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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黑帮霸主|作者:zh19961111|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7:52:25|下载:黑帮霸主TXT下载
  作品:黑帮霸主

  作者:秦方钰

  男主角:韩烈勇

  女主角:陈静怡

  内容简介:

  无所谓爱与不爱的争执

  真实感觉始终存在没有转移

  打一开始他就看穿小女娃的真面目──

  人前,一副天真无邪的千金大小姐模样,

  人后,却是极有心机的精明小狐狸,

  善于以“单蠢”的外表做武器,让敌人懈下心防。

  得知她为报血海深仇计画多年,

  不忍见她双手染血,霸道的将她纳入羽翼守护,

  赋予她无上的权力能在帮内自由活动、使唤众人。

  即使手下极力抗议,也放任她为所欲为,

  甚至提供最高级的待客之道──帮主陪睡的服务。

  只是他费尽思量讨她欢心,

  仍沦为她复仇游戏的工具。

  她竟恶意的下迷药送他上她仇人之女的床!

  正文

  第一章

  美国纽约。

  管家威廉敲了两声后推开门,静静的站在少女的身旁,聆听出神入化、轻盈梦幻的钢琴声在她青葱玉指间流畅的弹出,优美得让人忘却忧愁。

  少女演奏完毕,纯净的脸庞挂著纯净的笑意,仰头看著威廉,娇声道:“威廉先生,有事吗?”

  “小姐,台湾来的信件。”威廉用银托盘呈上白色的信件和拆信刀。

  小姐的双亲和兄长视她如掌上明珠,每天必有电话前来,可是,这一阵子破天荒的过了一个礼拜,不曾传来任何的讯息,莫非……

  小姐向来沉迷于学习中,粗心的不曾留意这异常的情况。

  “谢谢。”陈静怡笑著接过信件,用拆信刀拆开信后,取出十几张信纸,第一张信纸上头用著红色的笔大大的写著“私下阅读,切记”几字。

  陈静怡心一凛,这是她母亲的字迹,双目中有著不解和不安,她失神的走往琴房的隔壁,那是她练琴累时,稍做休息之用的休息室。

  她颤抖著小手,阅读著信。初时讶异不敢置信,瞠大眼,呼吸急促,跟著眸中泛起水雾,像迸落的珍珠滴滴的落下。

  随著信纸的翻阅,泪如雨下,眸中的无邪缓缓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强、是冷冽,小嘴抿紧,贝齿紧咬著粉嫩的唇瓣。

  末了,泪依旧落下,美目失去以往的热情,冷冷地、空洞地,咀嚼著信中的意思。

  最后她轻柔的将信折好,套入信封内放入胸前的口袋中,拭去脸庞的泪痕,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强自振作的踏出去。

  威廉惊愕的瞧见她哭红的眼,焦急不安的叫道:“小姐?”

  “没事。”她淡淡的道,脚步不曾停歇的往主屋而去。

  “小姐……”威廉对于陈静怡冷淡的表情感到心惊,不安的追著她而去。

  一年前,十五岁的陈静怡随著母亲的手帕交苏珍琪前来美国,寄望美国开放式的教学,能让她享受到学习的乐趣,不局限在台湾填鸭式的教育中。

  天赋异禀的她被称为天才儿童,比同龄的孩童聪明五岁以上,智商高达两百,学习的速度惊人,一目十行,记忆力超强,只要让她过目的文字、图形、人物等等,就像一张张的档案储存在她的脑里,她就像一块吸水海绵,尽情吸收她喜欢的知识。

  短短的一年间,她念完文学系和音乐系的大学课程,就在她预计攻读硕士课程,想到欧洲玩耍的前一天中午,她的梦碎了。

  这封信改变她的心,改变她的人生。

  她变得更加的好学,更加的冷静。

  这一切的一切,全在那封信到达后发生。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四年后,圆山饭店。

  夜风已凉,灯火如星。

  套房的门钤声遽然响起,敲破宁静的空间。陈静怡美丽的莹眸中,掠过一抹精光,淡然而冷漠。

  一袭浅黄色的连身洋装,衬托柔弱的身形,显出她的清纯和无邪,与她脸庞的神情全然不搭,有种魔女误戴仙女圣洁的光环,诡谲难辨。

  纤纤素手开启与外隔绝的门,登时冷笑消逝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无邪而甜美柔净的盈盈笑意。

  天真的表情像极不解世事的少女,像在玻璃屋中被养大的陶瓷娃娃,不受世间污染的纯洁少女,无邪的眸中尽是纯然的信任。

  “萧伯伯、万伯伯。”

  半启著房门,她清澈的眸中闪著喜悦的光芒,以娇声甜腻的唤人,让听者展现温和的笑意,半侧著身子让两位客人进入。

  “请先坐下来,小地方委屈两位伯伯了。”陈静怡亲切的招呼著,请他们落坐于舒适的沙发中。“喝茶?还是喝饮料?”她轻声有礼的问著,柔净的脸庞尽是讨好的笑意。

  “随便。”万世华慈爱的目光直盯著她,轻松而自在的休闲服饰掩不住浑身散发的书卷气息,他的脸庞挂著浓郁的笑意,眸中有著激动。

  “有酒吗?”萧大雄挑起泛白的眉,目光间尽是打量和试探,商贾之气从身上展露无遗,一身的名牌显现他的奢华。

  “有,请稍等一下。”陈静怡甜笑不变,像小女孩乖顺有礼的应话,点了点头,轻移步伐至小冰箱。

  她用小托盘端著两杯冰凉的绿茶和一杯威士忌,身子半蹲,将饮品放置妥当后,含著怯怯的笑意落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中,两腿并拢正坐好,小手端著饮品,静静的对著他们。

  “丫头,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萧伯伯想死你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我们,平常也不知道多跟我们这些叔叔伯伯联络联络感情。”萧大雄状似亲热、和蔼的埋怨著她。

  这个小丫头越长越标致,一如当年她的母亲。

  常年待在美国的陈静怡突然回国,没有特别的意思吗?

  两个小时前,他接获她的电话,得知她返国并落脚在饭店,他立刻决定赶来看看。

  当年陈家的悲剧陆续发生,她是陈家唯一的继承者。而她接获家中的噩耗却不回国奔丧,哭哭啼啼的把台湾的事务交由他全权处理,独自待在美国疗伤,扬言无法回到台湾接受失亲的痛楚。

  “对不起嘛!萧伯伯,人家每天待在学校里学琴呀!练著练著,就忘了时间,也……”她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微嘟著小嘴认错,红嫩嫩的唇勾出无邪的笑意,娇嗔道:“人家才刚刚回国,就连忙通知两位世伯。这些年来,你好吗?还有婶婶、哥哥、姐姐,都好吗?”

  她傻气的扳著指头点名,语气向往的念著。

  “改天咱们好好的聚聚,我弹琴给你们听,看我的琴艺有没有进步。我想,爸妈如果知道我如此勤于练琴,一定会非常欣慰。”话间,夹杂著梦幻的眼神,她提及家人后语气萧瑟,灿烂的眸光黯淡下来,令人心疼。

  “是!是!找个机会!找个时间!”萧大雄语调热切,眸中却缺乏热情,打心眼看轻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女孩。

  瞧她天真的模样,开口闭口皆是无用的钢琴,他不屑的撇撇嘴,放松紧绷的神经。

  多年前这个精雕细琢的小女娃,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终日沉迷在艺术中,多年后仍不思长进,看样子是他多虑了。

  “小静,这次回来要久待吗?”万世华凝视著挚友的遗孤,热泪盈眶感慨万分。唉,悲剧已过了四年……

  “嗯!美国的学业完成了。”陈静怡重重的点头,不著痕迹的打量著萧大雄,注意到萧大雄听到她的定时脸色微微一变。她甜甜的笑意更浓烈,似乎瞧见肥美的大鱼游入钓鱼区里。“我想回台湾定居。”

  “也是,回来才好,外国的月亮再圆,也比不上故乡。想你,一走就是五年,孤单的待在美国,伯父想到就心酸。回来定居的话,台湾有我和你萧伯伯,大家也好照料。况且,当年你交托萧伯伯管理的财产都还在,改天万伯伯陪你去瞧瞧,有什么需要就画量开口,萧伯伯和万伯伯都会帮你。”

  万世华温柔的看著她,无限感慨。岁月催人老!转眼间小女孩都长成小美人了。

  “对哦!万伯伯不提,我差点忘了,当年爸妈遗留下来的产业,全交由萧伯伯代我管理,萧伯伯,辛苦你了。”陈静怡对萧大雄微微欠身,表示衷心的感谢,但她心头却冷笑著,当萧大雄听见财产之事,咬牙切齿的狠劲,马脚都露出来了。

  “怎会辛苦呢!这是我的荣幸,过两天萧伯伯准备妥当后,就带你过去看看。”萧大雄嘿嘿笑著,心中直想杀死万世华。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静怡轻轻的吁口气,轻啜著手中的绿茶,秀眉轻拢、语气饱受委屈,似乎被钱压得透不过气般的楚楚可怜。

  “那倒不急啦!萧伯伯,反正商业……爸爸公司里的帐本我又看不懂,也弄不明白,加加减减的数字,只会让我晕头转向,越看越心烦。况且我身上还有笔款子,是当年母亲从台湾汇给我的钱,等我解决这笔投资的项目后,再说也不迟。”话间,她故意叹气,不住的摇头。

  一笔钱?萧大雄眸中精光灼灼亮起,忆起五年前陈静怡在陈家全盛时期出国留学,疼爱她的父母汇出大笔的现金供女儿在国外花用,数目之大令人咋舌。

  他微眯起双眼,心中的贪念冉冉升起。

  “你才刚刚回国,投资的事情别急。萧伯伯会好好的替你安排,多介绍人脉给你,千万不要轻易作下决定,懂吗?”萧大雄谆谆教诲著。这头无知的小羊绝不能便宜别人,要肥只能肥他的口袋。

  “我懂。”陈静怡受教般的频频点头,红唇弯出笑意。

  鱼儿上钩了。

  萧大雄花言巧语、拐弯抹角的打探出陈静怡身上的现金总额,当他得知高达美金三百万时,贪婪的眼眸呈现“钱”字符号,贼贼的笑意溢满脸庞,随即找个理由告辞,要回去好好的盘算盘算,如何将她的钱拐入他的口袋。

  应允两天后给她消息,萧大雄便笑呵呵的离去,似乎钱已到手。

  待萧大雄离去后,万世华担忧的望著不解世事的侄女道:“有些事情万伯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萧伯伯他……”

  陈静怡眼睛里满含信任,“萧伯伯对我很好呀!瞧,才听说我有事在烦,就焦急著想帮我解决。”

  “他……”当年的悲剧发生的太离奇,万世华心生疑惑却苦无证据。是他多疑、多虑了吗?

  “万伯伯,你想多了,萧伯伯人真的很好。”她肯定似的再三点头,小手拍著他的大手安抚著。

  “希望如此。”

  “万伯伯,明天陪我去拜祭父母好吗?我还不知道父母的坟在何方。”她的笑容消失在唇畔,一抹揪心的痛楚漾在无邪的脸庞。

  “乖孩子,别伤心,一切有万伯伯在。都怪万伯伯是一介书生,只会钻研学问,无法帮你太多。”他关切的摸著她柔顺的秀发。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汲取他身上类似父亲的气息,从小到大万世华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这种感情已深刻心底。

  冤有头、债有主,没必要将慈善的万伯伯卷入仇恨的漩涡里,这笔帐她来讨,无辜的人马休想抢夺她的猎捕游戏。

  这是属于她的私人乐趣!

  第二章

  万世华带著陈静怡,捧著鲜花素果,拜祭过世的双亲和兄长。

  接下来,萧大雄殷勤的安排陈静怡进入他的公司,看似热切而清楚的介绍,其实都是重点式的略过,观看的自然是外围的环境,简易的解说,全忽略最重要的核心问题,陈静怡总是装出全然不懂的呆样,乖巧的随著他介绍行程,藉机消减萧大雄对她的警戒心和防备心。

  防备心锐减的萧大雄,为取得她的信任,取出一叠叠公司的财务资料让她参考,料定她毫无能力从这堆帐本中探知公司真正的营运状况,却没料到,当他一离开饭店,随即有三十多名会计师和律师,熬上一夜的时光,掌握住萧大雄所有的罪证。

  隔日,陈静怡请萧大雄取回帐本,直抱怨著看不懂,萧大雄心底暗笑她是商业白痴,更加认定她是个没大脑的人,逐步的让她明白之前陈家的产业逐渐萧条,利润几近于零,能够打平是他这些年来拚命奋斗的结果。

  陈静怡愧疚不已,甚至大方的将陈家的产业一一转赠给他,萧大雄得逞后奸笑不已,侵占了陈家的产业,贪婪的心思转向她身上的金钱。

  一个月过去了,陈静怡柔顺乖巧地陪著萧大雄逛来逛去,始终没有作出任何的决定,随著时间的拉长,萧大雄没了耐性,开始逼她做出决断。

  陈静怡总是苦恼的皱著眉头,用著无辜的眼神看人,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萧大雄满肚子火也只能隐忍,等待时机。

  浑然不觉已成为陈静怡的傀儡,年近半百的萧大雄被戏耍于掌中间,她冷眼瞧著萧大雄苦心计较,用尽计谋,终日守候在她这个巨大的财富旁,跟前跟后,活像只垂涎的哈巴狗,偶尔被她天真的想法气得差点崩溃,著实有趣呀!

  陈静怡用三百万美金当钓饵,引起他的贪婪之心,吊足他的胃口,养大他的野心,真正用意不在这三百万的用法和下场。

  为取得萧大雄的全然信任,被掏空的产业全数送给萧大雄也无妨,甚至奉送这笔钱也成,只是过程得有趣才行,例如,整得萧家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早在四年前,接获母亲死前的血书后,她就聘请高明的侦探,如影随形的调查所有萧家人的动向。萧家的一举一动,她绝对比萧大雄更清楚。

  这几年间她分别派遣不少奸细和高层人员,进入萧家企业,做为里应外合之用,这些日子,萧大雄的甜言蜜语是真是假,她了如指掌。

  萧大雄的结发妻子朱素如,个性和萧大雄一样贪婪,喜爱在豪门圈中享受掌声,自命高贵。夫妻档狼狈为奸,男的玩弄清纯小女生,女的包养小帅哥,大玩禁忌的性爱游戏。

  儿子萧建兴,二十六岁,终日戏耍于花丛间,同父亲狎玩女子,不知上进。担任萧家企业总经理一职。原本前途堪好的萧家企业,在萧家父子只知近利的经营下,利润每况越下,同时隐藏诸多弊病,若是她坏心的吹口气,萧家的企业就会如同火山爆发,无法挽救。

  萧大雄和萧建兴两父子,私下达成协议,父亲利用长辈的姿态哄骗她,儿子运用美男计拐她的心,想一举攻下她的钱财与芳心,为他们萧家定下不败的基础。

  女儿萧翎翎,二十四岁,美艳大方颇具城府,目前为台湾第一大黑帮天地帮帮主的情妇。美艳的她,传闻呼声甚高、坐稳天地帮帮主夫人的宝座。

  天地帮?

  萧家企业是萧大雄在白道的生意,也是蚕食鲸吞陈家产业的工具。

  萧大雄本是黑道上的一名混混,三十多年前同陈静怡的父亲陈志明以及万世华是同窗好友。陈志明是世家弟子,万世华出身书卷世家,萧大雄是黑道人物,三人道不同,却结为知己。陈志明万万没有料到,结交这个朋友会为自己埋下杀机。

  据闻四年多前,萧大雄处心积虑、运用财势当后山,入主黑道中的黑豹堂,挟著庞大的财势当上堂主,登位后旋即不顾黑豹堂的宗旨投诚天地帮,入会后用心培养跟天地帮内部的交情,一年后顺利将女儿萧翎翎送上天地帮帮主的床上。

  只要女儿怀有天地帮帮主的骨肉,萧家身分自然往上飙涨,黑道的力量便在他的控管下。

  陈静怡回国前做足功课,这笔迟来的血债非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不见血,却让他们痛苦万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会让他们彻底悔恨惹上她。

  萧大雄、朱素如、萧建兴已是囊中物、手中的傀儡,犯罪证据捏在手掌心,只要素手轻轻翻转,足以动摇萧家的根本,毁掉他们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没有道理放过萧翎翎,她必须为自己曾做过的一切赎罪。

  一切的变数皆在天地帮。

  天地帮!

  清盈的眸光闪动著深沉的算计。

  热闹的宴会厅中鲜少人把注意力放在阴暗的角落,韩烈勇隐匿在其中,注视著宴会的变化,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韩烈勇锐利如鹰的眼眸扫向热闹非凡的宴会厅,俊美的脸庞如冰雕冷硬,伟岸的身形散发著无形的霸气和掠夺的狂势。

  常年运动的黝黑大手紧握手中的杯子,琥珀色的酒液倒入他的口中,辛辣的灼烧他的喉,直入他的胃,引起阵阵的温意却融不掉他冷硬的冰寒之气。空的酒杯被身后的女子向前注满后,再次隐入黑暗中,快得似乎不曾现身过。

  韩烈勇向来不喜欢参加社交活动,宁可待在帮里处理帮务或与敌人对峙,也不喜欢穿西装当标本。

  天地帮无缘无故成为台湾黑道大帮是意外中的意外,年少气盛的他原只是个逞凶斗狠的青年,有幸结交一群有志一同的伙伴,凭著一股义气,逐渐在江湖上混出名声。

  尔后,黑道中的各大帮派纷纷邀他入帮会,过多的规矩让他厌烦,向来称王惯了的他不喜欢称别人为主,在各帮派的追逐间,于二十岁那年组成天地帮,十年后的今日,成为第一大帮,并非他尽力扩展势力,而是过多的帮派深恐天地帮锋头过大,一再的派人找麻烦,在烦不胜烦的心态下,他开始清除恼人的障碍,这便是天地帮闯出名号的真正原因。

  幸好这两年来,仍有不甘寂寞的老鼠结群闹事,让韩烈勇练练筋骨、打发时间、消耗体力。不过这两个月来,帮中一切平静得像宁静的湖面,激不起半点波涛。

  闹事的老鼠们似乎隐匿在地洞里,不敢探出头来。

  闷……三十年来,韩烈勇首次尝到极度烦躁的挫折感。

  或许就是闷,他才被得力的心腹──包仲强和卓胜利成功的拐骗到豪门宴会上,美其名是陪著床伴唪翎翎赴宴,哄得她减轻注意力,事实上他们私下建议,另外挑个有资格当帮主夫人的女人,别把精力浪费在萧翎翎的身上。

  韩烈勇冷漠的瞥向远方笑得灿烂如花的萧翎翎,知道包仲强和卓胜利打从心底瞧不起她。

  不曾追问伙伴原因,那并不重要,他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他不强迫女人,女人却如潮水般前仆后继的挤上他的床,只要对胃他向来全盘接收,毫不拒绝,腻了就用金钱打发,简单的金钱交易,方便又省事。

  萧翎翎这几年来一直是他的床伴,不代表他忠于她或特别钟爱她。她聪明的谨守本分,从不过问他的事务,是她唯一待久的原因,绝非外界传闻她是天地帮内部挑选的准帮主夫人。

  他的唇邪邪的往后一勾,画出一抹冷硬无情的曲线。

  没有婚姻的保障下,他绝不许任何女人怀有他的子嗣。

  娶萧翎翎?

  韩烈勇冷眼扫向她,眯起眼像头一次审视她艳丽的容颜,无端升起一股心烦意厌,俊眉不悦的挑高,冷眼旁观她待人处事的态度。比起三年前,她更嚣张、高傲和自视不凡,真以为帮主夫人的身分唾手可得?他撇嘴,无情闪入眸底。

  该送走她,省得麻烦。

  突然,一抹清亮的身影,搅入俗不可耐的宴会中。

  韩烈勇鹰眼微眯,薄唇微微扯出一抹深思趣味,目光如鬼魅追随她。当他扫向她身旁的陪伴者,纤纤素手柔顺的搭著萧大雄粗肥的臂弯时,薄唇不悦的抿紧,泄漏他的怒意。

  萧大雄是萧翎翎的父亲吧!有多少女人因为父亲的贪婪,主动躺在他的床上。萧大雄便是其中之一,让亲生女儿爬上他的床,期望捉紧靠山往上爬。

  他俊眉拢聚,思索著。她跟萧大雄的渊源和关系是?传闻萧家人的私生活相当靡烂,难道她是萧大雄的新欢?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快涌上心头,烈酒再次倾入喉中,却平复不了心头的烦躁。

  阅女无数的他深知她绝非最美、最艳的女人,该死的为何眸光如同黏住般,如影随形的随著她的身影移动、无法转离。

  清灵的脸蛋嵌著黑晶般的黑眸,让人渴望得想窥探;如玉的容颜,引人想碰触那丝质般的触感;水水嫩嫩的红唇,强烈的散发出引人偷尝的诱惑。

  该死!韩烈勇暗暗诅咒著,随即错愕的发觉,他未曾如此注意过任何女人──而她还不算个女人,该是个青涩的小女孩!像不沾尘间俗事的小精灵,笑颜纯真且无邪。

  他要的女人该是知进退,游走于生死间,视生命于无物的人!不该是这种养在玻璃屋中,让人疼宠的娇贵花朵,禁不起残酷风雨的摧残,过不了黑道腥风血雨的生活。

  不该……照理说,她不该会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发出不屑的轻哼声,无法接受这事实。

  他异样的反应,让暗处的三人交换著不解的眼神,生平头一次帮主的目光直瞅著陌生的女子不放,轻声交谈数句后,女子悄悄的往更幽暗的地方退去。

  萧大雄伴随著陈静怡游走众多宾客中,甜美的笑意始终挂在她清灵的脸庞,有礼的举止,宛如走出玻璃屋的娇娇女。

  蓦然间,韩烈勇唇瓣画出一个弧度,散出一抹淡笑。

  逮到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著她,专注异常的锁住她的一举一动,良久过后,他捕捉到一抹狐狸似的精明笑意,像光掠过她的黑瞳间,快得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是错觉吗?他有所怀疑,继续盯下去,半晌后,再次逮到。

  狩猎的乐趣被挑起,他黝黑的大手往后一扬,冷硬的唇再次弯出笑意。猎物现身了,该是狩猎的时刻!

  暗处的两男一女倏然现身,站在他的身旁。

  “她是谁?”韩烈勇眸光直揪著猎物,问题扔向旁人。

  女子低著嗓,恭敬道:“陈静怡,萧大雄的娇客,这一个月以来,他非常热心的领著她游走社交圈。”

  “哦!你怎么知道?”韩烈勇俊眉有趣的挑高,眸光闪过一丝诡光。

  他稍早即注意到萧大雄以护花使者之姿站在她的身旁,老谋深算的萧大雄是只卑鄙的老鼠,她怎会跟他扯上关联?有趣,著实有趣!

  女子低声道:“先前注意到帮主的目光,命人清查。”

  “哦!”韩烈勇目光瞅著宴会中的身影不放,哼声中带著一抹讥讽,心思诡谲令人看不透,示意女子说下去。

  “陈静怡留美五年,主修钢琴。一个月前才返回台湾,目前住在圆山饭店,萧大雄是她父亲的好友。”

  又瞧见她唇边那抹笑意……是甜笑吗?韩烈勇眯著鹰眼,锐利的观察著。

  混迹江湖多年,凭借他的江湖经验,什么是这个小女孩的真面目呢?真的如外表般的清纯无害吗?

  他灼热的眸光再次如影随形的跟著她。

  他的猎物呵!

  陈静怡秀眉微微的皱起,敏锐的感觉到一股火般热切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的追随著她。

  是谁?她几度小心的随著那抹感觉,不下数次不著痕迹捕捉,可是成效不彰,始终捕捉不到那道目光的主人。

  那道目光让她激起一股乐趣,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这场复仇游戏至今非常的顺利,无所谓的高潮迭起,让她觉得失望,复仇的甜美滋味大打折扣。

  肥美的鱼儿该是四尾,如今三尾已钓,一尾仍在外围游得舒服乐哉,她岂会睡得安然、自在?

  哦喔!捉到了,不信逮不到!她清澈的眸光扫向那热切的眸光,与他在空中交会,原来那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难怪她会数度错过。

  他是谁?阴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依稀瞧出身形庞大,有股傲然的野性,及卓然出众的气质。

  他大剌剌的举起酒杯,灯光透入酒红的杯中,闪烁亮丽的光彩,遥敬她般高高举起,锐利的眼定定的瞅著她。她轻皱秀眉,赏给他无聊的目光,而他锐利的目光似乎变柔,酒液一仰而尽的倒入他的口中。

  好狂傲的人呀!她微眯著眼,在脑中仔细的搜寻。面对面见过的人,没有;点头错过的人,也没有。

  此人目光凌厉,器宇轩昂有如一方霸主,他是谁?

  轻侧著螓首,对身旁男人含笑对谈,趁无人注意时她抛给他一抹无邪的笑意,玉手挽著萧大雄,任他带她往另一侧移动。

  是她吗?

  不再理会追随的目光,陈静怡随著萧大雄排开人群,加入另一群名门淑女中,清澄的眼含著淡淡的笑意,柔声的唤著眼前的娇艳美人。

  终于……看到最后的肥鱼。

  “萧姐姐。”

  萧翎翎乍见父亲的喜悦之情尚未表达出来,被父亲身旁清灵佳人的声音唤住,楞楞的盯著她似曾相识的容颜,立即浑身发冷,脸庞的娇笑顿时僵硬。

  “翎翎,还记得陈伯伯的女儿吗?上次不是跟你提过吗?真巧,我还准备找个时间安排你们两个见见面,今日正巧碰上了。”萧大雄笑得畅意,眼眸中闪著女儿才懂的警告,要她见机行事,莫引起陈静怡的疑心。

  “对!对!”

  萧翎翎慌乱的频频点头,收敛起不安的心神,强逼自己展露笑意化解失态的场面。

  这张脸……她强抑住心底涌起的罪恶感。

  “萧姐姐,好久不见了。近来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忙?我都回来一个月了,还没有机会见到你。”

  陈静怡无邪的脸庞,略带埋怨的口吻娇嗔的问著,小手亲热的转搭在萧翎翎的手腕上,感受到萧翎翎身上微微的颤抖,唇畔涌起的笑意更浓郁,是乍见久违的仇家而欣喜若狂。

  “我……”萧翎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她目光慌乱瞥向父亲,神色惨白,惊愕间不由自主的猛吞口水,无法有条理的回答陈静怡的话。

  “萧姐姐,你怎么如此生疏呀?我记得出国前,你还常常往我家跑,陪我做伴,陪著我哥哥。”

  萧翎翎娇美的身子颤抖得厉害,畏惧陈静怡提及往事。

  “当年的事就别提了,事过境迁、事过境迁。”萧大雄适时的打圆场,将陈静怡拉回自己的身边。遇见女儿是意外中的事,无法避免,只好安排两人会面。

  “这倒也是,哥哥都过去四年了,往事不堪回首。对不起,萧姐姐,我不该提的。”嘴唤不该,她仍忍不住拿话多刺萧翎翎几下。“说不提,我还提,我这张嘴真笨呀!萧姐姐,你不会怪我吧?”黑白分明的眼无辜的眨著。

  “没关系。”萧翎翎头儿微侧,苦笑著吞下那口黄连汤。

  “萧姐姐近来在忙些什么?怎么我几次上萧家都见不到你?”陈静怡明知故问,想听听萧家父女的说词。

  “我……”萧翎翎无助的瞥向父亲,不知父亲如何说明她的行踪。

  “翎翎她……”萧大雄有些楞住,盘算著如何回答。若陈静怡得知他黑白两道通吃,单纯的她必定会胡思乱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目前住在我家!”低沉醇厚的男声在陈静怡的身后响起。

  萧翎翎和萧大雄乍见站立在陈静怡身后的男人,倏地一楞,脸上有著惊讶,父女俩错愕的交换视线,结论一致,这两人不该有交集,否则后患无穷。

  “住你家?”陈静怡闻声,徐缓的转过身来,娇俏的脸庞挂著盈盈的笑意,急切的想要回头看身后的人,不料他身躯太贴近她,当她转身之际,娇小的身子撞进他宽厚的怀中,撞疼她小巧的鼻子,疼得她双眸泛起泪意。

  鹰般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快意,一手按住她的腰间,目光捉弄的看著她的头顶,大手亲匿地抚著如云的发丝,大掌滑动间感受丝般的触感。

  陈静怡倏然停止移动,不解此人唐突的表现,怒意充斥著她的心房。

  他以为他是谁?怎么可以……

  萧家父女目瞪口呆的望著他们,嘴巴失去控制的微微张著;韩烈勇身后的两男一女,神色怪异的盯著韩烈勇的手;热闹异常的宴会,因韩烈勇的现身而寂静,原本想要找机会靠近他的人们,全被这一幕吓得站住了脚。

  偌大的宴会安静得连针落下地,都显得吵人。

  再也忍不住,陈静怡挣扎的退后一步,仍挣不开他的双手,昂首望向那唐突的粗鲁男子时,她再次楞住。

  他该是……这身形、这轮廓,好似刚才如影随形瞅著她不放的人!

  双目轻轻一眨,不悦再次敛尽于清澄的眸子中,不该将挑衅和反叛的气质显露于此地,她隐藏的速度飞快,让人捉不到半点失常。

  果然没错!他没有看错!韩烈勇近距离的探测出她的情绪,虽只是飞快的刹那,那抹愤恨之情已烙印在他的眼底。证明他先前的推测,绝无看走眼,她绝非外表显现的娇弱清纯。

  有意思,果真有意思!

  “你是?”陈静怡收敛不该有的情绪,娇柔的询问,任由他的大手在她如云的发中把玩著,压抑住心中不悦的情绪,不去挥开他的手,同时猜测他的身分。

  “韩烈勇。”他轻敢唇上子字有力的道,嗓音低沉得宛如醇厚的烈酒,能魅惑人的心魂。

  清澄的眸中再次闪过一道光芒,她往后退开一步,离开他双手控制的范围。

  “不要这样,难看!”纤纤小手抚弄著自己的发际,将被他玩乱的秀发抚顺。终于见到传奇黑道人物的真面目,今儿个的收获丰富呀!

  她的撤退让手中如丝的触感消逝,他心中一空,却无意将她拉回,定定的瞅著她的身影。

  闻声,萧大雄立刻回神,把小绵羊纳入自己安全的后方,嘿嘿的笑个不停,“韩爷,好久不见了。咱们来喝两杯,聊聊。”

  “嗯。”韩烈勇莫测高深的目光再度瞥向被萧大雄拉到后方的女孩,眸光闪动著诡谲,瞧见她唇瓣漾出笑意,心情不由得大好,不介意随著萧大雄话家常,探知她的身分。

  萧翎翎急忙拉著陈静怡往旁边退去,慌乱的低声道:“静怡,今天爸爸有事,没有办法陪你,不如你先回去。”

  “哦!”陈静怡瞧出萧家父女的慌乱失措,故作不解问道:“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呢?”当然是怕她坏事呀!她在心中轻笑著。

  目光不著痕迹的瞥向韩烈勇,他伟岸的身形如同一方霸主,难怪可以称霸黑道,扬名四海。

  咦!有趣!瞧他不著痕迹的对身后的女子示意,女子领命后悄悄的靠近她们,陈静恰红唇漾出甜蜜的笑意。

  “宴会里人多,怕招呼不周,要是出个意外岂不……你听话,先回去。我们找机会再聊。”萧翎翎牵著她往外移动,随口扯出借口要她先离开。

  陈静怡看起来像个不解俗事的小女娃,为何问的问题如此难回答,差点让她招架不住!她……真的如外表般单纯吗?

  “他是谁呀?为什么萧伯伯为他……他还说,跟你住在一起呢?”无邪的眨著大眼,瞥见隐身在暗处的女人,韩烈勇派她是跟著萧翎翎,还是跟著她?是监视?还是保护?看样子,无趣的复仇记将掀起巨大的变数!

  萧翎翎的脸色一阵青白交错,若不是陈静怡秀丽脸庞上的无邪,她绝对认定陈静怡非平常人。

  她冷汗涔涔的搪塞著,“别问了。”

  “好奇怪喔!他到底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呀?”她又像白痴问,连串的问题,因为她著实喜欢萧翎翎的无措。

  “他……当然是好人。”能说是坏人吗?她可不能吓坏父亲的肥羊。

  “那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

  “因为……因为……”

  “因为他会乱摸我的头发吗?”她随口扯出白痴的答案,注意到暗处的女人,强忍狂笑的抖动身形,唇边无邪的笑意更浓。

  “对!对!对!”萧翎翎闻言安下心来,她高估她了。

  “喔!我知道了。”

  “那乖乖的回去休息。”

  “可是我都没有跟萧姐姐好好的叙叙旧。”陈静怡小嘴微嘟,拉著她的小手,不依的抱怨著。

  “过两天萧姐姐再去陪你。”萧翎翎拉著她走往大门口的计程车。

  “好吧!萧姐姐要跟萧伯伯说,我先回去休息啰!萧姐姐再见了。”陈静怡有礼的告别,坐上计程车离去,眼尾一扫,注意到车后尾随著另外一辆车子,笑意更为深沉。

  韩烈勇,她细细的玩味著这三个字。

  本来没有管道接近他,未料今夜相见,却有料想不及的效果。

  他为何而来,值得深思呀!

  第三章

  陈静怡返回饭店途中,脸上样著淡淡的笑意,似有似无的瞥向前座的后视镜,不著痕迹的打量著。她暗自盘算著今日的状况,是好或坏呢?是得或失呢?是福抑或祸呢?眼儿轻转流动间,饱含著慧黠的灵光。

  夜风徐徐的吹拂,吹散炎炎夏日的闷热气息,带来夜间清凉的风,她付完计程车钱,踩著轻快的脚步,踏入饭店的大门,行至偌大的玻璃门前,发觉玻璃门随著夜色转变,如镜展现后方的景致。

  她脚步停住,状似畏冷的拉紧身上的薄外套。这只是伪装,真正的用意是确认尾随而来的车子。

  玻璃门清楚的显示来者的身分,是那个女人,韩烈勇身旁的女人。

  有趣是不?她的唇勾出淡淡的笑痕。值得玩味呀!

  陈静怡从容的返回自己的房间,路上并无人跟随,可是她知道如果韩烈勇想得知她的房间号码,并非难事,只是令人纳闷的是为什么呢?

  步入套房,她将随身的小包包搁在梳妆台上,明媚的眼儿对上晶亮的明镜,凝视著轻盈身影,秀雅的眉微微的扬起,她著魔般以手轻抚著自己的发丝。

  韩烈勇为何抚弄她的发丝?为什么呢?

  他是黑道的大哥大,台湾黑道的一则传奇。传闻他窜起时并无任何黑道背景,却有如神助般,从一名默默无间的小人物,变为雄霸黑道的传奇人物,仅花十年的工夫。

  靠的是什么?凭的是什么?陈静怡秀眉轻拢,烦躁涌上心头,步向偌大的落地玻璃门,开锁后两手一扳开,外面凉爽的夜风吹入房中,步入小阳台,她静静的凝视著夜空中的点点星光、万家灯火。

  待紊乱的心绪平缓后,她步回室内拣选几件贴身衣物,缓步踏进浴室,在浴池中注入温水,除去身上的衣衫,洗净脸上的彩妆。

  她轻移莲步进入冲浴间,以温热的水洗去身上的疲惫,连连刷洗三次秀发,想洗去他残留的气息,绝不容韩烈勇轻易毁去她的冷静自持。

  陈静怡慵懒的泡在温热的香精池水中,水面上飘浮著片片鲜红欲滴的玫瑰花瓣,淡淡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烟雾飘浮,笼罩满室。

  纤纤小手将手中的玫瑰花,一片片丢入池中,让平静的水面漾起一波波水痕。

  玫瑰花是萧建兴派人送来的,每天一束红玫瑰是追求或是讨好?萧建兴认为想拐骗她这个娇娇女,以几束花,几句赞美,就足以让她晕头转向,分不清自己的身分吗?

  她唇畔扬起淡淡的笑意,偶尔身子移动,花瓣便随著水波的激荡舞动著。

  她早盘算过该如何对付萧翎翎,多次胎死腹中的原因是她的捍卫者──韩烈勇。首次正面交锋,教她不得不承认他非一般人,若不小心行事,则将前功尽弃。

  不!她绝不容许复仇计画函以在韩烈勇的手中,绝不!她白牙咬紧,眸中迸出冰冻的寒气。

  该评估韩烈勇是否真的爱萧翎翎?不爱便罢!若韩烈勇爱她,她就要毁掉这段感情,让萧翎翎痛失后山,品尝当年种下的苦果。

  最好韩烈勇懂得放手,懂得让道,否则她复仇的计画中,就会加上韩烈勇这号人物,就算必须先毁掉韩烈勇,才能毁掉萧翎翎,她也在所不惜,绝不迟疑!

  萧翎翎不该拥有幸福的人生,不配!

  陈静怡激动的握手成拳,眼睛紧紧的合住,深深的吸气吐气,试图藉著简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