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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和一个三十少妇|作者:踩着阳光去|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5-05-20 04:23:32|下载:我和一个三十少妇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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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焦头烂额的忙碌太多,还是悠然自得的清闲太少,在我的直觉深处,过日子渐渐变成了熬日子——一分一秒的,就像在熬粥。我问自己:粥熬出来是香的,那么日子呢?

  快下班的时候,强子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杨明约大家去翠峰苑吃火锅。我竟楞了一会,直到瞧见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后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星期五。我告诉强子,可能得晚点,你们先吃吧。

  “那等你喝酒。”强子说。

  杨明是滨城人,他爹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他娘是晚报社的副社长,据说二老都是同一届清华毕业的。按说这种高知识分子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自当谈吐温文尔雅,学习刻苦努力,尊敬师长好似程门立雪,志向远大不输老骥伏枥,可事实上他是哪路货色,不用我说,听一听他在考试成绩出来后的歇斯底里,便可知一二。

  那时他总是说:我操,又挂了!这该死的数学老头,以后天天扎他车胎。

  手头的工作实在零碎,到了翠峰苑的时候已是八点。进到二楼包间,一头黄发杨明坐在最靠门的位置。我一拍他的后脑勺,他便将一杯酒放在我的面前。“先喝了吧。”他说。

  我喝完酒,摸了摸他头上的黄毛,“还一头金发,你小子出趟国真把自己当国外基因的小蝌蚪了啊。”

  杨明同我嘿嘿一笑,说:“你也不赖嘛,越来越像个爷们了,胡子拉碴的。”

  桌上的盘子大半素面朝天,在白织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我拿着筷子在锅底搅了搅,捞出两片菜叶放进嘴里。强子问我要不再添点菜,我说去老宋吧,在这儿喝酒没感觉。

  “好,立刻出发。”众人一致拍板肯定。

  在路边等车时,我问杨明:你的那辆切诺基呢?他说:酒后驾车多危险,所以今天就没开过来。

  幽暗的灯光下,杨明穿着花格子衬衫,哼着小调,脸上写满了兴奋,像一株永远向往着光明的向日葵。当年那个连证都没拿到手就嚷着要带我们去兜风的杨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显滑稽的矛盾结合体——一个嫖妓不带套,酒后不驾车的家伙。

  我们这辈子会认识很多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觉得有些人即使同他们快乐的玩耍一辈子,脑子里也仅仅只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就像一群符号。当然我这么说并非在贬低这些人,事实上人生就是如此。从出生开始,我们便因为各种现实的因素分割进形形色色的集合里;而我们读书、写字、考试、工作为得只是将自己从这个集合映射进另一个集合里;当映射的次数多了,渐渐的我们同某些人之间形成了交集;然而正如地球板块运动的存在,这些交集随着时间的渐行渐远将慢慢偏离开,最终我们丧失掉所有的能量变成了一座座的孤岛。我同杨明之间就是如此。

  大学里,我曾同他连续打了一天一夜的实况,消耗掉十一瓶啤酒,外带七包白沙;我也曾同他一起买了五十块钱的水果去看望卧病在床的思修老师,用实际行动交出了思想道德修养这门课程的满意答卷;我还曾同他夜里十一点跑到水木年华洗澡,因身上的钱只够叫一个小姐而你推我让。然而正如杨明同我说过的:‘他有个好爸爸,什么都不干这辈子也照样混。’我老爹也是个好爸爸,但我却得时时刻刻做些什么才能混完这辈子。

  杨明出国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同这次听到他回国后的感觉一样。我俩在浑浑噩噩的大学里恰如其分的混到了一起,那么一旦过了这段日子,我俩间渐渐变成两座互不相干的孤岛也就不足为奇。事实上硬要为过去的那段日子找个注脚的话,那只是无论何时,杨明这座岛上总会有些耐不住寂寞、管不住自己的女人情不自禁的游上去、度下假、卖弄卖弄风情……

  (十八)推我试试看?

  令我颇感意外的是,许毅的情绪很是低落,到了老宋后更是一言不发,只顾一杯杯的往嘴里灌酒,一会的功夫,整张脸红似朝霞,一双眼冷若冰霜,偶尔还会打出个嗝儿来。强子告诫我许毅心里头有事儿。

  老宋是个适合喝酒的地方。一方面它在大学周边酒气蔚然成风,倘若在这儿喝个整晚,绝对会目睹到不下五群的大学生拿着酒瓶吹弹着古今中外的种种奇闻,漫骂开当今社会的种种弊端,当然他们的嘴里少不了用‘操’字来迸发出内心的真实感受;另外一方面老宋的羊肉串个大、肉嫩、孜然胡椒粉撒得不多不少,啤酒还便宜,大棒两块钱一瓶。除了这些,强子对老宋还有另一层的情结,每次他来这儿,第二天准是拉稀不已,便秘的毛病被制得服服帖帖。强子说:一个真正的好馆子,不但要让顾客吃的爽,拉得也得爽。

  许毅严峻的表情非但没有压抑酒局的气氛,反倒刺激得它烟熏火燎般向四周扩散。唐玉和杨明的表现尤为积极,一个躺在记忆的怀抱里回味着在曼彻斯特的美好时光,另一个则站在意淫的高潮上畅想着有朝一日能去那儿品味一番这其中的美妙。人嘛,特别喜欢在别人的痛苦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快乐,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享受别人的痛苦即为自己的快乐。隔着几张桌子坐在前面庆祝生日的六个女生概也是受此情绪感染,嬉笑声分外豪迈,一看她们的样子便知是财大的。在滨城,财大的女生是出了名的招摇,粉黛浓艳,衣着光鲜,生活作风开放。据和她们切磋过的男同志透露,这些女孩的床上作风相当奔放。

  我晃着酒瓶,看着这几个女孩,还别说,这中间倒真有个姿色不错的。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内心还是一阵感叹:机会出现的时候,为什么我总是犹犹豫豫的呢?

  我在这儿一声叹息时,前面那张桌子却站起来五个家伙走了过去。这几个家伙头发颜色各异,有绿色的,有黄色的,还有紫色的……倘若再来两个,大可以组成一道彩虹来。我又一声叹息,现在的男同志不但心花,连头发也是,唉,这花花绿绿的世界啊。

  这几个家伙顺风顺水的和那几个女孩坐到了一起,我看在眼里内心却是一阵哀怨。

  服务员不断的启开瓶盖,觥筹交错间,我们五个人已喝掉了三十几瓶。我摸摸肚皮,发现再也喝不下去了,看看表,已快到十点。大酒喝得也算到位,毕竟很久没有同这么多人一起喝这么多的酒了,虽然酒量下降的趋势明显。杨明依然在滔滔不绝,一旁的唐玉两眼瞪得滚圆,嘴巴有规律的一张一合着。

  杨明打了个电话,随后兴致勃勃的说:刚联系到几个丫头,待会去唱歌吧。

  杨明说完看着众人。我说随便,唐玉点头说好,强子咧嘴一笑,许毅将最后半杯酒灌了下去,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桌上,说:“去就去!”

  杨明哈哈一笑,道:“哥几个,今晚就尽情的闹起来啊!我先去上个厕所。”杨明上厕所期间,唐玉难按内心悸动,摩拳擦掌的嗷嗷直叫,嘴巴大力张开,后槽牙清晰可见。

  杨明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去了很久也没回来,那几个过生日的女孩都开始准备退席了。姿色较好的女孩声调渐渐高了起来,旁边坐着的绿毛一脸的猥亵。

  “待会送你回去?”绿毛问。

  “不用。”

  “呵呵,看你穿得这么少。”绿毛说着,一只手摸在了那女孩的手臂上。

  “流氓,你想干什么!”另一个女孩突然用力的推开绿毛的手,我定睛一瞧,这女孩丑得及其恐怖。绿毛不干了,肆意的笑了笑,大声道:“装什么装,别以为不知道你们财大的婊子。”绿毛的语调蛮横味道十足,其大意就是想来场一夜情。随着改革开放程度的不断加深,一夜情这种现象在年轻人中间已不是司空见怪的事情。但问题是你一副獐头鼠目样,口气放浪轻浮,居然还敢恬不知耻的提出这等性要求来。怪不得那几个女孩表现出空前的众志成城,坚决抵制这种不良风气了。绿毛越说越急促,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我向四周扫了一眼,馆子里只剩下三四桌人,就在这时,许毅站了起来,步伐稳健的走到绿毛面前。

  “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许毅看着绿毛义正言辞道。

  “哟嗬,你谁啊?”

  “这你不用管,我就告你放尊重些。”

  “噢,你小子还他妈想当英雄,哪凉快哪呆着去。”绿毛说完,推了一把许毅,许毅顺势后退了两步。

  “你再推我一下试试?”许毅向前两步,指着自己的肩膀道。华人书香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九)干

  强子暗地里捅了一下我,问道:“嗨,你说许毅今天咱变牛逼了?”

  “我觉得他是想去捞一杯羹。现在这年头,英雄救美未遂反倒变成同流合污的事情多了去勒。”一旁看热闹的唐玉抢了一句,露出一脸的阴暗。

  “笑什么笑,打起来了。”我大喊一声站了起来。

  放眼望去,许毅同绿毛推搡在一起,说是迟那时快,绿毛不动声色的一巴掌拍在了许毅的脸上,许毅‘啊哟’一声,脑袋晃了晃,眼镜应声落地。这时,强子已抢步上前。

  强子干仗有个毛病,除了板砖其它武器一概不用,原因是他曾仔细研究过治安管理条例,板砖不属于管制凶器。他将自己的这一癖好定性为: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最大程度的暴力。

  那绿毛很是得意,看着躬身弯腰的许毅嘴里带出个英文单词来:‘shit’。绿毛扭过脸来,强子已欺到身前。强子好生了得,大喝一声,拔地而起,右臂上扬,拳头抡成榔头,重重的砸在了绿毛的半边脸夹上。‘噗’的一声,绿毛顺势甩头,嘴中秽物尽数吐在了强子身上;强子没有理睬,左臂微摆,进而晃动出一记左勾拳,那绿毛又是一声惨叫,吐出大把的口水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直射在强子的胸前。强子大惊失色,低头一瞧,蓝色的t恤衫上一个‘v’字赫然醒目。强子转而啧啧称奇,“早知道就将内裤穿外面了”。

  一旁的黄毛见势不妙,向前一抬右腿,重重的踹在了强子的小腹上,嘴里带出一句‘去你妈的,真当自己是超人啊。’强子正待运足内力,整奈对方腿法如风,他的小腹吃力不住,两腿向后倒退数步,身形栽了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向前跨出两步,从强子的身上跳过,来到黄毛跟前,眼神向后一喵,面露惊恐,说道:“警察?”那黄毛心神失措,趁他扭头向后之际,我一拳挥出,正中他的颧骨。黄毛也不是泛泛之辈,天生骨骼秉异,这一拳撞上去,我的手指格格作响。此刻唐玉对着厕所大喊一声,“杨明,你快他妈出来,干仗了!”说完,他从桌上操起一个酒瓶,用力朝紫毛砸去。那紫毛闪身向左,躲过来袭;唐玉紧接着又扔出一个酒瓶,紫毛左腿用力,纵身向右,酒瓶还是未能击中目标。

  “看你还往哪躲!”唐玉并不气馁,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左右连环扔出。那紫毛身法矫健,左蹦右跳,形状甚是滑稽,却硬是躲了过去。唐玉扔得大喜,又从桌上拿过两个酒瓶来。我们喝了三十几瓶,对他来说,子弹充足。唐玉手舞足蹈的扔着,紫毛左顾右盼的躲着,局面陷入焦灼,啤酒瓶不断掉落在地上,咣当作响。这边唐玉扔得兴起,那儿许毅已从懵懂中恢复神志,大出一口气,‘嗖’的站直了身子。许毅那硕大的脑袋一下子挡住了唐玉手榴弹的去路,一个墨绿色的酒瓶半空中翻滚了n个跟头,最终硬生生的砸在了许毅的后脑勺上。

  “啊,操作失误……”唐玉捂着嘴,哑然失笑。许毅怎料唐玉技术如此粗糙,后脑受了重重一击,两腿一软,脚底一滑,庞大肥硕的身体顺势向前一扑,那紫毛便被压在了身下。

  紫毛动弹不得,招呼剩余的两个伙伴上前助阵。唐玉也不示弱,拎起两个酒瓶,跳到阵中。他虎目圆睁,虽然体形瘦弱,但手中的两个酒瓶不时碰撞在一起,咣咣作响,无疑起到了巨大的威慑作用。那二人压住阵脚,其中那红毛苦于身边找不到有效的武器还击,竟从桌上狼藉一片的蛋糕上抓出一块来壮胆。这三人均不出手,只以言语恐吓对方。

  “老子这酒瓶可是不好惹的。”唐玉说。

  那二人显然有些怯场,不似先前三人那般彪悍,四条腿哆嗦不前,红毛牙关一咬,道:“有种你就过来,老子这蛋糕还是奶油的呢。”

  唐玉也不迈步,阴森一笑,“你有种,你过来啊。”这三人大呼小叫了一番,突然许毅发了疯的爬了起来,向那二人冲去,那二人见势不妙,扔出蛋糕,转身撒腿向外跑。

  这时,厕所里响起一阵哗啦的冲水声,杨明推开门冲了出来,双手提着裤子,一边系着裤带,一边不住问道: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二十)可别将这事告诉璐璐

  这场械斗持续了三分钟,直到我们累得口吐粗气这才嘎然而止。点评一下战果:敌方绿毛、紫毛伤势较重,绿毛被强子两拳打得神志恍惚,紫毛被许毅的体重压得心律失调、呼吸急促;我方许毅和我伤势较重,我同黄毛纠缠之际被他锋利的指甲抓伤了额头,许毅的后脑被唐玉误射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同头发混合在一起,模糊成团。

  整个过程中,老宋里的服务员均各守岗位,无一人对这场械斗进行任何的干预,只有老板第一时间打了电话报警。警察也很争气,几分钟后就到了。当时店门外,许毅同剩余二人扭抱在地上。许毅身下压着红毛,身上趴着一人,那红毛在底下被压着哇哇大叫。幸好这时,警察同志上前逮捕了这三人,避免事态的进一步升级。警察同志制服许毅时可费了一番周章,许毅被摁倒在地上,但上肢力量十足的他并未就范,一卯蛮劲便从警察的手下滚了出去,嘴里仍在大喊‘我他妈今天废了你俩’。许毅就这样在地上不停的滚着,直到耗尽全身力气,被两个警察擒拿下,这才罢休。

  那几个女孩早已无影无踪,这直接导致我们无法证明自己的行为是在英雄救美,还是在争风吃醋。好在到了局子后,杨明拍着胸脯说:“放心,绝对没事的。”

  我蹲在询问室里,回味着刚才的那场鏖战。岁月可真是不饶人,以前踢球时也总会参与些暴力事件。那时干完仗再踢场球体力都没问题,而现在让我再跑两步都够呛。我扭过脸看了看许毅,今晚他的表现极不正常,喝酒时如此,干仗时更甚。假若换作平时的他,今晚这仗是无论如何也干不起来的。

  许毅第一个被挑出来问话,这时他总算恢复了正常,态度出奇的好,同先前那股彪悍劲头完全判若两人。许毅从事组织工作多年,因此公关上颇具心得。他首先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接着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作为一个党员他没有做到耐心委婉的说服对方,直接导致了冲突的升级;最后他阐述了人非完人的道理,顺带将这一事件的主要起因归结于对方的滋事蛮横。

  许毅说完,取证的两位警察同志一致认为许毅悔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同抓捕他时的顽抗到底形成了巨大反差。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许毅身上,杨明给他老爹打了个电话。接着他便站了起来,上前同警察交涉起来。

  杨明将手机递给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副局长的电话。”

  “你知道我们副局长叫啥名嘛?”那人不屑道。

  “杨巨伟。”杨明大声道。那人一听,立马放下傲慢,左手稍稍一抖接过了手机。

  “我操,幸好没叫巨杨伟。”强子暗地里来了一句。

  公安机关办事效率有时出奇的快,接完杨明老爹的电话后,警察同志便立刻认定我方在此次斗殴事件中不负任何责任,对方也只需缴纳三百块钱的罚款,这事也就过去了。

  走出局子时,对方阵中的黄毛瞅了瞅杨明,问道:“你们那哥们可真够猛的,差点没将我这哥们弄残了。”说完他看了看身边的红毛。

  杨明哈哈一笑,说:“我那哥们金牛座的,见到红色就特激动。”

  “你这头发在哪做的?”黄毛又问。

  “曼彻斯特!”

  “怪不得呢!”黄毛抱拳一笑道,“后会有期。”

  这伙人迅速消失在夜幕里,我回过劲儿一琢磨,这仗打得莫名其妙:不但医药费得自理,就连打架的原因都说不出来,那几个女孩似乎也没请我们出手,打完了也没说声谢谢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不过一想到中华大地上千千万万含辛茹苦的父母,我的心情又平衡了许多:

  试问爹娘们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我们拉扯大,供我们吃、供我们住、供我们读书、甚至供我们结婚买房,可又有多少子女对他们说,哪怕是一声‘谢谢’呢?

  警察同志对杨明的态度特别和蔼,嘘寒问暖个不停,就差送走他时嘴里没带出句‘欢迎下次再来啊!’

  陪着许毅去医院处理伤口时,强子对我说:“可别将这事告诉璐璐,不然她又得说我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书香吧

  (二十一)论爱情

  歌是唱不成了,当晚许毅就住在我那。他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许毅是个好孩子,我的印象里从没见过他抽烟,但这晚他突然问强子要了一根烟。许毅点上抽了一口,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便将烟放在烟灰盒上,声音略带哽咽的告诉我们他和小妍分手了。强子一拍桌子,说:“分得好,终于可以挣脱枷锁做个自由人了。”我瞪了眼强子,问许毅怎么回事。

  许毅低着头,抱着脑袋,说:“她读了研究生,嫌我只是本科学历,说是以后共同语言会越来越少。”

  我愤愤不平的说:“说得冠冕堂皇,要不是你当初将保研的名额让给她,她能读研吗?”

  “让就让吧,我连自己的妍也没读明白还读什么研!”

  许毅长长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烟,轻轻的放到了嘴边。他看着天花板,神情落寞,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爱情就像糖尿病,一旦得上了就注定一辈子成了它的俘虏——这个不能吃,那个不敢尝。事实上,它只会令你在不断重复的焦虑与恐慌中日渐消瘦,注射再多的胰岛素也没用!

  唐玉。论爱情 华人

  二十二 人,大概就是这么过来过去的吧

  夏天是这世上最大的色狼,女人们被它撩动得内心灼热、欲火缠身,穿得越来越少,露得越来越多。

  我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太阳依旧火辣。刷完牙后,我倒了杯水,坐在客厅里发呆。这是一个白天叫人昏昏欲睡,夜晚让人蠢蠢欲动的季节。卧室里,强子鼾声如雷,许毅不时说些想念陈妍同学的梦话。许毅真的变了,就连说梦话都不用英语了,而这仅仅只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我喝了一口水,百感交集的滋味突然溢上心头。毕业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进了一趟局子、去过两次医院、换掉三份工作、欠着许毅四千块钱;对有钱人崇拜得五体投地、对工作敷衍得六亲不认、对未来茫然得七上八下;这就是我!那个拿到录取通知书时自诩老子天下第一的我;那个大学里似乎看尽滚滚红尘总是针砭时弊的我;那个毕业时图谋着三年内赚到五百万的我。呵呵,似乎这些我,都只能是镜花水月了。

  我知道,现在的我即将也会同过去的这些我一样慢慢的流逝,慢慢的消散,慢慢的成为人生旅途上再也触摸不到的烙印。人,大概就是这么过来过去的吧。但有一点我心存疑虑,达尔文的进化论似乎在我的身上毫无体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书香吧

  二十三 摸错门

  傍晚的时候组长打来电话,说是今晚项目组去摸错门好好吃一顿。在it这行混了也快两个月,不知不觉我的身上也染上了同行们的某些习性,比如:少说话、多做事。

  菜点上来后,我便埋头只顾吃菜,组长仍是不断招呼着同事们喝酒。席间,一个同事被灌得满脸通红,经理这时发话问他msn上的签名是什么意思。这哥们像个怀春女孩矜持了好一阵子,最后才红唇微启,说是喜欢上公司的一个女孩,但那女孩家境富裕,而他却是大西南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人,相差实在悬殊。

  我听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声若洪钟道:追啊。有啥悬殊的,你又不是从那走出来的野人。我吃了一口菜,火锅底的热气不时窜到我的脸上,顿时精神亢奋,声调又高了几分,对他说:听我的准没错。女孩要什么?她们要的是激情,要的是你为她们而疯狂。

  我说完,众人哄堂大笑,经理指着我对着众人说:“这小子喝彪了。”而那哥们仍旧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支着头轻声叹气。

  吃到一半,桌上的烟抽完了,我说出去买包烟。走到街上,一阵凉爽的海风拂面而过,吹去了我身上的热度;车辆在眼前川流不息,将滨城夜幕下的餐饮洗浴等消费行业链接到一起。我买了包白沙,点上一根,感受着白天的暑气在空中徐徐升华。我掏出手机拨了闵静的号码,我已有三个礼拜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静姐,是我。你回来了吗?”

  “还没有,有事吗?”

  “没事,就是突然想听听你说话。”

  “可我今天有些累了。”

  “那好吧,再见。”

  “再见。”

  ‘嘟嘟’两声过后,我将手机放进了兜里,像个没得到玩具的孩子,觉着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我踩灭了烟头,重新回到饭局,随后喝掉了三瓶啤酒,反正就是觉着有点儿不爽。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四 你小子不妨谈个女朋友

  强子跑到乳胶厂进了五百盒保险套,开通了网上银行,随后风风火火的在淘宝网上注册个帐号,他说剩下的事就是等着‘巨额’的暴利滚滚而来。天意不遂人愿,开张半个多月,结果强子只卖出去五盒,自己用掉了两盒。

  他嘟着嘴,上下两片嘴唇剧烈颤动着,喷出的吐沫星子射得显示器上到处是小点子。我对他说:“光卖套子根本行不通,就你那‘计生’牌保险套很多居委会都免费发呢。”

  “你的意思是得卖些居委会不发的?”

  “对!”我抽口烟,继续说,“比如自慰器,凡士林这些。”

  强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随后问我要不要再加上开塞露?我说行,只要你能弄到。

  “没问题,托璐璐准能弄到。”

  我同强子商量剩下的四百多盒套子今后就当作赠品,制定了买一个自慰器送一盒保险套的行销策略。强子的这些套子性能实在不敢恭维,我挑出一个装满了沙子挂在门上,下班回来后发现沙子都漏了出来,我摇摇头,心说连沙子都漏,更甭说精虫了。我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强子,强子说他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开发个沙漏出来呢!

  其实我心里挺佩服强子的,倒不是因为他比我大了两岁的缘故,而是这家伙办事做人琢磨得很明白。比如考试作弊吧,事后他总会找出各种理由答谢一下考场上出手相助的好兄弟、好姐妹;再比如他也痛骂中国的教育制度,但学习英语却格外用功,大三时就将商务中级给过了,以致毕业前找工作他比许毅都轻松;当然他和刘云璐谈恋爱背后也是别具匠心,一来他卖成人用品多了个好帮手,其二刘云璐是独生女,老爹是开饭馆的,强子时常拉些狐朋狗友去那儿吃饭消费,刘父见了他就跟见了土财主似的心花怒放。强子特阴暗的告诉我:看刘父那肚皮就知道手里头准有个百八十万的,我将他哄开心了,这两年我多挣点钱,到时他再放放血,我和璐璐买房结婚的事就成了。

  强子有句话说的就很到位:咱老爹不像杨明他爸,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

  我参加的项目进入了测试阶段,工作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经理是个比较随和的人,加之今年刚生个女娃,心情出奇的好。见我上网聊qq也不说什么,就将我拉出去陪他抽烟。他在这行混了快十年了,油性十足,项目上的管理只注重宏观进度,能交差就行;组长年轻干练,冲劲十足,技术能力也强,我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其它同事都属于吃苦耐劳型人才,人际关系处理起来也简单;因而在这个公司我也算混住脚了。美中不足的是,除了填饱肚皮,我不知道这样混着还图个啥!

  经理抽着烟对我说:“你小子不妨谈个女朋友,这样工作起来就会有动力了。”华人书香吧 bsp;二十五 我吻了静姐

  第二个月工资发下来后,我问同事借了一点凑足四千块钱还给了许毅。他最近日子也不好过,自从受了失恋的打击后,意志消沉,工作也不积极了。我想他手里有点闲钱或许夜生活时还能找点乐子,我的想法是好的,不过为此生活还得继续拮据着。除了这还有一方面令我十分苦恼:睡觉,特别是在公司午睡。

  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而且极其容易被外界影响干扰。中午的时候,办公间里会有些动静,因此我都戴着耳麦听着南拳妈妈的《家》准备午睡。至于是否能睡着那得看运气,比如空调的温度是否调得足够舒适,睡觉的心情是否足够的平静,等等。

  周五那个中午,这些因素千载难逢的都齐全了,我趴在那睡得特香,而且还做了个梦。我梦到自己被一个三十少妇包了,那少妇对我特别特别的好,整天吃香的喝辣的,馋得我直流口水,桌子上湿润一片。然而手机突然响了,振动得桌面发出‘嗡嗡’的声音,当时我正梦到和那少妇在床上地动山摇。

  黄粱美梦就这么破碎了,自然觉着烦躁,但我还是摁下了通话键,毕竟咱是职业人了嘛。

  电话是闵静打来的,我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像个巫师。她之前的一句‘可我今天有些累了’就将我坠进失落的低谷,同样她今天的一句问候又将我推上兴奋的高峰。闵静告诉我她昨天回滨城了。

  “晚上有空吗?”她问我。

  “有啊。”

  “姐请你吃饭吧,前阵子你也没少帮我收拾画廊。”

  “这几天胃口不怎么好,找地方喝点东西吧,我特想听听静姐说话。”

  “好,也行。”

  “那我下了班先去画廊找你。”

  (五)

  晚上,闵静带我去了麦稻酒吧。我第一次坐进了她的那辆雅阁里,还真有点小白脸的感觉。

  麦稻是个慢摇吧,里面大多是些上班的白领,室内音乐比较柔和,装潢一般,连暖气片都是光秃秃的暴露在墙上。我要了个百威套餐,闵静付得帐。果盘端上来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只钢笔盒递给我。

  “送给你,大作家,姐可等着拜读你的大作呢。”

  我的字写得特烂,不过还是接了过来,毕竟除了小雨,很少有异性送礼物给我。

  “那天你打来电话时,姐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咧嘴一笑,说:“没事,只要身体好就行。”

  闵静没有说话,透着幽暗的灯光,我看着她的脸。她并不是那种长相多么精致的女人,不过身上的气质很恬静,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味道很迷人,甚至有些醉人。

  女人就像一瓶酒,上等的,味道可以用鼻子闻出来,中等一点的可以用舌头尝出来,至于最次的则只是留给胃酸去咀嚼。但不管哪一类,最终都只是用来麻痹掉神经。

  但唐玉却总是同这个理论抬杠,他说女人就像臭豆腐,闻起来臭,但吃起来特香。我问他:女人招你惹你了,她们哪点让你闻起来臭了?

  ‘脾气!’他说。

  唐玉还是个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年轻人,因而他的某些研究还是不够全面,比如闵静的脾气就很好,我觉得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静姐,姐夫平时是不是特别忙啊?我还没有在画廊见过他呢。”据我的观察闵静应该是单身,但我还是问了这句话。

  其实我一直对她有种强烈的窥探欲望,但因为某些约定俗成的顾虑,我却从未开口问过她个人方面的问题。有些话憋在心里便是企图,憋得太久人就会变得阴暗。

  “我单身。”闵静回答的很淡然,还很轻松的跟了一句,“想给我介绍男朋友?”

  “自我介绍行吗?”

  “行啊。”闵静抿嘴一笑,说,“你可真会开姐的玩笑。”

  这算是玩笑吗?至少我不觉得。

  (六)

  “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麦稻离我住得地方并不算远,开车十分钟就能到。闵静打开车载cd,调了一首小红莓乐队的《never grobsp;i had a dream

  strange it may seems

  it bsp;open my eyes

  i realize

  this is my perfect day

  hope you never grobsp;…………

  “你喜欢足球吗?”我听着这首歌,看着车窗外的树灯依次从眼前闪过,问她。

  “喜欢啊,像巴乔、劳尔、还有小贝,都特有男人味。怎么了?”

  “我也喜欢巴乔,这首歌就像是专门为他写的。我是从94年那场决赛巴乔踢飞点球那刻起喜欢上他的。02年世界杯虽然巴乔没进国家队,但看到意大利小组就被淘汰时,我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巴乔的身影,为此我还郁闷好阵子呢。记得当时我有个大学同学还哭了半天。”我说的是唐玉,那次他真的哭了,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哭的。

  “看你平时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没想到你感情还挺真挚的。”

  “既真挚又专一,而且不但只对男人噢。”

  很快就到了住处楼下,闵静关掉cd,她对我说:“今天同你聊天挺开心的,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送的礼物才对。”

  闵静笑了笑,理了下头发,支着头斜看着我,“那,再见。”她将‘那’拖得很长。

  “再见。”

  我打开车门,转过身迈步下车,可右脚落地时,我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闵静。她仍然在看我,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她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而是将右腿收了回来,关上了车门。

  我将上半身扭过去对着她,与此同时右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没有说话,一张嘴贴上了她红润饱满的双唇。闵静并没有拒绝,闭着眼微微仰起脸,配合的送出了舌头。她的舌头很滑,很灵活,像一个调皮的精灵。她伸出双手托着我的脸颊,身上散发的coco小姐的味道令我愈加陶醉。最终闵静还是推开了我,在我的左手触摸到她的乳房那刻。

  “吻得很好。”她说。

  我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仰面靠到座椅上。我们都没有开口,车厢内静得出奇,闵静拉下了车窗,就因为这个动作我克制了体内所有的冲动。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句道歉来自于心中的哪一种愧疚,反正闵静还是没有说话,胳膊搭在车窗上,静静的看着窗外。

  “再见。”我对她说。

  “再见。”

  我下了车,走了两步站在路边,闵静很快开着车走了。华人站

  二十六 上车吧

  (七)

  但凡经历过2003年春天的人都会对那段日子刻骨铭心,当时我正读大三。有句成语叫谈虎色变,套用在那时则是谈肺色变。学校实行全面封校,在各个可进出的缺口24小时设专人严防死守。虽然一个礼拜我和强子也会偷偷溜出去一趟,但成天生活在那种封闭的环境里,倘若没有唐玉的话,肯定得将我逼疯。

  当时唐玉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杏坛设教,周围群众会立刻聚拢到他身边来。

  ‘这社会的组成就是一副完整的人体结构图,比如啊,’他指着蹲在一旁的强子演示道,‘脑袋类似国家领导人;眼睛类似新闻工作者;嘴巴类似教育工作者;心脏类似知识分子;下肢类似无产阶级大众;拳头类似人民解放军;这肚皮嘛就类似杨明这样的,再多的美色也填不饱它。’

  众人哄堂大笑,一致将目光投向杨明,杨明仰着个脖子,神情很是得意。

  ‘等等,’强子托着脑袋,问,“那###类似啥?”

  我记得当时在众人的追问下,唐玉狡猾的来了一句,‘我说的是女人。’

  时间过得可真快,现在偶尔想起这些,历历在目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些仿佛就在昨天。可当看到曾经那个坐而论道的青年思想家如今却变成为生活惴惴不安的无业游民,我不得不相信过去的东西就是过去的。

  强子说我心地善良,特别是对周边的朋友,简直就是菩萨心肠。我哑然一笑,使劲琢磨了一下,一点也没体会出当菩萨的博爱高贵,反倒觉着尴尬,特别是面对唐玉时,我觉着自己就是个泥菩萨。

  唐玉来问我借钱,我掏遍了全身,说只有五十了。他说够了,能在网吧待一晚就行。说完,一把拿到手里,风风火火的就要往外赶。我拉住他,说出去抽根烟吧。

  我同他蹲在一棵泡桐下。我递给他一支烟,问他:“你说苹果为何会烂掉?”

  他点上烟,说:“不知道,你说为什么?”

  “暴露在空气中太久了。”

  唐玉抬头看了看天,抽了一口烟,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拔了几棵地上的青草。

  “嗨……”他长长出了一口气。

  我问他现在晚上大多住在哪?他说在网吧。我俩一起看着天空,一起听着蝉叫,唐玉伸手拍死了一只叮在脸上的蚊子。

  “我去弄张沙发床,以后你晚上还睡这吧,总在网吧也不是个事。”我对他说。

  他摇了摇头,问我:“苏齐,朋友里我只问你借钱,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真没想过。”

  “因为我只觉得跟你亲,真的。”他站了起来,踩灭了烟头。

  唐玉走的时候告诉我,借的钱他都记在本子上,这感情他一辈子不会忘。

  (八)

  那晚我吻闵静是致命的,这个吻很多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它让我可以回味的感觉实在太多:有迷离,有迷醉,有迷幻。这些产生了更为强烈的感觉,我迷上这个女人了!

  闵静连续两个礼拜都没有同我联系,尽管我以这样的歉意或者那样的借口给她发去短信。后来我给她打过电话,得到的不是‘嘟嘟’的两声忙音就是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

  男人,就是用来被女人折磨的。

  闵静的反应既让我感到熟悉又感到意外。熟悉的是在我追求过的女孩里,她们或多或少都会有类似的做法;意外的是她们的这些反应都只会出现在我吻她们之前。

  假如将追求女性的过程看作一场博弈的话,闵静无疑是个摸不透底牌的对手。

  我在测试代码的时候,突然想到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无法进行测试。像闵静,难道我可以测试出她对我的感觉吗?

  我在这样或者那样的努力下试图抹去她在脑子的样子,然而更多的时候我还是会平白无故的想着她,这同小雨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小雨就像手指间一支点燃的香烟,假若不再去吸它,过一阵子便会熄灭;然而闵静就像房间里一瓶开了盖的香水,即使将它扔得再远,味道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