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弹了过去。
白泰官冷笑声,剑锋走偏,反削燕翎腕脉。
“若论气度,你比甘瘤子差多了。”燕翎反掌拍出,燕翎这掌硬是拍剑锋。
不是猛龙不过江,没有绝对的把握,岂敢以只肉掌往剑锋上碰。
白泰官适才领教过燕翎的内功掌力,他可不敢让燕翎这掌拍中剑锋,当即手腕沉,
闪电变招,刷刷刷连三剑,俱是攻燕翎的重要要害。
燕翎笑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白七侠,我算是认识你了。”
他身躯闪动,连躲过白泰官三剑,燕家是当代剑术大家,连“神剑”萧绍威都自叹不
如,但是燕翎从不带剑,身仅具书囊而已。
这当儿燕翎他连躲过白泰官三剑,白泰官却步步进逼,手下毫不放松,白泰官的剑术,
在“江南八侠”中称最,在天下武林中,也是有名的,燕翎居然被他柄灵蛇也似的软剑,
逼得连连後退。
白泰官手上占了便宜,嘴里还不饶人,只听他冷笑道:“你不过尔尔,居然敢来管你白
七爷的闲事,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白七爷成全你就是。”
手上紧,攻势越来越凌厉。
燕翎只有移挪躲闪,连连退避:“早知你白泰官是这麽个人,我就带兵刃来了。”
“你带兵刃来又怎麽样,我白泰官剑下,不知道劈了多少成名的高手了。”
“白泰官”
“少废话了,你现在说什麽都迟。”攻势更见凌厉,寒光满室,冷意逼人。
燕翎手无寸铁,不敢轻攫锐锋,退著退著,退到了床旁,床上有支帐子的四根铁棍儿,
燕翎伸手拔下根以铁棍儿当剑,抖腕递出。
“当”地声,金铁交鸣,剑跟铁棍儿碰在起,白泰官的软剑没怎麽样。
燕翎手里的铁棍儿,却被削去近尺段,燕翎马上明白了,白泰官这把软剑,是把吹毛
断发的神兵。
白泰官哈哈笑道:“如今就是有把剑,只怕也救不了你了。”随话又欺了上来。
燕翎这回变机灵了,手中的铁棍儿根本不让白泰官的软剑碰上,他施展出燕家的剑术,
只连三下,立即反守为攻,抱得了机先,把白泰官逼的连退了三步。
白泰官既惊且怒,抡猛攻,打算把主动之势抱回来,奈何燕翎掌中的铁棍灵蛇般吞吐,
不但让他难以捉摸,尤其像堵铜墙铁壁,就是泼水却难泼进去,使得白泰官越来越心惊。
突然,燕翎手上的铁棍攻势更快,更猛,而且隐隐像有堵气墙,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幸好这只是根铁棍儿,要是把利剑,岂不是更见威力。
白泰官何止心惊,到了後来,简直就没有还手之力了,突然,燕翎手中铁棍儿疾递,快
得像电光石火,又像耀脸扑噬的条灵蛇,闪而至,正点在白泰官持剑腕脉上。白泰官痛
澈心脾,再也受不了了,闷哼声,软剑落地,抱腕疾退。
那知燕翎如影随形,跨步跟到,掌中铁棍递,抵住了白泰官的咽喉。
“白七侠,你是不是还差点儿。”
白泰官脸上阵红,阵白:“你杀了算了,给我个痛快。”
燕翎微摇头道:“看在你那七兄妹份上,我不杀你,我这麽做,只是多让你知道,强
中有强中手,山还有山高,现在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我不愿让阻者恨,仇者快。”
白泰官没有说话。
燕翎道:“我要告诫你几句,你给我听清楚,限你三天之内,会同了因大师吕四娘回
到江南去,若是三天过後,你仍未离开雍郡王府或者直是没离家,那就绝没今天这麽
便宜”
白泰官道:“朋友。”
燕翎道:“不要再多说了,你走是不走,答我句。”
白泰官迟疑了半天,才点头道:“好吧,我走,只是时半会儿的,我恐怕”
燕翎道:“你那套唬弄吕四姑娘可以,在我面前却须得有数了,我给你三天工夫,应
该很够了。”
白泰官望望燕翎,欲言又止。燕翎道:“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白泰官道:“没有了。”
燕翎收回了抵在白泰官咽喉上的铁棍儿,道:“那就行了,既是你要走了,我给你看
样东西”他探怀取出“日月令旗”展。
白泰官脸色大变,失声叫道:“日月令旗”
燕翎道:“不错,难得你还认得这面日月令旗,我不愿拿这面日月令旗压你,
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要是敢跟我口是心非,耍花枪,你就是躲到那里,我也能取你
性命,言尽於此,把解药拿出来交给我。”
他收好“日月令旗”,向白泰官伸出了手。白泰官惊魂未定,道:“掌令要解药”
“不错。”燕翎道:“凡满虏,都该死,可是现在不是胤祀示乃死的时候,再说死
个胤祀示乃也没有用。”
白泰官道:“这”
“怎麽,还迟疑日月令旗的令谕。”
白泰官忙道:“白泰官不敢。”当即伸手入怀,取出个小白瓷瓶,双手递过。
燕翎接了过去,道:“别忘了,白七侠,我只给你三天工夫。”
白泰官忙欠身:“白泰官不敢忘。”
燕翎道:“白七侠最好别忘。”
闪身到门边,拉开门扑了出去。
白泰官怔怔地望著门口,惊魂渐定,两眼之中,射出两道阴狠的光芒。
口 口 口
天亮了,曙光透了窗棂。
白泰官挺身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天刚亮,“雍郡王府”里的动静还很少,只有包衣下人们起早活动著。
白泰官顺著长廊阵东弯西拐,最後停在间房门口,那间屋门口,站著两名“雍郡王
府”的护卫。
白泰官到便道:“我要见年爷。”
名护卫道:“年爷还没起来。”
白泰官道:“我有急要大事,麻烦你进去惊动惊动。”
那名护卫有点犹豫:“这”
只听屋里远远传来年羹尧的话声:“谁呀”
那名护卫忙应道:“回年爷,是白七爷要见您。”
年羹尧“噢”了声,在屋里道:“我起来了,请白七侠进来吧。”
那名护卫恭应声,推开门欠了身。
白泰官声没响,迈步走了进去。
进门是个客厅,靠里有扇垂著帘的门儿,白泰官往里走没两步,年羹尧就掀帘走了出
来,白泰官忙欠个身:“年爷,吵您的觉了。”
“没的事儿。”年羹尧带笑道:“自己人还客气,我早就醒了,坐。”年羹尧摆手让坐。
白泰官谢了声,等到年羹尧落了座,他才跟著坐了下去。
“老弟今儿个怎麽这麽早。”
白泰官勉强笑笑:“昨儿晚上夜就没合眼。”
年羹尧目光凝:“噢,昨儿晚上夜没合眼,今儿个大早就跑来找我,有什麽急的
大事儿。”
白泰官居然把昨天夜里的事儿,从头到尾,点儿也没隐瞒的说了遍,甚至连吕四娘
来找他都和盘托了出来
年羹尧静听之馀,脸色连变,等到白泰官把话说完,他却转平静,哈哈笑道:“我
还不知道执掌什麽日月令旗的人到了京里呢,能执掌日月令旗,果然不凡,居然神
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雍郡王府趟又走了,看来雍郡王府养的这些人全是酒囊饭桶,
人家要是为搞四爷跟我年某的脑袋而来,四爷跟我年双峰的脑袋,岂不是早没了。”
白泰官勉强笑笑,没说话。
年羹尧目光凝,望著由泰官道:“老弟来见我的意思是”
白泰官口齿启动了下,没说出话来。
年羹尧淡然笑道:“老弟,咱们已经相处过段时日了,彼此不外,恕我直言,当初
雍王府把你请来,方面固然为借重你的长才,为四爷铲除异己,另方面,可也是为
老弟你的前途著想,你老弟是江湖上的高人,不会下没把握的赌注,事实上你老弟好眼光,
跟著四爷走,是飞黄腾达,图谋荣华富贵的唯途径,将来旦四爷登基,酬功是绝少不了
的,不瞒你说,年双峰我也是看准了这点,不过,老弟,飞黄腾达也好,荣华富贵也好,
说句不客气的,那都得先保住性命,才能享受得到,如今江南八侠的人找到了京里,执
掌什麽日月令旗的人,更进了雍郡王府,你已面临杀身之险,世上没有什麽比性命
更要紧的,雍郡王府当然不便勉强你老弟”
白泰官忙道:“不,不,不,年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白泰官闯荡江湖这麽多年,
什麽阵仗没见过,岂会这麽贪生怕死。”
年羹尧道:“那,老弟你是什麽意思。”
白泰官迟疑了下,道:“我是想,年爷该知道,两方面找的都是我,我个人的
力量有限,尤其我又不便跟了因大哥他们正面冲突,所以,所以”
“所以怎麽样。”
白泰官道:“不知道年爷是否能动用雍郡王府的力量帮我个忙。”
年羹尧哈哈笑:“我还当是什麽事儿呢,原来是这啊,这还用老弟你说,你现在是
雍郡王府的人,你的事就是雍郡王府的事,雍郡王府当然要帮你这个忙,只是,
你昨儿晚上为什麽不来见我。”
白泰官苦笑道:“年爷,当时的情形,逼得我不能不应付他们,那执掌日月令旗之
人,来无踪,去无影,他走了之後,我怕他躲在某处监视我的动静,万他没走,我来见
年爷,岂不又全落在了他眼里。”
年羹尧连连点头“这倒是,这倒是,只是,还有样让我想不通。”
“年爷是指”
“他为什麽跟你要解药,为什麽不让老二死。”
“这个我也想不通。”
年羹尧忽然轻击掌:“他会不会是老二的人,假冒是有什麽日月令旗的掌令”
“不,年爷,不会,那面日月令旗假不了。”
“你以前见过日月令旗”
“见虽然没见过,可是任谁都知道日月令旗是什麽样的。”
“那不见得,我倒认为仿造这麽面日月令旗并不是什麽难事。”
“不,年爷,我认为那面日月令旗是真不假,没人有这个胆敢假造日月令旗,
而且看那人的身手,也可以证明那面令旗不会假,老二那儿有身手这麽高绝的人麽”
年羹尧沉吟了下:“好吧,那咱们就宁信其真,不信其假,以你看,雍郡王府该
怎麽对付他们”
白泰官迟疑了下,眉宇间腾起懔人的凶煞之气:“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大义灭亲了,
年爷,给他们个迅雷不及掩耳,网打尽他们,然後用我作饵,把那执掌日月令旗的人
诱来,年爷,只能擒住这个人,对朝廷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功势桩啊,怕皇上心里不给四
爷记上笔”
年羹尧两眼寒芒连闪,含笑点头:“嗯,好计,好计,就这麽办,到时候我把你那位八
妹交给你,你还不是爱怎麽办这怎麽办。”
白泰官笑了,站起来躬身道:“多谢年爷恩典。”
年羹尧也站了起来,拍白泰官,笑道:“说什麽恩典,老弟这是折我,走,咱们见四
爷去。”迈步往外行去。
白泰官急跟了上去。出了门,两名护卫忙躬身,年羹尧摆手道:“去请甘老到四爷这
儿来趟,就说四爷有急要大事要跟他商量。”二名护卫恭应声奔去。
年羹尧带著白泰官,顺长廊往东而去。
口 口 口
四阿哥还没起呢,年羹尧带著白泰官进屋硬把他叫醒了,这,也只有年羹尧敢。
四阿哥睁开惺忪睡眼,他看见年羹尧,白泰官双立床前,不由怔:“双峰,你”
“四爷,有急要大事,不得不惊动您。”白泰官上前恭谨见礼。
四阿哥抬手答礼,趁势坐起:“什麽事不能等我起来,这是我个人在这儿,要是”
年羹尧道:“就是因为知道您个人在这儿,所以才这麽大胆,要是知道福晋也在,杀
了我我也不敢乱闯。”
四阿哥摇头道:“我真拿你没办法。”
他披衣下床,把年白二人让到外间都坐下,才道:“什麽大不了的事儿,说吧。”
年羹尧当即把白泰官告诉他的,又说了遍。
四阿哥可没有年羹尧那麽镇定,变色而起:“有这种事儿,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年羹尧道:“四爷,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您请坐下。”
“双峰”
“您请坐下。”
四阿哥何等聪明个人,听年羹尧这麽说,自然明白年羹尧已成竹在胸,当即便又坐了
下去,年羹尧马上又把白泰官献的计说了遍。
这听,听得四阿哥两眼阴芒毕露,霍地转望白泰官:“白泰官,你真打算这麽做”
白泰官恭谨欠身:“属下只有这麽做,以报四爷的厚恩”
四阿哥跟年羹尧飞快交换个眼色,四阿哥毅然点了头。“你既然有这番心意,我不能
不成全你。”
白泰官离座跪下:“谢四爷恩典。”
四阿哥忙伸手扶起了他:“起来,起来。”
只听门外有人恭身说道:“禀爷,甘老告进。”
“请”四阿哥轻快声。
门外有人恭应声,甘瘤子哈著腰走了进来,近前躬身:“见过四爷年爷。”
年羹尧道:“甘老别客气。”
四阿哥抬了抬手“甘老,坐。”
甘瘤子道:“四爷面前,那有属下的座位。”
四阿哥道:“自己人,天到晚见面,要这麽拘礼,那能把人难受死,坐吧。”
甘瘤子这才坐了下去,坐定,欠身问道:“四爷见召,有什麽差遣。”
四阿哥目光凝,含笑道:“我请甘老来,跟甘老打听件事。”
“不敢。”甘瘤子道。“四爷只管垂询,属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阿哥道:“听说令婿跟令媛夫妇到京里来了,有这回事麽”
甘瘤子神情变,转眼望向白泰官。
白泰官道:“甘老,事关重大,我不敢不禀报。”
甘瘤子忙道:“对,对,对,就是四爷不找我来,我也要来禀报四爷”
四阿哥道:“这麽说,确有这回事了。”
甘瘤子忙点头:“是的,四爷。”
四阿哥道:“甘老也真是,怎麽不早告诉我。”
甘瘤子惊忙道:“属下也是昨儿夜听白七侠说的,昨儿夜里太晚了”
四阿哥道:“甘老错会我的意思了,我倒不是怪甘老没告诉我,而是,甘老既已进了我
胤祯这座雍郡王府,令婿令媛就不是外人,我怎麽好任由他夫妇在外头住,怎麽说,
也该让他夫妇到府里来盘些日子。”
甘瘤子忙道:“不,四爷,这两个东西都够顽劣的,所作所为,都跟属下背道而驰,早
在他们成亲的第天,属下就已经不认他们了。”
四阿哥“哦”地声道:“有这种事,那他们这趟到京里来,是”
甘瘤子迟疑了下:“不敢欺瞒四爷,这两个东西是来找属下的。”
“是了。”四阿哥道:“想是甘老不认他夫妇,他夫妇并没有不认甘老,这趟到京里来
找甘老,定然是给甘老陪罪,请甘老原谅他夫妇的。”
甘瘤子苦笑声道:“四爷把他们说得太好了,他们要是能来给属下陪罪,求属下原谅
他们,当初他们也就不会背叛属下了。”
四阿哥摇头道:“甘老也别这麽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轻人血气方刚,都容易冲
动,女儿总是自己的,女婿也有半子之谊,得饶人处且饶人,甘老还有什麽不能松口的,我
看就算了吧。”
甘瘤子道:“不,不是的,四爷,他们是来,这,这叫属下怎麽说才好”
年羹尧旁淡然道:“甘老,都是自己人,这雍郡王府,甘老也不是只打算待上
天两天,还有什麽话不好说的。”
甘瘤子整脸色,道:“四爷,他们是不满属下的作为,特来劝属下离京,回西南去
的。”
四阿哥微微怔:“噢,原来是,是不是应该这麽说,他夫妇是来劝甘老脱离我
雍郡王府的。”四阿哥是明知故问。
甘瘤子何等老江湖,又怎会不明白,既有白泰官禀报在先,如今还由他瞒什麽他也只
有点了头:“是的,四爷”
四阿哥皱了眉:“我倒没想到,这我倒没想到”
甘瘤子低下了头:“属下教导子女无方,羞煞愧煞。”
四阿哥道:“甘老也别这麽说,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做子女的有些过於不懂事,他们那
知道做父母的苦心其实甘老你进雍郡王府来帮我的忙,还不全是为了他们,荣华富贵,
甘老你自己又能享用多少,唉,年轻人啊,真是这麽来,恐怕让甘老你大大地为难了。”
甘瘤子忙抬头:“不,四爷,属下既入四爷的门,就绝无再出去的道理,除非四爷您不
要属下”
四阿哥道。“我要是不要甘老,当初我怎麽会千方百计,不惜切的把甘老从西南请
来。”
年羹尧点头道:“这倒是,这点甘老尽可以放心,四爷用人唯才,也唯有真正的人才,
才能进雍郡王府的大门,四爷才把甘老你请了来,除非是万不得已,那就是辈子的事,
荣辱同受,福祸同当,这点我年双峰可以拍胸担保。”
甘瘤子为之阵激动,道:“四爷,甘瘤子矢志效忠,死而後已。”
四阿哥道:“甘老言重了,我自然信得过甘老,这雍郡王府任由甘老走动,打早到
晚,甘老也随时可以见我,我要是信不过甘老,岂会这样,只是,令婿跟令媛,这终究是个
麻烦,不知道甘老你有什麽打算没有。”
“这个”甘瘤子道:“属下既进四爷的门,自当悉听四爷吩咐。”
“不。”四阿哥摇了头:“国法尚不外人情,何况骨肉至亲,这件事甘老自己去办吧,
我充分相信甘老。”
甘瘤子道:“不,四爷”
四阿哥微摆手道:“不要说了,甘老,这样吧,等你办不了的时候我再管,行了吧。”
甘瘤子离座跪下,激动地道:“谢四爷厚恩,属下永志不忘。”
四阿哥伸手扶起甘瘤子,道:“甘老这是干什麽,请歇息去吧,三天之内,我听甘老的
消息。”
甘瘤子连声唯唯,还感激异常退了出去。
四阿哥转望白泰官:“泰官,让我再问你句,你真打算这麽做了”
白泰官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点了头:“是的,四爷。”
“不後悔”
“四爷,白泰官连人带心,已经都交给四爷了。”
四阿哥哈哈大笑,伸手拍白泰官,道:“泰官,可惜你不是个红粉女儿,要不然我非
好好怜爱你番不可。”
年羹尧笑了。白泰官也笑了,居然笑得点也不勉强。
四阿哥又拍了拍他:“你也歇著去吧,我让双峰助你臂之力,等他盘算好,选好了要
带的人之後再去找你。”
白泰官站起躬身,也连声唯唯地退了出去。
白泰官走,四阿哥转望年羹尧,倏然而笑:“双峰,你认为我应付的怎麽样。”
年羹尧道:“甘瘤子的事,让甘瘤子自己办,您以为妥当”
“你以为甘瘤子他办得了这件事”
“就是因为他办不了,所以我才认为不妥。”
四阿哥微摇头:“双峰,我看得很清楚,甘瘤子这个人,跟白泰官不同,也许因为关
系亲骨肉,甘瘤子的心肠还不能狠,就因为他不够狠,桂武,甘联珠又都是顽固到可以大义
灭亲的人,所以甘瘤子绝办不成这件事,等他办不成了我再插手,这样我的目的达到了,甘
瘤子也绝怨不著我,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年羹尧呆了呆:“四爷,我带人的这套,可以说不错,可是跟您比起来,相去仍不
能以道理计。”
四阿哥哈哈大笑:“夸奖,夸奖。”
年羹尧望著四阿哥,两眼之中闪起异样神色
第二十九章 富贵逼人恩断情绝
作者: 独孤红
第二十九章 富贵逼人恩断情绝
夜深沉白塔寺的夜尤其宁静黑漆漆的片,点灯光也没有。
还好,今夜微有月光。尽管月色朦胧,在练武的人来说,已经够亮了。
条人影,划破“白塔寺”宁静的夜色,疾若鹰集,射落在“白塔寺”後院。
是白泰官,白泰官他身紧的夜行衣装,两手空空,肩上却背了个小包袱。
他落地稍打量,立即轻唤:“大哥,八妹,大哥,八妹。”
条人影从暗隅里掠出来,直落白泰官面前。白泰官若惊弓之鸟,急抽身後退。
来人却是那中年僧人,只见他躬身道:“悟空见过七叔。”
由泰官怔,旋即跟步上前:“悟空,是你你也来了”
中年僧人悟空道:“师父到京里来,悟空不敢不随侍左右”
白泰官道:“你师父跟你八姑呢”
“七叔师父跟八姑有事出去了。”
“上那儿去了”
“师父跟八姑没交待。”
白泰官皱了眉:“难道你八姑没告诉你师父,两天我会来找他们。”
“八姑说了,但是他们俩位没想到您会这麽快来。”
白泰官跺脚道:“要命,要命,真要命,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麽个脱身的机会,要让
他们发觉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悟空脸上也浮起焦急神色,当沉吟,道:“这样吧,七叔,您在这儿等等,我去找他
两位去。”
“你上那儿找去你又不知道他们俩上那儿去了。”
悟空道:“我到处碰碰,说不定能碰上。”话落,要走。
白泰官伸手拦道:“桂武跟甘联珠夫妇呢”
悟空道:“桂大侠夫妇不在这儿住了,搬到京里个朋友家去了。”
“什麽地方”
“不清楚。”
“别让我站这儿等,带我进屋去。”悟空恭应躬身,转身要走。
白泰官突然指点向悟空身後,悟空应指而倒,白泰官轻轻拍了两下手。
十几条人影掠了进来,为首人是年羹尧,其馀的都是身著黑衣的高大喇嘛。
白泰官道:“出去了,不在,怎麽办”
年羹尧目光略转动,挥手,偕同众喇嘛立即随入四下暗隅里,名喇嘛还抱走了悟
空。白泰官会意,腾身扑向茅屋,推开门行了进去,他又关上木门。
夜色又归於片宁静,跟没发生任何事样。会儿工夫,夜空中传来阵由远而近的
衣袂飘风声,两条人影射落後院,男女,却是桂武甘联珠夫妇
只听桂武道:“好像不在。”
甘联珠轻唤道:“大师,四姑娘,四姑娘,大师。”
年羹尧等居然点动静都没有。
桂武道:“真不凑巧”
“他们俩位能上那儿去”
“谁知道,也许他们俩位有他们俩位的事,走吧,明天再来”
说完话,夫妻俩就要走。白泰官的话声从茅屋里传了出来:“两位慢走步。”
桂武甘联珠陡地惊,两个人往後退了步,桂武轻喝问道:“那位朋友在此”
茅屋门开了,白泰官走了出来,抱奉道:“贤伉俪,白泰官在此。”
甘联珠惊叫声:“白七侠。”
桂武呆,迎前步,抱拳道:“原来是白七侠,桂武夫妇向未曾见识。”
白泰官道:“我却听八妹提起过贤伉俪,知道贤伉俪也到京里来了。”
桂武道:“了因大师跟吕四娘呢,白七侠怎麽会在这儿”
白泰官道:“不瞒两位,白泰官步走错,幸蒙八妹夜入雍郡王府找我,晓我以大
义,我已决心脱离雍郡王府了,所以乘夜赶到白塔寺来,会合大哥跟八妹,打算即
刻离京,不料他两位不在,出去了。”
桂武肃然抱拳:“原来如此,白七侠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我夫妇好生敬佩。”
白泰官道:“白泰官只有惭愧,怎敢当俩位这敬佩二字两位也是来找我大哥跟八妹
的”
桂武道:“是的,不过没什麽要紧事,我夫妇只是来奉知他们俩位声,我夫妇现住
二闸个朋友家。”
白泰官道:“等他们俩位回来,我自当转告。”
“有劳了”桂武道:“也请代为转奉了因大师,我夫妇不能送几位了。”
白泰官道:“彼此不外,贤伉俪何用客气。”
桂武道:“我夫妇就不等他们俩位了,告辞。”他抱起双拳。
既然套出了桂武夫妇的住处,白泰官也恨不得他夫妇赶快走,忙也抱起双拳。
甘联珠突然道:“白七侠在胤祯处,可曾见著家父。”
白泰官道:“不敢相瞒,令尊确在雍郡王府。”
甘联珠道:“谢谢。”抱拳,偕同桂武腾身拣上瓦面。飞跃而去。
白泰官望向年羹尧藏身处:“年爷可曾听见,二闸”
只听年羹尧道:“听见了,进屋去吧。”
白泰官答应声,当即又掠回了茅屋内。
半个时辰以後,又是阵急促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後院里落下两个人,男女僧
俗了因吕四娘。
白泰官开门奔了出来:“大哥,八妹。”
了因吕四娘双双怔。
白泰官已到了近前,砰然声跪在了因跟前:“大哥,我该死,我好不容易找到这脱身
的机会,咱们快走,迟恐有变。”
吕四娘阵激动,美目涌泪:“七哥”
“七弟,快起来。”
了因也为之阵激动,伸手要去扶白泰官,忽然有所警觉,霍地转身喝问:“什麽人”
吕四娘也惊转身,年羹尧率众喇嘛自各处暗隅中行出。
年羹尧冰冷道:“你们走不了了,拿下。”
声“拿下”,白泰官双掌并出,各出指点住了因与吕四娘。
了因与吕四娘做梦也没想到白泰官会施诈,当即双双中指倒地。
年羹尧仰天而笑:“好计,白老弟,兵不刃血,多亏了你了,回去後,马上让四爷给你
记上功。”话落,冷然挥手。
两名喇嘛过来扣起吕四娘与了因,白泰官看了昏迷中的吕四娘眼。
年羹尧笑说道:“放心,白老弟,人是你的,谁也不会碰她根指头的。”
白泰官脸红,陪上脸窘笑。
年羹尧道:“走吧。”纵身跃上围墙,白泰官,众喇嘛先後跟了上去。
口 口 口
回到了“雍郡王府”,四阿哥带著甘瘤子等正在院子里等著呢。
见年羹尧白泰官等回来,四阿哥立即拍手笑道:“双峰真是马到成功啊”
年羹尧道:“四爷,白老弟应该居首功。”
白泰官忙道:“不,不,不,属下不敢居功。”
“你就别客气了。”四阿哥笑道:“双峰说你该居首功,那就准没错,我给你记上功,
另外还给赏,想要什麽,你自己说吧。”
“这个,四爷,您看著赏吧。”
四阿哥大笑:“好,好,我看著赏,我看著赏,来人,把这两个给我带下去。”
两个喇嘛过来又抬起了了因与吕四娘。
年羹尧道:“四爷,别忘了您的诺言。”
“诺言你是说”
年羹尧指了指吕四娘。
四阿哥恍然大悟,大笑:“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儿忘了,好,把这位吕四姑娘,送到白
七侠的房里去,这个和尚,暂时给我打下地牢。”两名喇嘛应声而去。
白泰官忙躬身:“谢四爷恩典,谢四爷恩典。”
四阿哥道:“行了,你辛苦了,回屋歇著去吧,赏赐少不了你的,只记住,今儿晚上别
太辛苦了。”
白泰官心花儿怒放,这当儿什麽都忘了,顾不得脸上发烫,阵风般没了影儿。
四阿哥摇著头笑了。
年羹尧望著甘瘤子道:“甘老在京里有朋友麽”
甘瘤子微微怔:“年爷问这”
年羹尧把白泰官先碰见桂武夫妇的经过,说了遍。
甘瘤子摇了头:“我不记得有那位朋友住在京里。”
年羹尧道:“那许是令婿或者是令媛的朋友,不管他了,我的意思只是让甘老知道下,
令婿,令媛住在二闸附近。”
甘瘤子忙道:“是,谢谢年爷,我这就去趟。”甘瘤子是不得不说这句话。
偏四阿哥会做人,道:“天这麽晚了,不急在今夜,好在我给了甘老三天工夫,甘老只
三天之内让他们离京就行了。”
甘瘤子何等老练,还能不知道该怎麽做,当即整脸色,道:“不,四爷,迟早总是要
他们离京的,早天让他们离京,我也早天没心事了。”抱拳,转身而去。
四阿哥望著甘瘤子的背影,唇边浮现丝阴森笑意:“你看,要不要派个人跟去看看。”
“用不著,”年羹尧道:“除非他不打算在这儿待了,要不然他会把这件事儿办得好好
儿的,您既然说过相信他,就该做次给他看看。”
四阿哥微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年羹尧缓缓说道:“有件事儿,咱们得先防著点儿。”
“什麽事儿”
“江南八侠,咱们只掌握了三个,还有另外五个,个比个难啊。”
四阿哥脸色寒,冷笑声道:“就算他们全是三头六臂,也不过区区五个人”
年羹尧道:“四爷,您不该跟江湖那麽隔阂,真正的高手,是不能以人数的多寡来估量
他们的,这就跟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的道理样。”
四阿哥依然不服:“难道说,我养的这麽多人,连他们这五个人都对付不了。”
“不,”年羹尧道:“不是对付不了,只要事儿防范得宜,绝对付得了。”
“那就事儿防范不就结了麽。”
“我的意思,就是要您不掉以轻心。”
“我做事向慎重宁可只是慎重,绝不是惊慌。”
“四爷,年双峰是沉不住气的人麽”
“谁说你是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你是个大将,能攻能守,馀者略韬,交给你我放
心。”
日 口 口
白泰官进屋的时候,刚巧那个喇嘛从他屋里出来,冲他神秘地笑了笑。
白泰官装没看见,头低就进了屋。
喇嘛只管送人来,不管点灯。白泰官自己点上了灯。
吕四娘静静的躺在床上,跟睡著了样。
灯下看吕四娘,雪白的衣衫,凝脂般肤肌,更为动人,
白泰官脸上泛起了红热,两眼之中出现奇光,人也跟著有些激动。
他缓步走了过去,缓缓伸手摸摸吕四娘的娇靥。
他的手带著轻颤,吕四娘的娇靥吹弹欲破。
白泰官更激动了,脸上的红热更浓,目中的奇光也更盛了。
手,从吕四娘的娇靥下滑,到了吕四娘的衣领,带著颤抖,轻轻拨,扣子开了颗,
二颗,突然,白泰官停了手。
不,他没停手,而是他的手改了方向。
他先闭了吕四娘四肢的岤道,然後拍活了吕四娘的“昏岤”。
吕四娘睁开了眼,猛地睁。她看见了站在床前,神色怕人的白泰官。
她有阵出奇的激动,想动,动不了。她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也明白为什麽会这样了,
因为在白塔寺是谁在背後施偷袭,她还记得。
刹那之间,她趋於平静,眼闭,道:“七哥,你伤透了我的心,你寒透了我的心。”
“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
吕四娘猛睁美目:“你想干什麽”
“我终於得到你了,不是麽,小妹”
“你敢”
“我为什麽不敢,我大可以在你昏迷中占有你,可是我不愿意那麽做,因为那麽做没意
思。”
“七哥,你,你”
“什麽都不要说了,现在说什麽都没有用,说什麽都迟了。”
吕四娘娇靥煞白:“你要是那麽做的话,你永远别拍活我的岤道。”
“为什麽”
“因为我马上会自绝。”
白泰官笑了,笑得狰狞,笑得狡滑,“小妹,别拿死来吓我。”
“你知道我的性子,你明知道我不是吓你。”
“小妹,我拍活你的岤道,并不是要你跟我说这些的。”
“对你,我已经没有什麽别的话可说了。”
“小妹,答应我,别让我用强,我不愿意用强,答应我,你本来就属於我的。”
“不,你可以杀了我,我只答应你杀了我。”
“小妹”
“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妹了。”
“小妹这麽绝情。”
“不是我绝情,是你不仁不义。”
“小妹,我不会杀你,我照样可以得到你”
“你得到的只是躯壳,是具尸体。”
“小妹,难道你没对我表示过情意,你不是原就属於我”
“七哥。”吕四娘的两眼模糊了:“我原有意思把终身托付给你,你原可以轻易地得到
我,可是现在”
“现在不同了,是不”
“是的,我庆幸没有把终身托给你,我再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看样子,小妹打算骂我几句。”
“不,我不屑骂。”
白泰官的唇边掠过丝抽搐:“小妹,我没有点恶意,我爱你,爱你爱得发狂,只是
想早点得到你。”
“你这是爱”
“小妹,我可以发誓,要是有点玩弄你的心,叫我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你或许爱我,可惜你不配爱我,我已经对你寒了心。”
“小妹,你真”
“我的性情,你应该最清楚。”
白泰官猛阵激动:“小妹,你已在我手掌中,得到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用吓我,我说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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