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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阅读

作品:小繁花|作者:applele6767|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5 17:21:35|下载:小繁花TXT下载
  开口道:“那圣旨呢?”

  楚王抬头看了自己儿子眼,脸上似笑非笑道:“圣旨只说不可强迫,可没说不能行医,他要是自愿回到京城谁能说什么?”

  看着楚王世子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楚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从小就是个省心的,不管是读书,习武,还是做事,只要交到你手里你都会兢兢业业的办完,你最大的心思就是没有孩子,为了这件事情你与你媳妇受了多大苦为父平日里虽然不说可都看在眼里,过继是大事,不说你那个不省心的三弟,光说你,这孩子过继过来后就是你的嫡子,这万以后你的身子骨要好了生下了儿子,你让那孩子如何自出?让你三弟如何看待?”

  楚王伸手阻止世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你以后就算是有儿子也只会是庶出,可你别忘了就算是庶出也是你自己的孩子,这过继的就算是你亲侄子也是不样的,我不会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地下做出兄弟不合的事情出来的,你就算要过继也要等到卢太医亲口跟我说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到那时我会亲口跟老三开口。”

  世子看着父王如此严肃的表情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立刻答应的,想了想卢太医他也觉得父王说的没错,如果卢太医回来后能治好他,有自己的儿子何必去强别人的呢?再说老三那个性能让他同意除非父王母后两人都坚决的站在他这边才行,这可以做用孝道逼迫老三同意,那他们如今和睦的兄弟情可就要完蛋了。

  世子在心中想了想后起身对着楚王深深鞠了躬:“这事是儿子想得太过简单了,儿子此刻就回去与世子妃说明,只要等卢太医的诊断结果后再做打算。”

  楚王看世子如此反应脸上终于带了些笑容,“你这孩子就这点好,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给你讲明白,你就会同意。不像你三弟,什么事情等到做完了才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们。”想起自己那位不省心的三儿子,楚王有些头疼。如今他在燕州,原本他是打算把三儿派到燕州好好磨练两年有些地方经验后好帮他做事,可如今这人虽然去了,还没在位置上座半个月就甩开了他的势力,如今正带着人不知道查些什么东西。想到自家三儿子做事的手段,抬头看了看大儿子楚王心中叹口气,如果大儿子有三儿的能力就好了,何必弄得自己如今满头包?又或者三儿有着大儿子的听话,那自己手底下不是又添了大砝码么?

  想到这里楚王不禁心中暗骂,这儿子不像儿子,老子不像老子的成何体统?随即又想到用着自己儿子的真是他的父亲,楚王心中的苦闷更甚,要是别人他还无所谓,可要换到父皇,楚王自己也只能压下不满,还得为这儿子让路。

  两父子说了会儿话后,沈如成走了进来,世子对着他笑道:”二弟,看来还是家里好,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人都胖了圈。“

  沈如成长得很像魏侧妃,摸了摸自己圆圆的下巴对着世子行礼:”大哥。“

  二七二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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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沈如成的肩膀笑道:“你又胖了,看来回家后过得不错。”

  沈如成那双神似魏侧妃的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弯了,咧着张嘴显得他此时要多憨厚有多憨厚,跟魏侧妃平日里精明的模样大相径庭。

  楚王见两个儿子相处和睦心中还是挺开心的,虽然他与自己那些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可站在个父亲角度他却希望自家儿子相亲相爱。

  世子与二弟说了会子话后就先告辞了,随后直径走回了世子妃的院子,问了问被告知世子妃去服侍楚王妃,随后他也懒得动就在偏房的塌上小睡了觉,等天已经微微发暗时才听见世子妃回来的声音。

  “世子爷怎么就在这里将就?这屋里虽然烧着火盆可世子爷睡着也不舒服。”

  世子揉了揉头,喝了口浓茶后才笑道:“刚刚从父王书房里出来,听下人们说你去了母妃那里伺候便在屋里睡了觉。”

  世子妃听见这话整理头饰的头顿,挥了挥手清空人后坐在世子身边轻声问道:“父王怎么说?”

  世子把楚王的意思说了,世子妃听完声不吭的低头想了好会,世子见她这样以为她在难过刚想说两句劝慰的话时她抬起头说道:“如果父王能把卢太医请回来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就算是庶出也是爷的亲儿子。”随后她直了直身子问道:“听父王的口气,如果我们想过继三弟的儿子似乎有些困难?”

  世子点点头:“当然了,那是他头个儿子。”

  世子妃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可如果过继过来那孩子是可以承爵的,这偌大的王府以后都是他的,他为何会不同意?”

  世子侧头有些好笑的说道:“你真是点都不了解三弟,他如何是在乎这些的人?我跟你说了吧,如今这个家里,他是谁的话都不听的,包括父王。”随后世子压低声音道:“他直都是皇爷的人,他这人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十二岁不到就离开了家,父王给他安排的路他条都没选,原本父王还担心他走上歧路没想到他自个搭上了皇爷,你想想如今我们这辈,光是成年的皇孙就有二十多个,除了太子爷的那两个小的嫡孙皇爷上心之外他老人家管过谁?唯独只有我们家这三弟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说道这里世子砸了砸嘴巴有些无奈的感叹道:“所以如今父王都那他头疼,打也不是捧也不是,只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随他去吧。”

  世子妃听到这里抬了抬眉头:“没想到同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我这个做嫂子的都不清楚小叔子的事情,真是罪过。

  世子拍了拍她的手:”这些你不清楚也正常,许多事情母妃都不知道呢,你虽是他嫂子,可进门后他就没在家里长住过,好不容易成婚没几个月就搬到了北面。再说男女有别,父王母妃都建在他的事情也轮不到你这个大嫂操心。“

  世子妃听见这话笑了笑,随后她想起老三成亲时听见外面的些风声随即问道:”那皇爷那么看中老三,以后他是要单独开府出去住么?“

  关于这事情世子倒也没隐瞒非常大方的说:”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老三为皇爷暗地里做了不少事情,有些事情甚至连父王都不知道的,按说他早该封爵了,要不是出了岔子他如今起码是个郡王了。“

  世子妃听到这话讶异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三弟。。三弟这么收圣人的宠爱?“

  世子摸了摸脸点点头:”他。。哎,有些事情你也不必知道,反正你清楚他如今是帮皇爷做事的就行了,有些事情别说我个当大哥的,就算父王出面他都不定答应。这次过继既然父王已经答应我们把卢太医找回来,不如我们就等结果如何?“

  世子妃看着世子温煦的目光点点头:”既然父王与爷都是这想法妾身自然是同意的,看来这事情妾身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世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世子妃的脸:”后院的那群女人你稍微整理下吧,如今圣人年纪渐长已经好多年都没有选秀了,我个晚辈后院养着大群女人这说出去并不好听,不如你留下几个身体好的,安静本分的,其余的都散了。“

  世子妃微微侧头露出白暂的截脖子:”好。“

  燕州,边城

  如璋搓了搓手抖下满身的雪劣,拿起旁的热茶还没喝两口就见阿莱领着个人往自己这里走来。

  来人进屋后脱下穿成熊似的大毛外衣,如璋才惊讶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随后他皱起眉头说道:“你不是在守孝么?我记得老王爷去年夏天没的,你不在京城好好守孝怎么跑这里来了?”

  沈如辉并没有立刻回答如璋的问题,显示跑到炉子旁边考虑好会才微微舒口气:“你以为我愿意来?”

  阿莱给沈如辉倒上茶后就下去了,如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如辉是老忠顺王的儿子,去年夏天忠顺王死后他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爵位,按道理这时候他应该还在京城守孝,而不是出现在几千里之外的北方边城。

  沈如辉叹口气:“皇上有令,合适做这事情的只有我了,我如何拒绝得了?”说完伸手在厚厚的衣服当中掏了掏,递给如璋直封好的信札,如璋接过看着封口的印泥眉头皱,立马起身走到了内室。

  沈如辉看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原本四十日的路程他十七日就赶到了,这路除了如厕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马背上度过了,交了东西后他精神松,歪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如璋出来后见他这样叹口气叫来小厮扶着他进了隔壁里屋,等屋里没人后才对等在旁的阿莱说道:“他们开始有动作了。”

  阿莱皱了皱眉头:“他们胆儿真这么大?皇上的东西也敢抢?”

  如璋笑了笑:“对于那些人来说断然财路不下于杀人父母,别说强皇上的东西,真要把他们逼急了皇位都不定做得稳。”

  阿莱对那些阴谋诡计没兴趣他直接问道:“那属下应该做什么?”

  如璋坐在书桌后面,看着眼前的山势图想了好会儿后抬头对阿莱说:“之前咱们埋下的可以动了,如今变成这水还是太清,咱们要搅黄些才好不是?”

  二七三 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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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辉是被饿醒的,他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刚开始以为自己觉睡到天黑,没想到他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狼吞虎咽的吃了大碗面后沈如辉洗了澡,换了衣服,走到正屋时就看见如璋坐在书桌后面,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如璋看见他伸手示意男人停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伍老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次多亏你能帮忙。”

  伍崇恩已经于如璋合作有段时间了,对于自己能搭上这么个靠山他也能得意,心想怪不得平日里自己那些生意伙伴都愿意给他们这种人孝敬,如今自己有了楚王府这座靠山后平日里上来打秋风的官员少了不少,碰见什么事情直接给上面消息,这通路真要快上许多。

  想到这里伍崇恩脸上的褶子更多了两条,他递给如璋个紫檀盒子说道:“听说将军前些日子喜得麟儿,这是在下的点点心意。”

  如璋接过笑了笑:“多谢,不过刚刚跟你说的还请你定要注意,如今有间客栈才进入北方不过年,与那些地头蛇打好关系对我们有利无害。”

  伍崇恩立马点头:“当然当然,将军吩咐的事情在下定当做头等大事来做。”

  两人说完,伍崇恩看见有人到也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去,如璋起身送他走到院门口,回来时就看见沈如辉坐在椅子上看着刚刚伍崇恩送来的东西边咂嘴边说道:“啧啧,这些商人可真有银子啊,这套寿山石摆件没千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吧。”说完他抬起头笑了笑:“说来你那儿子如今还在吃奶呢,这东西他要用还不知道等多久,不如折价让给我得了。”

  如璋懒得跟这人瞎扯,他让底下人把东西收拾好才对沈如辉说道:“你休息好了?”

  沈如辉表情痛苦的揉了揉发硬的后腰:“这十多天我都在马背上过的,我有不是那些异族,刚刚要不是让他们给我松松筋骨我如今连床都下不了。”

  如璋自己带过兵,知道长时间高强度骑马对于人的体力要求,他拍了拍沈如辉的肩膀说道:“你这次带来的消息很有用,放心吧,等事后我会在老人家面前给你表功的。”

  沈如辉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如璋眼:“虽然有些事情我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我还是要提醒你句,自从邵家倒了以后这北面就没消停过,以前虽然打仗,可商道有邵家在背后撑着还算有规矩,这邵家垮我路上没少听见那些商人抱怨,说这日子还不如以前打仗的时候好过。”

  如璋笑了笑:“所以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沈如辉愣了愣,随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站了起来:“你疯了?你。。你不会。。”

  如璋停了停,深深的看了他眼:“是。”

  沈如辉张大嘴巴咿咿呀呀半响:“你。。你这是跟半个朝廷的人作对你知道么?那些人跟着太|祖皇帝起打天下,他们在大齐树大根深,别说你个小小的皇孙,就算是圣人本人都拿那群世家没办法,此时你要动他们的钱袋子,他们如何放过你?”

  如璋:“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做。”

  沈如辉有些激动的开口道:“可也用不着你啊?再说你是小辈,你那群叔叔伯伯都没开口呢。”

  自己堂兄说的话如璋何尝不知道,他起身倒了杯茶递给沈如辉:“你冷静下,这事情皇爷跟我说过,是我同意的。”

  沈如辉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疯了,聊弓藏走狗烹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就算他是宗室,可真动到那群人的根基,如璋这宗室的身份根本没用,贬为庶人不过是圣人句话的事情。

  如璋:“你所担心的我都知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圣人如今对于叔叔伯伯甚至包括我父王,他个都不信任,能把这差事交给我,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危机重重可这何尝不是我出头的地方呢?”

  沈如辉:“可你也不能拿你自己的命去搏啊?你才刚刚当上父亲,难道你就没想过万被他们联合抵制,圣人扛不住压力拿你来开刀的后果么?”

  如璋笑了笑:“当然想过,可你要知道,有多大危险就有多大收获。”

  沈如辉实在是难以理解自己这个起长大的堂兄弟,他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握紧如璋的胳膊:“忘机,我们两人起长大,虽然是堂兄弟,可我跟你的感情比我自己的亲兄弟都好,你告诉我,你泛着那么大的风险帮圣人做事是不是你父王逼你的?如果不是他我真想不到你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危险的差事,别糊弄我,以你的身份,就算辈子碌碌无为也没人那你怎样。”

  如璋看着沈如辉焦急的脸:“你都说了我们起长大,我是什么个性你还不了解么?”

  沈如辉被如璋那深入墨子的双眼定在了那里,张了张嘴叹口气:“是,你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决定的事情别说我,就是楚王都改不了,可作为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句,如今你已经成家了,又有了儿子,做事情前还是考虑清楚些比较好。”

  如璋听完这话拍了拍沈如辉的肩膀:“你担心我我是知道的,这事情里面牵扯太多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你如今只是帮着送了份东西,回京之后就忘了吧,除了圣人谁也别提起。”

  沈如辉脸“你当我傻”似的表情看着如璋,随后两人默契的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直聊到天亮。

  之后几日沈如辉哪里都没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外面都能冻死狗了,他这体格出去也够呛,如璋怕他无聊就问要不要请些说书先生进来被沈如辉赶了出去,脸不耐烦的骂道:“你当老子是六岁孩子呢?休息几日等这大毛风停了后我就立马回去了。”

  碰了鼻子灰的如璋无奈的只好不管这位,带着阿莱整天的不见人影,沈如辉对此视而不见,不问,不管得睡在屋里养肉。这种日子连过了是来日,走商的老师傅说可以启程后,待得都快长蘑菇的沈如辉都等不及如璋回家,立刻带着自己同样养肉的亲兵启程回京。

  二七四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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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州北渡城

  刘泉放下手中的信,起身把桌子上的叠信丢进了面前的火堆,等燃烧殆尽后才抬头对旁沉着脸不说话的夏氏说道:“三爷家的小子快满百日了吧?”

  夏氏点点头:“正月十五的生日。”

  刘泉:“那好,百日那日她不可能在躲在家里不出门了,正好你带着几位熟悉的同僚夫人上门,探探对方的口风。”

  夏氏头发已经半白,可双精明的眼睛生生把她的年纪拉低了不少。她侧头看向神色阴暗的刘泉问道:“老爷,刚刚下面人报上来的消息,这两个月我们损失不少,你怀疑这背后是那位在动手脚?”

  刘泉笑了笑:“你别以为我们与楚王关系甚好那小子就会站在我们边,京城我虽然出了续职意外并不常带,可消息直没断过。那边已经传话来了,楚王家的三爷从小就与他爹不对付。”

  夏氏抬了抬眉毛,在种人可不常见,想了想问道:“他既然能不停他父亲的话,楚王还那他没办法,意思是他是皇上的人?”

  刘泉点点头:“这小子是有城府的人,平日里你千万别看在他年纪轻的面上就小瞧了他,据说邵家垮台他在里面就出了不少力。”

  夏氏听完面上露出讽刺笑:“需要时邵家是国之栋梁,不需要时是叛臣贼子,当时为了打仗,邵家可把自家老本都掏空了,还没安稳两年勒,赫赫有名的邵家就这么垮了。全家上下几百口人个能抗事的男丁都没有,百年邵家也算是灰飞烟灭了。”说完她幽幽的喝了口茶。

  刘泉侧头看着夏氏笑了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是还有个邵瑞林么?他虽然是庶子可也算是邵家嫡支的庶子,他最近官运不错,很是受圣人宠爱。”

  夏氏听见刘泉这话面上的讽刺意味更加深了两分:“他?个被逐出家门的孽子,当时要不是他把账册交出来,邵家还能多撑两年,有邵家顶在上面咱们也有多点时间做准备。如今事情干到半截不说,那边人已经派了过来,弄得我们处处被动。”

  提起这件事情夏氏就恨得要命,她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了这上面,如今眼看就要成功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弄得他们只能等待。想到此夏氏脸色沉:“如果三爷不是宗室就好了。”

  刘泉猛然回头盯着夏氏看了眼:“你如今脾气怎么这么爆?圣人如果派来的是普通官员人没了也就没了,可现在来的是楚王家的三爷,正经宗室,要把念头动在他头上,得罪得就不仅仅是皇上了,还有整个楚王府。”

  夏氏深深吸了口气:“妾身只是觉得咱们半辈子都守在这荒凉的燕州,花了那么多精力不就是为了刘家后代有份夺不走的基业么?辛辛苦苦把树摘下,小心翼翼的呵护它长大,如今果子快成熟了被人插杠子这结果让妾身如何忍得了?”

  刘泉看着头发以半白,早已青春不在的老妻轻轻叹,伸手握住她放在膝前的双手说道:“放心吧,这事情牵连得可不仅仅是我们家,京城的那些勋贵各个都盯着这里不放呢,皇上再大也要靠那帮人帮着他稳定天下,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这事情弄过了心里憋火的可不仅仅是我们家而已。”说道这里刘泉低声在夏氏耳边轻声说了句,夏氏睁大眼睛看向他:“他们都把手插进来了?”

  刘泉表情眼神的点点头:“如今南方位置已经不多了,南面出名的几大家族把持着海运,能下手的地方并不多,如今北方刚刚稳定,邵家倒了空出大块地方,有点念头的都想把手伸进来,我们刘家在燕州深耕了三十多年,我又执掌军权,盯着我们的人可不少,如果我们不沉住气贸然出手,后果你想过没有?”

  夏氏听后面露轻蔑的神色:“还能有什么?还不是想把我们当邵家样给拔了好安插上自己人?呵呵,那群人平日里高高在上,谁成想吃相如此难看。”

  刘泉:“没错,估计此时皇上也反应过来了,他拼着名声弄垮了邵家可真正得力的却不是他,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三爷派到燕州来。有了邵家的前车之鉴他对于我们就不会再贸然下手了。”

  夏氏笑了笑:“这倒是,把我们抓去砍了,谁给他守大门呢?”

  刘泉知晓自家这夫人,平日里看着稳重其实私底下脾气并不好,不过她领的清,在外面装都装出幅慈爱下属,掌家严明的大妇形象出来。虽然私底下并不算个温柔似水的妻子,但看在她平日里操劳内外的模样,刘泉对她是多有忍让。

  夏氏叹口气,突然想起还有事回头对刘泉说道:“你那小妾昨日摔了跤,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

  刘泉准备端茶的手顿,抬头看向夏氏问道:“她不是怀相很好么?这日子快四个月了吧。”

  夏氏侧了侧身子:“人年纪轻,让她好好待在院子里她缺坐不住,非要丫头领着去院子里面散心,谁知道官哥儿皮,与下人闹得满院子的水,这天冷水就结成了冰,当时光线暗下人们没瞧见就让她踩在了冰面上,摔了跤。”

  说道这里夏氏摆了摆手堵住了刘泉的话:“下人已经让妾身领出去打板子了,可那小妾吵着闹着非要见老爷,当时妾身知道老爷正有客所以没让。”

  刘泉摆了摆手:“算了,府里那么多人你如何各个看得过来?她如此不懂事等她做完小月子就送到乡下冷静几日,至于官哥儿。”

  夏氏听到这话原本放松的状态顿时紧了紧:“官哥儿才多大?老爷计算要罚他也要注意。。”

  刘泉看着夏氏这模样顿时有些好笑道:“好了,谁不知道官哥儿是你的命根子,这次就算了,伤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可今年他已经七岁了,你要不下狠心管管他,他能把这天都给捅个窟窿。”说道这里刘泉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夏氏问道:“不算庶子,就算你所生的儿子里,嫡出的孙子就好几个,为何你独独那么宠爱官哥儿?要说他聪明,可老大家的旬哥儿不比他聪明多了?懂事那就跟别提了。”

  夏氏听见刘泉这话笑了笑:“官哥儿是老四的儿子,是老四家的唯个儿子,老四媳妇在时我就最喜欢她,如今她人没了这官哥儿我不管谁管?老四续娶的那位。”夏氏脸垮:“浑身上下股小家子气,天天不想着帮村夫君尽盯着前妻的嫁妆,当时要不是老四使命要娶她,我如何看得上那种人家出来的闺女?”

  想起已故的四儿媳刘泉也叹口气:“的确,老四媳妇多好的人啊,嫁进来还不到两年人就没了。”

  夏氏点点头:“是,所以老爷也别怪我偏心,如果官哥儿的娘亲还活着,我定碗水端平。”

  刘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啦。”

  二七五 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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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说了会子闲话,管家就面带严肃的闯了进来,吓得夏氏手抖差点把端着的茶盏摔了出去。

  如此鲁莽的动作,别说个事实上心领着众奴仆的管家,就连新进府三个月的下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刘泉没兴趣责怪他,因为他看见管家手中颤抖得捧出个黑金木匣子时人已经僵住了。

  好会他才说道:”出事了?“

  管家擦了擦头顶上的汗,也顾不得请安回身关上门满脸焦急的看着刘泉说道:”小的奉老爷之命等在边城,接四爷从北边领回来的货,可没成想直顺顺利利的生意等进了燕州地界突然出来了批黑衣人,上来就杀人。“

  夏氏猛得站了起来厉色问道:”老四人怎么样?“

  管家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沮丧着脸说道:”奴才不知,当时太乱了,原本奴才以为他们只是打劫的,可没成想那些人上来就开始下杀手,四爷领着伙计顶在前面,他当时就拉着小的把东西塞进小的衣襟中,说让奴才带着这个回家交给老爷,如果半道被人劫,就算带着东西起烧死也不能落在外人手中。“

  夏氏晃了晃,扶着椅子好会儿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把东西给你之后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了?“

  年约三旬的管家噗通声跪在地上对着二人拼命磕起了头。

  夏氏见这模样再也坚持不住浑身瘫软在了椅子上,刘泉心中大为波动,可他辈子经历了太多生死,定了定深拿过自己儿子拼命送出来的东西,刚到手他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等拿到灯下仔细看了圈后脸色大变,猛得丢开匣子声大叫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刘泉这反应把屋里的两人都吓到了,夏氏握紧手绢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管家也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刘泉,这东西四爷交给他以后他就直带着,这几日也没出什么事情啊,为何老爷会这反应?难道东西有毒?不对啊,如果有毒四爷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再说这匣子不还没打开么?

  此时刘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浑身僵硬死死的盯着座上的那匣子,好会儿后才挥手打断夏氏抬起头面色严肃的看着管家问道:”你把老四跟你见面之后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要仔仔细细的跟我说清楚,件都不能落下。“

  管家自己也被吓到了,他还是头次看见自家老爷这模样,以前不管家中出再大的事情,从老爷脸上从来看不出任何表情,唯独这次,管家眼就从自家老爷脸上看见了焦急,烦乱,甚至恐惧。

  管家能做到如今这位置自己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定了定神后尽量简短的把事情前前后后与两位说了,夏氏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家中的事情刘泉向来不瞒自己,老四去北狄做什么事情她清清楚楚,这次自家老爷反应如此之大夏氏也知道这里面必定牵扯众多,要不然自家老四也不连自己安危都不顾的使人送来东西,想到这里夏氏侧头看向摆在书桌上的匣子,刚开始光线昏暗她以为这匣子是用檀木做的,此时正放在灯下夏氏才看清楚,这东西表面泛着暗光,显然不是常见的檀木了,正想着那边管家已经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清楚了,老四去北边走货不是第次了,这次想着把管家派过去不过是保险些,顺便也减轻老四的压力,没成想到尽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刘泉听后沉着脸言不发过了许久抬头对管家说道:”出了这扇门所发生的切事情你都要忘得干干净净,如果你往外吐露个字,别说你,连你家子我都不会放过。“

  管家脸色发青重重得磕在屋内的青砖上:”奴才谨记。“

  等管家出了门后,刘泉漫步走到桌边死死的盯着桌子上放着的匣子,那表情就复杂得夏氏句话都不敢多说,看着他会儿喜会儿忧,好会儿后刘泉伸手慢慢的摸着面前的匣子说道:”你记得朝里承乾十六年所发生的大事么?“

  夏氏愣了愣点点头:”妾身当然记得,十六年成王造反被太子所杀,之后太子就卧床不起没多久就病逝了,元后所出的双亲子同年内全没了。“

  刘泉摸着匣子上的图案闭了闭眼:”那你知道成王为何要造反?太子既然能够下决心手刃亲弟弟,之后为何又要病倒么?太子那人你是见过的,你觉得他会是那种心慈仁厚之人么?“

  夏氏想起年轻时与太子的几次接触摇了摇头:”太子的个性似父,皇上。。。老爷的意思是说,当初皇上为了登上皇位杀了那么多兄弟,这太子。。“

  刘泉点点头:”他能狠下心做出的事情,他儿子也能做。“

  夏氏听到这话低声问道:”那为何太子会紧接着就卧床不起了呢?“

  刘泉抬头盯着夏氏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太子是被毒死的,或者说是被下咒。“

  夏氏张了张嘴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泉,刘泉低头看着手中的匣子:”十五年皇上派了直队伍出使西域十六国,当时我是燕州的副将,负责队伍的安全,正是我把队伍交到了肖彦将军手里,当时这件事除了经手人就只有皇上与两位宰相知情。“

  刘泉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皱着眉头继续说:”当年肖彦将军名震天下,当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因为这次机会能够亲眼见到肖将军兴奋得宿没睡,记得那日天气很好,这天蓝得跟你头上的珠子样,肖将军身黑甲坐在匹枣红色的大马身上,当年要不是。。。“刘泉说道这里叹口气:“当年要不是家中老父我可能当场就跟着肖将军入了肖彦军了。”

  肖彦军的大名夏氏也是知道的,可以说只要上了点年纪的人就不会不知道肖彦军,每次肖彦军进城时,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要过来瞧大齐战神的真容,当年还是小姑娘的她也跟着自家的哥哥们远远的看了眼肖将军,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除了个模糊的背影外啥也没瞧见,与刘泉近距离接触的感觉完全不同。

  “老爷说的妾身都知道,可太子与成王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圣人肯定也是知情的,既然皇上都不管我们这些臣下如何能够多嘴?再说这又与肖将军有何关系呢?”

  刘泉低下头瞪着桌前的东西幽幽的开口道:“太子与成王的死,肖将军的大祸都是跟着东西脱不了关系。”

  刘泉此话出夏氏吓得立在了那里,好会儿才哆哆嗦嗦的开口道:“这。。这。。这老四是疯了么?太子与成王都折了我们刘家如何能够沾染上?老爷,这是大祸,大祸啊!这东西不能出现在府里。。不。不能出现在北渡城!”

  刘泉深深吸口气:“晚了。。这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背后。”刘泉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夏氏说道:“皇上把三爷派来,表面上是来查商道,可今日看见这东西我才知道,皇上是来弄清楚十八年前的事情的。”

  刘泉此话出,夏氏脸色发青的跌坐在椅子上,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七六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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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许久夏氏才开口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老爷都还如此讳莫如深?”

  刘泉有些诧异的看了夏氏眼:“看来这么多年的夫妻没白做。是,我的确有保留,毕竟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仅我,就连知情人都绝口不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从太子死后皇上已经消停了,没想到他又开始,难道折进去两个儿子,没了大齐战神,这些报应他还没尝够么?”

  看着刘泉脸上闪而过的怨恨,夏氏叹口气:“老爷,原本这件事妾身虽然偶有耳闻,可从来没主动打听过,今日咱们老四卷了进去,老爷还要在瞒下去么?”

  刘泉脸上的挣扎显而易见,盯着桌子上的匣子的眼神让夏氏浑身发凉,好会儿后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说:“这事情其实我本人也不是非常清楚,还年轻的时候为这肖将军派了几个亲信去打听,可来来去去什么也打听不了,就连与格兰图交涉颇多的西域十六国他们都不清楚。我只知道对于格兰图,西域十六国的人是又恨又怕,他们称格兰图人居住的地方是”沙阿里“,翻译过来就是恶魔的眼睛。”

  说道这里刘泉叹口气:“每次他们提起格兰图都是脸又恨又怕的表情,他们说格兰图族人都是恶魔的奴仆。”

  “那为何会有如此印象呢?”

  夏氏来燕州几十年,虽然并没有亲自到过北狄,可对于北方的些属国她是清楚的,格兰图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几年几次的朝贡就是他们所出的孔雀石特别有名,她送给京城侄女的扇八面屏风就是用格兰图所出产的孔雀石所做的。

  刘泉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说道:“他们说格兰图的神官与西域的国家都不样,百多年前西域的国家聚在起开会,格兰图的族长与神官都去了,之前切正常,可宴会当晚大家喝得特别高兴,其中位国王因为喝醉了动作有些鲁莽,不小心掀掉了格兰图神官的面具,后面发生什么并不得知,只知道当晚那国王就暴毙在自己屋里。“

  ”被人掀掉面具就大开杀戒?如果是个下人还好说,可对方已经是个掌管方的国王了,这让被害的国家如何忍?第二天他们就闹了起来,两个月后他们就起兵准备攻打格兰图。“

  夏氏皱了皱眉:”从结果上来看格兰图是胜利了?“

  刘泉点点头:”是胜利了,被杀害的国王他的国家人口是格兰图的几十倍,地方也处于非常富饶的疆域,原本大家以为边倒的结果没成想平日里不吭不响的小部族尽然打败了强于他们几十倍的国家。“

  夏氏听后面露疑惑:”可就算格兰图神官身份尊贵,以己之私惹得两国交战,可对于其他国家来说不正好也是机会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惹得他们都如此敌视格兰图?“

  刘泉听到夏氏的问题脸色变了变:”问题就处在他们最后场的战斗上,当时格兰图能用的兵已经被几个了,而对方却路高歌猛进,最前方的队伍甚至能够看见格兰图神殿那高高的尖塔,可就在马上攻破对方时他们许久不见的神官出现了,据说那神官用了法术把对方的大军困在城外三十多日,接着又以身殉法引来天火,把十多万士兵埋葬在了城外。“

  夏氏听后面露讥讽:”这种话老爷是糊涂了不成?要真这么灵咱们还守在这北地干嘛?不如叫两位神官好了。“

  刘泉砸了砸嘴:”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反正从那次之后,整个西域都对格兰图不待见,北狄王更甚,如果他们不是找到大齐庇护,也许百多年前就被整个西域所有国家合伙剿灭了。“

  夏氏想了想说:”格兰图的神官与众不同这事情也不是秘密,至少在我年幼时就听见说书人说过,想必他们的确掌握了些东西惹得众人争抢,可这事真的与承乾十五年出使有关?甚至直接导致成王谋逆太子身亡?那作为驻守边疆的肖将军,他又与这事情有什么关联呢?还有为何都死了两位皇子了,反而作为臣下的肖将军只是被贬为庶人?我可不相信皇上真那么宽容大量,两位元后的儿子都能折进去,在搭上个大齐战神也不奇怪啊。“

  刘泉看着桌子上的匣子说道:”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只能猜皇上应该是也看中了格兰图手里的东西,要不然他不会连着三年都派人出使。“说道这里他猛然顿,响起了成王谋逆之前的个月,他听见家父与军师小声议论过肖将军与皇上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当时他年纪还轻,对于朝堂上的那些弯弯道道并不清楚,他父亲也是带兵的人,当时要不是在外站岗的是家父以前的老部下,他也不会得知肖将军以与皇上起了间隙。

  等刘泉把这事情说出来之后夏氏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老爷分析得多,他们肯定与格兰图脱不了干洗,十五年年底格兰图整个消失,十六年年初成王谋逆,紧接着肖将军被贬为庶人,年底太子薨世,这整个都是有脉络的。“说完她厌恶的看了眼桌子上的匣子表情严肃的说道:”老爷,如果这匣子真是格兰图的东西,老爷留着就是大祸,太子都抗不了的罪过咱们点都不能粘上。“

  刘泉咬了咬牙伸手拿过匣子仔细看了看,接着发出咦的声,轻轻用手在地下扣,原本密闭得严严实实的盒子吧嗒声就打开了,刘泉愣愣的看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夏氏也吓了跳,起身看就皱着眉头说:”这。。这是。。令牌?“

  刘泉并不敢直接用手去拿,掏出块白布轻轻的把那块黑墨色的令牌拿了起来,看着背后的图案手抖,差点把东西丢出去。

  ”这。。。这是格兰图。。格兰图王室的图案。“说完这话刘泉面色铁青:”老四那狗东西到底发现了什么?“

  夏氏吓得也面如土色,但心中担心儿子还是占了上风:”老爷何必这么说,老四如今生死不明,他拼着命也要送回来的东西肯定有他的用意,老爷如今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