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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春风吹(女尊)|作者:璇璇不明|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1 09:41:47|下载:春风吹(女尊)TXT下载
  她甚至隐隐的期盼着高平说这首词是她的,到时,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句话,个眼神,就可以令她身败名裂。

  先前,林开云虽轻视高平,但还说不上痛恨厌恶,但在用了这首词后,她只觉得高平是世上最令人厌恶的,是她平生最大的敌人只恨不得她死了才干净。

  而现在她终于和高平遇上了,但是她时间却只感觉到手脚发软,嗓子发干,嘴唇翕动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看到高平对她行礼,在才回过神,勉强笑:“原来是高家妹妹,倒是巧遇。”

  “是啊,直听说八角楼的海鲜,却无缘品尝,今天第次来就遇到姐姐,这也是缘分。”

  旁边有人笑道:“你们都是连襟了,自然是天大的缘分,还在这里缘分来缘分去做什么”

  高平也哈哈笑:“这位姐姐说的对,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姓汤,单名个桥,你叫我架空就好。”

  那女子大大咧咧的说,见高平有些发愣,又笑道:“我这个字是我自己起的,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想着这桥不都是中间空的吗那我干脆就架空好了。哎呀,你不用想着怎么夸赞,我知道我这字不怎么样,可我的名字就这样了,要配上个脱俗的字,那是更不能看的。”

  见她说的爽快,高平心中喜欢,当下也不客气,自报了次家门,她还不满二十,虽说可以自己取字,但来她对此不是很在乎,第二却是存着还是让高太尉来帮她取的心。

  据她所知,她本来是不应该叫“平”的,也是自她出生就几次在鬼门关徘徊,高太尉和高老夫君满心惶恐,最后高太尉竟错过了高家家谱,给她起了个“平”字。

  这名字普通,但其中却包含着多少担忧多少爱护,所以高平并不想自己取个字来逐渐代替原本的名字,她更想的,将来的“字”还是由高太尉取。

  而她先前发愣并不是想着怎么恭维汤桥,只是架空这两个字,太令她有怪异感了。

  第三十四章 初遇 中

  听她坦然的说自己没有字,其他几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自然,名字是重要的,但字号却是彼此之间相互称呼的,若没有,不说其他的,就是叫起来也不方便。

  林开云道:“说起来,高家妹妹也成亲了,也是该有个字了,不若就在这里取了好”

  高平笑道:“ 我不学无术,不怕各位姐姐笑话,不说学问怎么样,我连些字还认不全呢,不过是靠母亲的荫庇得了个官职,这才算是有机会穿上儒衣,若不然,我就是个普通的 白丁,各位姐姐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这两个字好记又好叫,我比各位小,又没有学问,无所谓什么尊称不尊称的。”

  古人多起字号,有个人兴趣,也是因为名字尊重,直白的叫了,有不尊敬的嫌疑。

  高平很少出府,大多人也都没见过她,不过般和官场有联系的却是知道她的。更何况此时在座的都和林开云有定的交情,知道林府和高府结亲,听两人的对话,自然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开始,众人心中还有些怪异,高平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在现代,堆作家协会里的成员聚会,突然冒出个元帅的儿子。

  方面,她们是想和这个高官世家的嫡系攀上关系的,而另方面又有种鸡不对鸭的感觉。

  后来听她连字都没有,不免又有几分轻视,此时见她态度爽朗,虽然直白,却不让人厌恶,又觉得她倒也不是太粗俗。

  第个接纳她的就是汤桥:“好啊,高平,那就这么叫你了啊。

  高平抱手:“成惠成惠。”

  她副商铺老板的姿态,逗的众人又是笑。高平见桌上的菜不多,又都是普通的,因此又叫伙计加了几道菜,这种豪爽,虽然令两个心胸狭窄的人妒忌,但大多都还是喜欢的。

  要说她们不是官身,就是教谕,俸禄和普通人相比也是不少的。但她们的聚会应酬也多,京城物价又高,若家中有底子还好,若只凭俸禄,却是窘迫。这八角楼的菜肴又贵,她们这次会来里,还是因为林开云这次得了佳作,否则像这种地方她们却是很少来的。

  见高平点的都是高价菜,众人在心里更欢喜几分,还有的想:“这高林两家连襟,林家嫁过去的又是出名的才子林若鸿,他过去,必定是受宠的,怎么这高家却没有提携林开云,若说这里面有什么缘由,看这高平的样子也不像,别是林开云得了好,却不想让她们知道吧。”

  其实这猜想倒对了几分,不过又有些冤枉林开云。她是得了好处,但不是从高家,而是从宁王那里,也的确是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但这并不是吝啬,而是实在捉襟。宁王赏的大多是实物,如人参燕窝驼峰之类的,这种东西除了自家吃掉,送人外,还能拿出去卖吗

  自然,也有地方是专门收这种东西的,但无论是她自己还是的她母亲都是绝对不会去卖的,她们可以卖些祖上留下的田,可以自己节省些,却绝对不会卖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东西的。

  至于金银,宁王也有给,但大多是些金锭银锭,数目也还不少,可大多都被林之拿走了,她虽留了些,却不多,是断不敢随意拿出来吃喝的。

  而且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收了宁王的银钱,她依附新党宁王,是为了展才华,而不是为了银两

  那边高平点了菜,突然想起件事,又召来伙计道:“我见里你这有明目鱼,可是好的”

  那伙计见她豪爽,又带着侍卫,知道她不是可欺的,因此道:“不敢相瞒,若说极品,小店时也拿不出来,但三头五头的,却还是有的。”

  高平愣,她其实不知道这明目鱼是什么,只是这名字有些熟悉,隐约的觉得,是在现代很珍贵,比较难吃到的,因此就问了问,但这三头五头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鲍鱼

  “休要欺瞒,八角楼名满京城,二头的虽然难得,你们却不是弄不出来的。”她这愣,有寿等人以为她不满意,立刻开口。

  听到这里,高平知道自己是没想错的了,因此道:“没有就没有吧,就三头的,按着人数上吧。

  这句说的大方,心中却有些在滴血了,非常后悔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问明目鱼,早知道是鲍鱼,自己偷偷来吃不就得了,何苦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啊。就算在这里鲍鱼不像在现代那么离谱,个都要几千块,但也挡不住人多啊。

  那伙计见她不强求,连忙应了去了,正如有寿的,二头鲍鱼虽然少,他们也是有的。不过那般都是给贵客熟客留的,高平虽然看起来像是贵客了,却没有标明身份,因此那伙计也不觉得她有多么贵,他们这里,却是经常接待皇亲国戚的。

  在高平想来,古代鲍鱼要比现代的便宜,其实却是想错的,现代鲍鱼大多是人工养殖,说什么二头三头,也不是野生的,三千只虽说昂贵,却也能吃到。但 古代哪有养殖的,都是野生的,虽说野生的比现代要多,但捕捞不易,同时还需要人工炮制,其他海鲜,大多越新鲜越好,就这鲍鱼,却是干货的好,而且制作手 法产地都很有讲究。

  同时发制还需要时间,因此这八角楼虽是以卖海鲜出名,随时可以用的鲍鱼却不多。

  而在座的,虽不能说从没吃过,但也新鲜,因此等高平加了这么道菜后,对她更是不同。

  吃人嘴短,在座的不见得都喜欢高平,但看在她来就不断加菜的份上,也会和她交谈两句,热络热络。你言我语,不会儿气氛就又热络了起来。

  林开云看着高平这么快就和众人大成片,又气又怒,又是惶恐。

  “她想做什么难道她想和其他人熟悉后再揭发我幼稚这根本不可能但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发怒难道是她没有听见不可能,江杭兴的声音那么大,她定听见了”

  她正想着,突然听高平开口开口:“刚才听姐姐们在谈诗词,是在对诗吗

  “要在往日自然是对诗的,但今天不同,有开云的那首词在,我们不说没才思,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啊。”

  汤桥笑道,她说完,其他人纷纷附和,高平瞪大了眼,故作惊讶道:“开云姐姐的词我直知道开云姐姐是有学问的,却不知诗词上也有研究。”

  “开云向是才思敏捷的,这次更得了首佳作,这首词还是要让杭兴吟咏更有感觉。”

  “那就麻烦杭兴姐姐了。”

  那江杭兴也不推辞,站起身,走到窗边,停了片刻,然后慢慢的开口。

  没有音乐,但江杭兴声音悠远,字句极富感情,竟不自觉的就有种节奏感。高平在现代的时候看知识频道,偶尔能碰到念诗读书的节目,她有时也看看,总觉得那些人的声音是好的,却跑不了做作的味道。

  她本以为文字上的东西,还是要通过眼睛看,念出来却失了感觉,就像有的话,能写,却不能说样。此时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不能念,而是要看有谁念,而且,还要看是在什么环境了。

  当江杭兴念完,高平这才觉得这首词短了些,刚刚听出滋味,这边就结束了,不免有些遗憾。

  “果然是好词,不想开云姐姐如此大才。”

  林开云直准备着她发怒,猛地听这话,脸顿时红了,不过这里面只有三分羞愧,倒有七分的气恼。

  “如此哀怨如此等待,果然绝佳,只是”

  说到这里,她皱了下眉,江杭兴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觉得有点不妥。”

  来了林开云顿时打起了精神,等着高平的指责,而其他几人都以或惊讶或嘲弄的目光看着高平。

  此时,高平在她们的心中虽然不错,但也只是个豪爽不令人讨厌但却没有才学的冤大头,她们接纳她,有几分是因为高太尉的官职,有几分是因为高家的家世,更有几分,是为了这桌子的好菜。

  林开云的这首词,她们不管妒忌还是欣赏,但都是认为好的,高平突然来说不妥,顿时就让众人有种古怪的感觉。

  江杭兴道:“哪里不妥了

  这句话已经问的相当不客气了,高平只当没听到,慢慢的开口:“梳洗罢,独靠望江楼,我才疏学浅,对诗词那是不懂的,只是觉得这里的靠,不若用成倚字

  这话出,众人都是愣,过了会儿江杭兴慢慢的喃喃出声:“梳洗罢,独倚望江楼,独倚望江楼对对对就是要用倚果然是要用倚的,我说为何觉得此词不连贯,原来问题就在这里是要用倚的”

  江杭兴文人气重,高平上来大手笔的加菜她也不觉得如何,此时听这个改动却欣喜若狂,拉着高平的手:“改得好,改的太好了”

  完,又对林开云道:“开云,这首词若用靠也只是好是佳,而若改成倚那就是绝好,绝佳开云,高平却是你的字之师了”

  第三十五章 初遇 下

  林开云此时的心情啊。

  她日想月想,就是想着能把这首词改动些,但怎么改都不对,在宁王家宴上,明知道靠字不如依,但她还是用了前者,这么用了,就觉得这首词也不能说不是自己的了。

  但此时却又被高平改了过来,其他人又大加赞颂,而她还不得不听。

  虽然此时已恨不得将高平杀了,林开云还是只有道:“果然是依字更好。”

  “真是如此吗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各位姐姐可不要唬我啊。”

  江杭兴道:“就算是随便说说,这说的也好。”

  汤桥也道:“高平你这个随便,可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要是还有随便的,那就继续随便吧。” 她不过是玩笑,高平却正等着这句,当下又道:“那我可真随便了啊,说错了,各位姐姐也不要笑。”

  “嘿,你还能再找出个随便”汤桥奇道,“你找你找,你若能再找出来,我就喝三大碗”

  高平笑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各位姐姐也随便听听就好了。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蓬莱洲。开云姐姐,这里的蓬莱洲是指海上的三仙山吧。”

  林开云点头:“不错。” “珠河入海,肠断蓬莱,果然是映照。但若是用珠河上原有的,恐怕会另有番味道。小妹不才,觉得这里用藕花比较好些。”

  她这话若是开始就说的,众人可能连想不想都丢在了边,但有刚才那个改动的打底,此时都不由得思忖了起来。

  见她们个个或低吟或皱眉,高平暗笑了起来。

  原词的白苹洲,过去也有过争执,曾有人说不要过于落实,用泛指较好,但在后来的评论中却又说,江中应该真有个白苹洲,独倚望江楼,眼能看到这个 洲,但是那个时候盼人心切,所以只顾看人看船而忽略了那个地方,等到千帆过尽,江洲依旧,却不见所思之人,怎么能不断肠

  在这里,若用蓬莱,未免有些过于飘渺,但若是用了藕花,却落到了实处。

  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无所谓哪个更好,但在这首词里,却是写实更有味道。众人思忖了几遍,江杭兴第个高呼:“妙妙妙,果然改的好”

  江杭兴在诗词品赏上本来就是有些权威的,众人本来就觉得换成藕花也不错,听他这么说,更是纷纷赞同,更有的道:“开云,看来高平不是你字之师,而是三字呢。

  林开云干笑,对着高平拱手,高平只是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开云姐姐能作出这样的词来,却是真正的大才呢。”

  这话在别人听来,那是情真意切,在林开云耳中,那无异于两个耳光,心中对高平更是恨到了极点。

  众人谈说了番,高平点的鲍鱼终于上来了,人面前个三头鲍,汤汁浓厚,溏心软糯,口感极佳,这鲍鱼虽是最后上的,却也是厨房早有准备了,否则只是干鲍鱼就要泡天,熬制又起码需要半天,哪里可能现做

  鲍鱼含在嘴里,众人对高平的感觉又是不样了,还有的想:“这高平看来也是有雅骨的,以后倒也是可以亲近的。”

  只有林开云满心郁闷,这鲍鱼吃在嘴中,如同砒霜,却还不能表露出来。

  这顿饭吃的还算尽欢,高平是不喝酒的,见其他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就知道这次宴会算是结束了,比了个眼色,那边有寿就去结账了,片刻后回来,走到高平身边低声道:“衙内,帐已经有人帮咱们结了,说是天字号包间的。”

  高平愣:“知道是谁吗人走了吗”

  “不知道是谁,如意去看了。”

  高平想了想:“跟我过去看看。”

  她站起来,告了个罪,众人都只以为她要出恭,也不在意,只有林开云存心,也跟着前后脚的走出来。

  酒楼中人多,高平当然不可能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何况她也不是要做什么私密之事,也不在意,林开云见她不是向后院走,更是起疑。

  她此时疑心暗鬼,只觉得高平举动都是针对她的,见她向包间走去,也连忙跟上。

  刚拐过弯,就听到高平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位世交,如此客气,高平愧不敢当。”

  之后又听到个清冽的声音:“我却不是什么世交,只是偶然听到那首词,觉得只凭那三个字,也值这顿饭了。”

  这句话说的,仿佛整首词的精华就在那三个字里,没有那点改动,整首词连顿饭都不值。

  林开云郁闷的几乎要吐血,想要再听,高平已经进了房间,再无声音。

  林开云不敢走近,只有暗暗咬牙。而高平那边也有些疑惑。她本以为帮她结账的,若不是高太尉的下属,就是高家的世交,总要是个有关联的,而现在看来却仿佛是完全不认识的。

  她看着对面的人,觉得这人也不像是故意来结交自己的,这点,却是因这女子的容貌太过出众。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见过几个容貌好的女子,比如宁王,比如周关,再比如自家老娘,其实也是很有味道的。而眼前这位,却仿佛更出色。

  其实真说起来,她的容貌也不如周关精致。但气度恢宏,宁王与其相比,都错着几分,而且此人眉宇间带着傲然,但又难得的不让人生厌,仿佛这个人就是该如此的,她就是该骄傲。这不是傲气,而是傲骨,是其本身自有骄傲的资本。

  屋六人,只有她和个中年女子是坐着的,其余四个身材高大,昂首挺胸的女子都站在旁边,而那个中年女子,也明显是她的下属。

  “这难道是什么常王楚王的嫡女”

  高平心思转,又有些警惕,那女子又道:“我姓木,单名个兰,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此次不过是觉得那词难得,你也不用太过感谢,你我萍水相逢,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这话说的客气,却是有逐客的味道了,高平也不在意,拱了拱手:“如此,那就有缘再会了。”

  说完,她笑着离开了,侍卫关上门,那中年女子道:“都说高太尉独得女,是个病秧子,如今看来,却也中规中矩。”

  木兰笑道:“世家调教出来的,自然是要有几分底子的。”

  “其实小姐倒可以和她结交下的。”

  “如此就不妥了,童姨莫急,下次遇到自然就不样了。”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

  “她日后是否接掌高家还难说,倒也不用特别的费精神,若无缘,也无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会去吧,想来王姨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高平回去后,也没有隐瞒,说这顿饭被人请了,众人听了,更是高兴。对于她们来说,顿饭也就罢了,更难得是,有人因欣赏她们的诗词而结交,虽说那词不是她们作的,却也算是遇到了难得的雅事。

  汤桥比别人都多灌了三大碗,明显是多了,大着舌头道:“高平,这次被别人请了,却是不能算的。”

  高平边应着,边让人找轿夫车夫,她虽有辆马车,这么多人却是装不下的,何况她也不想让这些酒气熏天的人上去。

  将这些人都处理,上了车,却觉得自己仿佛忽略了什么,过了会儿才想到,在座的几个,都是被她送走的,唯有林开云,仿佛是自己走的。

  “也许她是不好意思了。”

  这样想着,她也就将这事丢在了边。

  闹了这么出,她也觉得有些累了,也没有兴趣继续溜达,问了刘欣和蓝春海,她们二人本就是跟着高平的,此时见她面带倦色,自然也都表示想回府。

  回到高府,刚进门,那边就有管事来报:“林家大姑奶奶来了。”

  听到这话,高平等人都是愣,刘欣道:“是少夫君家的大姑奶奶。”

  那边说是。

  “这却奇了,这林家小姐却不和衙内起回来。”

  高平笑了笑,没有答话,心中已经知道林开云是来做什么的了。

  和刘蓝二人告别,她让人准备了洗澡水,就去给高老夫君请安,回来后,就泡到了木桶里。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羡慕有钱人家有大池子可以泡澡,前段本想也捣鼓出个,后来发现要弄的话,实在麻烦。的

  排水也就算了,问题是那么大池子水要怎么烧当然,以高府的力量也不是做不到,但那也有些太奢侈了。

  最后,她也只能找个大些的木桶,感觉感觉那个味道罢了。

  “北京的郊区有温泉,不知道这京城的郊区有没有温泉,也许要找人问问,若有的话,就修个庄子”

  她正想着,甘草在外面道:“小姐,少夫君来了。”

  “知道了,请少夫君在稍等,我这就好。”

  她又泡了片刻,自己站起,擦了身体,自觉要比过去有肉多了,也很是满意。

  因为几乎没有练习的机会,她到现在还不能将服饰头饰摆置妥当,因此穿了里衣后,就出来让小厮帮她收拾。

  在家中,也不用多么繁琐,大概的能见人了也就罢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就见到林若鸿本木木的坐在那里,见她来了,愣,然后慢慢的站起,前行两步,看着高平嘴唇翕动,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垂下头,然后,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第三十六章 突然 上

  在林若鸿跪下去的时候,不仅高平呆了,房里的甘草等人更是吓了跳。

  他们刚才就发现林若鸿今天有些魂不守舍,不过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

  高平这边,林若鸿虽不是没来过,但也只有了了几次,还是高平前段有病的时候来的。

  这次他突然到来,那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且他们刚才也听说了,林家那边的姑奶奶来了,于是就想着,也许是林家出了什么事,想要高家援手

  只是虽然想到了这些,却怎么也没想到林若鸿会来这么下。

  几人都是机灵的,见这个样子,也不敢多留,纷纷退了出去,甘露本还想留下,被甘草拉了把,也不甘的出去了。

  高平自然没有发现几个使年的动作,她看着林若鸿,愣了下才回过神:“你这是做什么”

  “若鸿,自求离去。”

  “你先起来。”

  林若鸿没有动,高平皱眉道:“不管能想说什么,都先起来,我不习惯能跪着和我说话。”

  林若鸿惨声道:“我已没有站在衙内面前的资格了。”

  他不说妻主,而说衙内,显然,是已经不把自己当做高家的少夫君了。

  高平有些头疼,她的确是觉得若两人都不自在,那还不如分开的好。但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和林若鸿虽然关系不怎么样总没有交恶,更没有深仇大恨。勉强的说下,也是君子之交。

  就算是分开,她也想着能和和平平的分手,就算以后没再来往,以后偶然碰到,也会互相友好的致意。

  而现在这样,和她预想的,真有颇大的差距。

  她在头疼,林若鸿更是迷茫,他到现在都仿若是在做梦,但是家姐的话又是那么的清晰。

  “二弟,这事真你要帮我,否则我就完了。”

  “二弟,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不堪,礼义廉耻也是知道的,怎么也不会存心做下这种事的。”

  “二弟”

  “二弟”

  家姐的声音是焦急的哀求的狼狈的,而他却只能发愣呆然。

  他嫁来后,和娘家的来往就不是太多,他也知道自家姐姐高傲矜持,看不上高家,倒也不觉得怎样。

  今天突然来报说林家姑奶奶来了,他还吓了跳。

  平时像这种亲戚间的来访,若隆重些,是提前两三天就要派人通知,就算说不讲虚礼,也要半日前就打招呼的。

  而林开云却是突然来访,给高老夫君匆匆的请了安,就到了他院里,唬的他以为是家中出了急事,哪知道,却是如此

  在那刻,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天地都变了颜色。

  他们林家,是在四代前开始出息的,他的曾祖母是天宁朝有名的诤臣。即使到了现在,提起天宁朝的林得逸,士林名宿也都要肃然起敬。

  作御史,他的曾祖母弹劾掉了两名知府,三名侍郎,名尚书

  做文人,他的曾祖母有四首诗被录在大雁诗集里。

  做官,他的曾祖母死后被封为“文公”,全京城,乃至全大雁,也只有他们家的门钉是六六三十六个

  做人,他的曾祖母生前曾被万户立长生排位;死后,更有半城人相送。

  但,仿佛他们林家所有的荣耀都聚集到了那代,再之后,无论是他的祖母还是母亲,都只得了翰林,他的祖母还曾做过翰林院掌学院士,而他的母亲到目前也只是侍读学士。

  他知道,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的姐姐都想恢复曾经的荣耀,都想像曾祖母那般被天下人称颂,就连他自己,也想姐妹中能出来这样个人物,当年也曾恨过自己为何不为女子,否则就算不能展才干,起码也能为姐妹们做些帮衬。

  因为遗憾,他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姐妹身上,特别是父同胞的姐姐林开云身上。

  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做出那种事,可是,那又是她自己说的

  他的姐姐让他帮她,可是,他又怎么帮她

  “那词先前并未流传出去,只要弟弟你不说,自然不会有人认为是她作的。其实,就算你说了,别人也不见得相信,何况那词也不见得真是她作的。”

  这真是他的姐姐说的话吗他那少女中举,才名天下的姐姐为何会变的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藕花院的,只知道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已来到了石松院。

  他能做什么他除了自求离去,还能做什么

  他迷茫,高平更是头疼。现在有多少人抄了别人的还说是借鉴,更无耻些的,还能说自己是原创的,与那些人相比,林若鸿是相当不错的,但就这么突兀的下跪要走,也有点太极端了吧。

  劝了两句,林若鸿还是不动,她叹了口气:“你说求去,又以什么名义让你去呢是妒忌无子还是不孝”

  在这里,也是有休夫说的,规矩也和高平所知道的差不多,其实所谓七出,除了无子项,不管对男女都是样的,而男尊女尊所不同的,也只是谁掌握着主动权罢了。

  就算是换成了男女看似平等的现代,无论是谁犯了其中的规矩,估计也都是要离婚的。

  但她和林若鸿才成亲不过年,虽说彼此都冷淡,但都和七出无干的。

  林若鸿愣了愣,然后吐出两个字:“盗窃。”

  “盗窃,那你偷了什么呢”

  “衙内觉得什么东西好,就什么吧。”

  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心若死灰了。高平摇摇头:“你先去吧,你若心意已决,我将来来安排,但也不用如此的。”

  “若鸿实无脸再停留在高家,若衙内不允,若鸿当求府尊。”

  见他意孤行,高平也有些来气了:“你若真觉得无脸,那不若和我起公布天下说那词的来源”

  林若鸿的脸顿时变的惨白,他知道若求问心无愧,最当做的,就是说出真相,坦坦荡荡,这才是他身为林家后代应有的风范,但若真如此作了,他家姐姐这生,就再无出头的可能了甚至整个林家都会为此蒙羞。

  也是他知道做不到这点,才要求去,而此时被高平说来,却无话可答。

  见他这个样子,高平也知道自己说的过火了,缓了口气道:“你我夫妻场,我不想最后成为仇敌。这件事,开云姐姐错了,但我现在并不想再追究,我高家女 儿,靠的从来都不是诗词。你若觉得无法再在高家立足,却需要再耐心等待。但是有点,却是要你对开云姐姐讲明的,以后,除了年节拜访,莫再蹬我高家家门 了。”

  林若鸿刚被吓的几乎休克,突然听她这么说,时还没明白,只是见她摆摆手,也就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游魂似的向外走。

  高平揉了揉头,只觉得这林若鸿也太脆弱了,心里有种冲动,想将他丢到那吃不饱饭的山沟里。后来想想,又觉得是自己要求太高,林家公子就和现代没有历练的富家女样,眼光是高的,学问恐怕也是有的,但遇到打击,承受能力却是八成是不如从山沟里出来的打工妹的。

  林开云抄袭这事她并没有看的太重,其实首诗词能有多么重要也就是林开云,因为在士林中有名声,本身又有官职,这首词对她还有点作用,若换成般人,恐怕也只能像柳永学习,将诗词卖于烟花之地了。虽名满天下,却难得出头。

  她并没有想过靠诗词成名赚钱,在酒楼中又戏弄过林开云了,连带着把林若鸿都吓的不得了,这件事对她来说也就过去了。

  在高平想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玻璃的销路打开,连锁饭庄是稳妥的路子,但要说暴利,还是新生事物。在目前,她还没有想过倒弄出来别的,是她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玻璃都弄的她头大了,更不要说什么火药纺织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也不 想太引人注目了。这个“人”指外人,也是指高家的人,弄出玻璃还可以说是偶然所得,看起来也的确是偶然的,虽然方子是她给的,但开始,她却杂七杂八的写 了大堆,后来慢慢删减,才留下石灰石等物。因此高太尉虽觉得太过运气,却也没有怎么疑心,但要是她再弄出什么东西,那就难说了。

  别的穿越者还能假托说是古书上看来的,可怜她连些启蒙读物还没看全,又从哪里看古书啊。

  只是若玻璃的工艺不发展,那也只有走珠宝的路子。而这也就势必限制了玻璃的发展。

  所以她虽然还是经常出游,却是将般的心思放在了提高质量上。同时经常和蓝春海闲聊,希望能从她这里解些这个时代的格物。

  也许是因为烧的多了,杨席二人也掌握住了窍门,也许是因为火炭密封之类的改进,总之,在半个月后,有寿终于给她拿来了块手掌大小的,虽有条纹,但看起来还算纯净的玻璃。

  虽然说还是太小,但只是这么块,她也能想象能做多少东西了。镜子望远镜,如果能做成瓶子,那就更好了,就算不成,起码也脱离了珠宝的范围。

  她正遐想着,个使年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过来,进屋就爬到了地上,凄惶的哭喊:“小姐小姐,少夫君少夫君上吊了”

  第三十七章 突然 中

  高平手中的玻璃掉在了地上。

  她惊愕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那使年连哭带喊,说刚才发现林若鸿挂在了梁上,他啰啰嗦嗦的还要讲经过,高平却已没有心思听他讲,拔腿向藕花院跑去。

  上吊自杀

  高平只觉得面皮发涨,呼吸困难,茫然恐慌,还有种愤怒。自杀,为什么自杀凭什么自杀

  她跑到藕花院,屋里的使年小厮正乱做团,他们虽训练有素,但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不知道如何应对是方面,也都被吓的不轻,少夫君自杀,他们个个都没好果子吃

  见到高平,帮人跪的跪,叫的叫,高平也不理他们,径自来到床前,林若鸿正躺在那儿,面颊绯红,面孔却不狰狞。

  高平稍稍的松了口气,她记得上吊的人是都会舌头吐出,眼睛突起的,现在这个样子,是还有救的吧。

  手伸到鼻前,没有呼吸,压到胸口,也没有跳动。

  高平僵住了,这是,真死了要怎么办,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是的,这是现代经常被提起的急救术,但她从没有做过。心脏复苏只知道压迫胸口,人工呼吸也只知道嘴对嘴吹气,具体的频率方式,却都非常模糊。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她先按压了两下,又捏开林若鸿的嘴往里吹气,然后又按压。

  其他人愣愣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还有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着了魔:“小姐小姐,你莫要太”

  “都愣着做什么请太医了没有,府尊在府没有老夫君那边先不要说,该做什么都去做啊”

  她压着林若鸿的胸口大吼,众人立刻忙乱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林若鸿的身体突然跳,再试探,已经有了呼吸。

  高平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手脚发软,竟有站不住的迹象,也亏的屋里还有人,看摇摇欲坠,连忙来扶着她。

  那边高太尉也被惊动了,和高平样,她也是急赶过来的,见她脸色铁青,脸上带汗,和平时的自若矜持大不相同,高平更是惭愧,连忙站起:“母亲放心,他已有了呼吸,想来是没有大碍的了。”

  听她这么说,高太尉的脸色好过了几分,转口吩咐:“拿本府的令牌,去请张御医,就说小姐得了急症。”

  “母亲,女儿刚才已经让去请御医了,但却没有吩咐家人”

  高太尉皱了下眉:“无妨,再去请,就说小姐得了急症,少夫君昏厥。”

  听她这么吩咐,高平更是愧疚。刚才忙乱,她只想到赶快请大夫来急救,却没有想到林若鸿自杀带来的影响,没有想到在第时间封锁消息,虽说高家管束下人还算严谨。

  但又有哪家的下人是不说主家是非的就算是皇宫内院,那消息也从没被隔绝过,更何况,这高府,恐怕也有其他势力安插的人手。

  若只是内院,使年小厮大多是家生子,又轻易不和外面来往,消息暂时还能封锁的住,而旦到了外院,恐怕是堵也堵不住了。

  因此高太尉后面这句,却不是要请御医,而是在混乱视听了。

  御医请来了,虽然高平没有吩咐,但外面人也知道,要请常来的王御医。这王御医给高平看了十几年的病,和高家的关系自然不比般,医术自然也是好的。只是她看了林若鸿,也只能暂时开普通的方子静养。

  “下官开这个房子,也只是调息养身的,若少夫君能醒来,吃不吃,都是无关的。”

  言下之意,若林若鸿醒了,那自然就是好的了,若是不能醒,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高平愣,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本以为林若鸿有了呼吸就算是好了,听了张御医的话才想到,在现代也有很多能呼吸,但直昏迷不醒的。这是因为大脑缺氧到定时间,就会形成不可逆转的损害,就算后来心脏能跳动,却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使年从藕花院到她那里,她再跑过来,就算两个院子近,怎么着,也有三分钟的,这还不知道林若鸿在梁上挂了多久不可能太长,但应该也有两分钟的,四五分钟大脑缺氧这还能醒过来吗

  在现代,还有各种医疗设施来保证人的生命,而在这古代,又怎么保证

  天两天还好说,十天八天,半年年,就算高府有充足的人手可以给他喂药喂饭,清洁按摩,但他不知道自己吞咽,不能自己消化,难道还真能像小说中写的那样,昏迷几年还可以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甚至醒过来

  她摇摇头,现在想这些也无用,也只有吩咐人先去煎药。

  将这里的事处理好,高太尉又调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使年过来监管,又下令封了内院,安排妥当,这才带着高平和林若鸿房里个叫茗翠的回到自己的书房。

  这个茗翠,就是第个发现林若鸿上吊的。

  高太尉问她是怎么回事,茗翠磕磕巴巴的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

  就是这天,林若鸿将身边的人都支了出去,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习惯了,过去明鹊在的时候,林若鸿就喜欢只留明鹊个在身边,后来明鹊走了,这才让他们轮流的。

  林若鸿要清净,他们也不敢违背,只是想着高平前段时间的吩咐,也不敢走远,虽说离开,却也时刻注意这房里的动静,后来发觉房里太过安静了,他们就大着胆子问了几句,却没得到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