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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荛六其人|作者:whounderst|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0:27:36|下载:荛六其人TXT下载
  “没事儿,”又醒醒鼻子,我默默避开他拉住我胳膊的手,站起身,“时陵,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一切。伊墨,就拜托你照顾了,”

  “小六,你…小六!”转身走开,只几步,我差点撞上书架,

  “你到底怎么了?你的眼睛”

  “没事儿!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使劲地推开他,我倔强地冲了出去。时陵拦都拦不住。

  一回到家,我神情严肃地就把枪枪和西娜叫到跟前,

  “一会儿,时陵过来,你们无论无何,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相信我眼睛出大问题了。先别问为什么,我等会儿告诉你们。”我转身就要进屋,

  “你要是额头什么地方破了,我觉得更有利于我们编故事”西娜皱着眉头很认真的建议。我二话没说,伸出自己的拇指就在额头上狠狠用指甲划了道血口,

  “六儿!!”西娜和枪枪同时惊呼出来,

  “西娜,看你开的什么玩笑!”枪枪生气地大吼西娜,

  “我,我,六儿,我也没说真就……”西娜也急地不得了。

  我皱着眉头疲惫地摇摇头,“先别说了,我等会儿会告诉你们原因,快去想想呆会儿怎么跟时陵说,一定要让他相信我眼睛有问题了,”转身难过地进了屋。枪枪和西娜担心地站在门口。

  “原来是这样啊,”

  店里早早打了烊。枪枪,西娜,小鸟坐在我身边,各个表情凝重。下午,他们很能干,让时陵相信了我眼睛出了问题。

  “50%,伊墨会不会”

  “西娜!!”枪枪,小鸟全火大地瞪向她,

  “伊墨死不了,”我沉声说了句,手里拨弄着boucheron指环。

  盘腿坐在沙发上,额头上贴着ok绷,我盯着墙上西娜写的那个“义”字,

  “不是说我是他的命吗,我的眼睛都快瞎了,看他还死不死的安心,”说着,眼睛又红了,还是倔强地盯着那个“义”,象个赌气的孩子。

  “难怪你要我们帮你去骗时陵,啧,不过话说回来,你直接跟时陵合计着不是一样的,何必转这么大个弯?”西娜很迷惑,

  我摇了摇头,皱起眉头,“时陵是个实性子,他不会演戏,只有他真相信了,他的感觉才能在伊墨那里起作用,”

  “咳,反正你和伊墨都不厚道,把人家逼成这样,看那游戏呆子下午走时慌的……”西娜叹口气起了身,

  “六儿,伊墨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是呀,好人有好报,就冲伊墨对你这份心”

  枪枪和小鸟还坐在我旁边劝着。我依然定定望着那个“义”字。

  是呀,这份心。

  我是要好好看看这份心了————能不能战胜死神。

  第十九章

  荛六说:“伊墨你像蛇果,卖相极佳,滑腻、紧致、血色充足。”说啊说的,抓起一只蛇果对着光线左看右看,用指尖摩挲,又送到鼻下嗅,面容沉醉。猛然一口咬过去———白色的汁液立刻顺唇角滴下。

  伊墨惊叫起来:“这算什么,爱我还是恨我?”若没有爱,恨从何来呢。

  “六儿!”

  我猛地一激灵,

  “想什么呢,结帐了,”西娜撞了下我的胳膊,

  掏出钱包拿钱给收营员,眼睛还盯着收营台上人家不要的蛇果。最后,捞起了那袋蛇果。“这也是。”

  从超市出来,我一直抚弄着眼睛,

  “你是不是眼睛真不舒服?”西娜皱着眉头问。我摇摇头,

  “昨晚没睡好,”

  “心事太重,怎么睡的好,啧,”西娜无奈地摇摇头,打开车门,

  “西娜,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拿样东西,”

  西娜看了我会儿,点点头,“小心点,”

  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车门。车开走了。拿出手机按下一串键,

  “海橙吗,我是荛六————”

  “我欠你一个人情,”按下门铃后,我看着身旁的男孩儿微笑着说,

  “就算把你五年前救我的债还清了,”男孩儿无所谓地耸耸肩,手里掰弄着他的小型摄相机,

  “你们找谁?”门前对讲机里传出一个声音,

  “苗苗。您就说海橙找她。”我回答说。

  不久,大门打开,里面跑出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儿,手里,提着一幅画。

  我满意地弯起唇。

  一手提着画,双手背立在身后,我远远站着,看着小女生兴奋地围着海橙问这问那,一会儿又合影———回想起前几天的那个电话,

  “是苗苗吗,我是荛六,还记得你爷爷生日我去过你家,”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和海橙——”

  “对,你想与海橙合影吧,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小忙,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真的吗?!什么忙,我一定帮!”

  我让她帮的忙就是这幅画,mole的《瞳》。

  “这是我买下这幅画的钱,”我递给她一个信封,女孩儿摇摇头,“这幅画爸爸已经交给我任意处置,你已经让我见到了海橙,这幅画就当我送给你了,”

  我点点头,没有勉强,不过,这笔钱我还是会以书信的形式邮寄给她父亲的。毕竟,为了能尽快得到这幅画,如此通过一个孩子也是下策。

  “就是为了这幅画?”回程的路上,海橙疑惑地望着我双手抱在怀里的画,

  “是的,就是这幅画。”我拍了拍画板,眼睛里显现出坚决:这幅画可以救命。

  (咳,对不起各位了,本想十五结束上部的,可是最近我走火入魔到〈越狱〉里去了,要把第二季十八集看了,才会安心,所以,请大家原谅。scofield赞啊,还有t…bag————)

  “小六啊,回来了?伊墨总说你出去玩了,我说这上哪儿玩也该回来了吧,老长时间没见你了,”

  “恩啊,上哪儿玩也是要回来的,这里是家嘛。龙叔,今儿个天气这么好,您也把东西拿出来晒晒嘛,要不要我帮忙?”

  二楼露台,我卷着袖子干劲十足地一边把屋子里的被子整床整床地往外拿着晒,一边开朗笑着和那边的龙叔打招呼。刚认识龙叔时,总觉得他象一只干瘪的龙,怎么瘦的这么厉害,后来处了八年的邻居,其实,龙叔是顶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家开间游戏室,悠闲时尚地过日子。

  “咳,老胳膊老腿了,有几多东西要晒呀,你忙你的吧,呵呵,小丫头今天发勤快咧,大扫除……”龙叔笑着摆摆手进屋去了,

  是呀,我今天确实裤腰带勒地死紧发勤快咯,这么好的日头,我打开了一到四楼所有的窗户,一个人一层楼一层楼开始打扫。汗水浸湿了衣裳,却,累地心是甜的。

  安心了,回来了。

  抹布放在一旁,双手反撑在地板上,我微笑着满足地深深呼了口气:这才是我的家。干净,整洁,充满阳光的味道,恩,还差还差食物的香味。

  一溜烟爬起来,跑向厨房。

  “什么时候能吃上小六儿做的凉面,我睡着了笑醒了,”曾经,他点上我唇角的食指上还蘸有香油的滑腻。

  “挂面半把,煮熟后过冷水捞起,去大半滚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回忆着他曾经在这个案头的每一个细节,

  “往面条上淋些食用油,边这样淋边这样挑这样拌,味道才均匀,千万别让面条粘连了,”他爱这样握着我的手一起搅拌着。重叠的十指,幸福的笑容……

  “黄瓜切丝,酱油、陈醋、砂糖、香油在小碗中调味,突出酸甜为宜,再把芝麻酱或花生酱用水调化兑进去,酸甜佐以酱香,带来出人意料的好味道。哦,对了,我的小六儿最喜欢吃辣的了,最后滴几滴辣椒红油,这样一搅,看,变化无常的红色轨迹”

  看着眼前做好的凉面,耳旁,似乎还荡漾着他沉沉的笑声我抹了抹酸涩的眼睛,重重呼吸了一口,重新微笑:可以了。

  拿出准备好的相机,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处细节:铺晒在阳光下的被褥,有班驳光影的屏风,一道阳光斜倚下的‘荛六巨幅裸照’,葱花点点的凉面,还有

  被抠去双眼瞳孔的《瞳》。

  喀嚓,喀嚓,喀嚓。

  我专注地拍摄着。

  伊墨,看看吧,

  你的家披着阳光在等你。

  是的,“曾经有一个男人,他的右眼里有一个女孩儿的头像。因为他们生活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里,不能在一起。分开的那晚,男人深情地看着她,把她活生生地印在了自己的瞳孔里。”

  如果没有了瞳孔呢?

  永远印不进去头像了。还是,回到一起的世界吧,她会永远在你的身边。

  (昨天晚上搞半天也上不来,郁闷)

  ' bsp;“网管,网管,这个鼠标滑不动,影响我速度——…”我皱着眉头直喊,眼睛却直盯着屏幕,手里鼠标点击移动的速度一点儿也没减慢,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只,————哎,到底有没有网管————”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我一边捉摸着电脑荧屏角落里那只还藏着的魔兽,突然又想起来似地喊起来,却喊到一半,头一抬————扭过脑袋,不喊了。有网管人家也不敢来了:俺身后站着位“风姿飒爽”的女警。

  “啧,荛六,你这样不行呀,”女警手插在制服裤子荷包里,严肃地坐下来,

  “几时回来的,”我却问了句,眼睛、手都还忙乎在电脑上,

  “今天上午。左边!”她一喊,我鼠标立马到位,一只潜藏“巨兽”被轰倒,

  “伊墨病了?”

  “恩,去以色列动手术了,”

  “咳,这个鼠标是破!”“老板”被轰,两个女人同时摊下身子,遗憾摇头,

  我这才正眼看向身旁的“人民警察”————党言:和我从小穿一条破裆裤长大的野孩子。

  党言比西娜和我的交情更久,因为,我们出生在一个产房,不巧,后来两家又成了邻居。我老爸破产后,我们一家都在她家寄居过一段时间,直到老爸老妈投海,直到我被伊墨收养。

  她正儿八经是个女警,而且也响当当是国家警官学院毕业,学刑侦的,可惜,绝没想象中那么英勇。党言精的很,架枪抹脖子的事儿,她才不会去做,一毕业“主动”请缨到最基层磨练,户警,干着和居委会老大妈一样的事儿,她乐意。

  党言漂亮,人又会说会写,后来被领导看中,先调到所长身边当秘书,后来又高升到局里,这不,“老板”换了,玩的地方也多了,才陪他们局长去香港学习了一年。

  “我看看,又多了一杠———”走着,我扒上她的肩头看肩章,

  “切,老板升了,我不跟着升?”吊儿郎当一撇嘴。党言总说,他们家那老东西,哦,就是他们局长,迷着她的色,不敢怠慢她的,我听了好笑,那老家伙他也敢!党言和韩家那剪不掉理还乱的关系————反正,这是个妖精,谁动得了她?

  “六儿,我就你这么个心疙瘩,你就伊墨这么个心疙瘩,他病成那样,我隔一层的都心疼的不得了,你还这么胡天胡地的到处玩儿,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她抬起我的下巴,非常严肃地说,

  “西娜说的?他病成哪样儿,有50%的希望呢,死不了,”我转过头让开她的手,不耐烦地皱眉,

  “好好好,死不了,死不了,伊墨摊上你这小没良心的也是倒霉——…”

  “我怎么没良心了,你去看家里,我挨着做了三天的大扫除,我还把家里的每个时间段的细节都照了下来,我还准备——…哎,怎么回———”

  我正说着,突然,一股力量从身后把我拽住,嘴,眼,脚,很迅速地被人蒙住捆住,

  绑架?!

  可我还没有会过来,奇怪的,所有的束缚又全部松开,我以为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却被人小心的扶住————

  赶紧拉下眼睛上的黑布,这一看———

  “党言,要韩湮注意点儿好不好!”我生气的低吼。一会儿,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阵势?黑色轿车把我们围成一个整圈儿,一看就知道是绑匪的人被黑色西装的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们用枪比着脑袋,按在一辆黑色吉普旁。

  “不是韩湮,我和他一年没说话了,”党言皱着眉头看着那伙人,手紧紧拽着我的胳膊。她这阵势,才不污了她学刑侦的本科,

  “一年没说话,不意味着他不看着你,”我横她一眼。看向自己的左手,右手被党言拽着,这拉着我左手的又是——

  “荛小姐,你没事儿吧,”扶着我左手的手松开,男人恭敬地朝我一点头,

  “没事儿,谢谢,这是怎么回——”硬是又没让我问完那句话,那个男人突然指着发动的黑色吉普,“喂,你们是谁?把这些人留下——”对方却根本不顾,迅速启动,离开现场。

  “看来看着你的人还不只一队,”党言玩味儿地笑了笑,松开了我的手,

  “这到底怎么回事?”皱起眉头,我问那个男人,

  “荛小姐,我们是时先生安排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刚才您遇袭,我们冲上来,却有比我们更快的一组队伍,看来确实还有另一队人在暗中保护您,”男人微笑着朝我点点头,

  “时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疑惑地嘟囔,男人轻轻摇摇头,“原因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负责保护好您的安全。”说完,和其余人一同撤开。转眼间,身边一个人影也没有了。这情景,很象上次———不过,上次,是云柏凉————

  云柏凉!!

  另一队是他的人?他也在保护我?保护我什么?

  “六儿,伊墨回来前,你还是过来跟我一块儿住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说明肯定有事,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党言摇摇头说,

  我也摇头,“不行,我在家里还有事儿要做,没关系,有人看着怕什么——…”

  “那我去你家住,就这么说定了!”这事儿,我拗不过她的,点了点头。

  只是,谁要害我?

  “还是精武路的鹅掌好吃,味道卤进去了,也没那么辣,”

  “咳,小六是不讲味道的,她只要辣,所以,她总去吃周和鸭,让她换换都不肯,”

  三个女人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津津有味地啃着鹅掌,喝着啤酒。西娜也跟着住过来了,此时,我们仿佛又回到八年前邋遢却自在的生活。

  “手,有27块骨头,其中8块在手腕,5块在手掌,大拇指2块,其他手指各3块。这些骨头由一个复杂的肌肉、韧带、系统编织在一起。”

  不错,西娜永远是我们三个里面最无法想象的,此时,她拿着一只鹅掌开始演示,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论是温柔地抚摩心爱的人的胸脯,还是照着可恶的蠢货的脸上来上一拳,我们都在一定程度上通过手表达了内心的情感,”

  她演练俱佳。党言喝了口啤酒睨着她笑起来,

  “西娜,这番感言是有事实做依据的吧,”

  西娜同志无不遗憾地垂下手,丢开手里的鹅掌,

  “我昨天去登山,伤了脚,旁边的男人一路把我拉上山坡,那是一双年轻的、攀岩高手的手,它几乎握碎了我的心,”闷闷地,我们的西娜真伤感上了,

  “那就把这双手握紧了,别松开,”

  “咳,我们的记忆里会有那么一双惊心动魄的男人的手,它经常让你在一瞬间触电,然后离你远去,在你习惯它之前与你失之交臂————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感受,”耸耸肩,西娜同志摇摇头,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啃鹅掌。

  西娜很容易有恋爱的感觉,可是,很难很难坠入爱河。

  “男人的手伸出去时,只有两个出发点,一是礼貌,一是亲密。男人的手到达女人时,也只有两个目的地,一个是心,一个是性,但是通常女人所期盼的是前者,而男人所做的却是后者。比如,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前,她想让他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然而他的手却顺势滑向她那尚未发育好的乳房,嘣,初恋的美好破灭。所以,一个真正有风度的男人,是不会动不动向女人伸出他的手的,”

  党言永远是理智的。

  听着她们的话,一直在旁边不做声的我突然定定看向我这双还沾着油的手。起身,独自上了楼。

  四楼,开了灯,满墙壁的照片,伊墨还没有完成的拼图。

  我拿出一只铅笔,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墙壁上,顺着手的曲线描绘:伊墨第一次握住这只手时,它还满是污秽——

  描绘好后,我又把手放近比了比,然后,微蹙起眉头,我开始顶着中指尖部尝试着描绘脑海里熟悉的另一只手:那是一只干净、干燥、有力、坦荡而富有质感的手,从容地向我传递责任、呵护、包容、欣赏和安全感,

  当它拍拍我的肩,我就有了支持和信心,

  当它拉着我,我就可以闭着眼睛过马路,

  我早已熟悉了它的动作,它的温暖和手感————

  可是,怎么描,怎么描,都达不到我心里的那份完美。烦躁的,我擦了又描,描了又擦,吹毛求疵地象个苛刻的病人!

  伊墨啊,那只手,你的手———头顶在墙边,我努力集中精力,画出来,一定要画出来!

  “伊墨果然还是放不开你,”

  身后,突然一个男声。回头,我惊住了!

  “祥叔!”

  一身黑色,更显出那两鬓的白。曾经这个手把手教我品茶,慈爱的微笑着喊我“小六”的老者……

  一管黑色的枪口,打散了多少往昔的情义。

  “伊墨小时侯最喜欢的故事是《小王子》,他总记得这个细节:小王子心疼一朵花,就天天为她淋水,用玻璃罩罩住,用屏风挡住,那花却整天咳嗽装病,还一直说她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直到小王子看到地球上有许多一模一样的花,才知道被骗了。但他不生气,因为他爱那朵花,爱得要命。”

  他望着我身后满墙的照片,摇了摇头,一阵苦笑,

  “他临走前,还在跟我讲这个故事这孩子还相信梦,还相信爱呐可是他不该拿整个家族的利益去做梦,去成就他心目中的爱!荛六,一个荛六,就要毁了唐尼家族吗,就要毁了吗,”

  他握着枪的手都在战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恨,在痛诉……

  我咬着唇,双手背立在身后紧紧纠缠,就象伊墨曾经那样紧紧握着我的手……

  “小六,祥叔不想这样,祥叔也曾真心疼爱你,可是,你得到了太多,这些原不属于你,不该属于你,”眼色复杂,却,眼看着他就要扣动扳机…

  “恩…”一声闷哼。额角渗出的血染红了鬓间的白,

  “以后杀人前,要少说废话,”

  党言丢开手里的棒球棒,拍拍手,又踢开已经晕倒在地的老者手里的枪。

  “看看吧,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人,什么时陵,什么云柏凉……”党言过来牵住我的手,见我还僵在那里,又双手捧住我的脸,“六儿,傻了?”

  我皱起眉头低下头,又摇摇头,然后,走了出去,

  “他怎么办?”西娜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块鹅掌,

  “你把枪拿下来,哦,对了,用纸包着拿,别沾了你的指纹。马上,肯定有人来善后的,”

  果然,等我们下到一楼,门口冲进来一队人,

  “小六!”

  是云柏凉。

  我摇了摇头,回头望着楼梯上,眼睛,一片忧郁。

  “————‘伊蓝’破产,唐尼家族本身就存有严重的财务危机,蒙祥在工党内部的支持率急遽下滑,他已经走投无路————他太狡猾了,引开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动手————”

  我没有做声,静静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在夜风里流转。

  如果,

  如果,刚才开了枪,

  我就与这个世界擦肩而过————与伊墨擦肩而过————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动了手术!

  默默地低下头,我疼痛地闭了闭眼,双手手指用力纠结,

  一只手覆上通红的指节,

  “知道是什么事把蒙祥逼急了吗,伊墨今早已经动过手术,手术,很成功,”

  紧紧反握住他的手,我呜咽着,哭了出来,全身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有多么害怕。伪装,粉饰,坚强,笑容,一切的一切,是那么辛苦,那么辛苦。自信,是固执的给别人看的啊,自己,其实,哪来的自信——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一个男人,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无以回报——

  我知道,

  如果不是他告诉我gr的幕后,我永远不会去找时陵,也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时陵忠于伊墨,在他不了解我真实想法的前提下,他是永远不会告诉我所有一切的。

  他,其实成全了我和伊墨———

  “别说谢,我们扯平了,我欠你一个‘不明不白’的‘绑架’不是吗,”

  我终于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那里,一片坦诚。

  “那天,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在他上车前,我问他。

  没有回答,他给了我一个幸福的笑容。

  第二十章

  “在热闹中寻求欢乐,也可以在宁静中感到满足

  …双面女郎

  10月22日

  ‘过去了就过去了,也不值得后悔什么,我憧憬我的30岁,甚至40岁,象sarah jessica parker说的‘女孩儿们,真正有品位的人都是过了40岁的人’,那个年龄段的女人,经多见广、世事通达,早已经悟到了‘生活’与‘时尚’的真谛。既然已经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那么就把抱怨的话抛到一边,尽情享受吧…500美金的鞋子照买,柴米油盐也不嫌烦累,时尚派对要去享乐,但也不耽误与老公、孩子公园聚会,做个‘双面女郎’,在热闹中寻求欢乐,也可以在宁静中感到满足…’

  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她就躺在那里,报纸遮住了她的脸。这样也好,别让我看见她的模样,特别是听清楚了上面的每一个字:

  我不能陪她到40岁!

  很难受。

  10月24日

  头很疼。喝黑咖啡,啤酒。麻痹不能起作用。

  早餐是很硬的法式面包和脱脂牛奶。想念她的鸡蛋面,尽管有时很咸。

  10月25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那个晚上,她醉卧在男孩儿门前,喃喃的就是这首柳永的《雨霖铃》。

  此时细读,情何以堪?

  执子之手,本应不舍不弃,无奈……命此绝。

  11月2日

  mole的《瞳》。

  那个黑暗的长廊里,她独自仰望着这幅画。

  还记得我们一起注视它时,我在你耳旁说的话吗:

  ‘曾经有一个男人,他的右眼里有一个女孩儿的头像。因为他们生活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里,不能在一起。分开的那晚,男人深情地看着她,把她活生生地印在了自己的瞳孔里。’

  不,画下方的英文叙述不是如此,我在骗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你眼中时光的痕迹能穿越我的记忆,

  当时间唱尽梦魇,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我们依然能重逢。

  11月5日

  这是个难过的记忆,整晚梦见,头痛欲裂:

  我在她面前吻了别人,

  她吻了他,云柏凉。

  11月20日

  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雾,在路上行走,彼此看不到彼此。

  就象此时的我们。

  她在角落安静坐着,他喊她‘小六’,她走了过来。

  ‘女人只要能让她的男人永远不忘对自己讲义气,’

  ‘让他能时时感觉到对她似乎总有些‘不够义气’,多少有点内疚,’

  ‘我不是这种女人’

  ‘有情有义’,‘义’字之外总有个‘情’字,那种‘情’已尽‘义’未绝的日子算什么好日子,’

  我只记住了她腰间的那只手。

  很没用的,

  眼睛发涩。

  11月25日

  她背对着我,就站在窗边。

  拳一握,再握。多想上去拥住她:你抛弃了我!

  终究没有。

  熟悉的鸡蛋面,熟悉的咸味,

  这是最后的一次了吗,

  心疼。

  她和我。

  12月6日

  一个怪怪小女生,大大的眼睛,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件男装的皮夹克和一条五颜六色的补丁裙子,手上,污迹斑斑。

  这是我第一眼见到的荛六。

  她二十岁时,我们有了孩子。

  她二十五岁时,

  我们的孩子死了,

  我死了,

  她,

  成为别人孩子的母亲。

  喜剧,落幕。”

  凌乱的字迹,淡淡的笔墨。我坐在他曾经坐过的小梯子上,一页页翻过《双面女郎》。旁边一只小锤,和一把敲开的锁。

  “喜剧,落幕。”

  只是伊墨的喜剧。

  “六儿!该出来了,你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了,干嘛呢?”党言使劲拍着门,

  “她是不是故意要饿着自己,好让伊墨回来看着瘦些,荛六就烦伊墨说她胖———”

  “啧,西娜,别瞎说,我听见里面叮叮咚咚了一整晚,她在拆房子?”

  “拆房子?我看她还留着劲准备拆伊墨呢——”

  “砰!”

  我拉开了门。淡淡看她俩一眼,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楼。身后——

  “哇!荛六你——”

  两了女人站在房门前望着里面,张大了嘴。

  “小王子是一个快乐的小人儿。他住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星球,他拥有几座火山和一朵娇滴滴的花。”

  “小王子喜欢胡思乱想。他把帽子想象成了大象、蟒蛇和原始森林。”

  “因为和他的花吵了一架,小王子伤心地离开了家。他在星际漫游,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有国王、酒鬼、点灯夫、商人,后来他来到了地球,遇见了狐狸,还和一条蛇交上了朋友————”

  坐在四楼顶棚的玻璃罩上,晒着太阳,啃着蛇果,眯着眼,我在想‘小王子’的故事:应该拼完整了吧。

  是的,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扒下了他所有累积在墙上的“双面女郎”,重新一点一点拼接,不是一面墙,而是,四面墙————全是‘小王子’的故事:有火山,娇滴滴的花,蟒蛇,大象,森林,蛇———

  没有“双面女郎”,没有“40岁”,没有“瞳”。只有“小王子”,只有一个超然而纯洁的梦。

  这是我给他的。

  又咬了一口蛇果,白色的汁液顺着唇角流下,我抬起胳膊准备用衣袖就那么一抹,却————愣在那里。

  居高临下,我看见站在门口的他,

  他剃了光头,洗了发白的牛仔短外套,宽大的英式军装裤。象个新纳粹光头党青年。这才是原色伊墨:曾经被复兴路‘愤青们’奉为经典。

  “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前途,选择家庭,选择他妈的大电视机————选择生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孩子代替自己,没有什么比自私更可耻————但我干嘛要选择?我选择不选择,理由是没有理由。当你有了海洛因,谁还要什么理由?”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伊墨:桀骜,讥诮,傲慢,狡黠,无助,可以在瞬间转化的莫测眼神。

  微微笑着摇摇头,不忘再咬上一口蛇果,调开眼神。

  他也只淡淡看了我一眼,走了进去。

  “荛六!你给我下来!!”

  男人的怒吼在屁股底下的一层响起。

  微笑着悠然地啃完最后一口蛇果,拍拍屁股跳下钢筋骨架。望向灿烂的太阳行了个军礼:

  这才是,

  喜剧,落幕。

  写

  首先,当然还是要感谢一直陪伴《荛六》的众位姐妹们,你们永远是我前进的动力,真诚的感谢!!

  《荛六》对我,是极其有意义的一篇文。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风水一说,自从我搬进新家后,电脑还是那个电脑,就是楼层变了,方位变了,就搞的好象我的灵感也变了?搬进新家后,我没有完成一部完整的作品,〈宝贝〉如此,〈宛如〉如此,〈十五〉也是如此。咬着牙,我终于写完了〈荛六〉上部,心理的疙瘩解开了!!畅快呀,舒服呀,爽呀,兄弟姐妹们,都回来拉!呵呵!

  请原谅我狂喜后的语无伦次,言归正传,回到〈荛六〉。

  这是篇很俗的文,狗血的情节,我承认,可是,我还是想写出不俗的感觉。我常常想:两个人分手后,就一定要那样吗?一个人得了病,另一个人知道了,就一定要那样吗?我想把常规化的“那样们”淡化些,虽然现在回头看,有些地方还是写浓了。

  关于伊墨。在‘中场休息’里我就提到:我也很喜欢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我在照scofield的形象描述他,没办法,我现在正迷〈越狱〉。聪明,内敛,压抑,又张扬。上部你没有了解他,不要紧,下部,你会走近他。

  是的,下部是写他们以前的故事,停几天后,我就会继续。在末尾几章我已经做了铺叙,党言,记得吗?

  关于番外,是想写个云柏凉的,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等到全文结束后和其它人物的一起写吧。

  其实,写的时候好象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真到结束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了,以后想到了再补充吧。不过,还是真诚的期盼你能继续关注〈荛六〉。

  这篇文能带给你愉悦的感受,我就满足了。

  ……全文终!

  louis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