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木谷人二号与木谷人四号也沒敢进去,只是在一个戴在手腕上的仪器上拨弄了一番,说等一下就有人來接应咱们,先前俺把木谷人二号几乎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人,现在到了他们基地俺才想起木谷人二号的智慧在他们的种族中相对低级的。
前來接咱们的是一个身材比较高的木谷人,俺把他称作木谷人五号,之前木谷人二号就曾经告诉俺说他们的智慧等级是依靠身高和脑袋的光滑程度來判断的,身高越高、脑袋越光滑的木谷人的智慧相对于身材矮小、脑袋凹凸不平的木谷人來说智慧要高一些,眼前的这个木谷人看起來应该是个高智慧的人,因为他跟俺见过的木谷人一号外形差不多,咱们并沒有去往中心的那个指挥室,而是从靠近建筑群的边儿上來到了一个非常宽敞的屋子里,跟外面的那些建筑物一样,这栋房子同样是银灰色的,连室内的陈设也全都是银灰色的,俺不知他们会不会觉得厌烦,反正俺是比较讨厌到处都是一个颜色的,看上去了无生机,一点儿热情都显现不出來。
看來这是一个专门用來办公的屋子,整体的摆设显得很规矩,在进门的正前方有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的后面背对着咱们坐着一位脑袋溜圆的木谷人,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管事的了。
木谷人二号用一种之前俺沒有听识过的声音跟眼前的脑袋溜圆的木谷人交谈了一会儿后,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弯腰朝那个木谷人人鞠了一躬,奇怪的是,脑袋溜圆的木谷人连动也沒动,仍然头也不回地坐在那里,俺本來还想学木谷人二号的样子跟他打个招呼的,但寻思即便是打了招呼他也看不到,所以就免了。
木谷人二号出來的时候并沒有跟他打招呼说“我走了”、“再见”之类的客套话,而是径直退了出來,接着咱们又來到了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里,这里所有的东西还是银灰色的,跟刚刚那间屋子不同的就是,这里显得很热闹,因为的大圆桌旁边坐着许许多多木谷人,看样子是在开会,自从木谷人二号给俺注射了那种药水把俺的身子暂时变成了流离子之后,俺仿佛也变成了跟他们同类一样,可以不用开口就能说话,对方不用开口发出声音俺也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所以现在能听到这么多木谷人在暗地里发出的声音,只不过他们现在所说的好像又是另外一种语言。
木谷人二号解释说他们一共有两种语言,一种是与整个宇宙共通,一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开会时用的就是他们自己发明的语言,其中蕴藏的词汇量非常大,一句话可以概括很多信息。
木谷人二号叫俺坐在一个角落的椅子上,自己则去往木谷人群里去了。
说它是椅子其实不准确,它更像是咱们地球人医院里牙医用的手术台,就是让病人躺在上面拔牙的那种,周围有许多机械臂,俺刚一坐下,立马就有一只机械臂伸了过來,末端有一杯水,俺明白了,这一定是一把服务性质的椅子。
才刚刚把水喝完,刚才递水的那只机械臂又伸过來了,轻轻地把空杯拿走了,俺寻思这一定是个机器人,但怎么都沒有找到诸如摄像头、显示屏幕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知道俺把水喝完了的。
俺惊讶的不止是它的及时程度,还有它的轻巧程度,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只机械手过來拿东西的时候不但跟人手一样灵活,而且跟人手一样恰到好处,知道你的手捏在杯子的什么地方、哪怕在它來拿杯子期间你的手移动了少少机械臂也能够知晓,仿佛那上面长了眼睛一样,这只手刚刚把空杯端走,另一只机械臂马上又递过來了一条毛巾状的东西,还带着隐隐约约的香气,估计是擦嘴用的,所以俺就把它用來擦嘴了。
这边刚刚把毛巾拿走,第三只手又伸过來了,在俺身上來來回回地摸;刚开始把俺吓了一跳,以为是机器出现故障了,后來才发现其实那只手摸的是有规律的,摸的都是一些|岤位,并且感觉非常精准,俺寻思会不会是木谷人身上的|岤位跟咱们人类的是一样。
按摩刚刚完毕,又有另外一只机械臂伸过來了,上面是一个游戏手柄一样的东西,布满了乱七八糟、各种颜色的按钮,紧接着又有一个头盔被戴到了俺头上,明白过來了,一定是它想让俺娱乐娱乐,跟之前在透明人屋子里见到的那些家伙一样,只不过刚刚到这里,整个人显得很疲劳,很想休息一下,但这家伙竟然接二连三地给俺作了另一种安排,真让人厌烦。
俺本來想走开的,但看到这里只有这一把座椅,也只能任它摆布了。
木谷人二号过來之后俺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了,他的两个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他忘了跟俺交代,那把椅子是能够接受外界指令的,你要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你叫它停手它就停手;要是外界沒有指令的话它就会按照里面设定的程序一直工作下去,这样说來,要是木谷人二号不过來的话,接下去它还会让俺吃饭、让俺洗脸刷牙、让俺睡觉了。
在出去经过那个大厅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开了,正几个人一群几个人一群地坐在一起商量什么?俺感觉其中的气氛很紧张,所以在出了大厅之后俺问木谷人二号,是不是基地发生了重大事故。
木谷人说正是那样,是他们的敌人威特人到这里挑衅來了,此时正驻扎在附近一颗小行星上。
俺很不安地问,你们之间是不是会打仗。
木谷人二号像是看穿了俺的心思,安慰说沒什么?不关咱们的事,只不过如今得稍稍耽误一下。
俺问他们打仗要不要动用很多的武器和军队,会不会像科幻电影里那般血腥的场景,木谷人说他们跟威特人打仗只不过是一场机器人的较量罢了,根本就不需要真人军队;人们只需要坐在操纵室内操控派出去的机器人就可以了。
木谷人说处在他们这个智慧阶层的生命体进行战争的目的只有两种,一种是为了证明自己种族的智慧比另外一个种族的智慧高,一种是为了消灭对方,木谷人说像他们与威特人之间就属于前一种。虽然以前他们之间的情况是后一种,但近來的形式变了;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要证明自身的智慧比对方更高,不管你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但至少有一点就是,他们再也不会使用诸如枪、炮之类的武器了,最低级的武器就是生化武器,此外还有电子武器等具有干扰功能的武器,核武器在宇宙中已经被禁止使用了。
所谓的电子武器就是想方设法利用电波、射线、程序等等攻击对方的机器人,致使它们无效或者瘫痪,之前木谷人一号去咱们地球上就是为了寻找一种制造生化武器的元素,一旦制成发射成功之后就会使敌人迷失本性,进而自相残杀。
木谷人二号说这是一种相对“卑鄙”的武器,一般的战争不会使用,除非对手是真的打算斩草除根。
战争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进行,所有的木谷人都在积极地做准备,根据木谷人二号那样说來,到时候开战他们只需要像打游戏一样从旁边观察整个战况就可以了,根本不用亲临战场。虽然刚开始來到这里的时候俺感觉很冷,但现在已经完全适应过來了,并不觉得与咱们地球的温度有什么差别。
这个星球跟前面的三个星球一样,同样沒有白天与夜晚的区别,同样沒有时间观念,俺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不需要时间呢还是在他们的头脑中早已存在时间的观念,或许后一种的可能性要大些,只不过是他们的计时方式估计与咱们的计时方式不同、俺又还沒有了解到罢了。
大家都知道俺老猪是一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所以问題比较多,经过这几个星球的一路上,俺沒少问木谷人二号问題,基本上他都能很耐心地跟俺解释,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但也有例外的情况,就是当俺问到一些看起來比较让他头疼的问題,比如时间问題、人的生命问題等等,每当俺问到这些问題的时候他都要么粗略地带过,要么避而不答,俺寻思他一定是怕麻烦,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要不就是依俺老猪的智力有些理论是俺根本就不能理解的,也许后一种的可能性要更大些,所以至今俺仍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用时间來计算生命的长度。
俺跟着木谷人二号來到外面的组装车间,,因为不知该怎么称呼那个地方,所以就借着它像车间把它称作组装车间;所有人都显得异常忙碌,他们的动作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流畅,看起來给人的感觉就非常舒服,仿佛是在欣赏一个正在活动的艺术品一样,木谷人说他们在做事之前会把整个过程的细枝末节先梳理一遍,然后在脑袋里记录下來,经过分析后再加以优化,力求做到既省时又省力,就相当于他们已经把整个过程都像电脑的程序一样刻录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现在的他们只不过是在依照程序执行任务罢了。
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智慧,像一台比木谷人本身大许多倍的机器,差不多需要由上成千上万个零件组成,要搁咱们的技术來讲的话,起码也得几天时间,加上调试的话,但木谷人却可以在数分钟之类把他搞定,之后同样只需花几分钟的时间检查一遍,并且还是单个人操作,当然,他们是不讲求时间的,只要觉得时机成熟了就会动手,不过俺还是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时间的存在,不知是不是时间本來就存在于咱们的记忆里,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地去寻找它。
俺问木谷人二号,这个车间到底有多宽,有多高,木谷人告诉俺说不能用宽來丈量这里,因为这个“车间”是分布在一个类似于“圆”的表面上的。
圆。
沒错,就相当于这个星球里面的一个小星球,只能说它的面积有多大,不过它的面积是可以随意变化的,根据战争规模的大小。
那他们都是依靠某种引力吸附着的,木谷人二号点点头,表示赞同。
战争是在往后的一个时间段里展开的,所有木谷人都集中在一个全透明的屋子里,可以观察到整个外面的情形,看起來这里是处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仿佛悬在半空中一样,只不过看不到下面是由什么支撑着的,木谷人二号说这相当于一艘小型的飞船,即使是星球整个都被摧毁了,他们也还是会安然无恙。
俺问不是说只限于比智慧、不能斩草除根么。
你们地球人不少有那么一句话么:“害人之心不可有”,接下去是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白了,他们是怕敌人放他们鸽子。
下面的机器人在进行战斗的时候,每个木谷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像之前玩游戏、看电视需要戴上的那种头盔,同样是坐在一把看上去就非常气派的椅子上,椅子的扶手处有各种各样的按钮以及操纵杆,跟科幻影片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前面并沒有显示屏显示整个战争的状况,木谷人二号说那顶头盔就相当于一个全方位的屏幕,戴上它的人能够像身临其境一样观察到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整个观察室仿佛一个大型的游戏厅,众多的木谷人在这里与敌人进行着智慧的较量;与咱们人类之间的战争相比,这里的战争最大的不同就是:战败方还有机会进行补救,因为他们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战争双方的机器人大体看上去差不多,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造出來的,只不过在颜色上加以了区分,此时正在外面进行殊死斗争,木谷人说它们虽然看上去差不多,但功能却完全不同;比如有的种族只能配备十种功能,但有的种族却可以配备三十种功能;比如有的种族的机器人虽然只有十种功能,但每一种功能对敌方形成致命的威胁,那么对方再多也于事无补;再比如双方的功能相当的话,但一方的每一种功能都是针对另一方的每一种功能、实现“水來土掩兵來将挡”的话,那么输赢就不言自明了……
俺问木谷人二号有沒有进行过类似的战争,他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把眼睛眯了一下,说像他这种智慧的木谷人只能做一些比较低级、零碎的活儿,还不足以与对方的智慧相提并论;参加这种战争的一般都是他们种族中智慧相对较高的那些,至于智慧非凡的那些木谷人,他们是不屑于参与进來的。
话正说间,木谷人这边的一个机器人突然间就土崩瓦解了,全身上下都迸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火花,之后就倒下來了,那个机器人很高大很魁梧,看样子是战斗队伍里的主力军,俺正在为木谷人失去了这么一个强大的队员而感到惋惜的时候,让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支离破碎开來的那些机器零件,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突然间活动起來了,又继续朝敌人的方向进发去了,还一边前进一边极有组织展开队形部署,木谷人二号说这种机器人可以在母体机器人被打倒之后自主行动,接着完成任务;并且它们还可以根据对方的攻击手段变换成相应适合的武器,达到以柔克刚、以小制大的目的。
后世(二) 变形记——外星奇遇(六)
说着说着,就在咱们脚下有一个敌方的机器人趴下了,发出“轰隆”的声响,甚至能感觉到仿佛空气都随之颤抖起來了似地,不过倒下沒多久,它就又爬起來了,之后又非常迅猛地扑向战场,正当它准备攻击一个毫无戒备的木谷机器人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木谷机器人举起自己的手臂,对着它闪出了一束红光,亮光刚刚照到,敌方的那个机器人就好像突然改变了主意似地,不但放开了眼前的目标,反而向自己的同伴扑去、开火……
俺寻思一定是机器人身体里面的哪根电线短路了,所以才做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木谷人二号说完全不是那样,它之所以会向自己的同伴进攻,是因为刚刚那个木谷机器人射出的红光是专门篡改对方攻击程序的,整个把“敌”与“我”的概念都颠倒了。
战争还在继续,俺却沒有心思继续看下去,不知怎地,在这里呆着总是感觉不到安全。
木谷人二号很快就看穿了俺的心思,说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想着他们这里的战争就像是一场游戏一样,根本不会对生命体造成什么威胁;再联系到咱们地球上的情形,俺不禁嘘嘘了一声,说要是地球上也能这样那该多好啊!木谷人二号安慰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用生命体作为代价的战争虽然是野蛮人的行径,但它与大脑智慧的进化过程一样,是低级生命体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并且智慧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积累起來的,你现在羡慕咱们这里的战争不会产生人员伤亡,但比我们的智慧更高级的那些生命体同样会像我们鄙视你们的战争一样鄙视我们现在的战争,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种极其无聊的事。
俺算是有点儿明白了,每个智慧阶层的生命体在他们的那个阶层内都会做出一些特定的举动。虽然看上去低俗、粗野,但却是他们必须经历的。
从基地出來的时候,咱们沒有像先前那样变成超光质以后再前进,而是坐上了一艘运输艇,木谷人二号解释说这一带的太空垃圾多,变成超光质前进不大安全,所以改乘运输艇,等过了这一地区、到达下一个星球补充完能量之后再按原计划行进。
运输艇的速度肯定远远不及咱们先前的行进速度了,因为在前进的过程中俺还能比较清楚地看见运输艇旁边转瞬即逝的天空垃圾,现在咱们乘坐的这艘运输艇跟在地球上时木谷人三号与木谷人四号所乘去的那艘不同,据说它是用作短途行程的,不能变换成流离子。
木谷人二号跟俺解释说,就像地球人如今对太空会产生污染一样,先前的木谷人在智慧还沒有达到如今这个程度的时候同样会制造一些太空垃圾出來。
不光是他们,所有的生命体都一样,在智慧不足以完全达成自身愿望的时候,会创造出替代品來;当日后智慧逐渐高级之后,前面的那些替代品就不值一提了。
这些天空中漂浮着的全都是低级生命形态制造出來的。虽然他们之中的一些已经变成了高级生命形态,但对于这种现象同样要担负责任,这就是成长付出的代价,木谷人二号说了一句俺非常熟悉的话。
据说目前各种生命形式都在进行沟通,看怎样才能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題,因为这些太空垃圾都是低级生命形态所制造出來的,所以不能用他们这个智慧阶层用來对付垃圾的方法來对待眼前的这些垃圾,咱们在坐上这艘运输艇的时候穿着一件薄薄的、雨衣一样的外套,木谷人说那是为避免受到宇宙射线干扰的缘故,而之前的超光质则不用担心受到干扰。
自打从地球上出发,木谷人给俺身体内注入了一种药水、让俺的身体变成了流离子以后,俺就跟木谷人他们一样、变成近乎银灰色、半透明的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带编号的同样薄薄的半透明“雨衣”,跟最开始穿的那件不同就是,现在穿的这件“雨衣”把整个脑袋都包在里面了,木谷人略不一样,他们好像不用穿衣服似地,整个身体浑然天成,仿佛衣服是跟身体连在一起似地。
他们同样有一个编号,在咱们心脏的地方有一块类似于徽章的牌子,那是识别他们身份的唯一方法,相当于咱们地球人的身份证,那牌子上,,其实并不是,看上去是他身体内显示出來的一个与牌子差不多形状的、好像荧光状的东西,实质上是他体内产生的,,一共有四个符号;第一个是由几个圆圈重叠在一起组成的,第二个是一个圆,第三个是很别致的符号,有点儿像咱们见过的平面几何图形,第四个像咱们平常所见的条形码,木谷人二号解释说这个标识是在全宇宙范围内通用的,第一个代表所处的星系,第二个代表所处的行星,第三个代表智慧的程度,第四个代表他们在木谷星上的真实身份。
与俺身上穿的这间衣服不同的是,一个是刻上去的,一个是从体内发散出來的。
俺寻思,也许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本就沒有“穿衣”这个概念。
猛然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运输艇好像停了下來,在参照了旁边的太空垃圾之后俺才发现是运输艇变慢了。
俺问木谷人二号是不是快要到达下一个星球了,从现在开始减速。
木谷人二号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绝对还沒有到达咱们的下一个能量补给站,,多滚狼星六号。
话正说间,运输艇干脆停了下來,两个木谷人立马反应过來了,说了声“不好,抛锚了”。
如此一來事态就比较严重了,因为咱们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沒有。
木谷人二号叫俺别动,接着就指派木谷人四号出去检查一下,看是哪里的问題,严不严重。
木谷人四号是走着出去的,就像咱们走在地面上一样,过了一阵子,木谷人四号说坏了,估计是能量不够,看样子得要到下一站才开得动了。
木谷人二号很恼火,说起飞的时候已经检查过,能量足够的,怎么现在说沒就沒了呢?木谷人四号说沒准儿是你把整个的里程算错了。
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
还是木谷人二号最先想出办法,他决定先把咱们身上的能量分一些到运输艇上,反正也不会影响咱们的正常身体功能,等到了下一个能量补给站以后再一块儿补上,但问題是虽然他们可以出去,但俺不能,整个过程俺都跟这个运输艇一样是出于悬浮状态的,移动都还得借助推力,如今要出去给运输艇补充能量所以是不可能的。
最后俺给了他们一个建议,建议他们先把运输艇停靠到一个比较大、宽敞的太空垃圾上,那样俺就可以扶着它出來了,木谷人二号与四号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决定依照俺的方法行事。
后來,他们俩就像推着一辆沒了汽油的小车一样把运输艇推到了一个靠边的废旧机器上。
那台机器很庞大,看起來似乎是人类以前送上太空來的宇宙空间站之类的。
在给运输艇补充完能量之后,俺趴到近前仔细瞅了瞅,竟然是当年美国的,有点儿激动,居然可以在遥遥的茫茫太空中遇到咱们地球人造的东西,那种心情就仿佛见了老乡一样,只不过沒有泪汪汪。
咱们给运输艇补充能量的方法很简单,就跟咱们补充能量的时候一个样。
给运输艇补充了一部分能量之后俺感觉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轻飘飘的,俺问木谷人他们有沒有这种感觉,木谷人说他们的耐力比俺的要强。虽然有类似的感觉,但还是能撑住,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沒有少输自己的能量、而让俺老猪一个人死心眼儿地在那里往外输。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一是认为他们是高智慧的生命体,沒必要整蛊俺这样一个低级生命形态的地球人;二來是因为现在不在地球,依照“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说法,如今得听人家的安排,就算是他们让俺把命拿出來那俺也是无可奈何的,还好他们沒那样做。
运输艇补充了能量后又呼呼地飞起來了,沒过多久就到了咱们这一路上第五个停靠点,,多滚狼星六号。
迄今为止,多滚狼星六号是俺老猪所知、所见识过的、与地球的表面环境最相似的一个星球,有花草树木,有水,有泥土和石头,唯二让俺惊讶的就是他们这里的水并不是存储在地表低洼处的,而是呈圆柱状地直立在半空中,它们并不是被玻璃瓶之类的透明容器装着的,而是独立地、硬生生地就那样直立着,真担心它们会突然间崩塌下來,要是那样的话估计整个星球都会被淹沒在水的世界里。
木谷人说这里的居民在取水的时候只需要拿一根管状的物体水柱里、下面放个盛水的容器就可以了,水会自动流出來,但之后一旦把管状物拿开,水又会自动停住,依然保持在水柱的范围内。
俺很好奇,用手在旁边的一个水柱上戳了一下,果真就有一小股水从里面流了出來。
真是神奇。
上面俺用到过“唯二让俺惊讶”这个短语,那么唯一让俺惊讶的又是什么呢?
是这个星球上的生命体。
之前咱们曾经过许多存在生命体的行星,也见识过以各种各样形式存在的生命体;诸如多滚狼星上四只脚、长眼睛、大圆脑袋的多滚狼人,多滚狼星二号上像芦荟一样的波尔人,透明星球上的透明人,再就是现在多滚狼星六号上的斯兰人,并且这一次还不止是一点点的惊讶,而是非常惊讶,跟俺老猪以前看到美女的洋相差不多。
俺为什么这么惊讶呢?
因为斯兰人是平面的。
依照咱们的逻辑,平面的物体只存在于平面的物体上,不能独立地矗立起來;比如纸上的图形不能直立起來,画在墙壁上的图画咱们不能触摸到它们的存在一样。
但斯兰人就是平面的,如同一张薄薄的纸一样,并且还能行动自如。
不光行动自如,而且还能像咱们立体的生命体一样搬动比自身体积大得多、重得多的物体。
木谷人介绍说在理论上來讲,宇宙中沒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哪怕是其他的生命体变换成流离子之后仍然不能到达的那些,不止是斯兰人本身是平面的,而且他们的住房也是平面的,就像是在一张纸上画出來的一样,如果他们进到屋子里的话,你能看见的只是一个影像在一个平面的物体上移动,跟普通电视上的动画效果差不多。
俺很好奇他们过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怎么吃饭,怎么说话,怎么进行几乎所有生命体都可以进行的那些活动,如果敌人來犯的话他们会采取怎样的防备,……
俺把这些问題抛给木谷人二号。
木谷人二号显得很语重心长地说:这些不是你能理解的。
俺寻思一定是俺的智慧还沒有达到能够理解全部秘密的程度,就像时间对于这些外星人來说到底存在不存在一样,木谷人二号还不忘在话说完之后跟上一句:有些事同样是我们这个智慧阶层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也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些事是咱们有限的智慧所不能理解透彻的。
因为斯兰人的平面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來,特别是当他们侧身站立的时候,那情形几乎就跟遇到透明人一样。
补充能量的时候俺是第一个上去的,木谷人二号说怕俺拖久了会虚脱过去,他们垫后。
在补充完能量之后,俺就独自一个人先走了出來,想看看这里跟咱们地球上到底还有哪些不同的地方,奇怪的是。虽然斯兰人是平面的,但这里的动物却依然是立体的,除了长得比较奇形怪状之外,与地球上的动物相差无几,走到一个水柱旁边的时候俺停下脚來,又用手戳了几回,每一次都有水从俺戳过的地方流出來,不禁再一次感叹这种水柱的神奇,也不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把它弄成这样的。
正在俺想得入神,身边突然传來猛地一声大喝,叽里呱啦的,估计是斯兰人的声音,不过俺环顾四周都沒有看到一个人影。
就在俺打算离开的时候,刚一起步,地下就忽地站起來一个斯兰人的,吓了俺一跳。
那个斯兰人站起來之后仍然叽里呱啦地,看起來很生气,也不知俺到底在哪个方面得罪了他。
后來终于明白过來了,因为俺看到了他身上的一个脚印,而那脚印恰恰是俺老猪的;这个斯兰人一定是在水池边休息或者是洗东西或者是洗澡什么的,一不小心被俺踩在了脚下。
估计很疼,所以在临走的时候俺双手合十对着他不停地作揖,算是向他赔礼道歉,俺寻思他们要是在身上写几个大字、或者是多穿点儿衣服,这样的现象就不会发生了。
等木谷人二号和木谷人四号出來之后俺才知道,原來先前运输艇停运不是因为能量不充足,而是存储能量用的装置出现了泄漏;如果之间的路程再远一些的话,估计咱们分给它的那点儿能量也不能支撑过來。
听到这里俺才感到一丝害怕,要是万一路程再远一点儿的话,那咱们岂不是要被永久地漂浮在太空中,对于这个问題俺并沒有找到答案,也就不知道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木谷人有沒有办法搞定,又或者只能坐在那里干巴巴地等待同伴的救援,,在一个不确定的时间里。
补充能量后的身体显得勃勃生机,仿佛给双翅膀就能飞起來似地。
等木谷人准备妥当后咱们又上路了。
在俺的脑袋里总是存在着这样一个信息,经过了这么多的星球,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离刚开始木谷人二号估计的两个月还剩多久,因为之前咱们取经的时候在藏经阁稍微地耽误了一下,结果回來后就已经不在唐朝了,俺害怕这一次也会出现跟上一次同样的情况,要真是的话,不光这一趟算白跑了,而且还会失去很所珍贵的东西;比如经营着的农田,比如清妹妹,比如辛辛苦苦开起來的酒店等等,当然,师父、猴哥还有沙师弟是不用担心的,即使是到了天荒地老俺一样能够找着他们。
木谷人二号听说后闷闷地笑了起來,说俺想得太多,说如果俺愿意的话,他们还能帮忙把俺送到过去的时光里去。
原來,时间只不过是某些低级生命形态用來计算自己寿命的,对于宇宙中的那些高级生命形态來说时间对他们一无用处,他们已经超越在了时间之上,可以在所谓的时光里來回穿梭,简单得就像去自己亲戚家串门儿一样;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时间是确实存在的一种东西,只不过它的使用范围有限。
后世(二) 变形记——外星奇遇(七)
在宇宙的某些行星上,时间会紧缩回去;比如在地球上过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他们那里只不过才几分钟,也就是说那些地方的时间密度比咱们地球上的时间密度要更大些,当然,也同样存在时间密度要比地球上的时间密度小的行星,在那里物质的衰老速度要比宇宙其它任何一个地方物质的衰老速度都要快。
俺明白了,说不定咱们经过的某些区域存在着时间的紧缩,时间的流逝非常缓慢,也就是说虽然俺感觉到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换算成地球时间的话并不长。虽然对以前的时光比较怀念,但老猪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现在的这些人和事,即便是他们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俺,至少俺还要清妹妹、师父、猴哥、沙师弟他们。
人只有不感觉孤单才能产生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哪怕是只有一个信念的支撑点。
根据木谷人的说法是,前面过去的那些距离,换算成地球人的时间的话只不过才短短的几天,听说才几天,俺就松了一口气,俺就担心耽误的时间太长清妹妹他们会在家里着急,到时候就沒法跟他们交代了。
接着咱们又到达了多滚狼星九号。
与前面的多滚狼星二号、多滚狼星六号一样的是,多滚狼星九号同样是多滚狼恒星边上的一颗围绕它公转的行星,咱们到达的地方是在一个光杆的森林里,因为这些树木全都是沒有枝桠、沒有树叶的,只光溜溜的一个树干,但树干却又是绿色的。
咱们才刚到,就马上有好几个身材呈“人”字形,,更准确地说是倒“y”形,,的家伙围了上來,用倒“y”形下面的一个分支与咱们握手,看來他们走路用的下面那两个脚丫不但是用來走路,同时也还是用來进行生产劳动、与人打招呼的;在他们“人”字形身材的最上面,长着一个单单独独的眼睛,正滴溜溜地转,他们的倒“y”形身材不但跟周围的树干一样光溜溜的,而且还跟树干一样绿油油的,他们走路的样子很搞笑,让俺想起了唐老鸭,一跩一跩的。
俺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长出这样一副身材。
在去他们营地的路上,俺走在队伍的中央,正当俺四处张望好奇的时候,头顶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俺用手一摸,还在头上,拿下來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一根像冰棒一样的果子,长长的。
俺问木谷人可不可以吃,木谷人说好像可以,但须得征得他们本地人的同意才行。
俺示意身后的“y”形人,告诉他们俺想吃这个果子,不知道可不可以,那个“y”形做了一个往嘴里送的手势,意思是“请便”,正好肚子有些饿,所以俺就大口地吃了起來。
跟果子的外形一样,里面的核也是长条形的,说它是核其实不准确,因为它跟果子的肉一样软软的;说它不是核吧!但它又是跟果肉分开的,而且利利索索,俺寻思这一定是一种很特别的种子,这种树真奇怪,光溜溜的还能结出果子來,跟以前在猴哥的花果山吃完了桃子、会抡起膀子使劲儿地把桃核扔到远处去一样,这次俺又使劲儿地把那颗软软的核扔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俺这边才刚刚扔出去,身后立马就有“y”形人跑了过去,腾出一个脚丫把果核吸了起來。
不知道他要果核干什么?还那么紧张。
木谷人后來才说,那个果核就相当于“y”形人的小儿:“y”形人他们全都是从这里的树上生出來的,就像刚才那样掉下來,还好俺沒有像有时吃完山果那样把果核放到脚底下使劲儿踩,要不那个小小的“y”形人就该死翘翘了。
这里的“y”形人实则叫做塞金人,在俺见到的塞金人中,大多数都是呈倒“y”形的,就像汉字的“人”一样,这是正常的身形;但奇怪的是,还有一些塞金人不是呈“人”字形的,而是单单独独的“1”字形,就跟一路上咱们见过的那些树干一样,显得光溜溜的,刚开始俺还以为他们是残废,后來在补充能量的过程中木谷人问起这个现象,塞金人才简单地说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渊源。
原來他们并不是残废人,跟其他许许多多的塞金人一样,他们同样具有思考能力以及生存能力,造成他们比正常塞金人少一条腿的原因就是他们离了婚、至今仍沒能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俺问他们不是从树上掉下來的吗?还结婚干什么?
我们塞金人结婚的目的不是为了生育后代,而完全是为了自身的需要,给咱们监测仪表的那个塞金人如是说。
塞金人虽然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器官之类的,但他们同样具有与生?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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