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她,原本是想要通过彰显自己对于杨家的宠信,他需要她成为他肃清萧稹的第一颗棋子,唯有分裂萧稹的势力,他才能一举而胜,眼下他更需要用她和杨家成为一幕烟幕,他才能一门心思对付那些皇兄旧部。
岂料这女人偏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既不如公孙婕的恃宠而骄,也不似萧寒之的心高气傲,可是他知道她分明是喜欢他的,却又和其他妃子不一般,他相信要是现在把这女人扔进冷宫,她照样能够活的自由自在,反而他自己都快被她弄得抓狂了。
段启越想越气,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把幽若一口吞掉,看她还怎么惹的他心烦气躁!越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在朝阳宫好好休息或是找那些在他面前总是娇柔可人的女人去,却偏偏要跑到这里来找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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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汹涌:第四十章 皇家狩猎]
十一月十五,已是初冬,随山之上,霜雾初降,正式狩猎的好时节。
是日,通往随山的官道上,彩旗飞扬,列队卫兵,黑甲白翎,持枪而立,宛如素黑蟠龙横卧在官道上知道随山山脚。
辰时一刻,大队人马,旌旗蔽日,骠骑大将军赫连容及左相秦拓并驾齐驱,亲率朝中文武而至,身后是随行子孙门人及皇城禁军,一律早半个时辰到随山山脚等候仰光帝到达。
辰时三刻,金鼓大作,号角齐鸣,列队卫兵齐声跪地,山呼万岁,段启一身白色飞龙文瑞行服,玉冠红氅,策马扬鞭,飞驰而至,二十名精骑御前护卫及四百精甲武装步兵,紧随其后。
段启飞身下马,长身玉立,威严傲岸,穿过一路跪拜的文武百官,行至鹿台,接过礼官手中的系着红绸的鼓棒,踏步走上鹿台,在通天巨鼓之前,击鼓三下,以振士气。
巳时一刻,段启率队进入皇家围场,左右分列文武大臣,围场正中的看台的两侧,十名护卫按剑而立,神态肃穆。
段启上台,巍然挺拔,睥睨着台下数千文武,贺奔、燕克南按剑立于两侧,片刻之后,一武将执血月弯弓上台,段启单手接过大弓,张弓,满弦,尽在顷刻之间,一阵爆破之声,那红头羽箭已穿过围场,发出“嗤嗤”之声,直穿百步之外的红心。
围场之中,数百骑各色马匹分列九队,马上之人,有不到弱冠之年的清俊少年,亦有鹤发白须的老者,有王孙公子,也有朝中大臣的幕僚食客,在这狩猎大赛中,不管是谁,都有一样的机会出人头地,只要你骑术够好,能够百发百中。
围场四周的四个虎皮打鼓隆隆大作,鼓声震天,将这原本清寂萧索的随山一下子犹如至于万马奔腾的战场之中,令人士气大振,颇有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的冲动。
接下来是对于冬猎大赛的各项比试项目和竞赛规则的介绍之后,礼官一声:“开始!”,风啸马啼,尘土飞扬,围场之上早已没有马匹的身影,只留下一群文官,翘首望着围场之上飞扬的尘土中远去的骏马。
段启看着方才左三排的一名黑衣青年,英姿焕发,气宇轩昂,于数百骑中脱颖而出,唇角扬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不由的想起了宫中的幽若。
此人正是杨天齐。
疑惑的看着段启神秘的笑容,贺奔忍不住躬身询问:“皇上?微臣可否也去参加呀……”
“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你就算得胜,也只能乖乖在朕身边呆着了!”段启十分遗憾的对着贺奔道。
如此好天气,怎么能够错过呢? 段启邪扬起一抹笑,飞身跃下看台,衣袂飞扬,已然落在白马之上,回首笑望着依旧愣在看台之上的贺奔,燕克南还有几名礼官。
“皇上,等等!”贺奔燕克南立马随之而去。
“皇……”只是那“上”字尚未出口,段启已然策马行在百米之外。
“怎么又是这样!”四五声哀叹同时响起,几名礼官垂头拧眉,不甚无奈凄凉!
两个时辰后,正是正午阳光最烈之时,多数参赛者已然回到围场中央校场,欢欣者有之,失落者有之,不过个个难掩疲倦之色,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是最后的角逐时候,尚未回到校场的参赛者仍有数十人。
直到最后时刻,礼官看了看校场的高台,冷汗直流,心中暗自叫苦,这皇上每次狩猎总是最后几个回到校场,让在场的一大批的官员侍卫都捏一把汗。
“哎……燕克南,这回皇上这么晚还没回校场,你说这回皇上会猎到什么东西回来?”贺奔对这身旁巍然挺立的燕克南说到。
“不会那些刺客已经到了吧?”
燕克南有些焦急的巡视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安,皇上此前预测季如风会在此间卷土重来,皇城的大部禁军亦已随行护卫,虽有锦睿师暗中保护,但仍不免会有突发状况。
“你个乌鸦嘴,少在这说瞎话!”贺奔抬手就朝燕克南的头顶一记猛敲。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全然没有冬日的清冷,校场之中许多文官自然是体力不支,正当校场中发出不耐烦的抱怨之声时,猛然之间似有万马奔腾而来,只见一黑一白两骑从校场南端的树丛中飞驰而出,并驾齐驱,扬鞭策马之声,震慑校场中央。
“吁!”呼啸之间,一黑一白两骑已至校场中央,让围在一旁的人不由得全数退开。
两骑在校场之中,绕了一圈又一圈,马上之人似乎没有下马之意,段启扬眉,高深莫测的看着黑马之上的杨天齐,丝毫不掩激赏之色。
最后,杨天齐勒缰下马,单膝跪地,正色道:“草民冒犯了!”
段启飘然下马,虚扶了一下杨天齐,浅笑道:“你何处冒犯朕了?”只见杨天齐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作答,大笑着负手跨步上了校场高台。
每次皇家狩猎为期五天,分两部分狩猎和骑射,骑射为次,前三天所有竞赛者经过三轮淘汰,由所猎得的猎物的多少和珍惜来分胜负,角逐出最后的二十名优胜者,基本上,这二十名优胜者莫不是得到金银珠宝的赏赐,便是加官进爵了。
日落时分,卫兵将所有的猎物依次送到了各家的营场,此刻,围场中的所有人都发出惊呼声,因为卫兵正抬着一只银狼火狐而至,众人都在疑惑是谁猎得了这唯一的银狼火狐,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杨家营场,而猎得这银狐火狐的正是杨家三公子杨天齐。
毫无疑问的,杨家将要再出一名武将了,众人皆是如此作想。果不其然,第二日,杨天齐再次猎得八只狡兔、三头麋鹿、两匹雪狼,位列第一,当场被封为御前四等侍卫,堪比当年萧稹之资。
寒风戚戚,霜冷欲冰,冬夜的随山,原本是冷冽难耐,此刻却是处在一片火热之中。
皇家围场中杯酒正盛,相聚甚欢,正中的一处篝火,劈劈啪啪的响个不停,源源不断的放出热量,将围场中把酒言欢的热烈气氛蒸的越发欢畅。
段启也放下了往日的架子,与群臣一一敬酒,让群臣的都有些受宠若惊,最惹人的瞩目便是这杨家三少与皇上比酒,两人皆以酒坛代杯,连饮三坛,豪气冲天,确实令在场文武大开眼界,殊不知他们冷厉威严的皇上竟也有此潇洒旷达的一面。
“秦相,您看这皇上最近如此青睐杨家,他萧家再加上杨家,到时我等万是无法与之抗衡,只怕于我等不利呀!”吏部尚书靠近秦拓的耳朵轻声耳语。
秦拓儒雅清俊的脸上只有淡淡的浅笑,似乎看不出年纪,唯有那额头的几缕浅纹和鬓角的几抹灰白,在遥遥昭示着主人的年纪,还有那稍显狭长的凤眼,显得与这文雅的气质有些不称。
“秦相?”一旁的另一位大员见秦拓似乎没有反应,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远远的望着围场正中的段启和杨天齐,那温润的灰眸中似有几簇凌厉肃杀的光芒射出,秦拓缓缓开口:“莫急……莫急!我等且看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
礼部尚书似有一丝不解,正欲开口询问,秦拓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道;“这杨世南顶多也就是个武夫,有勇无谋,也就只能败事,却还不自量,不过却有这么个儿子,真是羡煞老夫呀!”
说完又喝了起来,心中冷笑,他萧稹断不会看不出皇上的意图,只是那杨世南就未必了!正思量间,就看到围场入口处一骑快马穿过层层卫兵,如疾风闪过,直奔围场正中而去……
那铁骑上的士兵飞身下马,单膝跪地拜见段启,面有焦急之色,群臣皆凝神屏息,加急铁骑深夜到达,必是朝中有大事发生。
“皇上!”那风尘仆仆的士兵将一封金漆烫边的加羽书信呈于段启。
段启神色严峻的接过书信,眉头紧蹙,似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看完信后,径直将信揉成一团扔进篝火,黑眸染上一层黑霜,将先前的热烈气氛一扫而尽。
“贺奔,起驾回宫!”
那一听就令人瑟瑟发抖的声音犹在耳畔,文武大臣只见段启已然快步走向马厩,左右文武没有一人敢开口询问,想来定是朝中大事,只是这老天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又有一骑加急铁骑飞驰而至,落马于段启跟前。
众人只听见一声怒吼:“还愣着作什么,都给朕备马回宫去!”吓的众人立马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段启眸中暴戾与沉痛如疾风劲雨般扫过跪倒一地的群臣,挥袖转身上马,只留下一句:“子时尚未回宫的都提着你们的人头来见朕!”
是夜,日韶王朝第一次晚朝,雍和殿内灯火一夜未歇。
接连发生的两件大事让朝中瞬间乱成一团,原本匪盗横行的昌州突然沦陷,十万叛军随后以“齐王”之名又公然占领曲宁、暨南二县,其中昌州城中守军及官方府吏十多万人尽数被杀,所有通往外界的通道被切断,扬言要血洗汴西。
就在昌州被占当晚,宫中大火,近百名刺客潜入,因宫中守卫禁军有过半随仰光帝前往随山,宫中防御不足以抵挡如此重大的侵袭,守卫宫女太监死伤无数,二皇子、淑妃、贤妃、还有其余五名昭仪、婕妤被掳至昌州,誓言要以他们血祭奠当年发动“天门之乱”的齐王段允及其宗室部下。
当年那场血染半个皇宫的“天门之乱”再次无可避免的被搬了出来,这本是朝廷的禁忌,朝中仅剩的几个老臣皆知这天门之乱的内幕远非当时所言,但没有人胆敢去探究,天门之乱之后,平熙帝突然抱病不起,奄奄一息,拜时任骠骑大将军的萧稹为丞相,辅政太子,当年知道内幕的臣僚几乎全部被萧太后下懿旨斩杀或流放北疆,从此再无任何消息流入民间。
[朝堂汹涌:第四十一章 恐惧]
漫无边际的黑暗,上窜下颤的颠簸,冰冷刺骨的寒意,犹如身处地狱之渊,幽若恍恍惚惚的觉得似乎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上,还有啼啼塔塔的马声……口干舌燥,全身一动也动不了,好像吃了迷药一样,到底是在哪里?
泛了泛疲惫的眼皮,开始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正坐在床头为如意敷药,如意的股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御医说痊愈后可能无法正常坐卧,走路时时会一跛一跛的……然后就听到外面喊失火了,秀儿跑出去……接着就是几道黑影从天而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之间皇宫中会失火?那些刺客为什么会劫持她……无数疑问夹着恐慌袭击着幽若,只听到心口扑扑直跳,冷的瑟瑟发抖,犹如遥远的洪荒之中,没有方向,没有生的气息,人烟罕至……
“呜呜……呜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厢中似乎隐隐约约有哭泣的声音,好似还有孩童……怎么会这样?幽若挣扎着想要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捆住了,勒得像是割了几刀,嘴里似乎也塞了什么东西。
“谁?是谁在哭……”
幽若竭尽全力想问出口,却气息微弱模模糊糊的自己也听不甚清楚,回应她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还有就是颓然的挣扎之声,算了……都没用,看来也只能等了,还是放弃挣扎吧,幽若把头向后一仰,就死死的躺在了冰凉的铁板上,任由身子随着马车颠来颠去,仿佛风雨交加的孤海上一悠犹如枯叶,风一吹就会顷刻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的,幽若也被悬挂了上去,既然避免不了,幽若也不做挣扎,只是实在不明白,这些人将她们几个女人绑在城墙上就能阻挡军队的进攻么?多么可笑幼稚,那个无情的君王唯一不缺的就是女人呀!
从城墙上望去,一片光亮,犹如白昼,赫然入目的是大大小小的营帐,还有成千上万的火把,看来就要有一场恶战了,又有多少生命就要丧失在战火铁蹄下,究竟有什么仇恨,刺杀不成就要以如此愚昧可耻的方式报复……
……
雨这两天真的疯了,为了写这几章想破了脑袋,想尽量把文章写的紧凑一点,可是还是拖了两章不甚重要的情节,因为段启接下来的行为可能有些……那个……至少对于那些妃子和幽若而言是残忍的,所以雨就想为他做好铺垫,免得到时候大家对他反感!好了,明天开始的两章可能比较血腥!!!
[朝堂汹涌:第四十三章 御驾亲征(一)]
天寒地冻,冷风刺骨,苍茫的天际都罩着一层寒意,似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流动,唯有无边的萧索。
那远处的火把依旧火热,足以照亮半个天际,却连一丝暖意透不近幽若心里,满脑子是那远处营帐中的人,明日的他会怎样对待这群他的妻?现在的他又在作着什么……
营帐中,段启与赫连容正围着舆图在讨论夺城策略,就听到外头有士兵来报。
那卫兵急速进入主帅营,单膝跪地,握拳道:“启禀皇上,探子来报,城门上悬挂起了几个人,好像就是几位被掳的娘娘1”那士兵接到段启猝然凌厉的目光,不由得越说越小声。
“再探!”
段启大手一拂,挥退士兵,右手青筋暴突,死死的抓着桌角硬生生的扣出零星木屑,幽深的黑眸瞬间风驰电掣,闪过无数利光,仿佛要把眼前的舆图尽数烧成灰烬,紧抿的薄唇最后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禁不住起步走出帐外望着那远处的城门……
营帐中的诸将见段启突然出帐,有几个显然不明白情势,一位黑甲副将倚近赫连容孤疑的问:“将军?”
这皇上御驾亲征,军心大振,士兵们勇猛异常,按照这几日收回曲宁和暨南的气势,一定能够一举攻下昌州,皇上为何要唉声叹气?
赫连容望着帐外兀然伫立的身影,也只能暗自祈祷明日之战能够一切顺利,这昌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汴西与各地通商贸易的必经之道,更是汴西城的一个货物集散地,城中有三十多万百姓,也算是很多的了。
据探子来报,季如风的叛军在城中肆意抢掠,无恶不作,城中三十多万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是曲宁和暨南相继被夺回,昌州便成了皇上彻底解决当年的余孽的地方了,他很清楚,这时候皇上是无论如何不会再任由这于社稷江山、天下安泰有威胁的,齐王旧部势必要铲除殆尽。
皇上御驾亲征,举国震惊,这是何等大事,却在一日之内就通过满朝文武之意定了下来,纵使是一国之君,皇上同时也是人夫和人父,妻儿被掳,于情于理,皇上都要御驾亲征,这便是天下表率,万民仰止,全天下的百姓都会看着皇上如何权衡这家与国,公与私,稍有差池,必遭天下诟病,千秋万代,永不磨灭,只怕这皇上再勤政爱民,恩泽天下,这历史都会为皇上记上一笔了,季如风这招真是狠呀!
……
幽若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身后城中传来欣喜若狂的阵阵叫声:“皇上来救我们了!皇上来就我们了!”那叫声仿佛是久旱遇甘霖般的激动,声声不息。
接着就听到擂鼓通天,一鼓,二鼓,三鼓,源源不断,通过大地沉沉传来,击碎晨晓的森冷寒意,划破依旧晦暗的长空,也震撼了她凌乱的心,幽若掀眸,只见远处似有黄沙阵阵袭来,融合在拂晓时刻不甚清晰的晨光中,犹如一条黄色蛟龙,叱咤风云,锐不可当。
“皇上……皇上……”
“妈的!狗贼竟然在这个时候攻城了!”
那断断续续的低泣似有万般激动,又是一声粗犷的咒骂从幽若耳畔拂过,只见那城楼之上已然是气氛冷厉,一排排弓弩手依次排开,警觉的俯在城垛之上,一副备战之姿,十来名铠甲佩刀将士齐眺远方,神色暴怒冷酷,不时脱口痛骂。
只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一面黑色天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每近一步,就将城楼震慑的瑟瑟发抖,仿佛就要把这天地一齐吞进那一片黑海之中,终于看到了那迎风猎猎飞扬的旌旗,排风击云,夺人心魄,那银钩铁画的“段”字,似有万丈光芒,照彻万里长空。
“报,北门、南门皆有敌军进攻!”一名士兵从城楼地下奔上来。
季如风唇畔掀起一道冷残的浅笑,越来越深,竟至疯狂大笑,嗜血的眸底似有万箭飞出,狰狞如魔。
“出城迎敌,按计划行事!”季如风一声令下,左右扈下四人下了城楼,弓弩手已然严阵以待,滚滚杀气如热火涌动。
再次抬眸,那千军万马已在眼前,似一道铜墙铁壁围在城外,那盘踞在黑甲战马之上的傲岸身形,犹如战神般屹立不倒,一下子攫住了幽若的目光,他真的来了……
低沉的启门声响起,四骑铁骑疾驰而出,身后甲兵齐声而出,似有视死如归之气。
“杀!”
一声怒吼平地而起,眨眼之间已是刀戟相接,血光冲天,染红灰沉天际,满目猩红,流箭如疾风骤雨般从城楼飞射而出,勾起道道血光,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俨然已是人间地狱。
战场一步步靠近城楼,那黑甲胜雪的身影也越发清晰,挥刀斩杀的瞬间,风氅腾飞,溅起万道血光,滚滚头颅坠于马下,无声的攫住了幽若的呼吸。
正当大军架起云梯欲要攻城之际,声声哀求哭诉应是挡住了那千军万马。
“皇上……皇上……”那些泪如雨下的绝色女子,哭嚎着请求她们的夫君来相救。
“哈哈……段启,看清楚了!”那地狱之魔的狂嗜笑声镇住了城下士兵,季如风一挥手。
“皇上……救命……”顷刻之间,那身影已直坠而下,哀嚎犹然在耳。
段启瞥了一眼那坠墙而下的身影,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真是可笑的季如风,区区几个女人怎能阻挡他的进攻,抬眸之间,却是那数日以来时时浮于脑际的身影,依旧如往日般沉静,宛如看不见眼前这修罗战场,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不哭不闹。
艰辛铸造的心防在这一刹那似乎出现了裂缝,仅仅想象那身影如果坠下城墙就似要攫住他心跳……
“皇上?”
赫连容看着段启双眸直直的望着城墙上,一动不动,似在作什么艰难的抉择,心中疑惑,这皇上难道真要为了几个妃子放弃攻城?
决绝的收回视线,压住心中喷涌的冲动,他的心早该冷了,终是从唇间挤出一个沉重的字:“攻!”,那停滞的千军万马再次行进。
“留下那最受宠的两个,其他的都给我扔下去!”
那夺命的声音未消,几声哭求之后又有几道身影坠下城去,幽若倒吸一口冷气,她们终究是挡不住那大军,意料之中,却不免心中悲戚,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曾经与他如胶似漆的女子香消玉殒,却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他身上浴血的战甲,却似有一股热潮涌动,直涌上眼眶,痴痴的望着那无情君王在千军万马中熠熠生辉……
低沉的启门声再响起,却有阵阵哭嚎哀求,猝然回眸,城下竟是近百名粗布麻衣,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白发苍苍、襁褓婴孩,如牛羊般被驱赶着围在围墙一周,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大军的进攻。
“卑鄙!”一声怒吼透过苍茫震慑整个战场,那浴血的战士个个愤恨的望向墙头,手中兵刃犹然停在空中,似要痛饮敌血。
幽若和淑妃被士兵扛下了城楼,却依稀听得那疯狂的魔声……
“哈哈……段启!要夺回昌州就踏着你这些臣民的尸体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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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亲亲都想看偶虐小段,呵呵……马上虐,狠狠虐他!!就接下来一两章,大家多多收藏,多多留言,多多投票哦,雨发现收藏好少哦!
[朝堂汹涌:第四十四章 御驾亲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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