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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阅读

作品:百年风流|作者:云落晴|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16:58:43|下载:百年风流TXT下载
  在这些事件中,司徒华、钟奎等腿都跑断了,纷纷从长沙回来跟香长和唐皆能诉苦。对于王建光的举动,唐皆能有不同的看法,这天在仙姬巷十一号,邓世耀向他要点花费,送与司徒与钟,以作进一步打算。唐皆能说:以冯玉祥之骁勇,尚不足为我等所虑,国民党自此一乱,蒋介石之威信大打折扣。,即便是中国同盟会 —— 中国国民党发动了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王朝,推倒了袁、张的公然复辟,击败了北洋军阀的长期混战与统治,已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民主革命政党,但宁汉合流这一事实证明,国民党缺乏一个坚定而又彻底的民主革命派。随着中国国民革命的成功和失败,高潮与低潮的不等与不同,加之民主革命与民族革命又交相并作或交相一体,其革命队伍、尤其是领导集团自身发生分化,分裂,甚至党争,也就史所不鲜。同时,革命成功以后,为旧有的专制权力意识所影响的某些民主革命家们,如蒋介石为争名夺势,而使自己丧尽一个民主革命家的风采;如汪精卫则为争夺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而不惜背叛孙文之“三大政策”,这也就丧失了民主革命本来面目。邓世耀苦笑着说:看来唐大哥是不愿掺和李汉如、黄天明、冯玉祥之政事啰?你要知道国民党 —— 这个在辛亥之后以统一战线形式组成的政党,出现党争乃是难以避免的问题。

  唐皆能严肃地说:并非唐某吝啬钱财,只是以阴谋手段而求发展,不足以立于江湖。中华民国南京政权,早有日本东三省利益密约,更有与中共反脸之仇,在北伐军中,原就有一些旧军人和旧军阀,他们有的是因为略知共和而参加了北伐,甚至成为北伐的功臣,如李宗仁、白崇禧等;有的则因北伐的节节胜利和即将告成,才投机国民革命而参加了北伐,如冯玉祥和阎锡山等。他们既深受辛亥之后十数年军阀混战的影响,甚至亦是参加者之一,如果东北不能保持现状,这两个问题都将成为中华民国爆发内乱和内战的祸胎。由李宗仁所挑起的桂乱,和由阎、冯为主体,联合李、白等其它新旧大小军阀共同反叛的中原大战,表面上看被平息了,实为中华民国领袖之争,给国民党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与恶果。东北的张学良,四川的刘湘、刘文辉,云南的龙云,广东的陈济棠,新疆的盛世才,陕西的杨虎城以及一切大大小小的地方封建军事势力莫不如是失去了主义而陷于内乱。因此和平统一与以“和平手段得来的统一”,便不能完全划上等号,则可能埋伏着朝附夕叛的危机。邓世耀笑着说:此种情况都在建光兄与堂主掌握之中,未足为虑。唐皆能摇头:虽近年来,我专注于商务,仍痛感民国无英雄人物;即使得军情保密之便,以中央军之拨扈,洪福堂子弟,仍不足以保全,当急之要务,乃求新兴之力量,莫如中共之武装。邓世耀吓了一跳:这可是要吹头的大罪,弄不好可要满堂抄斩的呀。唐皆能正色道:险中求胜,乃至于死地而后生,切不可一昧流于内争。邓世耀说:祖元、祖威等人,经此次大变,仍在湖南,乃是建光韬光养晦结果,没有他们撑腰,恐怕洪福堂早已被五贤社所灭。唐皆能说:当前形势,中央军咄咄逼人,洪福堂对手早已不是五贤社了,要找靠山,非中共之红军不可。邓世耀叹气说:既然如此,想来唐大哥是不想在建光、司徒和钟奎这边花费了,他们现在可正是扩大队伍的时候啊。唐皆能说:绝不可使李汉如及祖元、祖威等与红军战,冤家宜解不宜结,以中共之动员,足可胜国民党之无能。司徒华与钟奎听了,觉得也是:如果不知足而行,恐连累王建光,成为骄横拨扈的中央军之靶的。便不再向洪福堂索要资助,而且将政治分部之密议告之李汉如。李汉如当即表态:以一介武夫,能有今天,多得洪福兄弟提醒,今后将严加注意,俗话说求人莫如求已嘛。

  民国十九年9月22日赵云病逝于南京,终前,黄天明、李汉如等前去探访,赵云当着亲信,气息奄奄地说:我的人马就托付给你们了。至此湖南一代枭雄,永远地离开了湖南政局,其地方势力渐渐被李汉如尽入囊中,而高层手下则追随黄天明。

  民国十九年夏,如意、吉祥在厦门大学金融系度过四年学期,顺利毕业。随母亲梅子结束了在厦门的生活,返回衡阳,被安排在洪福银行作祖荣秘书。此时的世面,因中原大战及蒋桂之争,米价颇有波动,但因洪福银行早有炒作安排,未有损失。在衡阳警备司令部及县长眼中,洪福堂的发迹俨然已成为眼中钉,惜洪福堂子弟在警备部多有安排,也奈何不得。只有密报省府称洪福堂似有与中央对抗之意,唐家龙将此事告与邓世耀及唐皆能,邓世耀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洪福堂所为将不止于此。唐家龙细问,他只是笑而不答。

  民国十七年,泰记电灯公司李俊因原有发电设备运行日久,不断老化,经过一度的波折及与股东等组织维护电灯公司,办理数月,仍然亏损,可又不能停产,只得艰难维持运转。显德作为技术总工程师,多次提出更换新设备,唐皆能都说:现在洪福堂正有内忧外患,何苦因此事而树靶于人,未允。显德便问岳父:是否有退隐之意?唐皆能说观天下形势,正所谓军阀当政,虽北伐成功皆未能出其左右,无功一身轻,是应考虑退隐之事了。直到民国十九年年5月,民国湖南省建设厅发出限该公司在定期内整理扩充布告,唐皆能也未有表示,对此显德是颇有怨言。而唐皆能则安慰女婿说:洪福堂自开埠以来,从未有过大闪失,归隐江湖,当选择一光荣办法,作到退隐江湖,而不留遗憾。显德听了,不明白所以,回家跟堂客百合说了,百合说:爸肯定是想趁退之前,给堂里留下点大事吧,免得族人说三道四,说未曾照顾周全吧。显德想来想去仍没头绪,就想起忠义该上小学了,百合说:改天送他去唐文那里吧。

  谁知第二天,还没去找唐文,便传来唐文给人暗杀的消息。消息是小燕从报社带回来的,菊灵急急地问她:前一向还好好的,到这里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小燕说,死的时候是被枪打中太阳穴的,从一边进,另一边出,右手还给砍下来了,据说是拿去领赏。菊灵的眼泪,一下子就刷刷地流下来了,便去找表哥商量此事怎么办,唐皆能说:汉如、天明现在中央,无事可作,正好可以命司法部,撤查此案,此事若不得以清白,无疑是对大家的一个警告。李汉如和黄天明,很快就找到了司法部,上面即派人来查,衡阳公安局也很卖力地追查起来。可是查来查去,发现凶手的枪弹原来来自中央军系统。于是大家都不再查了,唐皆能就问唐家龙,所为何事,要下此杀手。唐家龙说:可能是是跟唐校长写了篇什么日本与南京政府东北密约的文章有关吧,小燕说:唐校长死得好冤枉啊!总统不都是说了,各报纸于党务、政治、军事、财政、外交、司法心情批评吗。唐家龙笑着说:这样的话,你也信,老虎屁股上的屎是摸不得的。唐皆能于是答话道:莫如咱们也作回老虎,看他们能怎么地。把唐家龙吓了一跳,只是无论他怎么追问,唐皆能都笑而不答:于此可笑之局谋事,当有了断之时了。

  第二十五章张辉瓒死于苏区洪福商行被抄家

  唐皆能自邓世耀政治分部开始正常运作后,即派唐祖荣赴苏区。祖荣说:红军那边没有熟络之人。唐皆能说:祖圣或可帮你,据称拘押私盐者多来往苏区。祖荣仍有顾虑:值此国民政府剿匪之际,若被查为通匪,是否置洪福堂二百人生计于不顾?唐皆能叹息道:自民国二十年,汉如任广州国民政府及军事委员会常委。广州国民政府宣告撤销,乃受国民党之邀重回南京政府,复任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参议院院长。以中央军之骁勇善战,获此任用,亦算万全之策。祖荣说:汉如与天明身处高位,洪福堂自当全力支持,为何出此下策,惹此通共之名?唐皆能开导他:湘军中,以汉如天明旧部心属者,多不愿战,若以两人为上,恐恰得其反。祖荣会意:洪福堂不欲图战而争名,是故牺牲。唐皆能说:自古图外战而内胜者,鲜有闻也,不可以汉如、天明战而剿共。祖荣虽然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师出有名,值此内乱,实为中央军剪除异已之时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当了结。谁知唐祖荣还未去苏区,南京政府即派湘军十八师前往苏区剿共。十八师师长张辉瓒曾在李汉如与越恒惕争夺湘军中,与洪福堂有过交道,这年46岁。唐皆能一打听,张辉瓒这次剿匪的对象毛泽东都是同属长沙人,自与洪福堂脱离关系后,曾在任湖南省警务处长,四年后调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师师长,参加了北伐。后受到了蒋介石的器重,于民国十八年3月被任命为南昌卫戍司令,不久其部队即被整编为第九路军第十八师,本人授中将军衔。

  唐皆能即派司徒华前去游说张,念其曾在洪福堂旧友份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张,张说:此次剿匪,责任重大,不可不去。司徒将唐皆能原话告诉张:以湘人子弟,同室操戈,未免给人笑柄,再说将军资历不在蒋之下,当以它由称病免战。张却说:红军不过是一群土匪罢了,不值得忧虑。司徒华笑了:虽然红军曾经上山,但其为主义而战,更何况孙先生在世,曾有联共之说;现其军容整齐,不可谓土匪。张仍固直己见:灭匪乃易如反掌,不必多虑。司徒于是叹息:前苏联之援助,共产党多有藏匿,恐将军此行,凶多吉少。

  这次作为第一次大“围剿”的前线总指挥,张辉瓒踌躇满志,压根就没把穿草鞋、扛土枪的朱毛红军放到眼里。谁料一个交锋就被红军生生拿下。临近黄昏的时候,红一方面军前委总书记毛泽东也从前线匆匆赶回了龙冈。张辉瓒与毛泽东是湖南同乡,过去也曾有过一些交往。然而这次相见与以往则大大不同了,这次是政见不同兵戎相向后的囚室相见。囚室的门一开,张辉瓒就认出了毛泽东。他不好意思正视,低着的头过了好一会才抬起来:“润之先生,好久不见了,你……”没等张辉瓒说完,毛泽东就严厉而又幽默地说道:“总指挥先生,你率部从湖南剿到江西,从南昌杀到龙冈,今天就这样停止了吗?你在沿途的路上到处写标语、撒传单,说是要‘拔朱毛’,而现在究竟是你剃了朱毛的头,还是朱毛剃了你的头呢?” 张辉瓒一脸尴尬地苦笑,说道:“还是你们剃了辉瓒的头。毛先生,辉瓒还求你饶我一命。”

  “嗯”,毛泽东把大手一挥:“我们不杀你。但是你要知道,红军不杀你,并不是你没有可杀之罪,也不是害怕蒋介石会来报复。不杀你,是因为我们宽大为怀。”随后,毛泽东又向张辉瓒问了一些军情,张辉瓒把他所知的都讲了出来。离开张辉瓒后,毛泽东对陪同他前往的红军军长何长工说:跟战士们讲,这个张辉瓒要好好看着,不要杀他。杀他没有什么益处。留着他反而对我们有用,对革命有用。起码对国民党的官兵是一个教育,会有些影响。

  在红军战士们的欢呼声中,张辉瓒被押到了龙冈街上。红一方面军总司令朱德闻讯赶来。朱德看了看被捆绑着的张辉瓒,然后对负责看押的红军战士说:“解了绳子吧,不要绑了。”被松了绑的张辉瓒,知道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粗布军装的长者,就是红军司令朱德,连忙发问:“你们要多少钱才能把我放了?”朱德一听,把手一摆:“张辉瓒先生,你以为我们红军是绑票的土匪吗?你们跑到苏区根据地来烧杀抢掠,红军能放你吗,苏区的群众能放你吗?再说,你作为‘围剿’红军的前线总指挥,仗打成这个样子,人枪都没了,蒋介石会饶过你吗?我看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张辉瓒被红军俘虏,第十八师在中央苏区根据地被全歼的消息,最早由驻吉安的国民党第二十八师师长公秉藩报告给了南昌行营主任、江西省政府主席、“围剿”红军部队总司令鲁涤平。随后又一败讯传来:国民党谭道源师两个旅8000余人又于1931年1月3日,被红军在宁都的东韶一带全歼。至此,国民党部队对中央苏区的第一次大“围剿”彻底失败。鲁涤平不敢怠慢,向南京政府发出电报:龙冈一役,十八师两个旅片甲未还,师长张辉瓒被俘……同时通知了张辉瓒的家属。在报告南京政府的同时,鲁涤平与其参谋长谢慕韩等幕僚频频商议,如何才能把张辉瓒从红军手里弄回来。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派人与朱毛红军洽谈,用钱用物把张辉瓒赎回来。于是鲁涤平电告南京政府后以南昌行营的名义,打电报给尚在吉安的公秉藩师长和十八师未上战场的第五十四旅旅长朱耀华,令他们设法先行与红军联系,试探赎张事宜。开始的几天,南京政府没有音讯。这可急坏了张辉瓒的妻子朱性芳。她星夜兼程从武汉赶到南昌,坐在南昌行营里,催促鲁涤平赶快想办法。同时,又连连向张辉瓒的老朋友、国民党要人程潜、唐生智等求助。程、唐等人频频向南京政府施加影响,呼吁赎张。后来,朱性芳又在程潜等人提醒下,抽身赶往上海,通过种种关系,最后想起情报站的司徒华有过一面之交。朱性芳找到了司徒华,司徒即与唐祖荣联系。这时,唐祖荣正按堂哥的安排,与苏区商量运货呢。唐祖荣问唐皆能怎么办,唐皆能说:救人要紧,再说现在也是亮出身份的时候。祖荣就与苏区的秘密联络员龚饮冰接上了头,并通过龚将有意赎张的想法报告了当时的中共中央机关。

  民国二十年的1月,正是中共中央路线斗争复杂激烈的时期。上旬,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召开,当时反“国际路线”的李立三下台,王明、博古等人开始负责党务,军务则由周恩来执掌的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负责。周恩来等同志经过认真研究,认为张辉瓒被捉,对南京政府影响很大,他们一定会极力想法弄回。如借此提出一些放回张的条件,对于改变中央苏区极为困难的环境,对于扩大共产党的宣传都是有利的。于是决定以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秘书长李翔梧为军委代表,以中央特科的涂作潮为中共代表,赶往南昌与国民党进行谈判。同时,周恩来还通过地下交通线致信朱德、毛泽东,指示他们做好放张的准备。朱性芳将与中共接触的情况报告给了鲁涤平。鲁涤平打电报给南京军政部,最后报告到了蒋介石那里。蒋权衡再三,指示电复南昌行营,同意赎救张辉瓒。得到了南京政府的许可后,鲁涤平委托江西省政府秘书处的政务秘书王信一为全权代表,带着优厚的条件:向红军捐送20万元现洋、20担医药,释放由南昌所属监狱关押的100多名共产党###,提供装备5000余人的枪械弹药等,赶往上海与中共谈判。王信一赶往上海后,在龚饮冰的安排下,与中共代表李翔梧和涂作潮在一家饭店里进行了谈判。初次谈判进展较为顺利,双方约定共赴江西。2月7日上午王信一与两名中共代表抵达南昌。王将李翔梧、涂作潮安排进一家旅馆,便先回家了,说好中午回来陪他俩人一块吃饭。

  李、涂送走王后,在房间里洗了把脸,便上街转悠。出街不远买到了一份当天的《江西国民日报》,上面刊登有张辉瓒已被中共处死的报道,大吃一惊。事不宜迟,两人立即化装逃离了虎口。1月28日,苏区政府在吉安县东固召开了反“围剿”胜利的群众祝捷大会。国共双方的高层领导当时谁都不曾想到,正是这个群众大会,使事情陡然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由于当时通讯落后,联系不便,共产党中央的指示尚未送到中央苏区。东固的群众祝捷大会提出要公审张辉瓒。军长何长工得悉后拿不定主意,便急忙赶到红军总部请示毛泽东。毛泽东皱着眉头在想,这个张辉瓒,在东固一带曾纵兵大肆烧杀抢掠,群众对其恨之入骨,这股愤怒情绪控制不好就会出意外。但是苏区在东固开这么大的群众###,不让公审张辉瓒又显然说不过去。毛泽东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让何长工多带些红军战士到场,对张辉瓒加以保护。 这天上午,东固十里八乡的“老表”们纷纷向会场涌来,他们都是冲着公审张辉瓒来的。就在不久前,这个张辉瓒带着队伍在这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此刻,群众把对国民党军队的仇恨,都集中发泄到了张辉瓒的身上。“剥皮”、“抽筋”、“点天灯”的怒吼声此起彼伏,情绪激昂的农民群众纷纷登上主席台揪打张辉瓒。局势失控了,青壮赤卫队员和激愤的群众,硬是从红军战士的手里抢走了张辉瓒,将其拖到会场不远处的田头后立即处死。随后又将其头砍下,装进了一只竹笼,扔到江里任其漂流。

  2月2日国民党兵在吉安的神岗山附近发现了这只竹笼并打捞上来。有人依稀辨认出这正是张辉瓒的头颅。消息传到南昌,鲁涤平于3日下午就赶到了吉安,一见之下顿时痛哭流涕。翌日,鲁涤平一面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南京的蒋介石,一面派人赶做了楠木的假身并配以衣冠入棺。至2月7日才公布消息,刊登到了报纸上。

  消息传到洪福堂,唐皆能深为叹息。祖荣不解何意,唐皆能说:党派之争,难与战争相提并论,政治或可成为主宰一时之工具,究不是救人于死地之策。祖荣也说:国民政府贪大图功,此时不与反抗,待清君侧完毕之时,我们后悔之日也来不及了。唐皆能即问苏区所需西药能否运去?祖荣说:估计四五万货不成问题。唐皆能即问:能否直接送与朱毛。祖荣说:恐怕有些周折,但是见你每日操劳,实在于心不忍。唐皆能说:本欲将洪福堂生意全盘交与你,只可惜无正当理由,再说你自当有自己行事之处,不必拘于我之所为。祖荣说:如此庞大的账目,不知何年何日可得而清楚,兵荒马乱,生意也应适可而止。

  值九一八事变,日本扶植满洲国,张学良率军退守关内。全国舆论纷纷,蒋介石则未作表态,一意剿共。唐皆能问香长对此事看法,邓世耀说:蒋以密约在先,定不可言战,然政府视红军为匪,实际为蒋所利用,授之把柄,蒋剿共,意在练兵而已。以东北军张学良、西北军杨虎城,西南杨森、龙云等,虽称听命于中央,实际阳奉阴违,蒋统一中国,不过是虚名,以蒋之脾性,不可不知,此乃利用政府而已。唐皆能也说:想必也是,以中央军出战,蒋未必可以统率,国民党内派系纷争,争权夺利不在少数,善乏激流勇退者。邓世耀就问唐皆能:是不是洪福堂生意有些力不从心,故有此感慨?唐皆能便把心中想了许久的念头告诉了香长。邓世耀许久说不出话来安慰唐皆能,他说:作生意,妄图暴利者,均往苏区,然自洪福堂开情报站之先河,不可不杀一儆百,此事需慎重而已。唐皆能说:此事我自有分寸。

  民国二十二年,美国发生了经济危机,工人纷纷下岗,导致政府干预。洪福银行炒金业务因外汇跌价获利不少,唐皆能悉数用来购购买西药,交祖荣疏通关系。这天,唐家龙前来天心码头,探 望唐皆能。唐皆能说:正想前去拜访,不意你先来了。唐家龙于是笑着说:咱们自辛亥年间共事,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唐皆能苦笑着说:先生行伍多年,我专心营商,但是情报站那边不可无所事事。唐家龙听了,显得有些忧虑:唐大哥作事,一向谨慎,这次有人密报,洪福商行大量购进西药,不会是单单作生意吧。唐皆能说:自古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兄你就不必担心洪福堂的去向了。唐家龙想了想:情报站那边是有些吃紧,恐怕早晚在删撤范围之内,只是如此一来,恐怕断送了洪福堂的大好前程。唐皆能说:此事有等与你细细商量,以洪福堂今天之规模,可谓家大业大,只可惜洪福子弟宦海多年,未曾牺牲,素不与中央同流;即使与中央接近,湘人子弟也在动难逃。唐家龙也说:是啊,都说咱们在地方上过着神仙日子,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说不定哪天咱们也给调去剿匪,落个张辉瓒的下场。唐皆能便说:先生不必多虑,这点唐某已经替大家想好了。过不久,唐皆能即以商会秘书长之名,在《大华日报》刊登消息,呼吁政府停止剿共,李汉如、黄天明也上书军事委员会,要求联共抗日,政府此时哪听得进去,只是停止了在湘扩编,唐家龙也免此一劫。

  民国二十四年,苏区反围剿失利,祖荣第一时间告之唐皆能,唐皆能即召司徒华、钟奎等人商议。唐皆能提出,由情报站出面将洪福商行通匪上报,然后抄家。两人说:此事万万不得,万一连累唐大哥,可要掉脑袋的。唐皆能说:有关洪福堂通共的事,已经满天飞了,此时情报站再不行动,只恐洪福堂将来还是难于一保,诸位只需照章办事就行了。唐皆能就将洪福银行资金交祖荣,着祖荣先去香港避避风头。等祖荣安定下来,马上让钟奎、司徒等人行动,联合军事统计局,将洪福商行查封。,同善堂因屯积药品,被国民党军事统计局组织抄家,李汉如等坐监,唐皆能被免去商会秘书长之职。自来水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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