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坚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是个性情中人,种离愁悲凉的情绪强烈地笼住在他的心头,他最后握了握贺子珍的手,道了句“珍重”,便大步走上了浮桥。他忍不住转身回望了眼,然后匆匆去追赶队伍。
贺子珍伫立在河边,不愿离去,那双泪眼直锁住队伍中那个高高而又单瘦的身影
几天后,形势急转直下。地主豪绅的还乡团和国民党军队趁边界兵力空虚之机,席卷而来。
赣敌联袂地主还乡团,首当其冲扑向宁冈工农兵政府,把火将原县衙门的房屋烧得片甲不留。他们还逮住了**员贺壮,割下他的头颅,挂在城墙示众。
洗劫宁冈后,他们又向茅坪扫去,路烧杀抢掠。老百姓吓得往山上跑,纷纷找山洞躲藏起来。鸡飞狗跳,茅坪混乱不堪。他们涌进村里,横冲直闯,拿着火把四处乱点,村庄倾刻陷入片火海之中。他们嚎叫着对着房屋茅舍,牛栏猪圈,噼噼啪啪阵乱枪。部分群众没来得及逃脱,惶恐不安,哭声四起。
“大家不要慌,赶快向山上跑”**员谢开甲沉着应对,边指挥群众向后山疏散,边组织地方武装奋力抵抗。
敌人蜂涌而至,火力太猛,掩护群众转移的十余名地方武装相继阵亡。谢开甲腿上中了枪,鲜血直流,他全然不顾,举枪对着冲来的个小头目,砰的枪干掉了他。,敌兵冲了上来,按住了他。谢开甲怒目而睁。
敌营人恶狠狠地说:“妈的,老顽固你们茅坪都已赤化,死心踏地的跟着**,还给**伤病员办了医院,我要把你们这帮兔崽子斩尽杀绝”
“呸”谢开甲吐了他脸吐沫。
敌营长恼羞成怒:“妈的,我要挖了你的心肝”
敌兵将他绑在棵大枫树下,剥光了衣服。刽子手嘴里衔着尖刀,端着盆子走上前来。他用手浸入盆子,往谢开甲胸膛上抹了几把水,然后取下尖刀凶狠地捅进谢开甲的胸膛,鲜血喷溅而出,沾满了刽子手毛茸茸的胸脯。
“快挖出他的心肝”敌营长嚎叫着。
刽子手抽出尖刀又剖开谢开甲的胸膛,熟练地挖出血淋淋的心肺。
“再将他碎尸”敌营长似乎还不解恨。
那刽子手连眉头都未皱下,居然又将谢开甲的尸体肢解,砍成几段。做完这切,他揩净尖刀,插在裤腰上,接过瓶赏赐的宁冈老窖饮而尽。
敌兵将谢开甲的碎尸装入麻袋中,抬到茅坪河,块块抛入河水中
这天**将队伍拉到了桂东资兴边界的中村。自从离开井冈山根据地,他直心绪不宁,预知井冈山有场大灾难降临。可他毫无办法,只能随军前去湘南。抵达中村后,**毅然下令部队停止前进,他必须再次作出抉择,不能眼看着部队往火坑里跳。他想起自己在秋收暴动中拒不执行中央攻打长沙的命令,才保留了工农革命军,这次为了工农革命军他要再次冒天下之大不韪。
**再忙也忘不了阅报,他从刚弄到的报纸上获悉,湘南强敌压境,笈笈可危。蒋介石已调动湘粤两省9个师的兵力,对朱德部实行南北夹击。
**对敌情的判断完全得到证实,他松了口气,幸好,对部队还没带来危害,否则继续冒进,自投罗网,后果不堪设想。
“润菊,你来。”**叫起毛泽覃来。
“哥,有什么吩咐”毛泽覃走来。
**说:“湘南形势危急,你带特务连马上去郴州找朱德部火速取得联系,尽快返回,我在中村等你的消息。”
“是”毛泽覃向大哥敬了个军礼,带着特务连出发了。
**又惦念起井冈山根据地,双眼湿润了,喃喃自语道:“你们受苦了,我们就要打回来了”
他面对远山,久久地凝视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第十四章 朱毛会师
**在中村仍然按兵不动。朱德部遭到敌军南北夹击,他忧心如焚。同船过渡,八百年所修,都是**人,危难之时应拉他们把。他心里在酝酿着个重大计划,可泽覃的情况到底怎样了见到朱德他们了吗**不免有些焦急和担忧。
几天后,在**的祈盼中,毛泽覃返回了中村。
“情况怎样他们还好吗”**急切的问。
毛泽覃说:“在郴州我们先是见到陈毅,从他那里我们了解到湘南暴动形势不妙。陈毅告诉我,他即将率部撤出郴州。但是**湘南特委负责人席克思不同意离开湘南,陈毅已下了决心,说,就是天王老子挡道,我也得撤出湘南”
“对啊,对撤出湘南是正确的。陈毅好样的,有骨气,有远见”**夸赞说,“见到朱德了吗”
“见到了。”毛泽覃说:“三天后我们又赶到耒阳,见到了朱德,才知道他那里的情况更糟。粤敌已向他们围攻了”
“啊”**焦急的问:“撤了吗朱德有什么打算下步怎么办”
毛泽覃说:“朱德已开始撤兵,计划向湘赣边境转移,上井冈山同你汇合。他已经向部队和各县农军下达了向东转移的命令。朱德陈毅兵分两路,互为犄角。朱德率第师主力从耒阳出发,拟经安仁,茶陵向酃县进发;陈毅则率各县农军和党政干部由郴州出发,拟经资兴桂东向酃县方向移动。”
“太好了”**很激动,“老朱啊,你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毛泽覃说:“朱德说请你派兵从资兴汝城两个方向插过去,挡挡粤敌,他和陈毅就好多了。”
“好,我马上研究方案,策应朱德他们上井冈山。”**说,“你辛苦了,先去休息。”
翌日,**率第团向桂江汝城方向直插过去。掩护目的达到后,为避敌锋芒,即率部撤出汝城,返回井冈山。
袁文才何长工率第二团直插资兴。由陈毅率领的宜章农军第三师和郴县农军第七师从郴州东撤后,在折岭重创尾追的范石生部个团和宜章县邝镜明保安队,不日抵达资兴。这时敌第十三军二师的个团又尾追而至,双方发生激战。陈毅命令部队立即撤出资兴县城,敌军穷追不舍。幸好,袁文才何长工率工农革命军第二团及时赶到,敌军才不敢继续追击。两军会合后,继续向东转移。这支庞大的农军队伍,既有白发老翁,小脚老妪;也有妇女和儿童。扶老携幼,拖儿带女,行军速度非常缓慢。陈毅心急如焚,背着个小女孩,指挥队伍前进。袁文才何长工率第二团垫后,阻挡尾追之敌。
历经艰辛,陈毅率领的农军队伍终于在酃县沔渡,与朱德主力部队汇合。
湘敌吴尚第八军程泽润师的张敬兮团和罗定的茶陵挨户团合兵处,也向酃县赶来。情况危急,倘如酃县被占,上井冈山之路将会全部被截断。朱德陈毅又将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危如累卵。很明显敌人是想扼其咽喉,来个致命击。情况紧急,事不宜迟,必须拒敌于宁冈门外,**立即下达了阻击命令。
几乎在同时,尾追敌军和朱德部相继赶到酃县。千钧发之际,团长张子清率领三营迅速登上接龙桥,双方展开了激战。敌军嚎叫着发动了猛烈地进攻。
接龙桥是酃县的门户,山势险峻,占据了这个制高点,就等于打开了酃县的大门。不能放虎归山,敌军十分清楚它的重要性,于是孤注掷,发起了更凌厉的攻势。时炮声隆隆,杀声震天,只打得天昏地暗,尘土飞扬。突然轰的声,枚炮弹落在张子清附近爆炸,机枪哑了,飞溅的弹片嵌进他的腰部和左脚踝骨里,祸不单行又中了子弹。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但是接龙桥的阻击战太重要了,关系到朱德陈毅所率之部的生死存亡。决不能让酃县落入敌手,张子清咬紧牙关,爬到机枪手旁边,接过机枪朝敌军猛烈扫射起来。
团长的威猛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他们同仇敌忾,又次打退了敌人冲锋。
夜色笼罩下来,枪声已经停息。这场阻击战从中午直打到晚上,击退了敌人十余次冲锋,敌军仍不能占领制高点,被阻挡在酃县门外,望山兴叹,无可奈可。张敬兮看到大势已去,再战下去没有意义,便连夜向茶陵方向撤退。
朱德陈毅所率之部安全抵达宁冈砻市。
这天阳光明媚,山欢水笑。**反常态,穿上了套新缝制的灰衣服,打上了过去从来不打的绑腿,戴上了没有五角星的八角帽,挎上了支崭新的驳壳枪。时英姿飒爽,豪气勃发。这是**生平第次挎枪,也是唯的次。
向长工看到装束新的**,嘿嘿笑了:
“毛委员,你真英武象我们三军的统帅咧”
“嗬嗬,是吗”**风趣的说,“朱毛会晤,历史将掀开新的页,理当如此嘛”
“毛委员朱德陈毅他们在龙江书院等。”
“嗬嗬,背着驳壳枪,师长见军长,走,我们去会他”**又幽了默。
何长工陪同**来到龙江书院。何长工看到朱德行人在门外等侯,便对**说:“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就是朱德同志,左边是陈毅同志。”
**点点头,微笑地向他们招手示意。
当走到书院门口时,朱德疾走几步,**也有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早早把手伸了出来。两人终于将手握在了起。
“欢迎你,朱德同志”
“毛委员,我们谢谢你”
朱毛相聚,两军会师。时年朱德41岁,**35岁。**同27岁的陈毅也紧紧地握了手。
相互握手后,**带着何挺颖何长工袁文才王佐等人,朱德带着王尔琢伍中豪胡少海等人,各自带着部下,步入龙江书院,登上了三楼的文星阁
五月仲春,砻市阳光和煦,春风荡漾。山山岭岭盛开着束束鲜艳的红杜鹃。砻市似乎沉浸在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中。龙江河畔的沙洲上,扎起了主席台,被无数红旗簇拥着,上方块红色横幅上写着排大字:庆祝两军会师和四军成立大会。
会场周围贴满了标语。大早,工农革命军和四乡八村赶来的群众及赤卫队员们共2万余人,熙熙攘攘拥进了会场。真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上午十时,**朱德陈毅王尔琢和党政军各方代表登上了主席台。
何长工拉长嗓门,宣布庆祝大会开始。
“轰隆轰隆”排铁炮鸣响。
“轰隆轰隆”山谷里回荡着同样的巨响。
欢呼声口号声鞭炮声锣鼓声也汇成片,响彻云霄。
“同志们”,陈毅操着浓浓的四川口音宣布,“今天,我们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正式成立了。这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按照军委原定计划,拟编成二个师六个团,另加个教导大队。朱德部编入第十师,**部编入第十师,湘南各县农军分别编入两师中,另补建第十二师。现在我宣布第四军的组成及其领导人名单:
军长:朱德
党代表:**
参谋长:王尔琢
教导大队大队长兼士兵委员会主任:陈毅
第十师师长:朱德兼
党代表:宛希先
第二十八团团长:王尔琢
党代表:何长工
第营营长:**
党代表:熊寿祺
第二营营长:袁崇全
党代表:杜松柏
第三营营长:萧劲
党代表:吴弼
第二十九团团长:胡少海
党代表:龚楚
第营营长:朱舍我
党代表:
第二营营长:李光化
党代表:胡世俭
第三营营长:萧荣标
党代表:彭晒
第三十团团长:刘之至
党代表:
第十师师长:张子清
党代表:何挺颖
第三十团团长:张子清兼
党代表:何挺颖兼
第营营长:员民
党代表:毛泽覃
第三营营长:陈东日
党代表:伍中豪
第三十二团团长:袁文才
党代表:陈东日
第营营长:袁文才兼
党代表:陈东日兼
第二营营长:王佐
党代表:康健
第三十三团团长:邓允庭
党代表:邝朱权
第十二师师长:陈毅兼
党代表:邓宗海
第三十四团团长:邓宗海兼
党代表:刘泰
第三十五团团长:黄克诚
党代表:李鼎
第三十六团团长:李奇中
党代表:黄义藻
“名单宣读完毕。”陈毅回到了自己坐位上。
“现在,请朱德军长讲话“何长工大声说。
会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朱德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桌子,即兴演讲起来:
“同志们,工农弟兄们,今天是我们第四军成立的大喜日子,从此,中国革命就有了新的希望。我们两军胜利会合,标志着革命新高嘲的到来。我们高兴,敌人难过。那么,就让敌人难过去吧。我们不能照顾他们的情绪,水火是不能相融的,我们将来还要彻底消灭他们呢今天工农革命军第四军的成立,使我们革命力量进步壮大了。现在又有井冈山作为根据地,我们就可以不断地打击敌人不断地发展革命我们四军全体官兵们,定要精诚团结,齐心协力,誓死保卫红色根据地,保卫人民群众利益”
朱德的即兴讲话,博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下面,请党代表**同志讲话”
会场又响起片暴风雨般的掌声。
“同志们,刚才朱德军长的讲话讲得很好,我们两军的汇合,中国革命就有了新的希望。千真万确,两军会师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意味着中国革命的新。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要我们坚持武装斗争,最终就会夺取全国胜利。我们军队不光要会打仗,而且还要发动群众,组织群众,依靠群众群众是我们衣食父母,也是真正的英雄现在我们的部队虽然在数量上装备上不如敌人,但是我们有群众老百姓的支持,有马列主义,不怕打不败敌人。别看他们叫得凶,可都是空心萝卜。更何况他们没有孙悟空的本事,即使有,我们也能对付,因为我们工农革命军是如来佛,他们再狡猾也逃不出我们如来佛的手掌”
**不时地打着手势:“我们要善于找准敌人的弱点,然后集中兵力专打这部分。十个指头有长短,荷花出水有高低,敌人也是有强有弱。我们抓住他的弱点,狠狠打顿,打胜了,立刻分散,躲到敌人背后去捉迷藏。这样,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把敌人这团烂泥巴放到我们手心里捏着耍”
这天,有个人没去参加会师大会,他就是张子清,此刻他却静静地躺在间民房里动手术。这里没有设备和治疗器械,也没有常用药品,连麻药和碘片都无处问津。医生只能因陋就简,用煮过的薄锐竹片当镊子钳子,用菜刀作手术刀。
弹头深深嵌在张子清的骨肉里。医生用菜刀块块割掉皮肉,用竹镊子去夹骨肉里的弹头。 他痛得要昏厥过去,额头上大汗淋漓,涔涔的汗水湿透了衣背。
那边掌声阵阵响起,荡起欢声笑语。这里张子清声声长嚎,令人心颤。折腾几次,张子清头歪,沉沉倒下,昏迷过去。
二十天后,按照**中央发布的军事工作大纲要求,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改名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简称红四军。
第十五章 五斗江,七溪岭
朱德部顺利抵井冈山,令蒋介石大为震惊,他心里很清楚,朱毛合在起,无异于猛虎添翼,不速除之,必将酿成心腹大患。
“娘布匹”蒋介石狠狠骂了句,立即电令湘粤赣三省政府“克日会剿朱毛”
蒋介石的指令下达,三省军阀如临大敌,迅速行动起来。驻扎在永新,遂川的赣军第二十七师磨刀霍霍,师长杨如轩马上召开了军事会议。
他年轻气盛,轻蔑的对各位说:“朱毛不过是流寇,都是帮乌合之众。虽然两股合在了起,但我料他们立足未稳,此去进剿,正是时候,我们必将大获全胜。各位意下如何”
“由师长定夺,我们当全力进剿,效忠党国。”
“我们要直捣井冈,活捉朱毛”
“不获全胜,决不收兵。踏平井冈山,治捉朱毛”
“好,既然诸位士气高涨,以党国为重,我就仰仗你们了”杨如轩高兴的说,“现在,我命令,第七十九团”
敌团长刘安华霍地站了起来,双臂下垂,站得笔直。
“我命令你为左路军,第八十团”
团长周体仁也毕恭毕敬站了起来,昂首受命。
“我命令你为右路军。你二人听着,左右两路军从永新出发,剪刀式抱抄。左路军进攻龙源口,右路军进攻遂川。我本人带领八十团在永新坐镇指挥,为你们备好庆功酒”
“请师长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时隔三天,左右两路敌军分别向龙源口遂川扑去。
敌军冒然进犯,**早截获情报。杨如轩在召开军事会议时,他同朱德等人也想好了对策。别看**是介书生,可运帱帷幄,可谓滴水不漏。当既部署朱德陈毅王尔琢率领红四军第二十八团二十九团作为主力,在遂川方向迎战敌八十团,乘机夺取永新城;而他本人则带领何挺颖朱云卿率领第三十团,到宁冈永新交界的七溪岭阻击向宁冈进攻的敌七十九团。
朱德陈毅率领第二十八二十九团经茨坪下庄行州迅速向南挺进。
侧翼辅助进攻的敌右路军第八十团在团长周体仁率领下,仗着装备精良,欲抢头功,先以个营的兵力径直赶往黄坳,不想冤家路窄,与王尔琢率领的二十八团遭遇。
二十八团系南昌起义的正规部队,战斗力强。朱德老谋深算,眉头皱,计上心来。令二十八团虚晃枪,退守小行州,然后开进遂川五斗江悄悄埋伏下来。又令二十九团与敌接触。团长胡少海立即带领二十九团迅速占领了街北的山头,向敌发起了袭击。二十九团原系湘南宜章农民组成,只有少量枪支,多数还在使用大刀梭标。但他们是上井冈山后的第次作战,因而个个奋勇争先。敌军正在做饭,天赐良机,萧克率领梭镖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冲击黄坳,打了敌军个措手不及,雀飞鸟散,纷纷溃逃。
周体仁马上接到了进攻黄坳营失利的报告,鼻子哼了声,冷笑道:“不过是些持大刀长矛的赤匪,有何惧哉。待我来收拾这帮鸟人”他么喝声,“全团向五斗江进军打了胜仗,每人赏大洋五块”
周体仁率团急速翻过拿山,逼进五斗江。山峦叠嶂,道路崎岖,他带领八十团不顾翻山越岭的疲劳,想举吃掉工农革命红军。
王尔琢的二十八团,严陈以待,以逸待劳,等待敌军钻入口袋。
周体仁并不知情,带领队伍冒冒失失闯进了工农革命军的伏击圈。
“打”王尔琢下达了命令。刹时密集的子弹如蝗虫雨点般射向敌军。
八十团遭到了突然袭击,但士气自然旺盛。周体仁临危不惧,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将,马上调整了队伍,指挥人马进行反击。敌军十分刁悍,疯狂反扑过来。
战斗趋向激烈。忽然老天爷作起埂来,顷刻之间,狂风四起,暴雨倾盆。双方交战,斗志丝毫没有减弱,喊杀声震响山谷。打得正酣时,忽然又雨停风止,迷雾漫漫,看不清山峦树林。
王尔琢见状,命令道:“下山向敌人靠近打”
二十八团利用大雾作掩护,迅速向敌人摸了上来。
枪声骤停,周体仁感到十分疑惑,怎么不响枪了他们撤了,还是另有图谋可漫天大雾,无法看清。猛然问,红军宛如天兵天将突然降临在自己的阵前,还没醒悟过来,阵突发的猛烈炮火,打得他蒙昏了头。既无招架之功,又无还手之力,队伍乱成团。周体仁感到凶多吉少,慌忙择路而逃。
红军正占上峰之时,胡少海的二十九团也赶来了。两团红军马不停蹄地向北追击。无奈天已傍晚,只好就地扎营,停止追击。
五斗江战,打乱了场如的阵脚,急令刚败阵的周体仁残部在北岭带阻击红军,又忍痛将自己坐镇的八十团从永新调出,拦截追兵。
红四军二十八团二十九团在朱德的率领下,鼓作气,穷追猛打,轻而易举在北岭击溃了周体仁八十团残部。接着朱德又下令进攻永新县城。攻势凌厉,杨如无法抵挡,全线败退,弃城而逃。
刚抵达七溪岭的敌左路军七十九团,接到八十团惨败五斗江,永新城又失守的报告,刘安华不敢恋战,为保存实力,也慌忙择路向吉安溃逃。**率领的第三十团,不费吹灰之力,退了敌兵,他趁势跟踪追击,也来到了永新城。朱毛又合在了起。
这是朱毛会师后,两军携手取得的首次大捷。**风趣的说:“朱军长,你打得好哇,首战打出了你的威风,不愧是南昌起义的铁军啊”
朱德笑道:“哪里,还是你毛润之神算有谋啊,才使我们打了胜仗”
当天,朱毛在永新召开庆祝胜利大会,宣告成立永新县工农兵政府。
五斗江惨败,永新失守,使得杨如轩大为恼火。他退守到吉安后,稍作休整,又率领五个团向井冈山根据地进犯。他发誓,不剿灭朱毛,势不为人
**接到探报后,决定采用“敌进我退,声东击西,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战术。于是朱毛主动撤出永新,有意向根据地中心区域退却。为了疲惫与迷惑敌军。朱毛命二十九团会同地方武装,在永新县城东面的高桥天河线,不断马蚤扰敌军,制敌于疲惫与不安之中,迟滞敌人的进攻;此外又命令三十团第营袭击茶陵的高陇镇,造成敌人的错觉。
高陇是湘赣两省的交通要道,也是湖南军阀谭延闿的老家,在军事上有其重要的地位,谭延闿派了重兵把守。
战斗打响,双方发生激战,不分胜负。三十团营营长员民不幸中弹身亡。危急时刻,朱德陈毅王尔琢率领二十八团及时赶来增援,形势急转直下,又激战二小时,终于攻克高陇。
出击高陇的举措,果然迷惑了赣敌,心高气傲的杨如轩以为工农革命军主力已西征湖南,根据地内部兵力空虚。马上作出部署,安排个团守卫永新县城,命令另两个团向根据地腹地深入。由七十九团沿永新向西,以牵制远去的工农革命军主力。
敌人已上勾,**令朱德陈毅率领主力部队迅速折回,杀个回马枪,东袭永新,端杨如轩的老窝,迫使已进到龙源口的两团赣军返回,打破敌人“进剿”计划。
凌晨,朱德陈毅率领二十八团和三十团营从高陇出发,急速东进。天空下起如丝的细雨,阴雨连绵,道路泥泞。部队行军速度并没有减慢,而是冒着阴雨疾进,当天行军百三十余里,赶到距永新城三十里的涅田。当晚解决了涅田的地主武装靖卫团。次日早晨,自涅田东进,逼近草市坳。
“报告,敌七十九团由永新方向开来”
朱德闻讯,喜上眉梢,立即布置队伍在草市坳的黑栋山埋伏下来。
草市坳是涅田永新之间的个山口,西去涅田,东至永新县城各十五华里,三面环山, 面临水,条小路七弯八拐绕着山麓。
赣军七十九团团长刘安华怎么也没想到红军在草市坳已布下了个口袋,等着他往里钻。他是奉命去牵制朱毛主力的,既然朱毛主力已去湖南,路就不必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了。
临近中午,七十九团也走得有些疲乏了,不知不觉进入了朱德设置的埋伏圈。
王尔琢枪号令,四面开火,打得刘安华人仰马翻。紧接着红军又发起了冲锋,嘹亮的军号声响彻了山谷。红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慌乱中,刘安华想夺路而逃,冷不防背后射来梭子弹,当场毙命。
失去了主帅,七十九团乱成了锅粥,纷纷缴械投降。
吃掉七十九团,朱德又命令乘胜进攻永新城。
杨如轩正在他的师部听曲。那位永新城内的名妓小红杏怀抱着琵琶,边用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拨弄着琴弦,边嗲着嗓子娇柔地唱着。小红杏弹唱的是春江花月夜,杨如轩听得如痴如醉。兴致正酣,竟摇头晃脑吟起听琴来:
冷冷七弦上,
静听松风寒,
古调色自爱,
令人多不弹。
“报告朱毛部已打到永新城下”卫兵突然闯了进来。
“什么什么”杨如轩大惊失色,歇斯底里叫道,“赶快顶住”仓慌中他赶紧去更换便装。
城门攻破,红军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杨如轩从北墙上吊下,不料被流弹击中耳朵,痛得哇哇直叫,瘫倒在地。卫兵赶忙把他架起,伙人往吉安方向狼狈逃命。
杨如轩两次进剿兵败,震怒蒋介石。“娘希匹”他十分愠怒,“朱毛如此猖獗,罪不容诛”他分明感到湘赣边界的火种已燃烧起来,**已起死回生,再不下力气扑灭,势必酿成大祸。
蒋介石认真谋划起来。这次他命令湘赣两省联合行动。由江西省政府主席朱培德为总指挥,湖南省政府主席鲁涤平为副总指挥,第九师师长杨池生任前线总指挥。杨池生抽调自已三个团,并会同二十七师杨如轩部两个团,共统领赣军5个团,采取“分进合击”的战术,由吉安向永新宁冈边界地区大举推进。湘军吴尚的第八军第二师也出动三个团,在茶陵集结后,向酃县进逼,从西面侵扰根据地,配合赣军的进攻。
面对湘赣两省敌军更大规模的“进剿”,**心静神安,镇定自如。他自从率领秋收起义的部队上井冈山后,借鉴绿林头目朱孔阳“不要会打仗,只要会打圈”的对付官军围剿的经验,总结出了自己套战术原则,高度概括为四句话,即“十六字诀”:
敌进我退
敌驻我扰
敌疲我打
敌退我追
**将运用他所创造的“十六字诀”,粉碎敌军的进剿,以达到军事上的最高境界。当然,他也不能轻敌,毕竟是敌强我弱。**同朱德在宁冈主持召开了军事会议,分析敌情,部署对策。**点燃了支烟,幽默的说:“战无常法,没有同样的模式,关键要善于知已知彼,好比雷公打豆腐,专拣软的欺。打仗又好比做生意,赚钱就做,蚀本不干。对于敌人,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既要会打圈,又要会打仗”
**席话,说得大家都轻松起来。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
朱德说:“毛委员讲得蛮有道理,生动形象。我们不能硬拼,要同敌人巧周旋。总而言之,要保存自己的力量,多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袁文才说:“厓 俚有句俗话,没有江西人不成买卖,没有湖南人不成军队,历史上也有无湘不成军的说法咧。说明湘敌厉害些,赣敌就不如湘军啰。要打不如去打赣军”
“对对,我老庚讲到点子上了。”王佐附合道,“打得赢的厓 俚就痛痛快快打,打不赢的厓 俚赖得管他”王佐叭嗒叭嗒连抽了几口烟。
王尔琢说:“袁团长说得对,据了解,江西敌军多从云南调来,人生地疏,和当地豪绅不和,而且又多次败在我们手下,因此他们对进剿是不热心的,战斗力不强。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对付赣敌,对湘敌我们可以采取守势。”
**同朱德交换了下意见,朱德作出了迎敌布置。
**朱德陈毅率领四军主力二十八二十九和三十团西征酃县,牵制压住湘敌,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引诱赣敌出洞,然后掉过头来收拾赣敌。袁文才王佐带领三十二团留守根据地,密切注视赣敌杨池生,杨如轩两部的动向。
红四军主力西征酃县的消息,迅速传到了杨池生杨如轩耳里。他俩大喜,马上密谋起来。杨如轩说:“天助我也,井冈山根据地必然空虚,我们此去如履平地,势不可挡,该吐吐恶气了池生兄,你我要精诚团结,力克朱毛匪巢,报只耳之仇”
杨池生笑道:“好说,好说事不宜迟,兵贵神速,举捣毁朱毛巢岤”
杨如轩说:“朱毛巢岤以宁冈为中心,我俩联手起来,先平掉宁冈”
“好”,杨池生说,“此去前方必经七溪岭,你我兄弟不如兵分两路。我走新七溪岭,你走老七溪岭,你我兄弟在宁冈汇合”
杨如轩说:“就这样安排吧,我们马上分头行动”
得知赣敌行动,**朱德率领红四军主力立刻掉转马头,火速返回宁冈。
七溪岭,又称梁公岭,坐落在宁冈北面。山高路险,林木丛生。北麓有藏龙潭,传说里面有条白龙,潭水从两山峡谷向西流出,龙源口由此得名。峡谷的两侧有新老两座七溪岭,左右,犹如两扇铁门,拱卫着根据地的大本营宁冈。新老两座七溪岭相距十来里路,各有条小路盘旋而上,通往宁冈的新城。
那天正值农历端午节,朱德新婚不久的妻子伍若兰也赶来了。
“玉阶,我也要参加战斗”
朱德深情地望了望妻子,想婉转地拒绝她,可望着伍若兰那种渴求而又热辣的目光,朱德犹豫了。
她同朱德是在耒阳暴动时认识的,哪时朱德率领南昌起义的余部,成功地组织了耒阳暴动,这天伍若兰与朱德军长相识了。在以后的频繁接触中,她深深地受上这位睿智厚道而又平易近人的朱军长,不久喜结连理。朱德戎马倥偬,伍若兰也随夫转战奔波,朱德总觉得愧对妻子。可现在伍若兰竞提出要上战场,朱德又不忍拒绝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玉阶,你同意了”伍若兰非常惊喜。
军情紧急,朱德也不多答话,把手挥:“马上冲上七溪岭,抢占制高点”
二十九团三十团营如撒缰之马,向新七溪岭的制高点望月亭,急速奔去。片刻,抢占了望月亭。
新七溪岭,是永新经龙源口通径宁冈的要道,山险坡陡,水急林密。赣敌第九师杨池生的李文彬团也刚好赶到。他们凭借精良武器,大喊大叫实施猛攻。李文彬集中了数挺机枪,用密集的火力掩护大部敌军向望月亭冲锋。敌军嚎叫着,次又次冲了上来。红军奋力阻击,打退了李文彬团的次又次冲锋。
时至中午,敌军还没有占领高地,便决定孤注掷,发动了更猛烈地进攻。他们打红了眼,在七八挺机枪掩护下,抢占了望月亭前沿有利地形风车口,直接威胁着红军指挥所。战斗十分激烈,情况万分危急。朱德提着冲锋枪赶到望月亭,大吼声:“搞掉敌人的机枪”边朝敌扫射。
伍若兰也手持双枪,纵身跳出战壕,夫妻俩身先士卒,亲自上阵,极大地鼓舞了红军战士们。
班长马奕夫连滚带爬,借着树木岩石的掩护,朝敌人机枪阵地摸去。敌机枪手正盯着目标猛烈扫射,没防备到马奕夫的偷袭。马奕夫很快接近了敌人的机枪阵地。他连续扔出几颗手榴弹。“轰隆轰隆”敌人的机枪哑了。马奕夫却中弹倒地。红军战士乘机跃出掩体向风车口冲去。
突然,敌阵地中挺未被炸坏的机枪又响了起来。红军战士猝不及防,纷纷倒地。剧烈的枪声把昏迷的马奕夫震醒,他的额头上还在渗血。他盯着敌人机枪吐出的条条火舌,感到象毒蛇在噬咬着他的肌肤。马奕夫摸摸身边,没有了手榴弹。他咬紧牙关,步步向前爬去,地上洒下了摊血迹。还没等敌人反应过来,马奕夫拼注了所有力量,跃而起,抓住敌人机枪枪管,用胸膛堵住了枪口。顿时鲜血从马奕夫的胸膛喷洒而出,染红了大地。
“冲啊冲啊”瞬间,红军战士反扑过来,夺回了风车口。
新七溪岭战场暂且打止,话说老七溪岭。当王尔琢何长工率领二十八团赶到老七溪岭时,制高点被杨如轩部抢先占领。老七溪岭是永新通往宁冈的又条要道,雄关险隘,嶂岭摩天,地形也十分险要。敌军抢占了百步墩,居高临下,向二十八团疯狂扫射。王尔琢组织多次突击,都无法冲上制高点。此时湘敌吴尚部已从西边压过来,如不尽快控制老七溪岭,不但二十八团面临危机,且而还将造成激战正酣的新七溪岭红军腹背受敌。湘赣敌军汇合,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尽快拿下它王尔琢立即组织冲锋群,配备以最强的火力,轮翻向敌人的阵地发起猛攻,王尔琢站在冲锋队最前列,带领战士们奋力向百步墩冲杀攀登。几次猛扑,终于突破了敌人的阵地,抢回了制高点百步墩。
敌人军心大乱,纷纷逃窜。二十八团鼓作气,乘势猛追。敌军伤亡很大,向龙源口溃逃。
听到杨如轩部兵败的消息,在新七溪的李文彬团心慌意乱,无暇恋战,想寻机逃脱。朱德见状,抓住战机,立即组织人马向敌发起猛冲。嘹亮的军号声吹响,顿时敌军哗声四起,如决堤般向龙源口方向奔逃。
红军乘胜追击,在龙源口会同二十八团,将敌人团团围住。埋伏在附近的数千名赤卫队员们,手握梭镖马刀鸟锍前来参战。他们摇旗呐喊,杀声震天。龙源口四处都是红旗招展。敌军心惊胆颤,丢盔弃甲,四散逃窜。无奈军民铁桶般的合围,插翅难飞,漏网者极少,大多被歼。
埋伏在老七溪岭右侧武功潭的袁文才王佐三十二团,趁机向杨如轩的指挥所发动猛攻。被红军打掉了只耳朵的杨如轩,如惊弓之鸟,上马就逃。偏偏又飞来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臂。杨如轩连头都不敢回,带伤夺路逃往永新。
龙源口战,歼灭赣军个团,击溃二个团,缴获枪支千余支。湘敌援兵闻风丧胆,不敢轻举妄动。战斗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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