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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媚倾天下之美男齐上阵|作者:古三秋|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3:02:54|下载:媚倾天下之美男齐上阵TXT下载
  出来的

  成王败寇,原来并不是单单地指句谚语,而还是种说不出的解脱和萧瑟之意啊

  只是,二皇妹,能如此轻易地借刀杀人,如此轻易的借别人之手将我锄除。可是,养虎终成患,即便人无伤虎意,须防虎伤人

  那么,与虎谋皮的你,想来他日,你的下场,必定和我如出辙

  不过,那些他日,那些不属于他的尔虞我诈,他已经无缘可以看到的了。除下了外表尊贵眩目的金锁链,除了那早就厌倦的他的辉煌的政治生涯,除去他的桎梏,他的束缚。

  他忽然萌生了种解脱感。

  另了,这座黄金的牢笼,别了,还有切都再与他无关的切的切荣华富贵,权柄在握,将从此刻开始,改写

  许久之后,人们都还记得,这年,还有这个新春,甚至,都还记得那个新春,和那个新春之后,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那年,是文瑾帝四十年的开春,才刚过了十五。百花皇朝的朝廷之中,传来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太女凤思红,因为草菅人命,并加陷害国忠良,所以,被褫夺切爵位,永囚瀛台,终身不得自由

  得些消息,朝中片哗然,然而,远方的远方,却有人轻轻地松了口气

  太女之位,再次悬空,于是,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东宫之位,会花落谁家

  当声望正高,威望正盛的凤思蓝,逐渐成为人们的热门话题时,那个边关之帅,早已轻骑千里,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燕北

  燕北的雪,还没有开始融化,燕北的雾,还在笼罩城池,只是,春天已经来了,冰雪的融化,还会远么?

  去岁的冰雪消融,来年的草长莺飞之时,这片塞外荒漠里,又要有多少的血,会洒落在这片鲜活地土地上

  历史,从来用血和生命写,可是,全部都是浸满着血的历史书页,却总是令人,不忍卒看去读读

  第三百四十章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三百四十章上穷碧落下黄泉1

  塞外的冰雪,依旧封锁大地,那入眼的苍白,折射着逐渐鲜活的丽日,使人们的脸上,都渐渐地生出了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暖意。

  寒冬,即将过去,又年的草长莺飞,堤岸杨柳,又即将到来

  烈焰的旌旗,在地皑皑洁白上,迎风飞舞。远来的风,依旧还带着寒冷的冰雪的气息,静静地扯着人们的发丝——即使是开春了,冰雪依旧铺满,人心依旧悲凉

  这天,天气独好。身白衣的烈殒天站在帐外,手里握着百花军营得来的情报,文弱的双眉蹙了又蹙,然后,他手掌收,将那片锦帛在手心里慢慢地握紧,慢慢地揉碎。

  然后,他轻轻地叹息了声音,薄唇轻启,吐出冰寒至极的话来:“真是可惜啊”

  “可惜我曾经为他们做了那么多,那么多”

  真是可惜啊

  可惜我,曾经为他们做了那么多,那么多

  可是,他们还是功亏篑

  那声叹息,轻如流风,轻如空气。才吐出,就消散在流而过的风里,再也无迹可寻

  然而,他的叹息,却是无可无不可的。那语气,就仿佛是风吹柳絮,扬起三月的春枝,而他,却在堤岸杨柳之侧,轻拈柳枝,淡然处之。

  那神情,云淡风轻,风雾缥缈,就仿佛,那些百花营中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权杖易主,那场兵不刃血的明争暗斗,根本与他无关样。

  而他的叹息,则是对着身边的个男子发出的。那个男子,形销骨瘦。几乎脱形。然而,身华贵的衣服,却可以衬托出他依旧完美无缺的身材。而此时,他的眸子则是微微地闭着的。微微地,微微地,没有丝的表情。那五官,赫然是烈焰太女独孤情的五官,那模样,也是他的模样。可是,此时,任谁也无法将这个病弱得仿佛在苟延残喘的男子,和那个曾经决战于千里之外,英武俊朗的皇太女相提并论。

  朝风花雪月散。谁人风中立孤宵。

  烈殒天的脸,忽然绽出抹传的微笑出来。那抹笑,仿佛是鸢尾的绽放,仿佛是落英的缤纷,那兵带着春花般灿烂的笑里。又带着狐的阴险,带着狼的怨毒,还有狮的危险,虎的残暴——那是个混和了魔鬼和天使的特质的微笑

  明丽的日光,照在独孤情的脸上,使他的原本苍白到几乎是腊黄的脸,更加的苍白。以及腊黄。看他那神情,仿佛是墨染了的落红,生命的迹象,正慢慢地,寸寸地脱离。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向来高傲得只看得到天的皇姐。会变成今日的样子。明媚的日光下,烈殒天的眸子,令人不易觉察地变了变。然后,他俯下身去,替独孤情遮住扑洒在他面上的日光。静静地望着他憔悴冷淡的样子,忽然间,眉间含笑地问了句:“皇兄,这结果,是不是你早就料到的呢?抑或说,你早已知道,即便他二人联手,也并非凤思蓝的对手”

  他的远瞻万里的皇兄啊,你可还有什么,是算不到的呢?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战谋战略

  还是,人的心,人的肺?

  你的这生,惊才绝艳,傲视天下,从来,所有的人,只配匍匐在你的脚下,从来,你的眼里,只看得到蓝天湛海可是,却为什么,只是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你便轻易地将切,都放下了

  值得么?不值么?

  而今的你,甚至连健康都已经没有,那么,在你的心里,可曾有半点的后悔之意

  要么忍,要么残忍。可是,你不准备忍受,对于那个女人,却也做不到残忍。你对之残忍的,到头来,只不过是自己而已

  可是你真正痛的,不单单是你自己,还有他

  烈殒天的神情,带着花落时的萧瑟和荒凉,了无生意。背对着阳光的,明明暗暗的他的脸,有重重的阴霾乍现,乍停。背阳的男子,忽然之间仰起脸来,对着独孤情无声地冷笑:“可是,皇兄,不知道你有没有料错呢这切,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请你,拭目以待,我终会将那人,踩在脚下”

  烈殒天带着无限杀意和冷意的话,在掠而过的冷风里,迅速地消散,可是,那样短的时间,独孤情,已经尽数的听在耳里。

  然而,听到了,却未必会作出反应。就如此时,仿佛疲惫,仿佛虚弱,烈殒天如此斩钉截铁的话,却只换来躺椅上的人,静静扯了扯唇。他摇头,副无可无不可的淡然,还有随意,种仿佛厌世的,冷淡的疏离态度:“随便吧,只要你喜欢就好”

  随便吧,只要你喜欢就好

  那语气,并非无奈,只是,字里行间,却也听不出半点关心的意味。

  只能说,短短的,不过月的时间,外面的变化,固然之天翻地覆,而这个皇太女的变化,却更有甚之。当日的决绝和取舍,换来今日的苟延残喘——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太子独孤情,因为毒的侵蚀,因为人心的离散。只不过须臾之间,就变成了而今的样子。而他,却还在靠着稀薄的信念,苦苦地却又坚强地支撑着。还在苟延残喘着,只不过因为,他还没有看到最后,花落云淡的样子,还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最终的幸福的样子

  想起若水,想起她当日的决绝还有绝望,独孤情只觉得心里,仿佛有尖尖的利刃划而过。心不由地颤抖起来,手也不由地颤抖起来。那个静静地卧在躺椅上的人的脸上,向淡漠如冰的神色里,忽然之间浮出了深深的悲恸,还有脉脉如水的蚀骨的悲凉——女人,此生是我负你来生,我愿结草衔环,只求能守在你的身边

  可是,如此痛苦以及无望的等待,又是为了什么呢?也许,是我们前世的姻,也许是我们来生的缘。可是,我们却错在今生相见,错了,错了。到头来,只徒增段无果的痛楚,还有恩怨

  第三百四十二章上穷碧落下黄泉二

  第三百四十二章上穷碧落下黄泉二

  剧烈波动的情绪,瞬间牵动了潜伏在体内的剧毒,心口开始剧烈地疼痛,胸臆之中,又有什么涌出,独孤情头侧,口血,正喷在自己的衣襟。

  看到独孤情再吐血出来,烈殒天的刚刚直起的脸,霎时变得灰白。他拿出锦帕,神色紧张地开始帮独孤情擦拭,边手忙脚乱地擦着,边转脸怒道:“你,又想她了?是不是你就不怕,如此三番两次的考验我的耐性,真有那么天,我会将她的头,提来见你”

  要知道,御医用尽全力,也只保得独孤情残命苟存,可是,却在早言明。如果说,年轻的太女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若再念念不忘儿女私情,再念念不忘那个深埋在他内心的那个女人。那么,他就注定,要永远地生活在那种绝望的痛楚里。旦毒发无法控制,那么,他的生命,就已经到了尽头

  那,是烈殒天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所以,自从御医的诊断出,他就日夜地陪在自己的皇姐的身边,愤怒时,刺激他下,可是,若旦恢复常性,就会苦苦地劝慰,苦苦地,要独孤情活下去。

  然而,被折去了翅膀的雄鹰,再也不能在大漠上驰骋的骏马,活就,就是屈辱,活着,就是折磨。活着,就是度日如年

  当烈殒天以为独孤情会就此放弃生命时,某日,大漠的另个边缘,传来了关于那个女子的消息。说是太女远来边关,意图对她不利。于是,独孤情又次,挣扎着活了过来,又次,在反复的折磨里。无望地等待那个结局

  爱得深,必定痛得深。那样的每日三次的蚀骨之痛,是独孤情必须要忍受的事,而他更要忍受的。则是对于那个女子的,天比天更加深刻的思念

  烈殒天白了脸,御医慌了手。他们脸色苍白地望着那个不停地吐血的男子,眼眸的深处,同时浮出丝绝望。

  皇兄,你当真,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么?还是,你当真想要放弃那个你为之付出的女子

  天凉了,凉尽了天荒;地老了,人间的沧桑。爱哭了。这么难舍心都空了,想放不能放。天亮了,照亮了泪光泪干了,枕边地彷徨

  血,还在不停地流出。仿佛永远无休无止。烈殒天边急急地叫着御医,边拿着沾血的帕子,忽然之间,怒道:“皇兄,你若敢再吐次血给我看,我就把那个女人把那个女人她的头,挂到你的门前”

  听到烈殒天的召唤。御医连忙又再上前。于是,匆匆忙忙的诊治,又次开始了。

  可是,还在吐血的独孤情,还在勉强地忍受着痛楚的独孤情,却强自支撑着身体。把抓住望着烈殒天的手臂,用汗水连珠般落下的脸,望着他,轻轻地摇头:“皇弟,你不会的因为你知道。只要她死了,我就绝不独活”

  这是威胁,也是表明心迹。当然了,这是两人间,早已公认不讳的事实。自己的皇姐,因为那个女子而活了下来,那么,来日的某日,他们就必定会面对另外个结局——那就是,他还会如出辙地因为那个女子死去

  早已失去不起的烈殒天,早已心痛如绞的烈殒天的脸色,就在独孤情的这句话里,登时地变得惨白。

  那个女子,还是因为那个女子

  烈殒天握着带血的巾布,“登登”向后退出两步,神色间,依稀有泪水轻漫而出。他把甩开独孤情的手,在帐篷的木柱之前站定,忽然之间,冷冷地扯了扯唇,苍白得几乎没有人色的脸上,隐隐地露出了个难看的微笑来。他点头,向温和阴鸷的眸子里,仿佛有冰和火在隐隐的交错。他望着独孤情,冷冷地笑,冷冷地笑:“好,皇兄,说得好”

  有什么,模糊了双眼,遮住了独孤情的容颜,使烈殒天觉得,距离本来那么近的两个人,忽然之间,却感觉到那么的遥远

  他低下头去,用染着独孤情鲜血的锦帕,轻轻地按在心口,只感觉到刚刚愈合的心,又在次地,在独孤情的这句话里,碎开了地。然后,他收起那抹冷笑,用沉痛到几乎麻木的眼神,静静地望着那个执念深深的男子,残忍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她死但是,我却可以令她生不如死,又或者说,将她推到别人——或者说,凤思蓝的怀里去”

  “可是,皇姐,你若是死了,我就会让她,生不如死”

  烈殒天的话,冷静得几如坚冰,可是,就那样决绝的话里,却是山高夜寒的悲凉——皇姐,如果说,那个女人若有事,有事的,便是我等三人,那么,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皇兄,我以你的名义发誓:若你弃我而去,那么,那个女子,必定会生不如死

  你若死了,那么,她便注定,要毁在你的手里

  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我会妥协,是不会致她于死地可是,皇姐,我却可以令你永远再也得不到她

  我会让她,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对着你,微笑

  我要你们,在生生的两端,永远地站成两岸,我要让你们,此后的生,都只能活在对方的阴影里,生不如死

  独孤情的眸子忽然凝了下。他的颓然松开的手,任御医的长针,慢慢地刺入自己的脉岤,然后,慢慢地刺满整个身体。然后,任由御医将制好的药丸放到自己的口里,那个明明在勉强地吞着药丸的男子,在听了烈殒天的话,在感觉到他的诅咒和怨毒之后,却忽然之间,静静地微笑起来:“皇弟,够了只要她能幸福,就已经足够了”

  苍凉而且沧桑的声音,在雪地上逸而出,然后包裹在丽日之下,随即消散。而那个病弱男子的眼里,却因为这句话,霎时地放射出令人心动以及心碎的温柔和眷恋

  是的,只要她幸福,即便没有他,何妨?

  只要她幸福,即便忘记了他,又有何妨

  只要,她能够幸福

  只是,女人啊,请你定要记得,将我的幸福,起幸福,将我们的幸福,起幸福

  红尘初妆,山河无疆。而你的,最初的面庞,就在我的心里,碾碎我的梦魇无常,女人啊,你定要幸福

  第三百四十三章前世

  若水站在山顶,望着山顶的那座雕像,也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殚精竭虑,苦思冥想

  凤九,你究竟在哪里

  头顶,蓝天白日,脚下,乌云翻滚,若水就站在这仿佛缥缈云间的高度,却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山巅高百尺,触手摘星辰。

  在如此高的地方,在这个世人连仰望都无法仰望的高度,可是,她的路,仿佛已经到了尽头。可是,她却不能回头,甚至,也无处可回

  凤九,你究竟在哪里啊

  你既然可以越云山千里,走进我的梦里,那么,你是否应该在这个时候,给我哪怕是个小小的提示,你,究竟身在何处

  白云峰顶,云气千重。远来的风,吹动若水的衣衫,猎猎飞舞。而她单薄的身影,就伫立在这与世隔绝的云天缥缈之间,神色惊异不定。

  整个峰顶,就差要挖地三尺了,可是,不论是石像,还是石板,甚至每寸土地都细细地搜寻过了,可是,没有机关,没有地道,甚至连前去的小路,都没有条。她,仿佛进入了个迷局,身在局中,始终,找不到出路

  然后,她突然就地坐了起来,开始动起内力,用自己所有的识海,开始探寻凤九的所在。

  可是,灵台之上,却渐渐地开始浮现出无数的影,还有无数的音容笑貌。若水看到,凤九的初化为人形的,还睁着懵懂的眼神的小小身影,无意之中闯入了结界,然后,对着那个正在花丛之中挥剑飞舞的年轻的白衣女,露出了目眩神移的表情——什么时候,我才能这样的成就

  她看到,那个有着雪容颜的女。用剑指着虚空的某处,低叱道:“谁出来”

  她看到,剑光,在那个女的手中信手地挥出。可是,被剑气所伤的凤九,却滚着爬着,又重新爬了回来,然后站直身体,倔强地质问那个肆意驱赶着他的少女:“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却为什么,只允许你来,不能我来”

  她看到,两人起坐在云天缥缈之处。相谈甚欢,凤九还不时地手舞足蹈,说着些仿佛那个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当他在说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就静静地望着他,静静地侧耳倾听,向冷漠如雪的脸上,浮过抹淡得几乎是虚无的缥缈微笑来。

  她看到,凤九总是不在经意间,深深地,静静地望着那个女。眼里的执念,渐深,渐深

  而那个女,也会在舞剑之时,对着他回眸笑,眸里的淡然笑意里。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若水看到,那个女最终随着他走出了结界,去看他口里的繁华世界,然后,早就埋伏在边的刺蜈。蓦地发难,直取那个毫无防备的白衣女。而凤九几乎被这切惊呆了。他不顾切地扑上去,拦在了两人的中央

  若水看到,片的血色,笼罩着这片的天地,她看到,凤九生命垂危,那个白衣的女气息奄奄。然而,她还是硬撑着,还是硬撑着,运起了字封印法,将凤九正在消散和魂魄彻底地封印。而她自己,却烟花般地,消散,天上地下,远处可寻

  那个女,可是洛初?那片泛着血色的回忆,可是若初

  只觉得心底,有种蚀骨的悲凉,仿佛轻雾般地,在这个时间,弥散开来,那个女的心,那个女的爱,还有最后的绝望和哀伤,在若水的心里,经久不散。

  意念之中,她留给凤九的话,又再回响在若水的心中,字字沧桑

  她说:“是非恩怨转头空记得,要忘记啊”

  那些话,是直接抵达凤九心底的,是封印他记忆的法符,在凤九可以恢复记忆的瞬间,就会直达他的心底。

  可是,凤九的记忆的恢复,就在他即将离去的前刻,于是,面对着前世今生,面对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那个男的心里,又该是多么的痛?

  只觉得心里的某处,剧烈地疼痛起来,若水慢慢地抚上了心口。然而,这并非记忆的终结,在记忆的最终结处,个高大的身影,运起无边的法力,将那个女所遗留的洁白的碎片全部卷入袖中,那男在轻叹:“若初,你这是在惩罚我么惩罚我曾经的漠视,还有无情那么,我就将我的心,给你半,然后,令你在这天地间重生然后,我们再续前缘”

  那个男的声音,带着天地间最无以伦比的震憾,令若水的心,五味陈杂,她不由地睁开眼睛。

  眼前,幻象消失,还是那个云之巅,山之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雾了,云雾缥缈,轻雾如游魂般地在身边游弋。若水用按住额头,只觉得心,仿佛撕裂般的难受这就是属于洛初的前尘往事么?

  可是,她不是若初,她是若水

  如果说,属于若初的,带着血色弥漫的记忆,是属于昨日的晨露,那么,今日的若水,就完全没有必要去承担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爱恨情仇。

  她只想找回她的凤九,只是想,将她的凤九,放空在碧海蓝天,无忧无虑地遨游

  可是,已经被感情束缚住的雀儿,即便是飞上蓝天,真的能从此自由无羁吗

  若水忽然怔忡起来。

  轻雾,如同只会游走的兽,乍停,乍息,若水仰望眼前的团迷糊,可是,还是没能找出可以找到凤九的所在。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将手抚在心口,忽然之间,悲凉地笑了起来。

  凤九,你是不是躲起来了,不给我找到

  第三百四十四少年

  凤思蓝的面前,是沉默的少年惊魂。他脸色,依旧苍白,他的宇眉之间,相对于之前的沉着,更加的沉着。只是,他的只手臂,已经断掉了,空荡荡的袖管,吊在空中,就仿佛是迎风飞舞的蝶儿般,随着他的身形动,便会迎风飘荡。

  此时的他,正将搜集来的凤思红和凤思橙的罪状,样样地拿给凤思蓝,宇眉之间,除了冷漠,还有冷酷。

  “这是凤思橙和烈焰二皇女来往的书信”惊魂将手中的东西,样样地交出去之后,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要知道,在他和凤思蓝的场交易里,他做到了自己所承诺的,只希望,凤思蓝,也能做到他所承诺的

  看到少年瘦弱的身影,在面前慢慢地站起,凤思蓝的心里,忽然五味陈杂。他忽然想起这个少年曾经和自己订下的协议,忽然之间就想起了这少年眸子里的沉默,还有隐忍,当然了,他也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这少年的最真实的用心

  这个少年,他是在怕啊,他在怕,因为了他的主子和烈焰太子的段情,凤思蓝就会对自己主子不利。他是怕,如果说凤思蓝不肯放过自己的主子,那么,主子此后的人生,还要重蹈她以前的悲剧

  这个少年,思谋是如此的深远,考虑是如此的周全,他甚至将自己和主子的以后,都算到了,那么,他可算到了,自己这条失去的手臂

  总有些少年,在还未长大的时候,就已经学会杀戮,学会算计,总会有那么些人。他们的童年并不完美,成长的道路,也非常坎坷,可是。他们总会踩着没有足迹的荒野长大,踩着那些荆棘和落花长大。即便针刺到了,会流血,即便风吹到了,会流泪,可是,只要跨越了那片沼泽,他们此后的人生,就要比常人比起那些温室里的小花,能长得更茁壮些

  那些少年。那些坎坷,比如说少年时的凤思蓝,又比如说,少年时的惊魂

  可是,这少年。有着那样的深远的智慧,有着那样的独出己见远见卓识。可是,命运是如此的残酷,他在还未长大的少年,就折去了只手臂,就如刚刚学会的雄鹰,折断了只翼般

  没有翅膀的苍鹰。没有办法飞翔,没有手臂的少年,是否能再次的翱翔九天?

  于是,凤思蓝动了动唇,在惊魂小小的身影,慢慢地向外走去的时候。向来并不多话的王爷,向来对身外之事漠不关心的凤思蓝,忽然之间,脱口而出地问道:“你的手,还痛不能”

  那样的稚嫩的手臂。被生生地折断,那样的,那样的小的少年,就要承受如此的痛楚,凤思蓝甚至无法想像,若是若水知道了,又会如何的难过

  少年惊魂的身形,忽然站住了。

  他回过头来,少年的苍白的脸,在如水的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层极淡的,水润般的光彩,他就在灯下回头,对着欲言又上的凤思蓝微微笑:“这手臂,是我故意的”

  听了惊魂的话,凤思蓝的眸子,忽然凝住了

  他曾经见过别人对自己残忍,曾经见过别人无所不用其极——就连他自己,对待自己,也是十分的残忍,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看到,个少年,竟然能下如此大的狠心,借别人之手,自断臂

  惊魂忽然冷笑起来,苍白的眉间,有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瑟之意。他说:“多疑如你的兄长,如果我不是替他挡了剑,自断臂,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相信我么?如果不是我自断臂,又怎能近得了他的身,怎能将提前发病的药丸让他服下,怎能帮你换掉那些死囚,怎么须知你收集得如此多的情报”

  望着少年眉间的冷意,还有说不出的憎恨意味,凤思蓝忽然之间,就呆在那里。

  是的,这少年说得没错,如果说不是他帮凤思红挡了剑,如果说,他不是用条手臂作赌注,那么,他就没有机会站到凤思红的身边去,当然了,也就没有如此轻易而举地得到这切罪证。因为,也只有凤思蓝知道,他的多疑的大皇姐,此生,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任何个人

  事实上,当少年惊魂拿着颗可以令凤思红提前发病的药丸来找凤思蓝时,凤思蓝就思忖着,要找谁,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安插在凤思红身边的眼线,凤思蓝自然有。可是,他却知道,凤思红的饮食起居,还轮不到那些人去打理

  然而,为难之间,那个少年却挺身而出,小小的年纪,淡淡地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语出惊人,他说:“不用他们我去”

  凤思蓝愣住了。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少年的脸,已经快速地转了开去,只冷冷地说了句:“让你的人,找准机会,刺杀凤思红,然后,即便看到我在侧,也定要不顾我的生死”

  场搏斗,凤思蓝看在眼里,他看到,黑暗中,那个少年浑身浴血,却还在奋力斩杀,最后,凤思蓝派出去的十三杀手全部死伤殆尽,而那个少年,拖着条已经断了的手臂,仰望着年轻的太子,只说了句话:“我只希望,此生,不要被人看扁”

  没有人能拿自己的手臂作赌注,就如没有人会不求代价地去救个对自己毫无价值的人般

  凤思红是个天生就站在云端的人,所以,他知道誓言分多少种,而有多少种,是由心而发,所以,他信了这少年,救了这少年,然后,就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开始悉心教导——可是,惊魂哪里需要教导啊

  他本来就是怀着颗必死的心,想要举净净不炎置于死地的。所以,只手臂的代价虽然巨大,可是,能换他的主子世安好,也就够了

  只是,少年的心,还没有磬石的坚硬,他想起凤思红对自己的信任,心里,就会升起天高夜寒般的悲凉

  此时,他望着凤思蓝,眸子里,隐含悲哀:“我只希望,你能记得对于我的承诺”

  我只希望,你能记得对于我的承诺

  我只希望,我的主子,能世安好

  第三百四十五迷茫

  若水是在那峰顶跌之后,才来到这片雪谷的。

  这里,宛然又是冰天雪地,宛然又是片洁白。

  冰的山峰,如刀如剑,如石柱林立,而若水就站在那片冰柱之间,茫然若失。

  刚才的瞬间,她忽然想起了个古籍上的传说,说人王居于天山之巅,那里,片春暖花开,四季如春,可是,他的后山,却是种神罚的存在,在那里,关着切能力超众的,却触犯了戒条的异类,以及人类

  可是,那人王的山顶,是缥缈的云雾,看不到后山,也看不到冰雪。所以,若水在又次迎着冰凉的风,对着空气中,静静长叹的时候,她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

  如果说,上次吹来的风,是温暖如三月的和风,暖风熏人欲醉的话,那么,这缕,却依稀地带了冰天雪地的寒气的冷肃之气

  于是,她走到那风的来处,开始静静地查看,却不料,下个瞬间,就被风席卷而下,直向谷底落去。

  可是,她没有恐惧,仿佛冥冥中,有人在让她放心样,她就这样舒展四肢,在那席卷而下的风里,急速地。

  然而,她还是没有看到凤九。面前冰柱林立,她游走其间,只看到条条的冰柱,只看到,漫天漫地的洁白。

  忽然之间,有什么向她袭来。将她抚在条冰柱上的手弹开。她下意识地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物。然而,身边的景物,开始变幻,那条条的冰柱,仿佛动了般,开始缓慢地,却不可抗拒地转动起来。

  若水抬头,顿时因为惊骇。而差点,就要惊呼出声。

  她看到,无数的冰柱,正交错着跌倒下来。那样的仿佛磬石般的缓缓的倒立,仿佛要将这个无故的闯入者,生生地压成灰烬。

  就在冰柱交错压下,那刹那,若水蓦地动了。她的身体,闪电般地穿出,然后,来到石柱的另侧,然而,她身边的石柱。也动了,具体地说,是漫天林立的石柱,全部都动了。他们全部向着不同的方向倒地,使若水即便向着那个方向逃逸。也绝对不会逃出这被压得粉碎的命运

  若水牙齿咬,运起掌力,直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只冰柱挥去,巨大的冰柱,因为若水手下的力量,暂时性地侧了侧边,可是。就在若水手中的破天斩,再次闪电般地挥向那冰柱时,那条石柱,忽然之间,从中而断。漫天的冰屑,仿佛场沙尘暴般。兜头淋下。若水手挥短剑,不停地击碎那漫天而下的冰屑。最后,切冰雪过去,若水却在不停地闪避之下,躲开了所有的攻击。却在眼前的奇景下,再次彻底地呆住。因为,她发现,那些冰柱,竟然仿佛活了般地倒下,跟着直起身来,再次,沉重地,带着压倒性地,向着若水压了过来

  这些冰柱,难道会走路的

  若水望着那些缓缓移动的冰柱,时间,张口结舌。脚下,忽然传来什么声音。有种近乎诡异的感觉,直上心头。若水应声低头,却发现,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眉间,额头,甚至脸上,鼻孔里,都是冰屑,可是,此时的他,却无声无息地张口,将若水被冰屑割伤的手,滴滴地落下的血,正静静地纳入口中

  若水看到,随着她的血滴滴地纳入,那个男子的身上的冰雪,仿佛是遇到了热气腾腾的水气般,正慢慢地,分分地,冰消。而那个男子的额间,那个男子的宇眉之间,正有黑气,分分地轻逸而出

  难道,这些都是些吸血鬼,只要喝了人的血,就会变暖?

  心里,忽然浮起了诡异的想法,若水悚然惊,却发现,仿佛某种念力的保持,手上的血,流得更快了。

  而那个男子原本苍白的脸,开始分分地变得红润,甚至慢慢地恢复了常人的样子。可是,他的身上,还是有黑气正在逸出。

  而若水怔怔的,手都忘记了收回来

  忽然之间,那个男子的身体,慢慢地站起,然后就在漫天的冰柱之间,慢慢直起身体,他的脸上,苍白之色散去,有种洁净出尘的气质,仿佛如祥云,正从他的宇眉之间,慢慢地升起

  那个男子的身体站直,在若水的面前慢慢地睁开眼睛,对着她嫣然笑:“谢谢你”

  这下,若水开始瞠目结舌起来。你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么?有人喝了你的血,然后和你说谢谢

  “我会记住你的”那男子再重申句,然后,用美得超出六道轮回的眸子,深深地望了若水眼,然后,直朝着虚空,冉冉升去。而他的身体,遇到峰顶的风,就慢慢地消散开来,然而,还是有句话,透过冰凉而冷肃的风,直接地送入若水的心间:“女人,你记住,我喝过你的血,所以,无论你到了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你的下世,以及此后的三世,就只能属于我个人”哈哈,我们女主的桃花运,真是无敌此后的三生,都被人订下来了若铃儿有空,再码个缘定三生:丑女花嫁给大家看嘿嘿啊

  若水仰望天际,只觉得眼珠都要跳出来了怎么回事?这生,才只过了半不到的样子,她的下世,就被人预定了

  然而,身后诡异的气息越来越重。若水慢慢地转头,顿时对于眼前的切,再次的目瞪口呆起来。

  第三百四十五人王

  原来,那些个冰柱们,都正正地向着她移动过来,隐隐约约地,那冰柱之间,都仿佛带着种急切的疯狂的意味,向着若水慢慢地逼了过来。

  我的天啊,这么多的冰柱,不会每个冰柱里面,都有个男人吧那么,是否每个人,都在想着要喝自己的血?

  忽然之间意识到这个问题,若水连忙将自己的手按住,止血,然开始左顾右盼,寻找出路

  然而,哪里有路呢?

  无数的冰柱,带着压倒切的气势,将她的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除非她化作风,从头顶这个小小的空间飘出,要不,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的

  自己不会在这里被人要压死了吧

  若水啼笑皆非地望着那些巨大的冰柱,想像着自己被压成粉碎的样子,不由地开始怪方才那个漂亮的男子,还真是乌鸦嘴,句话才说完,她的这世,就要结束了

  可是,心里虽然如此想,若水却并没有放弃生的意识。她的脸色,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她的手,重重地按在破天斩上。只要这些人再敢向前步,再敢向前步

  忽然之间,个极其威严却熟悉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在这漫天的冰雪之中,带着压倒切的气势,还有冷酷,那声音,带着怅望江湖百年与谁说的寂寞,在这片天地,冷冷地响了起来:“退下”

  那声音,响彻云霄,震惊天地,只声起。下个刹那,那些冰柱近乎仓皇地退开,战战兢兢地退回原处,仿佛刚才的移动,只是南柯梦。四周。又静了下来,只有那地的碎冰,在这片雪光之下,闪着冷肃的光芒。

  而若水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还在仗剑而立。望着那些仿佛是飞快地退开的冰柱,眸子,慢慢地凝了起来。

  又是那个人王么

  为什么,他的句话,就令这些冰柱,自动地退开呢难道,此间的切,真如古书中所写

  “洛初啊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是什么”那个声音,虽然毫无责怪之意。可是,字里行间,却仍然是深深的叹息。那叹息,却是带着深远的忧虑。带着种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情浓的萧瑟还有无奈。

  洛初。你可知道,你用自己的血,轻易地放走了他。那么,就代表你的此后三生,甚至更远的年华里,你的命运,就只能随着那个人的命运去沉浮。随波逐流。而你,只能在他的折磨和痛楚之中,辗转反侧

  你啊你,为什么总是和我的意愿背道而驰,总是,令我无可奈何呢

  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麽多,你能给的也只有那麽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有些人要进来,就有些人不得不离开。洛初。可是,我的身边,却只有你的位置,我直都等,等你进来。可是,却为什么,你的每次,都是随着别人,出去?

  苍凉的笑声,仿佛是拂过青灯古佛的,流转千年的风,只轻轻拂,就带来了远古的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尘沙,还有荒凉的远古的意味。而若水,就在这说不出的荒凉里,又次的呆怔起来。

  听了对方的话,若水摇头。事实上,伫立在这里的所有的冰柱,甚至这冰柱是怎么开成的,里面,是不是都藏匿着个人,这些,她都不知道,就连她不知道,自己此后的路,要怎么走样

  这里,可能是天堂,这里,抑或是地狱,可是,她充其量,只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个过客,来了,又去了,带不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