,跪倒在满是残雪的通道里,谨恭地低下如鹰隼般高傲的头颅,小心地保护着两位高高在上的主子,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归去

  月影疏,照残雪。行人无声无息地走出那个长长的通道,然后簇拥那辆华贵却并不张扬的马车,正渐去渐远。

  第三百二十章爱恨痴缠

  第三百二十章爱恨痴缠

  月落了,人去了,只有明明暗暗的光线,还静静地投射在那片灯火通明的之中,仿佛眷眷不去。

  在这个世上,永远不缺少真相,就如永远都不缺少妄想去扑火的飞蛾般。场赌注,纸荒唐,在绵绵无绝期的阴谋算计里,有些人胜了,有些人败了。可是,论胜败输赢,无论成王败寇,都仿佛是树荫之下,青河之上的涟漪般,在下波赶来之时,上波的纹理,随之变幻

  没有人能抵挡住历史前进的脚步,就如没有人可以阻止人心里的阴暗和算计仿佛洪水般地泛滥,然后淹没所有样。

  利益权势地位美人江山。

  残雪轻吟,流风四起,在寒冷静得几乎结冰的通道里,所有的在这里演绎着不同情绪的人,都已渐去渐远。窄窄的通道,又恢复了平时午夜时的死寂。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另处,才有人静静地闪出躲避的角落,然后站在通道之中犹豫了下,直朝着和凤思红姐妹相反的方向掠去。

  凤思红姐妹的视线,成功地被吸引,那么,他得赶快告诉主子,要展开第三步计划了

  深夜时分,若水终于醉倒在小亭里。

  她静静地趴在冰凉的石几上,感觉着身上冰凉的冷意,波波地冰冻着自己的细胞,冰冻着自己因为酒精而彻底放松的神经,仿佛沉睡在莲底的鱼儿般,动也不动下。

  独孤情。独孤情

  眼前,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就仿佛是她的诅咒般。挥之不去。

  为什么总是想那个人呢?

  想他温柔如水的眸光,想他宽厚温和的肩膀,想他激烈得仿佛祭献的吻?还是想他彻底背叛自己时的样子

  冰凉的泪水无声地落下,浸染着若水冰凉的面颊。她静静地趴在石几上。任那寒风的凉,冰雪的冷,将自己全身的温度,全部都抽走

  眼皮重重,倦意袭来。若水慢慢地闭上眸子,向冷醒得几乎残酷的眼里,终于有冰凉的泪水再次滑落。

  “主子”看到若水睡去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落雪蹑手蹑脚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想提醒她夜凉风浓。

  可是。她还没有拍到若水身上的手。却只见若水的侧。有人身子闪,下秒钟,落雪还没有拍到若水的手。却被生生地执在个人的手里。落雪诧异抬眸,正对上少年惊魂对湛深如海的眸子。

  冷风飘摇的小亭里。落雪和少年惊魂对面而立。两人眸子里的光芒,仿佛是璀璨灯火的流光般,隐隐闪着暗彩。落雪闪了闪眉,正要开口,却被惊魂严厉地制止了。他望着落雪瞬间诧异的眼睛,摇头。

  知道惊魂的暗示究竟代表着什么。更知道这个年轻的主子在这个向来沉默如冰的少年心里的位置,,可是,落雪的脸色惨淡了下,她抿了抿唇,再望了眼惊魂,示意他借步说话。

  惊魂望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子,小心地拿过放在侧的他早已细心准备好的毛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再静静地伫立片刻,这才随着落雪,轻步向小亭外走去。

  这个年轻的主子,有着如山般的执念,无论是爱,还是恨,只要选择了,就会义无反顾。可是,此时的她遇人不淑,终于遭遇了场别样的劫难。只是不知,等她心伤痊愈,是否还会记得,有个人,在直都在她的身边,直的,都在等着她的回眸

  时光流年,岁月倥偬。要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身冷汗独自醒来的惊魂,都会辗转难眠直到天亮——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恐惧,就如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的怕样——他很怕,怕自己还来不及长大,这女子,就已将生轻许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那才是少年惊魂,永远都不能释怀的执念

  那样的几岁的时光错过,那样的几乎是亲人般的信赖,可是那个年轻的主子,视他如亲如弟,却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他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这就是她,希望给予他的全部吗?还是,她在用这样的方法,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拒之门外,想要生生地断了自己的念想?

  落雪和惊魂联袂离去,小亭之中,又恢复了贯的冷静平静。冰雪依然凝涸,烛光飘摇。那样的还没有被人彻底地践踏过的如盖冰雪,在红晕的灯光下,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洁白色泽。落在夜行者的眼里,只是片片的暗黄,仿佛是段早已被尘封在过去的,色调黯淡的前尘往事。

  扬州梦,十里远。不知道,那个静静地趴在石几上的女子,在梦里,可还会梦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幸福么?

  只愿,这幸福,能与她同在。

  远处的远处,是在浓浓的深如墨染的夜色之中,泛着浓浓的峥嵘气息的相对而立的飞檐兽角。

  冰雪覆盖之下,色彩峥嵘的琉璃瓦片,昏昏淡淡,毫无色彩。灯光,在没有月的夜晚,成了唯的光源,而又有谁,正用眷恋十分的神色,望着自己梦里面转的良人

  小小的阁楼里,有个小小的窗口,窗子内的灯,是亮着的,仿佛黑夜的风向标般,将眼前的路,几乎点亮。

  没有人看到,小小的窗口前,正静静地伫立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那个男子,身黑色的狐裘,利落挺拔的身材。在不停摇摆的烛光的照耀下,他的身上,被蒙上了层薄薄的。极淡的,温暖的色调。

  而他身上的气质,则是绝冷的。仿佛是浸在雪中的寒梅,即便花瓣落下。也只能触到手冰屑。

  而他的眼睛,几乎是动不动地望着那个在小亭之中,独自沉醉,独自睡去的女子。风扬起挂在小亭四周的帷幕。点点拂到她的脸上。那样的月白色的轻纱,被温暖的烛光,轻轻地渲染着,泛着种近乎温暖的色泽。而它迅急的飘动,那样的急切的拂扬,更象是在殷切劝导的劝慰者般,轻轻地抚平那个独醉的女子的肩膀,仿佛在轻轻地抚慰这痛苦得无可自拔的灵魂,以期让这痛苦的灵魂。早日解脱。

  那个男子看着。看着。眸子里的痛苦和自责,仿佛寒风拂过的塞外原野般,冷得透骨。冷得,仿佛是流动着的冰

  男子静静地伫立在窗口。任夜风拂动衣袂,身形,却仿佛石雕般,岿然不动。

  若水,水儿

  你可知道,你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你的绝望,就是他的绝望

  方寸之内,不过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就因为他们所站的位面不同,就因为双方不是站在同样的高度,不是站在没有岁月阻隔的荒漠,所以,即便男子用力地伸出了手,却再也握不住他曾经视为生命的东西

  水儿,水儿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痛,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苦?

  有什么东西,正从脸颊慢慢地滑落,男子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才轻轻地转过了头。

  小小的阁楼里,装饰奢华,空间也是空前的大。那里,满场的金黄铯的装饰,是自古帝王和未来的君主,才能拥有的尊贵,以及荣耀。

  男子微微地转过了头,憔悴得犹如秋地荒凉般惊人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痛间,和淡得极其淡漠的,冷冷笑意。可是,任他千般憔悴,任他万般颓废。他的宇眉之间,骄傲仍在,高贵仍在,就仿佛是跌落泥潭里的花瓣般,失去颜色,也不过是暂时的事。

  此时的他,眸子黯淡,静静望着那个坐在不远处,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温文男子,静静地展颜笑,开口:“皇弟,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专程要看她痛的,是么?”

  “既然你已经看到你想要看到的,那么,剩下的,是否可以放手?”

  “皇兄此言差矣”直静默地坐在锦凳上的温文少年站起身来,和独孤情并肩而立,如玉般温润的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莫测的笑意。他说:“我知道,皇兄对她,是日也想,夜也想,所以,我就带皇兄来看看她,聊相思之苦啊”

  烈殒天的话,说到最后,开始字字如冰。他的狭长的眸子,静静地望着那个醉倒在石几上的少年元帅,忽然之间冷冷地笑了起来:“皇兄,你知道的,这才只是个开始——事情远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而皇弟我,必定要令这个女子万劫不复”

  仿佛生生地忍受着某种挫折的烈殒天,用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静静地望着独孤情,如海般深的眸子里,仿佛有静默的火,在无声地燃烧。

  他重申道:“皇兄,这,才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是啊,这才只不过是开始而已。而他只手搏弈天下,所选中的对手,就是这个少年的男子。

  既然两个人,都喜欢着同个人。既然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因为那个的痛而痛,那么,他们是否有必要,堂而皇之地战,堂堂正正地将对方踩在脚下?

  烈殒天忽然微微地冷笑起来,他以他的爱发誓,他必定要这女子,为了自己的错爱,而痛苦生,痛不欲生

  “皇弟,你这又是何必?”独孤情无声地叹息。错的,都是他呵

  是他,先去招惹了这个女子,又是他,因为爱意难抑,抢先表白,可是,谁能料到,他心心念念要守护的人,却在独自忍受痛苦

  “皇兄,你不懂”看到独孤情脸上的痛苦之色,仿佛看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样。烈殒天片狰狞的脸上,忽然浮出了极其艰难的微弱笑意。明亮的灯光下,片明黄如水,在那样的泛着高贵以及冷漠的色调里,那个身温文如瘦竹样的俊秀男子,微微地侧了侧头,眸子里的疯狂散去,眼神片澄澈,他望着独孤情,微笑:“皇兄,你也是爱过人的人,当然知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会有多么的痛”

  爱个永远都注定无法得到的人,本身就是种疯狂,本身,就是种无法释怀的执念。那样的爱,就仿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般,越是开得浓烈,就越来越毒。越是开得明艳,就要用越多的血,还有痛苦来浇灌。

  因为,那是种开在血和痛苦里的执念,执念不散,长开不衰

  明亮的灯光下,烈殒天的手心握紧,再握紧,狭长而且清秀的眸子里,有点点碎金般的光芒,那样的光芒,更象是他碎在无助岁月里的希望。点点碎开,点点,化为雾水

  汉霄苍茫,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山河永寂。

  烈殒天仰过头去,将喉咙里即将涌出的热流吞下,忽然之间,冷冷地笑了起来。随着笑声,那个眉间脉脉如水的男子的眼里,忽然闪出了狠毒的决绝的还有冷漠冷酷得仿佛冰雪样的光芒,烈烈刺目。他说:“那么,我有多么的痛,我就会让她,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痛来归还”

  我有多痛,我就会让她,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痛来归还

  烈殒天的话里,有痛到无法释怀的执念,还有疯狂。他望着独孤情冷然决绝的脸,心,又再次碎了地

  痛到尽头,痛不欲生。可是,这种几乎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痛,如果没有身受,如果没有极致的煎熬,又有谁会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种煎熬

  “我早说过,她,必不是你所想像的样子”独孤情无言转身,留给烈火殒天个冰冷的背影。他喃喃地重申:“皇弟,你记住,你可以让她痛,却绝对不能伤她分毫,如若你敢食言,那么,你就会再也得不到,你这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第三百二十章只有你

  第三百二十章只有你

  独孤情的手腕握紧,再握紧。番话说完,他甩开步子,擦烈殒天的身子而过,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皇弟,他就是我的底线,你现在已经碰触到了,可是,你若敢再进步,我发誓,你这生,都再无法得到你最最想要的那件东西

  衣还生风,风飘落雪。独孤情步步地下楼,然后穿过重重灯火,慢慢地走进那无尽的黑暗里去

  今夜本该有月。可是,乌云盖顶,遮住了月的光芒。眼看着,又场大雪,即将落在身后。

  冷风如刀割,反反复复地割扯着独孤情的心,而他,却在这冷得直透人心的寒风里驻足,然后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

  水儿,他日,你我,必定可以再次执手

  “什么?你竟然敢瞒着主子和凤思蓝结盟?”听了贝儿的话,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惊魂,沉稳白皙的脸上终于都呈上抹惊怒之色。

  他望着贝儿,神色冰凉,冷极,恨极。

  要知道,若水曾经在凤思蓝的那里受过什么,别人不知道,她贝儿还不是清而楚?而那个骄傲得几乎苛刻的主子,若知道贝儿和凤思蓝结盟,还不知道,又要气成什么样子

  再说了,凤思蓝生在皇室,这生都在和天斗,和命斗,和人斗。涉世未深如贝儿,单纯如贝儿,还是他手里的根菜

  只是不知道。那个可恶的人,又在打主子的什么主意

  不过,不论那个人,究竟想要打什么主意。只要有他惊魂在的天,就绝对不会令他如愿以偿

  念及此,惊魂的怒火更甚。他不理贝儿早已变得雪白的脸,只是愤愤地甩贝儿还在轻轻地扯着他衣袖。还有示意他低声的提示,眉敛,冷然叱道:“别碰我”

  听惊魂的话,贝儿的脸白了。她伸在半空的手,无声无息地垂下,脸上,却副难以抑制的痛苦之色。

  “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被主子知道了,又会是何等模样?”终究顾忌着还在沉睡的洛雪隐。惊魂的话。有几分的严厉。可是严厉之外,却是任他自己也无法掌控的惊慌之意。他忽然之间有点害怕,害怕那个向来冷酷残忍。心思百邮的王爷,不知道。又在打主子的什么主意

  “惊魂,你听我说”贝儿低低的声音,终于在惊魂的身后响起,她的声音,极轻,极冷,带着仿佛是冰雪落后的寒意。她说:“惊魂,你没有在大家族里生活,自然也不会知道,在那些大家族里的人,最顾忌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听了贝儿的解释,惊魂怒气更盛,然而,不过片刻,他眉间的怒气散去,长眉敛,用冷冷地,以失望至极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贝儿,悲哀而且沉重:“贝儿,你变了么?要知道,以我们今天的势力,无论主子想要什么,都是轻易而举的事,为什么还要招惹那个什么六王爷——你又凭什么说,我们定要他的帮助”

  只有生在王室的人,才知道王室里那些潜在的潜规则,而有些内幕,有些精髓,是他们这些身在局外的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的隐秘

  所以,贝儿才同意了凤思蓝的提议。要知道,只有凤思蓝出手,才能保得她连生机都失去的主子,在这个紧要关头,无恙地生存下来。

  然而,这话听在少年惊魂的耳里,仿佛是在嘲刺他的无能,以有力不从心。他怒极,气极。那种悲恸非常的气氛,霎时间,仿佛轻雾般,弥漫在少年阴冷如冰的眼里。他抬着,望着高过自己半头的贝儿的眼神,也愈加的悲哀:“枉你跟在主子的身边,是如此长的时间,难道你不知道,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王府里的昔日种种,惊魂并不清楚,可是,若水在那个凤思蓝手里里所受的切,包括那些伤害和逼迫,他却是清二楚的,所以,在他的私心里,又怎能任由那个可恶的人再次故伎重演,如此毫无顾忌地伤害自己的主子呢?

  他的主子,是他的天,也是他心头的肉,是他都舍不得动下的珍宝,所有的人,都不能伤害她

  绝对不能

  “我知道”贝儿忽然之间抬起头来,她定定地望着惊魂,激动地说道:“可是,你又知道否,我们的主子,得罪了太女殿下,临出征时,又开罪了二皇女殿下。而她的身份”

  若水的身份,在这些小心地维护着她的下人的心里,就是个禁忌。所以,即便四处无人,贝儿也绝对不会因为失口,而说出半分

  说到这里,贝儿的话忽然顿了下。她正了正语气,慎重地说道:“惊魂,你护着主子,我也是为了她好要知道,如今的主子,被感情所困,痛不欲生,可是,现今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太女和二皇女联袂而来,个个心怀鬼胎,若我们不会帮小姐看着,还能有谁,能帮得了她呢?”

  惊魂忽然沉默了。

  是啊,他的年轻的主子,此时正处在感情的关口,正处在沼泽泥泞里,如果稍有点的不慎,那下场,就万劫不复。

  而他们,所能帮到她的是,就是帮静静地陪着她,守护着她,令她在半夜痛醒之时,才不会失落,不会感觉到这世界空空,仿佛只剩下她个人

  可是,任由那个人接近帮助他的主子,就是他可以接受的极限么?少年惊魂的手,在袖中隐隐用力,至到指尖发白,痛感愈重。

  他微微地闭了闭眼,眼底,却是就连贝儿都看不懂的复杂的冷意——还是自己不够强啊,自己还是不能够站在和她样的高度啊

  那么,就让他变强,就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更强,更强。强得,足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切

  “惊魂”贝儿微微地低下头来,第次,贝儿的脸上,呈献出种和她年龄不相称的冷凝出来。她望着惊魂,忽然低低地叹了口气:“帮助我吧,以主子的名义,现在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要知道,主子她,早已成为了我们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业,若她不能安全,若她不能幸福,我们,又何来的幸福呢”

  风起,吹两人的衣衫,贝儿暗青色的裙裾,飘起,又落下。她站在如冰的寒风里,忽然微微地吸了下鼻子,小声地,仿佛对惊魂,又仿佛对自己说道:“惊魂,你知道吗?主子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你就只剩下你你可明白”

  凤九离奇失踪,沐风和主子早已渐行渐远。而那些曾经为了主子要死要活的公子们却为了自己亲人的事情抛下了主子。当日的当日,为若水辛苦,为她忙的男子,竟然只剩下了惊魂人

  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寂寞。她的历尽百劫的主子,虽然曾经看过如梦烟花散,赏过杨柳陌城东,可是,这路走来,路太坎坷,人心易变,倥偬三月,到了现在,只剩下了眼前的少年人

  少年惊魂忽然无声无息地垂下头去,紧握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他顿了顿,用几乎是模糊语气说道:“我知道的在这个家里,我是男人,所以,就要承担起个男人应该承担的事情来”

  是的,家。

  第三百二十二章为了弥补亏欠

  第二百九十八章亏欠太多

  不过片刻,就有人端着行三杯酒走上前来。那杯,足有小碗大小,白玉色泽,玲珑剔透。那酒,并不是清白的水色,浓烈的香气。三杯酒,三种色,那酒是,碧绿色的,深碧,如湛天之海。血红,宛如美人之唇,淡紫,恍若花季梦

  三种酒,三种色泽,泛着三种不同的光彩,正随着侍从的脚步,杯身震动,荡起微微的涟漪

  “大哥”烈殒天的脸上,忽然幻出种梦幻般的温和笑意。他望着独孤情,冷且硬的线条柔软下来,他上前步,忽然梦呓般地说道:“大哥,说吧,你要他,还是要你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烈殒天紧紧地盯着独孤情的脸。想要知道他会如何选择,要知道,要他,就等于要整个皇室,整个国度,可是若是放弃,那就真的是背天逆命,再也无法回头

  “我要她”独孤情只是凝神望着那三杯酒,神色不变,过了半晌,忽地微微笑,淡然地丢下这几个字。

  然后,他长身而起,来到那人的面前,长手伸,将那三大杯酒,端起,饮而尽

  这下,烈殒天的神色才彻底地变了,他怔怔地望着自始至终,都神色不变的独孤情。有泪水,慢慢地盈出眼眶。

  这就是他皇兄的选择,这就是他生中最熟悉的人,对他最残酷的判决

  “带那女人上来”挥手之间,烈殒天蓦地转过身去,冷冷地吩咐道:“大哥,还请你路走好”

  话说完,烈殒天长袖挥,身子转。然后决然地离去。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若选择了。那么代价就在身后

  杯痴情毒,杯断肠水。最后杯却是烈焰的国花,红叶鸢尾

  痴情叶,断肠水,还有红叶鸢尾。这三者,都无毒,可是若混在酒中,起喝下。那么,就成了天下间无药可解的剧毒。

  那种毒,见不得痴情,痴情就断肠。断肠就攻心

  通常,中此毒者,生命不过三十六个时辰,而且极尽痛苦煎熬而死

  “多谢了”独孤情对着只白鹤般地飘然而去的烈殒天,勉强地露出抹感激的笑来。他喃喃:“多谢了”

  “是你用命换她命。不用谢我”烈殒天冷下脸来可是,即将迈步的身子却停住了。他冷笑:“去吧,三柱香的功夫”

  连接喝下三碗的毒药,然后再给他三柱香的时间,接下来。就是三日追杀。三日之后,如若他能逃出生天,则可以生存下支,如若不然,他,就连三十六个时辰,都活不过去

  生长在大漠的他们,自小就与人斗,与兽斗,与天斗。于是,生下来,就生活在马背上的他们,从来就不相信幸运,所有的创造,都只能靠自己能力。所以,在三天天夜的追杀之中,如若独孤情两人能逃出生天的话,那么,从此冤仇两散——可前提是,独孤情身上所中之毒,得熬得过三天才行啊

  地窖之中,冰天冰地,只有轻声,重声的钝响,声声传来。

  地窖之中,烛火早熄,隐隐约约的黑暗里,可以看到那个被除去了狐裘和外套的年轻女子,隐轻汗满额。

  身上只着单衣,冰室空荡,被冻得无可奈何的她,先是跑步练功,再就是赤手去凿冰块,然后,再将凿下来的冰雪,慢慢地搬到边去。

  要知道,这样的狗血剧,若水在前生的时候,在电视节目里,可是看得多了,可是此时落到自己的身上,若水真真有点啼笑皆非。

  求生之道,就是为人之所不能,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此时,若水做到了,并且还在继续。

  不知什么时候,地窖的门被打开了,移动的梯子再次被放了下来。刺眼的光线,仿佛利剑般,劈开黑暗,斩破窒息,清新的寒冷的属于冬天的气息,随着洞口的打开,慢慢地弥漫开来,渐渐地代替了冰封的寒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远处,有脚踏轻雪的声音,那样的响声,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响起,有那么瞬间,在若水的心里,仿佛天籁

  若水长出了口气,正在贪婪发呼吸着属于晴天白日的清朗空气时,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年轻男子,已经拖着长长的,灰黑色的阴影,步步地走下楼梯,来到若水的面前。用几乎是机械般的冰冷的声音,定地说道:“我们主子有请”

  我们主子有请?

  听到那样的话,若水的心里震了下,可是独孤情那个傻瓜赶来了么?那么,他有没有答应过对方过分的要求,又或者是不能做的牺牲?

  要知道,有凤儿的帮助,自己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七成左右,而若水还在计算时间,还在计划着,今晚如何逃脱。可是,那个傻瓜,却自投罗网来了么?

  要知道,在这个冰室之中,若水除了搬冰,还在思忖另外的些事。要知道,那人既然是独孤情的兄弟,那么就对他的性格,相当的了解。只能说,和这样的对手对奕,大家比的都是耐性。胜于耐性,输于耐性。此时的两人,只要有方按捺不住,所有的可能发生的后果,都会将切,重新改写。可是,若水却绝不相信,独孤情是个没有耐性的人,会是个喜欢飞蛾扑火,不顾切后果的人

  因为前者,只会改写结果,可是后者,却是白白的送死

  渐渐地,她慢慢地明白了独孤情的苦衷,可是,那个人,却因了他的被囚,如此的心急如焚,如此的迫不及待吗?

  时间,若水几乎无法呼吸。刺眼的天光,雪光,随着男子的身影,同时涌出地窖,满室的晶莹剔透里,隐隐地照射出了年轻女子的紧张得发白得没有丝血色的脸

  天啊,神啊,我的上帝啊,千万不要让独孤情那个笨蛋如此轻易的自投罗网

  若水的心里,千头万绪,她忽然之间,害怕看到独孤情,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结果,更怕看到如若独孤情真的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样自己不想看到的牺牲时,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要知道,“亏欠”词,是若水生平的最怕,可是,而今的亏欠,却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么?

  第三百二十三章梦归

  第三百二十四章臣下之将

  第三百二十四章臣下之将

  凤思蓝在宴客。

  满席的杯盏交错,宾主皆欢,可是,三个皇家贵胄的眼里,却都不时地落在那个陪坐在侧的,瘦弱苍白的少年的脸上。

  若水明显的没有睡好。

  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的深黑色帅服上,衬得瘦弱的她,更加的沉静,以及沉默。有种肃肃庄严的意味,伴着种深入骨髓的伤,倒映得明灯的光,都显得灰暗。

  她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青黛的颜色,她的脸色,相对于前几日看到的苍白无色,瘦弱不堪,进而逐渐演变成了种近乎灰的颓废。那感觉,仿佛是秋落地的荒凉,没有冰雪覆盖的残枝,恍恍惚惚,迷迷荡荡。看不到雨润的时节,冷得刺骨的颓废。

  那种感觉,仿佛种叫做“活力”的东西,正从这个少年元帅的身上,生生地剥离,然后,将现在变成种过去。那种过去的名字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三兄弟的怀着不同心思的眸子,同时投射到那抹的黑上,脸色,也不约而同地变。

  当然了,凤思红和凤思橙两兄弟的表情,是探测,是衡量,是算计。两人每次的眸光的投注,都在衡量着,这个女子,可以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以及,他们应该将这个女子摆在什么合适的位置,既能压抑住她的锋芒,而又能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所用。

  如果说,凤思红和凤思橙的眸光,是了解,是算计;那么。凤思蓝有意无意投射来的眸光,却是发自内心的痛楚,还有怜惜。

  在他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上,仿佛深雾样的笼罩着层深深的悲哀。与其说,她是在怀念独孤情,倒不如说。她是在自责,她是在自责,始终没有能挽回那个人,没有能令这场干戈化为玉帛

  凤思蓝知道,这复杂得难以解释的感觉,仿佛毒蛇般,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若水的心,令她自责。令她难受。而今的她,不论身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