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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活色生香|作者:樊广中|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4 04:03:02|下载:活色生香TXT下载
  终于,脚步远行,外面的门重重合上。床下的我们呢————阿弥陀佛,原谅堕落的灵魂吧。糜艳无边。

  17

  但凡我有那么多一丝一毫的力气扭得过毛毛,也不要被她拉到这里来凑热闹。大中午的,听着大兵的相声,懒洋洋地歪在床上眯个懒觉,多舒服。她非要把我拉到这学院小剧场,人山人海地挤着。

  就是上次学校搞的火红的“玉旗”庆功宴征演,今天是最后的选拔赛,说起来也就他们钢琴专业的一次课外活动,却全校轰动啊,还不都冲着“玉旗”的牌子,学音乐的都想去“索代唱片”混,“玉旗”是它的幕后老板。可惜,人家这次只要弹钢琴的。

  “呵呵,”双手抱胸懒洋洋地倚着门槛呵呵傻笑。我可没笑他们那弹钢琴的啊,咱两个耳朵都塞着,一心一意听相声呢。

  突然两耳朵塞全被扯掉,

  “三子,听听他弹的怎么样,”

  是姚夜。半圆型的小剧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却鸦雀无声,只有那缠绵的琴声,而且每个人聚精会神。人个人魅力啊!

  “不错,挺好。”我耸耸肩。不能因为他让我感冒过就否认人的专业素养,这点,我不偏颇。

  毛毛却象老学究样儿直摇头,“技巧当然不错,可是没感情,”

  我无奈地哼笑了声,“毛毛,现在你‘改嫁’也晚了,跟着咱小提琴三年了,没缘分了,”

  咱毛毛对钢琴真是“一片痴心”呐,

  “啧,我也不是说我钢琴弹地好,我就觉得咱两凑对子搞‘双奏’就一定天下无敌,咳,象上次在佟岩家————”

  我就真后悔那次把她带去,又上去和她疯了一次,看吧,她成“梦想”了,总叨叨,

  两个耳塞要往耳朵里塞,我侧身捞过毛毛的肩头准备撤,“毛毛,接受现实吧,小提琴才是咱的‘战斗工具’,将来,咱可以在小提琴的战场上东方不败————”我的豪言壮语还没有抒发完,就听见大音箱里突然传来,“小提琴三2的和三、顾毛毛来了没有,和三,顾毛毛,请到前面来一下!————”

  我和毛毛对望了一眼,都莫名其妙。挤到前面,“我们是和三、顾毛毛,”坐着的学校对外联络处的王老师听见我们,赶紧站了起来,“哦,过来,过来,看看这是你们吧,”她从旁边坐着的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手中接过一个dv给我们看,我们一凑过去,都吃了一惊:是上次在佟岩家演奏时的后半小段录象!

  怎么回事儿?

  “是你们吧,我们出来说,来,”

  跟着王老师走到走廊,

  “这是‘玉旗’他们送过来的一个带子,他们说很欣赏你们两个,邀请你们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王老师笑着望着我们俩儿。我和毛毛呢,彻底傻了眼,突然,毛毛就象疯了样儿,也不管王老师了,抱着我的脖子就兴奋地跳起来,“三子,看见没有,一鸣惊人!真的是一鸣惊人!天呐,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真的!”

  我其实也蛮高兴,只是又想,“王老师,他们让我们过去,那这选拔赛有什么意义,”

  “他们不是要一个节目,这次的宴会,‘玉旗’相当重视,所以选拔还是很激烈的,你们两个鬼丫头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的机会,嘿,让人留意住了,”

  “呵呵,”这次,我和毛毛很一致的傻笑。该谦虚的时候还是要谦虚吧。

  “三子,看咱们在钢琴的‘战场’上一展宏图吧!”

  至此,毛毛常搂着我的脖子如是说。

  如今,毛毛俨然成了我的“钢琴家教”,天天逼着我去琴房练琴。是的,要去演出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可是,太过了吧,你不说要吃饭睡觉,她恨不得24小时跟你拼命。现在,我们和那姚夜到象成了同班同学,常在一个琴房练琴嘛。他也被选中了。

  今天实在偷懒,我真想休息一下,再加上南子的新店开张,我还想帮他去街上发小广告,多招揽点儿生意。趁毛毛出去上厕所,我溜了。等着回去再被她骂吧。

  穿着牛仔背带裤,梳两小辫儿,我不是故意装嫩,还不是为和这些初中高中生们套近乎。南子的碟店主要客源就来自这些孩子们。是的,碟店附近不少初中高中,我必须趁着放学,努力发送,传单上印着的全是我从姚夜那里掏来的高级游戏碟的封面,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们确实都是识货的玩家,拿着传单就问我,“你们那儿真有这盘子?”“这盘子可刚出,”“真能租?”

  心里乐地跟花儿一样,可以预见碟店的生意会不错。

  “你们那碟怎么租,压金多少,可以办证吗?————”

  正被几个小男孩儿围着,我准备细心讲解,突然听见手机响了,

  “喂?”正在放学,这边很吵,我都有些听不见那边的声音,

  “三子,三子吗?”

  “啊,是我,喂?你哪位?”

  “嘟——…”那边电话突然挂了。皱着眉头我翻看来电记录,是减元,怎么突然挂了?我又打了过去,和那几个小男孩儿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朝安静点儿的地方走过去,

  “喂,减元,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挂了——…”

  “三子,——”减元的声音可才出现一会儿,好象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是佟岩,

  “三子吗,快过来,减元快输地脱裤子了,”

  “是呀,是呀,三子,快过来救救减元吧,”那边男孩子们的笑闹声听地请清楚楚,

  “三子,别听他们瞎说!——…”还有减元的挣扎声,估计他在抢回自己的手机。可里面依然传来的是佟岩的声音,

  “三子,我们在‘朵梨’,快过来啊,”电话又断了。

  我笑着摇摇头。看样子学生们出来的也差不多了,我过两天再过来发一遍。朝‘朵梨’走去————

  “你这是怎么搞的,”我进去‘朵梨’,还真吓了我一跳。减元的左脚缠着厚厚的石膏,张狂地抬在台球桌上,一手还撑着球杆。本来很吊儿郎当的坐姿,一看见我来了,连忙把脚放下来,还想站起来,

  “三子,你怎么真来了,——…”这时到象个害羞的孩子,

  “切,减元装什么,你恨不得三子马上来,你那眼睛一直望着门口谁没看见,”

  “谁一直看门口了,——”呵呵,男孩儿的脸好象红了。我都有趣地望着他,“哦,你不想我来啊,”还故意跷气地看着他,唇角却带着笑,

  “不是,不是,只是我这样——…”他别扭地看了下自己的脚。我走过去扶住他,他立马环住了我的腰,“怎么回事,伤的严重吗,”

  “呵呵,三子,减元说,你亲他一下,他好一下,你亲他十下,他好十下,——…”男孩儿们又在旁边起哄,

  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减元,看见他的脸好象又红了。今儿个减元同学怎么了,象个害羞的大姑娘,我真觉得好玩儿,突然凑近他,“是不是我真亲了你就好?我亲了啊——…”却不想,他真亲过来一口,这次,笑地豪爽,“当然了,你看亲一下,我就不疼了,”还调皮地活动活动腿。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到底怎么了,”我扶他还是坐了下来。他一直搂着我的腰不松手,我只能跟着也坐下来,

  “咳,打球崴着了,”他不在乎地说,

  “怎么崴那么狠,骨折了?”我弯下腰仔细看他那打的石膏,

  “没事儿,”他又满不在乎大咧咧地说,

  “三子,你要真心疼减元,今天给他全打回来,你不知道,他刚才输的,人家容渺还让着他——…”

  我这才发现球桌那边还站着个女孩儿。很漂亮。手里帅气地拿着根球杆,正看着我。我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她也笑着朝我点点头,

  “啧,还要掉我底子?咱三子都来了,你就看着我们横扫你们——…”减元又活起来,框着我的脖子开始吹。我现在都难以相信,他刚才真的脸红了?

  大爷要玩儿,又是个受伤的大爷,谁敢不陪?开战了。

  18

  第六章

  “我的统计参数为‘战’、‘擒’、‘杀’,‘伤’,‘被伤’,‘被杀’,‘被擒’,‘擒杀率—被擒杀率’、‘杀伤率—被杀伤率’。依据是毛本三国演义——…”

  男孩子确实都是好战的,瞧减元讲地眼睛亮晶晶的。

  他的脚依然包扎着,简单干净的t恤仔裤,还戴着眼镜,学生样儿十足,如果安安静静坐那儿,真是个精致无缺的美少年。可惜,坐在草地上姿态依然张狂,根本没有他面上反应出来的一丝文静,反而象个机灵傲慢的顽童。

  很难想象,这样的男孩儿是学历史专业的。不过,瞧他认真起来论古博今的,还是个学问家的样子。这点,我到很欣赏,他、米旆这些男孩子们虽玩地疯狂,可上学都不马虎,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

  这段时间,他在完成他的学期论文,竟然选了个论题是“三国武力排行榜探究”,需要在他们学校做一些调查,他脚又伤着,那天在“朵梨”谈起这件事,男孩们都怂恿着我去帮帮他,我看减元也一脸期盼的,就欣然同意了。

  今天又跟毛毛编了个去琴行教小孩子学钢琴的理由逃过了她严格的“训练”。毛毛昨天和姚夜在琴房里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嘴都毒,你来我往看来都伤元气,我才不想今天去碰那两个臭钉子咧,跑出来正好帮减元搞搞调查。

  他想看看男孩子们对“三国个人武力”的认知,我们就决定干脆去武大的足球场旁,那是他们武大绝大部分好动的男孩儿每日必往之所。减元脚不方便,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一旁草地上,我抱着事先准备好的统计调查表,奔走在球场上,逮着个男生就问,也还有趣。

  统计地差不多了,两个人窝在草地边,都盯着笔记本开始输数据,这时,碰到了减元的几个同学就聊起他的论文。那里面只一个面熟的,容渺,就是上次在“朵梨”碰见的漂亮女孩儿,原来她是减元的同班同学,也是个喜欢打桌球的女孩儿,减元他们那天正好在“朵梨”碰见她和她的朋友,就一起玩起来。

  “减元,你这么统计还是有些不公平啊,”

  “是啊,什么是单挑,什么是严格单挑,据说演义中共367场单挑,但里面很多战例显然不是单挑。若说到最严格单挑,即不带士兵且不用暗器和弓箭的那种,在演义里又没有单挑绝对概念的统一,所以,你要统计单挑次数,就必然带有你的主观成分,”

  他们讨论着,我又不是很懂,在一旁只管自己专心地往手提里输着数据。减元搂着我的腰,懒懒地靠在我的肩头,一只手一直端着瓶水在我旁边,我让他放着他就不放,说我渴他随时喂,他说他心疼我帮他跑的黑汗水流,他要好好伺候我,一会儿送水,一会儿扇风的。

  “谁说我统计的单挑数了,对手数可不可以,”这时正好我的手机响了,一侧头,正好看见男孩儿懒懒弯唇的模样,竟有说不出的风情,食指点开他枕在我肩头的脑袋,手提移到他腿边,“拿着,我去接电话,”站起身,掏出手机向一旁走去。“‘战’指演义里那些有名字的将官间发生了攻击行为的战例——…”他还在跟他的同学说着,感觉视线却一直跟着我,

  笑着背过身,

  “喂?”一口气还没提出来,那边就是毛毛噼里啪啦的传过来,“三子,你现在赶快弹一首《civil bsp;我一听,头都是大的,毛毛奶奶肯定又和那姚夜吵起来了,现在我——我上哪儿跟她去弹琴?“毛毛,我现在——…”

  “你不是在教那些小孩儿弹琴吗,先放放先放放,快点,就弹上次那个《civil bsp;拜托,他们?哎呀,这俩吵架莫不是又搞地惊天动地?我有点慌了,现在让我上哪儿找钢琴?

  “毛毛,要不我现在立马回去,回去后————”

  “三子!你还够不够哥儿们!少废话,快点儿快点儿!”完了,毛毛大爷这次是真动气了,扭死了!我要这个时候跟她说我是骗她出来,根本不是教琴,她——她不生吃了我?赶紧捂着手机,我急忙转身,着急地跑向减元,“快快,你们这里有没有钢琴,快点儿!”

  减元见我急的,也紧张起来,他脚伤着,想站起来又不方便,我看着心疼,可哪又顾地上他,又对着手机说,“毛毛,你们等等,我把小朋友们安抚好,就弹啊,————”眼睛只着急地望着减元,“先挂一下,马上给你打过去,保证,一定马上!”不等那边毛毛答话,我合了手机,过去搀扶住减元,“怎么办,钢琴——”

  “别急,别急,让我想想这附近——”他安抚地捋着我颊边的发,其实也很急,

  “诶,那边学校小食堂里好象有一架钢琴,是上次他们搞活动还没搬走的,就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他的一个同学说,我象见着上帝,

  “盛朋,麻烦你带三子先去,我的脚——…”我感激又担心地看了眼他,就跟着他同学先跑去小食堂了。

  谢天谢地,钢琴还在那儿,还是台老式的钢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管他此时食堂里还有多少人在用餐,我跑过去,一边拨通手机,“毛毛,听什么,”坐下来,我还在细啜,

  “《civil bsp;guns&roses的这首《civil bsp;即使琴很糟糕,即使鼻子里闻着的甚至是饭菜味儿,可一旦进入到音符里,我必定是真诚的,简单的,优游其间的,————感觉耳边的嘈杂越来越小声,我的世界里只有我的音乐————

  最后一个音符滑落,手慢慢离键,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呢,微笑着望着键盘恍恍惚惚,只到耳旁响起熟悉而热烈的掌声————回过神,才有些涩然,人家吃饭的放下饭盒给你鼓掌呢,

  也还算大方地起身,礼貌地朝鼓掌的同学们欠了欠身。微笑地拿起手机,“毛毛——…”那边哪儿还听的见毛毛的声音,全是口哨声,掌声,欢呼声,学音乐的自然更兴奋些,当一种传统的东西被打破激发另一种形式的灵感时,艺术孩童们的兴奋感往往更强烈。

  确实有些得意地合上手机,这时看见了对面的减元,那双镜片后的漂亮眼睛里全是无可抑制的骄傲与自豪———

  19

  “你好了些没,”

  一手捏着手机,一手在小货台里扒着荔枝,捡那红皮个儿中的挑,难得超市今天打折。我和毛毛都和“贵妃”好一口:喜欢吃荔枝。

  电话是打给米旆的,我感冒好后,他就接着感冒了。

  “中午我过去接你,”

  “恩,我自己过去,给你带荔枝吃好不好,———”我笑着柔声说,手里还掂量着袋子:再装点儿,分给对门儿小桃她们点儿,

  “三子,你过来看,”毛毛在冷柜那边叫我。和米旆约好了中午一块儿吃饭,挂了电话,我朝她走去。

  当我和毛毛大袋子小袋子从超市出来时,怎么想到外面竟然下雨了。两个人只有先站在店面前的雨篷下躲躲,看雨小了再跑回去,

  “我最喜欢吃‘雨润’的茶干了,味道正宗,”毛毛扒着她手里的袋子,一脸“好吃”地说,我也盯着她手里的袋子,这家伙,喜欢吃就买这么多?寝室又没冰箱,看她不放坏,

  “这东西要冷藏,你怎么拿这么多,放哪儿,”

  “呵呵,我跟门房张阿姨打好商量了,都放她的冰箱里,”看她贼贼的样儿。每次都拿街上发的美容赠品去做人情,她把张阿姨哄的还真好,

  “就你贼——…”我揶揄地话还没说完,突然见抬眼的毛毛手上的袋子一甩,人猛地就冲了出去,

  “吱!”汽车急刹的声音在耳边惊唳响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那么一瞬————

  “毛毛!!”我也顾不上手里的袋子,疯了般冲过去。毛毛倒在地上,从她怀里钻出一只白色的小狗,惊恐地跑了出去———

  急刹的是辆公共汽车,司机也吓死了的连忙下车,车上的乘客也都涌了下来围过来,我蹲下来抱住毛毛,她————她好象没被撞着————突然,

  “哇!三子!吓死我了!”我怀里的女孩儿毫无预警地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地大哭,我却只听见自己心脏开始跳动的声音——

  “你还有脸哭?你不要命了?!就那样往车轱辘底下送?——…”我被她吓地都想哭,大声地吼,手却轻柔地摸索着她的身体,“是不是伤哪儿了,是不是疼——…”

  那个司机也吓地不轻,连忙过来帮我扶她,“伤着没,哎呀,你个小丫头怎么突然闯出来,——…”

  “是呀,几危险呢,差点就撞着了,”

  “这孩子怎么搞的,这撞着怎么办,”

  “咳,她是要救那只小狗,啧啧,差点儿差点儿,”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也有热心过来帮忙问候地。毛毛却还是只哭,看来是吓地不轻,

  “毛毛,我们先站起来好不好,——”我也冷静下来,哄着她,

  她抽噎着慢慢睁开眼,“三,三子,我,我的脚,脚,扭了…——”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还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怪谁?她这么不要命地逞英雄!

  最后,还是司机和好心的路人帮我拦了辆的士把她抱上车,这小妮子上了车还没忘抽噎着说,“买的东西————”我当然全都拣回来了,只可惜那撒了一地的荔枝,谁都没口福了。

  咳,这下好,去医院一检查,毛毛那一拐还不轻,竟然伤了筋骨,医生说许是她受惊吓过度,自己向后一摔,摔地很重。起码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毛毛一听,瘪瘪嘴又要哭了,“呜——呜——早知道我才不管那该死的狗,怎么办,庆功宴也参加不了了——…”

  知道后已经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同学们,看她哭没一个同情的,

  “知道后悔了吧,你该庆幸,那车是刹住了,要没刹住?——”

  “就是,要你冲动吧,毛毛,那狗比你机灵,你本来就跑的慢———”

  “我还不是不忍心,那只狗就在马路上,———”还在哭着强辩。毛毛确实就喜欢小动物,心疼那些猫呀狗的,你让她看见一只小狗在路边她不管才有鬼,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顾就冲出去,”我递给她一只削好的苹果。她却依然难过地望着我,

  “三子,我们不能去参加庆功宴了,准备了那么久——…”

  我一手抚上她的脸蛋儿,“算了,不能去就不能去,以后还有机会的,”微笑着调皮地跟她皱皱鼻头,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行!我不能去,你一定要去!就弹《civil bsp;我失笑,摇摇头,把苹果塞给她,“那怎么行,别忘了,咱俩‘双奏’合一才能天下无敌,”

  “可是,三子你——…”

  “好了,别说这了,同志们来陪你玩双升的,紧说这干嘛,”

  “啧,其实三子,毛毛不能去了,你还是要去的,要为我们小提琴争口气嘛,”

  “就是,好容易抢了他们的饭碗,——…”

  女孩儿们发着牌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说。我没再做声,专心打牌。

  20

  “诶,靠边,我要下去买杯水喝,”松开安全带,我就要推开车门下去,左边的米旆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回头朝他甜甜一笑,“给你也买一杯,很好喝的,”

  没松手,还一拽,拉近他身前,“我才不喝甜水,”好看的眼睛盯着,里面全是我,

  我调皮地皱皱鼻头,“不喝算了,我喝,”

  眼一沉,唇欺上来,

  我呵呵笑地任他轻咬着我的唇。好半天,他才放我下去。

  跑过马路。“福记冷饮”的冰红茶是这条街最棒的,好多人还在排队,我手里玩着三块钱的硬币等着。

  “和三,”突然有人叫我,一回头,马路边靠过来一辆黑色跑车,和我一起排队的人都回过头去看,看车。我看车里下来的人,

  一愣。身边有女孩儿赞叹的呼吸。下来的确实是个足以让人移不开眼的美男子。

  “冯总,”

  我微笑礼貌地朝他一点头,正好前面移动了一大截,我一大跨步跟上去。他也跟上前,

  “听说你要退出‘玉旗’的庆功宴演出,”

  “恩,”我点了点头,突然一怔,望向他,“你是‘玉旗’的总——”指着他。他温润地微笑,眼睛里有和雅的光,

  我笑开,“谢谢你,录影带是你推荐的吧,我和毛毛都高兴虚荣了好几天,”

  “那为什么要放弃,”

  “毛毛扭伤脚了,我们不能去了,”我耸耸肩。已经轮到我了,递给柜台里的男孩儿三块钱,“两杯冰红茶,哦,三杯,”又去捞口袋里的零钱递过去,趴在柜台上,看男孩儿熟练地往杯子里加冰块儿,

  “你可以去独奏,不用退出,”

  我笑着接过男孩儿递过来的三杯水,顺手就递给旁边的他一杯,“请你喝,”

  他望着我,我笑着朝他扬扬头,手里的一杯又举了举。他微笑着接下,“谢谢,”

  我自己用吸管捅开一杯,吸上一口,冰进心里,爽!提着另一杯向前走去,“谢谢你的邀请,可是我单独弹钢琴并不出色,只有和毛毛一起才能东方不败,呵呵。我朋友在对面等我,先过去了,再见。”

  朝他摆摆手。我左右看着车跑过了马路,钻进车,

  “快喝,冰的最好喝,”吸管一捅递给身旁的米旆,他接着了,头却一直望着马路对面,“那谁呀,”

  我咬着吸管望着他,不觉笑起来,他现在的表情和上次减元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都是一副大爷不屑样儿,真是物以类聚。

  “‘玉旗’的老板。我和毛毛本来去参加他们公司的庆功宴演出,毛毛脚伤着了,我们去不了了,”我盯着杯子,搅和着里面的冰块儿不在意地说,

  车开动了。

  他的那一杯他又放在我腿上,“都留给你喝,最好喝成个小胖子,”开着车,他腾出一只手揪我的脸蛋儿。我横着他,却也没再给他,乐地自己喝两杯。

  我们这是去江滩。米旆要去和他的同学练习双人自行车。呵呵,他找的搭档就是那个景阳。“他非拉我去参加那个鬼慢行赛,要我参加好啊,他也必须去!”米旆也是毒,那个景阳根本不会骑车,我跟着去看他们玩了几次,每次景阳都惨兮兮地,想发火又被米旆一句顶回去,敢怒不敢言,只能又被架上车,搞笑极了。

  “你让三子和你一组好不好,”他每回求饶时,我和米旆一样坏,“才不,我也不会骑车。”米旆抱着我只哈哈笑。两个坏蛋看着一个可怜虫,一点儿都不厚道。

  “吱,”车突然在一家首饰店前停住,“你等等,”我还没叫住他,米旆就跑了下去,

  “搞什么,”我皱着眉头望着跑进去的米旆好象在朝那个营业员要什么,营业员摇摇头,他从裤子荷包掏出一百块递过去,营业员给了他两个盒子,他象是喜滋滋地跑了出来。却打开了我这边的车门,半跪下来,

  “你干嘛,”我奇怪地不得了,他拉住我的一只脚搁在他半跪着的腿上,从盒子里拎出一根红色的绳子绑在我的脚踝上,“米旆,你在干什么呀,”他傻不傻啊,用一百块钱就为买这两根红绳子?他已经打开另一只盒子,里面还是一根红绳子,他开始绑上我的另一只脚踝。那盒子估计是用来包装玉佩的,可他明显只是要那红绳子。

  “别动。减元的脚也扭了,你同学毛毛的脚也扭了,给你绑两个红绳子说不定可以避避邪,”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正在无比虔诚认真给我绑红绳的男孩儿,一时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不管灵不灵先绑着再说,你要扭着脚了,不疼死才怪,——…”男孩儿笑着抬起头,纯真美丽的眼睛————我靠近圈住了他的脖子,“傻瓜,谁扭着不会疼,————”眼睛模糊地,只觉得满心都是甜的。

  21

  “三子,看见没有,咱哥儿们现在就叫‘骑虎难下’,米旆!你别晃啊!”

  真难想象,我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有不会骑车的,景阳确实就是一个。男孩儿以一种很难看的姿势简直就是趴在车后面,偏偏他嘴又逗,整个练习过程滑稽又好玩儿。

  “诶,景阳,你稳住,”我一直盘腿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看着他们两个耍宝似地互掐,胡闹,看得肚子都笑疼了。

  “丫头,给你算一命吧,”我一扭头,旁边坐着个瞎子,他手里伫着个棍儿。这瞎子,我们刚来时他就坐旁边摆摊儿呢,没多大在意,现在他主动找生意来了?我好玩儿地望着他,“你怎么算,可以算什么,”

  “摸手相,你想算什么都可以,”

  我爽快地把右手伸过去,“你就算算我想算什么,”顽皮地说。这时,米旆和景阳也丢下车跑过来,

  “算的不准不给钱的,”景阳扒了下他的棍子说。米旆下巴搁在我肩头,也一旁坏笑着,

  “我算的都是将来事,哪有现在就可以马上应验的——…”瞎子微笑着,似模似样儿地摸上我的掌心,手指劲儿还有些重,好象在摸索掌心的纹理,

  “姑娘很漂亮吧,”

  我笑起来,

  “废话!”米旆嗤了声,又扭过头狠狠吻了下我的脸庞,

  “姑娘很有异性缘,”

  我咬着唇,放心地靠着身后的米旆。两个男孩儿互相瞄了一眼,俱是不屑他的模样:这很好想,我一个女孩儿,身边他听着有两个男孩儿的声音,胡说有异性缘也不过分,

  “漂亮女孩儿都有异性缘,说点儿新鲜的,”景阳干脆也盘腿坐在草地上,又去挑他的棍子,

  那瞎子到不做声了,只一直一条纹理一条纹理摸着我的手心,神情淡然下来,慢慢摇起头,

  “招太多桃花也不好哇,伤人的心呐,你这辈子注定要欠着两个人的,你快活了,他们不容易呐——…”喃喃着,还真象受了天意一样,神神叨叨,

  我更觉好笑,哦,现在我身边有两个男孩儿,就是两个了,那正好有三个,四个,五个呢,眯起眼,我望着他,

  “怎么只有两个咧,我看我手心有好多小丫丫,说不定一个排一个连哩,”我还在逗他玩儿。算命的能信?

  “就是,你不知道这女孩儿有多漂亮,一走出去后面不跟一加强连?是不是啊,米旆,”景阳也跟着开玩笑,特意强调那个“有多漂亮”,我听了呵呵直笑。米旆一直没做声。

  只看着那个瞎子又摇摇头,好象无可奈何,

  “你别不信,你欠下的桃花债是多,可这两个人,哎——…”还越说越象真的咧,我笑着抽回手,“说的一点儿也不准,谁说我要算桃花了,不给钱!”站起身,还去拉旁边的米旆。

  “就是,她生气了,你怎么不说注定有一个加强连的为她伤心,——…”景阳又调皮地去扒了下他的棍子,也笑着站起了身,

  “不给钱就算了,可你别真不信我的,——…”瞎子还在身后叨叨。我拉着米旆才没理他。

  身边的男孩儿始终没有说话。

  22

  第七章

  “三子,把我的瓜达尼尼给我,”毛毛坐起身,落寞地伸出手,

  我把她的小提琴递给她。她接过后,微噘着唇委屈地拉了首柴可夫斯基的《忧郁小夜曲》。拉完后,两手一摊又摊回床上。

  我无奈地看着落寞的毛毛。她脚还包着,天天又不能下床,整天躺着,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再加上不能去参加庆功宴,她难过死了。

  “不行,三子,你一定要去,不然,我咬死你,”突然歪过脑袋,哀怨地瞅着我,

  我无奈地笑着,把手腕递过去,“你咬,你咬啊。还没想通?瓜达尼尼才是我们的武器,”又去滑了一道她手边的琴弦,

  “三子,你去琴房弹一段《想谭诗》给我听好不好,”她真是想哪儿出就哪儿出,娇气地拉着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毛毛,忘了你的小老婆吧,这才是你一辈子的归宿,”我又把小提琴往她怀里按了按,她还拉着我的胳膊,直摇头,“不,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你怎么扭地过她和你这样撒娇?没办法,人家是病号,她想干什么,你不都得应着。只能去琴房。

  远远,就听见流泻出优美的《睡莲》,亲切纯净的旋律犹如耳边细语。

  推开门,果然,一个同样优美的背影。姚夜。

  我靠在门边静静地听他弹完整曲,确实非常完美。想起毛毛总对他的评价,“没有感情”,我到真听不出这么细致。毛毛是真爱钢琴。

  见他抬眼,我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别的琴房现在都锁了。毛毛想听曲子,我能用一下这钢琴吗,弹完一曲子马上还给你,”

  他也没回答我,只拿起琴谱起了身,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毛毛和他吵过几次架,他不想搭理我也是正常。我无所谓地坐到琴边,还是说了声谢谢,

  “毛毛,听着,《想谭诗》是不是,”我拨通了手机后,放在钢琴架上,

  《想谭诗》是犬夜叉里的一段钢琴曲。听这首曲子有氧气被抽空的感觉,忧伤淡淡的总是散不去。毛毛心情本来就糟,还听这样伤的曲子,不好。可她非要听,我只能就着她。

  一旦进入,我就会投入。技巧或许不娴熟,可,我“有感情”啊。琴房里,只闻忧伤的《想谭诗》————

  当我再拿起手机时,那边是毛毛抽噎地声音,“三,三子,太,太好了,我舒服,舒服多了,”没办法地笑着摇摇头,这个毛毛哟,

  “啪啪啪,”突然门边响起轻轻地巴掌声,

  我一回头,笑了,是减元。

  他走过来就坐在我身边,食指点着一个琴键“铛铛”响,“怎么就弹地这好咧,”象个撒娇的孩子,“给我也弹一首吧,”笑地可爱极了,

  我朝他调皮地皱皱鼻头,回头望了那边还坐在沙发上看琴谱的男孩儿一眼,压低声音,“这琴人家还等着——…”可话没说完,我见那边的姚夜好象也没要过来要琴的意思,想着给减元弹一首怎么了,玩心一重,就又转过头,小声跟脑袋嗑在我肩头的男孩儿说,“想听什么快说,咱们抓紧时间再来一首,”

  “你弹什么都好,不过最好是快活点儿的,刚才那首惨兮兮的,”

  我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弹什么呢————想着,指尖已经灵动起来,《快乐的农夫》。

  真是快乐的,边弹着,我和减元都象两个调皮的孩子呵呵笑着,因为,他一直在旁边捣蛋。

  也没敢闹多长时间,牵着减元起了身。“姚夜,谢谢你啊,”

  男孩儿也只是淡淡地抬了一下眼,又回到他的琴谱上。

  “啊!”从琴房里出来,减元突然打横抱起我就跑了起来,

  “减元,你干嘛啊!”夕阳下,傍晚的晚风徐徐吹来,一个男孩儿抱着一个女孩儿奔跑在校园里,一道多么迤俪的风景,引来三三两两学子的注目,

  他把我放在了操场上双杠上坐下,我害怕掉下来,双手牢牢抓住身后的一条杠子,“小疯子,快放我下来,”娇嗔地瞪着他。这只双杠是男孩儿玩的,还有点高咧,

  他呵呵笑地粘在我身前,脑袋搁在我的双腿上,耍赖地说,“等会儿,给你样东西,”

  我笑着看着他向后退了一小步,轻轻抓住我的脚踝,从手腕上卸下一根红绳————

  “绑在左脚上,小鬼莫要来,绑在右脚上,红运天天回——…”一边念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绑着————

  看着男孩儿纯真诚挚的侧脸,我,彻底地愣了。

  许多年以后,当我从角落里翻出曾经绑在我双脚上的四根红绳,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深深的绑牢了————

  23

  “375,”

  “哦,”接过小男孩儿递过来的碟子和钱,鼠标移动,在电脑里勾注,

  “你们这里有《风神之臣》吗?”

  我一下愣住了,“恩,”这才抓瞎咧,我也只是偶尔来这打混,南子这店我其实不熟,

  “有,你等着,”一个声音正好插进来。幸亏东海回来了,手里提着的早点往我面前一放,“三子姐,快吃吧,你最爱的三鲜粉,”人已经去后面货架拿碟了。

  南子不在,通常都是东海看着店,他很熟,而且男孩子没一个不好游戏的,东海更是得心应手。

  看着小男孩满意地拿着《风神之臣》走了,我也愉悦地打开面前的塑料袋,我最爱的三鲜粉…却,当浓郁的香油味儿扑面而来时,我一阵作呕,

  硬是压下了难受的反胃,我的眼睛都憋红了,赶忙推开面前的三鲜粉,

  “南子说他今天去碟市看看,中午我们…三子姐,你怎么了?!”东海弯下腰紧张地看着我,我朝他摆摆手,“没什么,可能这几天胃有点受凉,”微笑着蹭了蹭眼睛。这几天是很没有胃口,特别是见着油腻的东西,今天竟然看见大爱的三鲜粉都想吐?我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胃,它是怎么了…

  怕东海紧担心,我一下子就把话题扯到了别处。“这地儿还蛮大,其实还可以弄点儿漫画租,”我起身晃悠在左边靠墙的空地,其实也是想活动活动,压下刚才那股不适,

  “呵呵,你和南子真想一块儿了,南子说漫画是个大市场,他得先摸熟些再进书,”东海一边打扫着店里的清洁,一边笑着说。我也点点头。也是,南子对这个店可下了不少心思。

  “我是一只小色狼”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

  “和三是吧,我是‘玉旗’的冯予诺。”玉润儒雅的声音。

  我一愣,是他?他象是知道我的奇怪,“我是通过你们学校知道的你的电话,”

  “哦。你好。”放松了些。手里帮东海顺着货架上的碟。

  “是这样,我有件事想和你谈一下,你现在方便吗。我过去接你。”

  “是庆功宴的事吗,我已经”

  他打断了我的话,“能见面谈吗,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看来这个男人也蛮固执。

  沉了口气。算了,见面谈就见面谈吧,当面说清楚也好,我确实无心再在庆功宴上费神。

  “我在南京路的‘南三碟屋’。”

  挂断电话后,继续帮东海整理碟屋。

  当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跑车,东海奇怪地看向我,我微笑着拿起包斜背上,“是我们学校一次活动的主办商,和我谈演出的事儿。东海,南子回来后跟他说一声,我晚上再过来,我那儿还有几盘新碟,晚上一起给他带过来。”

  “恩,”东海笑着点点头。

  正好出去的时候,涌进来几个小女生,“唉,老板不在啊,”掩不住的失望。这碟店的生意怎能不好,就光凭南子那张脸呵呵。我乐呵呵地坐进了车。

  “你心情很不错,”驾驶位上的他侧头望着我,眼里嘴角都是笑意,

  “是不错。”我心不在焉地答着,眼睛还只望着外面的碟屋,不断有涌进去的学生,心里那个舒服…

  他带我来到了一处名叫“浮士德”的西餐厅。这是一座复合式餐厅,是餐厅,同时也是酒吧,里面基调以白、黑为主,简约素朴也不失华贵。

  我只要了杯清水,胃口不好是真不想吃什么。他也没有勉强。

  “我确实是为庆功宴的事情,”我喝了口水望着他,他很坦白,“后天就要举行宴会了,你和你同学的那个表演不能参加,很遗憾。可是,我私人想请你帮一个忙,是这样,”他微笑起来,好象有些不好意思,低垂下眼,“我是财团的领导者,为自己的下属庆功,他们希望我能,我也能为他们表演一个节目,”又看向我,有些无奈,“我也学过几年钢琴,可是许久不碰也生疏了,我想请你临场带一带我,”

  恍然,我也微笑起来,原来他是邀请我和他一起演奏。摸了摸鼻子,我歪头瞄着他,故意皱着眉头问,“那这种性质的,我有报酬吗,”

  “当然有,我个人会”他连忙说。瞧你多可恶,非要露出个贪财的小人样给人看,

  笑起来摇摇头,直朝他摆手,“说的好玩的,帮忙就是帮忙,只要您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想着点毛毛就行了,毛毛真的很爱钢琴,”

  “你呢,”

  “我属于瓜达尼尼,”比了个拉小提琴的样子,“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