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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百万情妇|作者:边夏木|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5-05-17 21:12:44|下载:百万情妇TXT下载
  “不会。醉悠常向我提起你,直说你很照顾她。”

  “醉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教学认真,准备充份;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朋友,黑先生三生有幸,有醉悠为终生伴侣。”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黑鹰搂着腰枝的手力道更形加重,像是怕她逃开似的。

  两个卓然出众、不合流俗的男人,礼貌性地短兵相接,表面上的客气粉饰了内心的暗潮汹涌。

  “鹰,我们回家吧!”温柔的开口。

  颔首道别后,尹松岗内心不免失落,怨只能怨自己没能早点认识醉悠。

  唉!只能靠时间来冲淡一切了。

  第六章

  那天,黑鹰和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因为彼此都不是多言的人,所以倒也不觉得特别突兀。

  未曾交谈并不代表事情不普发生过,在黑鹰心里多少产生不信任,再日上醉悠加班的机会愈来愈多,不免让他起疑窦。

  事实的真相是,黛妮的舅妈花钱如流水,赚钱的速度根本不敌舅妈花钱的速度。

  在尹松岗班主任的特准之下,她由周薪支领的方式改为每日支领,全是为应付舅妈。

  某日,尹松岗顺口问道:“你的黑先生知道你被这样敲竹杠的事吗?”

  “她是我舅妈,本来就该由我来奉养,鹰并不知情。”认命地回答。

  “你舅妈的胃口只会愈养愈大,总有一天会把你的薪水榨得一滴不剩。”尹松岗觉得为这种亲人牺牲奉献根本得不到任何感谢。

  “也许你会觉得我恨软弱,一直以来,我都很听舅妈的话,听话好象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我恨自然的这么做,也很习惯这么做。”淡淡一笑。

  “你宠坏了她。”他指的是她舅妈。

  “我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生活对她而言,一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付出劳力的工作一向很少得到报酬,尹松岗给她机会,她视他为再造恩人。

  “有的时候多为自己争取一些该有的权利,会有令你意想不到的效果。”尹松岗语重心长地道。

  “假以时日吧!等我找到那股动力的时候。”

  “可否冒昧问你一件事?”这是尹松岗思索了很久的问题。

  以英代答。

  “微笑?代表可以问啰?”

  “我大概猜得到你要问的问题。”

  “是吗?”尹松岗偏头,扬起漂亮的肩。“这么厉害?”

  “你要问我为什么会和鹰在一起对不对?”

  “这是我想问的问题所衍生出来的另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到底爱上黑先生哪一点?”他充满兴味地问,他自认自己条件不逊,想不透输在何处,如果她说他输在起跑点,或许他内心会平衡些。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根本不爱他吧:“真是始料未及。

  先笑,觉得尹松问的表情很好玩。“不,相反地,我非常非常爱他。”

  尹松岗心头悸动了一下,有股酸味。“有多爱?”

  “像江海、高山吧,难以测量。”地想了想后道。

  “你们一见钟情吗?”如果是,他会好过些,输在起跑点并不值得怨天尤人。

  摇摇头。“我爱他,但他并不爱我。”

  尹松岗微愣了一下,那夜与黑鹰相见,他分明看见黑鹰眼中强烈的占有欲,醉悠怎会有如此的想法?“他不爱你吗?而你居然还能活得这么好。”

  “我活着好象不是为了自己。”她突然说道。

  “不为自己,难道为黑先生吗?”他又是一惊。

  凄凉地一笑。“我也知道这不是好现象,但又很无可奈何。”

  “让我帮忙你吧!”尹松岗急切地道。

  眼睛大睁。“忘了我今天的胡言乱语,别放大多心思在我身上,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但,请你不要为我付出大多。”

  “我很少想为一个女人做一些事,你是第一个。我是个源源不绝的发电厂,不用担心我的能量不足,让我帮助你。”尹松岗严肃地宣誓。

  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后又摇摇头。“我不能利用你的善心,因为我没有东西可以报答你,这样对你并不分乎。”

  “不!我的付出是不需要回报的。”尹松岗急急地辩解。

  “那我就更应该拒绝你的好意了。”

  “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待我一向亲切。”她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不是只有亲切而已。”他显得有丝不自在。

  “你就像哥哥一样照顾我。”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她沉默不语,不认为事事坦白会是个好主意。

  “我非常喜欢你。”因为表白,让他的脸有点涨红了。

  她微愕,“那晚在泰国餐厅,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情不自禁。”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她面前语无伦她舔了舔唇,勇敢地道:“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是很好吗?”

  尹松岗彻底死了心,只得点点头。他知道,就算他示爱一百次,结果仍然不会不同。

  好朋友?他可不可以不要?他在心里吶喊着。

  在台湾,在准备你的紧箍咒好锁住醉悠吗?”

  “不是。”他当然不是在准备它的紧箍咒,他只是想顺其自然而已。

  “浪花不在吗?”司徒衡抬头梭巡四周。

  “她到阿拉伯去了。”

  “去阿拉伯?不会吧!难道她和前夫准备复合了?”天下真是无奇不有,两个曾经恨彼此恨到骨髓的冤家,竟然会有机会再次厮守。

  “浪花怀孕了。”黑鹰说得不痛不痒,语气里丝毫没有惊奇。

  “啊?”司徒衡吓傻了眼。

  “不要怀疑,她这次回到前天身边,是真正想要重新过日子的。”

  自从丧女之痛后,卓浪花与前天的感情愈来愈和谐,失去一个女儿,他们想再尝尝做父母的滋味,而老天愿意再赐好运,给了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矛盾关系一个修补的机会。而卓浪花昨日起程到阿拉伯,想冯自己的后半生添上色彩。

  “所以你想将金陵绣坊交给醉悠经营?”司徒衡看了正着手写企划书的黑鹰一眼,一脸好奇。

  “嗯!醉悠在美国时待过流星酒馆,她可以试试。”

  “你不怕小孩玩大车搞砸了吗?”

  “我会训练她。”黑鹰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偶然,这段时日地想通了,禁锢一个人的身体却得不到那个人的心,那幸福将是痴人说梦话。

  “那么以后的金陵绣防不就会充斥着保镖大哥的身影?”

  “不会有保镖!”这也是构思中的一部分,让她不再有约束的正常生活。

  “你准备给她自由?”司徒衡有点忧心。

  “嗯!我要她做自己的主人,自由自在地选择留下或离开。”他的声音沙哑,表情坚定。

  “黑鹰……你该不会是有了新的猎物,才想放了旧的宠物吧?”男人只有在喜新厌旧的情况下才会放走已厌倦的女人。

  黑鹰抬起了视线,眼神冷傲地道:“对她,我很难有厌倦的一天。”

  “那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遭遇着来自于舅妈黛妮前所末有的压力,她告诉,准备亲自造访黑鹰。

  (我看我靠你是靠不住的,你根本没有向黑先生提到我和杰夫要住你们家的事,你不好意思讲是不是?我来帮你开口。)“舅妈,黑鹰下星期才会回来,你所提的事我一定会问他的,你等他回来好吗?”委婉地哀求。

  (不行:你可以用电话告诉他。我和杰夫恨透了住饭店的生活,你快接我们去过好日子!)黛妮急切地道。

  挂上电话后方寸全乱。

  除了舅妈的进逼,她还面临了黑鹰给她的选择题:留在美语补习班或接受金陵绣坊的经营训练。

  当她毫不考虑地选择了前者后,黑鹰即于翌日离开台北。而离开前的那一夜,他在沉默之下与她销魂地缠绵了一回,两人迷失在激烈、疯狂的热情中,彼此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欲望。

  不论他们在性关系上配合得如何天衣无缝,但在灵魂深处,却有深知谷底的寂寞,而两颗寂寞的心却固执地各置一方。

  这一团的混乱,可能得先找着关键的毛线头,才能理出头绪。整理之后,她发现她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如果少了她,舅妈就不能胁迫鹰必须接纳她,供给她和杰夫如无底洞似的花费;如果没有了她,鹰就可以无后顾之忧,想到哪里发展事业就到哪里,不必担心她会水土不服;如果没有她……好处多得说不完。

  她真的应该离开,但她也真的好舍不得,舍不得芳邻、舍不得好友,更舍不得难舍,得舍。

  她下定决定离开后,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她的行李本来就不多,扣除黑鹰送她的一切,她只有一只小小的行李箱,与她来时差不多。

  她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尹松岗的辞职信,另一封则日给黑鹰的,为时思绪有些凌乱,所以只有草草几行。

  她向走过的痕迹道别,也向一辈子难忘的记忆挥手,希望可以记住它们到老。

  此刻她一无所有,只求上苍能保佑她,让她怀有黑鹰的小孩。

  她的月事已经两个星期没来了,但愿她能美梦成真。

  鹰:若真能怀你的孩子,此生足矣!她在心里暗自祈祷。

  一九九八年七月盛夏纽约市严热的夏天因为圣婴现象,气温节节上升,因为热浪而死亡的人数也正逐渐增加当中。

  纽约的暑气并不影响的心情。从离开台湾的第一个月,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此刻肚子里的孩子正健健康康地躺在它的子宫里。

  她感激上天让她的祈求得到响应。

  已经四个月了,看来她的离开并未引起大大的波动,她既喜且忧。喜的是她得到了安宁;忧的是黑鹰的无动于衷正说明了他的寡情与对她的不在乎。

  每次想到他仍今她黯然神伤。他现在好吗?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她一离开台北,他就将她忘了?或是他有新的情妇而忘了旧人?

  帮她找到现在这份工作和住的地方的人是尹松岗。当时她在中正机场大厅被尹松岗拦住,他只跟她说了一句话:“让我帮助你。”然后便跟她来到了纽约。

  她在一家出版社做校稿的工作,晚上念社区大学,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尹松岗则成了空中飞人,来往台北与纽约之间。他在纽约帮了她许多忙,原来他也是个老纽约,对纽约熟悉的程度像个道地的纽约人。

  尹松岗知道她怀孕时,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然后语带责备地道:你想做新女性主义者吗?”

  她记得当时她心如槁木死灰地道:“赛金花曾说过一句足以论释与我有类似情况女人的绝妙好句——人并不是生来就愿意去卖笑的。”

  “你并不是在卖笑,别这样贬低自己。”尹松岗反倒急于替她解释。

  “我不只是卖笑,我还卖身。”她大方的自嘲。

  “你是身不由己。”他道。

  “不!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对鹰有很深厚的感情,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只是那时候的他不属于我,属于另外一个女人——我的姑姑小乡。”

  “当然不属于你啰,你还是小女孩嘛!”

  小乡姑姑的事,尹松岗略知一二,由几次的谈话里,他已能拼凑这个悲剧性十足的故事。

  “小乡姑姑带鹰来找过我的母亲两次,两次母亲碰巧都不在家,全由我应的门。鹰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出色。”小女孩时,她即对他印象深刻,只是田时的他比较温暖,也许是因冯小乡姑姑在他身边的缘故吧!有了爱情的滋润,他的笑容也灿烂得多。

  尹松岗很喜欢听她讲黑鹰的事,因为这个话题让她变得比较多话,而做喜欢听她说话,可以使他忘忧。

  他觉得他陷得大深了,不禁怀疑自己皿否已走火入魔而无法自拔……台北金陵绣坊耶诞夜的黑鹰把自己灌个大醉。

  但他根本不在乎,他放纵自己,在这个全市人狂欢的假期里。

  他知道用酒精麻痹自己十分不理智,而且他曾经是个最不屑男人为爱借酒浇愁的人。习几何时,他竟拿砖头砸自己的脚。

  “赛白,鹰再喝下去迟早酒精中毒。”司徒衡看不下去了。

  “别以为喝酒的人听得下劝告。”

  “算了!咱们把他架上楼去吧!”

  司徒衡与齐赛白一左一右地将黑鹰往搂上空房间送去。

  下楼后,两人听见魏醒柔叹息了一声。

  “老婆!怎么啦?人才刚到,屁股都还没坐热,叹气的声音就直入外层空间。”

  司徒衡拉着它的手,担心地看着她。

  “我怎能不叹气?黑鹰简直痛苦得快死掉了,你们这些自认为生死之交的好友却仍不知不觉。”她双臂抱胸,抿着嘴。

  “我们没有不知不觉。”两个被指责的大男人异口同声地喊冤。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把女主角找回来?”

  “女主角在纽约,我们之所以不去找,是因为男主角警告过我们。”他们也是迫于无奈。

  “你们知道醉悠在纽约?”她瞪着他们,眼神里有着不解,知道醉悠的去处,为什么不去说服她回来?

  “从醉悠一离开台湾,鹰即掌握了它的行踪,之所以不去打扰她,是因为醉悠另有了护花使者,鹰不想扰人幸福,这是成全,很伟大的,换作是我,根本做不到。”司徒衡打从心底佩服。

  “谁是醉悠新的护花使者?”她问。

  “不是什么新人,是一位旧人。”司徒衡故意卖关子,考考老婆的智商。

  “尹松岗吗?”她立刻猜到。

  “啧!啧!老婆,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好聪明哦!”婚后的司徒衡变成了甜

  言蜜语大王,还和妻子比赛,看谁最会说甜言蜜语,结果是司徒衡的体贴、逗趣略胜一分。

  “不是我聪明,而是这个问题提示得满明显的,既不是新人,又得符合旧人的特性,考量之后,直觉是旧瓶装新酒的尹松岗。”魏醒柔仰头大笑。

  “他到纽约后为醉悠张罗一切,每一天任何时刻,黑鹰即能透过网络从计算机屏幕上看到醉悠以及尹松岗与她相处的情形,不看还好,一看全是今人痛苦的画面。

  “司徒衡提及此怒气勃发,感同身受。

  “或许是一场误会。”魏醒柔乐观地说。

  “我们也希望是,但鹰可是全盘相信,最惨的是,醉悠怀了鹰的孩子。”齐赛白在一旁补充道。

  “可是鹰没把握孩子真是他的种。”司徒衡低语。

  “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醉悠又不是圣母玛莉亚,会处女怀孕:“魏醒柔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黑鹰竟然会怀疑。

  “小乡伤他太深了。”齐赛自道。

  “谁的过去没有一些痛苦回忆的?黑鹰太执着了,让人不敢爱他大久。”司徒衡耸耸肩。

  “相反的,我倒认为醉悠很爱鹰。”齐赛白则持反对意见。

  “爱上鹰太容易了,但是她们全被判三振出局。本以为他失去小乡之后,对醉悠是弱水三千,只取一飘饮,谁知他一副不痛不痒的!”司徒衡心里为好友难过,所以故意说他无情无义。

  “他才没有不痛不痒哩!不然你们以为他为谁心碎?”魏醒柔颇不以为然。

  “阿衡,你看需不需要我们出面为他们俩充当和事佬?”齐赛白提议。

  “我是很想,可是也得知道两人心里真正的想法才能行动啊!现在情况不明,万一弄巧成拙那岂不是更糟?”处理感情之事,司徒衡比较谨慎。

  “不必问也知道,黑鹰和醉悠根本是爱在心里口难开。这样好了,既然你们男人不方便出面,那就由我出面好了。”魏醒柔自告奋勇。

  “你要怎么出面?”司徒衡问妻子。

  “我到纽约去一趟,见面三分情,我不信打不动醉悠的心。”她一副很有把握的表情。

  “你的计划是?”

  “我尽可能挑起醉悠的同情心,把黑鹰一片痴心的模样说出来,不用加油添醋就已经够精彩了。”

  “好吧!让你试试,不过在试之前,我想和黑鹰先聊聊,我想知道他的打算。

  “齐赛白道。

  “好啊:可是他已醉得不省人事了,听不进你说的话。”

  “等他明天酒醒了,我再来找他。”

  翌日一早,齐赛白陪老婆阳关到超市买了菜后,立刻赶到金陵绣坊。

  “他走了。”司徒衡站在柜台前,他比齐赛白早到两分钟。

  “谁走了?”齐赛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黑鹰走了。”

  “他有说他要去哪里吗?”齐赛白问。

  “你自己问柜台小姐吧!我也是刚到不久。”

  “黑先生应该是去找醉悠了。”何明珠诚恳地说。

  “你认识醉悠?”司徒衡问。

  “嗯!高中同学。昨天黑先生突然走到我面前,问我一些我听不懂的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

  “像是他这个人债不值得女人爱啦,如果我发现所爱的人与其它人有染,我会不会成全他们之类的问题。反正很怪就是了啦!我也不懂。”何明珠老实地道出原委。

  “那你怎么回答?”

  “我只是笑一笑,反正黑先生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听他说说话罢了,而我又正好是少数能同他聊醉您的人。他常常和我聊醉您的事,黑先生真的很重视醉悠,很在乎醉悠,而且帮了醉悠许许多多的忙。”

  “谢谢你能够欣赏黑先生的义行,只是某人曾经颇不以为然。”齐赛白睨了一眼司徒衡。

  “别看我,我可没有藐视的意思,当初在纽约时,我可是东奔西跑,帮黑鹰跑腿的哦!”司徒衡赶忙撇清立场。

  “是啊:现在黑鹰千里寻爱去了,咱们也追去吗?”

  “我看不用了,儿女私情还是由他自己搞定比较好,我们热心插花只怕会有反效果。”主要是司徒衡一向不爱管人家的这类闲事,怕管得不好反而两面不是人。

  “嫁给我好吗?”尹松岗保护欲十足地道。

  大腹便便的即使怀孕了,也仍是个十分美丽的孕妇。这已经是尹松岗的第十次求婚了。

  “醉悠?”他正耐心等待它的答复。

  她笑了,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但笑容里没有一丝真正的快乐。“别再让我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利用你。”

  “我不在乎,真的,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她摇摇头。“这一定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提高音量。

  “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一种由同情衍生出来的爱。”

  “你的固执会害了将要出世的孩子。”

  “我会好好照顾他。”医生已告诉她是个男孩。

  “虽然这里是纽约,但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尹松岗不得不把现实社会残酷的一面告诉她。

  他在,手掌轻抚她隆起的肚子,正好有胎动。

  “你应该给孩子一个公乎的生活环境。我很富裕,足以让你们母子的生活不虞匮乏:我会是个仔丈天、好父亲——”

  她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说了。”

  “你答应了是吗?”

  “不要忘了你今天作的承诺,好丈天,好父亲。”

  他喜出望外,“你永远不会后侮的,我最心爱的人。”

  他将她转过身,托起它的下颚。“给我一个吻,让我知道这全是真的。”

  见她犹豫了一下,他未待首肯,便径自将唇贴近她,他的吻里有着强烈的需要。

  她想要挣脱,并不喜欢他的吻。

  第七章

  醉悠不在家。

  黑鹰的心狂跳不已。他试图想使自己平静,脑海中飘过数个两人重逢的可能画他仔细地环顾四周,看来尹松岗将醉悠照顾得很好,这一带是宗教区,住宅环境高雅,连住户看起来全都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淑女。

  愈是发现尹松岗的痴心真情,他愈是害怕,身体忍不住轻颤。因为,他可能因此而成为尹松岗的手下败将。

  他烦躁地等待着。她会到哪里去了?三个钟头过去,她仍不见踪影。

  “先生,你找谁?”一位刚练完芭蕾舞的女学生经过他身旁时问道。

  “我找住在这幢红砖别墅的女主人。”他指了指身后的建筑物。

  “一个怀了孕的美丽中国女孩吗?”她偏着头间。

  黑鹰点点头。“你认得她?”

  “她是我的中文会话老师。”

  “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吗?”

  “你来的不是时候,她不在家。”她笑了笑,耸耸肩。

  “她今天回来得好象比较晚。”

  “她今天不一定不回来哩!”女孩神秘一笑。

  “什么意思?”他腿起危险的黑眸。

  “的心里,难道不留对他有过任何涟漪吗?

  就在路口转弯处,他看到她了。尹松岗挽着她的手,他正和醉悠轻声细语地不知说了什么笑话,让醉悠脸红她笑着。

  猛地,尹松岗抬起头,先看到他。

  缓慢地抬起头,酡红的脸庞倏地刚白。她惊喊出声,反射性动作的转身想要离去。

  尹松岗拉住它的手,不让她逃避,通她面对。

  “真巧,今天我和醉悠大喜,你是特地来为我们祝福的吗?”尹松岗的话中有黑鹰看着她,一时无法接受隆起成一个小山丘的肚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你想偷走我的孩子?”黑鹰看着她。

  “不是偷。”

  “是吗?”他苦涩的一笑。

  “你说话别咄咄逼人。”尹松岗低吼道。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黑鹰冷笑一声。

  “我已经是她丈夫了,享有比你更多的权利与义务。”尹松岗未掩怒气地道。

  黑鹰与目光相锁,好象想把对方望进灵魂深处似的。对而言,他的心思如海底针,根本不是她可以窥探的。

  为什么他会迟至今天才到纽约?或许他们的缘分已尽,心里痛苦地想着,身躯不住地紧绷,恐惧袭上心头。她觉得黑鹰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

  “跟我走!”就算要夺人之妻,他也在所不惜。他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

  “黑鹰,你别在这里耍流氓!”尹松岗真的生气了。

  黑鹰根本不看他,表情专注地凝视着。

  “跟我走。”黑鹰粗嘎地又道。

  心慌的尹松岗生怕失去,猛然用力拉了她一把,让她几乎绊倒。

  经过这么一折腾,子宫突然开始收缩,产前的阵痛提早莅临。她苍白的脸沁着汗珠,轻咬下唇,尽可能的忍耐。

  看着她细微的蹙眉,黑鹰感觉到了。“醉悠,你不舒服是吗?”

  一听黑鹰温暖的关怀,整个情绪完全瓦解。“我大概快要生宝宝了。”

  黑鹰推开呆立着的尹松岗,拦腰抱起醉悠,叫了车,直奔医院。

  漫长的二十个小时,承受阵痛的煎熬,终于生下了她和黑鹰的孩子。

  “是个儿子。”护士小姐赶忙报喜。

  担忧的黑鹰在得知孩子出生后,松了一口气。

  护士奇怪地看着产房外的两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产妇的文天,不过她不会多事地问这问那。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孩子长得像他的父亲,由五官轮廓已可看出,这个孩子长大后,将是个拥有致命吸引力的俊伟男子。

  回到她在纽约的住所,尹松岗替她请了一个中国妇女为她坐月子,经过她细心的照料,使很快便恢复了元气。

  她的心是矛盾的,她恨清楚自己对松岗只有兄妹之情;而对鹰则是炽烈的爱情,可是——她嫁的却是只有兄妹之情的男人。

  在夜里,她曾往思念黑鹰的时候紧拥孩子,衷心祈求上苍让这件事有个圆满的结果。

  因为她才生完孩子,身子仍虚,所以到目前为止,尹松岗仍然未和她履行夫妻之礼,虽然他的眼神里已透露出明显的欲望。

  突然,她很怕那一天的来临,随着时光一天天的流逝,她益发害怕,想到要和除了鹰之外的男人躺在床上做那件事,她的心情便开始低落。

  她很想拒绝他,但不能。他是她的丈天,有合法的权利。

  她对他已经十分不公乎了,更不能在这件事上逆了他的心意。

  鹰呢?他到哪里去了?

  自那日医院匆匆见他一面之后,他就像泡沫一样不见踪影,她想问松岗,又不敢敢口。

  “孩子要取什么名字?”尹松岗推门而入问。

  “我——”她恨苦恼。

  “你想将这个权利给他的父亲是吗?”尹松岗面无表情地问。

  除了轻轻点头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尹松岗带着一颗失望痛苦的心,离开了她。

  她不知道他会到哪里过夜,她也不知道它是否有其它女人。她恨自己,是她自己将一切局面弄得如此棘手、进退两难的,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真想一死了之。

  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带给许多人痛苦和心碎,每一个靠近她身边的人都成了不快乐的人。

  这天早上,家来了一位贵气十足的美女。

  “我好象不认识你。”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认识我,但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叫江小瓶。”那个自称江小瓶的女人自顾自的找了张红木椅坐下,仔细地打量,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江小瓶?曾听小柔说过她和黑鹰、小乡姑姑的故事。她来纽约找她做什么?

  江小瓶看着素净但美丽绝伦的一张脸,也难怪黑鹰会为她痴迷了,她与道。

  “你清楚我和黑鹰的事吗?”

  看着她,轻轻摇着头。

  “黑鹰一直很爱我的,自从的鼻子,语气不佳地嚷着。

  “你……请你离开,你这么不友善的态度,我不欢迎你继续打扰我!”被激怒了,她不擅发怒,但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令她十分生气“哼:我会走的,今天我来只是想提醒你,结婚了就要守妇道,忠于你的婚姻、你的男人,别想招蜂引蝶,令人恶心。”

  江小瓶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今人反胃的话回荡在空气中。

  直至午后,的情绪才调适过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名美国警察造访。

  “你是尹松岗的妻子吗?”一名警察问道。

  突然有一股不祥之兆袭上心头。“是的。”她张大明眸,像是在等待判“你的丈天酒后开车又超速,与对向来车相撞,在送医途中不治死亡。”

  简短一句话,交代了一个人的死亡,多么令人痛心啊!

  结婚不到一个月,她成了寡妇。

  她知道,松岗之死与她有关。因为他对她失望才会喝个大醉。苍天不仁,莫甚于此。

  小孩满月之日,也是尹松岗出殡之日。

  尹松岗在美国的朋友全来了,从前的尹松岗快乐、开朗、人缘极佳,却为了她而死于非命。他的朋友里知道真相的,多半怨她,她可以由告别式里几个面孔上的表情看出端倪。

  黑鹰也来了,穿了一袭剪裁无懈可击、手工一流的黑色西装。他站在远处,并未和她刻意打招呼,只是在眼神交会时,冷冷地看着她。

  天空飘着细雨,让寒冷的天气更加冷凛。

  葬礼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

  黑鹰移动步子靠近她,为她撑伞披衣。“跟我走。”他的下颚紧绷,抓住它的手不让她离开。

  “不!”她表现出少有的反抗。

  “你真是贵人多志事。你忘了你卖身子我,我对你的身体有使用权吗?”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在美国的这一个月里,倘烦躁不安,心里难受得几乎崩溃,有好几回,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用野蛮的方式将她夺回。

  现在,尹松岗死了,但并非他所预期的,他原本希望事情能圆满的结束,但人算不如天算。

  “我的身体?如果你要,你会得到尸体。”她一脸的坚决。

  他听完哈哈大笑。“很好,进步了,懂得以死相逼。”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当然敢,你为了要让我痛苦,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没有。”她否认自己曾那样做。

  “没有吗?你嫁给了尹松岗。”他的手臂用力地将她揽向他。

  的手抱着孩子,无力反抗。她紧咬下唇,如果自己没有爱上黑鹰该有多“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没有母亲吧?”

  她当然不会,她爱孩子,也爱鹰,但她不会让鹰知道,她已经失去许多东西了,不能连心也交出去。

  “你有了别人,为什么还要我?”她想起了江小瓶。

  “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

  “江小瓶。”她不怕他不承认。

  他微愣了一下。“为什么提到她.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在小乡之前。”他腿着眼,危险的看着她。“别和我玩花样。”

  “她来找过我,告诉我你们的事,她说你爱她很深,她说……”

  “别听她胡言乱语,我爱过的女人除了小乡之外,就是……我们走吧,雨愈下愈大了,孩子大小,会着凉的。”他接过孩子,一手抱着他,一手撑伞。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我对你的爱已超过对你的小乡姑姑”,但他说不出口。

  爱如玫瑰,刺梗伤人,花朵甜美。

  赤裸地躺着,黑鹰用唇挑逗着她玫瑰色的乳头,右手则在她的欲望之源揉弄着。他的眼神恍若星辰,嘴边浮现出灼热的笑容。

  她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有所反应。

  他狂热的唇、挑逗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虽然她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淫荡的叫出声,但她逐渐急促的呼吸,以及愈来愈热的身体都骗不了人,她恨自己的屈服、恨自己总是无法抗拒他。

  他在她的全身洒下蝴蝶般的细吻,倾全力地诱惑她。

  “不要对自己的情欲撒谎。”他咆哮道,他恨她宁愿抽离自己的灵魂,也不愿同他一起飞翔。

  “我没有什么感觉。”她眼神氤氲,嘴硬地道。

  “是吗?”他邪邪一笑,将唇移至她女性的核心。

  “啊……你……不要:“她双手紧抓住被单,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使胸口

  剧烈起伏。

  他抬起眼,狠心地看着她的挣扎,却不愿进入她,只是不停地折磨她的意志力。他要她自己开口。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眼光迷蒙地看着他,仿佛在无声的请求。

  “嗯?”黑鹰抬起头询问,故意忽视她的需求。

  “求……你……”

  他例开邪恶的笑容,分开她的双腿,猛然进入她。她一惊,喊叫出声,几乎是疼痛夹杂着狂喜朝她席卷而来。他深深的进入,在迎合与氢攀之间,黑鹰俊美的额际沁着汗珠,他从来不曾像今夜如此急切过。

  夜色清明,繁星在子夜星空闪烁。

  激情过后,醉悠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移动,也没有说话。

  “我不会为此向你道歉的。”黑鹰低语,倘不后悔刚刚和她之间狂风暴雨般的结合。

  “如你所言,你买下我,就有权利……你大可像对待……”

  “对待什么?”他转身侧躺,右肘撑着自己,语气不悦地问。

  “像个娼妓。”她刚白了脸。

  “我们一直配合得很好,而且天衣无缝不是吗?你说过你要为你的小乡姑姑还债的,怎么,后悔了?”他故意残忍地逼问。

  “如果你喜欢和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女人上床,我会彻底配合。”她绝望的偏过他狂怒地看着她。“你爱上了尹松岗是吗?”

  “是的:我喜欢他,他对我好得不得了。”突然失去了控制。因为想要伤害他,所以她这么故意误导他。

  他用力地抓住她雪白的手臂,“可惜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了,我、买、下、了、你:“

  面对发怒的他,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对上他的目光。“我完全明白。”

  她挣脱它的手肘,坐起身,用床单里住自己,想要离开床,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手搭在它的肩上,重新将她推回床上,狂热地吻她,好象他们刚才并未交欢。黑鹰动作快得令她几乎措手不及,这一次他温柔地进入她,不若方才的粗鲁。

  “你可从美国回来了,哇——好漂亮的娃娃呀!”魏醒柔一见到粉嫩的小婴儿,立刻兴奋得大叫。

  将婴儿往魏醒柔的怀里送。

  “他叫什么名字?”魏醒柔一边朝着小婴儿笑,一边间。

  “鹰还没取名字。”

  “黑鹰姓黑,名字还真不好取,总不能叫黑豆、黑龙江或是黑衫军吧!”什么怪名字全出笼了。

  淡淡一笑。“这就由他父亲烦恼去吧!”

  “醉悠,你是不是因为你舅妈的事才不告而别的?”魏醒柔小声地问。

  身子僵了一下。“你知道了?”

  “是啊:你舅妈都亲自找上门了,他岂有不亲自接待之理。”

  “然后呢?”闲。

  “当然是付钱了事啰!我本来力主不可姑息养奸,可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