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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万千色相|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5 22:18:29|下载:万千色相TXT下载
  易放弃的东西。

  “那就定在上次去的青峰山的西餐馆,二楼的包厢。”

  “好。”她收起电话,呆呆的看着屏幕发着呆。

  夜晚的西餐馆,坐落在离城区远了点的青峰山上,灯光暗淡、背景音乐优雅动人,分外适合情侣的光临。

  洛神停好车,熟门熟路的往包厢走去,推门的一瞬她彻底被惊吓到了:“沈相然,你怎么在这儿?”

  本低头看着菜单的沈相然,亦抬起头用活见鬼的表情盯着她:“那你来这儿干嘛?”

  她回过神:“相蓦人呢?他叫我来的。”

  “哦,去洗手间了。”沈相然转念一想,也对!名义上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弟弟的二嫂,所以相蓦才觉得介绍自己爱人的时候有必要叫上她,不过这女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洛神站在沈相然的对面,也有同样的心情,虽然是兄弟俩,可这个人真是没有办法看下去,越看也一样不顺眼。

  沈相蓦走了进来,看着杵在门口的洛神:“你来啦!怎么不坐。”顺手拉开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谢谢!”虽然看某人很不顺眼,但也没有必要给脸色相蓦看,她忍耐着坐了下来。

  沈相蓦笑道:“人到齐了,那我们一边吃一边谈。”

  “不是,相蓦,你女朋友今天不来了吗?”沈相然一脸茫然。

  “不是坐我身边吗?”沈相蓦眼神暧昧的看向身侧的洛神。

  “什么?”其余两个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沈相蓦不理会他们两人的惊讶,正经的介绍道:“哥哥,洛神就是我要交往的对象。”

  沈相然飞速运转的脑袋马上得出结论:“你说的那个立场不同、让人吃惊、和我一样做事业的女人是她吗?”

  “是呀!哥不是说要祝福我们,力所能及的事都会帮我们做吗?”他一脸无辜。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她,这顿饭就到止为此吧!你和她最好保持距离,真是太荒唐了。”

  洛神对眼前局面也感到荒唐无比:“是有点荒唐,还是我先走吧!”她起身致意后先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沈相蓦握上她的手问道:“不能一起面对吗?我说过会帮你整理,这种时候陪在我身边也不行吗?”

  她抻回手:“沈相蓦,这样的感情太执着了,我承担不起,放手吧!”

  “不是因为我执着,而是因为你值得。好吧,你先走,或许让你受惊了,但是必要的见面也是躲避不了的,毕竟要成为一家人这种事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她一筹莫展:“是不是太自信了,我还没想过要跟你们成为一家人。”

  “没这样想过吗?”他认真的脸上溢出笑意,只温柔的看着她:“不送你了,先走吧!我还有话跟哥哥说,今天他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他深吸了口气往包厢内走去,沈相然正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勾引你了?”

  “没有那回事,二哥不要把她说成那种人。因为偶然的机会知道了你们真正的关系,也正和先前说的那样,深深爱着这个人,所以才安排了这次见面。”

  沈相然问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她想吞并公司的事也知道吗?”

  “是。”

  “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干出这样的事,就这样没脑子吗?”

  “那哥哥这样强烈反对的理由又是什么,就因为她想吞并公司吗?”

  “不仅仅是这个,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那就好好听着。”沈相然理好思绪道:“她问过我一个问题,农民在杀鸡前的晚上去喂鸡,很高兴的对鸡说:“多吃一点,这可是你最后一餐了”。第二天,那只鸡便吃毒药自杀了,还留下一封遗书,知道鸡的这封遗书上写的是什么吗?”

  “她像是那样办事的人,哥是怎么回答的?”

  沈相然瞪了他一眼道:“那种早就在心里有了答案的家伙会想听我的回答吗?她跟我说,鸡的遗书上是这样写的,我已经服下了毒药,你们想吃我,可我也不是好惹的。为了不甘心而服下毒药的鸡,能害死的只是自己,农民不会因为没吃到这只鸡而有丝毫伤害的,就算有,那也只是遗憾。她就是那样的人,放下毒药等着你上钩,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也不会让自己受到一点伤害,就算把对方弄的鲜血淋淋,也不会有一点遗憾。”

  “看来哥对她成见不是一般的深!”沈相蓦不在意的喝着咖啡。

  “臭小子,你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她不是个好女人,确切的说连个好人都算不上,十个男人都敌不过她的心眼,你还要一头栽进去吗?”

  “嗯,已经栽进去了,得确是个有心眼的女人。”

  “你是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吗?她不是你能掌控的人,到时候也会把你伤的鲜血淋淋的,你快点给我清醒吧!”

  “二哥,我是去谈恋爱,又不是要去打仗。”

  “在我看来这比打仗还恐怖,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跟九泉底下的母亲交待,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让你遇到这种女人。”

  “哥,以后是要和我结婚的人,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结什么婚,我看你是发昏了,现在想想还不如让你去找个酒吧女呢!总之,我不会同意的。”

  “说了不是那样的人,二哥为什么还是这种态度?”

  “为了吞并别人公司就随随便便跟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结婚的女人,想让我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二哥真觉得她是因为这个才嫁到我们家的吗?”

  沈相然确定的表情:“除了想吞并公司,可能还有其它的野心,不然你以为呢?”

  “她母亲二年前从我们公司的大楼上掉下来摔死的事,二哥知道吗?”

  “什么?你说谁从公司大楼上掉来摔死了?”

  “洛神的母亲——安以容。”

  “怎么可能?”沈相然手里的杯子掉向了地面,溅起无数透明玻璃片,折射出万千色相。

  第二十八章 计划

  从青峰山上的西餐馆回到家,沈相然回到卧室内打开灯,对着躺在地板上的洛神道:“知道你还有没睡,起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洛神并没有爬起来的意思:“如果是相蓦的事,没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相蓦的事,是你母亲的事。”

  “我母亲?”她从地板上撑起身子,一脸困惑。

  “为什么没跟我提过,以容是从我们公司的大楼上掉下来摔死的。”

  “我以为你知道。”她轻描淡写。

  “我怎么会知道?”沈相然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

  她不假思议的脱口而出:“是真的不知道吗?我母亲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你送给她的银色挂坠,是直到死也不能放开的爱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笑了起来,腾空伸出手掌,纤长的手指停留在沈相然的胸口:“不好奇吗?会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不小心踏空而摔下去、还是有这样一只手轻轻一推而摔下去的呢?”

  “你不会是怀疑我害了以容吧?”

  “怎么会?虽然沈氏集团的楼梯间没有安装摄像头,但是电梯间不是有那种东西吗?我已经调看过二年前的录像,我母亲出事那天你并没有出现在公司,而且查看过你的出入境记录,是去国外出差了不是吗?”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可真是什么都可以弄到!”

  “这世上还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吗?办不到只是因为没达到那个底线,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无论如何也会成功的。”

  “那么装成这样嫁给我的原因是什么?”

  她静静的说:“如果我说为了离真相近一点,你会信吗?”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在电梯录像里看见了一张魂不附体的脸,是怎样的惊吓才会变成那种模样,好奇的连觉都睡不好,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个人是谁?”

  “是你三弟,沈相成。”

  “相成?”他一脸惊讶。

  “是,你三弟沈相成,是巧合还是其它,我都会解开这个谜底!比起其它人,好像觉得你更可信,至少是没有时间亲手做这种事的人。你不妨猜猜看,这幢屋子里有多少人是知道我母亲的死因,而假装不知道的。”

  她的表情让沈相然心里生出几分寒意:“你知道自己做的事很可怕吗?”

  “那些做了错事却可以若无其事看着我吃饭的人不是更可怕吗?因为没有选择才决定冒险来到你的身边,当然这也不是没有根据的选择,以后会让你知道原因的。”

  “这是你的擅长吗?”

  她反问道:“这些不同样是你的擅长吗?明明知道相蓦不是能力问题被赶出公司的,最疼爱他的你也能默默忍受下来,他们用了多肮脏的手段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所以,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了冒险连命也不要的人。”

  “看来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刚说过的话就忘了吗?不是没有根据的选择,握过手要合作的人坦诚到这种程度也可以了吧!”

  “如果要坦诚的话就再回答一个问题,我们家相蓦也是你想愚弄的对象吗?”

  她脸色一变,口气越发的冷淡:“把我当成胡狼的你,在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又何必再来求证?”

  “那么,是这样的吗?”

  “无可奉告。”她冰冷的吐出四个字,自顾关上灯,躺到地板上去睡了。

  沈相然在一片漆黑中好似感到陷进了深渊,越是挣扎却陷的越深,他因为无法读懂眼前这个人而感到心力憔悴。

  洛氏大厦28层的落地玻璃前,洛神轻蔑的笑就那样挂上了嘴角。昨晚躺在漆黑的夜里,听着沈相然辗转难眠的翻身声,她一样彻夜未睡,揭开的伤口自己会痛,却也能惊吓到别人,沈相然昨天那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是伪装还是真心,她还不能分辨。

  看了下时间,她转身径直向洛千的办公室走去。

  “哥!”她笑盈盈的模样让人恍神。

  洛千移开目光,假装漫不经心:“今天阳光明媚,你的心情看上去和天气一样好呢!”

  “是这样吗?如果再听到一些好消息的话,心情会更棒的。”

  他同感的看着她:“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真有好消息分享!滨湖区的那块地已经拿下来了,相关手续这几天我会尽快办好。”

  “最近真有些顺风顺水,真替三弟沈相成担心,在我新买的地上建着的一大半的厂房可怎么办?”

  “你应该更替他担心才对,沈氏集团最近接了几张海外的定单,为了加大生产引进了大型机器设备,他们的老厂一来环保标准根本达不到国家规定、二来也不具备生产这么多产量的能力,所以能安放、使用这些设备的地方只有这块新建的厂房。”

  “哥,你的意思是?”

  “这次有着他们头疼了,海外定单的索赔量通常会很高,如果这块地的主人蛮不讲理,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洛神含笑摇头:“作为这块地主人的我一向都是最讲道理的,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当然知道,这也算是种等价交换吧!”

  “希望他们也这样想,不然我们的苦心就白费了。”

  “可以适当的找人说服他们,比如沈相然、沈相蓦?”洛千的口气夹带着一丝试探。

  “找沈相然还可以理解,可相蓦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哥哥干嘛要提到他?”

  “只是看着你们关系处的不错才顺便提到。有件事你知道吧?张娇死的时候把自己的股权留给了两个儿子,沈相蓦、沈相然手里也有你想要的东西。”

  “知道,6骐给我的资信调查里有提到。”

  “不打算下手吗?沈相蓦那份拿到手应该不是难事,他不是喜欢你吗?”

  “哥,你怎么……?”

  洛千浅笑着:“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察颜观色是我最大的优点,靠着这个我可是拿到了相当多的订单,比起在商场上尔虞我诈抢来的利益,这个会容易一点吧!”

  洛神面露难色:“相蓦他不太像那个家的人,更何况还救过我,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洛千提醒她:“我前阵子说过这样的话吧!知道你跟爸爸和我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就是心太软,太容易感情用事,当时你是怎样回答我的?”

  “我答应过哥哥不感情用事,也不会和沈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的。”

  “牢牢记住今天的话。”他重重的叮嘱着。

  她点着头,茫然的看向窗外,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这样的神情一分不差的落进了洛千的眼里,心痛就仿若一粒石子掉进了水里,然后泛开一片涟漪。

  深夜的酒吧间灯红酒绿,令人目眩神迷,夜生活的男女正尽情宣泄着各自的情感。

  温心雅穿梭在各家夜店里满脸的焦虑,直到在一家夜店不起眼的角落看到喝的烂醉的洛千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喂,大情圣,干嘛喝这么多酒?”

  洛千醉眼迷蒙:“温心雅,你来啦!过来一起喝酒。”

  温心雅无奈的看着他:“到底是什么事要喝成这样?”

  他拉着她的衣袖,分明流下了眼泪:“我们家洛神有了喜欢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又是什么醉话,洛神不是和沈相然结婚了吗?难道又爱上别人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那么看着就知道了。”他的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

  温心雅第一次看见他哭,心就像被人撕开了口子,狠狠的痛着:“好了,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去,没有她的家我不要回去。”

  她强忍着眼泪:“你就算在这儿伤心死,洛神也不会知道的,知道你很辛苦,可是酒醒后还是要清晰的面对,这又是何必呢?”

  “是呀!明天酒醒后还要清晰的面对,永远不能告诉她,永远无法向那份爱靠近,一直这样被所爱的人忽略,还要装得若无其事,这就是我的爱情。”

  温心雅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倾泻而出,说不出的心疼:“那么,我帮你去告诉她,我来帮你。”

  “不要告诉她,这样会让我更觉得对不起她。”

  她心痛着问道:“这又是为什么?你这个混蛋。”

  “爸爸他收留了可怜的我,一点也没有私心的把我哺养长大,甚至比对自己孩子还要付出更多的爱,在那个家里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外人,所有的优先权总是在我这一边,所以爸爸是我的恩人,洛神也一样是我的恩人,一直跟在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哪怕分夺了她父母的爱,却没有一次不是站在我身边微笑着,有好的东西、好的事情从来不会掩藏,总是第一时间拿来跟我分享,在心里想过一万次,要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守候,对这样的恩人,要多厚颜无耻才能说出“做我女人吧”这样的话,可是心却在某个时候动摇了,不在是那样单纯的想法,想成为她的男人而生活在一起!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觉得很对不起她,真的觉得对不起她。”

  “你这样算喝醉了吗?”她流着泪抱向他。

  “温心雅,你不知道酒是让人越喝越清醒的吗?”

  温心雅抬头轻轻吻向他的唇:“这是想对喝醉酒的人干的事,没想到你却越喝越清醒了。我爱你,不管你爱谁,还是这样爱着你。”

  “温心雅,你这个笨蛋。”他借着酒精狠狠吻了下去,唇齿缠绕,他分不清这是哪种欲望!或许只是太深爱一个人的安慰,而这个时候他正需要这种安慰。

  第二十九章 股权

  “温心雅,你不知道酒是让人越喝越清醒的吗?”

  温心雅抬头轻轻吻向他的唇:“这是想对喝醉酒的人干的事,没想到你却越喝越清醒了。我爱你,不管你爱谁,还是这样爱着你。”

  “温心雅,你这个笨蛋。”他借着酒精狠狠吻了下去,唇齿缠绕,他分不清这是哪种欲望!或许只是太深爱一个人的安慰,而这个时候他正需要这种安慰。

  洛千在夜店借酒消愁,他不知道此时的洛神同样正在发着愁。

  洛千的话一直缠绕在洛神耳边:“有件事你知道吧?张娇死的时候把自己的股权留给了两个儿子,不打算下手吗?沈相蓦那份拿到手应该不是难事,他不是喜欢你吗?”

  洛神一口口吞下眼前的冰水,心却越发的慌乱了,股权,是一个企业的命脉!她硬硬生吞咽下夹带着碎冰块的水,渗着喉管的凉意,一遍遍提醒着自己,商人是理性主义,绝对不可以擅动感情,没有任何例外,沈相蓦的股权自己也誓在必得。

  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提醒后她渐渐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情绪,手指不自觉得划动着桌面,心里布置起棋局的每一步。

  犹豫片刻,洛神拨通了沈相蓦的电话,还来不及开口,话筒里兴高采烈的声音就彻底将她淹没了。

  “洛神,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历史性的第一次。”

  她皱着眉头,对相蓦直呼自己名字显然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多言,只问道:“明天有时间吗?有事想跟你商量。”

  “明天有通告,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睡了吗?”

  洛神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深夜时分,看来下这个决定确实花了很多时间:“还没睡,既然明天你有通告,那么等你有时间再联系我吧!”

  “既然还没睡,就去别墅门口等着我吧!听你说话的语声并没有睡意,有事的话一会说完就可以了。我二哥,他不在吗?”

  “是,他不在,我一会去别墅门口等你。”她一向习惯快刀斩乱麻、迅速处理任何事件,趁着情绪回归平静,把股权问题处理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深夜华阳别墅外,红色敞篷车打着远光灯开至洛神面前,坐在驾驶座的沈相蓦示意她上车,她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车子缓缓启动,沿着别墅区往远处开去,洛神错愕道:“相蓦,这是去哪里?”

  “不必紧张,只是换个安静的地方,那么晚在家门口呆着,被看见了不太方便,不管怎么说,名义上你还是我二嫂不是吗?”

  她不在意的回答:“只是聊公事,看见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公事,你和我有什么公事可聊?”沈相蓦一脸不解。

  “嗯,先找地方停下来再说吧!”她清了清噪子,提醒着。

  车很快驶至一处郊野,却是难得的好景致,夜色星辉斑斓,寂静的湖水拍打着岸边,衬着荧荧点点的亮光一闪闪的晃动着,他们踱步在岸边,仿佛回到了医务站的那个海边。

  洛神闭上眼睛,脑海里浮上的依旧是仓央嘉措的那句话“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心事,才能巧妙的度过一生,在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两步便是天堂,却又有多少人,因为心事太重,而走不动”,这一刻,她确有放不下的心事,因为心事太重,而一度快要走不动了。

  沈相蓦停下脚步:“想跟我说什么公事?”

  只有对他会有这种时候,洛神有点难以启齿:“我知道你母亲过世时,把自己的股权留给了你和沈相然,洛氏集团想要买下你手中的股权,相应价值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易,不会让你吃亏,请你务必考虑一下。”

  “是你要,还是洛氏集团要?”

  “有区别吗?”

  “如果没有区别,为什么要那样说?直接说是你想要不就行了。”

  她一时有点语塞,但没有打乱心里的布置:“这个不是重点,我知道股权对你的意义非常重要,确切的说是母亲的遗物,这样珍贵的东西只要是力所能及,洛氏集团都可以满足你。”

  他打断她:“为什么用这种直接、粗劣的方式来告诉我,想要拿到股权,可以有很多种办法,比如假装爱上我,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用这样的方式不是更简单、温暖吗?”

  “不想对你说那样的谎,虽然面对面的交易看上去直接、粗劣,但却是真心的想法,也是我最大限度能为你做的。”

  沈相蓦笑道:“那么直接、粗劣的方式也不只有这一种,你还可以威胁我?拿二哥即将不保的公司位置和亿源化工来威胁我,或许顾及亲情我同样会把股权让给你。”

  洛神怔了一下,她一直觉得相蓦率性简单,却未想他的聪颖并不在沈相然之下,只敷衍了事:“不想在你眼里变得卑鄙,所以不能那样做。”

  沈相蓦的笑越发的深意,他走进她身边,轻轻一拉拥她入怀:“真是个傻瓜!打牌的时候扔掉自己一手好牌,而想放对方一条生路的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他却抱的越紧了。

  他搂紧她,语气平和温暖:“你不要说话,好好听我说。我最近真的很不安,在房间里远远听到你回来的脚步声,心就会怦怦的跳个不停;坐在饭桌上看着对面的你一口口咽下米饭,就会觉得心满意足,这种程度的喜欢真的让我很不安。”

  “沈相蓦,说了一千遍也得不到答案的话为什么还要再说,难道再多说一遍就会有所不同吗?放开我吧!”她使劲想推开他。

  “不想这样放手,怕你会越走越远,真的记不清自己身边来来往往过多少女人,也有过动心的、喜欢的、留恋的,只是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的扎到心底。这样的话在心里想过几千遍,不应该就这样说出来,明明知道一旦说出来就会在你面前示弱,但是却没有想要赢过所爱之人的心,我在你面前一辈子成为输家又何妨?所以就这样示弱的爱着你,这样示弱的想要留住你,这样示弱的等待着你。”

  “那么,也这样示弱的让出股权,不可以吗?”她再一次问道,不只是他对自己示弱了,自己何尝不是对他示弱了!打牌的时候扔掉自己一手好牌,而想放他一条生路的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是怎样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又怎会看不穿这样的情愫,只是动了心的刺猬,不会为了那份温暖就轻易拨光身上的刺,因为太痛、太苦、太惨,所以做不到。相蓦,真的很抱歉,在心里也这样示弱的爱上了你,但是不能示弱的留住你、更不敢这样示弱的等待着你……!相蓦,不要对商人这样好,商人是理性主义,绝对不会擅动感情的,就算有了了动摇的时候,也会很快调整好心态。

  “股权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很重要、很重要。”她再次用力推开他,认真的回答。

  “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吗?”

  “那得看是谁的命了。”她的情绪恢复的很快,转眼一脸肃然。

  沈相蓦侧身看向寂静的湖面,湖水衬着荧荧点点的星光一闪闪的晃动,静默了一会,他回道:“这件事我需要时间来考虑,后天晚上六点我会抻出时间来这儿一趟,到时候在告诉你答案吧!”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好,我会准时在这儿等的。”

  “有了股权,然后掌控整个公司,是这样的想法吧?”他依旧盯着湖面问道。

  “是。”洛神点了点头,她不瞒他,她承诺过他,想说的每一句话都该是真心,残酷的实话好过华丽的谎言。

  “害死你母亲的人是我二哥吗?”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洛神回道:“我父亲是突发严重的心肌梗过世的,死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太清了,垂死时却还一直重复着要我和哥哥替他和母亲报仇,父亲到死都念念不忘的恨到底是什么?来不及说清就匆忙离世了,可我记得那眼神,是比死更可怕的恨!所以,我求得不仅仅是一个真相,还是一份对良心的慰籍。调看过二年前的录像,我母亲出事那天沈相然并没有出现在公司,而且查看过他的出入境记录,是去国外出差了。”

  “那么是否可以排除我二哥,当时他并不在现场。”

  “我一直很费解,母亲临死前手上为什么会握着那条银色挂坠?所以能排除的只是他没有时间亲手做这种事,但世上的事未必都需要亲手去做才可以。”

  沈相蓦诧异道:“那条银色挂坠有什么问题?”

  “几年前在一次舞会上我曾亲眼看见你二哥把这条银色挂坠送给我母亲,你二哥爱着我母亲,他把这条银坠送给母亲时曾经说过,会守护她的子女一生,这样微妙的关系不是很值得推敲吗?”

  “你说我二哥爱着你母亲?”

  “是呀!多么可疑的爱,因爱生恨的故事从来就没少过,也不会差这一桩,没有时间亲手做这种事的人,也可以假以他人之手。”

  沈相蓦倒吸一口凉气:“那么,你就不怀疑我吗?有那么一刻怀疑过我吗?。”

  她正色望向他,语气嘶哑:“是,有那么一刻怀疑过你。”

  第三十零章 初心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着百摺窗打进屋里,温暖的阳光就那样慵懒的打在洛千的侧脸,他翻了一个身,懒懒的伸展着手臂。

  “你醒了?”温心雅坐在床头一脸倦容的看着他。

  洛千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家?”

  “说自己会越喝越清醒的人到最后醉的不省人事,还吐了自己一身,我是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塞进车里带了回来,不感谢我吗?”

  洛千揉了揉发昏的太阳|岤,又打量着自己一身干净的睡衣,盯着温心雅问道:“这衣服不会是你给我换的吧?”

  “嗯,怎么了?”她一脸不在乎的看着他。

  “不是,温心雅……。”他停顿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最终板下脸:“你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在男人的屋里面呆了一夜,还随随便便给男人换睡衣,你觉得像话吗?”

  “嗯,怎么了?”她依旧重复那四个字。

  洛千坐直身子,瞪了她一眼,下床从酒柜拿出高脚杯倒上洋酒,走到她身前:“快点回家去,马上!”

  “大清早的,怎么又喝上了?”她伸手想去拿他手里的杯子。

  洛千不耐烦的推开她伸来的手,冷冷道:“不要以为我们接过吻就会有什么不同!”

  温心雅识趣的缩回手,脸上是淡淡的忧伤:“是,不会有那样的想法。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学校长长的走廊上,我不小心被绊倒了,别人或在一边笑着、或是视若无睹的走过,只有你走过来一把拽起我,那嘲弄、半真半假的话让我一直记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吗?”

  “我说什么话让你记了这么久?”高脚杯里晃动着的洋酒印出洛千满不在乎的脸。

  “你对我说,‘我拉了你一把,虽然只是一把,但是这个情你要记住,以后一定要还’。”

  “是嘛?”他嘴角勾起轻率的笑意,只扭头盯着她:“难道昨天的那个吻就是还礼?”

  “听着你这样轻率的口气明明很生气却不敢对你发火,因为害怕你会转身而去,对你的爱卑微到尘土里,却还无耻的从尘土里探出头来望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洛千回道:“我也好奇那是为什么?”

  温心雅淡淡叙述着:“我名字里有一个“心”字,有一天问父亲,为什么要取这个字?父亲回我说,出自佛家箴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所以……?”

  “所以,不管你怎样待我,我对你只有那八个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见你的心,那样为你牵肠挂肚的心,永远没有办法忘记。”

  洛千一口饮下高脚杯里的洋酒,喃喃道:“好一个“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真是太笨了,我这种混蛋根本不值得你的初心,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吗?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你是百货零售业的大富豪温岳兴唯一的千金、是盛大百货将来的继承人,我想到的只是拉你一把的好处、利益,除此而外再无其它。”

  温心雅苦笑道:“为什么要亲口说出来,真觉得我那么笨吗?”

  洛千怔了一下,表情略有些伤感:“原来你是知道的,知道了还这样又是何必?这样一次次伤你的心也没有关系吗?”

  “是,没关系,因为想的明白,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看破。原本你就不爱我,只是我爱着你,我就是想呆在你身边,不管你爱或不爱,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温心雅……。”洛千又饮上一杯酒水,无奈的抓起沙发上的外衣,往门外走去,他实在快受不了这个女人的纠缠,甚至有点开始害怕她。

  温心雅快步拦到他身前:“酒还没全醒,别开车了,我送你去公司。”

  “女人的话我很少听,让开。”他避开她,快步向停车场走去,这世上永远只有一个女人的话他会听的进去,那个人就是他的妹妹。

  “洛千……。”

  温心雅焦虑、担忧的声音在他的身后缭绕,说着不会伤心的人,却连声音都如此伤感,要说多少狠心的话才能让她不那样伤心?他的心里隐隐的痛着,那八个字就像钟鼓一样敲打着心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自己何尝不是为了这八个字苦苦煎熬着。

  洛千停好了车,迈着步子走进洛神的办公室,她正埋头看着文件,一抹未扎起的发丝微卷着垂在眼前。

  他靠至她身边,手指轻勾起那缕发丝,小心翼翼的夹至她耳后。

  “哥。”洛神含笑着抬头看他。

  “靠的太近了,对眼睛不好。”他用手拉了下她的后肩,示意她离文件远了一点。

  洛神靠近他,闻了一下,问道:“哥是喝酒了吗?一股子酒味。”

  “只是喝了一点,量不多。”

  “喝了酒不许你再开车,以后记得让福伯接你来公司,同意吗?”

  洛千笑道:“同意,你的话我有反驳过吗?”

  “有呀!当然有,哥是忘记了。”

  “什么时候?”他一时半会真没想起来。

  她故意打趣他:“偏偏就不告诉你。”

  他笑道:“那你就放在心里吧!对了,有没有跟沈相蓦提股权的事?”

  “有,他答应明天晚上回复我。”

  “是嘛!拿到沈相蓦股权的机率有多大,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洛神迟疑了一会回道:“说了实话。”

  “世事有真就有假,世人认假不认真,这种事根本就没有必要说实话,不是吗?”洛千口气轻松的反问道。

  “哥……。”

  他打断她:“好了,不用回答我,明天会有答案吧?”

  “是,会的。”她认真的点着头,明天对她而言可是个荆手的日子。

  “度日如年”这个成语今天洛神是第一次体会到,昨天和哥哥的谈话结束后,她一直心神不安的等待着时间,天黑、天亮、再次的天黑……。

  她不安的坐在车内,缓缓向远处的郊野驶去,沈相蓦会答应自己吗?如果他答应自己,那么所提出的交易条件会是什么?如果他不答应,自己又该怎样去说服他?世事有真就有假,世人认假不认真,这样的道理她早就熟练掌控,在他面前却为何不能运用自如。

  夜色依旧星辉斑斓,寂静的湖水拍打着岸边,衬着荧荧点点的亮光一闪闪的晃动着,她静静立在湖边,一袭素白色的长裙迎风而起。

  不知过了多久,沈相蓦站至她的身侧:“你来早了。”

  “是,确实来早了。”她没有寻着声音望向他,只依旧盯着那寂静的湖水。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伴着湖水声向她卷来:“说实话,这两天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想了很多事情,最后下了一个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决定。”

  当听到“度日如年”四个字的时候,她心里明显一冽,原来他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平息着心情问道:“你的决定是什么?”

  他递上一个黄|色信封:“这是我的遗嘱,只要我死了,所有的股权会自动转到你名下。”

  她不解:“什么意思?”

  沈相蓦开口道:“你说过股权对你很重要、很重要,甚至比别人的命都重要。那么今天是道选择题,我和股权,你选哪个?”

  “我不想选。”

  沈相蓦的脸上泛上淡淡的笑意:“如果想事情圆满的解决,还是真心回答我吧!”

  她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顺着话题坚定的吐出两个字:“股权。”

  “那好,一般人在水里能憋气1-2分钟,人如果超过五分钟不呼吸,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我现在就下水,五分钟后你会如愿拿到这些股权的。”沈相蓦边说边往湖边走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洛神拦到他身前。

  “想知道理由吗?你是个不会轻易流眼泪的人,却在我面前轻易流下了眼泪;不是会轻易对别人说实话的人,却在我面前说了实话;因为了解这样一份心,所以知道你早晚会走向我,只是不想再等待那么久,你犹豫不决的理由我懂,不能向前挪动脚步的痛苦我也能体谅,因此想狠狠的推你一把,哪怕赌上性命也甘心。”

  “你真是疯了!”她不可置信的摇头。

  “上帝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爱到疯了的人,历史上不是也有记载吗?”沈相蓦眼里泛上一抹笃定,爱上她,注定要开始一场斗智斗勇的历程。

  她不信他会真为此舍命,试探着:“用这种方法感动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不要继续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了。”

  “那么,就把这件事当成幼稚、无聊的游戏,所以不要有一丝的担心,心里想着不会有人会为了这种小游戏而不要命,这样坦然的看着就行了。”

  “沈相蓦,你这是在愚弄我吗?”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他认真看着她:“你,是我连命都不要也想守护的人,所以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不能让你带着怀疑的心在我的身旁,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掏到你面前,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感情,才想用命来做担保。”

  第三十一章 疯狂

  “上帝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爱到疯了的人,历史上不是也有记载吗?”沈相蓦眼里泛上一抹笃定,爱上她,注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