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定在了原地,而且再也不往前靠近一步,我只是隐隐觉得我们周围有什么东西,可是有什么,我却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只能靠听见的这仅有的声音和自己的直觉去判断。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我只感到船身猛地一震,然后我一个趔趄,接着船已经动了起来。
我看了看周围,直觉告诉我,船已经重新开始起航。
但是我并没有慌乱,也没有要离开这艘船的意思,因为我们要去迷海之中,就必须乘着这船去。
基本上,这是最把稳的办法,铁鱼不过是一种投机取巧而已,到了关键时刻,也是靠不住的,摸金手的迷海之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船一开始行驶起来,我们只听见船下的水浪和风吹动着桅杆上的帆布的声音,然而刚刚的“沙沙”声已经丝毫也无,我望了望桅杆,和摸金手说:“我们先暂时别去管这铁衣棺,我总觉得它无缘无故地挂在上面,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这一点相信摸金手自己也看出了,他点点头提议我们不如到船里面去看一看。我点头同意,在出海之前,先搞清楚这艘船的大致状况也许会好许多。
我和摸金手进入到船舱里面,然后我打开了水灯,伴着灯光,我可以看到船舱里面几乎是一片狼藉,但是里面大致上还有床的样子等等,但无论是床还是桌子板凳,都是和船身连成一体的,而且都是木床木桌木凳子,这时候我才大致猜测到一点,这艘船,也许是用一棵整木雕出来的。
我大致比划过这艘船的大小,我惊讶的是,如此大的船,要真是用整木雕出来的话,那么这棵树要有千万年这样的时间来生长,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庞大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船舱里面除了这些基本上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但无论是木床还是木桌木凳子,都显得很陈旧,地上则有一些在石滩上见到的黑色盘陀,散落了一地,我们也看不出个究竟,于是往别处来看。
其他的地方大致也是这样的模样,看得出来这些船舱应该是用来住人的,因为我们发现有的船舱里面有很多张床,这也说明,这艘船上曾经住着很多人,整艘船的话,应该有千来人不少。
真正有所发现,是我们到了船底的,相当于放杂货的地方。
在下面,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些森森白骨,而且在白骨上还粘着一些皮毛。
从骨架上来判断,这些有些像极了动物的尸骸,显然这里面应该就是放动物和一些杂物的地方,看到这样子,我不禁想到了诺亚方舟的传说,当然,对于我这个完全接受不了西方文化的人来说,我应该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老古董才对,所以这个想法只是转瞬即逝。
可能是和我的行业有关,一般我们这条道儿上的,除了生意上会和一些老外打交道之外,在其他的地方都是不认同的,甚至是带着一种排挤的状态,但是为了生意的平稳,我们不得不表面一套,心里一套,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这些个情况,我在陈记的时候见过不少,几乎已经成了道儿上的共识。
当然,我也自然不会认为这是诺亚方舟,我想到的是,这艘船很可能是用来逃命的船只,可是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迷海,而且还有规律地靠岸,我大致想到了一点,但还觉得不周全。
我和摸金手一点点往里面走,外面的这些动物尸骸堆了许多,可能是时间已经很久远的缘故,除了有一小股干涸的怪味,腐臭味早已经没有了,我小心翼翼地踏在这些尸骸之中,一点点地走进去。
从尸骨上来看,我也不怎么辨得周全,但是摸金手说的一点让我有些起疑,他说这些尸骸不大像家畜。
这船出现在这里,起码应该是和女娲氏族有关联的,就算和女娲氏族没多少关联,和柏皇氏也应该有关联才对。
第二百五十九章 鬼船-3
那么无论是女娲氏族还是柏皇氏也好,年代都是十分久远的事,原始社会的时候,家畜还没怎么被驯化进化成形,大多还保持着野性,所以从尸骸的骨骼上会有所不同那也是很自然的。
可是摸金手却说不是,他一本正经地指着其中一具尸骸和我说,让我仔细看它的骨头。
我这才注意细细去看这些尸骸的骨骼,上面竟然有骨刺,我于是再看别的尸骸,都是这样,几乎这里所有的尸骸身上都有这样的骨刺。
我当时浑身一冷,一个词已经呼之欲出,可是这个词语却生生卡在了嗓子上而没说出来,我看看摸金手,说道:“这样的话,就值得深思了!”
摸金手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从这些尸骸的数量上可以看出,这里基本上有上百具这样的尸骸,单是想想它们的数量我都觉得有些心惊。
而且再往里面,我终于发现了正常点的骨架,是一具人的骷髅骨。这也是这里面惟一一具正常的骨架,它的身上没有骨刺,而它就混在这些奇怪的尸骸之中,保持着基本的形状。
我弯下腰,用水灯一点点地照过去,我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它身上的确没有一点骨刺,于是这才肯定这真的是一具正常人的骨架,可是这个人的身份却成了一个谜,因为我无法从尸骨上推测出他的来历。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尘埃,最起码从这点可以确定,他的存在应该有很久远的时间了。
摸金手也凑过来,对于在这样的尸骸之中发现一个人的尸骸,的确是很让人惊讶的,因为这里的都不是简单的尸骸,它们让我联想到的是女丑尸,换句话说,可能就是女丑尸最开始成形的模样。
从它们的骨骼里生长出来的骨刺,正和女丑尸脊背上生长出来的骨手一样,这一点是它们最大的相同点,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尸骸,都是无启。
可是很显然,它们并不是这艘船的主人,如果它们是主人的话就不会集体出现在放杂货的地方,而是应该在船舱里。
可是事实证明,船舱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具尸骸都没有留下。
我心里的想法是,这艘船,是女娲氏族逃难的船只更可信一些。
因为按照周顺和我说的女娲氏族的那一段历程,有一段是共工氏背叛了女娲氏族,捣毁了中央建木祭祀中心,来年大水泛滥,因为中央建木祭祀中心被毁,来年夏天女娲氏族无法预测雨水,于是聚居地遭受到大洪水的侵犯,整个部族危在旦夕。
这艘木船应该就是那时候他们所建造出来用来逃难的,只是当时洪水泛滥是在中原到那陵格勒一带,而这艘船又怎么会出现在西拉木伦?
这恐怕就和迷海的特殊性有关了,或许当时女娲氏族真地来到了这里也说不一定,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线索,我也得不出一个定论来。只是我的内心更倾向于迷海特殊的这一系列因素,因为迷海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而是一片时间之海。
当然,我也想这具人骨会不会就是这艘船上的人之一,而且为什么这艘船上的人会一个也没有,集体失踪之后只剩下空空如也的一艘船,也只留下船底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尸骸,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出现了什么意外?
而且为什么这里面会有无启,并且它们还在未发育完成就全部变成了尸骸的模样?
这些都是我暂时无法理解的,我于是和摸金手站起来,继续往里面看,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在这里面,有一个东西“嗖”地一下一闪而过,然后就彻底消失在了整个船底下。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没有看清,我只看见一个黑影十分迅速地闪过,甚至就像是眼花产生的错觉一样,但是我坚定这不是错觉,我真的看到了有东西在里面,而且是活的东西!
于是我快速往前,我大致记着这东西消失的方位,然后追着往里面走进去。
这里面堆着的东西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而且这里面堆着许多的木头,统统有一人来粗,大约三米来长,一根根地码在船底,这些木头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反正将船底的所有空间几乎都封闭了起来,而这个黑影消失的地方就恰好是这里。
我打着水灯跟进来,到了木堆旁边却已经没了这黑影的半点影子,而这些木堆堆的很高很密,我不确定这东西是否是已经钻进了这里面,于是我用水灯照了照里面的缝隙,却一无所获。
这一闪而逝的黑影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看见,摸金手也看见了,他也跟了上来,他提示我让我小心点,这东西可能是女丑尸。
我想要是女丑尸还好办一些,最起码我对女丑尸还算了解,知道它的弱点,但是万一这不是女丑尸怎么办,从它刚刚的身影上来看,明显比女丑尸小很多,我在心里暗暗打鼓,这多半不是女丑尸,因为女丑尸根本没有如此快的速度。
我围着木堆一点点地看进去,可是看了整整一圈,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这时我不得不相信,我们算是彻底失去这东西的踪影了。
我有些不甘心,这东西就在这里面,跑不了的,而且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应该是藏在这些尸骸之中。
于是我又回身来到尸骸之中,想这东西一定还是藏在这里面,它身子小巧,应该是又迅速地回到了最开始发现它的地方。
我顺着这些尸骸一点点地找过去,摸金手与我一前一后,果真如我所想,我只见这东西再次迅速地从尸骸之中爬了出来,而且很快就又不见了。
但是这回我看清了它的样子,但是我确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如果真要说出一个究竟的话,我只看清楚了它的一个头,而它的身子,有些像蛇,又有些像鱼。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再次紧跟了上去,我想这东西我一定要抓住看个究竟,我一直都不相信会有人面蛇身这种怪物,可是现在亲眼看见,让我已经开始动摇了起来。
我三步并作一步,正追上来,可是它的动作显然比我要灵活得多,而且很快,它就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跑出去,这回,他却是朝着船舱外面出去的。
我和摸金手迅速跟出去,我紧追不舍,在水灯的光芒之中,我看见它果真有一个人头的模样,而身子的确是蛇,可是紧接着,我看到它爬上了甲板,然后它就跃进了海里面。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心彻底沉了下来,它落入海中,就会被海水中的力量推到岸边去,那么我就算是让它彻底逃脱了,因为我不可能放弃进入迷海之中的机会,而只为去抓住它。
我扑到船边上,用水灯照着海面,可是水里面除了船身与海面激起的浪花之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找寻了一阵,确定再也找不见,这才放弃。
摸金手则在一旁问我说道:“你真的相信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先是摇摇头,但接着又点点头,摸金手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他叹息一声说道:“这事已经变得越来越匪夷所思了,现在连我都迫切地想知道,究竟女娲氏族曾经经历了什么,禹所积又究竟是什么。”
摸金手说的,我也很想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形,我们更是急不得,这事只能慢慢来,一点点抽丝剥茧地找寻出事实真相,急也是没用的。
我干脆在甲板上坐下来,然后看着漆黑的夜开始发呆,我一直看着天空,然后才猛地意识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天空,在这里面久了,连我都产生了是在真的海边的错觉,而我却忘记了,我们的头顶,是石顶。
想起这一层,于是我突然想起了刚刚来到海边看到的海市蜃楼,我问摸金手:“这里经常会出现那样的海市蜃楼吗?”
这海市蜃楼摸金手应该也看见了,当时他就坐在巨石上,而且天空中这么大动静,我不信他会没注意到。
摸金手点点头,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里面,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这里既然不是真的海,那么海市蜃楼就不可能是因为光的反射和折射产生的,也就是说,产生这种现象的最根本原因,还是——时间!
我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是时间,也就是说,我看到的并不是虚像,而是真实的场景,很可能是就存在与这个世界某个角落,某个时间段的真实的一幕!
这怎么可能!我踉跄地往后退一步,身子撞在船沿上也不自觉,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建筑,怎么会有这样的巨大的树木!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否就是女娲氏族所供奉的中央建木,这座在海市蜃楼中出现的建筑就是中央祭天中心,曾经被共工氏捣毁的地方?
我平静了心绪,然后问摸金手:“那对这个海市蜃楼,你怎么看?”
摸金手显得就要平静很多,他说:“也许那就是所有真相的地方,它在这里出现,就说明我们只有搞清楚了这里的真相,才能找到那个地方。”
我这时候才想起,在周顺告诉我女娲氏族的这一段历史的时候,就没有留意共工氏为什么要去捣毁中央建木祭祀中心,那时我的重点一直都放在女娲氏族冶炼发光石封禁了什么地方,当时我的猜测是封禁死亡谷深渊的入口,可是随着事情一步步的发展,我也渐渐地有些动摇了这个想法。
我觉得,他们要封禁的,是另外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和中央建木祭祀中心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周顺的说辞,他说过,中央建木就在昆仑山的北面,也就是——我突然恍然大悟,罗布泊!
赖皮说,如果我想知道真相,就到罗布泊来。
所有的真相,就在罗布泊,就在中央建木祭祀中心。
第二百六十章 鬼船-4
在迷海上空出现的海市蜃楼就是一个预示,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在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木船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这光亮越来越亮堂,逐渐将黑夜给撕裂。我站起身来,只见整个迷海上面一片波光粼粼,从海里面射出来的光异常刺眼,我看看看摸金手,知道这就是这里所谓的白天了。
这些光亮从初时的黯淡到明亮,最后到无法直视,我于是别开目光不去看海水,在白昼来临的这一刻,我们就像在光海上行驶一样,除了木船,周围都是刺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光。
我仰起头,却看不见壁顶,也就是说,迷海中的光无论如何明亮,却照不亮最顶端的石顶,我有些纳闷,按理说这壁顶应该有一个高度才对,那么这样明亮的光也应该能够将它清清楚楚地照出来才对。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我往上看,看到的还是天空?
当然,我的眼睛还看到了悬在桅杆上的铁衣棺,它就像一具木偶一样被挂在上面,被来回的海风吹得来回摇曳,而桅杆上除了挂着的破旧的帆布,其他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帆布的时候,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咯噔,我突然猛地意识到一点,原始社会的人懂得如何织布吗?
即便他们懂得织布,那么会织出这种航海专用的帆布吗?
这个想法,突然将我之前的猜测全部摧毁,也许这艘船并不是女娲氏族建的,也不是柏皇氏建造,而是我们根本想不到的一支队伍,而且是一支离我们很久的年代的人建出来的。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努尔哈赤的死人军团。
因为在西拉木伦,我见过努尔哈赤的死人军团,就在尸湖里面,还有他们的一部分队伍的尸体,也许一开始他们也走错了路,没能找到这里的入口,从而全部葬身在了尸湖里面。可是我又想了想,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对于专程赶来的他们来说,可能性不大,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敢贸然进入这里的,众所周知,西拉木伦就是一个禁地。
那么尸湖里出现的这些个尸体的原因,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在寻找无启。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在船底会有这么多无启的尸骸,而且还是有向女丑尸变化的无启。
他们在石洞里挖出了无启的尸体,在运输的途中无疑弄坏了无启手腕上的精铁环,于是造成了尸变,可是他们发现的应该很早,他们将这些无启全部关在船舱底部,然后将他们全部杀死。
这是我现在的猜测,但是我觉得这里面的具体过程一定没有这么简单,而且,这无法解释为什么整艘木船里只有无启的尸体,而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这是一个很可疑的地方,甚至是最诡异的地方。
我边想着边走近桅杆,我仔细看了挂在上面的帆布,帆布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标记,所以从帆布上我无法证实这究竟是不是努尔哈赤的死人军团的船,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帆布绝不是女娲氏族的。
又或许,船是女娲氏族的,努尔哈赤的死人军团在什么地方找到了它,然后他们对船重新就行了布置,所以看起来会有和女娲氏族的年代不符的地方。
这些念头一个个的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我觉得无论是什么情况,可能性都十分大,这艘船一定发生过什么变故,就在这片海里,造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我有这样的直觉。
现在桅杆上已经没了昨晚那些诡异的东西,我倒想看看铁衣棺究竟是如何被挂上去的,从我看到的情况来说,铁衣棺完全是挂在了桅杆上,没有机关绳索什么的,无疑就是在桅杆的一端打了一个死结。
我站在下面,摸金手已经走到了我身前,他转头和我说:“我先上去看看,你在下面替我看着。”
然后他就爬上了桅杆,抱着桅杆一点点往上面攀爬上去。
我在下面注意着桅杆和甲板上其他的动静,摸金手爬的很快也很顺利,不一会他已经站在了桅杆上面,离铁衣棺仅有一尺之隔。
他缓缓地朝着桅杆的这一端走过去,我在下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小心地蹲下身子来,试着解开挂着铁衣棺的绳子。
他摆弄了一会儿,似乎这绳子打的是一个死结,于是我看见他伸手到腰间,摸出了随身带着的刀子。
可是在他掏出刀子之后,我却见他突然停住了手上的举动,然后他竟然又重新站了起来,他往后扭过头,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而他的下面,风将帆布吹得鼓鼓地,我刚打算出声问他看到了什么,可是我却发现帆布的一端突然断裂。
而且紧接着,整张帆布都突然断裂开来,被风吹着朝我扑面而来,这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以至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挂在桅杆上的帆布突然像一张巨网一样迅速朝我盖了下来,我试着躲开它,可是它由于被海风吹着,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我才退开了一两步,就彻底被帆布埋在了里面。
还好只是帆布被吹落了下来,砸在身上也不算太疼,而我在被帆布盖在里面之后的最后一眼,却看见摸金手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身后在看,即便是帆布被吹落,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担心摸金手出现意外,于是迅速从帆布里爬出来。
可是当我从里面爬出来,再抬头看向桅杆上的时候,整个桅杆已经彻底空了,不仅是摸金手,还有上面吊着的铁衣棺,都已经彻底失去了踪影。
我算了算我从被帆布掩埋到爬出来的时间,最多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摸金手和铁衣棺双双不见,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甚至是很诡异了一些。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听见很特别的响动,但是没有听到也并不表示没有发生,因为桅杆离船还是有十多米高,即便真有多少声响,由于剧烈的海风,我于是听不见多少的。
我站起来在甲板上环顾一遍,甲板上也没有摸金手的半点影子,整个船身和我刚刚来的时候的情景一模一样,我于是朝着桅杆上面喊了一声:“摸金手,你在哪里?”
桅杆上的帆布倒塌之后,整个桅杆几乎可以一目了然,上面也藏不住人,我确定摸金手已经不在上面了,于是我来到船沿边上,往海里看过去,我想既然桅杆上也不在,甲板上也不在,会不会已经掉进了海里?
可是这也是徒劳,先不说海水里刺目的光让我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摸金手真掉了进去,他也会被海水里的那股奇特力量推着往海边回去,我即便能看到海里面的景象,估计也看不到摸金手的影子了。
但是我并不甘心,我在整个甲板上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的确是没有摸金手和铁衣棺的任何影子。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来,一个大活人和这么厚重的一件东西,该不会这样说没就没了吧,凭空消失?
我觉得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一定和刚刚摸金手站起来回头看到的东西有关,我总觉得他刚刚是看见了什么东西,而且是让他很觉得意外的东西,所以即便是帆布倒塌他都没有注意到。
这样的话,那么也只有我上去看一看才知道了,于是我也顺着桅杆爬上去,我爬到桅杆上,抓着桅杆,然后回头往摸金手会回头看的方向看过去,可是整片大海之中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光芒,其余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甚至将四面八方都看了一个遍,也什么都没发现。
我于是变得更加疑惑了,摸金手究竟是看见了什么,他又去了哪里?
我正这样想着,收回来的眼睛却猛地在桅杆的后面看到了一个标记,一个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标记——桅杆背面有一个清晰的六指掌印!
我用手摸了摸,这个掌印显然是刚刚才印上去的,也就是说,刚刚有人出现在了这艘船船上!
那么摸金手是不是发现了这个人,而且他的失踪就和这个人有关?
这个掌印我十分熟悉,后来“它”也告诉过我,也就是那个冒牌的摸金手,他说这是一个标记,既然是一个标记,那么也就是用来联络或者留信号用的,难道这里也有“它”的存在,那么他留下这个标记是想说明什么?
我站在桅杆上朝着整个船上俯视一遍,整艘船安静得就像是一座坟墓,我没看出任何究竟,于是从桅杆上又重新爬下来,落到甲板上的时候,我觉得这样的安静很诡异,周围除了船身与海面激起的浪花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既然甲板上看不出究竟,于是我往船舱里走进去,可是我才刚刚进入到船舱,就在船舱里的木床上看到了被放在上面的铁衣棺,而且铁衣棺已经被完全打开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鬼船-5
我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然后我猛地扑到木床边上,我仔细地将铁衣棺看了一个遍,铁衣棺被打开,里面一片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虽然上面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刚刚在那极短的时间里,的确是有人将铁衣棺取了下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船舱,将铁衣棺放在了船舱里面,可是这铁衣棺为什么是被打开的,我却有些不解。
但是我根本来不及去细想其中的究竟,我转身就往船舱底部跑,我觉得,摸金手很可能就在里面。
我一口气来到船舱底部,船舱底部的门已经被关上了,我记得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明明是没有关门的,而且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扇门也是开着的,现在这里的门被关了起来,是不是说我的猜测的确是对的,的确有人来到过这里,说不定摸金手真的就在里面。
我身边没有武器,于是从腰间将摸金符拔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推门。
推不动,门已经被从里面抵了起来,我于是加重力道,却依旧是推不动,我觉得这门可能已经用里面的木头给抵紧了。
于是我将摸金符收起来,然后我离门站远一些,然后猛地撞上去。
我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被装散架了似的,可是这门却纹丝不动。
我咬牙又试了一次,依旧是这样,我环顾一遍周围,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我思索着将这门给砸烂了或许能进去。
于是我重新到甲板上来上来,可是走到甲板上的时候,整个人却愣了,刚刚还在甲板上散落了一团的帆布,现在又原模原样地挂回到了桅杆上,我捏了捏自己的脸,有疼痛感,我这并不是在做梦。
这也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而且在我发呆的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我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传来,我感觉,在我身后三米之内,有一个人。
于是我快速地回过头去,可是身后的情景却让我大失所望,如果说我这时候的第一感觉是失望的错愕,那么接下来我的头皮马上就是一阵发麻,因为我刚刚明明听到了脚步声,可是身后却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先是帆布突然倒塌,然后摸金手和铁衣棺失踪,再到在船舱里发现铁衣棺,又是船舱的最底层的门被抵紧,最后到帆布诡异地完好如初地重新挂回到桅杆上,我身后凭空的脚步声,这是怎么回事?
这艘船有问题,而且不是有问题,已经是完全是在闹鬼!
我让自己不要慌张,我深吸了几口气,于是更小小心翼翼地警惕着甲板上的一举一动,我的眼睛则在上面一一扫过,希望可以找到能用的铁棍之类的东西。
在甲板上还真有一根铁棍,它就被放在船舱入口的边上,看上去通体黑色,应该是盘陀,但这时候我只要能用的东西,管它是什么东西。
于是我快步走上前去,到了这根铁棒的面前,我才发现,它是固定在甲板上的,我于是试着用力将盘陀拔起来,但是它和甲板结合的很紧,我根本使不上力,拔了一阵,它依旧是纹丝不动,于是我掏出摸金符,想将甲板撬开一个洞来。
而让我十分吃惊的是,摸金符的锋利的前端竟然刺不进甲板!
这是十分让人惊讶的事情,因为摸金符是用相柳的毒牙制成的,异常锋利,连石块都能割破,却割不动着甲板!
那岂不是说,这甲板,比石块还要硬,而且是已经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这让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这艘船能在如此久的时间里始终航行在这里,虽然看上去陈旧,可是整艘船却一点损伤没有,它如此坚硬,只怕撞到它的东西也会被撞成碎片。
我将摸金符收起来,既然从甲板上无从下手,那么这根盘陀应该是取不出来了,我于是改换目标,可是我在整艘船里找了一个遍,除了这根盘陀之外,再没找到任何可用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根盘陀是惟一可用的东西。
而且也是整艘船里面惟一可用的武器之类的东西,这样一找,还真让我发现了这艘船的另一点诡异,这么大一艘船,连工具都没有一点,那么上面的人是如何防御和维修船只的?
当然从维修船只上来说可以忽略,因为如此坚硬的船身,估计是不需要维修的,即便坏了,也无法用人力来维修。
只是更加让人深思的一点是,这艘船是用整棵树木雕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有这样的一种树,它的树干比石块还要坚硬,那么这又是什么树?
我看到了在船舱底堆着的这些木头,难道这些木头就是这艘船雕刻之后截下来的枝干?
越想这艘船越显得诡异起来,而且这迷海并不是真实的海,可是船却是真实的船,这又是何说,难道是我好摸金手真的都猜错了?
一时间又有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袋里交织成一个问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得到了摸金符划不开甲板这样的答案,我突然觉得,即便我能将这根盘陀拿出来,我也敲不开那扇门,那里分明就是铜墙铁壁。
于是我又重新来到船舱的最底层,那门始终都这样紧紧地关着,我不死心,于是我再次走到边上仔仔细细地从上往下观察了一遍,然后再次推了推。
可是这回门却很容易就被推开了,门被推开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很诧异,这前后的差别也实在是太大了点,而进入到里面,我看见地上果真横着一根木头,刚刚我想的不错,这里面的确有人将这门给紧紧地抵了起来。
我用水灯照了照里面,里面和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简直没有两样,如果不是门被抵了起来,我还真以为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越是这样,我越警惕,我看了一眼门后,然后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整个里面除了我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地走到无启的尸骸之间。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吱呀”一声,似乎是门被合上的声音,而且伴着门响,又有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我缓缓回过头,用水灯向着身后照了照,可是我身后什么也没有,门还在缓缓地移动着,可是却没有任何东西。
又是刚刚在甲板上的样子,于是我回过头,可是我才刚转身,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扑在了我身上,我顿时吓了一大跳,于是飞快地往后退开,等我看清楚了,才舒了一口气,在我的身前,不知何时竟然突然挂起了一具无启的尸骸,我刚刚就是撞在了这具尸体上。
于是我往头顶的天花板照了照,这不照还不要紧,这一照,我顿时只觉得全身涌起一阵乏力感,只见在天花板上,竟然挂满了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而这具无启的尸骸,就是被一条黑乎乎的东西给悬挂着,我分明看见这黑乎乎的绳子一样的东西还在动。
暂时我还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只看见一层如同黑布一样的东西弥漫在整个天花板上,我当然只看见黑乎乎的一片,但是看到这层黑布一样的东西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件大东西,刚刚我和摸金手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天花板,竟然没发现这顶上竟然有东西一直看着我们,而且它有触手,也就说,有些类似于章鱼什么的。
我身子已经开始往门外走,可是这时候,门却突然砰地一声合上,只见门后也是这样的黑色东西,而且这东西就像是液体一样正从墙壁上蔓延下来,就像一层黑乎乎的影子一样。
而且更加糟糕的情况是,我手里的水灯电力已经不足,灯光开始变弱,我心中暗暗叫苦,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虽然外面是白昼,但是在这最底层的船舱里,却依然和黑夜没有两样,更何况门被关上之后,;里面更是连半点光也没有了。
我用水灯最后的灯光再照了一遍整个船舱里,里面根本没有摸金手的半点影子,只有天花板上的这黑乎乎的东西正一点点地舒展着身子,我已经看见一条条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我看得出来,这是它的触手,它的触手很细很长,一条条地横七竖八地从壁顶上垂落下来,就像是榕树根一样。
虽然门已经被合上了,但我还是往门边上走过去,但是接着我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倒在地上的木头已经被重新抵在了门上,而木头上面,这东西的巨大触手正缠在上面。
我接着灯光已经环视了一遍整个船舱,这里除了这扇门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出口,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刚刚这门突然被打开,估计就是它故意设下的陷阱,就等着我进来。
最后水灯终于闪了几闪,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百六十二章 鬼船-6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东西估计是怕光的,因为在水灯还亮着的时候,它几乎不靠近我身边半点,可是水灯本来就不能用太长的时间,在龙门和石滩边上我已经用了太久的时间,到这里自然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而除了水灯之外,我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而且甚至连半点火种也没有。
在水灯熄灭的那一刻,我终于听到了十分熟悉的声音,这东西动起来的声音,是“沙沙”的声音。
这是我无数次听到却总没有见到的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在百色血眼墓,在西拉木伦,甚至在那陵格勒峡谷,就是这种声音一直围绕在身边,却想不到原来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那么在血眼墓里老头子他们遇难的那一刻,难道就是这东西潜伏在了耳室里面,然后它袭击了我们?
而且在黑暗之中,这东西很容易隐藏行踪,只要它不动,就可以扮成影子和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确让人防不胜防,而在墓室里面,黑暗更是司空见惯的情况,那么就更有利于他的隐藏。如果刚刚不是看到了它的触手在动,我也不能确定天花板上这层黑色的东西竟然是活的,而且还是我从未见过,但却一直跟随着我们的东西。
我只好将摸金符拔了出来,它是我现在唯一的武器,我不敢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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