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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娃心倾恋|作者:wu3875|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2:17:07|下载:娃心倾恋TXT下载
  他那挺顶在她腿间的炙热欲望及那双狂傲却无情的眸在在都宣示著他将展开掠夺。

  瘦小的身躯在他身下抖颤不已。是他错了吗?还是她错了?错认为他狂鹜阴暗的心能如此轻易释然,错以为一向无情无心的男人能懂得她纯挚的真实情感……是她错了!

  两只小手在他冷血的钳制之下依旧不停挣扎,她的抵抗惹来他极度的下悦,手掌更用力的箍紧她的双腕,带出她抑不住的声声痛吟。

  “住手,呃,痛……”

  他闻声放松扭制改将她的双手拉高固定在她的头顶上,长腿压紧她踢动的双脚,他将带酒气的吻印在她颈侧,恶狠狠的吮吸在那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大手轻佻的抚过她的胸线滑落莹白的下腹,探入她的棉质睡裤中——

  她的身躯陡然一僵。“住手啊!求你,我不要这个样子……”

  泪雾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敏感的察觉到他邪恶的大掌仅隔著小裤揉搓著她的核心——

  “住手……住手!不要……”她更加奋力的扭动身躯。

  范修尧冷眼相对,迅捷地放开对她双脚的限制。双腿一得自由,她立即使劲的踢向他的腰间,试图攻击他的弱点。他似乎早有预料,下身微闪,健臂圈紧她的腰身,另一手则粗鲁地扯落她下身的屏障!!

  “不!”她惊恐的尖叫,身下的衣物仍被脱了个精光,赤裸裸的她复被压回他身下。

  相较于他依旧衣衫完整,裸身被压在他身下的她更显脆弱。纤细的身子抖若秋日落叶。

  范修尧拽住她的发往后扯,强迫她抬高螓首,唇舌再次攫住她的,硬实的膝盖顶开她的双腿,粗砺的厚掌采往她的腿间。

  “我要你就一定会得到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他倏然停止蹂躏她的唇说道,冷眼看她绝望的挣扎及频频摇动的螓首。

  唇角扬起一道冷笑,他扯落下裤头释放出自己灼烫的欲望,在她惊骇的泪眸瞠视中侵入她紧涩的腿缝问!

  口中发出痛苦的哭喊,她微弱的挣扎瞬间停止,睁得大大的眸子里是止不住的泪水。

  为什么?她不懂呵。伤痛的眼眸不停的问著。为什么……

  无视她眼中的凄楚,他执意更深沉的推入她体内,身下的人儿发出细微的痛吟却不再挣扎,任由他摆布。他侵进她体内最深处,感受到她狭窄的甬道紧紧的裹住他。

  一阵阵撕扯著肌肉的痛自腿间泛开来,细致的秀眉扯成愁痛的弧度,她吟喘著开口:“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会比较快乐吗?”盈泪的澄眸凝住他狂暴的脸孔。

  他不语,倏地在她体内展开残酷的挺送——

  “呃……”她痛哼了声,旋即咬紧牙关忍住痛苦的呻吟,却无法阻止更多泛出眼眶的泪珠。

  他毫不怜悯地迅疾刺戳进她的腿间,大掌更是捧起她的腰臀强迫她的身体迎向他的抽送。她失神的望著他沉溺于欲流中的深刻五官,任指尖掐入柔细的掌心中。

  痛!好痛!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她半昏沉的想。感到他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他让她以最为屈辱的姿态在他眼前完全敞开腿间的私密,更深残地戳入她腿间。

  越发加剧的扯痛袭来,眼前罩上一层红雾,她彻底失了自制地释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喘息,口中喃语著:“好痛,放开……啊……”

  渐趋快速的律动带动她纤细的身躯,她的意识已近昏茫,狠狠一咬牙让贝齿深陷入唇办,痛楚唤回一丝丝渐逸的神智,她断续地喃语道:“范修尧,我恨……你。”

  随即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恨!你早该恨我的!我们本来就不该相爱!”他残酷的说道,胯下毫不停止地撞击著她。

  感到即将抵达情欲的高峰,他做著最后的冲刺,不管身下的娇躯早已失去意识。

  “恨我吧!我们注定该彼此憎恨的!”他仰首嘶吼道,在一个剧烈的挺进后,一阵愉悦的战栗快感传至他的背椎,他在她体内释放出热烫的体液——

  高硕的身躯随著欲流泄尽,亦不敌酒意地趴倒在她身上,昏沉睡去。

  两人就这么躺在客厅地毯上过了一夜。

  头痛欲裂是范修尧清醒时唯一的感觉,紧接著身体上属于官能的部分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下压著一个柔软的、属于女性的身躯。而他敏锐的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甚至还埋在她体内,他支起头眉峰紧皱地看向身下女子的脸容!!

  楚心娃苍白无比的容颜赫然映入眼中。

  他凛然一惊,迅速地退出她体内,抱起那全然瘫软的身躯。“娃娃!娃娃!”

  怀中人儿在他的奋力摇晃之下,螓首依然无力的垂落,赤裸裸的莹白身躯上遍布著青紫交错的伤痕。

  该死的他!他天杀的对她做了什么事?

  “娃娃,醒醒……”手下的肤触是一片冰凉,苍白若雪的脸庞上带著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他探出手抚向她的额际,灼烫的热度传至掌心——

  该死的!她在发高烧!

  飞快的抱起她的身子,他迅速地放了满缸热水,替仍旧昏迷的她洗净身子,再帮她穿戴整齐后才驱车以不要命的速度开往刘国维的诊所!

  一大清早,诊所仍未营业,他抱著怀里脸颊烧红的小人儿,粗暴的敲击著紧闭的铁卷门吼叫:“开门啊!国维,开门……”

  刘国维蹙著浓眉连睡衣都未及换下,匆促地下楼开门。铁卷门尚未完全卷起,范修尧就抱著怀里的人儿俐落的钻进诊所内。

  “阿尧?怎么……”刘国维的疑问在看清他怀抱里的娇躯后倏地厘清。“娃娃她怎么了?”

  “你帮她看看,她病了!”范修尧迳行往病房走去,将楚心娃的身子轻轻的放到病床上。

  刘国维随即跟上,他打量著楚心娃发红的脸蛋,伸出温厚的大掌轻触著。锐利的眸瞥见那布在她颈侧的点点红痕,更没有遗漏她下唇深刻的咬痕。

  “你先到外面等一下。”他瞥了眼看来一脸担忧的范修尧说道。

  范修尧依言出去后,他松开楚心娃衬衫的领扣欲帮她量体温,却在她瘦弱的锁骨上方瞧见更多的淤痕。刘国维双眉微蹙,心想著阿尧在男女之事上似乎太粗暴了,怎弄得娃娃一身伤?

  戴上听诊器,他专心的听著她呼吸时胸腔的气音,而在此时仍昏睡不醒的楚心娃却开始不停哭泣,豆大的眼泪不住地自紧闭的眼睫中滚落,瘦小的身躯也不安的蠕动著——

  “不要这样……放开我,求求你……”她紧锁著眉在睡梦中呓语不停。

  刘国维动作突然一僵,不可置信的盯著她布满痛苦的脸庞。难道……

  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轻柔地执起她印著一圈青紫色的素腕,镜片后原本温和的双眸中有著显而易见的风暴酝酿著。

  双手烦躁的爬梳过头发,范修尧颓然地坐在长椅上。

  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他这双手到底对娃娃做了些什么?混乱的脑袋不停的回想著昨夜的记忆,仅有的是他在pub喝了许多酒,有个女子上前搭讪……他开车回家,开门打算上楼睡一觉,然后……底下全没了记忆。

  “该死的你,想起来呀!”他忿怒的捶向自己的头咒骂道。

  刘国维在此时走出病房,他仅冷眼望著范修尧失常的行为,镜片后的双眸有著少有的愤慨情绪。

  “娃娃只是受寒感冒了,暂时无啥大碍,如果高烧退了以后就没事了!”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冷淡的说道:“不过其他的伤害我就不能保证会痊愈了!”

  范修尧站起身来欲踏入病房看看她,却让刘国维挡住门口。“你已经没有再接近她的资格了,滚出我的诊所!”

  范修尧未发一语,仅试图推刘开国维挡在门口的身躯,企图夺门而入——

  刘国维忿然一拳击中他,宿醉未退的他往后跌落地板上,而刘国维在击出那一拳后却感觉到硬压抑住的愤愤不平全然爆开来,他上前拎起范修尧跌坐在地的身形,有力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范修尧身上。

  或许是宿醉无力,又或许是自认犯错,范修尧竟也不还手,任由刘国维忿怒的重拳落在周身。须臾,他已伤痕累累,俊脸亦已无一块完整之处。

  刘国维毫不留情的痛扁他,直到打累了才停下手,此时范修尧也已如一摊烂泥般卧坐在墙角。

  “滚!我这里不是兽医院,不欢迎野兽上门!”

  范修尧动作迟缓地拭去唇角的血痕,慢慢的扶著墙站起身来。

  “我竟然做出和楚心民那畜生一样的事!原来……我也是个禽兽不如的人,哈……”他看著刘国维说道,喉中禁不住发出充满苦涩的笑声。他缓缓转过身,背对著刘国维。“你告诉她,从今以后楚家再也不欠我什么了,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从此再无任何关系!她或许会恨我一辈子吧……”

  当身体承受著拳头重击时,昨夜的记忆也断断续续回到脑海,他清楚的看到她咬破唇,耳中清楚的听到她悲绝的说……恨他!

  范修尧拖著一身伤狼狈的的驾车离去。

  第九章

  在孤单的单人床上浑身酸痛地醒来,她睡了多久?她似乎睡了很久,脑中是一片昏沉沉的,张开眼所见到的是似曾相识的房间摆设——

  楚心娃从床上坐起身来,她的动作牵动了手上点滴的针头,但她恍若未觉的挣扎著病虚的身子坐起身来。蜷缩著身子靠坐在床角,她渐渐的意识到这里是可欣姐的家,她之前曾在这间客房叨扰过几日。

  举起皓腕,她出神的看著固定在她手腕上的针头。她病了吗?难怪她会觉得自己的喉咙犹如灼烧般疼痛,脑袋也晕眩不已。她睡了多久?

  脑海中清楚的回想起范修尧对她的伤害。原来……他们本就该互相憎恨的,他们本就不该相爱的。一段段的回忆不请自来的闯入脑海中,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会一辈子宠爱呵护她的,而最终伤害她最深的却偏生是——!

  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的疼痛感,眨著酸涩不已的眼眸,她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也罢,欠他的一切就当在那一夜还清了吧!他确实是实践了当初所说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手段了。

  他玩我的妹妹,我玩他的妹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很公平,不是吗?

  他那时邪佞的宣言在她的耳边一字字的回绕著。

  “不!我不要这样子……我不要呀……”她嘶哑著声音哀伤的喃语,小手拉扯著自己的发丝,泪流满腮。

  “娃娃,是你醒了吗?”俞可欣飞快的推门而入,在见到楚心娃悲伤欲绝的神态后立刻爬上床铺拥住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安慰楚心娃,她只能心疼的陪她掉泪。

  “可欣姐……为什么?我那么爱他……他也说他爱我,为什么他却要这样子对我……”楚心娃哭泣的说道。

  “因为他太傻了,不懂得去把握得来下易的情感;太执著了,执著于已经逝去的人,却忽略到自己正在伤害身边的人……”叹了口气,俞可欣只能这样子说。

  “可欣姐……”她将小脸全埋进俞可欣秀气的肩颈中恣意哭个够。

  俞可欣伸手轻轻拍抚著她的肩背,等她哭够了。心情也稍稍平复下来后,俞可欣才放开她。

  “好了,别再哭了,你已经昏睡了快两天了,昨晚烧才退的,真是让我跟国维担心死了。”她轻轻拭干她脸颊上的泪痕。“你睡了那么久没进食,现在一定饿了吧?我去让王妈熬些粥来给你吃。”

  俞可欣下床正要出门时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折了回来,自床头柜抽屉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楚心娃。

  “阿尧昨天有来,他要我把这些交给你。”俞可欣云淡风轻的说道,掩藏没说的是她曾狠狠的甩范修尧一巴掌的事实。

  楚心娃带些犹豫的接过那个密封著的牛皮纸袋,心中不安极了。里面装些什么?

  “你慢慢看,我先出去了。”俞可欣体贴的说道,退出客房并轻俏的掩上房门。

  拿著纸袋出神了数分钟后,楚心娃才缓缓的撕开纸袋观看。一个未署名的信封率先飘落,接著是数纸文件及一串锁匙。迫不及待的,她率先取出那纸信函阅读——

  娃娃:

  对不起,没想到我最后还是伤了你。曾经以为我能宠爱你一辈

  子,不计任何过往的。显然我太过于高估我自己了。很多事情是既

  已发生就难以弥补的,原谅我无法对自己昨夜的行为提出任何能让

  你我都能接受的合理借口。我不能说是因为酒精而使我自己变成了

  一只野兽,对楚心民无法释怀的恨意才是我心中的魔障,然而怕是

  此生我都无法忘记他害死雪儿的事实了。

  伤了你,我真的很抱歉,我不企求你的原宥,只因对这段只会

  折磨伤害彼此的感情我已决定要放弃了。对小雪的歉疚及不能替她

  报仇的憾恨日夜的撕扯噬咬著我爱你的那颗心,面对你,即使再爱

  你我也无法预料我会在哪一日再度失控而失手伤了你,所以我们还

  是分手吧!现在说这些或许有些矫情,那一夜之后恐怕你早已恨我

  入骨了吧!

  许久之前我就已将楚宅的所有权人改登记为你的名字了,我并

  不需要它,所以房子的所有权状连同钥匙我一并还给你。你不再欠

  我什么了,从今以后我会彻底的走出你的生活,不会再打扰你了。

  范修尧

  就这样断了吗?就这样不再相见?为什么心却仍隐隐作痛?楚心娃将他的信紧紧的压在胸口,却止不住涌上心口的疼。

  俞可欣在此时敲门走进,手上捧著一碗仍冒著热气的粥。她将清淡的粥放在几上。楚心娃连忙擦干泪痕,将信函及其他的文件全一古脑的塞回纸袋内。其中一份文件上的“圣心”两个字,令她立即停下手上动作,拿起那纸文件仔细详阅——

  转出证明!自特殊病房转至一般病房的转出证明!他竟然为了她而替哥哥……难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悲是喜,她只知道,为了他替她所做的这一件事,她能原谅所有他曾做过的伤害她的事。紧捏住那纸证明,她的心情激动不已。

  “等粥凉些你再吃。”俞可欣坐近她身侧,手下意识的又探向她的额测试她的温度。

  “可欣姐,如果我不在了,你能帮我照顾我大哥吗?”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惊得俞可欣愀然变色。

  “娃娃,你想做什么?你可别想不开跑去做出傻事。”

  “可欣姐,你想太多了!我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还有哥哥要照顾。”

  “不然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她仍然不放心。

  “我想要继续念书,可能会到法国去个四、五年才会回来,我放不下在圣心的哥哥,所以……”

  “茱莉亚吗?可是阿尧那时不是下让你去?”

  “初步征选的设计及作口叩集老师早帮我送去了,我通过了。可是还有笔试及面试,九月中才会举行。原本我早想放弃这次机会了,没想到……”她淡笑不语,抬起头来希冀的望向俞可欣。

  “没问题的,如果你要去法国念书,可欣姐自是百分百的支持你,你有这方面的天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她轻轻拢齐楚心娃的头发。“我会尽量抽空去探心民的,我没空的话还有你刘大哥呀。”即使心情有著一丝丝的不确定,她仍向楚心娃许诺。

  “谢谢你了,可欣姐!”

  范修尧心不在焉的随手翻阅著征信社所传来的资料,所有的证据全指出传真事件是圣心内部人员所为,而最大疑犯是一位新进护佐——谢有行。

  燃起一根烟,看完谢有行那犹如白纸般干净无垢的为人性格介绍后,带著不确定,他直接将日期翻至五年前的资料,亦即雪儿出事那一年,他人在那里?

  “慈晖育幼院”五个字深深的映入他眼瞳中,更重重的击在他的心上。

  竟如此凑巧,谢有行离职的时间偏生是那件悲剧发生后。他在慈晖任职那段期间正是楚家人及小雪到育幼院走得最勤的时候。谢有行当时应该就见过楚心民了吧?而他又为何要如此恶意陷害楚心民?是他曾得罪过他吗?但他的手段未免太过于恶毒,活似与楚心民有深仇大恨。那件事真是这个身为虔诚的教徒,众人眼中的好人所为?

  想不通透,范修尧只有让征信社的人牢牢的盯住他,看他是否有再做出任何可疑的事情,更要防范他再恶整楚心民。修雪的忌日那一天,他仍是跑去见她了,在她的坟前他亲口坦承自己爱上楚心民的妹妹,无法为她复仇了。他恳求她原谅他,她自是无言,当夜他又是喝了个醉醺醺,打算靠酒精来遗忘一切。

  烟雾缕缕上升,宽敞的房中无一丝声响,以致电话铃声响起时竞令人有些心惊。他拿起话筒——

  “范先生您好,有一位刘国维刘先生致电找您,请问需要为您接驳或留言吗?”

  “接上来吧。”沉吟了一下,他说道。“喂,国维,你找我吗?”他捺熄将燃尽的烟蒂,倾身又燃上另一根烟,快意的深深吸呼出一大口烟雾后才又紧接著问:“有什么事?”

  “娃娃要离开台湾到法国去你知不知道?”刘国维劈头就问。

  “她还是决定要去念茱莉亚了?这很好,不是吗?”那是她的梦想,他曾逼她舍弃掉。而今她终能抛开一切包袱去追求,非常好不是吗?

  “你真的决心要放弃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吗?你知不知道她这一去至少要花上四、五年的时间,甚至是更久才会回来。这样你也不在乎吗?”刘国维问。他们明明仍深爱著彼此,如果就这么让娃娃离开台湾,他们两人之间的分离恐怕要让这段已产生裂痕的感情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为何我该在乎?你忘了我已经跟她分手了吗?她恨我,我则恨她大哥,我们两人是不可能有任何未来可言的。”他轻笑著说道,语气中是一片满不在乎。“分手对我们俩都好,起码我心理上是快活多了。我们是已经不可能的,反而是你,如果你对她有兴趣的话,你何不趁现在追求她、或许!”

  “你最好别再多说出任何一个字。”刘国维冷冷说道,明显已动怒。

  范修尧在电话这端释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娃娃今天下午就要搭飞机赴法,你若还有心就拦下她。即使你对她做出那种难以饶恕的事来,她还是原谅了你。她并不恨你,如果你无心的话……总之,你自己看著办吧。”他挂断电话,不再赘言。

  范修尧露出苦涩的笑容。看著办,他该办什么?这辈子他们是不可能了,除非……除非什么?他也不知道。

  在刘、俞两人的目送下搭上班机,楚心娃如期赴法。范修尧始终不曾现身。

  十月中俞可欣接获楚心娃的来信,信上说她已顺利通过茱莉亚的入学甄试,并已在一个月前正式成为茱莉亚新一学期的新鲜人。她的来信有著愉快又平和的笔调,信中附上的照片笑得极甜,脸上气色也好极了,让俞可欣放下心来。

  想起楚心娃出国前对她的交托,俞可欣决定今天要抽个空去圣心探望楚心民。

  在主治医师的解说下,她大略了解楚心民的近况,在护士陪同下见著已许久不见的楚心民,他仍旧是她初见到他时的样于,或许是不解世事,这么些年来他并不真的了解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所以他才能继续维持恍如天真少年般的气质吧。

  楚心民看著俞可欣好一会儿,匆地朝她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他和娃娃有著一式的眉眼,两人笑起来时都是眉眼弯弯,令人恍若看见天使的微笑一般。

  这样一个拥有天使般笑颜的少年真会做出那种事吗?俞可欣心中不期然的浮出问号。但若真的不是楚心民,那不就只可能会是……不愿再细思,匆觉她一刻也无法忍受看见楚心民,留下带给他的礼物,在楚心民不解及恍若弃儿般的眼神目送下,她匆忙离去。

  走出病房后脚步倏缓,她有些失神的在穿廊中慢步走著,思绪纷乱。走至穿廊中央时,外头一大片绿意盎然的中庭引她伫足观望。著白病服的病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谈,更多的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角否言语似在沉思。一个推著轮椅行过中庭花廊的背影莫名的令她轻颤,那人或许是发觉有人正在看著他,忽然转过头望向她所站的方向!

  血色自俞可欣脸上流失。他!真的是他,那个她恶梦中的身影!他怎么会在这里?往后颠蹬了数步,她立刻像身后有鬼追赶似地,没命地奔离穿廊远离恶魔。身后,恶魔望著她奔逃的姣好身段露出邪恶笑意,仅仅一瞬又戴回脸上和善的假面。

  阅览著那千篇一律的报告书,范修尧开始对谢有行的生活状况失去兴趣,只因自那件传真事件后他均未再有些什么不寻常的小动作。谢有行的生活规律健康的犹如一位修行者,这样的一个人有可能是一名强奸犯吗?但他究竟又是为何要陷害楚心民呢?

  一定有些什么是他疏忽掉的,不然他为何无法就此放手?个性中偏执的一面令范修尧决定继续追查下去。也亏得他锲而不舍的追踪下去才能及时挽救另一件罪行的发生。

  站在中庭,谢有行维持著他耐心和善的假面,镇日和这些白痴、神经病为伍,若非薪资优渥他早已辞职,何况这里还有楚家那个智障威胁他的神经。幸而那个白痴现在已受到管制不会再威胁到他的安全了。上一回他用计让那个没脑袋的白痴进了特殊病房,谁晓得白痴竟有隐身在黑幕后的有力人士在挺他,那个人能让楚心民从隔离病房栘到一般病房,能力不容小颅。因著对这位隐身人的忌惮,他也不敢再对楚心民使小动作。

  谢有行按下不耐,推著轮椅上的痴呆老人到中庭旁阳光较不炙热的花棚下。最近都没有出去狩猎了,体内阴邪的血液在叫嚣著要纡解狂飙的欲念。思及那些曾在他身下哀泣呻吟的娇嫩身躯,倏然令他的下身起了既热又硬的反应。他确实需要抒发一下了……

  一种被人注视著的感觉让他回头看向视线来源。站在窗后那个女人有著一张极美艳的脸孔,丽颜在看到他后倏然转为苍白无比,她往后颠蹬了数步后立即匆促的逃离。那张布满惊慌的脸庞令他蓦然想起那头多年前他曾尝过的小羊羔,那般纤细窈窕的身形、明艳的脸庞,数年前她就是个小美人了,现在……据悉是个超级名模吧。虽然已不再是他所酷嗜的娇嫩幼苗,不过因著她特出的美丽他可以考虑再尝尝她的滋味。

  嘴角扯出邪淫的诡笑,他的眼光紧紧跟随著那抹织长的背影,直至消失。

  深夜才赶完所有通告,跨下接送的车辆,俞可欣踩著疲惫的步伐往自己的公寓行去。

  黑暗中有著不寻常的气氛。她拉紧衣襟加快步伐走著,突然自黑暗中伸出一双手——

  “唔……”嘴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捂住,她发不出任何叫声,被人拖入偏僻的小巷中。睁著仓皇的大眼,她望见那张恶魔的容颜。

  不……不要!无声的呐喊全化为眼泪溢出眼眶,她开始挣扎不休,换来的是恶魔残暴的痛殴。俞可欣的头倏然撞向坚硬的地面。一阵炸痛在她脑后爆开,她昏了过去。

  谢有行露出邪淫的笑意扯开她衣襟,逐渐袒露的胴体令他欲火焚身,大掌狂暴的揉捏,唇舌也不客气的舔吸,他浑不知有双眼眸正冷冷的盯望著他——

  他翻起她的裙摆,冷不防背后突有人圈住他的颈项使劲一拖,令他往后仆倒,来人又对他使上一记记毫不留情的重拳及狠踹。丝毫未曾预期会有他人出现,谢有行猝不及防,毫无抵抗能力的被痛殴了一顿,只消片刻便只能卧躺在地上呻吟,再不能做坏事。

  男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往他胯下又补上一脚。他最痛恨这种欺凌女人的强奸犯,他若是司法官的话一定判他自宫。

  完全不同情谢有行捂著下腹哀号的惨状,先动手将他的手脚捆绑,再脱下外套披在俞可欣身上,男人拿出手机致电给他的雇主。

  抚著肿痛不已的后脑勺,俞可欣清醒过来。凭自己身体的感觉,她应该是没有被那个恶魔给再次玷污……吧?房门倏然被无声无息的打开,她下意识惊慌的往床内缩,踏进房内的身影却使她发出惊呼。

  “阿尧,是你!”

  “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应该是在阿尧所住的饭店吧。“是你救了我吗?”

  一回想起她几又惨遭魔掌就令她不禁瑟瑟发抖。

  “不是我,是我派去监视谢有行的征信人员救你的。”倚在门边,他不愠不火的答道。

  “监视?你为什么会派人去监视谢有行?”她疑虑的问道。阿尧知道了些什么吗?

  “可欣,我问你,你这些年来拒男人于千里之外,是不是和谢有行有关?”他直接切入问题核心。

  愕愣半秒,她神经质的笑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他以前就侵犯过你吗?在你还在慈晖的时候?”他问道,全然不理会她的否认。

  “没有!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他,我不认识什么叫谢有行的。”她激动的否认,声音不禁尖锐了起来。

  “他碰过你几次?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还碰过院里其他女孩们吗?”他残酷的问著。

  俞可欣禁不住全身缩成一团,并伸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你为什么要隐瞒事实?他的手中握有你的把柄吗?”有些被深藏起的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了,他急于去寻出那些漏失线索。已死之人口中再问不出证言,仍旧活著的人——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抱住头,俞可欣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仓皇的脸庞上爬满泪水。此时她已不再是那个冷艳明媚的国际名模,她完全退化为当年那个满怀惊惧的小女孩。

  六年了。她隐藏六年的伤痕!这个人、这个人是谁?他怎能那么残忍的再度撕裂她的伤口呢?

  “不!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隐瞒?谢有行是一只戴著人面的恶狼,当初他侵犯了你,如果你能挺身而出举发他的话……你怎能那么自私的缩在自己的壳里假装没这回事?你难道没想过会有更多的女孩因为你的隐瞒而受害吗?”

  俞可欣仍是全身蜷缩成一团,不言不语只是哭泣。

  范修尧忍不住上前激动的扳住她的双肩,“你别想再躲进壳里,如果谢有行真的侵犯了你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修雪也是他害的?我需要你告诉我线索,你听见没?”他激狂的撼摇著恍若未闻的俞可欣。

  “阿尧,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刘国维的怒吼声,他飞快的抢上前拉开已快将俞可欣给逼疯的范修尧。

  “你不要挡我,有些事我一定要跟她问清楚。”他甩掉刘国维的手。

  “范修尧,你的血是冷的吗?难道你没看见欣欣已经快要崩溃了吗?难道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要我来看你如何将她逼疯的吗?”刘国维冷讽道。

  看著俞可欣惊惶的可怜模样,范修尧失控的情绪终于逐渐冷静下来。

  听见刘国维温厚的嗓音,缩在床角的俞可欣更将自己缩到最阴暗的角落。他知道了!国维他知道了,被他知道她的身子早就已经不干净了。他甚至从未注意过她,以后他更不可能会再多看她一眼了!她的头好痛,心也好痛。

  “可欣,你还好吗?”坐近她身侧,刘国维温和的探问著。他感到心中涌现阵阵的不舍及极端的愤怒,那个畜生该庆幸他没让他碰上,否则他铁定会活生生将他凌迟至死——

  心中所动的血腥念头令他倏地一惊,他何时成了这般狂暴的男人?

  “可欣,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告诉我你没事好吗?”看见床上的身影更往里缩,小脸也垂得更低,刘国维只觉得一阵心痛。

  他从没想到她竟也承受过那种伤害,而且还独自一个人默默的隐藏住所有的创伤。枉他们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是他们太过于疏忽可欣了吧,修雪的死让所有人都难以释怀,却忽略了另一个人在暗夜中的啼泣声。

  他轻叹了口气。“或许我们都太过于急躁了,你现在可能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吧!抱歉,我们先出去让你一个人安静一下,待会儿我们再来看你。”

  站起身,他跟范修尧两人静静的退出卧房,房门轻掩并不落锁,伯的是她会做傻事。

  孤单的呆坐了许久,她失神的双眼逐渐凝回焦距,退缩紧闭起的感官亦渐渐产生作用,刘国维及范修尧两人交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她耳内——

  “不能完全的肯定……让人十分怀疑,或许……是一条线索。”范修尧冷静的陈述著。

  “那你有什么想法?”刘国维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俞可欣轻俏的走下床栘近门旁,想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我认为有可能小雪并不是楚心民害死的,你们不是一向认为他是一个善良的白痴吗?或许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代罪羔羊,或许真凶是谢有行那只人面禽兽。”

  “阿尧,你别忘了,我们两个都曾亲眼目睹这件事,我只相信眼见为凭,我同样也很痛恨楚心民,但我跟你不一样的是,我不会去迁怒其他的楚家人。”刘国维冷冷的反驳。

  雪儿死了,但逝者已矣,他们该在乎的是仍活著的人,而不是紧攀著过去的回忆不放,既打扰亡者的安息,更让自己痛苦。他更不愿为不确定的事去伤害自己周遭的人。

  范修尧微微一愣,心中的直觉又和当时所看见的事实产生冲突。会是他下意识的想为楚心民脱罪吗?为了什么?为了一段没有可能挽回的感情吗?他问自己。不对!那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理智确实告诉他这件事另有隐情。更别提那条项炼的疑云。

  “你究竟有何打算?若你认为谢有行才是真凶的话。”刘国维很实际的问道。

  “谢有行已经被送交警方了,现在欠缺的是当事人的指证。我希望可欣能出面指证,将这个社会败类绳之以法,放走他只会让更多无辜的少女受害——”

  “你少满口仁义假仁慈了!无论你说的理由有多冠冕堂皇,如果欣欣不愿意,谁也没有权力强迫她出面承受二次伤害。她受的苦还不够多吗?假如今天活下来的人是修雪呢?你也会让小雪上法庭去描述那个男人是怎样糟蹋她的吗?”他暴怒的问道。

  范修尧沉默了。

  “你不会是吧?你也未免太过于自私!你为何就不能将心比心的多为别人想想?你为何总是那么自我?总是那么愚蠢的伤害亲近在乎你的人?对娃娃这样,对可欣也是……”他咬牙切齿的说著。

  “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可欣能站出来指认谢有行——”

  刘国维忿然打断他的话尾。“她绝对不会答应的,我也不会再让你有去骚扰她的机会。她现在——”

  “我答应。”俞可欣清亮的声音蓦然响起,介入了两人间的剧烈争吵。“我愿意出庭指控。”她说道,语气轻柔却坚定。

  都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女孩,只是心里的魔障太强大才让她担心受怕这么久。她决定这次她要站出来亲手打倒那个老在夜半侵扰她梦境的魔魅。

  反正她最想隐瞒的人也已经知晓这件思心丑陋的事了,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抱著即使牺牲自己的事业也要让谢有行伏法的决心,俞可欣这次完全豁出去了。

  第十章

  谢有行一案在台湾闹得沸沸扬扬。除了因牵涉到国际名模外,更因为之后出现的多位指控者。由于牵扯的案件太多,引发全国讨论儿童性侵害的议题,数件在当年结案时仍存有疑点的强暴案亦被发回重新审理,只因这些案件与谢嫌都正好有地缘关系。

  楚心民一案首当其冲。因为楚家夫妇身分的关系,这件案件当时也是闹得满城风雨。然而远在异国的楚心娃全然不知晓……

  “娃娃,我觉得你最近变得好怪喔!你这副懒洋洋又偏好畸形食物的德行跟我表姐怀小婷婷的时候还真像呢。”萧安星双手支颐地看著好友吞下那堆沾著过多酱料的面条,突地没了胃口。“喂,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她语出惊人,让楚心娃猛地呛了一下。

  “死安星,你胡说什么?我跟谁怀孕去?神经!”赶紧喝口水,楚心娃自然的拍案叫骂,但骂完后自己却愣住了。

  怀孕!有可能吗?每一次他总是很小心的不让她受孕,每回都设下严格的层层关卡,她哪有机会……猛然想起那个夜里,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有可能吗?

  “我还是觉得很可疑,谁教你——”萧安星才想趁机抱怨楚心娃不把当年忽然办休学的真相告诉她这件事,楚心娃却突然拉开座椅站起来。

  “走!”她一把拉住一脸怪异的盯著她的死党。

  “走去哪里?”娃娃还真怪,而且越来越怪了,或许该带她去看看精神科。

  “陪我去妇产科。”楚心娃拉著她就往餐厅外走。

  萧安足倒抽了口凉气。“妇产科!你去妇产科做什么?”她尖声问道,惹来一堆人的注视。

  “你干嘛叫那么大声,去看妇产科没必要那么大声宣扬吧!”楚心娃发窘地轻斥。还好两人是用中文交谈,老法没人听得懂,不然她的脸铁教安星给丢光了。

  “你干啥没事要去看妇产科啊?”萧安星仍是不解。

  “验孕啦!还问。”楚心娃说完立即拉著萧安星往门外冲去,她得赶快趁死党仍处于痴呆状态尚未发飙时离开这家餐馆,免得待会儿让人扔出去。

  “楚心娃!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是跟谁有了一腿才……”果然不久后人行道上立刻响起喷火龙的暴吼。

  浑浑噩噩的在好友的陪同下走出妇产科,楚心娃的心情既复杂又矛盾。来到这里有段日子了,月事一直都没来,因为之前在家里发生重大变故时她也曾有过这种生理现象,她并不甚在意。直到这阵子老感到莫名的疲倦,困盹嗜睡再加上吃东西的口味变得颇怪异……

  没想到她真的有了!她有了阿尧的孩子,她的体内现在正孕育著一个新的生命。抚著仍扁平的肚子,抬头望向异国湛蓝的晴空,她的唇畔浮出喜悦的笑容。

  偏在那个充满恶意及仇恨的一夜……人生就是这般荒谬而不可预期的。但无论如何,她仍旧是深爱著范修尧的,就算她的人生永不会再有他的参与,她也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她已深深爱上这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了。

  确定楚心娃已经怀孕后,萧安足反而沉默了,望著好友欣悦的神情,她已不打算再问起,只要娃娃她快乐就好。她真的不愿再看见在异国初见娃娃时她那种全然空虚、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了。那时答应了娃娃不过问,她仍将信守自己的承诺。

  “你有什么打算?再两个月这个学期就结束了。依你现在的情况,大概在十二月之前你的肚子应该都还不明显,可是下个学期你打算就挺著这么一个大肚子去上课吗?”萧安足开始担忧起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状况。

  “我打算这个学期结束后就办理休学,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

  “你也要放弃茱莉亚吗?”萧安足眸中泛出水光。当年她们三个人约定好要一起进茱莉亚念书,如今宁宁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娃娃也只念了一个学期就要放弃了。难道最后能完成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