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选自《金刚经》华人小说吧 m.hrsxb
第一章 上门女人（一）
栗志手向旁一扬_
不对啊，老婆不是带着女儿出差了吗？这——栗志‘悠’的一惊，睡意顿时跑走一半，手也缩了回来。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谁？自己是在哪里？想到这，栗志剩下的那半睡意此时也已消失，他睁开眼睛。
四周微明，天已放亮。
栗志打量一下四周，对啊，是自己家啊——既然是在自己家中，那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不是妻子又是谁呢？
‘啊——’自己怎么——栗志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全裸着身子。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做了什么…顾不得多想，栗志看见自己的裤头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忙起身一把抓过来，两下套在身上。
‘啊’身旁的女人轻唤一声，翻下身仰面躺在那里，却并没醒来，长发遮住了一部分脸，睡得很是香甜、安逸。
这——这不是宋慧梅吗？！她怎么会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由于刚才急于穿裤头，已把床上的被子掀起了一大截，宋慧梅的身子大部分露在外面，她竟然也是一丝不挂…栗志喉结一动，咽下一口吐沫。
这——栗志忙把被子拉下来，重新给宋慧梅盖好，自己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客厅。
昨晚自己同宋慧梅都干什么了？难道——看现在自己与她的情景，一定是干过了！可——可又不象啊，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可没有两个人又怎么会光着身子睡在一个被窝里呢？她又是怎么到自己家中的呢…
——昨天下班后，几位同事说自己要出门，非得送行…宋慧梅是为自己送行人员中的一员…酒是在九州大酒店喝的，十个人好象喝了十瓶白酒…好象除宋慧梅以外，其余九个人都喝白酒了，自己有些喝多了…好象是宋慧梅送自己回家的…可到家以后呢？坐在沙发上，栗志逐渐恢复了神志。
回到家以后，难道自己酒后乱性，把宋慧梅——宋慧梅是刚分到自己单位的大学生，外表漂亮的她，很有才气，为人端庄、稳重，是位好姑娘，如果自己真把她——那个了，自己——自己也太禽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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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门女人（二）
怎么办？自己今后把她怎么半？现在怎么办？唉——！栗志很不是滋味，心乱如麻，难受万分。
‘啪’栗志摁开电视机——静下心再说。
摁开的电视频道播放的是‘动物世界’——一只公象正与母象交配。
‘太——’栗志全身血流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校长，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宋慧梅已站在栗志身旁，仍旧赤裸着全身，双眼迷离如带雾的秋水。
“来！”栗志再也忍不住，一把拽过宋慧梅……
…“哥哥，你也太猛啦，差点——差点人家就受不了啦！”宋慧梅反身仰面躺在沙发一动不动，双腮发红，身上汗津津的，像刚从水中出来一样。
‘还好意思说我，看你刚才那股骚劲；与平日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栗志暗‘呸’一口，用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这位光着身子的女人，不说话。激情之后更多的则是失落。
“哥哥，”宋慧梅收起左腿，“人家还是第一次，你——你今后可不能辜负我啊。”
什么？第一次？栗志下意识地看过去，果真，白花底的沙发套上有一鹅卵大小的殷红。
栗志的心忽地一热，拉过宋慧梅的手，握在掌中。
“慧…慧梅，你说吧，你要什么？”栗志并不习惯这么叫人，浑身的不舒服。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对我的好。”宋慧梅坐起，把身子慢慢偎过来。
“别！”栗志忙站起，一把拣起裤头穿在身上。
“这样吧，”栗志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想想，“你到团委吧，团委书记这个岗位很适合你，这事等节后上班时就办。”
三章 上门女人（三）
学校正拟进行中层领导竞聘。前几日，宋慧梅曾单独找栗志谈过，说她不想再做科任老师了，而想到教导处，想参加这次竞聘。
从一个普通美术教师而直接提为教导处主任，况且上班还不满一年，这不是开玩笑嘛，当时栗志没用多想当场就给否决了 ，连说不行。可如今——这个姑娘绝不是个简单人物！让她做团委书记，虽也超出常规，但多少还能说得出口。
“谢谢哥哥！”虽未达到预期，但能当上团委书记，也属一个天大的惊喜，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个位置啊，比自己条件强的人太多了。宋慧梅满心欢喜，声音也变得愈发的甜腻。
‘谢什么谢啊，凭宋慧梅现在这思想和超人的行为，晋级、当官是早晚的事情，就算自己不给办，她也会去找他人办成，自己不过是占了一点先机，这是一位美貌、心机过人、为达目的而肯舍去一切的女人！’想到着，栗志心一颤，浑身打了个冷战。
“别！“栗志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中掏出2000元钱放在沙发上，”不用谢。这点钱，你拿着买点…买点补品什么的。”
不管什么目的，能把‘第一次’给自己，多少有些感动。
“哥哥，你干什么呢？把我当什么了？！”宋慧梅生气了，手一划，钱被扒散在地板上。
这话有一半应是真心的，栗志知道，女人肯把自己的‘第一次’主动交个一位男人，那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感情的。
“慧…慧梅，别哭了，我没并的意思，只是用它表达一下…一下对你的…感情。”栗志把散落的钱拾好，重新放在沙发上。
“是吗？！”宋慧梅破颜一笑，露出白白的牙。
‘唉，这真是个尤物！将来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自己呢？自己还是离她远点吧，她绝对是个祸水。’栗志暗想到。
… ‘砰！砰！砰砰砰！’正感慨之际，忽有人拍打自家防盗门。
难道是老婆领着女儿提前回家了？还是——？栗志心‘忽’地一抖，宋慧梅瞬间也变了脸色，眼睛一下瞪得很大。
四章 上门女人（四）
“谁？”栗志走到门口，高声问道。
“是我！”门外传来一男人声音。
“你谁啊你？”栗志感到声音特别的陌生。
“我…我是…我啊，媳妇…快…开门！”
‘哦——’听声音八成是酒喝多找错门了，这位挺有意思，这是在哪里喝的啊，一喝喝一宿。栗志回头看看墙上表，已是凌晨三点多。
“你敲错门了！这是四单元八楼。”栗志大声喊道。
“四…四单元…八层啊？！…走…错了，…对…对不起啊。”来人‘叮叮当当’地向楼下走去。
‘唉！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可好，这头差点闹出人命来！’栗志擦了把额头。本单元门前几日坏了，物业还没给修，这几日楼道内的人杂了许多。
“慧…慧梅，你把钱拿着，赶紧穿上衣服走吧，一会儿天亮了不好。”栗志掉过头看着宋慧梅。
“哥哥，我不走！让人家再陪你一会儿嘛。”宋慧梅撅起嘴唇。
“走吧，你知道，今天我一会儿还要出门。”
“不嘛！对了，我给你做早饭，吃完早饭，咱俩一块打的走。“宋慧梅站起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栗志。
栗志把头向旁一扭：“不用！一会儿——说不准还有谁来呢。”只有这样说，她才会离开。
“这——”宋慧梅想了想，“那好吧，那——哥哥我就走了。”见栗志冷着脸，宋慧梅还不敢十分的坚持。
“嗯。”栗志应了一声，但并没再掉过脸来。
宋慧梅向卧室走去。趁这个时间，栗志找过另外的衬衣、裤子穿在身上…不一会儿，穿戴齐整的宋慧梅从卧室走了出来。
“哥哥，我走啦。”宋慧梅望着栗志。
“别！”栗志说道。
“怎么？哥哥你改主意了？”宋慧梅眼睛一亮。
“没！只不过——只不过，今后咱们之间，像今天这样的事是不可能了，我说——是像今天这样的事，你知道吗？！放心，答应的事，我一定能办好！”说到这，栗志要呕吐，觉得自己与那些提上裤子就不认帐的男人没什么本质区别，交易——全都是他妈的交易！
“那——那好吧。”宋慧梅眨下眼，她是位很识相的女人，知道像栗志这样的男人，是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的，除非没说。
“出门——慢点。”栗志有些不忍，拿过宋慧梅的包轻轻放在她肩上。
“是，哥哥！”宋慧梅接过包，‘啪’地在栗志脸上‘咬’了一口，做个鬼脸，推开门跑了出去。
唉——！‘看来自己又错了；看来，自己这一生是摆脱不了这个女人了！’望着远去女人的背影，栗志叹了口长气，‘啪’地带上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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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门女人（五）
环视下四周……一切仿佛都在梦里……最后，眼光落在客厅那套沙发上——沙发上那处褐色血迹是那样的刺目！
…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证据！想到这，栗志发疯般冲上前去，两把撕下沙发套，几下揉裹成一团，然后又挨个房间转，搜索一切遗留物证——床单、长发…甚至带有体香的被罩！他要把这一切都处理掉。
把一切‘罪证’放在床单上打成一个包，栗志把它拎到门口，‘正好，一会儿下楼顺便把它扔进垃圾箱中。’
‘别一会儿了，也别顺便了，就现在吧！’看着包，栗志心里是那么的不塌实，立即起身，走到门口穿上鞋，推开门走下楼去…
…扔掉那个包袱，栗志感到心好受了许多，‘他妈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好，刚才下楼是没遇到什么熟人。栗志头枕着沙发垫，四肢大仰大开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
叮铃铃…
‘该死！’栗志揉揉眼睛，极不情愿地走向电视柜。
“你做什么呢？”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王文霞的声音。
“没…没做什么。”听到老婆的声音，栗志心有些发虚。
“没做什么？没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吧！”
“干什么坏事？！我能干什么坏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栗志心底忽生起一股无明火，“这个时候不是睡觉，还能干什么事？！”
“老公，生什么气嘛你？我不惦记今天你要出门嘛。”王文霞的声音忽变得甜腻腻。
唉！明知是自己有错，反而还强词夺理，难道天下那些犯了罪过的男人都这样吗？！
“没什么，就是昨晚看大片看晚了点，你来电话时，我睡得正香。”栗志有些不忍。
“哦，那你一会儿就在道上多睡一会儿，记住，多带几件衣服。”
“知道了。”
“ 老公，想我了吗？”
“嗯。”
“都哪想啊？”
“哪都想了。对了，女儿还好吗？”
“她？好得不得了，天天乐得腮帮子直疼，她说，就是有点想爸爸，行啊，老公人缘不错啊你。对了，老公，把‘炮弹’给留着，我们八号就能到家，别忘了到时间去火车站接我们。”
“知道，到时打电话。”唉！这几天，王文霞极富挑逗性的‘话疗’，栗志听得实在是太多了。
“好，老公，你上床再躺会儿吧，别忘了做点吃的，拜！”‘啵’王文霞挂上了话机。
“嗯。”栗志若得若失地应着。
转过身，已是满屋的阳光。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六章 缘起 火车站（一）
公元二00三年五月一日，早七时。晴空万里无云。
离火车站还很远，栗志便一眼看到，挺着如怀揣六甲般肚子的胡浩天，站在几个人中间，双手舞着，不知在高谈着什么。
出租车拐个小弯，在距人群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栗志拽过硕大的登山包，一抬屁股，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姥姥的，今早就不应该做性事，这下可好，一整天都会不精神。’栗志暗骂道，‘自作自受！’叹口气，推开车门。
“栗校长，来晚了！”当离有十来步远的时候，胡浩天走了过来。
栗志握过胡浩天的手，仰脸看眼主楼体上的大钟，说“没晚，跟规定的时间正好。”向胡的身后望望，“是你们来得太早了。”
“到底是校长，口才是厉害！”跟着胡浩天屁股后，走过来的那位长像不似中国人的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说道。
‘嘿。’栗志未置可否地笑笑。这位狐狸精般的女人是胡浩天的秘书，在金鼎大厦胡浩天的办公室见过她一面，个子很高，身材丰满、皮肤白皙，尤其那一双蓝如深海般的眼睛，时时荡漾着摄人魂魄的光芒，凭直觉，栗志感到，这是个极容易给男人招来麻烦、招惹她一定会带来极大麻烦的女人。
胡浩天抬腕看下表，扫了栗志两眼，头一偏：“你不是最晚的。走吧，还差个人，再等会儿。”
‘笛——笛笛！’栗志三人刚走到胡浩天刚才与其说话的人群前，耳轮中突听见临近汽车喇叭声，下意识地拉着其他两人向旁边急躲
‘——一哧！’一个急刹车，一辆黑色大奔在人群一米来远的地方停下来。
——车上走下两位女人，一个雍容华贵，一个青春靓丽，尤其先下车那位年纪大点的，不仅风韵犹存，就当前，大凡尚存几分血气的男人，若多看几眼，心神也会摇曳不止，其举手投足间透露成熟女人独特的风情，浑身上下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富贵气质。
站内广场严令禁止机动车进出，这两位女人这样胆大、嚣张，究竟是什么人？
第七章 缘起 火车站（二）
“李姨您怎么亲自来送啊？！”原本在咒骂车主人的胡浩天，见到那位中年女人，眼睛忽一亮，三步换做两步地满脸笑迎上前去。
“沂雯！”身后人群中跑过来个姑娘，上前轻轻拽住中年妇女旁边年青女孩的双手，“你怎么才来啊？”
“嗯——李丹！”沂雯抱住李丹向上搂了搂，旋又放下手来，瞥了中年妇女一眼：“哼！还不是因为我妈和我爸，好象出多远的门，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看你说的，李姨她们不也是担心你嘛，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李丹望望母女俩，笑着。
中年女人从胡浩天手中轻轻抽回右手的四个指尖，不无疼爱地望了女儿一眼，侧过身子：“浩天啊，请你一定要多照顾下沂雯。”向胡浩天身后看去，“出门在外，你们一定要团结互助，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李姨您放心，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回来的时候，沂雯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您拿我试问！”
“哎呀，妈？！”沂雯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您烦不烦啊？！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并且还这么多人呢，您就放心吧啊，赶紧回家吧！”说完拉开了车门。
“这孩子！”中年女人笑笑，再次望着胡浩天等人，“浩天，有啥事打电话，等你们回来时，你朱叔和我请你们吃饭。”
“行了妈，您快走吧，求求您啦！”朱沂雯随手从司机手中接过背包，往肩上一搭，双手去轻推着妈妈。中年女人低头钻进车厢，微笑着向众人挥挥手。
放下手臂，看着渐渐远去奔驰车的牌照，栗志明白了它驶进站里而没人来管的原因。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
“好了，都抓紧上车，咱们马上出发！”胡浩天挥挥手，率先向停在几米远的一台奔驰面包车走去。
加上后来的朱沂雯和栗志，四女六男。十个人都是 “‘五、一到太平沟探险、觅百年传奇’自驾、自助游”活动的参加者。胡浩天在本市贴吧上发了一个帖子，没料到报名的人却很多，除丽莎——胡的秘书以外，眼前八人是胡浩天从众多应征者中挑选出来的，其中数栗志的年龄最大，本次活动的组织者胡浩天，虽年纪轻轻，却已是本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其身家资产已过亿，生意涉及到房地产、餐饮两个领域，据说本市前任市长是他的父亲。
除胡浩天和他漂亮性感的秘书外，其余人栗志还是第一次见到，从人们的表情和衣着上，根本看不出大家是去所谓的探险，倒更像是去旅行观光，而参加活动的四个女人，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香气袭袭、莺声阵阵…一个美女惹人眼，四个美女在一起就会倾城倾国。
只因为有了这四位美丽的女人，前途则充满了无尽的暧昧。这是一次浪漫而激情的‘探险’
想破脑袋，栗志也想不出自己被胡浩天选中的原因。
第八章 狗头金 藏宝洞
太平沟是千里之遥的一个边境小镇，距俄罗斯仅几里，几百年来以盛产黄金著名，在晚清时因所产黄金成色好而被慈禧太后一人专用，所以又被称为胭脂沟，传说其观音山上有一个藏宝洞，洞中埋有千万块的狗头金。
“原想找台‘4700’越野，但装不下这么多人，大家不能在一起，没办法，只好借了台这样的车。”胡浩天拍着奔驰面包车的车门，“不过，这车新买的，才磨合完，还没跑多少道。”脸转向毛贞堂、方玉海，“你俩谁先开？”
“毛哥，我先来吧，等开累了，你再来换我。”方玉海侧过脸。
毛贞堂点点头：“怎么都行，没挑的！咱哥俩换班来。”
方玉海刚从部队复员，现正等待着安置，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那种叫女人很动春的男人；毛贞堂是市委组织部的一名公务员，他俩是这次探险小队的兼职司机，也因此，比他人少交了五百元的费用。
“没事，咱哥三可以换着开。”栗志也会开车。原本想坐在方玉海身旁，有事也可以相互照应，可一抬眼，发现胡浩天不知何时早已端坐其上，想必他平日在被东北人看做领导座位的副驾驶上坐习惯了。
“栗校，发什么愣啊？快上车！”胡浩天看着栗志，向后指了指。
‘哦’栗志轻笑一下，低头跨上车，宽敞的车厢过道被各种各样的物品堆满，光包裹就占去了很大的空间，最后一排座留有一个空席，十个人，前二后八，正好一台车。见栗志已坐好，方玉海一踩油门，‘嗖——’车如同一匹快马一下窜了出去。
“再见啦，xxx！啊——！再见啦，朋友——！”朱沂雯抑制不住满腔的兴奋，拉开车窗大声地向外喊着。
“你看你，也不是不回来了，乱喊啥！”坐在她身旁正欠身向外张望的李丹，回身拍了她肩膀一下。
丽莎用眼皮上下打量朱沂雯几下，说：“沂雯长得这样漂亮，气质又好，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不信问问车里的这几个；这次，很可能真被留在什么地方，也是说不准的事。”
“丽姐！”朱沂雯回头白了丽莎一眼，似想了想，旋又脸带笑容，““别说，这次要是找到几车狗头金，我啊，真就不回来了。”
“你——？”李丹的眼角向上扬了一下，“老同学，算了吧！不说别的，你爸、妈能舍得你？你能舍得你爸、妈？！”
“就是，天底下有几个女孩能像你这样有福气！放着市委副书记的女儿不当，那不…那不…什么嘛，唉！我啊，这辈子咋就摊不上这样的爹呢！”丽莎身子凑过来，半爬在李丹的后靠背垫头上。
“你啊，你不摊上我了吗？”胡浩天回过头，扫眼后面，扫下丽莎，眨眨眼睛。
“哼！摊上你啊，算我倒八辈子的霉！”丽莎似嗔非嗔地白了胡浩天一眼。他们的对话并没人在意，听到朱沂雯是市委副书记的千金，其余人的眼光全集中到她的身上。
“丽姐，你怎么给说漏了呢，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吗？！”看眼众人，朱沂雯向下猛跺一下脚。
“还用的着我说吗？看刚才送你来的车，谁还看不出来？！”丽莎撇撇嘴。
“是！看你从‘黑xxxxxx’下车时，就猜出你是朱书记家的亲戚，刚才我还跟我的”毛贞堂扫眼身边那位长相很秀气、文静的女孩一眼，“…朋友说呢，但没想到朱书记那么年轻，女儿却这么大，而且…还这样漂亮。”
“唉！”朱沂雯并没有太大的喜色，想了想，重新坐回去，脸上呈现出无奈的表情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两回事！”停顿一下，忽把头转回来，神情一振，“你们不知道啊，这次去太平沟，我爸、妈非常不放心，嘱咐的话说了一火车，好象一去不复返了似的！——哎，大家说，这次咱们真能找到传说中的藏宝洞吗？”
第九章 那女人 那段事（一）
“‘以玩为主，以寻宝为辅；放飞心情，感受不同’是咱们这次活动的主题嘛。”胡浩天把头扭过来。
“不仅能增长人生阅历，而且也可以结交朋友，通过本次活动，今后，咱们可都是朋友了，对不？胡总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功德无量啊！”看眼朱沂雯，又瞧瞧胡浩天，毛贞堂笑着说道。
“毛科长说的对！多个朋友多条路，今后，在座各位有什么事，尽管说话，只要是我能办的，一定办！”毛贞堂的话让胡浩天很是受用，欠欠肥硕的屁股，满脸的认真。
……
年轻人耐不住寂寞，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面积不大的车厢里就是一个舞台，一时热闹起来…开始时，栗志跟着看、听了一会儿，后来慢慢把头转向了车窗外…
王文霞不在家这几天的每天凌晨四时左右，栗志都在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半空中，四周不黑不明，没有方向，有时飘浮，有时行进，像是停了好久、走了很远，费尽心力，却见不到任何的景物和人┈
感到自己是病了，别人有撞到鬼或仙的时候，栗志觉得这次自己是撞到了自己。
今早倒好，没撞到自己却撞到了女人，一个自己根本不想染指的女人，其实——
其实，除了妻子王文霞和今早的宋慧梅以外，栗志还有一个叫他早思晚想的女人，她叫古兰。两年前，这个女人莫名地离他而去。
古兰的离开，带走了栗志全部的心，令他悲痛欲绝，日日思念；思念会死人，作为一乡之长的栗志，只得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放在单位，发疯般的工作——排解各种矛盾、调整种植结构、招商引资…以此来减轻因思念而产生的痛苦。
一年以后，东生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各村不再有到处上访的农民、全乡上上下下抓经济，民风日益淳朴，百姓的日子也日益富裕，全乡共引进三家大型的企业，不少农民也如同城里人一样，天天骑着摩托车上、下班。
东生乡工作多次得到市、区的嘉奖，栗志也因此上了报纸和电视，不少乡镇组团来参观学习，连市委书记也来过几次。
担任乡长半年后，栗志偶然一次得知——当初提拔自己由副乡长担任大乡长的，竟然是市委书记庄应文的提议。
去年年末，庄应文把栗志找到办公室；省委已决议把庄应文调回省委任秘书长一职。
“…通过这一年的检验，证明当初市委的决议是正确的，你确值得一用…还年轻，接着好好干…这次…市委常委会已通过把你提为市农业副局长…这里离省里不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到省委去找我。”庄应文把泡好茶的杯递给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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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女人 那段事（二）
“谢谢庄书记！”栗志忙起身伸手去接。
庄应文背向后一靠，注视着栗志：“这的人都说你是我提拔起来的，我也在一些场合说过，市委就是要大胆起用一些德才兼备的年轻干部…希望我们之间的事能成为一段佳话。”
‘在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这样年轻就被提为副处，在这么小的地方，绝对是个神话！’栗志心中十分清楚，‘庄书记对自己真是厚爱有加！自己三生中何德何能？！只不过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好呢？唉！他现在是省领导了，是省委常委，这就是自己的贵人啊，有了这棵大树，自己的仕途应该是一片光明！’
士为知己死啊！可——
栗志把捂住茶杯双手轻轻夹在双腿膝盖间，想了想，说：“庄书记的知遇之恩，我几辈子无以回报！我将一辈子铭记在心，不过…不过，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不知您能不能…答应？”
“哦——？”庄应文神色略微一怔，“你…说说看。”
“我…我想跟您一块去省城，不用进机关，不用到什么好的单位，到学校当一名普通的老师就行。”
‘古兰是省城人，自己搬到省城居住或许会离她近一步，能见到她的机会或许更大一些，即使不这样，那么做教师后就有寒、暑假，那么，一年中自己外出寻找古兰就要宽裕一些。’栗志咬咬牙。
什——么？心甘情愿放弃多少人八辈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前程？！不会是听错了吧？要不就是栗志——庄应文用不相信的目光紧紧盯着着栗志，半张着嘴，许久说不出话。
‘别说是前程，就是性命，为了古兰，我也会拿出去！’栗志暗道。
“庄书记……”栗志把自己与古兰的事，前后详细地讲了一遍。
“…庄书记，请您成全我这个心思吧。”栗志眼含着泪花站起身。
‘唉——！’庄应文长长的叹口气，点点头，“好！你的事，我多少听…听说一些。为什么…爱情放弃江山的事，只在书上、电影中看过，没想到在现实中竟然真有你这样一个痴傻的人！人说当今社会权力和金钱是男人的两个肾，对这句，我不苟同；而你…你为一个女人而舍弃一辈子前程的做法，说实话，虽然叫人感动，但我也不苟同…年轻人你要知道，世上一切事都有个因果，平白和巧合是根本不存在的，比如你和我…好了，今天的事，你回去再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今年三月，栗志调到了省城，被安排到一家中学任校长，还是正科级，未升未降同时妻子王文霞也一起办了过来，在市公积金管理中心上班。
第十一章 笑话
2003年春天来得过早，比往年要早二十来日的光景，刚到‘五、一，’已是桃红柳绿、满目的葱郁，室外最高温度已达二十五、六度，和风阵阵，冷暖适宜。窗外车流似河、人如山海，各家商铺都正在开展着各种各样的促销活动，锣鼓喧天、旌旗展展，路旁不远一个红色t台边围着好几层的人，一个穿着西服的老头在台上手持麦克正高声地讲着什么，真搞不懂，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好意思拿一张难看的老脸出来干这个！只是为了几个钱？
“栗校，栗校。”见一直盯在窗外的栗志无动声色，朱沂雯向后大喊道。
“什——么？”栗志的思绪从窗外被拉回来。
“栗校，你咋整的！心里寻思啥呢？怎么跟领导不保持一致呢？还想提拔不？嗯？”丽莎笑着瞟了栗志两眼。
“我说个笑话。”坐在后排中间的王一夫满脸笑，望上扶扶眼镜：“有对夫妻，非常恩爱，双方都说要比翼齐飞、白头到老，可结婚不到三年，女的在外搞婚外恋被男的发现，在办离婚证时，最后工作人员问双方还有什么说的，你们猜咋样？”“那男的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他说‘没什么可说的，俗话说——听领导的话、跟老婆走，没想到老婆也会像领导一样地欺骗了我！’哈、哈哈┈”说完，王一夫自顾自的笑起来。
唉——！‘没想到老婆也会像领导一样地欺骗了我！’众人感慨，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笑话。
“我说，对女人就不能太好了！世上出轨给丈夫戴绿帽子的，大多数都是被自己男人娇惯着的女人，在家是说一不二的主，是不是？！女人嘛，就那么回事！”胡浩天扭回头，话刚说完，突看见车里还有朱沂雯等四个女人，‘嘿，嘿’“当然…世上也有一些好女人。”
“是！”方玉海侧过脸，向胡浩天挤挤眼，“古有花木兰、孟姜女、西施、李清照，今有秋瑾、刘胡兰嘛！这些都是了不起的女人！！是吧？”
“对了，还有丽莎姐、朱沂雯、李丹、商诗崎四位，我忘说了。”
‘扑哧！’车里四位女人笑了——这都哪给哪啊。
“行了，好好开你的车吧！”朱沂雯拍拍方玉海的肩膀。
“对了，”毛贞堂转向胡浩天：“胡总，今天在哪吃午饭，吃啥？”
胡浩天吐了口气，看看腕上那块金表，说：“咱们十二点多能到萝北县，先到黑龙江边去吃开江鱼，如果运气好，还可以看到冰排；晚上，回萝北宾馆住宿，明天再往太平沟走。”
“有纯开江鱼，又能看冰排，太好啦！”朱沂雯跳起来。
……
车子已出市区，人群和建筑越来越少，换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和永不间断的由路两旁的树形成的两根绿线，间或有村镇、山川河流掠过，满目的辽远和空旷┉大把大把的春风，从茶色窗玻璃间一条巴掌大小的缝中吹进来，清新而有丝丝恬意…
人喜欢在城市生活，喜欢找人多的单位工作，喜欢逛喧闹的街市，喜欢把简单的话绕着弯子说，总喜欢把简单的事当做一件工程做…
人是喜欢热闹、喜欢复杂、喜欢掠夺，是相互喜欢又相互仇恨的动物…然而，这一切之后呢？
“栗校，往前串下位置，咋们玩会儿扑克。”丽莎回过头。
丽莎好象对栗志很有好感，有事、没事总喜欢喊着他，凭心而论她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眼亮如月，全身玲珑曲线若隐若现，上下散发着的股股炙热气息，可以融化任何男人，只要你是男人，任你是铁石心肠，还是柔情如水，见之都会丢掉几分魂魄。那个叫武泽龙的小伙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眼睛总会时不时向她身上瞟过几眼，连有些书呆气的王一夫的眼神也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望着这样的女人盼天黑；天果黑下时，又该做些什么呢？
除今早以外，很久以来，确切说是古兰离开以来，栗志不再是男人，这也是妻子王文霞这次带着女儿公出的一个重要原因，她说既然吃药不管用就分开一段，身边没有了女人，他的病或许就好了，或许会再次点燃他对女人身体的渴望。每一天的固定时间，王文霞都要打电话来挑逗丈夫，用她的话讲就是‘话疗。’
栗志摆摆手说：“等胡总过来，我到前面去，好跟玉海换换。你们玩吧。”
“等胡总过来的时候你再让，先过来顶一会儿。”丽莎仍招着手。
着实不愿意动，栗志轻拍一下武泽龙，叫他过去，武泽龙向前看看，摇摇头：“不会。”
什么？！
“栗校，玩扑克别找泽龙。”见大家的表情有些愕然，胡浩天笑笑，“他是市少林武术学校总教练，我市第一打手，咱们这次活动的保镖，多了不敢说，收拾个五个、六个的不带差的。”
“也不行。”武泽龙略有些不自在，把脸转向窗外。
“保镖？胡总，这是真的吗？哎呀，你也太有创意啦！”朱沂雯放下左手中的‘笔记本’，抬起头。
“那是！”胡浩天自得的一笑，“我们要坚决保护好市委朱书记家的千金！”
“胡总，好事可以说说，但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算在我头上了，尤其别算在我爸身上。”朱沂雯笑了。
说笑间，车来到一处收费站，胡浩与栗志对换了位置上。
……
一个个城镇，一处处田野，奔驰面包车时缓时急…四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车驶入萝北地界。车厢内玩扑克的人早已把牌扔在一边，有几个已浑然进入梦乡。
树、草、庄稼、车辆…从身边一一而过…爬上一个长长的坡，面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草甸子，路不断的蜿蜒着伸向前方…
…后面出现一辆黑色轿车，车速非常快…临到后排玻璃窗户两车相错时…突然改向猛奔栗志等人的乘车撞过来——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十二章 车祸（一）
“小心车！”栗志大喊一声。
与此几乎同时，方玉海也从倒车镜中发现了这一情况，急把方向盘向右边一打！车里人的身子快速地倒向一边，坐在第一排外边的李丹被甩了出去，一屁股落在车座下面…车急速地向右前方五、六米深的路沟滑去…
‘啊——！’
方玉海圆睁双眼，紧紧攥着方向盘，临到离沟边约有半米的时候，向左一扳方向盘，车身一个趔趄‘——嗖’黑色轿车擦身而过。
“你妈x会开车不？！”方玉海两下摇下车窗，对急速而过的黑色轿车尾巴恨恨骂道。
还没等他骂声落地，‘唰——’刚刚驶过去十多米远的黑色轿车却一头钻进迎面而来的一辆‘平头柴’车下。
‘哗——’黑色轿车的车棚刹间被刮得四分五裂，裂片随风飘散…‘吱——’惊慌之中，‘平头柴’急踩刹车，刹车痕迹清晰可见，竟有四米之遥…
其实，坐在面包车中的栗志等人，对车外面的声音根本听不见，‘哗’和‘吱’是事后想象到的，当时没有一丝的声音，在无声的世界中，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轿车被高大的‘平头柴’吞没，时空仿佛一刹那在头脑中消失……几秒钟后，才缓过神，方玉海急忙把车停靠在路边，大家纷纷跳下车来。
‘平头柴’的司机已下车，脸如四人一样苍白，手扶着车门瑟瑟发抖，张着大嘴不说话，下身裤子已打湿一大片，裤脚 ‘滴答、滴答’ 有液体流下，而那辆黑色轿车却不见了踪影，伏下身看，却见它，已被深深卡进了‘平头柴’的车尾部，其车棚被齐刷刷的割去。
‘快救人！’大家快速跑到车尾，栗志、方玉海一头钻进去…可临到跟前一看便谁也说不出话来——黑色轿车中的共有四个人，除了副驾驶上身材矮小的那个人窝着头，纹丝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以外，其余三人的头顶已被刮掉，血肉模糊、狰狞的脑袋上白色脑浆清晰可见，空中飘荡着丝丝难闻的血腥味…
“让我看看！”拎着急救箱的商诗崎扒开两人肩膀，“啊！”不觉倒吸了口冷气，作为医生，看到死人的时候很多，但如此场景倒也是第一次见到，略楞之余忙爬上前用手去探副驾驶上男人的鼻息。
“快把他搬出去，他还活着。”她挥挥手。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三章 车祸（二）
覆巢之下竟有完卵！这人竟能超出人的想象、超出自然力活着，命也真大、真硬！！栗志、方玉海叫商诗崎闪开，两人上前把副驾驶上人的头搬起来：是个中年男人，额头也在流血，但看不出伤在那里。顾不了许多，栗志紧抱着男子的腋下，方玉海则往外拽男子的双腿，商诗崎把急救箱放一边，也赶上来帮忙，空间太小，直不起腰、使不上力，三人费很大劲和工夫才把男子从轿车里拖出来，栗志侧头叫商诗崎出去，他和方玉海负责把男子运出去。
“怎么样？”商诗崎刚一露头，蹲在外面一直望里看的胡浩天问道。
“就是，里面有几个人啊？”其余也紧紧凑了过来。
商诗崎眨下眼，摇摇头：“打电话报警吧，三个人当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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