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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

作品:只婚不爱|作者:hanjihu123|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1 01:28:05|下载:只婚不爱TXT下载
  他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震惊、恼怒的回过头来,撞上那一张笑的不亦乐乎的笑脸。

  “安子茗,你皮痒啊!”她是很久没被打屁股了不成?

  “梁木头昨天晚上你喝酒了,所以呢不敢回房。”她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拆穿他。

  “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他有点意外。

  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唇角挂着的笑容依然很璀璨,避过问题,没有回答,“我还以为,我家老公滴酒不沾的呢!”语气里,根本就听不出情绪。

  他胸口一窒,有点狼狈,“昨天那些人太难搞定了……所以我才……只喝了一杯而已!”

  “我理解,不用解释。”紧低着头,她的笑容依然好甜。

  平时难搞定的“人”他就一贯不“睬”,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失去原则了?

  “只是,你有酒精过敏,不能喝太多酒。”认识他的人,几乎都知道,她也亲眼见识过一次。结婚那日,她家的亲戚不肯放过他,在那样的大日子里,他也爽快的能喝就喝。

  结果,洞房花烛夜,她拿着药膏,帮他涂抹,并细心的帮他起了红斑点,发痒难耐的后背挠痒痒,挠了一晚。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只喝一杯,还不足以引起酒精过敏,但是他不和她争辩,因为他知道,世界上真心关心他的女人,除了生他下来、爱唠叨的母亲,就是爱他如斯的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他将话题兜了回来。

  他有预感,他被监视了……

  “我……猜的!”她依然笑咪咪,撒谎不打草稿。

  其实,昨天晚上,她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而他很晚还没有回家,她首都不安,于是,她故意打电话跟他的助理一路扯淡,才知道他在陪公安局的人。

  “梁木头,我还猜到,你昨天晚上喝的是花酒哦!”她皮笑肉不笑。

  “是有三陪女郎,但是陪的不是我!”他不否认,白了她一眼。

  连这也知道?果然,他是被监视了!……

  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点也没有生气,宠她纵容她,已经是他的习惯。

  他敢?!如果他也有人“陪”,他还有命留到早上?!

  已经暖车完毕,他将手伸到后座,拿过一个保温袋,掏出里面的鲜奶和面包,将鲜奶的吸管插入,将面包的纸袋去掉,然后递给她。

  早上有人又赖床了,摇都摇不起来。

  她刚想把嘴巴凑到鲜奶的吸管上,头顶已经被大掌拍了一下,“空腹不许喝牛奶!先咬几口面包!”面包被递到了她的唇边,强迫她先吞下。

  这样很不舒服耶!

  她挣扎了一下,却还是乖乖咬了几口面包,塞得满嘴,再抗议,“梁木头,你是不是把我当女儿在养?”

  他连眉毛也没有意外的挑动一下,“我没这么变态,喜欢搞乱伦。”他将牛奶递给她,让她顺口气。

  是把她当女儿在养吗?他不肯定……只知道,如果她替他剩下一个女儿的话,他肯定也会这样宠着。

  因为,女儿和她,都是他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亲人。

  “安排”好了她的早餐,他将汽车档位推到d档,沉稳的转动方向盘,缓缓的驰出地上车库。

  “嘀嗒、嘀嗒”安静的汽车空间里,又传来跨别已久,好熟悉、可疑的声音。

  他定睛一看,果然,前面又放了一个崭新的摇头娃娃。

  这次的这个娃娃,梳着两条小辫子,穿着好可爱的日本和服,脸上长满了可爱的雀斑,笑容可掬的甜脸随着车身的行走,小脑袋好可爱的左右摇晃着。

  “漂亮吧?”她好得意的炫耀。

  “马马虎虎、”他恩哼一声,漂亮到不漂亮,只是笑脸像极了一个人。

  “‘我’在哪里?”她买东西,他还不了如指掌,“她”都有了,当然不会缺了“他”。

  “‘你’当然摆在我的车上。”他理所当然的说。

  一人车上一个,这样才是一对。

  还好意思提自己的车!他都想问问,她的“小虫”,发霉了没?!

  算了,省得惹她不开心。

  他苦笑着摇头,“提醒我7月7日之前,把这对娃娃扔了!”

  “为什么?!”她抗议的大叫。

  这个坏蛋,老是定期整理她的“宝贝”。

  “没脑子的,一点也不爱国!”他腾出一只手,宠溺的重重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中国娃娃不会买啊,老是喜欢买些日本小公仔。

  抵制日货,她懂不懂?

  她懂他的意思了。

  她检讨。

  重重的,她沮丧的垂下脑袋。

  终于打击到她了!他撇过脸,专心开车,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昨天除了买了对公仔娃娃,还买了什么?”

  “你没注意到我今天穿新衣服啦!”她哇哇大叫,张牙舞爪。

  简直无视她,简直打击人!

  “没注意。”他丝毫不给面子。

  在她身上能见证,女人的衣橱里永远缺件衣服,她乱七八糟的新衣服那么多,他怎么知道哪件是哪件?!

  “那好看不?”她忐忑不安的问。

  他别过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慎重的下定语,”老了很多。”很漂亮,终于有26岁的样子了。

  老了很多?

  她冷抽一大口气。

  “梁木头,你完蛋了!”她扑了过来,狠狠地捶他。

  “我又没说错话!”他一边大笑,一边闪躲。

  “还没错?!你在打击一个即将‘年迈’的老女人的信心!”她跺脚,气死了!

  女人一旦过了25岁,真的很怕被人说“老”这个字眼,虽然她才25岁多三个月而已!

  “暴力老女人,不许家暴,不许再打我这年迈老男人了!什么都当老男人错了,毫不?我在开车!”嘴巴这样抱怨求饶,他却快被她笑趴了。

  和她在一起,快乐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情。

  拥着这等快乐的他,又怎么舍得对幸福松手?

  对哦!他在开车!会有危险的。

  她急忙收回拳头。

  “梁木头,以后不许你嘴巴这么‘坏’了!”不能动手动脚,她只好恶狠狠的警告。

  “收到,收到!”被她逗乐的他,依然在爽朗大笑。

  “恩,知道就好。”她转过脸,不去理他。

  在她转过脸的一刹那,他居然觉得她孩子气的脸上,挂着一抹惶恐。

  应该,只是他的错觉吧?!

  “今天怎么化妆了?”他终于注意到了,今天的她,有点不同。

  原来她看起来有点“端庄”的样子了,并不是全然新衣服的作用,而是她花了很淡很淡的妆容,让她的气质,看起来没有那么孩子气了。

  很漂亮、很漂亮,漂亮到他只想把她藏在家里!

  浓密、长卷的睫毛,凝垂了下来几秒。

  “别吵!我还想继续睡觉啦!”她闭上眼睛,决定装死。

  “好好,我不吵你!”在路边停了一下车,他从后座拿来毛毯,细心的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继续转动方向盘,放慢速度,向目的地开去。

  她闭着眼睛,假装熟睡。

  安子茗,你在不安什么?

  这个问题,昨晚她问了自己一夜。

  突然,昨天晚上从餐厅出来,一股心慌一直占据着她的心房。

  好怕、好怕,幸福就这样从指尖流逝。

  躺在被窝里,夜难成寐,凌晨两点,终于等到了大门清脆的开锁声。

  只是,脚步声,在房门口停顿了一下,几分钟后,转向了另一道门。

  结婚三年,一个屋檐下,第一次,他和她分床睡。

  她能不害怕吗?

  凌晨四点,她跑到隔壁房间,蹲在他的床前,看着他沉睡的睡颜,一直发呆。

  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人,让他不愿回房?

  他是她的丈夫,只要他心里还有她,出现多少个何狐狸,她也对抗到底!

  只是觉得这一次为什么这么不安?人生没劲透了……

  真的睡觉了?

  他的车,停在她以往下车的巷子,她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他眸底呃温柔更浓结着。

  重新上档,他直接开往公司。

  是她自己睡得跟小猪仔一样,他可不是故意将他们的“关系”曝光的!

  他没发觉,自己的唇角扬的很高很高,心情愉快到,差点想吹口哨。

  答应姜瑜心离婚案,第二天的清晨,他的心情因为生命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小女人,一点也没有受影响。

  卷三 broken love

  第一章

  女人,有些秘密,我们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也不能说!

  “梁梓析,我想通了,我会告诉你,我所有知道的一切,晚上你来我这一趟。”

  姜瑜心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他瞪着话筒,几乎不敢相信。

  她居然问都不问他是否有空。

  作为委托人,办公室才是他们洽谈的场所啊!

  姜瑜心为什么老喜欢搞特殊化?他不喜欢这样,真的很不喜欢!

  他拿起电话,想拒绝她,但是——

  姜瑜心的性格,她会在办公室里把那些难堪说出来吗?显然,不会。

  她需要一个熟悉的环境,需要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环境。

  捏着电话的手掌,慢慢的松了下来。

  就算是一个旧同学,他也不该这么公事公办。

  他这么安慰自己,更不得不承认,姜瑜心是特殊的,特殊到他可以硬着头皮妥协。

  原本下班时候不办公,这一向是他的原则。

  挂下电话,他沉思了一下,拨通内线:

  “您好,这里是法扬律师事务所……”电话那头,好有生命活力的愉快声音,是他的小妻子。

  “我。”听到她的声音,他紧蹙、打结的眉头,渐渐松开,笑容情不自禁的爬上唇角。

  “啊?有事?”听到丈夫声音的安子茗,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应该没有同事关注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回答。

  那日早上,他和她一起到公司时,引起了一股小小的轰动。

  她当时只能狼狈、尴尬的无从解释,泱泱的想着,该公开吗?

  没想到,同事们已经自动理解成,只是一场偶遇,搭了一趟顺风车而已。

  安子茗在梁梓析在同事们眼里,根本是以一种不可能存在着。

  “安拉!我们不会误会你想第三者插足人家梁律师的家庭的啦!放心!放心!”居然还有同事们好心的安慰她。

  别人再怎么多心,也无法把他们联系起来“怀疑”一下。

  她真的差劲成这样?

  她刚想披露真相,尴尴尬尬的“咽”下。

  再一次,认清楚了,她和他云泥之间的差距。

  而且,果然,人不能说谎……

  谎言,只能让我们越来越尴尬。

  只是,梁梓析好像故意杠上了一样:

  “茗茗,晚上等我下班,一起回家!”这几日,他老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看似不经意的交代。

  然后满意的看着大家一副被雷劈到一样的表情后,梁律师才满意的回办公室。

  只是梁律师肯定没料到:

  “哇,安子茗,原来你和梁律师住一个小区啊!”

  “哇,安子茗,不得了哦,梁律师不太和女同事交往涉密的,居然愿意载你!”

  “谁让我们家茗茗长得可爱嘛,就像小妹妹一样!”

  多么羡慕又酸溜溜的声音。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沸腾。

  只是,还是没有任何人猜得到“回家”,他们回的是同一个家。

  然后,梁律师只好再接再厉,兼故意对着干,坚持人前人后他们都同进出。

  安子茗苦着一张苦瓜脸,因为日日被好事、又自以为是的同学们包围!

  “梁律师对着你好像很喜欢笑耶,安子茗你搭梁律师的顺风车,你们在车上讲话吗?”

  “你会不会觉得他很严肃啊?”

  “茗茗,你和梁律师住同一个小区,有见过他的妻子吗?”

  一个有一个问题,如大山一样沉重。

  事端的制造者,却每天心情愉快的看着她发窘。

  因为,他说过,安子茗你活该!

  “晚上,我有点事,不回家吃饭了。”他交代。

  她迟疑了好一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问,“有什么事,得必须晚上出门?”

  他愣了一下,结婚三年,这还是第一次,她过问他的行踪。

  “去客户家里,对方有些案件的细节要告诉我。”

  “哦。”一股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

  是什么客户,需要他这个大律师,这么“纡尊降贵”。

  但是,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男人肯定会讨厌女人没完没了的“疑心病”,她只能随口叮嘱,“那,早点回家。”

  她正想挂下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他的小妻子在不安,而且,很不安。

  “茗茗,要一起去吗?”邀请,冲口而出。

  她怔了一下,很意外。

  她犹豫的问,“会不会……不好?”这些案件隐私性很重,客户肯定不喜欢一个“拖油瓶”。

  邀约的话,一出,他觉得心情已经无比轻松,“你坐车里等我,带本杂志过去,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建议好极了。

  “去完客户家,我们去看场电影。”

  对,梁梓析,姜瑜心只是一个客户而已!!!

  会等他的女人,永远不是姜瑜心。

  他都安排好了,她有什么好拒绝的?

  好久没看电影了

  她唇角的梨涡泛着甜蜜的漩涡,“好……”

  只是,谁也没料到。

  “茗茗,你能来一下吗?我,我,完蛋了……”电话里,可可好惊慌,压抑的哭泣声。

  杂志准备好了,他电影票也准备好了,只是,谁也没料到,她还是松开了他的手,走错了第一步,没能陪他……

  她们约在外面,她赶到的时候,可可一直在哭。

  “发生什么事了?”她急忙,本能的追问,“贺正彻又整出什么事来?”

  天杀的!早知道她那天揍得狠一点。

  “不是他,是我!是我自己该死!……”可可见到她,马上搂着她,一直在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幸好,她们定的是ktv的包房,四周可笑的“号声”一片,即使可可哭得在大声,也没有人注意。

  “你冷静下来,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她急了,她从来没见过可可这样惊慌到好像已经没有了分寸。

  “我该怎么办?他真的找上门怎么办?”

  “他是谁?为什么你这么害怕?”她掐中了问题的关键来问。

  到底什么事?

  可可为什么这么害怕?

  她口里的“他”又是谁?

  “他,他是拉丁、拉丁舞教练……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是教练……”

  就是可可说的那个很帅很帅的教练。

  “一个教练,你怕什么?”又不是和人家相亲。

  “可是,可是我们上过床啊!”可可冲动下,一声冲口而出的大喊,震鄂住她和自己两个人。

  “上……床……”茗茗紧紧抓住可可的手,怔怔重复。

  她真的很怀疑,是不是ktv里太吵,她的耳朵出问题了。

  可可难堪的低下了头,眼泪还凝结在泪框里。

  “我不是故意……我那天真的很难过,好像天塌了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走到酒吧里去了,有人、有人和我搭讪,我、我就、我就糊里糊涂跟他去了旅馆……”

  茗茗松开了可可的手,觉得冰冷一片。

  这个世界,原本诱惑就太大,而女人,太傻太天真。

  “可可,你糊涂啊!你不是在报复他,你是在作践自己!”她心痛的说。

  现在,该怎么办?

  “我后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可掩面,泞泣,“我妈那天后来半夜来了电话,让我常回家走走,无论如何,那里都是我永远的家!我后悔了,茗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没有家?只想报复这个世界?”

  父母,其实和子女都是心连心的,那天茗茗找上可可的家,做母亲的,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有家人的地方,是心里受伤后,唯一的港湾。

  “然后……那个男人还在睡觉……我酒醒了,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就、偷偷溜走了……”可可语无伦次。

  行了!整个故事,安子茗,已经能从头窜到尾了。

  男女一夜春风以后,女主悄悄溜走,却在多日后与男主事后无意重逢。

  真是言情小说里能累死人的呃狗血情节!

  但是,现实生活中,真的令人欲哭无泪!

  “对方想怎么样?”好不容易,安子茗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强装镇定的问。

  对方为什么不能有风度点,干脆“失忆”?

  “他、他说我、说我变的、比那次漂亮很多……说、说、忘不了我……要我、要我、再和他上、上床……我不肯,刚才、刚才他就、他就……差点在舞蹈室……”可可一边流眼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

  明显,可可刚才差点被人……惊慌的跑了出来。

  “让他去死!”安子茗出奇愤怒,“他再敢动你,我们可以告他强奸!”

  可可遇见的男人怎么都这么贱?

  可是,告人家强奸,可能吗?男人就是吃准了女人在这种事面前,绝对不敢声张,才这么嚣张。

  “茗茗,我怎么办?他说我如果不和他那个,他就告诉我老公去!健身会所那有我的家庭住址啊!”可可真的没有一点主意了。

  但是,安子茗却怔住了,因为 ,她听出了一点话头:

  “可可,你是不是又不想离婚了?想和贺正彻和好?”

  “我……”可可尴尬,咬着牙出,羞愧难当,又难以成言,“茗茗……”

  “你说,我心脏很强,什么都能接受。”她的心脏是很强,但是为什么好像突然冰冷,麻木一片,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原谅男人?

  “那天,我和他提离婚,他慌了……跪着和我保证、发毒誓,今后他一定收心,全心全意,不会再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下跪?发毒誓?

  面对善良的可可,她只能茫然的问出自己的心理话,“可可,你信吗?”

  信男人不会再犯?信男人,真的从此以后,眼里、心理只有她?

  “茗茗,你不是我……”可可含着泪,尴尬的别过眼,“你不会明白,我有多爱他……我爱了他十年啊!”

  因为爱,所以出轨会被原谅,因为爱,所以没有自己的尊严?

  安子茗,确实是不明白。

  但是,她懂,懂那种挣扎,懂那种痛苦。

  因为,她同样无法想象,如果她是可可,梁木头是贺正彻,她会不会同样崩溃。

  “你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再试一次?”她苦笑着问。

  可可低着头,流泪,惭愧的点头。

  她灿灿的问,“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我、我……我真的很怕那个人……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将心比心,她能原谅贺正彻,相信贺正彻也会给她一次机会。

  “不要!”安子茗差点惊叫,焦急,“你听我说,可可,把这件事烂在肚里,带到棺材里也不能说!”

  千万、千万,不能那么傻!

  “可是、可是,不说我怎么办?如果那个人说……”不是更完了?!

  安子茗冷静下来,“王春道道上有人认识,我想现在就去找他,想想办法!”

  这种事,光明正大解决不了,只有拳头才能解决问题。

  “真的、不会出事?”可可好惊慌,“我还是觉得和贺正彻说清楚比较好!不想被人威胁……”

  “千万、千万,不要!”

  安子茗慎重的交代。

  第二章

  爱情原本就是荷尔蒙分泌异常的一种疾病。

  姜瑜心住的是别墅区,黄金地段,就算一栋并不是很大的独立别墅,就起码售价三千万以上,很典型的富人区。

  而且,很搞笑的是,她家并不是象其他家庭,请的是“保姆”,而是象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司机、佣人、都有统一的着装。

  而且,连佣人的工作服都笔直熨烫,恭恭敬敬,教养得体的样子,明显受过高等教育。

  从这点可以看出,女主人有多龟毛。

  他觉得有点好笑。

  好像穿闯入了一个与他的生活,完全不同的时空一样。

  这个时空的女主角,挺直着背脊,下巴倨傲的扬的很高,一副凌然不可欺的模样,静坐在客厅里等待着他。

  奇迹般的,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紧张。

  骄傲,永远是她掩饰内心脆弱的无敌盔甲。

  这张骄傲的脸,与14岁那张青春、倔强的小脸,居然一点一点混合着记忆,完美的印和。

  正是这样的记忆,就像尖锐的铁锤,不设防的猛然击中他的心房。

  有点疼,有点疼。

  为了,记忆,而疼痛。

  因为记忆,他希望记忆里的女孩,能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他沉稳的喝了一口,坐入单人沙发。

  刚好是她的对面。

  训练有素的佣人,早已经识相的退下,将一个独立的空间,留个他和她。

  他手里的茶,条索纤细,清香文雅,浓郁甘醇,一喝,就知道是上等的好茶。

  除了茶,还有那泡茶的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曾经冰箱里藏得满满,常常喝的是同一个品牌的矿泉水。

  可惜,婚后,他这一点点爱好,也被硬生生扭转。

  喝农夫水,有点甜。

  他的小妻子不追求生活品质,更喜欢在他面前搞怪的演起“农夫水”的代言人。

  常说,农夫水,才是真正的又香又甜,其实说穿了,安子茗那家伙只懂什么叫划算,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生活品质。

  婚后,他有很多改变,一向不能容忍床榻乱七八糟的他,现在很能适应小妻子在床上一边抱着薯片一边啃着小说。

  以前习惯了独眠的他,现在很能适应晚上睡到一半被冻醒,发现被子被人抢到连个被角也不剩给他。

  从最细微的矿泉水开始,到他的全盘生活,他的生活质量一直在下降,但是不可否认,无意的一场婚姻,却带来意外的效果让他很舒服,很舒服。

  他看了一下手表。

  今晚就算茗茗不在,他给姜瑜心的时间,还是一个小时。

  对于初恋,他不想,也不适合与她在一个私人的空间待太久,他不能让自己的心,再背离那个暖呼呼的家。

  “我和你提过的那笔十几亿资金名义上的债权人唐恩先生,其实,是我丈夫的情人,”她说的很平静,很平静,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麻木,只是,她的手指因为紧抓着茶杯,有点泛白。

  因为,难堪。

  “继续说下去。”梁梓析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他处理过太多的官司,也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所以,她真的觉得一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但是,她无法接受他这样的平静,一个在她眼里,那么难看的事实,居然能被别人轻易接受。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意外?!”她傲视着他,质问他。

  “起码有1500多种动物身上都会出现同性结合的现象,人类与动物一样,迷恋着于自己有相同生理构造的同性,没有什么好奇怪。”他沉稳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觉得不奇怪?你觉得没有理由去鄙视这种变态、肮脏的行为?!”姜瑜心的语调依然很冷很冷,冷到能冻结人的心房,但是,矛盾的,用的字眼,很激进。

  在她眼里,这是不可思议与肮脏到不行的行为。

  “爱情原本就是荷尔蒙分泌异常的一种疾病,这种分泌异常,并不一定要表现在男女身上。”他沉声,反驳,“这和左撇子一样,没有什么好歧视。”

  16岁那年,他的爱情荷尔蒙分泌也曾经失常。

  只是,天知道,现在32岁的他,为什么浪费时间与她在这么无聊的问题上的争辩?

  他其实,不喜欢提到‘爱情荷尔蒙’,这五个字眼。

  因为,他确定,他的爱情荷尔蒙早就与他绝交。

  “明明很肮脏的同性恋,却硬要留一个能掩饰自己性取向的妻子,班长,这在你眼里,也是一种正常?”姜瑜心冷冷的笑。

  一声‘班长’,就像一挞长鞭。

  “姜瑜心,这真的很正常……”同性恋,在传统的中国还无法被社会容忍,走一条正常的人生,娶一个妻子原本就是很正常。

  很多同性恋患者甚至能与妻子圆房生子,走完一条传统之路,只是中间必须对婚姻忍受的煎熬,又何其不痛苦?

  这些道理,他想,姜瑜心不会理解。

  因为很显然,姜瑜心不是安子茗,他的小妻子总是会好同情的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即使是性取向不同。

  安子茗,从来不会歧视别人。

  “就算伤害别人,也很正常?为了表面堂而皇之的名誉,即使永远打入冷宫也绝不离婚,也很正常?明明自己根本不能接受女人,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硬强逼根本毫无感情的妻子替他生下一个继承人,也很正常?”她一字一句的问着,“梁梓析,这在你眼里都很正常?!”

  “是的,都很正常。”他沉稳的点头,平静的看着那张完美、精致的脸,气结道出现了裂痕。

  他不是会毫无原则附和委托人的律师,他有他的个性。

  即使,眼前是曾令他灵魂都颤抖过的女人……

  “那如果,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他抬头,显然接下的“还有……”是一个关键,骄傲的姜瑜心说不出口的关键。

  “这些都是你的选择,不是吗?”他淡淡的问,只是阐述事实,并不带有任何责备或者过往的怨恨。

  他只是,不希望这个骄傲的女人,继续那么偏激下去。

  人一旦钻进了怨恨的角尖,心里也会变的扭曲。

  他认识的姜瑜心,虽然外表刻薄,但是是一个内心善良的女孩。

  他永远都记得,她喂养“小狼”的样子。

  姜瑜心一震,“这些,都是我的选择……”精致的妆容下,裂痕在迅速出现。

  他转开不必要的话题,故意忽略她的震惊,“姜瑜心,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丈夫是同性恋者吗?”

  她骄傲的眼神茫然了一下,反问,“如果有,我还需要一再的找律师?”

  “他和唐恩的交往很隐蔽,我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就算有蛛丝马迹,也早被消灭光了,他是名人,又来自严谨的家庭,他的家族和他,都丢不起这个脸。”

  丝毫没有证据……这样,举证会很艰辛……

  他很轻易就能听出,她的丈夫是个很重视名誉的人,也是个不容易落下把柄的狡猾男人。

  再问,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眼前唯一能做的,他必须收集证据。

  “我明白了,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起身告辞。

  现在的他,只想快点离开。

  全程的谈话,只用了十几分钟,如果他的小妻子能来,他们还能去吃一顿悠闲的晚餐。

  但是,他还没走几步。

  “梁梓析……”

  他僵了一下,收住脚步,没有回头。

  “你能喝出那种水吗?”

  他浅笑,“是碧螺春。”

  “不是茶,是水!”

  他僵着回答,“法国的依云。”

  读书的时候,很土,甚至连这个牌子也是认识她以后,才学着认识。

  曾经,他很想了解她,就算连她喝什么品牌的矿泉水,也希望巨细靡遗的知道。

  那是一个少年的单纯。

  只是那个少年,始终没有看清楚,当时的他们,相隔的,并不是一个天空的距离而已。

  “是依云,但是不是市场上贩卖的那种矿泉水。”她摇头,淡淡的说,“我喝的水,全部是从法国阿尔卑斯山直接空运过来,甚至这些水,我会用作spa。”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对她有钱人的奢华生活表示任何不屑,他只是静静听着。

  呵呵,果然还是不同。

  现在的他,已经不喝依云,更不要提浪费那么多金钱,空运一趟,只为了做一个spa。

  只是,他意外的,听到了接下的话,“所以,当年,我怎么敢去赴那个约会?”

  一个约会,就代表接下的一切可能。

  他和她生活的质量相差太大,一个14岁出身娇贵的女孩,怎么可能不怕?

  不是因为,不喜欢……

  只是因为,害怕……

  他没想到,她会对他解释。良久、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算了,那些都过去了。”

  过去的,早已经不重要。

  迈着依然沉稳,看似一点也不受影响的步伐,他走出了姜瑜心的视线。

  只是,突然,他体会到了那个14岁女孩的心情。

  真的,真的,很怕。

  第三章

  小狼死了,就如同他,伤痕刻划的再深,初恋还是已经埋在时光里腐朽。

  他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终于确定理智已经回笼,沉稳的回到家。

  只是果然,他贪玩的小妻子还没有回来。

  一打开门,迎接的是满室的黑暗,和小笨“嗷嗷”委屈的如同哽咽般的低唤声。

  他蹙了一下眉头,有点不悦,她出外上班之前答应过,会兼顾好小笨,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做到。

  他将灯点亮,小笨就马上奔入了他的怀里,尽情的撒娇。

  “怎么了,妈妈还没回家?肚子很饿?”他疼爱的拍着小笨毛茸茸黄色的小头颅,再次得到了委屈的“嗷嗷”声。

  今天,小笨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好像有点不舒服。

  是饿坏了?

  他急忙放下小狗,细心的用量杯量好狗粮的分量,以咖啡杯大小分量的狗粮,放到小笨面前。

  他扫了一眼墙角,早上她居然用了一个大碗,胡乱的装着狗粮,根本没有好好分配一下,就这样搁在墙角。

  她这样,会把小狗一下子撑着,有一下子饿着,对小笨的肠胃很伤!

  象这会儿,小笨明明看起来很饿,但是好像对食物都一副无法下咽的模样。

  他摸了一下小笨的肚子,摸到那些咯手的骨头,眉头蹙的好像打了结一样。

  以前硬要让小笨归她管理的人是谁?现在把小笨养的瘦了多少斤的人,又是谁?!

  他不得不承认,家务活上,他的小妻子粗心的并不是一条神经而已。

  抱着小笨,他窝入沙发。

  客厅的镜子,映照着一人一狗,如此寂寞。

  他举高小笨,好仔细,好仔细的端详着小笨可爱的眉目。

  好像、好像。

  但是。

  不是它,不是它。

  小笨和小狼长的再像也不是它。

  小狼死了,就如同他,伤痕刻划的再深,初恋还是已经埋在时光里腐朽。

  1993年。

  “姜瑜心,你在看什么?”眼前的女孩,急忙将手里的食品藏在身后,倨傲着下巴,一开口,嘴巴就很毒辣,“我在看这条丑狗死了没有!”

  顺着她的目光,他望了过去,只是一只刚刚出生,却被人义气在校园门口的小黄土狗。

  “它应该喝牛奶,而不是吃面包。”他没发现自己的目光放的好柔好柔。

  听到他的话,她懊恼的神情,尽然在骄傲的脸上一闪而过。

  “班长,你是不是很会养狗?”

  她的眼神很奇怪。

  不是很会,但也养过。他笑了一下,回答:“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养过几只。”

  他才一答完,姜瑜心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突然,她蹲下,将地上的纸箱抱起,他还来不及反应就猛然塞到他怀里,“养活它!”语气,就像命令。

  说完,她转身就跑。

  他被吓得,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

  “喂,姜瑜心,你回来!”他急了,他只是一个父母不在身边的学生,而且他的家庭坏境并不好。

  终于,抱着小狗,他狼狈的追上了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抱回家养?”她适合养活小狗的“先天条件”比他好太多。

  “我问过妈妈了,她不许!”她的头,低了下来,望着远方的漂亮双眸,平静一片,“她说要养,也不是养这种下等的狗。”

  他哽住。

  “冬天要来了,不带它回家的话,它会冻死的。”

  见他还在犹豫,突然,“班长,算我求你,好不好?‘

  他想不到,象姜瑜心这样的女孩,会为了一只小黄狗,而哀求他……

  ……

  ”小狼死了。“他怔怔的重复。

  十几年了,他亲眼目睹小狼由幼年走向壮年,再走向衰竭。

  小笨是小狼所有生育下的孩子中,最像它的一只,所以,鬼使神差下,他留下了它。

  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将小笨放在沙发上,准备重新穿好外套。

  重新抱起小笨时,客厅的电话,刚好响起。

  “你好。”他沉声接起电话。

  “你好,这里是xx公安局,请问,安子茗小姐是你的家人吗?”电话那头,传来严肃万分的声音。

  茗茗?怎么会是公安局来电话?

  一向处事不惊的他,心脏紧张的收缩成了一团。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他连忙追问,“警官,她出什么事了?”

  千万、千万,不能有事情!

  “群殴,涉嫌故意伤害罪。”两个罪名,从警察口里冰冷的吐了出来。

  他一惊。

  直觉的觉得不可能。

  匆匆赶到公安局时,一路上,他焦急的连冷汗也出来了。

  一路上,他都在拼命的安慰自己,肯定是误会!

  是不是她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歹徒,对方想对她不轨,所以出于自卫,她才?……

  “茗茗,出了什么事?”

  一赶到,他就看见自己的小妻子抱着膝盖,害怕的缩在公安局的冰冷长椅上。

  她抬眸,看了看他,眼眶红了一下,却默默的垂下了眼睑。

  因为这样他没见过的安安静静又委屈的神情,让他的心脏完全扭成一团。

  “你别急,你告诉我,别人是怎么欺负你的?”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他有股想杀了试图欺负她的‘恶人’的冲动。

  她张口、闭口,完全发不出声音。

  倒是旁边的警官冷声,嗤笑了出来,“先生,你是不是应该首先关心一下,被你老婆‘欺负’,用啤酒打破头的被害人,有没有脑震荡的危险?!”

  他怔了一下。

  被你老婆‘欺负’?

  他呆呆的转头,望向用厚厚的纱布缠绕着整个后脑袋,包扎、受伤程度之夸张,露出两只喷火一样的双目,可笑到就像科学怪人一样的“被害人”。

  此时,被害人见来了家属,心情激动,咬牙切齿,一脸狰狞的指着缩着肩膀,明显被吓傻了的她,在空中作势拳打脚踢般的嘶吼,“你个疯婆娘,我一定告到你吃牢饭为止!”

  她被吓到,又缩了一下肩膀。

  “先生,在事情未明朗前,凭你的态度,我也可以告你恐吓!”他挡在小妻子面前,锐利的目光扫向对方,强悍护卫的姿态令手指依然维持着‘横’这个动作的“被害人”僵住了。

  他坐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里,将被吓得发抖的她,小小身体搂入怀里,淡淡的对警察说,“你们可以问话了。”

  警察被搞得很尴尬,咳了一下喉咙,装作威严的开始凶恶的拍桌子,“安子茗小姐,你现在开始老实交代,你有多少同伙?请你老实的给我将同伙的名字一一交代!”

  她咬着唇,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却说,“没有……”

  “还不承认!”

  ‘啪’警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她被惊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那些人!据我多年的办案经验,那些惹事的人,根本就是你带过去的!”

  “别怕。”他安抚的温柔抚摸着她受惊吓的背部,大掌的动作轻柔无比,镜片下的目光却犀利万分,“请问警察先生,什么叫‘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什么叫‘根本’?请注意你的措辞与询问的语气!不然,我可以告你恶意引导!”

  警察刚正不阿的脸,被他犀利的用词,一堵,竟暂时忘了发作。

  “这位先生,我们警察办案,请你不要插手!”警察不悦的眯着眼睛警告。

  “我是一名律师,我有权利代替我的当事人安子茗回答一切问题,以及对问供过程中,出现的一切不合理情况,提出抗议!”

  “原来是律师……”警察的嘴巴长大了一下,有点意外。

  “还有,在你们问询前,我能确定一下被害人有没有经过权威部门的伤害等级评定?请出示评定书!”他酷冷的反客为主的逼问。

  不仅警察,连‘被害人’都被梗的无语了。

  警察尴尬的咳了好几声,明显语气好转,“这位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被害人被送来的时候,整个头部都是血,你的妻子手里还紧紧捏着半个啤酒瓶身……而且,她也已经承认自己攻击对方……”

  他打算警察的话,“我只知道,我的妻子连90斤都不到,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攻击起码有140斤重的男人!”

  突然,他的衣袖,好小心翼翼又不安的被拉扯了几下,他一低头,看见小妻子不容错认,好心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